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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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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忽闻屠各人发出惊恐地大叫,骑兵四散而逃。

袁军很多人都听不懂屠各人在叫什么,但马悍听得真切,他们在叫:“是五原飞将!杀神吕奉先!快逃!”

而此时马速落后的成廉与魏越率二十余并州铁骑已冲近,弓箭刀矛齐举,乱矢利矛,连射带冲,瞬间击杀二十余屠各骑兵。余下四、五十骑屠各人,斗志已丧,夹马而逃。

吕布却并不急于追赶,而是率二十精骑,反包围那攻击本部的二百骑屠各。那二百骑屠各人刚与并州军交手,就听到后面同伴的惊叫,再看百骑同伴,不过片刻就被杀散。而那群杀神正包抄而来。屠各人惊骇之下,四下溃散,如风而逃。饶是吕布与张辽前后夹击,也只截下五十余骑,尽数杀死,余者逃散。这也是围剿骑兵的最大难题,很难赶尽杀绝。

屠各胡本属并州,五原飞将的凶名谁个不知,没交手时可能还不清楚(吕布的将旗对这些睁眼瞎来说,毫无用处)。一旦交手,吕布那招牌方天画戟与赤兔龙驹所掀起的血淋淋现实,唤醒了屠各人噩梦般的记忆。惊怖之下,四散而溃。

望楼上的袁绍喟叹道:“好一个吕温侯,不愧‘飞将’之誉,真万人敌也!”

侍立于侧的张郃向来自视甚高,便是那成廉左右驰射之术都未能令其折服,但见吕布之骁勇,也不由得不叹服。自愧不如。

左翼这边,并州军速度解决了屠各人的威胁,而右翼的蒋奇二百骑,却陷入苦战。

袁军骑兵多为轻骑兵。装备骑矛骑盾、环刀短戟等近战武器,而乌丸胡骑多为控弦之士,在袁军骑兵还没靠上来之前,就已先射出数矢。杀伤袁军骑兵三十余骑。直接将双方兵力对比降至二比一。

但袁军骑兵也有优势,那就是他们的铠甲与武器,比乌丸胡骑精良得多。而且,还有阵形——一百余骑组成一个前锐后丰的楔形阵,骑士一手举盾,一手持矛,虽不断在箭雨中落马,但扛过数轮箭矢打击之后,一挨近乌丸胡骑,便如同一枚巨型箭镞,狠狠插入蜂窝之中,惊得“群蜂”乱飞。

“去死!”蒋奇快马突刺,连杀二骑,长矛如锥,矛尖狠狠刺入第三个乌丸胡骑的胸膛,由于过度激愤,持矛过紧,不及松手,右臂被反震力拉了一下,火辣辣生疼。蒋奇咧了咧嘴,知道臂筋(韧带)被拉伤了。

这时对面又冲来数骑,左右从骑迎上截杀,其中一乌丸胡骑骑术极佳,控马左突右闪,避过拦截,手中利斧向蒋奇迎面劈来。蒋奇咬紧牙关,勉强抬起右臂,挺矛虚击。敌骑下意识一闪,两骑交错而过的瞬间,蒋奇大喝一声,右手弃矛,左手从腰间拔出斫刀,一刀将敌骑持斧的手腕斩断。

那乌丸胡骑大叫一声,忍痛驱马奔逃,但在这杀伐之地,手腕断掉无异于弃刃空手,那可能逃得脱围杀,转眼间就被后面的袁军骑兵砍翻下马。

蒋奇还来不及松口气,陡然间浑身一紧,被一斜刺里冲来的胡骑以绳索套住,胡骑纵马奔驰,将蒋奇生生拽下马来,一路拖地。袁军骑兵纷纷大叫追赶,却一时追之不及。

蒋奇被拖得甲片四散、皮开肉绽,愤怒如狂,却偏偏被束缚得动弹不得。正当他几乎要爆炸时,突然拖势一顿,身体随惯性连连翻滚。蒋奇大喘几口气,挣扎几下,未能站起。蓦然蹄声近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入耳:“义渠无恙否?”

蒋奇抬头,但见高览那方正的面孔,以及血淋淋的长矛,再看到不远处倒地的胡人,顿时明白,感激道:“幸得元伯相救,当真愧煞。”

高览在马上行了半礼,道:“请义渠暂歇,这些胡奴由某代劳。”言罢,双足一磕马腹,率数十骑冲向乌丸人。

高览的生力军一加入,乌丸人再支持不住,很快被杀散。

正当张燕考虑要不要再派出百骑前来板回一局之时,战局突变,改变战局之人,正是吕布。

吕布击溃屠各骑兵之后,犹自紧追不舍,利用惊人马速,一一追上屠各散骑,远射近刺,连杀十余骑,如同一头猛虎冲入羊群一般。莫说是黑山联军,便是袁军这边,都看得心惊肉跳,惊为天神。

吕布也正因此战,在袁军将士当中树立了赫赫威名,以至后来袁吕交恶,袁绍派兵追杀吕布,但追兵在将要追及吕布时,竟无人敢靠近,最后眼睁睁目送吕布扬长而去。一战之威,竟至于斯!

正当两军震慑于吕布追杀敌骑之凶悍,惊得呆住时,竟无人留意,吕布单戟匹马,此时已绕过黑山联军步军阵右翼,距黑山军指挥步军校尉王当的大纛不足二百步……

吕布画戟一挂,抽出大弓——直到这时,黑山军方面才反应过来。

王当百骑扈从。五十骑擎盾环绕着大纛疾驰,扬起漫天黄尘,以迷视野,另外五十骑则持矛绰弓,向吕布扑来。

吕布一双铁剑似地浓眉之下,眼神如冰,双腿微松,赤兔马感应到主人的心意,缓缓轻驰,碗大的马蹄每一次起落。充满节律。吕布整个人都融合在这种节律中,人马合一,弓矢俱张。

当赤兔马再一次轻跃腾升之时,吕布拇指倏松,绷!弦做龙呤,箭似流星。

扑向吕布的黑山军五十骑,看似交错楔密,无隙可透,但这一道闪电竟间不容发地从幢幢人马间隙穿过。更透过稍纵即逝的如墙环护扈从骑兵,一闪而没。

一声厉吼,王当应弦而倒,不知死活。

主将一倒。失去指挥的黑山联军步兵阵士气大挫,再也抵挡不住,不断后退,阵形摇摇欲坠。

淳于琼立即抓住时机。挥旗号令大军压进,袁军步兵士气高涨,戟飞矛戳。砍杀得黑山军一排排倒地,再支撑不住,哄然溃散。

黑山联军两翼胡骑尽出,箭矢如蝗,射杀近百袁军步兵,生生遏制住袁军的攻势。袁军鸣金收兵,黑山联军也未敢追击,护住残兵败将,徐徐而退。

后面的乱战,马悍已不在意,他脑海里只有那惊艳一箭。

二百步,穿过人墙,一箭中的。

这是马悍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强一箭。从这一箭的劲道来看,吕布用的至少是六石弓,与当日自己的豹弓相当,甚至犹有过之,因为骑弓比步弓的张力与蓄能更大,这臂力放眼天下,也没几个人及得上。如果说力量令人震惊的话,那么吕布的精准与预判,更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马悍自问绝对没有这种惊人的预判,更不可能在一瞬间就把握住那稍纵即逝的间隙,这需要多少年的实战与天赋,才能养成这种敏锐的直觉。若换成是自己,同样一箭射出,估计要穿一串血葫芦,凭着超强的弓力,人挡穿人,马挡贯马,最终也能射杀王当。

吕布是力量与技巧相结合的无上武道。而马悍,则只有一力降十会的霸道。

如果他们对射一箭,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马悍不知道,但心里却隐隐有一丝期待。当然,不会是现在。

马悍思虑之间,高览已率十余从骑回本阵,但见他与从骑人马俱浴血,汗透重衫,有的铠甲铁叶脱落,有的头盔凹陷,手中刀矛滴血,马脖子下挂着六、七颗面容扭曲的髡发头颅,惨白的脖子切口不断地滴着暗红色的血珠……

高览去时率数十从骑,回时只有十余骑,而且人人身上带伤,盔甲俱损,可想见这场短促的接触战之惨烈。

“做好准备!”高览冷冽的目光向麾下众将士一扫而过,“等候主公的命令,随时出击。”

所有士兵的神情都紧张起来,马悍甚至看到前面的一个新兵因为过度紧张,控制不住尿失禁,浸湿了一条裤腿,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味……不过,比起扑面而来的浓浓血腥味,这还算是好的了。

十狼骑战士慢慢移动脚步,想将马悍环护起来,却被马悍抬手制止:“各就各位,不要乱动,今日之战,很快就要结束。”

马悍所料不错,袁军与黑山联军经过一场不大不小的交锋,已基本上摸清了对手的底子。袁军步兵略强,黑山联军骑兵骁勇。而同样是骑兵,黑山联军控弦数倍于袁军,而袁军的骑兵却胜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以少击多,竟能胜之。总体来看,双方势均力敌,这场仗,还有得打,决非短短一两日可决出胜负。

日落西山,火红色的云彩在西方万里苍波之上翻滚。号角呜呜,一声接着一声,袁军交替掩护着退军,而对面的黑山联军也是如此。

马悍正要转身,蓦然似有所感,回首南顾,但见满山云霞之下,那赤焰与银白的一人一马,驻立在山丘高处,孓然孤傲,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高手寂寞……

第九十八章【袁绍的突击】

(拜谢大盟与赵无恤2014。本书终于出现第一位堂主:洁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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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袁军与黑山军开战的第三天,经过第一天的血战之后,双方心里都有了底,知道想一口吃掉对手是不可能的,这将是一场耗费时日的胶着战。

两军对垒,列堂堂之阵,这种情形下,什么偷袭、夜袭、截击、诈敌,都不好使。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袁军自不待说,黑山军虽然在性质上与黄巾、白波等差不多,但军事实力却远远超过二者,兼之又有屠各、乌丸之助,与袁绍抗衡,丝毫不落下风。

不过,这不落下风也只是指军队交战,论及耀阵对决,却是被吃得死死的。

两军经过短暂的两日休息,再次列阵对决。不过这次袁军列阵的方位与前日不同,阵型斜偏西南,即背东南而面西北。如此一来,黑山联军也只能斜偏西北,与袁军面面而向。

吕布依旧率二十余从骑,在两军阵间挑衅。

屠各与乌丸胡骑都已知晓他是谁,就算是不知晓的,也被前两日吕布那杀神之姿所震慑,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出阵应战。

马悍等人依旧立于高览的军阵之中,目注着这位三国战神纵横驰骋的英姿。

管亥赞叹道:“这一趟真没白来,如此神将,兼手下虎狼之骑,天下谁可匹敌。”突然醒悟失言,连忙道,“当然,若对上我军狼牙飞骑。未必能讨得了好。”

马悍淡淡道:“吕奉先若为将,的确堪称神将……只可惜,他也就只能当将,冲锋陷阵,摧折敌锋。若为帅,只会将这支强军,带向毁灭。”

夏侯兰也接口道:“没错,此人勇武绝伦,但正因此而过依赖自身武力,身为一军主将。竟只带数十从骑,肆意涉险,殊为不智。”

三人低语之间,吕布已率从骑与游曳在阵外的屠各骑兵交上火。

这些屠各骑兵是为了保障本军右翼安全的游骑,原本不敢与吕布交锋,无奈吕布的马速太快,追上去就是连珠箭击,片刻射杀十余骑。屠各游骑跑又跑不过,打又打不赢。不得不狼狈缩回阵中,供手让出了防御线。

而当吕布冲近屠各胡的右翼阵地时,屠各骑兵突然冲出百余骑,一阵泼雨暴击。密集射向吕布。饶是吕布策骑闪避得快,身上依然中了好几箭,连赤兔马都不得幸免。好在屠各胡骑不敢冲近,只是远远放箭。箭矢不劲,吕布身上明光铠钢质细密,箭矢难透。而马身上也覆着马铠,只要不是抵近劲射,普通箭矢威胁不大。

成廉、魏越等从骑慌忙追来,连声请罪。吕布却满不在乎用手拨掉身上的箭枝,对紧跟其后的成廉道:“义节,看孤射最右的贼人。”说罢,一箭射去,那人果然落马,随后又射最左的骑士,如是者反复十二次,无不中的。成廉、魏越等从骑也纷纷引弓驰射。与他们并列而驰的敌骑不时有人中箭,惨叫着落马。双方各射了五轮,吕布一方无一人伤亡,而来拒的骑军却几乎死伤殆尽。

吕布一众之勇悍,令黑山联军失色,也令袁军气势如虹,三军齐喝彩。

望台之上的张郃,一身白衣白甲,更显英姿勃发,眼见并州军立功,心头也热切起来,躬身对端坐榻上的袁绍道:“温侯扬威,固涨本军之势,然终究是并州之军……郃愿领冀州精锐,出击左翼,不令并州人专美于前。”

张郃料想,以主公好大喜功的性子,必定欣然接受,却不料袁绍抬手向下按了按:“儁乂稍安毋噪,会有痛击贼人之时。”侧首对跪坐于右侧软席之上的谋士田丰道,“元皓,时辰至否?”

田丰抬头观望大纛的风势与风向,少倾,缓缓点头:“半个时辰之内,天时必变,主公可调兵了。”

袁绍满意一笑,取出一支令箭,交给传令兵:“令并州牧高干,尽出右营之兵,半个时辰之内,必须做好出击准备。”

马悍很快感觉到袁军的异动,在他们所在阵地的后方,悄然涌出大批袁军,未打旗号,显然是不欲引起黑山军注意。

夏侯兰也注意到了,低声对马悍道:“不对啊,袁军这是想干嘛?孤注一掷么。”

马悍也是惑然,袁绍用兵,便如其人,一向喜正不喜奇,讲究列堂堂之阵,正面击溃对手。而且这种增兵也不算是奇兵,很快就会被黑山联军发觉,不会收到奇兵之效,这唱的是哪一出?

很快,马悍与夏侯兰就知道袁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晌午时分,风自东面而来,天边云层积厚,遮住一轮烈日。起初,只是枝摇叶动,渐渐的,风势越来越大,裹挟着沙石向西肆虐,所过之处,士卒双眼难睁。

袁军背南面西,正处上风,而黑山联军就糟糕了,被风沙吹得不敢抬头,阵脚动摇。左右两翼的屠各、乌丸等胡骑,更是四下散开,不复聚集。

望台之上,袁绍腾地站起,纵声大笑:“天助孤也!元皓,不愧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之国士。传令全军冲锋,尽歼黑山贼!”

田丰身为顶级谋士,观星测象是必备技能,但光凭他那点天文测算之术,也未必能推算出今日天时有变。最重要的是,他昨夜还召来当地多个乡老,加以佐证,最后才确认今日会有大风天气,而且是最令人喜出望外的东南风。

如今,大风如期而至,这个机会,袁军已经等了很久。号角阵阵,呼啸声声,袁军就像开闸的洪流,朝对面倾泻而去。

这一次,所有军士都要上阵。马悍等人也不例外。

马悍一行以黑布裹面,防风挡沙,许多袁军也都这样做。尽管他们是背风,但漫天扬尘,甭管迎风背风,都得吃尘,区别只在于吃多吃少,能否睁眼而已。

袁军借助风势,仿佛插上翅膀一般,万余人马。铺天盖地,如出穴蚁群,密密麻麻汹涌扑来。

黑山联军可没有什么高明谋士,对此异象根本无从得知,此时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两军甫一接触,血雨纷飞,哀嚎倒下的,大半都是黑山军。而且袁军悄然增兵,兵力已明显超过黑山联军。在老天都帮忙的情况下。黑山联军惨遭致命打击,近万大军,被分割成大小十数块,各自为战。岌岌可危。

大战一起,马悍、管亥、夏侯兰及狼骑、鹰奴等人,便紧紧聚在一起。十狼骑更包围成一个圆圈,将鹰奴与他的鹰笼牢牢护住。然后跟随他们的城守,朝北面一片稀疏丛林的土丘跑去。

刚跑出混乱的军阵,侧面便冲来大片骑兵。险些没将马悍等人撞翻。

就在马悍十余人在乱马群中左闪右避时,这支骑兵的将领打马飞驰而过,正是蒋奇。

蒋奇厌恶地以鞭梢一指:“将这些逃兵尽数杀了,以正军法。”说罢,挥鞭打马而去。

骑兵群中立即冲出八骑,挺矛挥刀向马悍等人杀来。

狼牙飞骑战士脚步不停,齐齐以目示城守。

马悍头也不回,举臂竖掌,猛地向下一切。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这动作的指令却非常明确。狼牙飞骑战士一齐摘弓抽箭,耳听蹄声渐近,然后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倏地回头,张弓举箭,几乎都不瞄准,十弦响成一声。

噗噗噗噗噗噗!

六个骑兵应弦而倒,剩下两个落后几步,又得前面的袍泽遮掩,幸运躲过一劫,骇得脸都白了。齐齐勒马,正欲脱逃,咻咻两箭飞来,两个袁军骑兵一头栽下马去。

马悍与夏侯兰从容收弓,淡淡道:“有黑山贼不去收拾,偏要找死。走!”

扔下一地尸体,十余人飞快奔上土丘,钻入树林,消失不见。

林外风声呼啸,杀声震天,林中却是一片寂静,不时可见有散兵游勇逃进树林。这片树林子挺大,只要那些逃兵不冲到马悍等人方圆百步之内,马悍自也不管,但若不知死活,非要过来凑热闹,一阵乱箭,让你想逃都没机会。

马悍伏在林中,望着林外漫天风沙,感概不已,看来古之为将,不光要懂得地理,更要懂天文啊!就算主将不懂没关系,至少你身边得要有个懂的,否则,看看那黑山军,就是下场。

嗯,说到这个,自己身边还没有一个谋士呢。不过,以三国时代的门第之见,自己这样的出身,想求得一个谋士,哪怕是寒门士子,何其难也。

突然身旁的夏侯兰轻声道:“下雨了……却是不大。”

马悍抬头,一颗颗雨滴,穿过树杈枝叶间隙,打在脸上,雨滴稀疏,而风势渐缓。透过并不茂密的树叶,可以看到天空的密云已被吹散,云收雨歇。七月盛夏,这种突然狂风大作,最后却只是洒洒水的古怪天气,并不鲜见。

马悍向鹰奴点点头。鹰奴当即掀开黑布,露出硕大鹰笼,伸手捉出信鹰。这只苍鹰已被关得极为不耐,一见主人,欢声引吭长唳。

“如无意外,黑山联军败局已定,此时出击九门,正其时也。”马悍向鹰奴点点头。

鹰奴躬身领命,将早已预备好的纸卷塞入小木筒,用木塞牢牢堵住,固定在鹰足上,然后喂食一块鲜肉,手臂一振,苍鹰扑楞楞穿林而出,振翅长空。盘旋半匝,向西北飞去。

按马悍的计划,接下来就是安安静静呆在此处,等待战斗结束。但就在这时,林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吼:“休走了伪州牧壹寿!”

咦!壹寿逃到这边来了?而且,那吼声,分明就是高览。

马悍向众人打了个手势,众人一齐用布巾蒙住脸,飞快朝树林边缘走去。

第九十九章【吕布:恐怖如斯】

(万分感谢大盟、赵无恤2014坚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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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悍一行刚出树林,就见三骑从土丘下飞驰而过,后面十余步外,一骑紧追不舍,正是高览。在高览身后,紧跟着十余从骑。

逃者仓皇,追者紧迫,眼见越追越近,三骑中的两骑突然勒马回转,一骑张弓,一骑挥矛,迎击高览。

高览的反应更快,突然举矛飞掷,将那张弓欲射之敌搠了个透心凉。此时另一敌骑已挥矛刺来,高览壮躯一偏,闪过长矛,两马错镫之际,张臂抓住敌骑束甲丝绦,将之扯离马背,重重掼在地上。

高览马不停蹄,紧追最后一骑,在经过那被长矛掷杀的敌骑尸体旁时,伸手一捞,将自家长矛拔出取回,双足一磕马腹,绝尘而去。紧随其后的十余从骑如风驰过,马蹄乱踏,将那被扯落下马的敌卒生生踩死。

管亥以拳击掌,低喝道:“好一个高元伯,果然好手段,真想跟他比一比。”

夏侯兰斜睨着他:“你若真想比,那边来了一个,你不妨去比比。”

管亥抬头一看,嘴巴张大,随即紧紧闭上,再不敢开口。

不远处,驰来二十余骑,为首者,银甲赤驹,正是吕布。他身后二十余骑,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冲突驰杀,竟一骑未损,着实厉害。

吕布经过土丘下时,似有所感,抬头扫了马悍一眼,目如冷电,杀气严霜。

而马悍却只是微微向其颔首,目光如无形之剑。与之交击,毫不示弱。

吕布双目一张,神光暴涨,臂肌倏紧,便欲勒骑转向这个敢向自己挑衅的蒙面小卒。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抓大鱼要紧,深深逼视了马悍一眼,纵骑如飞而去。

这时就听身边管亥与夏侯兰齐齐长吁一声,马悍扭头,但见二人面色苍白。满脸冷汗——吕布冷然一瞥,威压如斯!

威压,自来内心的一种强大自信,吕布自信所向无敌,事实上的确如此,多年霸道杀气盈积,几乎凝聚成实质。要对抗这种威压,需要同样强大的自信。无论管亥抑或夏侯兰,都早被吕布神威所慑。心志为之夺,自然抗不住其威压。但马悍却不一样,他相信,哪怕吕布牛上天。也扛不住三千斤巨力一击。所以,他不怕吕布,他有与吕布一样强大的内心,所谓威压。自然烟消云散。

蓦然,马悍似有所感,失惊道:“不好!高元伯危险!”他回过味来了。吕布刚才就想找自己麻烦,但一顿之后,又放弃了,直追而去。很明显,其意在壹寿,这可是冀州牧,谁不想生擒之?可是高览刚刚追过去——虎豹共争一羊,那豹子可就危险了。

高览给马悍的感觉很好,这几日也多承其照顾,而且,此人也是个难得的将才,岂能眼睁睁看其折于吕布之手?

马悍所料不差,此时高览与吕布已起冲突。

高览飞驰急追,不出三里,已追及壹寿。高览猛地挥鞭重抽马臀,战马吃痛,向前一窜,高览伸出手,堪堪碰触壹寿后腰丝绦,就待将之生擒过来。高览的从骑纷纷勒马,忍不住高声欢呼。

偏生就在此时,异变倏生,一道火影掠过,然后,高览就没有然后了——马背上空空如也,壹寿的身影已消失。

前面不远处,一道骑影勒缰兜转,火红如焰的赤马背上,一金冠银甲,伟岸如山,目中跳动着两点赤焰的武将,正冷冽地盯住高览。在其鞍马前,横放着浑身发软的壹寿。

“吕——奉——先!”高览脸色铁青,握矛的手指节发白。尽管他也有些忌惮这位飞将,但无论谁,眼睁睁望见到手的猎物被抢,又岂能甘心?

吕布嘴角一勾,笑容冷冷:“元伯,承让。”

高览忍了又忍,终于切齿出声:“温侯,莫要欺人太甚!”

吕布斜睨高览,冷然道:“某快一步,如之奈何?”

高览尚未答话,十余从骑已将吕布半包围,群情激愤,意气汹汹,叫嚣着让吕布放下壹寿。

其中那胳膊粗壮的大块头持旗手叫嚷得最凶,突然,一枝箭从背后射来,擦过肩侧,持旗手回头一看,只见十来名骑士立于身后不远处,其中一名骑士手执长弓,弓弦还在颤动不已。那人见持旗手望来,只冷冷地回了一眼。

从骑俱认识此人,他就是前些日子在阵前左右驰射的成廉,从骑见同伴受袭,刚想责问对方。这时成廉身侧一人高喊:“温侯帐内督将成廉、魏越在此,识相的就让开道,否则莫怪刀箭无眼。”

吕布是奋武将军、假节,官职几与袁绍持平,高览惹不起,但区区一个帐下督,也如此拔扈,令高览为之忿然,正欲向吕布问罪,却见那不甘受辱的持旗手怒吼一声,一手持旗,一手拔出短斧,向适才发箭的成廉冲去。

成廉冷笑,又抽出一支箭,却被身旁的魏越按住:“让我来。”

魏越个子偏瘦,但筋骨异常结实,轻剽过人,手持一杆丈二长的单面月牙戟,拨马迎上。

“且慢……”高览呼之不及。

两马已然交错,月牙戟一扫而过,镰刀一般的月刃刮地一声,带起一蓬血雨与半截断臂。持旗手惨叫一声,一晃,再晃,终于从马背摔下,将旗也脱手飞出。

魏越策马兜了一圈,经过将旗旁边时,长戟一挑,将近百斤重的将旗挑得人立而起,一手抓过,看都不看蜷缩在地上的持旗手一眼,将将旗向高览一掷:“高骑督,得罪了。”

高览接过将旗,面沉如水,双目喷火,这是当面打脸啊,欺人太甚!

“温侯,这就是你的御下之道?”

吕布淡淡一笑。不以为意:“某御下不严,误伤贵属,布愿赔罪……这壹寿就让于元伯吧。”

吕布说罢,一手抓住壹寿的腰带,像扔玩具一样朝高览扔过来。

高览既惊且讶,吕布会这么好说话?但人已扑面而来,本能伸手去接——就在这一瞬间,寒光倏闪,血光迸射,手舞足蹈在半空的壹寿。大好头颅突然飞起,脖颈血泉喷出近丈高。

高览终于接住壹寿……的尸体,而首级,却钉在方天画戟的长刺之上。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高览终于怒了。

吕布感应到了高览的杀意,淡淡扫了他一眼,拨马而走——当然不是避开,而是拉开骑战距离。

拉开三十步后,吕布长戟一甩,插在戟尖上的人头脱戟而飞。在半空中滴溜溜转了十几圈,落入魏越手中。

吕布嘴角微向上扬,亢声道:“元伯,若能受某一击。壹寿的首级归你。”

“既如此,温侯,得罪了!”如此被小觑,高览再按捺不住怒火。策骑挺矛俯冲而前。

得得得,得得得。

马蹄由轻快渐变急遽,长矛斜举。沾血的矛尖遥遥指向明光铠上部护颈顿项的位置。这个部位,通常是铠甲防护不到的薄弱区,如果有头盔披颈遮挡的话还好点,而吕布却是戴金梁冠,根本没有披颈,如此,其脖颈就是最脆弱的目标!

既然要单挑,就不可能留手,尤其对手是吕布,那就更得往绝处干,否则就是自己找死。

高览策马之时,吕布也动了。吕布征伐十数载,与敌将单挑无数,从无败绩,除了武力无双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从不轻敌。无论敌人是兔是鸡,都要以雄狮之势扑杀之。

百胜之道,戮力为先。

两骑飞速接近,吕布的方天画戟,与张飞的丈八长矛一般长,仅次于马悍的二丈重骑枪,与敌交手,先天就占便宜。不过,吕布显然不想占高览这个便宜,所以他不冲刺而是斜斩。

击刺本就比劈斩的动作快,但两骑将将接近时,赤兔马突然加速,原本在十步之外,竟一下缩短至三步。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完全破坏了高览的击刺节奏,就在这一瞬间,高览知道,自己败了,欲刺吕布于枪下是不可能的了。下面要做的,就是保命而已……

有此明悟,高览迅速竖矛格档,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弧弯月已划出一片白蒙蒙的毫光,倏地降临到高览颈侧。

高览的明悟,救了他的命。

咔嚓一响,矛杆折断,高览借着戟势一顿之机,迅速低头,巨镰似地月牙从盔顶掠过,帽缨四逸,余势犹劲,如飞镰切过马颈,噗地一声,血如泉喷。无头战马向前冲出十余步,重重扑倒,将高览从马背掼飞出去。

高览连连翻滚,连头盔都掉了。翻滚数匝之后,猛然拔出手戟插地,生生定住身形。此时的高览,单膝点地,发髻散乱,灰头土脸,面有擦痕,隐隐有鼻血流出。

“吕奉先,杀我爱驹,岂能饶你!”高览眼睛都红了,任何一个百战将士,对自己的战马都视若同伴,遭此毒手,焉能不怒发冲冠!

高览五指叉开,狠狠抹去鼻血,倏地拔出手戟,脱手飞掷,直取二十余步外的赤兔马臀部。他也知道这一招未必能击中吕布,所以目标直取战马,以马换马,天公地道。

吕布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画戟一扫,当!将手戟打飞。然后迅速掉转马头,向高览冲来——他同样被高览这一击所激怒:你掷我不要紧,但欲伤我的宝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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