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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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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希笑道:“是,被天子封为车郎将。为光禄勋职官,秩比千石。”
车郎将与户郎将、骑郎将统称郎中三将,主宿卫护从,为天子近卫,是为马悍这个光禄卿正职属下,倒也合乎情理。
马悍笑骂道:“这家伙升官,秩俸却是我出……”
眼下别说是马悍的直系下属,就算是百官俸禄,只怕也是全由马悍支付,虽然压力很大,但不能不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能否笼络百官,收为己用,粮食这个大杀器,比什么身份、出身都好使。
“天子、公主及百官居何处?”
“宦官张让的别院。”
雒阳曾先后被丁原、董卓纵火焚烧,宫室民宅俱毁,但汉末巨奸、宦官张让的一座别院宅第居然得以幸存,实在令人无语。莫非这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另类版本?
“杨奉、胡暹、胡才所部又在何处?”
韩希抬臂向西南一指:“函谷关。”
马悍眉毛一扬:“有多少兵马?”
韩希从怀里取出一个封皮麻纸,交给一旁的侍卫,让他转呈马悍,口里道:“这是鹰眼搜集的有所有资料,本应由鹰眼主事呈与主公,因其正于雒阳刺探消息,故而请属下转交。”
马悍接过,看了一眼火漆封口,完好无损,拆开封皮,取出一叠订装成册的厚纸,一页页翻看。内容全是有关白波军的近况、兵马多少、兵力布署、粮秣数量、四支人马彼此关系,甚至还包括劝降及收买白波四将手下人员的名单。
马悍欣然而笑,这谍报工作做得当真不赖,有了这样明析透彻的情报,白波军虽在百里之外,却洞若观火。马悍用拇食二指轻搓麻纸,想了想,挥手让韩希下去休息,同时吩咐:“请文和先生来。”
贾诩进门第一句话就是:“白波军现在何处?”
马悍笑着拍拍案牍上厚厚一叠纸:“这里有文和想知道的所有答案。”
当贾诩看到这份情报之后,眼睛慢慢睁大,再渐渐眯起,深深望了马悍一眼:“主公所设这个‘鹰眼’,足可抵一军。”
马悍身体前倾,满怀期望的道:“如何?文和可有良策?”
贾诩嘴角又露出那熟悉的诡笑,扬扬手里的情报:“有此利器,诩必可将杨奉、宋果、胡才、韩暹,还有那个李乐,一网打尽。”
……
函谷关内,杨奉、宋果、胡才、韩暹,这四大白波军主将,已经争吵了整整五天。五天来共合议四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争议的焦点,就是谁留守函谷,谁据守都亭(即夕阳亭,雒阳西郭门,为函谷关以东第二道防线)。
守函谷关,毫无疑问,非但要面对西凉军随时有可能临头的猛烈打击,更会成为友军的挡箭牌,十足的炮灰货色。而守都亭的话,距离雒阳只有七里,非但安全,更可随时影响朝局。两下一比对,傻子都知道选择,问题是,总有人要当傻子,谁当呢?
四人分两派,杨奉、宋果这俩地头蛇自然为一派,而胡才、韩暹这对过江龙亦为一派,都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结果一吵就是五天,除了火气越来越大,分歧越来越多,越来越离心离德之外,什么结果都没吵出来。
这一日,两派又是例行争吵到了黄昏,在砍坏了两张案牍,摔碎了几个陶碗之后,愤然而散。
韩暹回到本军大营,一口气灌了三大碗酪浆,正骂骂咧咧,忽有下人来报:“兴义将军麾下骑都尉徐晃有要事求见。”
徐晃?韩暹愣了好一会,想起来了,此人可是杨奉手下悍将,前阵子的大混战中逃散了,本以为多半是死于乱军之中,没成想竟然回来了。
他来干什么?莫非……韩暹摸着肥厚的下巴,眨巴着小眼睛,琢磨了一会,道:“只准他一人入见——给我搜仔细些。”
第二百四十九章【徐晃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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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参见奉义将军。”
白波中军帅帐内,一身朱色鳞甲、铁叶锃亮、兜鍪乌光、盔缨如血的徐晃,向案牍后的韩暹行了个躬礼,对韩暹身后那四个虎视眈眈的按刀甲卫视若无睹。
韩暹胖脸堆起一丝虚伪笑容:“徐都尉安然无恙,真是好极,徐都尉何时回来的?”
徐晃道谢,道:“赖将军吉言,侥天之幸,晃得以脱险,今日方归。”
“哦,今日才回,就被杨季派来,看来是有要事了,说说看。”韩暹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杨奉在兄弟中排行老四,故白波诸帅常呼之为杨季,也就是杨老四的意思。当着人家下属的面,称其上司为杨老四,显然很不尊重,不过考虑到韩暹正一肚子气,也不足为怪。
徐晃不动声色,拱手道:“晃此来只为代人转述一句话。”
韩暹冷笑:“杨季有何话说?莫非他愿留守这函谷关?”
徐晃摇头:“晃并非为兴义将军传话……”
韩暹皱眉:“那你为谁传话,难不成是宋果?你改投到他的门下了?”
徐晃眼里闪过一道冷芒:“令晃传话之人,是右将军!”
“右将军是哪个……”韩暹下意识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眼珠突然凸出,浑身剧震,戟指徐晃,一时说不出话来。
“右将军说。你可以死了!”就在韩暹惊骇失神之际,徐晃突然伸手握住头盔顶上的缨尖,猛力一扭,将尺许长的尖锐缨尖板断,奋力一掷——噗!锥子般的缨尖从韩暹右眼透入,深达脑髓。
韩暹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仰面栽倒,临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该死的扈从,为什么没把这么明显的凶器没收……”
四个甲士两人仓皇扶住韩暹,两人怒吼着向徐晃猛扑过来。
徐晃长笑飞退。在帐外的卫士还没闹清啥情况时,一拳打倒一个卫士,夺过其长戟,迎面一搠,将掀帘而出的甲士戳翻在地。随后双手松戟,飞奔上马,摘下大斧,在十余扈从的护卫下,趁白波军还没反应过来前。破门而出,扬长而去。
暗杀发生在一瞬间,后果却是灾难性的。韩暹大营已乱,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中低级军官挑唆下。韩暹所部白波军愤怒地向杨奉、宋果大营发动攻击。胡才闻讯,怒不可遏,立马挥军加入混战——这也是徐晃,或者说是贾诩选择对韩暹下手的原因之一。这二位白波渠帅。韩暹明显有头脑一些,而胡才纯属莽汉。杀掉韩暹,很容易就能挑动胡才跟杨、宋拚骨。
就实力而言。双方都差不多:杨奉、宋果兵少而精;韩暹、胡才兵多却弱。在突遭袭击之下,杨、宋所部遭到不小损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要慢慢稳住阵脚,韩、胡之军无法攻破营寨,最终必然只有败退一途。
只可惜,在正常情况下是这样没错,但落入贾诩算计中,再正常的情况也会变得不正常。
徐晃击杀韩暹之后,并未远飏,反而奔入杨奉大营。
徐晃是杨奉手下头号悍将,在军中素有威望,一见到他,许多兵卒纷纷呼叫“都尉回来了”,大开营门,上前见礼。然后,他们就看到紧紧追赶、衔尾追杀的白波军……
营外杀声震天,中军帅帐内的杨奉正拍案怒骂:“韩暹、胡才小儿,竟敢不宣而战,我饶不了这两个河东贼!”又对帐下诸将吼道,“你们还等什么?命令?还要什么命令!赶紧给我组织反击,灭了白波贼!”杨奉出身白波军没错,不过,他早已划清界限,不当自己是白波贼了。
诸将一个个灰头土脸滚出来,却有一将逆行而入。
“末将参见将军。”
杨奉气哼哼一扫,眼珠子顿时定住:“徐公明?!你、你还活着?”
徐晃恭恭敬敬道:“是,有赖将军洪福,晃侥幸未死。”
杨奉喜极大笑,从案牍后走出来,来到徐晃面前,双手大力拍着徐晃厚实的肩膀,拍得甲叶哗哗震响,杨奉笑容满面:“看公明的模样,没吃多少苦啊。是了,崤谷道已被李、郭大军所据,你如何来到函谷关的?”
徐晃老老实实道:“从水上,乘舟绕过关口,自平阴登陆而返。”
杨奉点点头:“原来弄到了船,难怪……是了,你可有那马悍的消息?”
徐晃点点头:“有。”
杨奉啊了一声,紧张问道:“他是死是活?”
“活得好好的。”
杨奉脸色难看:“你如何知晓,难不成你见过他?”
“我正是从右将军处来。”徐晃神情肃穆,“右将军让我劝将军一句——不要试图反抗,若肯投降,可保将军荣华富贵。”
杨奉脸色变了,不仅仅是从昔日属下口里听到这样一句饱含威胁的话,更因为——他的一双手腕,被眼前这个人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徐、公、明!”杨奉牙齿里狠狠挤出这三个字。他身后的扈从甲士也发觉不对,纷纷抽刃,呼喝怒斥,但投鼠忌器之下,却不敢贸然动手。
徐晃双手如箍,紧扣杨奉双腕,神情诚挚道:“主公已答应我,决不会伤将军性命,但将军最好不要抵抗,否则乱军之中,刀枪无眼。晃蒙将军简拔之恩,纵然另投明主,亦不忍加害,故行此冒犯之举,请将军勿做无谓抗争。有晃在此,必可保得将军平安……”
杨奉平素也自负勇力。但对这位手下的能耐再清楚不过,知道纵无兵刃,对方要击杀自己也是易如反掌,喟然长叹:“徐公明,你、嗯,应当说你家主公欲待如何?”
徐晃目光向西示意:“将军,你我何不一同登上函谷关,静待混乱平息?”
其实杨奉受制,绝非偶然,徐晃对这位上司的性格与弱点最了解不过——信而不疑。勇而寡虑。他独闯中军的“斩首”行动,看似冒险,实则有八成把握成功。杨奉是个什么人?从他登上历史舞台时算起(即反叛李傕,护驾东归),他就一直被三国几个**oss一个接一个地忽悠,玩于股掌之上。
历史上,他先是被董昭忽悠,引狼(曹操)入室。接着又被曹操忽悠,将手头的至尊王牌献帝交出。结果被曹操半途拐跑,就此失去手里最大王牌。再然后,落魄的杨奉投奔袁术。之后又叛袁投吕,被吕布以利相诱。忽悠他攻击刘备。最后最后,他被刘备忽悠入彀“诱杀之”。
纵观半生,这位白波出身的渠帅,整个就一悲剧人生啊!以一个急需充值的脑袋。与几个奸滑似鬼的三国顶级牛人顶牛,岂有不碰得头破血流之理?而眼下他只怕更倒霉——被透识人心的贾诩盯上,他的悲剧人生。将提前落幕。
两军厮杀,主帅可是主心骨,杨奉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失踪,令战局急转直下。麾下将领禀报军情时找不到人,第一个念头就是老大跑路了,第二个念头就是我也得跑。主帅不见了,部将跑了,这场仗不用想都知道结局了。
是夜,胡才率两部白波攻破杨奉大营,其间宋果曾派来一支援兵,结果被红了眼的白波军打得丢盔弃甲。在火焚了杨奉大营之后,白波军转而进攻宋果大营。
宋果独木难支,其部众眼见杨奉军溃,士气大沮,心惊胆战之下,弃营溃逃。
胡才厮杀一夜,连破二营,大获全胜的白波军发挥出烧杀抢掠的本色,追杀溃兵,抢夺财物,放火烧营,十里可见。若此时西凉军杀奔函谷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破关而入。只可惜,即便是李傕所驻的距函谷关最近的新安城,距此也在七、八十里外。等到哨骑望见,返回报信,再点兵杀来,黑灯瞎火走崤谷山道,等赶到函谷关前,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黎明时分,宋果大营,一身是血、杀气腾腾的胡才踏入中军帅帐,所过之处,印下一片清晰的血脚印。他一屁股坐在案牍上,探手摸了摸其上所置酒具,笑道:“还是温的,这宋果跑得倒快。”
身侧扈从陪笑道:“这黑灯瞎火的,谅他也跑不远,我军士卒已四下搜杀了。”
又有扈从谄笑道:“将军真乃神人也,一举击破二贼,统合三部兵马。嘿嘿,这雒阳之中,谁还能与将军相抗衡?届时天子至少要封一个大将军才行。”
胡才怦然心动,嘴上却笑骂:“大将军可是天下武勋之首,早空缺很久了,哪是那么容易当的……”
扈从正想拍马几句,不想帐外传来禀报:“禀将军,那宋果率数十骑打开城门,逃入崤谷,往西去了。”
胡才愣了好一会,破口大骂:“这个混蛋,真是要命不要脸啊!居然又投西凉人去了……嘿,我倒想看看,李傕会不会砍了这个昔日叛将的脑袋……”
话音未落,忽闻杀声四起,前一刻还隐隐约约,下一刻便似在耳边。
胡才一下跳起来:“是、是杨季杀回来了么?”
众人惊惶奔出帐外——由不得他们不惊惶,眼下这大营里只有不到百名扈从,其余白波军兵,尽数四下搜杀敌军溃兵去了。一时半会,根本无法及时招回,这要是碰上大股敌军反扑……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时,营外奔来一传令兵,浑身浴血,面无人色,远远便颤声大叫:“是……是车郎将周仓的辽东军!整整七百人马,我们……我们被包围了!”
“辽、东、贼!”胡才有一种吐血的感觉,然后,他就真的吐血了。(想知道《猎击三国》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book2002)
第二百五十章【劫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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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东郭以新开漕渠(阳渠)作为屏障,在上东门以东七里的漕渠上建有桥梁,称为七里桥,并在桥东一里建有“门开三道”的东郭门。这里,便是雒阳东面除虎牢关外的第二道防线,眼下驻防于此地的,便是原白波渠帅、建德将军李乐。
李乐近来很不爽,他一直自恃有大功:渡河击逆,斩首千级,殊死护驾,东归首功,甭管是功劳还是苦劳,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因为当之无愧第一的那个人不在这里。
可就这样的大功,竟然因为自家出身的缘故,被打发到东郭门驻守。而守卫在天子身边的,除了伏完统领的虎贲、羽林,就是马悍、董承这两派外戚的兵马。那马悍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又有救驾大功,更是长公主青睐之人,他比不了也罢了。那董承算什么玩意?出身比自己强不了多少,强塞个女儿入后宫,就真当自个是贵戚了?哦呸!
李乐越想越来气,嘴里的酪浆也似变了味,又酸又苦,一口吐在地上,恼怒之下,正要下令将煮酪之人狠狠鞭笞一顿。
这时帐外忽然跑来一人,正是他的心腹李七。李七满面喜色,一迭声叫道:“将军。好消息!昨夜杨奉、宋果与韩、胡二渠帅内讧,杀得血流遍地。今日一早,那周仓便奉天子之令,尽起辽东军二营步骑七百,前往平乱去了。”
李乐所在的东郭门,距离函谷关实在太远了些,加上按规定他的军队不能越过雒阳以西,以至于厮杀一夜,竟一无所知。直到天亮后,因周仓调动大军。引起李乐军巡哨的注意,一打听之下,才知发生了大事。
李乐摇摇头,韩、胡与杨、宋之争,已经持续了好些天,连天子都派大臣前去调解过,根本没用。以李乐所知,这几位都是桀傲不驯之辈,谁也不让谁。内讧是早晚的事,一点都不会让他吃惊。
李乐乜斜这个心腹手下一眼,懒洋洋道:“人家内讧,你高兴什么劲?”
李七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四营内讧,当然跟咱们没关系,只是,将军没发现一个天大的机会么?”
“嗯?”
“周仓率所有辽东军走了。雒阳空虚。”
李乐怔住,慢慢转脸正视这心腹手下:“此言何意?难道让本将军趁虚劫持天子?这等事可没半点好处啊。”
李七诡秘一笑,声音更低了:“劫持天子自然没好处。但劫持公主就不一样了……”
李乐差点从榻上摔下来,失声道:“劫……劫公主?”
李七满面红光,语气亢奋而颤抖:“那马悍凭什么得到格外天子垂青,还不是因为万年公主之故?眼下此人与西凉军一战之后,生死不明,不知下落。那伏完与董承三天两头请周仓那黑大个过府,又是赠婢又是奉金,笼络之意谁人不知。眼下周仓率军离去,整个雒阳就数将军兵力最强,倘若咱们以保护公主为名,将公主夺过来……将军,你可就摇身一变,成为正宗的皇亲贵戚啦!”
这提议,太诱惑了!李乐呆住,一颗心噗嗵嗵直跳,渐渐地,两眼发光。他李乐是什么人?两个月前还是白波贼,奸淫掳掠,家常便饭,良家妇人他没抢过一百也有八十,眼下有一个前所未有、最值得抢夺的皇女放在眼前,要是放过了,那他还叫李乐么?
李乐用力咽了一口唾沫,突然爆出一阵狂笑:“马悍啊马悍,你不是很牛么?你不是命很好么?好,我李乐就取彼而代之……哈哈哈哈!”
李七兴奋道:“将军,干不干?”
“为何不干?干!”李乐眼睛发出狼一样的幽光,恶狠狠下令,“马上召集所有儿郎——兵发雒阳!”
……
雒阳以南,靠近太学,是十常侍之一的张让别院旧宅,眼下辟为天子、公主与随行百官临时居所。张让不愧是灵帝时期权势熏天的权阉,哪怕是一个别院,也是占地广阔,美仑美焕。当然,自张让死后,宅院数次转手,最后雒阳成为废墟,这宅院自然也无人住,更无人修葺。如今只能从那假山真水,亭台楼阁,略窥昔日的繁华美景了。
事实上天子与百官也早没了那份欣赏美景的心情,他们要的只是地方够大,能住人就好,别的一概不放在心上。虽然看上去实在窘迫,不成体统,但比起历史上刘协落魄河东,真是好太多了。
历史上刘协流落河东,先是忍辱含垢,向李傕、郭汜、张济请和,请求发还车驾及被俘百官、宫女。再是寄身于破宅,君臣议事,只能露天席地。而刚从山贼转职为官兵的守卫,则趴在矮墙上指点嘻笑,如闹市观戏。甚至连司隶校尉这样的高官觐见天子,都被守兵扔石子,进出抱头鼠窜。其状之荒唐凄凉,令人除了叹惜,只有叹息。
眼下刘协的境遇实在好太多,尤其是心情,提前进入了春暖花开的时节。不光是回到魂牵梦萦的雒阳,更是摆脱了一个又一个的西凉军阀控制,自此而后,我的地盘我做主,怎能不开心?
只可惜,今日偏有扫兴之人。先是听闻白波四营内讧,车郎将周仓紧急请命,率军前往平乱。他悬着的心还没落安稳,又传来一个惊人消息,驻守东郭门的建德将军李乐,尽起八百白波卒,无令穿过雒阳,正向此处扑来。
闻此恶讯。满朝皆惊。要知道,眼下天子身旁只有两支护军:一支是伏完父子所领的虎贲、羽林卫,全部加起来不过七八十人;另一支是董承的部属,约有三百余人马。哪怕全加起来,都比李乐少一倍,更不用说这两支军队除了勉强装备矛戟弓盾等基本武器,连甲具都没几副,战力实在令人不敢指望。
消息不断传来,董承将军率军前往拦截质问,李乐回答是军士饥馑。向天子讨粮。听到不是造反,君臣俱松了口气,但依然愁眉不展,他们哪来的粮?眼下供给全仰仗辽东军,而辽东军又岂会轻易将粮食交给李乐?
正发愁之际,突见董承满头大汗跑来,惊惶道:“陛下,不好了!那李乐分兵与臣所部对峙,自率三百余卒。扑向西院……”
一听此言,刘协与诸臣脸色大变——西院,那是万年长公主的住处啊!
杨彪大急:“陛下,长公主万不可有失。否则一旦右将军归来,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众臣心想,这还用你说,那个煞星为了百余士卒。就敢扔下天子,反杀西凉人。若是长公主有个闪失,那还不翻了天……
刘协腾地站起。向董承一指:“董君,朕赐你虎符,调虎贲郎前往西院,务必保住皇姊,不得有半点闪失!”
虎贲郎才多少人?有没有一队?董承头大如斗,但君令不可违,而且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没法子,只有苦着脸领旨。
辰时末刻,董承率四十余虎贲郎,手持简陋的武器,疾奔西院,将到侧门时,迎面正撞上李乐。
李乐大笑,马鞭戟指董承:“董将军,你是在救火么?要我说,你救火呢,人手又实在少了些,前面三百多人还算像样,现在才四、五十人,你怎么跟我玩?”
董承铁青着脸,怒斥道:“李将军,陛下与诸公俱在北院,距此不过百步之遥,你如此大动干戈,是何居心!”
李乐扬扬眉,笑嘻嘻道:“想必董将军也听说了函谷关下四营将帅内讧之事,我这不是生怕乱兵惊忧陛下、公主与诸公,这才率兵前来护驾的么。董将军,我这可是一番好意啊。”
董承一窒,涩声道:“天子在此,谁敢无礼?有虎贲、羽林在,何惧乱兵?李将军好意心领,请回吧。”
李乐来这里可不是打嘴仗的,随便扯出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搪塞即可,如何耐烦与董承磨嘴皮子?当下举步硬闯。
董承咬咬牙,一挥手,身后数十虎贲郎上前欲拦,却被数倍于已的白波军一下隔开。双方都得到主将示意克制,只以盾牌磕碰,赤手推搡,高呼怒骂,却并无拔刃相向之意。
董承心里很清楚,李乐非要硬闯,他根本拦不住,唯今之计,只能是摆出个姿态来能交差就行,至于公主,他真的管不了了。
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三十步外,院内一棵树影婆娑的枝桠间,伸出一支寒光闪闪的箭镞。
咻!一箭如电,正中毫无防备的董承额头。
董承瞪大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喉咙嗬嗬有声,死死盯住箭矢射来的方向,数息之后,仰面而倒。而此时场上一片混乱,居然没人发现。
袭杀得手,树上跳下一个婀娜矫健的身影,头裹红巾,背弓负箭,飞快闪入重重屋影里消失。
李乐率一队扈从,大摇大摆,横冲直撞,居然无人阻拦。一直来到公主居室前,干咳几声,学着士人长揖道:“李乐向公主殿下请安。”
等了半晌,屋里没反应。李乐目光一闪,举手示意扈从不动,缓步踱上石阶,轻轻推开一扇门。
屋里光线偏暗,以屏风分隔,薄薄的细纱后,隐约可见一窈窕倩影。
李乐按捺住心头激动,一步步走过去,口里轻唤:“公主殿下想必听说了驻守函谷关四营乱战之事,这帮乱兵的德行末将最清楚不过,发起性来,那是烧杀抢掠,什么恶事都干得出来。末将是来保护你的……”
李乐突然说不出话了——屏风后的确跪坐着一个女人,但却不是万年长公主,定睛细看,竟是公主身边的两个女侍从官之一,那个叫马云騄的少女。李乐心头隐隐感觉不对,厉声喝问:“公主殿下呢?”
马云騄端跪于席,闻言抬首冷冷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但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直盯其身后。
李乐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倏地按刀转身——身后不远处房角阴影处,果然有一个人影,正缓缓步出。
当此人五官从阴影中渐渐显现之时,李乐眼睛突凸,浑身如坠冰窖,差点一屁股坐倒,语不成声:“你、是你……马——悍!”
第二百五十一章【白波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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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是亲眼见识过马悍的威势的,连徐晃都不敢撄其锋,何况是他呢。眼下这情况,李乐再蠢,也知道中了圈套。他身形刚朝门口方向微动,马悍却已跨步阻住去路,竖指于胸,摇了摇:“没用的……”
话音未落,李乐倏地转向,双臂箕张,恶狠狠扑向马云騄——他居然玩了一招声东击西,想以马云騄为质。
马云騄依然跪坐不动,仿佛呆住,但就在李乐指尖刚搭上她的肩头时,双肩猝然一沉,单手上撩,格住其臂,顺势一拨——李乐若大身躯斜斜从她身侧擦过,砰地摔了个手脚朝天。
屋外一阵骚动,过了一会,有人小心翼翼隔门询问:“将军、将军,可有事?”
想不到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李乐强抑着想吐血的感觉,闷声道:“……无事!”
马悍淡淡道:“我说了,没用的。”
马云騄向马悍顿首为礼:“属下幸不辱命。”从容起身,施施然而行,隐入里屋阴影中,自始自终,眼角都没瞟李乐一眼。
李乐挣扎着坐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死死盯住眼前那张淡定得令人恨不能扁一顿的面孔,嘶声道:“我从决定行事,到杀奔西院,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我不相信你会反应那么快,除非你早就等候在此——我只想知道,这是天意,还是算计?”
马悍慢慢蹲下,俯视那张不甘的面孔。道:“这个很重要么?不管是天意还是算计,我已经站在这里了。”
“是,很重要。”李乐眼里闪过强烈恨意,“如果你告诉我,那么,我也会如你所愿。”
马悍笑了,拍拍掌。
随着掌声响起,里屋慢慢挪出一个人影,远远朝马悍一躬:“见过右将军。”迟疑一下,又向李乐欠身。“见过将军……”
李乐眼睛红了,牙齿咬得咯嘣响:“李——七!”
这个人,正是唆使李乐劫持公主的李七。他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其意不言自明。
李乐磨牙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碜人,李七身躯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马惊龙,我跟你做一个交易。”李乐眼睛燃烧着熊熊怒火,猝地戟指李七。“用他来换八百降卒,干不干?”
李七大惊失色,噗嗵跪倒:“右将军,你可是答应过……”话音未落。咽喉便被一只大手扼住,舌头吐出,眼睛翻白,无法呼吸。李七浑身抽搐一会。慢慢软倒。在他失去意识的一刻,听到一个令人绝望的声音:“成交!他是你的了。”
正等待得无比焦心的刘协与诸臣,终于等来了新消息。消息一来就是两个:一个坏消息与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安集将军董承,在与李乐所部冲突中,被流矢击中,当场身亡。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朝臣,天子更是痛哭出声。消息传到后宫,董贵人当场晕厥。
大悲未矣,好消息接踵而至:右将军、辽东太守马悍奇兵突降,一举斩杀图谋不轨的李乐,降其部众,危机解除。群臣闻讯,无不弹冠相庆,人人只觉心头大石落地,腰杆子也挺直几分。这倒不是说马悍有多得人心,最紧要的是,眼下马悍就是他们的大金主啊!他们的俸禄,准确的说是活命的口粮,全赖这个辽东诸侯支付,要是他一去不回,那不全得喝西北风啊。
接下来,又有一个惊人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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