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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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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悍的反应却不是欣然大喜。上前扶起,然后来一番得君相助、如鱼得水、主臣投契、永不相负之类的煽情狗血话语,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一个人投过来,你甘心么?”
马悍这句话,令李典脑子一轰,一时茫然,整个人保持着揖礼的动作,僵硬不动。是啊,一个人投过来。他甘心么?
三国时期,有两个非常相似的人物,常被后世相提并论:一个是典韦,一个是许褚。但这两个人的升迁之路。却是天差地别。
典韦,陈留已吾人,一个典型游侠刺客般草根人物。初入曹营时,不过一个大头兵。纵然作战勇猛,但无人能识,久不得升迁。因某次曹军司马赵宠的牙门旗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结果典韦一只手就将粗大的牙门旗定住,令赵宠大为惊讶。后夏侯惇到各营选拔健士时,赵宠推荐之。
在曹操与吕布争夺兖州之战中,颇有战功,积功升为军司马。之后,曹操与吕布的濮阳大战中,因陷于吕布重围,曹操募陷阵之士,典韦应募。双臂挟十余小戟,顶着箭雨冲阵,五步杀敌,浴血奋战,生生遏制吕布军的攻势,为曹操突围脱险立下汗马功劳。
这舍生忘死的一战,终于改变了典韦的命运。战后,曹操拜典韦为都尉,引置于左右,让他带领亲兵数百人,常在军中大帐巡绕,信重非常。
没有出身,没有才学,十足一个草根,从一个炮灰级小兵,一步步爬到二千石高位,除了一部分运气,典韦靠的就是拚。正应了那句话“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
而许褚呢,一投曹操,即日就被封为都尉——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为毛都是性质差不多的猛将,待遇差距就这么大?原因很简单:典韦是一个人投军,没名气、没爹拼、没帮衬,那不好意思,你就从底层干起。当炮灰死了是你命歹,活下来,爬上位,那是你的运道。
而许褚则是带着整个家族一千余户来投——人家是带着资本来入股的,这待遇能一样?
李典的情况也是一样,如果他只身来投,那就是典韦;如果他带家族来投,那就是许褚。换做是你,你愿做典韦,还是做许褚?
当然,马悍不是曹操,他能为一个一无所有的乐进千里接父,同样也绝不会亏待李典。问题是,李典会怎么想?放弃手里的资源、背后的助力,两手空空,一无所有跟随,他会甘心?就算他现在甘心,将来呢?
看到李典愣住,怔怔不语,马悍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乘氏去吧!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说不定,那时你已不再是一无所有的李典,我也不再是区区一个城守……”
马悍的记忆中,从没听过三国有李整这一号人物,但就眼下来看,这个人的实力与地位都很重要,曹操不可能不将之拉入阵营。那么,为什么自己从没听说过此人呢?只有一个可能,此人如流星亘空,转瞬即逝,所以,才有了李典的崛起。如果现在李典就跟随自己,先不说他是否甘心,首先就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继承家族巨大资源的机会。
这些资源,李典想要,马悍,同样也想要。欲得,首先就要舍,舍得舍得,不舍那有得?李典,就是马悍眼下要舍之人。马悍相信,以他与李典的羁绊,机会绝对要大于曹操。一切,就看自己在未来一年内,能走到哪一步。
马悍挽着李典,转头对船上一个灰发老翁——乐进之父,点头一笑,向白狼悍骑战士们挥挥手:“走喽,回徐州!”
第一百七十章【陶谦的大礼】
(大盟的重赏与猛票,真令人开森啊!致谢赵无恤2014、uf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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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马悍一行顺利回到下邳,受到陈登率全城百姓盛大欢迎。
陈登见面时只说了一句话:“马君真乃神人也!”
马悍正待谦逊,又有一人赞叹道:“只此一举,便值粮仓百千,马君,真信义也。”
马悍讶然看着说话之人,居然是糜芳。这人态度转变不足为奇,奇的是,他怎么也到下邳来了?
陈登自然知道马悍所想,低声说道:“使君病重,恐怕时日无多,家父已前往剡城多日。而子方此行,是特地等候马君。”
马悍目光掠向糜芳。
糜芳声音低沉,缓缓吐出一句话:“使君请马君务必前往剡城一遭,有要事相商。”
嗯,八月了,依然是流火如炽,而陶谦的生命之火,却将熄灭。也罢,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去看一看这位即将撒手人寰的一方雄主,弥留之际会说些什么吧。
马悍再度来到剡城,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疯狂的欢迎。不是剡城百姓善忘寡恩,而且州牧府的要求。眼下陶谦病重垂危,整个徐州人心惶惶,你再来个全城欢迎,别说没这个气氛,对这位病榻上的徐州之主,也是极不尊重。
故此,马悍是在暮色四合,城门将闭的前一刻,悄然进城,并未惊动剡城军民,连徐州官吏所知者也不多。
没有欢呼与拥戴,马悍倒也没介怀。毕竟事实上他只是到兖州打了个转而已。但到了州牧府,在门房恭迎他的竟然是陶谦的次子陶应,这就有点出乎意料之外的礼遇了。
在整个徐州,能让陶二公子出迎的人物,其实不算少,但陶应此番出迎,明显代其父相迎,这面子,可就有点大了。
从这一个看似寻常,其实绝不简单的举动。马悍就意识到,陶谦真是有要事与自己相商,或者说,是有要事相求。
身为州牧二公子的陶应,资质比较平庸,性格也有点懦弱,文不成武不就,在徐州上层人缘还算好。只不过,有见识、有能耐的人是绝不会奉这样的人为主的。包括他那位敦厚温和、十足老好人一个的兄长。
陶应一见马悍,就深深一揖到地,他没有说什么感激话语,只以一个少有的大礼。表达对马悍此次壮举的感佩,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一番谢礼回礼之后,在陶应的引领下,马悍来到州牧府后院。一座布满巡逻甲士与侍从的雅室前。
陶应来到玄关,欠身禀报:“阿翁,马君已应请而至。”
屋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请入内。”
陶应向马悍点点头。二人在侍从的服侍下,除去靴子,清扫身上的灰尘(主要是为马悍除尘),然后着袜踏席而入。
室内陈设简单甚至单调,只有一榻一案加上墙角的一排卷轴书札而已。
榻上的陶谦已在长子陶商的扶持下,慢慢坐起,靠着软垫。这位徐州之主,此时已是瘦骨嶙峋,双目深陷,两颊内凹,须发如雪,整个人确确实实是一副病入膏盲的模样。只有那偶尔闪现的威严眼神,还在提醒着任何一个面对他的人:这是一位掌控百万之民的一方诸候。
再见雄姿英发、强健英锐的马悍,陶谦的第一句话却是:“年少真好啊!”
这是一个将死者对朝气澎勃者的感叹,也是一个即将走向衰败的势力,对一个冉冉新兴的势力发出的感概。
陶谦示意马悍坐下后,对两个儿子道:“为父有重要事情与马君相商,你二人……咳咳……到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许……咳……不许入内打扰。”
陶商与陶应急忙上前轻拍着父亲的后背,神情担扰,一时不舍。
陶谦失笑:“痴儿,不过是守在门外……有事为父自然会唤你们……咳……去吧。哦,不得招唤,不可入内。”
马悍望着这对兄弟躬身谨退,笑道:“陶公二子,孝悌温厚,兄友弟恭,令人羡慕啊。”
陶谦听到这恭维,非但没欣慰之意,反而收起笑容,面容异常严肃,直直盯住马悍,那暗淡的眼神一下灼亮起来。
这老家伙太诡异了!以马悍心脏之强大,也被看得有点发毛,如果不是因为眼前之人是一个快死了的老家伙,马悍差点要以为对方想对自己不利。
就在马悍差点忍不住要送对方一程时。陶谦终于开口,声音沉稳,中气十足:“今请君至,谦有一事相托。”
来正题了么?马悍暗暗松去劲道,静听下文,却不问是什么事。
陶谦也不介意马悍是否询问,眼睛一直盯住马悍,一字一顿:“吾欲以二子性命相托。”
如此直接,毫无征兆,直奔主题,没有半点文士那种试探、迂回、旁敲侧击、曲里拐弯——看来,陶谦也知自己时日无多,不敢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了。
马悍默然良久,才道:“为什么是我?”
陶谦毫不迟疑说道:“第一、你够远;第二、你够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根本不会把我这两个平庸之资的儿子放在眼里。他们对你,永远都不会构成威胁。”
陶谦这番话,透露了很多信息。不错,辽西的确够远,远到任何不怀好意的黑手都伸不了那么长;马悍的实力的确也足够强,能够提供起码的生命保障;同时,他似乎也看到了马悍那颗不甘雌伏的雄心。但是,最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的儿子有危险?而且这危险还大到必须要远走海东,托庇强梁?莫非……
马悍心头一动,迎上陶谦的目光,而进入回光返照的陶谦,似乎灵识大开。居然猜出马悍想说什么,缓缓点头。
果然是这样!马悍想想历史上刘备取徐州之后,果然再没有这对兄弟的消息。陶商、陶应这对兄弟,在历史上只以陶谦之子之名而出现于史册,同样,也在陶谦死后,悄无声息消失于历史。此后徐州不管有多乱,都再没人提及这对兄弟。细细想来,其实在后来的刘备、吕布及曹操争徐州的过程中,这兄弟俩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为什么没人利用呢?是不是想利用来着,只是人却没了……
马悍心下一笑,其实陶谦应该还有第四个理由,那就是自己与刘备不对付。如果自己与糜氏兄弟或陈氏父子一样,都与刘备套近乎,打死陶谦都不敢把儿子托付给自己吧。不过,陶谦也是一个权力斗争中的老狐狸,应当知道自己与刘备这点嫌隙其实算不得什么,一旦刘备取而代之。他马悍只会与刘备搞好关系,而绝不会为一个死人得罪新州牧。那么,陶谦凭什么会认为自己一定帮这个忙呢?
陶谦似乎看出眼前这个年轻骑都尉心中所想,笑得像一只狐狸。颤巍巍抬起手,向案牍上一方黑底红边的小方匣一指:“马君请打开那个匣子。”
马悍瞥了一眼,这不过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匣子,怎么看都不像装着奇珍异宝的样子。更何况。论收集珍宝,他陶谦一个地方豪强出身的牧守,怎比得上曾任三公高位的曹嵩?马悍手上有从张辏抢锒崂吹娜喑挡茚远嗄晔展蔚牟票ΑF湔淦娉潭仍冻胂蟆Q俺2莆铮衷跄艽蚨昧怂
不过,看到陶谦那信心满满的样子,马悍还是向案牍移近,遵命伸出右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轻轻翻盖——匣子里装饰很简单,内中事物也很简单,就只是一枚宽约三指、半掌大小的青铜鱼。
马悍认真看了半天,确认这条鲤鱼或别的什么鱼形器物,真的就是青铜材质——这陶谦想玩什么花样?郑而重之让我看这么一个破铜烂铁!呃,他该不会告诉我,这是什么藏宝库的钥匙吧?
马悍在陶谦的示意下,惑然拿起青铜鱼。咦!这青铜鱼居然只有半片,鱼的背面是平的,嗯,准确的说,背面只是一个大致的平面,有锯齿状凹凸起伏,颇似钥匙齿……不会真的是藏宝库钥匙吧!
正当马悍以为天降巨财,砸到头上时,陶谦一句话,让他啼笑皆非。
“此乃鱼符,马君定知其用了吧?”陶谦看到马悍眼神中的惊喜,以为对方知道这东西所代表的意义,不禁捻须得意地微微一笑,看来保住两个儿子的性命是没问题了。
鱼符?不是钥匙?马悍心下暗骂,我知道个鬼,说话也不爽快点,弄得老子一惊一咋。不过看陶谦的样子,自己理应知道这东西做什么用。所以马悍也微微一笑,看上去也是一副“我真知道”的样子。
陶谦笑容一敛,一字一顿道:“吾二子任意一人,持此鱼符至扬州丹阳陶氏坞壁,可调全部军兵、甲器、粮秣,以及大小斗舰、艨艟三十余艘……”
马悍恍然大悟,原来是兵符!他娘的,怎么不弄成个虎形?这样我多少还能猜到……这也是马悍历史知识不够,历史上的兵符有好几种造型,尤以虎、鱼为多,其中以虎形最为后人所知,但鱼也可为兵符就少为人所知,马悍就是其中之一。
明白过来之后,马悍比得到什么宝藏更欣喜。乱世之中,什么宝藏都不如兵粮宝贵啊,陶谦果然为了儿子下血本了!丹阳本就是陶谦的老家,也是他起家之地,在自己人脉与势力最强盛的根本之地,大量囤积粮食、驻扎精兵,只是乱世中诸侯们狡兔三窟的一种基本手段而已。陶谦有这么一处分基地不足为奇,相反,没有才叫奇怪。
这时陶谦更重重加上一句:“各坞壁合计总兵力不下五千,而且,八成为丹阳精兵,装备精良!”
精兵、粮秣、甲器、兵船,必须要陶氏二位公子中至少一位持兵符前往,方能调兵——果然诱饵喷香,思虑周密,滴水不漏,不愧为老狐狸。
丹阳精兵,徐、扬至强,献给马悍可买儿子两条命。那么,献给刘备是不是也可以呢?陶商也曾这么问过,却被其父一顿痛斥。笑话,陶谦虽老却没糊涂,若大一个徐州献给刘备都没用,五千兵就想保命?
马悍将鱼符放回匣子里,盖上,轻轻拍了拍,向陶谦微微颔首:“陶公尽可放心,二位公子必定能平平安安,终老此生。”
陶谦直视马悍眼睛,仿佛要看进他的心底。良久,轻轻点头,长长吁了口气,似乎放下千斤重担,整个人一下垮下来,脸色由腊黄转为灰败。
马悍知道自己该走了,否则万一老陶突然撑不住,那他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快走到玄关处时,马悍忽然回首问了一句:“陶公如何应对那位刘使君?”
陶谦淡淡道:“老夫会在众人之前,将徐州让给他。”
马悍笑了,三让徐州么?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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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悍谢绝了以陶谦为首的徐州官吏,包括刘备等人的挽留,离开剡城,前往朐县。他要是再逗留下去,搞不好就得参加陶谦的葬礼,那得拖到什么时候。而他已离开辽西太久,必须尽快赶回去了。
陶氏兄弟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事实上,这件事陶谦只是隐隐对长子提过,并未细谈,主要是生怕两个儿子露了口风。陶谦打算在自己快不行的时候才吐露实情,按礼制,陶氏兄弟将会扶柩归梓,至丹阳守丧。待期期除服之后,从丹阳泛舟出海,北上辽西,托庇于白狼城。
陶谦为了血脉延续,为了年年有人拜祭,也是蛮拚了。
糜竺身为徐州别驾,在这个时候实在分身不得,故此只能让糜芳亲自相送。随行的,还有一辆糜府轺车,里面坐着糜氏幼妹糜贞。糜贞是因为厌倦了剡城的各种官眷之间的应酬,只想回朐县故居清静休养一阵。
糜竺与糜芳正为徐州官场即将重新洗牌而焦头烂额,也顾不得理会这个妹子,便随她去了。
从剡城到朐县,约二百余里,沿途多山,地势不平,而且也没有任何县乡。不过。糜氏兄弟身为东海乃至徐州首屈一指的大富商,当然不可能委屈自己。而且保持朐县与剡城之间的道路通畅,往来便利,也有助于他们对剡城的掌控。所以,糜氏兄弟在这二百多里路上,每隔五十里,就建起一座相当规格的驿站,接待往来食宿,的确方便许多。
入暮时分,马悍与二十白狼悍骑战士、乐进之父及家人。在糜芳引领下,入住驿站。
糜氏二公子及小娘子入住,驿站主事自然是打起十二分小心,调动起最多的人手,按最高规格接待。这驿站分前后两个区域,前区只做一般接待,主要是一些驿递、族中普通子弟游学、经商接待之用。后区规格就不一般了,院落广阔,环境幽雅。膳食精细,居室雅致,只有族中身份较高者或徐州千石以上官员入住,才能享受这等待遇。
晚膳自然是马悍与糜芳共用。席间马悍还请来乐父,向其敬酒。糜芳身为校尉,对区区一个假司马之父不怎么放在眼里,但马悍态度如此恭敬。他也不好托大,同样也敬了一杯。
乐父不过一老农,生平见过最大的官不过一县吏。如今竟得一都尉一校尉敬酒,接杯的手都抖了。和泪饮尽之后,乐父唏嘘不已:“都尉如此器重,吾儿能追随都尉左右,执鞭坠镫,实是他的福份啊!”
待乐父退下之后,糜芳向马悍挑了挑大拇指:“惊龙有关、张之勇,又有刘使君之深谋,更如此年轻英锐,前程不可限量。说实话,若惊龙肯客军徐州,我兄弟定会支持,那陈氏父子想必也是如此,而曹豹与曹宏兄弟料想也不敢反对。届时惊龙与刘使君联合,这徐州之天下,嘿嘿……”
听糜芳前半句,马悍还以为这家伙要支持自己取徐州呢,但听到后面,却是为刘备做说客。嘿嘿,跟刘备联合……什么时候被连皮带骨吞了都不知道。
糜芳对自己态度转变,只是惊佩于自己的胆略,但三国时代有胆略的勇士多了去,又有几个能得到权势者与名士的垂青?只有在胆略后面加个括弧,标注出身名门,这才能真正得到名门豪强们的认可。
龙永远只能龙耍;凤永远只跟凤玩;而老鼠也只能在老鼠窝里逗乐,想混进来,门都没有!
马悍打了个哈哈:“子方过誉了,我马悍不过一边鄙军将,代大汉守边足矣,安敢涉足徐州此富饶州郡之地?刘使君,皇室贵胄耳;关、张,万人敌之猛将,在下万万不敢与之相提并论。”
话不投机半句多,马悍将樽中酒一饮而尽后,告辞而出。
……
时近中秋,月圆如盘。也不知是月圆之夜的潮汐作用,还是方才糜芳那一番话,令马悍心潮难平,负手踱步于后院疏林小径,沉思不语。这一刻,他莫名想起辽东公孙度。这位出身卑微的太守,一朝大权在握,斩尽杀绝郡内豪强望族,甚至刨坟挖墓,行事如此激烈,是不是也曾经像自己一样,遭受过这样有意无意的羞辱?
做为一个现代人,马悍对出身什么的,远远没有这个时代的人那么看重、那样敏感。但即便如此,那种无时无刻、若有若无,平时感觉不到,但在言辞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鄙薄,难免令人郁闷。连马悍这样一个不太在乎的人都这样郁闷,可想而知公孙度的心情。
汉末三国,各方诸侯因利益冲突,都曾对治下本土豪强举起过屠刀。曹操杀过、刘表杀过、孙策杀过、公孙瓒杀过,但没有那一个杀得有公孙度那么狠的,基本将辽东本土士族连根拔起。可想而知,他恨到什么程度。
如果问马悍,辽东与徐州,任选一个,马悍会毫不犹豫选择辽东。这个地方,已经被公孙度铲成了一片净土——最适宜草根崛起的净土。
青青野草,长在花园,没人会多看一眼;长在贫瘠裸露的荒野,才是最亮眼的绿色。
一个人要奋起,必须找准自己的位置;一个势力要崛起,同样也要找到合适的地方。不求最好,只求合适,合适的,就是最好的。
这样想着,马悍的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下来。看来回去以后,有必要派人前往邯郸一趟了。不管他屑与不屑,这个时代的规则就是这么玩的,身在其中,他必须遵循游戏规则。或许有一天,他成为游戏制定者,到那时,他再慢慢玩这个时代不迟。
心绪平稳之后,灵识恢复通明,马悍才猝然感觉到十余步外。月洞门后,似乎有人在窥视。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马悍的目光转来,赶紧缩回头。过了一会,没什么动静,便又慢慢探出头——猛然间,双目瞪大,小嘴张开,骇极欲叫……
在她面前,一张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月色映照下半明半暗,轮廓深邃。这张脸并不难看,相反还挺英俊。但架不住突然间就出现在面前啊!
“啊!”尖叫声刚出口,就被一只厚实的大手捂回嘴里。
马悍本想用这只手击碎这个偷窥者咽喉的,但欺近之后,才惊讶发现。这是一个十四、五岁,长相甜美清纯的少女。故此才变击为捂,堵住对方尖叫。否则惊动整个驿站,这形象可就大损了。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马悍等少女情绪差不多平稳了,这才松开手低声问。
少女轻轻拍胸,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贝齿轻咬红唇,一双如黑夜般漆黑的大眼骨碌碌一转,声音甜脆,一如其人:“奴是糜家小娘子……”
马悍一惊:“啊……”
“……的贴身小婢,奴名唤香囊。”
马悍忍不住一笑,这小丫环,居然也知道抖包袱,随口道:“你叫香囊,那身上可有香囊?”
“有啊!”香囊真从腰带取下一只香囊,托在白生生的手掌上。
马悍很自然顺过,拿在手上看了一下,借着明亮的月光,可以看清是个粉色香囊,里面可能装着香艾、麝香及各种不知名的香料,轻轻一嗅,沁人心脾。
马悍抬眼,却见香囊正呆呆看着自己,小嘴微张,不由奇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哪有随意强取女子香囊的?香囊脸颊发热,却又说不出口,急忙岔开话题;“奴知道你,你是两度义救徐州,更解救了无数生灵的那个‘万家生佛’。”
马悍微微一笑:“所以你才跟着我?”
“啊……不是……”香囊神情慌乱,急急摇手,“奴是来找小娘子的,没想到正见撞见马君……”
“你服侍糜家小娘子很久了么?”
“唔,有好些年了。”
“你也是东海人氏?”
“是,奴就是朐县人。”
“哦,海边人家的女子,那水性一定很好喽?”
香囊脸红了,喃喃道:“奴不识水性,兄长……阿翁,都不让女子嬉水的。不过,奴时常会到海边观浪听涛。啊,是了,据说马君以前曾是漠北草原的部族首领,传说草原是绿色的大海,是这样么?”
马悍点点头:“草原与大海,都是同样广阔,也各有瑰丽。观沧海可抒胸臆,临草原可扩胸襟,南国有百里绿柳,北国有千里冰封。天南海北,各有壮美。”
香囊双手合于胸前,双眼微眯,露出向往的神色:“啊,听马君之言,真想去北国看一看那冰雪漫天,绿浪涛涛的美景……”
与这位甜美可人的小丫环闲聊一会,马悍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竟消散无踪了。看来,跟美女聊天,还真是排解心绪的最佳手段啊。
聊得正嗨时,却见远处一盏灯笼飘近,一个貌似婢女的小丫头急急跑来:“小娘子!二公子正到处找你……”
“停!”香囊急忙打断婢女的话头,神色躲闪,向马悍轻轻欠身一拂,转身而去。那娇俏的背影,多少有点慌乱的意味。
什么?小娘子?马悍愕然。咦,香囊还在手里,刚想呼唤,倩影早已消失于横斜疏影间。心头蓦然一动,翻转香囊,另一面赫然绣着一个纤巧的“贞”字……
第一百七十二章【重聚首】
(好顶赞!大盟真是犀利啊啊!!而且看情形,终于拿回了应得的权利,可喜可贺!感谢赵无恤2014、6圣剑的火枪、ufgw不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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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悍的楼船、槛舸,都停泊在朐县以北的海湾(今海州湾一带)。距海滩二十里处的小山坡上,有一座糜氏别院,赵云、乐进、甘梅、韩希,以及度过危险期,身体渐渐康复的马弃等白狼悍骑战士,都居住在此地,安心等候他们的城守归来。
当马悍一行出现在山脚下时,别院内外一片欢腾,争先恐后涌出。
马弃是拄着拐杖,在两个同伴的扶持下出来的,尽管他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但马悍的目光首先就落在他的身上。当下大步上前,上下打量一番,脸上绽开笑容:“很好,活下来就好。”
马弃鼻子酸酸的:“马弃不过一条贱命,却耗费了城守十数万钱的珍贵汤药及诊费,马弃真是……”
马悍立即打断道:“我马悍的手下,没有一条是贱命!没有一个白狼悍骑战士的命只值十数万钱!”
“可是我这副模样,只怕给城守执鞭坠镫都不行了……”
马悍摆摆手:“我不要你执鞭坠镫,我要你继续为我战斗。如果你再也骑不了马,拉不开弓,没关系,你可以教导更多的白狼营新兵,成为合格的战士——只有真正的战士,才能教出合格的士兵。”
马弃泪水涌出。勉力向城守鞠躬:“如此残躯尚有可用之处,马弃总算安心了……”
另一边,乐进与老父及家人相见,感概万千。真没想到,马悍竟说到做到,千里跋涉,接送家人,还能说什么?
乐进大走来,双手抱拳,欠身鞠躬。语气坚定:“自此而后,乐进便是城守之矛,城守所指,便是乐进所向。”
马悍心怀大畅,这一趟徐州之行,哪怕什么都没得到,光只是一个乐进,就值回所有努力。
马悍扶住乐进,目光与语气同样诚挚:“我离开辽西至今已整整十个月。这一趟千里远航,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了文谦。”
乐进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将双拳抱得紧紧。重重顿首……
等大伙都说得差不多了,赵云才走过来,半是自责半是责怪道:“城守千里涉险,而云却闲坐无事。实在是愧为下属……”
马悍刚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危险,就是去兖州打了个转……”
“然后就用箭矢与吕布打了个招呼。”赵云神情似笑非笑。
“是哪个小兔崽子乱说话。”马悍向随自己到兖州的那群狼骑战士瞪了一眼,回头换上笑脸。“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赵云轻叹:“城守箭术冠绝天下,但‘飞将’之名也非虚至。若是战场相逢倒也罢了,实不必行此意气之争。不过城守及时摆脱,显然心中有数,这就好。不过,这样的事,以后还是少做为妙,须知城守可是肩负三城、数万军民啊!”
马悍连连点头:“子龙良言,悍受教了。”
或许是因为马悍与赵云相识最早,或许是因为他们曾在界桥大战时结下的情谊,在白狼城诸将中,赵云对马悍的态度并不纯粹是下属对上司,而是带有几分兄长式的关切。同样,马悍在心里也敬赵云为兄,并不单纯视其为下属。
这种特殊的带兄弟情谊的上下级关系,在三国诸势力中并不少见,如吕布对高顺、曹操对夏侯惇、孙策对周瑜、刘备对关、张等等,也算是三国的一大特色。
赵云不再就此事多言,只做了个肃手相请的动作:“还有一个人,城守一定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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