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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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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丑发起冲击的,正是吕布曾经的部下,赵庶。
此人并非并州人,而是徐州当地豪强。在吕布主政徐州其间,投奔其麾下,被任命为下相守将。当初曹操围攻下邳甚急,并分遣曹洪、朱灵南下,夺取下邳其余城池。赵庶正是被朱灵围困月余后,眼看吕布大势已去,遂举城投降。没想到战局急转直下,曹操兵败下邳,而赵庶已踏上贼船,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身为降将,在哪里都不好混,所以赵庶才急于立功。只是他常年在徐州,远离河朔,不知河北狂兽的厉害,竟冒冒失失一头撞进去。
文丑大纛一竖,便如急流中的漩涡,将数千身处乱流,七零八落的袁军士卒纷纷吸向高地。
文丑让从骑在四面插上八支小旗,每旗聚一屯。然后骑马持槊,立于大纛之下,那架势,十足的旗在人在,半步不退。
赵庶七、八骑远远冲来,文丑望见,一言不发,长槊顿地,双足一磕,战马窜出,顺着斜坡疾扑而下。
赵庶刚奔到高地下,张口下令:“赵孟、赵季,你二人上前斩旗,赵仲、赵……”
话未说完,蓦闻噼啪两响,就见手下最骁勇的赵孟、赵季,突然向左右打横摔飞,俱是大头朝下,落地喀嚓有声,显然折断了脖子。
赵庶张大嘴巴,还来不及说话,一杆长槊出现眼前,旋转如锥,越来越大——噗!刺穿赵庶面门。
下一刻,长槊拔出,在鲜血激喷之前,文丑已勒马而还。
一击而杀,赵庶从骑无不惊慌四散。
曹操遥望惊叹:“河北文丑,果然勇猛,惜乎仲康不在此……”
这时身边从骑突然抬鞭一指:“主公,又有一骑冲上去了。”
另一眼神甚好的从骑叫道:“是张司马!”
话音刚落,战场上响起一个晴空霹雳:“燕人张翼德在此!文丑,上回没打完,敢不敢再来!”
文丑尚未驰至旗下,猝然勒马,回首——就见百步外一玄甲黑马骑将,手持长得吓人的长矛,如黑色旋风,狂野扑来。路上所有拦在其马前的逃卒,或被铁蹄踹翻,或被长矛挑飞,所过之处,劈波斩浪。当真是一步一条命,一息一腔血,十足的煞星降临。
“张——飞!”文丑瞳孔收缩,磨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仰天大笑,“也好,也好,关羽杀了我兄弟,我就先杀他兄弟。张飞,纳命来!”
文丑一振长槊,率四名从骑,再次俯冲而下。
张飞单枪匹马,悍然无畏相迎。
周围敌我乱军无数,无不远远避开,不敢近这二煞方圆十丈。
转瞬之间,百步即逝,一将五骑,猛烈对撞。
文丑曾与张飞交过手,知道对手战力强悍,尤其对方的长矛超长,骑战时占尽便宜。他的槊不如对手的矛长,但他比对手多四条命——用四条命,换三尺刃,就不信不行!
噗!一矛刺中马首,一卒摔。
吼!一声大喝,单臂猝伸,一卒擒。
呼!人肉飞盾,旋转抡砸,二卒头裂胸塌,如烂泥坠马。
短短两息,四从骑非死即伤,而张飞的冲势,丝毫未受阻。
四骑倒下,四马奔突,文丑现身。
文丑让从骑先出击,就是要弱张飞凶猛之势,再从马后突然现身,就是要抵消张飞兵器超长的优势。但是,当他与对手闪电交手之际,才发觉之前所做一切,皆是徒劳。
啪!矛槊交错而过,丈八长矛以多出整整三尺的长度优势,先行击中文丑右臂披膊。破碎的甲片四下激飞,好几片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文丑的右脸颊,鲜血涔涔而下。强劲的冲击力更将文丑震得东倒西歪,若非双腿夹得紧,非跌下马不可。
两骑交错,一上一下,各自奔出三十步,冲进乱军之中。
四条命,抵不了三尺矛,真是不信不行!
时隔五年,再次交手,比当年吃的亏还大,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文丑体内狂暴之血一下沸腾起来,怒吼连声,左手拔出腰刀,割断一截缰绳,将麻木的右臂与长槊牢牢捆绑一起——不这样,他连槊杆都握不牢。
“张飞,决死吧!”文丑一拍马臀,须发俱张,白牙血口,咆哮如雷,豁命狂击。
“文丑,去死吧!”张飞居高临下,刃光吞吐,冲势更猛,杀法更烈。
矛槊再次交击,这一次,双方都惊人一致,俱奔对手脖颈而去。
或许是三尺优势,或许是文丑一臂力失,或许,二者皆有。结果便是丈八蛇矛先一步刺中对手,长槊一颤,从对手颈侧滑过,划出一道血痕。
仅仅一线之差,就是生与死的结局。
弯曲的矛刃刺入脖颈,借着快马冲势一绞,尸首分离。
血光冲天,首级入手,玄甲黑骑,远远驰去,不复回首。
嘭!无头尸体仰翻坠地,倒下的方向与姿势,与当初的颜良,一模一样。
第三百三十六章【鸿沟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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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之战,颜良授首;延津之战,文丑败亡。开门见红,两战皆胜,极大的鼓舞了曹军士气,同时,也激得此前自信满满的袁绍愤怒如狂,严令淳于琼渡河击曹。
三月二十二,淳于琼率一万五千大军渡河,进驻延津。
曹操此时在白马、延津一线布防的兵力有:刘延二千人马、曹昂三千杂兵、曹洪、关羽七千(原有五千,俘兵二千),再加上其亲率三千中军,正好也是一万五千人。其中既有精锐,比如曹操中军,及曹洪前锋军,也有杂兵,如曹昂所部,更有新收降的河北卒这样的不安定因素。对上淳于琼,胜负还真不好说。
更重要的是,一旦被淳于琼纠上,袁绍后继大军抵达,必陷于袁军包围之中。
敌我实力悬殊,既然已达到摧折敌锋的目的,曹操自然也不会一味硬顶。
四月初,曹操果断放弃白马前线,大军有序后撤。一路撤过武原、阳武、封丘,一直到济水边,最后退无可退,将大营扎在济水与鸿沟交汇处西南一片平地,当地人称之为官渡。
此地距曹氏集团大本营陈留,不过二百余里,的确是退无可退了。
在曹军于官渡设营,全力构筑最后一道防线时,袁绍大军也陆续渡过黄河,分别从延津与白马津登陆。尽管折了两员大将,损失近万人马,但对于还有七万兵马的袁绍而言。实力仍在曹操三倍以上,曹操能做的,只有防御,耐心等待机会,或反击,或捱到冬季,就可以打完收工。对于能否击退袁绍,曹操心里也没底,但就目前的战局来看,顶到冬季多半没什么问题。至于击败袁绍……曹操从未想过。
而眼下袁绍想得最多的。就是击败曹操,最好生擒此人,带到自己面前。嗯,届时是狠狠羞辱一番呢?还是故示大方,举杯相邀呢?这个,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四月中,袁军逼近官渡,两军隔着鸿沟。构建大营,设置障碍,打造攻坚器具。
此时,夏侯渊与许褚两部已汇合。曹军兵力达二万,这是眼下曹操所能聚集的最大兵力了。
两军隔河对峙,彼此大营俱连绵数里,尤其是袁军。足足有五个大营,每营皆可容二万人,加上役夫在内。足足八、九万大军。大小营盘一座接一座,几乎望不到头。不得不说,这种人数上的优势,给予曹军的心理压力很大。
接下来,两军开始互相的试探,各出哨探,千方百计想弄清对手军情与后勤路线。同时不时派出小股步骑交锋,今日三五百,明日一两千,一月之内,接战不下十余次,互有胜负,但彼此折损的兵马都不多。
五月中,曹操得到从雒阳传来的第一条情报,整个情报未着一字,只有几个地名:白马、平阳亭、瓦亭、长垣、蒲城、匡城、平丘。最后在平丘以南、济水边的临济亭画了个圈圈,而这一串地名当中,一条弯弯曲曲的红线穿行其间。
尽管没有任何说明,但以曹操与荀彧的智商,一眼就明白这条红线代表什么。
曹操先是大喜,随后敛容问荀彧:“可信否?”
荀彧反问:“明公认为马骠骑愿意看我等亡于袁氏之手?”
曹操遂不复疑,传令夏侯渊率八百骑奔袭。
夏侯渊领命,让八百骑兵每人背负一捆干草与一小罐火油,从官渡后方出营,朝陈留而去。袁军哨探远远望见,报与大营,袁绍只当是曹军正常调动,并未在意。
夏侯渊出营五十里后,确认已摆脱袁军哨探,全军拨马向东,从浚仪、小黄到东昏,绕了一个二百多里的大弯。随后,大军再折向往北,直奔济水。一日夜后,八百骑军出现于济水南岸,河对岸就是临济亭。
这里,已经堆集了如山粮秣,成百上千的役夫,或推着栈车,或赶着马车,从浮桥渡河,将物资运往前线囤积。
曹军骑兵突然出现,令袁军护粮队措手不及,未及列阵拒敌,八百骑卒已在夏侯渊麾指之下,如一支巨大的箭矢,疾射而来,瞬息突入。随后,巨矢又变成火矢,将临济亭前的浮桥与粮车,变成一条条火龙。
夏侯渊五百里突袭,大获成功,袁军损失惨重,更被迫放弃了这条运输路线。
很快,被激怒的袁军也进行了报复。
五月末,袁军大将张郃、高览,各率一股三百人左右的骑兵,同样绕过一个大弯,避开曹军耳目,从鸿沟上游偷渡,杀向陈留。一日之间,捣毁六个亭邑。等陈留太守夏侯渊闻讯率大军出城时,二将已率骑顺原路退回,只留下浓烟滚滚,哀号一片的村庄。
此番袁军突袭曹军后方,亦令曹操及陈留为之震动。
这一局,袁曹二人似乎平分秋色。造成的后果,就是袁绍开始考虑选择一处隐密而安全之地囤积粮秣。而曹操也对雒阳方面的情报能力大感震惊,这时他才意识到,当初并不在意的密约条款之一“提供情报”,是何等重要。
两场偷袭后方之战,令双方都格外小心,加强警戒,巡哨最远放出百里之外。这运动战,一时半会是打不成了。
不甘寂寞的袁绍,又玩起了新战法,打起了远程袭扰战。
他让士卒沿鸿沟垒起高高的土台,绵延百丈,并于高台上筑楼,然后选臂力强劲的弓弩手登上高台,向曹营射击。
一时间箭如雨下,曹营前巡逻、站岗、守卫的士卒纷纷中箭,甚至连出营到河边梳洗的营妓、仆妇、役夫及军士俱被波及。乱箭之下,不少人掉入河中被激流卷走。更有人抱着木盆边挡箭边逃命,只是木盆太小,遮上遮不了下,腿股中箭扑倒,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曹操不得已之下,只得将前营士卒撤离一空。那曹操能不能也如法炮制,垒高台还以颜色呢?答案是不能。因为他甭管搭什么样的高台,都在对方的射程打击之内,顶着箭雨筑高台,那跟送死没两样。
袁绍不愧为土系战法的高手:攻灭公孙瓒。靠的是钻墙打洞,用地道战加火攻,破了公孙瓒的千重楼橹;打曹操,则反其道而行,垒高台,箭雨袭,打得曹操没脾气。
据说曹操是得刘晔进献“霹雳车”,用这中国战争史上最早的投石器摧毁袁绍的箭楼,这才得以挽回颓势。不过在这个时空。身为皇族后裔的刘晔,怎么着也不可能投一个地方军阀。事实上,远居庐江的刘晔此时已接到天子之诏、骠骑将军府征辟,正打点行装。准备北上效命,与曹操再无半点交集可能。
没有霹雳车的曹操,除了每日负手遥望高台箭楼上耀武扬威的袁军弓弩手,以及时不时被袁军箭矢点名的军士。还有手里日渐增厚的伤亡名单,愁闷不已。看看时间,才七月而已。距离马悍的要求,还有三到四个月,接下来,可怎么熬?
更让曹操烦心的是,粮食不多了。而马悍承诺的粮食支援,因为不便从虎牢关直接输出,只能是从豫州调集。而豫州一直动乱不止,筹粮困难,故而迟迟未至。
就在曹操焦头烂额时,刘备向曹操提出,他可以利用同为汉室宗亲的关系,向荆州的刘表求助。
也不知是刘备言词恳切,表演到位,打动了曹操,还是曹操病急乱投医,居然应允了。
刘备按捺心中狂喜,次日便携曹操手书的信件及表明身份的符节,带上全部白毦兵及百余步卒上路,从陈留已吾进入豫州。由于刘备是使者身份,故而梁国守将任峻并未留难,放其通行。
这时已回陈留养病的荀彧闻之,急乘牛车而至,一入营就对曹操道:“刘豫州此行必不返矣。”
曹操正在吃早餐,正要招呼荀彧一同进食,闻言愕然停箸,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玄德的两个义弟还在营中啊,难不成他要弃兄弟之情?”
荀彧摇头:“关、张必不在营中。”
曹操急忙派人一查,得到的回报是,这二位一个说去巡营,一个说去挑营,各自带着数十卒,一大早就没影了。
曹操当场就摔了碗。
是的,刘备叛逃了,而且弃袁就刘,原因就在于袁军两个大将都折在他的两个义弟之手。以刘备对袁绍的了解,知道凡事可一不可再,斩颜良还可说是引起袁绍重视,诛文丑可就是打袁绍的脸了。这样投过去难保不被穿小鞋,说不定还会被记恨,索性重新选主家,南下投刘表去了。
刘备的叛逃,给了曹操狠狠一击,沉重打击了他的信心。就象打吕布的下邳之战一样,关键时刻,曹操又一次动摇了。
七月中,曹操于中军帐内招开了一场军事会议,共议撤离官渡,退守陈留的可行性。
诸将大多未敢轻易表态,唯有荀彧站起反对:“今军食虽少,未若楚、汉在荥阳、成皋间也。是时刘、项莫肯先退,先退者势屈也。公以十分居一之众,画地而守之,扼其喉而不得进,已半年矣。情见势竭,必将有变,此用奇之时,不可失也。”
曹操望着荀彧,长叹道:“文若啊,你这是叫我再咬咬牙啊!”
荀彧无比认真而直白道:“正是,再咬咬,行不行?”
曹操还能说什么?真男人就不能说“不行”啊……
当曹操在官渡苦苦支撑,咬牙坚持最后五分钟时,马悍也象一头草原狼,耐心趴在一旁等待时机。
七月十七,袁绍以次子袁熙为正使,许攸、辛评为副使,从河内抵孟津,入雒阳向天子贡献及求封。
马悍等待已久的时机,来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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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求封,求什么封?说白了就是袁绍要明正言顺的“分家产”。
此时袁绍已坐拥冀州全境,以及幽、并、青三州大部,于是分封诸子。以长子袁谭为青州刺史,以次子袁熙为幽州刺史,以外甥高干为并州刺史,至于冀州,他要留给最喜爱的幼子袁尚。
当时天下州郡割据,唯实力强者拥之,这些一州之牧或一郡之守,有些是得到朝廷正式任命,有正式官凭。更多的,是“自领”,也就是说,不在中央编制内,不被朝廷所承认。
袁绍自恃是天下第一诸侯,大将军,凡事自然不能向那些草头王看齐,得讲规矩。他所有的封赏,尤其涉及到几个儿子的封赏,必须要有朝廷颁发正任诏书,并赐银印绶带,如此才算是名正言顺。
袁谭、高干,任刺史久矣,早前的确也是“自领”,不过,在建安元年,袁绍获大将军称号时,就已经扶正了。唯有袁熙这个幽州剌史是新封的,所以这个敕书必须要有,而且袁绍还大大方方让袁熙到雒阳拜受谢恩。
袁绍所释放的这个强烈的信号,任谁都能感觉到——兖州一下,豫州入囊,这雒阳,就是他袁家的后花园了。让儿子到自家的花园逛逛。有何不可?
当然,当此袁曹大战的关键时刻,袁熙此行可不止求封及“逛后花园”那么简单,他还另有秘密使命,否则也不会带上两位冀州集团的高级幕僚前来。
许攸原本随袁绍出征兖州,而辛评则在邺城留守,不过自从袁曹打成胶着战后,这谋士的作用便小了许多。即便如此,许攸、辛评此行,也绝不是因为袁绍觉得他们闲着也是闲着。随意打发伴次子入雒,而是让他们辅佐袁熙,完成一桩大事。
袁绍之所以选择许攸、辛评,有两个重要原因:一是这二位都是颖川派,一个是颖川阳翟人氏,与颖川荀氏交往甚密;一位是南阳人氏,与朝中大臣多有故旧。二是因这二位在朝中的人脉与士人中颇有声望,可以很好地利用旧故关系提前打好基础。
袁熙此行,除了两位高参之外。只带一队骑卫,由骑督张南率领。倒是赶牛推车、运送贡礼的役夫就有百余人之多。以袁绍此时的宣赫之势,袁熙出使,的确也用不着太多人护卫。反倒是马悍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强蕃外交,与大国外交一样,就是底气十足。
袁熙抵达雒阳三日内,足不出户。亦未接访者。第四日,沐浴更衣,薰香佩络。在宫中派出的谒者引导下,携一众随从,前往崇德殿,觐见天子。
袁熙时方弱冠,出身世家,一表人材,风姿优雅,谈吐得体。尤其他在觐见之前,所表现出的恭敬,令朝臣俱交口称赞,天子亦颇欣赏,赞道:“吾年少,卿亦少壮,君臣相宜,甚慰。”
遂授银印青绶,并赐玉带一围、青袍一领,铜酒具十副,鹿脯二十斤。
觐见结束之后,袁熙、辛评、许攸三人,纷纷出动,出邸入府,拜公会将,各展手段。
这三个人各有能量,袁熙身份摆在那,谁都不敢怠慢。辛评是颖川名士,朝中乡党甚多,连新近声名鹊起的将军府长史郭嘉、军师祭酒荀攸,都是其世交。而辛评的先祖又是从陇西东迁,细论起来也算半个西凉人,这又是他与朝中权臣、尚书丞贾诩及部分关西将领有天然交往基础。
至于许攸,他最大的优势就是资格够老,胆子不小。这一点,看看他的覆历就知道。
许攸年轻时与袁绍、曹操交好,同为勋贵子弟。
中平年间,许攸与冀州刺史王芬、沛国相周旌等连结豪杰谋废汉灵帝,改立合肥侯为帝,并试图劝说曹操一起参加,但曹操拒绝。王芬欲趁汉灵帝北巡时,以防黑山贼为由发兵,以便起事,但最后汉灵帝欶其罢兵,并召他入朝,王芬因恐事泄而自杀,许攸等逃亡。
连皇帝都敢谋废,这许攸的胆够肥。当然,这事眼下还是一个悬案,否则许攸入雒阳就是自投罗网了。
河北三人众在雒阳如鱼得水,交游周旋期间,马悍正坐镇虎牢关,密切关注官渡战场,终日与龙狼诸将推演战局。在得知袁绍使者入雒消息时,马悍随手将兵棋小人往沙盘一扔,微微一笑:“果然来了,这才象河北诸君所为。”
袁绍为何发动官渡之战?当然是为了一统中原。打曹操只是手段,而入主雒阳才是终极目的。既然有此打算,自然要双管齐下,一手硬,一手软,一边武力征服,一边外交斡旋。这才象是合格的河北智囊团所为。
其实按袁绍的想法,本待秋风扫落叶般扫除曹操后,再派使者入雒阳,如此可收先声夺人、不战而屈人之兵之效。可惜自家兵将不争气,把一场本该是干脆利落的碾压之仗打成粘粘糊糊的胶着战。
眼看这场战斗已不可能痛快淋漓的ko取胜,最终可能是靠“点数”磨死对手,事情拖久无益,袁绍也只能是怏怏派出使者。玩不了惊喜,只有正常出牌了。
七月末,马悍回到雒阳,当夜就接到以袁熙为代表的河北三人众联名拜贴,先表达对骠骑将军景仰之情如滔滔河水,绵绵不绝,希望翌日至府上拜会,恳请拨冗一会云云。
马悍将贴子往案上一抛,笑道:“明日之宴。定然有趣。”
……
八月初一,夜,马悍设宴,宴请袁熙、许攸、辛评等河北使者。贾诩、郭嘉、荀攸、乐进、徐晃、马超、庞德俱在坐相陪。
朝臣中也有不少头面人物赴宴,如御史大夫刘艾、御史中丞钟繇、太仆韩融、太史令荀悦、羽林左中郎将伏德、越骑校尉吴颀等等。至于另两位重量级人物,三公之二,太尉杨彪与司空张喜,俱以年高不胜酒力婉谢,并派仆役送来酒肉祝兴。
宴会的氛围一直保持很好,袁熙或许在战场上表现不佳。但对这种宴饮之会,却是游刃有余。席间可谓是满面春风,八面玲珑,面面俱到。就连一向不怎么招士人待见的,如徐晃、庞德这样寒门人士,都没感到受冷落。
马悍暗暗观察,得出结论,此人若在朝为官,兼有显赫身世相衬。倒也能混得风声水起。只可惜,他走错了路子,军旅之中,这种手腕与交际。只是下乘。将士真正需要的,是铁血威赫,实打实的硬实力,而不是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许攸与辛评。也是健谈风雅之人,不过为了凸显这位二公子,这二位充分体现出了“多吃少说”的风格。话语不多。即便开口,也多为袁熙圆场,乐当捧哏。
总体而言,宴会的气氛是友好和谐的——至少上半场是如此。
很快,一瓮酒便在推杯换盏中饮尽。
这时一仆人捧着盛满酒水的硕大铜瓮上堂,脚步稳稳,从容放在大堂之中的箍架上。
袁熙看了喝了声彩:“不愧为骠骑将军府上健仆,好大力气。”
但马悍看到这个仆人时,眼中异芒一闪而逝,待仆人下去后,过了一会,马悍起身更衣(如厕),向与会诸人告了个罪,退入后堂。
一退入后堂,马悍立即快步走到门外。
阶下已有一人垂首恭候,正是方才那名健仆,但马悍知道,他绝不是仆人,而是将军府的一名特别护卫,类似中南海保镖的角色。正因如此,所以他一变身为仆,马悍便知其有要事相告。当下微笑道:“影剑史阿,何时变装为仆了?”
“仆人”赧然而笑。
史阿!此人正是王越最杰出的弟子史阿。王越又回到万年公主身边,成为她最信重的家臣兼护卫首领。而史阿,则与马云騄一样,成为副首领。马云騄为内卫,而王越、史阿等剑客,则为外卫。
今夜将军府宴客甚多,几乎全部护卫都动员起来,包括鹰眼同时出动,甚至连王越、史阿都参与了巡视。不过,到目前为止,马悍没有接到任何异常报告。没想到,首先发现异常的,竟是临时参与巡察的史阿。
“其实史阿只是转述师尊的发现。”史阿拱手低声道,“师尊在袁氏仆从中,发现一个熟人。以此人之能,若为袁氏中子贴身护卫,倒也属正常,但师尊发现,此人竟是一马夫,这绝不可能!”
“还有这等事?”马悍玩味地摩了摩下巴,道,“此人与王师是敌是友?”
“师尊早年曾与此人交手较技,非敌非友。”
“哦,比剑?谁输谁赢?”马悍来了兴趣。
“只交手三合,师尊罢手,对方自承不敌。”史阿抬头望了一眼马悍,加重语气道,“方才师尊特意说明,若是正面交手,自是无惧,但若猝起突刺,便是师尊也难周全……”
马悍是知道赵云与王越较技之事的,微讶道:“这么厉害?此人是谁?”
“河东游侠、第一剑手,祝公道。”
“第一剑手!马夫?”马悍目光闪动,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果然有趣……”
第三百三十八章【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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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悍回到大堂,就听里面赞声不绝,笑问:“何事如此有趣?”
刘艾笑道:“马君来的正好,我等正说到名马之事。”
伏德也道:“显奕说到他有一匹大宛良驹,名绝影,雄健壮硕,可日行五百,夜行三百,当世无对。”
袁熙慌忙请罪:“伏兄过誉了,在马君之前,岂敢说什么名马?”
许攸乜斜着眼,嘿嘿笑道:“至少在将军那匹‘银箭’之前,未敢称名马。”
一说到这个,席间氛围顿时出现微妙变化。
河北三人众都知道这匹马的来历,但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只知道这马是马悍从主公手里抢来的,具体过程却不知。袁绍打死都不会将自己曾经被俘之事跟属下及儿子说,而当日目睹之人,只有一个田丰,除非他脑袋当机了才会宣扬这事。所以三人脑补是马悍于乱军中抢得,故而耿耿于怀。
马悍从容落座,执杯一饮而尽,笑道:“银箭,已老。”
此言一出,袁熙等人脸色顿变,席间空气聚然一冷。
没错,银箭是老了。当初马悍从袁绍处劫得此马之时,马齿七龄,正当壮年。时隔六载,齿龄已十三。按马的平均寿命三十岁来算,已相当于人类不惑之年,早已过了体力巅峰期。马悍近年来已很少再骑此马出战,只将其作为训练马,在府邸训练场里溜圈。既是为了保持马力与体膘,也是为了使自己的骑术保持在最佳水平。
马悍所说这句话,听上去是老实话,但是入袁熙等人之耳,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银箭曾是袁绍的坐骑。联系上下文,这句“银箭,已老”,也可解读为“袁绍,老矣”。
试想三人如何不怒?
刘艾等朝臣没想到马悍只是如个厕,转过身言辞就如此犀利起来,连忙打圆场:“银箭犹劲,绝影如风,俱为良驹。名马配英雄,令我等好生艳羡,哈哈哈……来来来,饮酒。饮酒。”
马超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借着酒劲大声道:“方才显奕提及赛马之事,甚合某意。超亦有一良驹,名‘沙里飞’;令明亦有快马。名‘沓飒风’。既然各有好马,又值秋高气爽,我等何不来一场赛事。以决高下?”
马超此言一出,许攸、辛评正举杯饮酒,以袖遮面,互望一眼,心照不宣。
袁熙喜得一拍案牍:“孟起真知我心也,只是不知马君……”
马悍淡笑:“难得使君有此雅兴,悍岂是扫兴之人。不过,正如悍先前所言,银箭老矣,不堪上场,悍将另选良驹奉陪。”
“自然,那是自然,哈哈哈……”袁熙笑得十分开心,表现出一位官n代的纨绔本质。只是,事实当真如此么?
马悍不管事实如何,也不去管袁绍、袁熙这对父子打什么主意,总之,他接着就是——这里是雒阳而不是邺城,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
八月初七,天高云淡,秋风送爽,正是一个赛马的好天气。
一大早,不少闻讯的雒阳民众,包括许多达官贵人纷纷从上西门出城,争睹这一场难得赛事。一路之上,车马辚辚,行人如织,俱涌向雒阳以北的邙山。
邙山,就是此次赛马的终点。
从雒阳上西门以西的夕阳亭出发,至邙山西坡的晚照亭,全程二十里,不远不近,多为直道。途中需过桥、越坡,涉水、穿林,各种地形皆有,比较适合于障碍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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