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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5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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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没有投过敌,叛过变,都是这种下场,更不要说你这种投过敌,叛过变的人了!”
  陈大兴咬着嘴唇思量了一下,还是抬着头,十分坚定的道:“贤哥,你说的这些,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也翻来覆去地想了个遍,如果我回去后真得被他们枪毙,我也认了!”
  听到这个话,张贤呆了下,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这么半天,实际上只是对牛弹一琴,陈大兴早就已经拿定了主意,不是他这么三言两语就可以劝回头的,如果他还在这里苦口婆心地多言,也只能是令人生厌。他蓦然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在拉开门的时候,他又回过了头来,再一次强忍着心头的惋惜,对着陈大兴道:“大兴,你也不要这么冲动,再好好考虑三天,三天后,我再来找你!”说着,走出门去。
  陈大兴眼见着那扇门“咣”地一声再一次被带上,他的心也跟着忽悠地一下沉了下来。
  ※※※
  在回去路上,张贤坐在熊三娃的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熊三娃很想知道他到底跟陈大兴说了些什么,但看到他这么不快的样子,便没有问出来。在刚才的时候,他软磨硬泡、威胁利诱着,总算让陈飞讲出了实情,虽然具体的事情还不知道,却也猜到了个大概。
  熊三娃开着车一直到了司令部,在将车子停稳之后,张贤并没有下车,还坐在那里,显然是想什么事想出了神。
  “哥,到了!”熊三娃提醒着他。
  张贤怔了一下,这才如梦方醒一样“哦!”地应了一声,却还是没有下车,反而转头看着熊三娃,犹豫了一下,问着他:“三娃,如果陈大兴也学着许福根,逃归大陆,你会怎么办?”
  “他真得想要回大陆?”熊三娃虽然有了预感,但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张贤默默地点了点头,同时告诉着他:“他想他的老婆孩子,他不想在异乡作鬼!”
  有些出乎了张贤的意料之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熊三娃并没有反应得那么强烈,相反,他就好象已经想到了什么,稍作迟疑,便对着张贤道:“如果大兴哥真得想回大陆,我也只能祝福他!”
  张贤愣了一下,不由得问道:“怎么?你不认为他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熊三娃却摇了摇头,如实地道:“如今看大陆的情形,他们那边越来越好,要是大兴哥回去后,不被追究叛变的事,其实对他来说,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最其马他能够跟他的家人在一起!”
  “连你也这么想?”张贤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出自熊三娃的嘴里说出来。
  熊三娃苦笑了一声,对着张贤道:“哥呀,原来没有成家之前,我也不知道家有什么好处,只是在小的时候有些留恋我娘的怀抱!呵呵,现在我也作爸爸了,忽然就觉得我这么些年来的东奔西跑都值了!尤其是看着儿子拍着小手要你抱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自己受过的所有的罪都不值一提了!呵呵,便是现在,虽然我身在金门,也总是想着还有一个家可以回去,一想到这些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希望,也能够安心下来,我在这边辛苦也好,受罪也好,都是为了她们可以过得更好一些,只盼着下一个假期快点儿的到来。”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不知不觉地便露出了笑容来,也许是想到了妻儿而不自觉地流露吧。他转头看了张贤一眼,见他正在低头沉思着,显然是在仔细地听着自己的话,他又接着道:“大兴要比我差了许多,我还有个可以盼得到头的希望,他却连个希望都没有!”
  “是呀!希望!”张贤喃喃自语着,忽然想到了鲁迅的那句名言: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就好象是地上的路,地上本来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就形成了路。但是,也正是由于希望的存在,才可能令人坚强地活着。一个失去了希望的人,就算是活在世上,实际上就跟行尸走肉没有区别了。
  “哥呀!既然大兴哥想要回大陆,就让他走吧,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了!”熊三娃忽然如此得恳求着张贤。
  张贤默然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第五十章 归逃(三)
  
  说是给陈大兴考虑三天,但是这三天来,张贤实际上也在进行着一番思索。他一直在回想着熊三娃的劝言,对于别人的去与留,他可以不在意,但是对于陈大兴来说,他不能不在意。熊三娃说得不错,人都有自己选择走什么路的权力,他又不是陈大兴的家长,又有什么权力来阻止陈大兴再作的选择呢?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的话,那也只能是以公事公办的原则来进行了,那就是以他副司令加上参谋长的身份,对陈大兴下达逮捕令,让他失去自由,等到十七师转回岛内的时候,再想办法将他放出来,这样就可以达到他想要将陈大兴留下来的目的。但是,如此一来,陈大兴一定会痛恨自己一辈子。人向来就是如此的,没有得到的东西,总是最渴望得到的;而从未走过的路,也总是最值得留恋的。
  这三天里,倒是熊三娃一直没有闲着,时时地往马山那边跑,去找陈大兴聊天。虽然熊三娃当着张贤的面,替陈大兴说着好话,但是当他当着陈大兴的时候,又极力地劝解着陈大兴能够回心转意。在这个时候,熊三娃只觉得自己就好象是风箱里的老鼠一样,苦不堪言。
  张贤与熊三娃住在一起,每次都可以看到他沮丧而归,不用多问,就可以猜出来他在陈大兴那里碰了壁。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张贤再一次看到熊三娃低着头回来,仿佛心里面装着了无限的烦恼,就知道他还是没有能够说动陈大兴。陈大兴是一个十分执拗的人,主意已定,便到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时候了。
  “是不是今天又碰壁了?”看到熊三娃走进自己的住所,张贤沉声问着他。
  熊三娃点了点头,看着张贤的脸,眼睛里流露着一种无限有悲伤,他抿了一下嘴,是要将心头的这份戚戚收将起来,然后对着张贤道:“哥呀,他真得是想离开这里,我说不动他!”
  张贤没有马上答话,他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窗外,一道斜阳正从西边的天际直射过来,照在他仰起的脸上,他不由得微微闭上了眼睛,尽管是夕阳,也会有刺眼的时候。
  见张贤不说话,熊三娃又道:“我问过他,他如果真得这么走了,是不是会把我和你贤哥的情份都丢了?”
  “他怎么说?”张贤低声地问道。
  熊三娃道:“他说,我们的情份是永远也丢不了的,就算是到死也不会忘记我们!但是,人生不可能永远的相聚,酒宴也总有散去的时候,如今他觉得我们个人都已经找到了幸福,也该是他回去重找幸福的时候了!就算是回去后这个幸福有可能不存在,但是他也必须要去寻找,他不能失去这最后的机会,连一丝的努力都不做!”
  张贤沉思半晌,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站在他的角度上看,也许是对的!人在看到前面希望的时候,往往会忽略掉可能潜伏的危险!如果换作我,也许也会这么选择吧!”
  熊三娃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忍不住地问道:“哥呀,这么说来,你是认可他就这么离开我们了吗?”
  张贤转头看了一眼,没有作出正面的回答,却只淡淡地说出了一句俗语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随他又能怎么样呢!”
  听到张贤的这一句话来,熊三娃不由得一喜,就好象是终于得到了赦令一样,刚才还无比阴暗的心情,一下子便豁然开朗了起来,他毫不掩示着自己的心情,对着张贤道:“哥呀,你要是能够早这么想就好了!”
  张贤只能发出了一声苦笑来,对着他道:“在我看来,大兴回去就是往火坑里头跳,我怎么可能不去阻止呢?”
  熊三娃也点了点头,同时也如实地告诉着他:“我跟大兴哥谈的时候,他也知道你是在为他好,他一点儿也没有埋怨你的意思,他反而对我说,他倒是希望你把他关起来,那样的话,他就什么也不用去想了,什么也不去做了!”
  张贤却摇着头,无可奈何地道:“关住一个人的身体容易,但是关住一个人的心却太难了!我可以这么做,怕只怕将来他会怨我一辈子!”
  熊三娃默然了。
  “三娃,我的床底下有一个备胎,你把里面的那个内胎取出来,今天晚上给大兴送过去吧!”张贤平静地告诉着熊三娃。
  熊三娃愣了一下,他当然也知道那个备胎,还是他放到张贤床下的,是因为他的住所太小,根本就放不了。用汽车的内胎当游泳圈,不知道要比用篮球要好上了多少,张贤这是在为陈大兴提供便利啊!
  “好!”熊三娃马上答应着,很快将那个备胎取出来,又跑到车库里把自己那套修车的工具拿过来,以最快的速度麻利地便将这个备胎中的内胎取出来,此时的天也完全黑了下来,熊三娃抱着这个内胎放进了就停在张贤住所门口的那辆军用吉普车内,他要赶在晚上十点之前送过去还要回来,因为在金门过了晚上十点就会宵禁,除非有特别通行证,否则被巡逻的人抓住,又将是一场麻烦。
  “哥,我去了!”熊三娃跳上了车,对着站在车边的张贤道。
  张贤点了一下头,见到熊三娃已经打着了汽车的发动机,却又象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他道:“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熊三娃连忙问道。
  张贤想了一下,对着他道:“明天天会下雨,只是不知道这雨会在什么时候下,下多大?如果是在晚上下,又没有起风的话,那就是最佳的时机。我知道明天晚上轮到他那个排值哨,就看他自己安排吧!”
  熊三娃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张贤的意思,在下雨天的时候,海上的警戒就自然会松懈很多,而且没有月亮和星光,能见度低,是从海上游水逃跑的最佳时机,一般只要游出几十米去,就不会被人发觉了。只是唯一担心的是雨大而且又起风,那样的话海上的波浪自然也会很大,对于准备游过海峡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哥,你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的吗?”熊三娃又问着。
  张贤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道:“就算是明天晚上天气不适宜,不管他准备什么时候逃走,还是让他越快越好,这种事情等的时候长了会出事情!”
  “我知道!”熊三娃点着头。
  张贤又道:“还有……”他说着,不由得顿了一下,下面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说了。
  “还有什么?”熊三娃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说出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追问着。
  “还有,告诉他,我祝福他!”
  熊三娃愣了一下,经不住地问道:“哥呀,你明天不是准备还要去见他的吗?”
  张贤却摇了摇头,对着熊三娃道:“我改主意了,既然他的心意以决,我再去见他也没有什么用,反而会让别人怀疑。”
  “好,我一定会跟他说的!”熊三娃肯定地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在这个时候,张贤就好像是挤牙膏一样,说得有些吞吞吐吐。
  “哥呀,有什么事,你一并说了好不好?”熊三娃几近了哀求,他实在受不了张贤这般拖泥带水,这从来也不是张贤的作事的风格,今天他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不愿意说出来。
  也许是被熊三娃如此这般的催促,张贤也觉得自己有些磨机了,他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又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收拢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对熊三娃道:“如果大兴真得命大,而且老天又眷顾他的话,让他能够回家和妻儿团圆,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你跟他说,要是他见到了王金娜和小虎的话,一定不要告诉她们我还活着,就对她们说我死在了朝鲜!”
  熊三娃愣住了,忍不住地问道:“哥呀,你这是怎么说的?人家都恨不能向家人报一声平安,你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难道非要让娜娜姐和小虎伤心呀?”
  张贤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之色,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对着熊三娃道:“长痛不如短痛,让她们伤心,也就伤心一阵吧!”他说着,声音有也些嗄了起来,稍作停顿,接着道:“娜娜还不老,我不能让她为我守活寡!”
  熊三娃这才蓦然明白了过来,他点着头,自然理解张贤的心情,作人,就不能过于自私了!“哥,还有什么事吗?”他忍不住地又问道。
  张贤摇了摇头。
  熊三娃挂上了车档,迅速地调转了头,开着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但是这个时候,张贤却又有些后悔了起来,觉得真得不应该让陈大兴去带给王金娜和小虎那么残酷的话。
  ※※※
  正如张贤和熊三娃所期望的那样,第二天的天气便阴沉了起来,一直到傍晚时分,憋了一天的雨才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虽然也有风,但是并不大。
  这一夜,不管是张贤也好,还是熊三娃也好,两个人都是在提心吊胆之中度过的,根本就无法入睡,生怕陈大兴会出了什么意外,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陈飞急匆匆地赶过来,向张贤报告着陈大兴失踪了,张贤和熊三娃的这一颗心才放下了一半,这已经说明陈大兴的出逃,并没有惊动沿海岸警戒的各级国军官兵,也就是说他逃出了金门防卫司令部的控制范围。
  实际上,陈飞也是心知肚明的,他没有过多得过问张贤、熊三娃和陈大兴之间沟通的细节,在张贤和熊三娃介入到这件事来之后,他便十分聪明地退出了大家的视野,然后以旁观者的态度来看待这一切,一直到陈大兴真得出逃了,他才认识到这场戏总算是轮到他出场了。
  第一个发现陈大兴失踪的人是陈飞,他自然一级一级地向上面报告了这件事,并且装模作样地带着全营的官兵在马山半岛附近搜索了两天,最终将之确定为可能是游过海峡出逃了。
  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胡从俊的耳朵里,他亲自打到张贤进行询问,作为张贤的老上司,他自然也对陈大兴记忆犹新,从原来十一师里出来的人,象陈大兴这样的资历如今如何也能混到个中校、甚至于上校的阶层,也就只有陈大兴还处在最底的军衔,这虽然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将陈大兴提拔起来,在这一点上,他与张贤的想法几乎是相同的。
  “头几天我的确去看过他!”张贤如实地告诉着胡从俊,同时又撒着谎地道:“但是,那一次是顺便,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到张贤这张显得十分懊恼的脸,胡从俊相信他对陈大兴的情况并不比自己多了解多少,想一想自从他让张贤又担当了副司令之职之后,张贤的工作便也成倍地增加了起来,已经没有那么多闲暇之空可以去陈大兴那里跟他谈心聊天了。
  “我问过了熊三娃,他也不清楚这些天陈大兴的情况,这些天他还经常去找过陈大兴,可是陈大兴在他的面前,也从来没有表露出什么来!”张贤又为熊三娃进行着开脱。
  胡从俊点了点头,照理说,他这个总司令根本不值得为一个小小排长的亡命而在意,但是陈大兴却不一样,这个人当初曾经当过他的搜索队队长,是他的一个亲信。在知道陈大兴逃归大陆之后,他自然也有些生气。
  “陈大兴有丰富的经验,他这个人很有城府,自然不是熊三娃那个直肠子的人可以看得出来的!”胡从俊却这么地安慰着张贤,又道:“唉,他跑就跑了吧!他要是不跑,我们大家可能还会被他骗到底呢!”
  张贤的脸上却一直带着愠色,对着胡从俊建议地道:“钧座,我认为我们必须要对他下达一个通缉令,今后只是我们国军里的人,人人得而殊之!”
  胡从俊愣了愣,有些奇怪地道:“阿贤呀,你跟他的交情可也不浅呀,就算是他背叛了我们,你也不至于恨他到这种地步吧?更何况,实际上从金门岛也出逃了不少的人,到现在为止,司令部还没有给谁下达过一份通缉令呢!他一个小小的少尉排长,也不值当得如此兴师动众!再说,就算是下达了,也是废纸一张,没有一点儿的用处。”
  “钧座,我认为这个通缉令必须要下达!”张贤却是十分正色地道:“你刚才说得都对,虽然这是一张废纸,但是却也可以起到震慑别人的作用,我不敢说以后会杜绝这类事情发生,但是最其马让这些出逃的人也有一个心理上的负担!哪怕是形势上的东西,也必须要有的,我们总不能看着那些出逃的人就这么逃走了,我们连个罪名都不给他吧?”
  被张贤如此一说,胡从俊连连点着头,拍着张贤的肩膀道:“你说的不错,这些逃兵就算是永远不回来了,我们也必须要给他们一个罪名,哪怕是缺席审判!”
  听到胡从俊被自己说服了,张贤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很快,金门司令部就对陈大兴下达了叛逃罪的通缉令,这令熊三娃十分不解,他有些埋怨地对着张贤道:“哥呀,大兴哥还不知道是不是成功地逃回大陆了呢?你非要胡长官给他安个罪名,难道非要把他往死里头逼呀?”
  张贤看了他一眼,却是意味深长地道:“三娃,你哪里知道,我这不是在害大兴,而是在帮他,在救他呀!”
  “救他?”熊三娃越发得不懂了起来。
  张贤这才告诉着他:“我们在金门这边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大兴的身影,就算是尸体也应该找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成功地游过了海峡,现在已经被大陆那边的人收押了。一般的情况之下,只要是我们这边有人逃过去,那边的广播一定会大力地宣传一番给我们听,好鼓动别人效仿;可是大兴的这一回却和以往有些不一样,这么些天了,对岸的广播还是一点儿也没有提到,我就是担心呀!”
  熊三娃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张贤到底担心的是什么,实际上,他自己也是担心着这么一件事,而这,也正是在陈大兴出逃之前,张贤曾经警告过他的事情,那就是大陆那边不会按照许福根那样来对待他,而是会按照叛徒来处理。
  “哥呀,我们在这边给大兴哥定罪,怎么就救了他呢?”熊三娃再一次问着。
  张贤这才解释着道:“只有我们这边把陈大兴的事搞得大一些,就一定会引起对岸的注意,而且香港那边的报纸也会进行报道,出于政治宣传上的需要,他们就不可能把陈大兴杀掉,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他!我想,过几天,我们就应该可以听到大兴的消息了!”
  听完了这个说明,熊三娃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
  
  第五一章 乱炮(一)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之后,果然从对岸的广播里传来了陈大兴的消息,他利用汽车的内胎,成功地游过了海峡。但是,从他出逃到被对岸的广播宣传播出消息来,这中间相隔了有近一个月,这和往常从金门逃走的人最多一个星期就有消息相比,却是晚了很多。
  对方的广播自然是义正严词地以陈大兴作为一个例子,要求广大的国军官兵们弃暗投明,里面倒是有几句话,让张贤和熊三娃听着很是上心,说是哪怕原来作过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的事,只要是能够知错就改,弃暗投明,重新投入到政府和人民的怀抱里,政府和人民都会对他进行原谅的。
  “放屁!”熊三娃忍不住地骂了一声,同时也振振有词地道:“我们什么时候作过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的事了?”
  张贤却是轻轻一笑,毫不在意地道:“三娃呀,你都这么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容易上火呢?这叫作政治宣传!”
  熊三娃也笑了起来,对着张贤道:“我还不知道这是他们的政治宣传吗?”他说着,同时作着解释道:“有的时候,我只是有些来气,他们颠倒黑白不说,还混淆是非,俗说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只不过他们是在内战里赢了,就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向了我们!”
  张贤摆了摆手,对着他道:“你要知道,这就是敌对双方,没有什么是非黑白的,一切都是要靠实力来讲话!历史也是这样,向来是胜者王侯败者寇,没有什么好说的!”
  熊三娃想了一下,越想便越觉得不是滋味,猛地一挥手,就好像是丢掉了烦恼一样,对着张贤道:“哥呀,我们只管活我们的,不要管他们怎么活了!”
  “是呀!”张贤也只能如此无奈地叹息一声。
  熊三娃跟着道:“看来,大兴哥可能真得在那边遇到了麻烦,要不然,他的消息也不会这么晚才传出来!”
  张贤点了点头,这也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他又不由得轻叹地道:“不管怎么说,大兴总算还活着!我想,他的这一关总算是闯过来了,只希望他能够真得回家,能和他的老婆孩子团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心下里不由得有些伤感,与此同时,他想到了王金娜和小虎来,他想,如果陈大兴能够和江小莲夫妇团圆,那么陈大兴也一定会有机会遇以王金娜,当年在他任十一师师长的时候,那些十一师里的家属们,都曾得到过王金娜的照顾。
  熊三娃想了一下,忍不住地问着张贤道:“哥呀,你说大兴哥以后会怎么样?”
  张贤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种事,我又怎么可能猜得到呢?”
  熊三娃道:“我也看了不少我们这里的宣传画,那个搞心战的林处长总是告诉大家,说大陆那边的人过得怎么怎么地苦,怎么怎么的没有人权,他们不能管毛泽东叫名字,要管他叫作万岁!就跟封建时代的皇帝一样,而且所有的人都象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说这是真的吗?”
  听着熊三娃这番如同梦呓一样的话,张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他当然可以理解林升作为政宣处的处长,极尽抹黑大陆之能事,但是,这种夸张也的确有些过了头,他反问着熊三娃道:“三娃呀,你我都曾在解放军里呆过,那个时候你是管毛泽东叫作万岁吗?”
  熊三娃愣了愣,却又一本正经地道:“那个时候是那个时候,现在是现在!那个时候也许大家都很务实,可是现在呢?哥,我知道你也经常在偷听他们那边的广播电台,其实好多人都在偷听,你知道吗?他们五月份的时候开了一个大会,就提出了要在五年内超过英国,十年超过美国!呵呵,他们也不掂量一下我们中国是什么底子,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哥,你信吗?”
  张贤惊讶地望着熊三娃,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忍不住地道:“三娃呀,你什么时候也长了脑子了?不再听人云亦云了?”
  熊三娃怔了一下,以为张贤这是在夸自己,还有些洋洋得意,但是马上又从张贤看自己的表情里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这才觉出来,他是在嘲笑自己,当下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对着张贤道:“跟了你这么多年,难道我还是个孩子呀?”
  张贤也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却是十分认真地对着熊三娃道:“三娃,虽然大陆那边跟我们还是敌对关系,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第一个五年计划应该说还是很成功的,生产力恢复得很快,国民总产值也提升了一大截!呵呵,他们那边有那么多的人,上亿的人口,如果真得所有人都拧成一股绳的话,虽然我不敢相信他们能够赶英超美,但是也将会很快将国家带入到世界的前列。”
  熊三娃睁大了一双眼睛盯着张贤,直到张贤说完,他才有些不快地道:“哥呀,你这是说得哪家的话?你怎么替他们说话?你都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吧?”
  张贤笑了笑,道:“我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我们这不是在私下里说话吗?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也没必要说那此假话,事实就是事实,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当然希望我的祖国繁荣强大,不管是我们当政也好,还是他们当政也好,只希望我们的人民再也不会经历那么多的苦难,只希望大家都有饭吃,都有衣服穿,都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哪怕是平平淡淡,哪怕是简简单单!”
  熊三娃呆了呆,他可以感受得到,张贤的这一番话当真得就是出自他的肺腑。
  ※※※
  虽然有着良好的祝愿,但是张贤却也知道,台海之间的战争远还没有结束,只要是国共之间还存在着敌对,那么,这场战争将还要持续下去,哪怕是对峙,哪怕是炮战,都将是水火不容的同室操戈,这也许就是中国的悲哀!是中华民族的悲哀吧!
  八月的时候,本来还有些平静的金门地区,忽然之间又阴云密布了起来。
  张贤此时尽管被任命为金门防卫司令部的副司令,但是他的参谋长一职还在挂着,这个职务有一个很大的先知性,那就是各方的情报会汇总到这里,由参谋部的人经过梳理之后,再交由他进行判断,从中确认重要的信息,然后上呈。从七月份开始,张贤便已经感觉到了大陆那边有些异样,大陆那边的广播电台除了宣扬中共八大二次会议通过的“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之后,还特别多地提出了“攻取金门马祖,武力解放台湾”的口号来,虽然大陆方面这些年来提出的口号多如牛毛,但是张贤却对这个口号十分敏感,他觉得这可能就是一种信号吧。如今的国民党政权是与美国人有同盟条约作保障的,如果共产党方面真得想要攻取金门和台湾的话,那无疑是在对美国宣战,而以此时大陆的军事实力,相差得太远了,不要说对付美国人,便是对付他们国民党军队也难有胜算;大陆的陆军或许还有些优势,而在空军与海军上,这些年都是他们在压制着对岸,尤其是台湾海峡,一直就是他们占据着海上和空中的控制权。而如今,对岸提出这样的口号,分明就是想要打破如今台海的这个局面,或者真得准备发动进攻吧!
  这个口号的提出,后面的情报也越发地显示出了张贤的这个担忧,有情报显示,从七月初开始,就已经有不少解放军部队被秘密地调到了福建地区,除了陆军之外,连海军和空军也增加了不少。实际上,在朝鲜战争结束之后,大陆方面就一直努力地进行着空军的战备,在福建新建了几个军用机场,主要的目的当然是要夺取台海地区的制空权。而海军方面,一些舰艇也有所增加,也是为了控制近岸的制海权。
  另外,还有一个情报张贤也不能忽视,那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里,对岸水鬼跑到大小金门地区摸哨的事情渐多了起来,而且他们还曾抓到一个潜伏上岸的对岸间谍,虽然这个间谍视死如归地不等他们审讯便自杀了,但是如此密集的特务活动,不能不令张贤提高起警惕来。
  将这种种的情报汇总到了一起,张贤开始不安起来,他马上拿着这些情报和资料找到了胡从俊,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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