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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4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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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飞?”
  “是!”程医生道:“当时我也没有注意听,他只说二营禁闭室有伤员,要我马上过去,然后就把电话挂了。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就看到陈副营长在那里扶着伤员。”
  “只在陈飞,没有别人吗?”张贤又不由得问道。
  “没有!”程医生答着:“因为还没有到起床的时间,没有谁会起这么早!”
  “陈飞怎么起了这么早?”张贤有些不解。
  程医生道:“我也随口问了他,他说他向来起得就很早,在四处转转的时候,发现了这里的情况!”
  蓦地,张贤便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只有他知道陈飞的底细,莫不是他才是暗藏在这里的间谍?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得浑身一片地透凉,依稀记起了出事的头一天,他跟孟营长和陈飞说过许福根的命运,那个时候的陈飞明显得有些异样。
  张贤拿完了药,便飞快地转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直接打通了五十一团的电话,要陈飞马上过来一趟。
  一个小时之后,陈飞便出现在了张贤的办公室里,他不明白张贤有什么事那么急切切地把他叫过来,所以一看到张贤,脸上便带出了笑容来。
  “参座,你找我?”他问道。
  张贤点了一下头。
  “有什么事吗?”
  张贤没有马上回答,他想了一下,对着他提议着道:“我们到外面走走,边走边谈!”毕竟办公室里时不时的总会有人进出,人多眼杂,他不想把他们的话让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
  看到张贤已经走到了前面,出了门口,陈飞连忙跟了上来。
  此时,从办公室里出来,没走多远,便来到了太武山麓,这座小山实际上并不高,海拔不过两百多米,但是却是整个金门岛上最高的地方,金门司令部在这里设了一个观察哨,也就是了望点,所以这座山也成了军事禁地,闲杂人等是不让过来的。
  一边走着,张贤一边随口跟陈飞拉着家常,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走到了半山一处小亭上,四下里没有别人,却可以远远地看到山顶上几个哨兵在来回得逡巡着。
  张贤在亭子中停下来,坐到了木板钉成的长凳上,并且示意着陈飞也坐了下来,然后告诉着他道:“你的军衔晋升已经批复下来了,如今你不再是上尉,而是少校了!”
  陈飞愣了一下,马上欣喜了起来,连连向张贤道着谢:“参座,太谢谢你了,我知道这一定是你帮助的结果!”
  张贤却摆了摆手,道:“你别这么说,我没有帮什么,主要还是看的你的表现!呵呵,如果你的表现不行的话,我想,即使我说再多的好话,也是没有用的!”
  “是!是!是!”陈飞连声答着。
  “我知道你的底,所以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够重新开始,既然世事弄人,你当了国军,那么就不能够三心二意,这一点我也跟你强调过几次了!”张贤把话题一转,面色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对着陈飞道。
  陈飞越发得迷糊起来,刚才还听着张贤向他通报好消息,转眼之间听着他的话意,却又变了一个味道,他有些不解地看着张贤的眼睛,怯怯地问道:“参座,我哪里做得不对了吗?”
  张贤没有马上答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盯视着他,就好象要看透他的心。
  陈飞更加不知所措了,觉得自己的手和脚都没有地方能放,他尴尬地笑了笑,还是追问着:“参座,我真得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贤这才放缓了声音,直截了当地讯问着他:“你老实跟我说,许福根是不是你偷偷放走的?”
  陈飞浑身不由得一颤,连忙摇着头,同时反问着道:“他不是对岸解放军的水鬼救走的吗?”
  张贤有些失望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不快地道:“陈飞,孟营长的那份报告我也看过了,那份报告虽然明义上是他写的,但是我知道他的水平如何,他其实就是一个大老粗,那些文字措辞他是不可能写得出来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营里,也只有你才能写得出来那样的文章。”
  陈飞的脸一红,只得点了点头,承认道:“那份报告是我替孟营长写的,但是里面的内容都是我们认可的。”
  “你把这件事推给对岸的水鬼,也只能骗一骗上头,却骗不了我!”张贤悠悠地道:“这世上的事,向来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你以为作得神不知鬼不觉?但是还是会有人看到!”
  陈飞低下了头,沉思了半晌,然后又抬起头来,问着张贤:“是不是陈大兴?他跟你说的?”
  张贤没有回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这么直视着他的眼睛。
  好象是作了半天的思想斗争,陈飞终于是长长地叹了一声,对着张贤道:“好吧,看来,你真得就是雷霆说的那样,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当初作你的敌人我就吃了你不少的亏,如今想跟你做朋友,什么事还是瞒不住你。”
  “你如果真得想跟我作朋友,就不应该瞒我什么!”张贤纠正着他的话。
  陈飞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对着如实地道:“许福根是我放走的!我刚刚把他放走,就看到陈大兴来了,我知道,要是我不放走许福根,他也会放!我跟他撞了一个对脸,我连忙躲了起来,还以为他没有看到我呢!呵呵,看来,我还是被他看到了!”
  张贤没有马上回答,心里面却异常得麻乱,他对陈飞是恩威并施,连哄带骗,几句话就把他的真情套了出来,但是此时他却没有一点的得意之色,有的反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悲楚之感,他不知道他真的得知了这个真情之后,应该如何来处理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张贤问着他。
  陈飞惨淡地一笑,却反问着张贤:“参座,你不觉得我们这些当兵的人都太可怜了吗?”
  张贤不由得一愣。
  只听着陈飞接着道:“我一直觉得我自己命运太差,所以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呵呵,那个时候看到许福根的时候,还没有逃走就被抓了回来,当知道他会被枪毙的时候,我这心里头便说不出来的难受,他的命运看来比我还要不如!有的时候,人真得很矛盾,你既想为自己,又想着为别人。那天晚上我一直就睡不着,我想到了很多的事情,一想到他那张年青得稚气未脱的面孔,我的心就在颤抖。后来还是决定作一作好事,佛祖不是也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既然他留下来肯定是死路一条,那么还不如把他放了,也许还能给他一条活路!所以我最后就这么决定了!”他说着,自嘲一样地笑了笑,又道:“我真得没有想到,那天晚上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我打晕了禁闭室的两个守卫,然后打开了门,只是告诉许福根快跑,就连忙躲开,我不想让他认出我!呵呵,并不是我有多么高尚,做好事不留名,而是担心他又被抓回来,到时连累了我!人的霉运总有个头,这一回那小子这一次真得逃跑成功了!”他说完,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天空,站起身来伸了伸自己的胳膊,反而觉得踏实了不少,再一次面对着张贤,对着他笑道:“好了,我把我作的事统统告诉了你,要怎么办就随你吧,就算是到死了,我也无怨无悔!”
  面对着一脸坦然的陈飞,这一回反倒是令张贤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他想了一下,又问道:“你跟那些解放军真得没有联系?”
  “没有!”陈飞一口否定着:“我怎么能够联系上他们呢?那天晚上纯粹就是一种巧合!”
  张贤有些将信将疑。
  陈飞看出了张贤态度,笑道:“我做的事,我已经全部都说了;单凭着这件事,我想我都会完蛋,也不在乎再增加什么罪名!不是我做的事,你要硬安在我的头上,我也没有办法!”
  张贤沉默了,他想了一想,半天之后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陈飞,你为什么到最后没有替自己多想一想?而是想着别人呢?”
  陈飞惨然地一笑,对着张贤道:“知道吗?参座,其实我早就死过几次了!我想到许福根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当年救过我的一个兵。他最早也是国军里的,还是整编七十四军的,后来当了俘虏,成了一名解放战士,他叫魏楞子!”
  猛地,张贤的心头忽得一颤,这个名字太久远了,但是却永远也无法忘记。
  “那个小子一直就没有真心地想要投降过,在一次那些俘虏兵反水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地救了我,而他却被我们的人打死了!”陈飞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然有些哽咽了起来,他的眼睛有些潮湿,他把头从张贤的目光之下移开,转而直视着远处巡逻的哨兵,稍作平息,又接着道:“他临死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要救我,他却说,我是好人,好人不应该死!”
  张贤低下了头,他的心乱成了一团。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陈飞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的脸上又绽放出了笑容来,转而对着张贤:“我们当兵的人,有的时候真得是身不由己,要怪吧,也只能怪自己生在这种乱世不好,赶上了国民党和共产党的争斗,要不然,大家同为中国人,有什么不好商量的,非要打个你死我活!赶尽杀绝呢?”
  这个问题,张贤也不止一次地自问过,至今也无法解答。
  “参座,能不能让我先给我老婆写封信,再跟你去安全科?”陈飞恳求着问道。
  张贤愣了愣,忽然就有了自己的决定,他站起来走出了亭子,却又在路边上停下,转身对着陈飞发出最后的警告:“陈飞,不要再让我逮住你第二件事!”他说着,再不多言,快步向山下走去。
  陈飞站在当地愣了半晌,蓦地,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来。
  
  第四六章 执着(一)
  
  刘兴华调到了湖北之后,并没有食言,没过多久,便将张义也调了过去。张义在离开云南的时候,特意地来到七十二军里,与熊军长和老战友们告别。
  虽然早就已经脱下了军装,但是每当看到那些穿着军装的军人之时,张义便打心里头往外感到亲切,走在军营里,让他觉得自己好象又回到了从前,说不出来的舒畅与痛快。
  刚刚进入七十二军的军部大院,张义便看到了他的老师长王大虎正要走出来,连忙上前去敬了一个礼。
  开始的时候,王大虎还有些诧异,及至看清楚这个穿着中山装的人是张义的时候,这才露出了笑容来,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呵呵,原来是你呀!我还说哪里跑出来一个老百姓跟我敬礼呢!”
  张义嘿嘿地一笑,一如当年那个听话的团长。
  王大虎左右地打量了他半天,不由得有些感慨:“张义呀,你这是怎么搞的?到了地方上怎么变得比当兵的时候还要黑呀?呵呵,都快要赶上非洲人了,真得让人有些认不出来了!”
  张义尴尬地笑了一下,只好如实地道:“这两年我一直在滇西的几个县里,天天跑村跑寨的,跟着插秧,跟着采茶,这边的日头也足,能不晒黑吗?”
  听到张义如此一说,王大虎不由得肃然起敬,点着头还有些佩服地道:“张义呀,真没有想到你到地方上,干得还是这么得热火朝天。呵呵,我现在倒是闲了,前些日子刚刚学习回来,回来后吧,还不知道去哪里呢!”
  张义怔了怔,有些不明白地问道:“怎么?你不当师长了?”
  王大虎一声地苦笑,告诉着他:“我去学习期间,就已经不再担任师长一职了!”他说着,又有些自嘲地道:“呵呵,其实吧,当师长也这么久了,也应该挪一挪位置,让别人来当了!”
  张义笑了笑,拍着马屁地道:“老师长,你不当师长了,肯定会有别的任命,而且肯定还会升职的!呵呵,到时候可不要忘记了请我喝酒哟!”
  王大虎看着也笑了起来,随口应着:“呵呵,就算是不升职,你小子回来了,我也应该好好请请你的客!”他说着,又有些感慨地道:“张义呀,你说这人吧,真得就有些不识好歹,你说吧,这一打仗了,我这心里头反而又发闷,又发慌,不知道应该去干些什么了!”
  张义眼睛一亮,忍不住地道:“师长,现在是和平时期,国家当然还是要以搞建设为主,整天总是打仗,老百姓就没法活了!”他说着,看了王大虎一眼,又提议地道:“要是你不想在军队里了,也可以到地方上来嘛!”
  王大虎笑着点着头,道:“我也这么想过,不过到地方上我可一点经验也没有,真得有些怕呀!”
  “怕个什么?”
  王大虎道:“我可怕老百姓骂我,光会吃饭,不会做事!”
  听到王大虎开着玩笑一样地话,张义也大声地笑了出来,同时劝慰着他道:“师长,这难道比打仗还要难吗?呵呵,我原来也是什么都不会,如今也不干得好好的吗?”
  “这当然要比打仗难!”王大虎却是一本正经地道:“打仗嘛,就比较纯粹了,没有那么些杂七杂八的事!呵呵,到地方上就不一样,老百姓大如天,你做每一样事情的时候都要想得面面具到,不然人家可是要骂娘的!”
  想一想,王大虎说得的确不错,老百姓不是士兵,可以随便用命令来调派的,正好相反,父母官其实就是老百姓的公仆,而是要为老百姓作事,这就是为人民服务。
  “对了,张义,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看我们了?”王大虎问着他。
  张义道:“我要离开云南,跟刘军长去湖北了!是过来向大家告个别的!”
  “哦?”王大虎一愣,这才转过了味来,他点了点头,对着张义道:“你是不是要去见一见熊军长?我陪你去!”
  “好哇!”张义也巴不得的答应,毕竟过一个门口就在和哨岗费半天口舌,实在有些麻烦,有王大虎带路,那是再好不过的。
  ※※※
  一边走着,王大虎一边又和张义谈了些话,说得最多的还是对于许多战友情况介绍。通过王大虎的告之,张义知道了曹爽也结了婚,他受伤复员后回了山东老家,本来按照他的级别,应该是副县长的待遇,但是他因为少了一条腿,自认为出入不方便,所以推掉了公安局长的职务,宁愿跑到粮站当了一名小小的主任。张义团里的其他人也各有升迁,他的政委董杰此时已经调到了师部里,专管后勤工作;而左安江如今成了团长,当然,张义也知道他的亲戚田壮壮此时也被送走学习了,只是不知道回来后能够担任什么职务。
  “呵呵,其实张义呀,你当初走的时候,我真得还为你惋惜呢!”王大虎十分真诚地道:“我一直认为在我们师里,你才是最优秀的一个人才,如果你不走,就有可能会接我的班,而且熊军长也有意要培养你,这个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张义怔了一下,随即又是一笑,道:“当兵打仗,那是战争岁月里的事;我还是希望化剑为犁!”他说着,也深在感触地道:“开始的时候,我真得不理解刘军长为什么要离开军队,直到后来我自己深入到了人民当中去,才明白过来!我们的人民实在是太苦了,我们革命是为了什么?就是想要创造一个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服穿,所有的孩子都可以上学,所有的老人都能够颐享天年的新社会,但是如今我们已经推翻了旧时代,可是我们的老百姓呢?还是生活得如此艰辛,这不能不令人痛苦!拿着枪,永远也无法令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所以只有放下枪,化剑为犁,靠着我们的辛勤劳动,才可能实现这一切!”他说着,朝着王大虎笑了笑,十分坚定地道:“真的,我一点儿也不后悔,正好相反,我觉得我的选择没有错!”
  王大虎怔了怔,思忖了片刻,也认真地点了点头,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有些感叹地道:“是呀,从人民中来,到末了我们还是要回到人民当中去!”
  ※※※
  熊卓然见到张义,也十分高兴,当他听说张义真得要去湖北,与刘兴华在一起的时候,不免又有些酸楚,虽然他对张义的感情并没有刘兴华那般地深厚,但是在七十二军里,张义却是他最信得过的一个人,也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优秀干部。
  “呵呵,也许过不久,我们又可以在湖北见面了!”熊卓然忽然如此地对张义说道。
  张义愣了一下,马上问道:“首长,你过些日子也要去湖北吗?”
  熊卓然点了点头,答着:“过些日子可不止是我一个人去湖北!”他说着看了看王大虎,对着张义道:“而是我们整个七十二军都要过去!”
  张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愣了半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大虎也怔了怔,马上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地问道:“难道上面真得准备把我们军调过去?”
  熊卓然肯定地点了点头,对着他道:“我们部队前身襄河纵队,就一直是在湖北、河南一带活动,那里的老乡都认我们的!呵呵,再说,武汉那边也希望把我们这个军调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张义如坠云雾之中,问道。
  王大虎这才向他作着解释:“中央又成立了个武汉军区,这是个大军区,分管湖北和河南两省的军事单位,为了加强这个大军区的建设,所以要调两个军去那里,我们七十二军就是在那边发展起来的部队,而且那边的老百姓也认我们,所以调我们过去,也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原来是这样!”张义终于恍然大悟了起来。
  熊卓然却又苦起了脸来,对着王大虎道:“只是,我们整个军调过去之后,肯定会精减的,到时候可能要减下三分之一的人员下来!”
  王大虎也愣了,有些不理解地问道:“怎么要减下这么多的人?”
  熊卓然道:“中央对军队的政策本来就是精简整编,我们军如果不是赶上了抗美援朝,这个时候估计早就不存在了!”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部分二线人员必须要裁撤下来!”
  王大虎一时之间默默无语了起来。
  仿佛是猜出了王大虎心头的心事,熊卓然对着他道:“我们七十二军调归武汉军区之后,我这个军长也就当到了头,会被调到军区里面任职。”他说着,看到王大虎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自己,于是又向他笑了笑,道:“至于你嘛,一直没有给你安排职务,就是准备提拔你上来!”
  王大虎一下子呆住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张义却是不失时机地恭贺着:“呵呵,原来是这样!老师长!哦!不!我应该叫你军长了,恭喜荣升了!对了,你什么时候你请客呀?”
  王大虎却并没有笑出来,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样,面对着张义的询问,只能随口答着:“只要你有空,我随时都可以请!”
  “那好呀,等你也到了湖北,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武昌鱼!”张义提议着。
  王大虎点着头,却还是有些不解,问着熊卓然道:“军长,怎么提的是我呢?怎么不是钱雄风呢?我觉得他比我合适呀!”
  熊卓然道:“当初为了你们两个人,我也一直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提谁合适!所以就把你们两个人都报了上去,但上面的领导看中的是你。我曾问过为什么选你不选老钱,领导说这主要看的还是你们两个人在朝鲜的表现。呵呵,跟国民党打的时候,那其实是内战,中国人打中国人,就算是打了再多的胜仗,抓了再多的俘虏,那也没有什么好比的,大家都应该都差不多!但是在朝鲜和美国人打就不一样了,那要看的是你们真正的本事!”
  “朝鲜?”王大虎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还是不明白地问道:“在朝鲜,老钱的那个师打得也不错呀!我觉得他比我打得还要威风!”
  熊卓然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不!我们整个七十二军里,要说打得最好的,自然还是你们师!打顺仗,随便是个人就能打,而且肯定打得漂亮;但是打逆境中的仗就不一样了!第五次战役的时候,你们师被兵团命令垫后,拖住了敌人三天的时间,所以才使得我们整个兵团顺利撤退,但是你们师却深陷敌人的重围,那个时候我真得是抓狂呀!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我想不仅是我,可能上面的领导也是这样的担心。呵呵,就算当时换成是我,我也有自知之明,绝不可能象你这般从容地全身而退,只损折了很少一部分的人!你再看一看与你们师同样陷入绝境中的几支部队,其中还有一个师整个被敌人吃掉了!你们师打的这样的仗,可以说在我们解放军的军史上,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笔,单单从这一个战例来看,你就已经比钱雄风高出了不少!”
  熊卓然越说越是激动了起来,也就是因为从那个时候起,他对王大虎便高看了一眼。
  但是,听着熊卓然夸赞自己的话,王大虎的额头却渗出了汗来,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手心里面也全是汗,他想起了那个代他军令、已然牺牲的警卫营长来。
  张义在旁边听着,却低下了头,一股难以抑制的悲怆忽然涌上心来,与王大虎同样地想起了自己的大哥张贤来。
  
  第四六章 执着(二)
  
  刚到湖北的时候,张义被刘兴华安排着到荆州专区下属的东荆县里任职,开始的时候只是当了一个副县长,熟悉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过了三个月,那个原任的县长升任到了他处,张义正式被任命为东荆县的县长,这也是他自从转到地方上以后,第一次担任独当一面的角色。虽然在职务和决策上,他的上面还有一个县委书记,但是这个县长的职务,对于张义来说,就是一个可以让他施展拳脚的舞台了,他摩拳擦掌,信心百倍地想要作出一番成绩来,就好象是当初在部队里,他当团长的时候,正面临着一场严峻的战斗考验一样。
  对于张义就任县长,刘兴华还是十分关切的,专门来到了东荆县勉励了他一番,同时也对他充满了期望,这令张义十分感动,自然越发得努力起来。
  七十二军也如同熊卓然所说的那样,在年末的时候由云南调回了湖北,改为武汉军区节制,这也正是大家所期望的事情,毕竟对于很多七十二军的干部们来说,回到湖北,就相当于是回到了家乡一样,这里曾是他们许多人为之战斗过的地方。只是,七十二军里的人事方面有了很大的变动,军长熊卓然被调到了武汉军区任副司令员,王大虎被提起来担任了军长一职,而同样曾是师长的钱雄风则被任命为了七十二军的副军长兼政治委员,各师各团的人员也都有变动,值得一提的是田壮壮在经过学习之后,又回到了二一五师六四三团里担任副团长一职,成了左安江的副手。
  虽然七十二军被调回湖北,但是这一个军的家当从云南搬运到湖北,也着实令熊卓然和王大虎忙活了一阵子,最主要的还是面对中央要求精兵的决定,他们这个军里复员了一大批的人,原本一个军部三个师编制的四万多人,在这一次整编之后,只剩下了不到三万人,平均每个师的定员也只有八千人左右。
  王金娜和徐小曼是第一批从昆明回到武汉的人员,七十二划归武汉军区,所以此时王金娜这个全国著名的外科医生,也被军区方面看重,被调到了武汉军区总医院来担当副院长,并被军医大学聘为教授,专们负责搞医学研究和教学工作,这也正是王金娜求之不得的,她当然希望能够带出一些好的学生来,以提高国内的外科水平。而徐小曼是作为王金娜的助手,被一起从七十二军的医院调过来的,此时的徐小曼刚刚为张义生了第二个孩子,这是一个小女孩,这个孩子的降生,着实令王金娜和张义全家都高兴了一场。
  过年之前,王金娜便带着小虎和徐小曼一家回到了武汉,她在武汉还有一套住所,这个住所原本是她和张贤在这座江城置办的家,解放后曾一度被政府没收,但是因为王金娜此时已经成为了国家级的医学专家,是重点保护的知识分子,所以在刘兴华的直接过问之下,这套两层的小楼最终还是归还给了她。这间住宅对于王金娜和小虎来说,还是太过空荡了一些,所以在王金娜的一再要求之下,徐小曼也带着两个孩子住了进来,这对于张义来说,当然是巴不得的事,也算是他的一个家了。
  为了安排自己的老婆孩子,张义专门请了两天假从东荆县赶回了武汉,虽然他风风火火地赶过来,想要尽一下自己这个此时张家唯一一个大男人的义务,但是他还是晚到了一步,当他赶到位于武昌东湖边的新家时,王金娜和徐小曼已经带着三个孩子把整个屋子都收拾完毕了。他们从云南那边带过来的东西也不多,只有几个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也先行由江船运到了这里,早已经布置妥当了。
  在张义刚刚走进门来没有多久,刘兴华便和熊卓然一并到来,熊卓然比王金娜来到武汉的时间要早,他也是听说王金娜一家到了,所以特地和刘兴华赶过来探望她。
  “呵呵,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好象是约好了一样!”王金娜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问着。
  刘兴华笑着道:“老熊听说你已经到了,早就想来看你,只是他不知道你住哪里,所以拉着我也一起来了!呵呵,我们可不知道张义今天也赶回来!”
  “是呀!”熊卓然也连忙点头附和着。
  “呵呵,你们两位大领导过来,真得令我觉得蓬荜生辉了!”王金娜半是玩笑,半是真诚地说着,同时又满是歉意地道:“你们看,这家里刚刚收拾得差不多了,可是连口热水都没有!”
  “我们到你这里来,又不是跑来喝水的!”刘兴华却不介意地道。
  “是呀!”熊卓然依然附和着:“我们只是想过来看望一下你们!”
  王金娜又说了些客气话,然后让徐小曼上街去买些菜,她要留这两位老朋友一起吃个饭,熊卓然想要推脱,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当先的点着头。王金娜亲让张义留下来陪着这两位领导说话,自己下厨忙活了起来,没有用多长时间,便作出了一桌丰富的菜品来,招呼着大家一起坐下。张义作为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当然极尽地方之谊,豁出了性命去为自己的两位老首长劝着酒,但是刘兴华和熊卓然就好象是商量好了一样,每人只喝了三杯之后,便再不喝了。
  “张义,你就别劝了!”王金娜却十分得随和,同时笑着对着刘兴华和熊卓然道:“你们两个人在我这里要是还这么客气的话,喝不好、吃不好,到时候可别说我招待不周哟?”
  “哪能呢?”刘兴华和熊卓然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
  听到嫂子这么一说,张义倒也不好意思再多劝了。
  熊卓然随口问了些张义关于工作的情况,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当地的风土人情,这种话题永远是酒桌上最容易说起来的话题。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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