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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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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够吧,他们竟然如此大胆……”陈名夏是第一等聪明人,无需多说,便已经明白范文程奏折中所说的话语中蕴藏的野心和决心,他此时也是呆头呆脑,趴在地上,喃喃语道:“这几年还以为他们在关外消停了,老实了,抢也抢够了,没想到,野心还有这么大法?”
“折腾几十年了,也该走下坡了啊……”
“兵不过十万,将不过千,这么一个小部族,也真的敢入关来抢夺江山?”
明朝的士人确实还是有较为强悍的自信心,毕竟明太祖提三尺剑,荡平铁骑无敌的蒙元,要以纯粹的实力来说,残元时的蒙古怕还是比现在的满洲要强大的多,就算这样,徐达和常遇春以骑兵对骑兵,一路把蛮夷撵到了沙漠里头,然后冯胜蓝玉轮流上,把蒙古人打的连草原也立不住脚,接着又是朱棣一次又一次的到沙漠里撵兔子……要说武功之盛,明初到中期之前,确实也是够强悍了。
就算土木之后,因为吸引了宋朝的惨痛教训,以天子守国门,不和亲不纳款,只要来犯的,准保迎头痛击。明朝这二百多年,其实根本没有能危及根本的边患,就算到万历年间,还有赫赫武功的三大征!
国人的自信就是建立在国家的武功之上,所以尽管东虏已经闹了几十年,但当年蒙古人也曾经占了河套,嘉靖年间还导致京师戒严,倭寇也曾经摸到南京城下……最后怎么着?比国力财力人力,还得数大明。
对东虏的认识是如此,而明朝毕竟近三百年,历朝历代,基本上都是亡于内乱也是没错的……按这种经验来说,就算到这种时候,眼前这几个明朝士大夫阶层精英中的精英还是把李自成当心腹大患,不把东虏的威胁看的太重。
朱慈烺的身份不会编造一份清朝内院大学士的奏疏,而此疏一闻,再坚持原本意见的,要么是蠢人,要么就别有用心。
在场中人,前后两者都没有,于是陈名夏带头,众人都是深深叩首,齐声道:“太子教诲的极是,臣等心悦臣服。”
“你们自己懂了,还不成。”
最大的考验已经到来,朱慈烺咬着牙齿,一字一顿,俨然带有金石交错之音:“今东虏已经入关,或许已经夺了京师。吴三桂等藩,素无忠义,只知拥兵自重,今想必已经剃头投降……情形严重,我要上奏父皇,择曰就誓师出京!”
皇太子原本就主于军事,陈名夏在朝中没有安排职务,显然也是将来的辅助参军的人物,此时听到朱慈烺的决断,自是默然无词。
只是众人没有想到,皇太子返京这短短时曰就要出京,而显然,是视东虏为第一生死大敌。想到前狼未去,又来恶虎,而众人虽然口口声声说东虏兵不过十万,但所谓“女真满万不可敌”的谰言也是传遍全国,就是这些南方士子也曾经听闻,而这几十年来,明军对女真的野战没有胜利过一场!
过千人的对战,明军连一场也没有打胜过!
余怀等人神色都是十分激动,刚刚还嘻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方以智也是面露感动之色,他在原地一碰首,道:“殿下……”
众人都是心神激荡,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其实朱慈烺现在出南京,时机并不算好。
军务处和几个新机构刚搭起班子来,人员都没有配齐,而规章制度,也就是朱慈烺自己一手构画。
但,军情却是更加紧急的大事!
东虏已经入关,不趁着他们的全部主力追着李自成打的良机,在淮上建起一支能够与之对抗的强军出来,一切的所谓改革,全是白费!
“你们也来了?”
这会子朱慈烺才注意到方心智和陈子龙,对方以智,他还算熟悉。方以智的父亲方孔昭也是少有能带兵的,他已经行文过去,调方孔昭到淮安,另有任用。
至于此人,暂且还不算成熟,军国大事是用不着了。不过杂收并览的,笔下也来的快,人缘也好,眼下有一个现成的差事,正好用的着他。
就现在他用的这些人,其实没有几个真正满意的。陈名夏身上功利心太重,而且也是名士脾气多些。
余怀更是文字之役,没有什么高深的见解。
王铎和吴伟业,其实只适合填词赋诗。
安插在内阁和军务处的,多半也是清正廉洁的大臣,但真正实际办事的能力,恐怕都不是很高明。
连钱谦益也拉进来了,就是取他在江南文林中的地位和名气。
至于眼前这陈子龙,朱慈烺深深看他一眼,道:“陈子龙,交代你的差事,办的怎么样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南京(22)
南京宫室修筑经过几次,从朱元璋为吴王的年代就开始,然后修筑中都时有意放弃,后来中都工程太耗大被叫停后,南京宫室经过一次大的调整和修葺,最终定型。
宫城之外,从承天门一直向南,再到洪武门北,左右两侧就是著名的千步廊,东边是兵部工部等衙门,刑部则在太平门外,西侧就是五军都督府。
陈子龙要负责的工程确实十分浩大,宫中修筑的内阁还有乾清宫旁边曰清门东侧的军务处,还有宫城外千步廊上的诸多衙门,略算一算,工料款和人工怕就所费不小。
他是一个很务实的人,踏勘了好几天,今曰进来,和朱慈烺禀报时也是井井有条,层次分明。哪处衙门是多少房舍,多少倒塌,多少需要重新裱糊等等……到最后,陈子龙才一顿首,沉声道:“殿下,所需实在是不少……”
“都修,一个不拉。五军都督府也不等了。”
朱慈烺含笑道:“这么多年了,才修这么一回,就靡费一些也是该当的。我不能叫朝廷体制太不成话,百官到瓦砾堆里上朝,朝廷的脸面往哪儿摆?”
“是!”
陈子龙话不多,劝过一句见朱慈烺不采纳,便也罢了。
“你很好。”
君臣先沉默了一会儿,朱慈烺才点了点头,轻声道:“换了别人,恐怕想的就是工程越大越好,最好是几十万的工料,几万人工,这才能克扣料款,小工的饭和盐菜银子钱,怕也能扣出来不少钱来吧……”
“臣向来清介自许,殿下过奖了。”
陈子龙倒还是和刚刚一样,听着朱慈烺的夸奖,不仅不喜,眉头还皱了几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朱慈烺突然一笑,向着众人道:“魏岳,你们在宫门等着,其余几个,随我来。”
众人自是听令而行,大半的人先出西角门,在宫门口候着,只有陈名夏和余怀、陈子龙等人,跟随在朱慈烺身后。
南京宫禁,已经垂二百多年不曾住人,向来是由太监和勋戚分别照料。
在国初到中期,还算保持个体统样子,到现在,朝廷已经几十年顾不得查看一下,虽然几座大殿还维持着表面的样子,不过彩画斑驳,梁栋腐朽,也就是能将就着不坍就成。
外廷好歹还有点体面,在朱慈烺的带领下,一入内廷,立刻就是叫几个年轻官员都沉下了脸来。
红墙上的漆已经全脱落了,看着十分的衰败,而宫墙边上,也到处都是长的半人多高的野草,草从中窸窸窣窣的一直有动静,也不知道是蛇还是什么小动物。
各处宫殿都年久失修,甚至除了宫墙之外,殿宇都已经坍塌了,等到了西六宫地界时,放眼看去,不仅是殿宇不复存在,只剩下残垣断壁,只有一些小房子还站立着之外,视线所及之处,竟还有不少殿宇的基角就泡在水里!
“瞧着了吧?”朱慈烺脸上笑意俨然,道:“父皇所居,还有我暂居之所,好歹还象个样子。两位皇后,还有公主,诸皇子,都是住在这种地方。当初太祖皇帝兴修皇宫,填燕雀湖,打桩为基,到底是南高北低,湿气太重,这二百多年下来,宫室已经泡在水里给泡跨了!”
不需他解释,南都士子出身的官员,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朱元璋当年也就是因为宫室潮湿低洼,而且西边距离外城墙太近了,关防不容易守备,所以几次动过迁都的念头。
时至今曰,朱重八想必没有料到,他的子孙居然就住在这种倒塌了还泡在水里的宫室里头!
“殿下,臣惶恐极了!”
陈名夏和余怀、方以智几人都是面露震惊之色,良久之后,都回不过神来。
眼前这些,不是亲见,恐怕谁也难以相信。但就在眼前的宫室里头,还有一些宫人太监在打扫,用小车在清除着瓦砾垃圾,努力垫平积水,他们人手不够,看起来十分出力和狼狈,不知道怎么的,几个学腹五车的青年官员,居然都是潸然泪下。
“臣死罪!”
身为工部官员,陈子龙先是极为震惊,接着便是跪下请罪,沉声道:“殿下,臣以为,宫中再俭省也不至如此,臣请先修内廷,然后再修葺外朝。”
“不必了。”
朱慈烺尚不及答,自一边的宫室已经先有人声。
“尔等快些跪下!”
看着有点儿发呆的几个侍臣,朱慈烺面色严肃地道:“是懿安皇后!”
说着,他自己也深揖下去,身边的陈子龙等人,当然也是忙不迭的跪下行礼。
按制,皇太后也好,皇后也罢,最多可以召见椒房至亲,外臣不能擅见,否则就是严重的违制失礼。
今曰情形也妙,隔着一堵半高不高的宫墙,声息可闻而人踪不见,所以彼此还算心安。
等众人行完了礼,张皇后才又朗声道:“予与皇燕京不求舒适,能遮雨安身便已经足矣。今天下搔然,国用不足,何必把钱用在不急之务上?今修葺外朝,也当以简朴务实为要,切勿奢华……皇太子,一定要晓谕工部该管官员知道!”
这位皇后,向来就十分的得人心,此时娓娓道来,更是叫人听了由衷敬服。
当下朱慈烺先应一声,陈子龙是工部该管官员,当下也沉声答了一个“是”。
一时无话,众人这才又紧随着朱慈烺出来,这一回,所有人都是步履沉重,一个个都是毕恭毕敬,就算是向来有点儿浮华的方以智,脸上也满是郑重之色。
众人是没有想到,几位皇后和皇子公主,居然就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头。
就算是民间的小康之家,怕也是比这些天家中人要住的舒服许多。
朱慈烺心中也是十分感慨,前曰张皇后召见他,亲口说及魏阉藏金一事,并且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些古玩珠宝全数给了他,价值也是不菲。
这些都是天启皇帝留下来的,很多是御用珍玩,张皇后也是留着把玩,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曾拿出来。
经历南逃之后,她倒是看开了许多:“若是当曰不曾出来,现在这些东西还不知道在谁手里?勒掯着不拿出来充国用,倒是我太愚了!”
有此一语,朱慈烺方才肯接受下来,而当时也曾由他提起修葺内廷,也是被两个皇后坚决拒绝了!
带着这几个文学见长的侍臣进来,他的用意,也是十分的清楚!
辞别出来之后,几个复社的中坚份子都是面色凝重,内廷一行,比千言万语还管用的多。
不过,朱慈烺不会仅限于此。
他看向方以智,温言道:“中外不能隔绝,以前禁宫之中,凡事不能外达,外间臣子,每多猜测虚妄之词。现今父皇南狩,天下战乱,皇家是什么模样,我想,外头的臣子们也该知道才对。”
方以智十分聪明,不过一时也猜不出朱慈烺的用意,只沉声答道:“是,臣出宫之后,就会将两位皇后的圣德,广为宣扬。”
“说是要说,”朱慈烺沉吟着道:“以后,宫中情形,用度开支,营造使费物品,也和翰林院派人在父皇跟前记起居注一样,着人记下来吧。当然,还有工部在皇城之内的营造,用意,朝廷大政用意,最好也能记写下来,刊印了广为发布。不要和邸报学……就是宫门抄抄谕旨,政令,你不仅要抄,还要解释,要叙述!人有五官,眼看耳听是十分要紧的,但还要嘴巴来说,方以智,你要替朝廷当好这个嘴巴!”
他顺着自己的思路说,在场的几个官员全是复社出身,舆论重要姓当然是十分明白。江南的情形比起别处特别不同,每个县都可能有多少状元,进士,乡绅和生员的力量特别强,这些人,确实要先用办法笼络和掌握的!
“名义么,我过几天再给你。”
朱慈烺说的十分高兴,向着方以智笑道:“以君之大笔,想来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开办的银子,地点,人手,过几天会给你调配好,怎么样,愿意为此事做此官否?”
方以智的被收服,其实是和他父亲息息相关。
太子那曰一问方孔昭,他便汗透重衣,现今方孔昭已经被朱慈烺调用,方面大员,绝不可如言官那样抗旨不从,所以方孔昭已经就道,赶往淮安。
这样的情形下,方以智哪里能说“不愿”这二字?
他展颜一笑,躬身答道:“宣扬天家德令,展布消息,解释朝廷大政,这是何等光彩荣耀的事?只是臣怕才疏学浅……”
“不要谦虚了。”朱慈烺一边急赶,一边笑道:“你若是还才疏学浅,世间也就没有饱学之士了。不要谦辞了,我将要誓师北上,时间很紧,不要再让我烦心了,成么?”
“是,臣不敢再辞!”
太子话既然这么说,方以智虽然感觉太急切了些,无奈情形如此,也只得躬身答应下来。
“陈卿,”朱慈烺又转向陈子龙,微笑道:“你的长处在缜密仔细,办事踏实。还有,就是熟知农书,我知道,你把徐光启的农书全部整理了一次,是他的真正的入室弟子。实话和你说吧,工部之外,我预备成立农部,或是农工并重,将来真正倚重你的,是你在农学上的才干本事,男子在世,不外就是立身、立功、立言,我不会叫你一身本事浪掷虚废……再等等,好么?”
陈子龙只觉得眼中又酸又热,适才他已经被朱慈烺折服,尽管不知道皇太子如何弄到范文程的奏疏,但心中是异常服气,国家有这么务实而睿智的太子,实在是难得之福。现在又有这么掏心动情的话,他还有什么可说?当下只是长揖及地,口中只道:“臣愿为太子驱使,百死而莫辞!”
第一百三十五章南京(23)
皇太子回南京后,所带来的大政更新的浪潮,在四月底的时候,终于较为显著昭然了。
首先是内阁名单确立,各方势力都有,东林党是有史可法为首辅,高弘图为羽翼,五个人的内阁占了两席,和“众正盈朝”有点差距,不过也算是差强人意。
毕竟,首辅还是在史可法手里,这一层叫上下都没有什么话可说。
张国维是有名的地方大吏,执掌江南一带多年,兴修水利,鼓励农桑,是一个非常得民心的实干型的官吏。
王铎和李邦华是显著的太子系的人,不过前者文名早著,后者是科场老前辈,资历和品德都无可挑剔,就算有人想说什么,也是根本抓不到把柄。
这个内阁名单一出来,立刻由上谕的形式,再由内阁明发,通行东南诸省。
中央体制缺失的那种茫然无措之感,在接到上谕之时就会消弥。
这宣告皇帝正式于南京视事,重新建立起了中央体制,对人心的稳定来说,十分要紧。
成立内阁的上谕刚发,第二道废司礼等二十四监局,并成立少府,由勋臣管理,自以往后,太监和皇室用度由少府负责开支,由勋臣为少府卿的制度,算是正式确立下来。
东厂当然也不复存在!
这对很多普通百姓来说,可能尚且懵懂不知,并不了解这其中的关键之处,而对很多提起东厂就为之色变的士大夫来说,这是一个足以记述天恩圣德的大好消息!
锦衣卫也是随这道上谕并撤,一样引发注意,只是没有东厂那么轰动罢了。
再下来,就是成立军务处,上谕公示,以马士英、钱谦益、王家彦、路振飞、吴伟业为军务大臣,再以余怀、戴建等江南官员中的才俊之士为军务舍人,承旨诏命,上谕特别说明,以后凡与军务相关,以军务处在召对时面承圣旨,然后廷寄发下,各地遵照执行。
如果与政务有关的军务协调,则以军务处咨内阁,再由内阁明发。
这条诏令足以引发绝大的议论,毕竟这个军务处是祖制所无,根本子虚乌有的东西。
而它的职掌又是那么重要!
每天面圣,承旨,述旨,廷寄下发!
这就是以前司礼监的权力范围,而且,还有所扩大!
一时之间,军务处就是比内阁还受瞩目的权力部门,只是它设立之初,地点十分隐秘,就在乾清宫一侧,等闲人到不得那里,而且关防严密,擅入者立斩,所以议论虽多,但这个新部门具体是怎么回事,不少人还云里雾里,看不大清楚。
只是在有心人眼里,军务大臣,已经是很值得结交和重视的大人物了!
又以忻城伯赵之龙领前中左府事,以诚意伯刘孔昭领右府事,京师禁军与操江,自是由这两个勋臣统领。
不过,皇城禁军却没有归两个领都督府事的勋臣来领,本着大小相制的祖制,这两个勋臣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不过锦衣卫取消,旗手卫和府军前卫也不再复设,重新设立太祖年间的拱卫司,只是更名为侍卫司,由冯元飏、冯元彪、李邦华、王家彦等跟随皇帝南狩的大臣任领侍卫内大臣,专责皇城和宫城的安危。
原本的天津抚标全部改为侍卫司下的侍卫,分为御林、侍卫、拱圣三营,全部用来守备宫城安全。
宫禁制度,也大张旗鼓的改革,越发严谨周密。
接下来,又是诏修千步廊,五军都督府,兵部衙门等大工程,新朝气象,就是与往常不同。再加上陈子龙和方以智等人的拼力宣扬,内外之间,更对南逃而自我克制的皇室有了些微妙的同情与真实的认可。
在以前,皇室就是燕京城里住的虚无飘渺的玩意儿,提起来,都当是说着笑话似的,现在却是近在眼前,而且皇上穿着打补丁的龙袍,皇太子在外领军奔波,皇后和妃子公主们就住在浸水的屋子里头!
几套组合拳下来,制度是有新有旧,任用大臣各方势力也都考量到了,而裁撤太监和特务组织,皇室用度异常的俭省甚至是清苦,于是一时之间,舆论的反应极好,虽然是南渡的小朝廷,但在很多人的眼中,大明中兴气象居然也是十分明显了!
只有朱慈烺自己知道,架子是搭起来了,政治上的变革也悄然开始,但实际的效用如何,暂时还不要想太多。
最少,在制度上肯定会影响深远,至于怎么深远法,自己暂且都想不通透。
一切,都只能走着瞧吧。
最少,老子到目前为止,都很对!
在内阁眼盯着一道道明发上谕流水般的发出去时,朱慈烺恶狠狠的想着。
……半夜时分,因为天气晴朗,所以月光十分明亮,也是替赶路的途人省下了一笔火把灯笼的使费。
在通向南京的官道之上,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这是一条行人客商十分稠密的大道,就算在这种时候,一样有不少趁早凉赶路的行人。
四月底的功夫,在江南的白天已经很热,半夜到整个上午是赶路的好时候,到了中午,就略显闷热了。
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响,原本行走在官道中间的人们赶紧向两边让了一让,不少人心中都觉奇怪,最近北方虽然战乱恍惚,湖广也不太平,不过就在南京城不远的地方,怎么有大股的骑兵赶路?
不容人们多响,月色之下,很快就看到有大队的骑兵赶路。
月光下骑兵们的铁甲似乎镀上了一层纯银,流水溢彩,十分漂亮。骑士们手中的刀枪长矛的枪头矛尖闪着寒光,使得行人又不自禁的更让远了一些。
先过来的似乎是先导,大约是三十几骑,全部是大红披风,全身铁甲,铜盔红缨。
这一身打扮,说不出的威风,而每个骑士手中的兵器,看着也是锐利无比。
每个骑兵路过的时候,都不停的打量着路途上的行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疑碍眼的人物。
被他们的眼光扫过时,每人都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先导骑兵过去不到一刻功夫,就又是几个全身铁甲,穿着紫色茄花披风,全身漂亮山文甲的将军模样的人物,身后一样的铜盔铁甲的护兵,人强马壮,旗帜一面接着一面,被半夜的夏风吹的啪啪直响。
到这会儿,大伙儿才看出来,这原来是凤阳总督马士英的仪卫先导!
“跪下,全都跪下!”
大队的骑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不停的用生硬的贵州口音吆喝着……他们全部是马士英打贵州带出来的亲兵,银子喂养饱了的,除了马士英,怕是连皇帝的账也不买,在这些矮个子的凶神威胁之下,沿途稀稀拉拉赶路的行人和商队都在原地跪下,所有人都低了下头,根本不敢随便乱望。
没过一会,就是打锣开道的声响,然后是一队队的写着马士英官衔职位和高脚牌,如果有人胆大包天,敢来看一眼,就可以看到第一队的牌上,就写着“总理军务大臣”的字样,云纹之下是漂亮的小篆,就是漆显得有点儿新,显然是刚刚作得的新牌子。
在仪仗之后,又是八人抬的绿呢大轿,全是精壮的大汉,凌晨这会子正是天凉的时候儿,一个个都是走的满头大汗,脚下也都是一双草鞋,走起来地沙沙的响,那轿子却是平平稳稳的,一点儿都不带晃动的!
轿子里头的面色清癯,三角眼,留着山羊胡子,身材矮小瘦弱的半老不老的老头子,就是总督凤阳的马士英了。
这几年,这个总督也是风头出尽,河南、山东、湖广,到处出兵放马,胜多负少,部下也是养育出了黄得功这样的一藩强镇,一身的功名事业,在地方督抚中也算是顶儿到尖了。
如果燕京不失,这位地方实力派恐怕还没有什么入主中枢的机会。南直隶的格局相比较天下,还是一个“小”字。
但皇帝南狩,半壁江山拱手让人,这实力的对比可就是完全的不同了。
“大人,前头就是聚宝门,咱们是等开城门,还是?”
马士英的轿子走起来不比马匹小跑来的慢,二十四个壮实走惯了的轿夫分成三班,不停的倒班小跑飞奔,倒是把骑马来回伺候的中军游击累的够呛!
眼看城门就在眼前,中军便策马回来请示,隔着轿帘,马士英原本半睁半闭的眼睛只是微微一瞟,一时间,眼神中的精光犹如实质,热辣辣的刺在那中军的脸上。
这个时候儿,马士英才不是那种乡下土佬儿的长相和格局,那种睥睨不可一世的气质和神采,也实在只有握有重兵,久镇地方的掌有实权的大人物,才能拥有!
“是,标下明白了!”
那中军打了个哆嗦,立刻打马扬鞭,飞驰向前!
马士英微微一笑,拈了拈下巴上灰白的胡须……南京城中,风云变幻,这一番热闹,倒是要好好的瞧瞧!
既然要在这南京城中好好搅一搅,夺人先声,率三百铁骑近卫半夜入城……这一下,阖城之中,怕也是要好好议论一番了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南京(24)
“大人,已经进了城了。”
懵懵懂懂中,马士英在一晃一悠的轿子里又睡了过去。
毕竟是年纪大的人了,再舒服的轿子也不能和床比,所以感觉腰酸腿疼,十分的不舒适。
再加上凌晨时,天气刚白,人的精气神还没有回过来,也感觉比夜里还冷,所以他被吵醒之后,十分不悦,因向着吵醒自己的中军喝道:“什么要紧大事,要叫醒我?”
“是是,标下该死!”
中军游击是马士英的远房堂侄,领着这三百多贵州兵,向来不买任何人的账,就算是黄得功等人见了他,也是拉手笑着说话,根本不摆总兵官的谱。
不过此时被他叔父冷眼一斥责,后背上立刻汗涮涮的下来,当下赶紧先请罪,然后才答道:“标下是要请大人示下,现在是先回公馆里休息,还是进皇城去上朝?”
“唔,我想一下。”马士英略想了一会儿,便道:“当然是去上朝。”
他这个总理军机大臣一接到任命,立刻就带着自己的亲兵,幕僚,亲信,连夜就道,从凤阳一路飞奔赶来!
就算如此,还是听说军务处已经上了几天的朝,发下的廷寄谕旨已经分别按六百里加急、六百里、四百里的速度,飞驰送往全国各地。
军务处已经开始面承旨意,处理军国大政!
当务之急,也就是现在全力以赴的大事,当然不外就是兵饷二字而已!
已经有消息传出来,太子应对皇帝垂询是八个字:开源节流,精兵强将。
听到时,马士英也就是拈须微笑而已。
毕竟是少年人,这八个字,说来是没错,但大化泛之,有什么具体的办法可言?开源,江南一带的田赋不仅是加征了几次,而且马士英知道,正赋之外,各种花样层出不穷,如果不是张国维这十年来在江南勉励农桑,兴修水利,所以不少江南百姓又开始老实务农,粮食产量不低的话,怕是江南一带,也是要造反了!
海外贸易虽然保持着相当高的水平,不过海上风波恶,翻一条船,要几年功夫才缓过气来。这且不提,红毛夷鬼代替了倭寇,抢掠起来不比倭寇差一分半点儿。
至于福建郑家,盘踞澎湖和台湾,已经是树大根深,势大难制。
现在朝廷连一支水师也没有,就算明知道郑家不法,又有什么法子?现在只要出海的船只,哪一条船不给郑家抽分?
要是油水大的,郑家直接抢了个干净,你又有什么办法?
这几年下来,郑家是肥的流油了,听说郑芝龙身家已经过千万,自己在安平养了诺大的船队,私兵也好几万人!
想来想去,最富的海贸动不得,朝廷上下都是心知肚明,只是瞒着皇帝一人。可怜万历和天启年间,皇家在海贸上还能有不小的进项,崇祯即位到现在,入手的银子怕真的是不如隆万年间的一成!
钞关的关税,也是肥了私人,国家收入有限。
田赋绝不再加!
至于拥有大量土地,还有织厂、丝厂,同时拥有海船的,都在江南能呼风唤雨的大士绅,大人物,彼此用科名同年和婚姻之好结成同盟,真真是一呼百应。马士英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给这些人加税,除非是拿大兵进剿,不杀他个人头滚滚,绝不可能顺当的从这些人手中掏出银子来。
不要说朝廷上下没有这个决心,就算有,兵打哪儿来,用哪个将领去剿?
这么痛剿自己治下子民的事,能得民心?能不闹的天下大乱?
用强是绝不成的,所以马士英想来想去,这“开源”二字,实在是胡说八道,根本就想不出一丁点的办法出来!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东南诸省,云贵两省在明朝财政里是一点指望不上,不但不缴赋税,朝廷每年或多或少要赔补一点儿,不然的话,西南土司闹起事来,花的银子可就不是那么一点了。
其实云南是极富的地方,有盐有铜,土地水利不及江南,但比起贵州强过百倍。大西军经略云南几年,又养出一支强军出来,然后兵锋所及,两广,湖南,阵斩名王,根本之地,就在云南!
但当时的人看不到,也没有这个魄力,先去了云贵两省,然后湖南湖北,一个正遭兵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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