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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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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险!”张贤心里暗自惊叹着,立直身子已然看到那架紧追过来的敌机越来越大了起来。
  “打!”张贤大喝了一声,此时,整个敌机都处于了瞄准镜的里面。
  武小阳马上反映过来,此时他既是装弹手,又是射击手,毫不迟疑连忙扣动着扳机,一串子弹怒吼着飞射而出,直向敌机飞射而去。
  那架敌机也许根本就没有想到会被汽车反击,没有来得及做任何的防备,此时又是如此得低空,再想拔高已然不可能了,随着穿甲弹的爆破声,飞机冒着烟从汽车的头顶上掠过,一头栽向了宁静地三桥川,由于飞得太低了,那个飞行员连跳伞的机会都没有!
  
  第十七章 内奸(一)
  
  也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破了胆子,本来三架并行的美国飞机在被击中一架之后,另外两架一左一右地从这辆汽车上空掠过,已然在往上拔高着,但是张贤与武小阳继续着高射机枪的跟踪追随,不停地转换着机枪的方位,采用点射的方式,向着这两架还敢于盘旋于此的敌机激射着。对于两架敌机来说,高度拔高了起来,投弹的准确率便差了许多,又要防范被地面的机枪打中,所以俯冲了几次之后,也只投下了两枚炸弹,想要为自己的同伴报仇,但是熊三娃已经把车停到了一处上面凹出的山弯里,虽然不能过桥,却也可以躲避飞机的投弹。熊三娃选的这个凹处虽然可以躲避炸弹和空中的袭击,但是却也是最危险的一处所在。那两枚炸弹就在半山处爆炸开来,炸得山石四处滚落着,烟尘冲天而起,将整条公路都弥漫在了尘雾里,土方从山上成吨地滚落下来,几乎是瞬间便倾泻而下,转眼便将这辆停在凹坑下的军车埋了进去。
  那两架飞机没有再做盘旋,或许是带的炸弹投完了,也或许是没有再听到、看到反击的子弹,认为他们已经报了仇,呼啸着仿佛打了一个胜仗一样,如何过来的,又如何向南飞去。对于这些美国飞行员来说,朝鲜的天空,就是他们可以尽情驰骋的沙场,是他们想来就可以来,想去就可以去的地盘,浑不在意在不久的将来,他们的肆意滥为也将会负出沉重地代价。
  树林中,一片的寂静,大家远远地看到熊三娃开着汽车被山上滚滚而落的土方掩埋,都认为车上的人可能遇难了,也说不清楚此时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只剩下了悲哀。
  陈大兴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经不住“啊”地一声大喝,几乎要把自己的心吼将出来,泪水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早已经挂了满脸。他不顾一切地冲上了一辆汽车,开着车冲出了白桦林,冲上了公路,向着那个断桥的地点疾驰而去。
  曹爽与高团长也终于清醒过来,曹爽大喊着:“大家快去救人!”也顾不得许多,当先地向树林外面冲过去,他不会开车,但是却凭着自己的双腿,奔跑得如飞一样,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胳臂实际上是带着伤着。
  大家也都恍然大悟,一起行动起来,丢下所有的畏惧与悲伤,驾着车,向公路的那边开去;还有很多人跟曹爽一样,跑着步冲出了白桦林,踩着未化的雪地,从最近的直道连滚带爮地攀上路崖,向出事地点冲着。
  陈大兴是第一个到达滚塌的山脚之下,他跳下车,仔细地察看着,根本就看不到那辆车的车顶,他不由得扯起了嗓门来高喊着:“阿水!三娃!……”可是,并没有一人答应。他从车上拿着一把铁锹费力地爬上了这座刚刚堆出来的土山,不顾一切地挖了起来。挖着挖着,便碰到了金属的声音,他发觉已经挖到了车顶,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下面发出来的有人“唔唔”地喊声。
  “三娃!”陈大兴马上兴奋了起来,大声地喊着,快速地将车楼顶上的泥土清走,总算是露出了车门上边的一条缝来。
  “大兴哥!是你吗?”车楼里,传来了熊三娃同样焦急地呼唤声,他在使劲地推着车门,却根本就推不动。
  “是我!是我!”陈大兴连忙答应着,同时手中的铁锹越发地飞舞了起来,清去车门边上的一层土,让这个车门开得大了许多,但是下面还有更多的土顶着这扇门,要想能够顺利地将之打开来,还需要挖去更多的土方。
  “不要管我,我在里面没事!”熊三娃喘着气,显然车楼里面的空气太少,刚才把他憋得够呛,他使劲地吸了两口气,告诉着陈大兴:“快!快看看后面,阿水和小武都在车尾!”
  被熊三娃这么一提醒,陈大兴这才反应过来,毕竟此时熊三娃是在车楼中,有铁板包围着,如今挖开了门缝,不会有性命的危险,倒是处于车尾的张贤和武小阳,也被土埋了,才有危险。虽然车斗上盖着篷布,但是张贤和武小阳在打飞机的时候,那块篷布并没有盖上,是掀开的,只怕此时两个人都已经被土活埋了。
  陈大兴立即转身向车尾处找去,丈量了一下位置,马上挖了起来。这个时候,曹爽也带着人赶到,当知道熊三娃没有事,所有的人一颗悬起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而另一半却又被埋在车尾的张贤和武小阳所揪起着。大家一起动起手来,挖着这辆被埋汽车的四周的土方,由陈大兴带着几个人负责小心的清理车斗的尾部地方,以防不小心伤到了人。
  不一会儿,那挺高射机枪露了出来,大家都是一阵地心跳,陈大兴立即又喊着:“阿水!小武!你们还在吧?”可是,并没有人回答,他的心狂跳起来,泪水一边流着,手里还在挖着,嘴里却满着哭腔:“阿水!小武,你们可不能走呀!可不能走呀……”
  挖着挖着,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细微的人声,陈大兴不由得怔了一下,续而心跳更加得狂乱了起来,同时也伴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与慌张,这里面的人,分明还活着。他丢下了铁锹,开始用手发疯一样地刨了起来,那速度比拨地鼠只快不慢。其他人也加入到了刨土的行列里来,大家此时的心情都是一个样子的,那就是希望看到的是活生生的战友。
  经过十几分钟的工作,后面的车斗终于现出了身来,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条腿。陈大兴不由得停下了,愣愣地看着这条腿,生怕有一个万一。这条腿却是动了一下,他这才放下了一颗提到嗓子眼里的心,快速地扒开那些土。那些土盖在了篷布之上,而那层篷布之下,张贤与武小阳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上面是一堆可以承重的箱子,边上是这挺让他们打下敌人飞机,这个时候又替他们挡住了上面塌下来的土、与篷布围成一道空间,可以令他们喘息一下的高射机枪,只是这个时候,两个人也都奄奄一息了。
  ※※※
  不管怎么说,这一场变故,着实令所有的人心跳了一回,虽然是一场虚惊,但是这场虚惊里,也让大家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张贤、武小阳和熊三娃都得救了,而同时,他们也救了整个车队。
  曹爽与高团长分了工,由高团长和陈大兴带着人抢修着那个断塌的公路桥,而他自己却回到树林里,守在张贤与武小阳的身边,直到看到这两个人在随队医生的救治下醒转过来。
  “你可把我吓死了!”曹爽一边呵呵地笑着,一边紧紧地握着张贤的手,生怕这个小连长会一去不返身。
  张贤睁开眼睛,头还觉得有些痛,这是在泥土之下缺氧的原因造成的,只是他还保持着清醒,看着曹爽对自己如此关心的样子,也不由得有些感动,他只能微微地笑了笑,有气无力地道:“我……我不是没事了吗?呵呵,副团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曹爽愣了愣,他也不由得有些感动,这个于得水刚刚醒过来,就想着要出发,而不顾不得自己的休息,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所表现的。当下,他点了下头,告诉着他:“老高他们在修桥,我想到天黑前差不多可以走了!阿水,你就别管这么多了,还是好好地休息一下,这路上还有我呢!”
  张贤点了点头,同时不忘记叮嘱地道:“副团长,只怕这条路上不会只断了这一座桥,晚上开车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曹爽道:“有陈营长亲自在前面开路,你就放心吧!”
  想一想,陈大兴的为人,张贤也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陈大兴就是一个优秀的侦察员,实际上把他放在汽车团里,却有些屈才了。不过,他也知道,以陈大兴的身份,当初在他们三个人被俘的时候,他和熊三娃只能称为兵,而陈大兴却是少校级的官长,能够被解放军所收容就已经是不容易的事了,他也不可能和自己、熊三娃一样,成为作战部队中的一员,如今让他来当汽车团里的营长,也算是对他极大的信任了。试想想,在解放军里的许多解放战士,还没有哪一个少校级的国军俘虏军官被重用过!
  正说之时,汽车团的联络员却找了过来,一见到曹爽,便叫着:“曹副团长,安东那边的宋部长有事要你接听电话!”
  曹爽愣了一下,有些诧异,他不明白这个时候,宋明亮找自己作什么,当下只得和张贤说了一声,跟着这个联络员走了。
  实际上,在这个汽车团里,也有一个报务组,可以通过无线电步话机和无线电发报机与后勤总部保持联系,随时通报路上的情况,只要不超过一百公里的范围,还是可以通话的。张贤只是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宋明亮并不是汽车团的上司,就算他代表的是后勤总部,找的也应该是高团长,他找曹爽接电话又是哪般呢?
  过了一久,曹爽紧皱着眉头走了回来,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
  “怎么了?副团长?宋部长找你做什么?”张贤不由得问道。
  曹爽看了他一眼,又向四周看了看,这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的人离着有几十步远,这才坐到了张贤躺着的担架旁,俯下身来,低低地告诉着他:“阿水,如今这个车队里,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可以信任地的人了,刚才宋部长找我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们车队里可能有敌人混入了!”曹爽的声音更低了,但是张贤却听得清楚:“这个人肯定是汽车团里的人,不是我们第一连里的!”曹爽如此肯定着。
  开始的时候,张贤还有些心虚,以为宋明亮又在怀疑自己了,直到曹爽说出这一句话来,他的心跳这才平缓了下来。
  
  第十七章 内奸(二)
  
  当听到曹爽告诉自己宋明亮的警告时,张贤就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知道,宋明亮一直在追查潜入七十二军里来的深海,虽然那个深海对于他来说,也已经丢到了九霄云外,可是那毕竟曾是他的代号,他毕竟曾为韩奇的特务们服务过,那就是一段永远也不能说出来的往事,同时也是他心里面始终害怕曝光的污点。
  宋明亮查到汽车团里有特务,肯定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否则,也不会在汽车团出发后才打来电话,他没有直接找高团长,而是找到曹爽,这就说明宋明亮其实在这个时候,对汽车团里的人都不信任了。只是想一想汽车团,张贤不由得又有些紧张起来,他在害怕,害怕陈大兴也会有与自己一样的经历,毕竟对于韩奇那样的特务头子来说,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钻空子的机会的。
  不过,有一点应该可以放心,这一次宋明亮查到的特务,不是与自己有关的,否则,他也就不会来找曹爽。
  “宋部长是怎么说的?”张贤沉默了半晌,不由得问着曹爽。
  曹爽一直在看着张贤,见他半天没有说话,以为他是在想他所说的这个问题,此时见到他问起来,如实地道:“宋部长说,他也是刚刚破获了一起敌人的破坏案,有人在往送去前线的食品中投毒,被巡夜人员当场打死,他查了一下,发现这个人就是汽车团里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跟着高团长过来的人,肯定还有同伙!”
  曹爽没有再往深里说下去,但是张贤已然明白了宋明亮的想法,于是问道:“是不是宋部长要我们控制高团长?控制整个车队?”
  曹爽庄重地点了点头。
  张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实际上,在这个时候,对于宋明亮来说,控制住高团长也算是一个最保险的方案,由于车队已经在行进的路上,并非宋明亮可以掌握得了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用曹爽来控制住车队,掌握这个车队的领导权,也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那么高团长我们怎么处理?”张贤又问着。
  曹爽道:“我们车队到达目的地,还需要走一天的时间,所以宋明亮只是要求我代理这个车队的领导,等车队到达目的地,自会有上面的人进行人事的安排。在这个期间,解除高团长一切的职务,他是不是清白的,上面也自然会派人调查!”
  张贤点了点头,却又问着:“那么我们怎么通知高团长呢?他要怎么才能相信我们的话呢?”
  曹爽道:“这个好说,上面的电报已经到了,就在我的身上。我现在没有马上去找高连城,就是对于他们这个汽车团里面的情况还不了解,我知道你也是从汽车团里出来的人,对了,那个陈大兴营长怎么样?”
  听到这个询问,张贤觉得有些好笑,在七十二军里,几乎一半的人都知道他、熊三娃和陈大兴是铁打的伙伴,这个曹副团长刚到七十二不久,自然不会知晓。这个时候,实际上曹爽是把自己当成了心腹,以求有一个可以商量的对象。此时见到曹爽问起这个问题来,张贤稍作沉思,道:“陈营长不会有问题,他也算是我们七十二军里的老同志了,如果有问题早就暴露了,不会等到现在!”
  “那就好!”曹爽点着头,转身对着不远处正在照顾伤员的贺强命令着:“贺排长,你跟我来!”
  “是!”贺强答应着,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张贤,还是跟在了曹爽的身后,向着那处断桥点走去。
  望着曹爽与贺强走出树林,走向公路,那边的高团长正在指挥着汽车团里的官兵们一起抢修着炸断的桥梁,张贤忽然觉得心里面有一种异常的苦涩,从接触到这个高团长的时候开始,虽然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却也可以看出来,这个身材矮小的四川人并不是一个阴谋家,听着他爽朗的笑语,以及陈大兴对他的好评,张贤相信这个人应该不是一个特务。能叫陈大兴从心里面佩服的人,肯定是有些本事的,也肯定不会是个坏人!只是,此时国内正在进行着如火如荼的镇压反革命运动,这些反革命份子数量如此之多,就有如牛身上的毛,打也打不尽,杀也杀不光,他们几乎是无孔而不入,谁知道会不会渗透到七十二军里来呢?不过,想到镇反运动的时候,张贤的浑身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自己就险些在这一次的大运动中成为了批斗的对象,想一想这个已经被怀疑的高团长,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有的只是一种深切的同情。
  ※※※
  高团长被解除了职务,如今他就是这个汽车队里的普通一兵。倒是出乎了曹爽的预料之外,汽车团里面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询问为什么要如此对待高连城,实际上大家很多人都是才到七十二军里来的新兵、新司机,所以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观望。
  高连城在刚刚接到命令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接过那份电报,看了看,也只是稍微愣了片刻,然后便平静了下来,连一点的愤怒都没有,十分配合地点着头,算是接受了上面的命令。只是在私下里没有人的时候,他才问起了原因,曹爽也没有隐瞒,如实地将后勤部里发生的事告之了,高连城听完,默然了良久,忽然对着曹爽问道:“老曹,我如果说是冤枉的,你会怎么想?”
  曹爽愣了一下,思忖了良久,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道:“我想,组织上也不会偏听偏信的,一定可以查个水落石出,你应该对组织上有信心!”
  “嗯!”高连城点了点头:“我可以理解组织上的决定!”他说着,便默默地走开了,无须更多的解释,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有时间可以洗刷他背负身上的污点。
  陈大兴也找到了曹爽,在这个车队里,实际的领导者并不是高连城,而是陈大兴,他就是这个汽车营的营长。只是不管怎么说,高团长在半途被解职,他这个营长当然有些想不通,为了不造成太坏的影响,所以才会在私下里找到曹爽,想要了解这是为什么。
  曹爽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如实地告诉他前因后果,当听完这只不过是上面担心车队的安全所做出来的权宜之策的时候,陈大兴就好象是吃到了一块硬物,哽在喉咙里难以下咽。他也曾经历过如此得境遇,也被人无端地猜测与误解过,便是开展一个自我批评就会被人上岗上线,也曾因熊三娃的连累而坐过牢,受过审,当时他也只觉得天好象变了一样,让他看不到黑暗的尽头,他可以感受到那种委屈与揪心的痛。所以,之后,他找到了高连城,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是安慰一下罢了,同时告诉他,当一切都成为过去,问题查清楚的时候,那也就是驱散乌云,阳光灿烂的时候了。
  ※※※
  桥终于修好了,也到了傍晚时分,车队重新开始上路,只是对于张贤和武小阳来说,还稍显得有些虚弱。不过,毕竟他们都是当兵的人,一直在军队里摸爬滚打着成长起来,身体都很健壮,这一点磨难也只是小菜一碟,又经过了半天的休息,所以在车队出发的时候,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最少可以活动自如了。
  虽然换了一个领导,但是对于整个车队人来说,还是一如继往地应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各司其职,各就各位,并没有让人感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实际上,就算是昨天由高团长领队的时候,他也一直在征询着曹爽、陈大兴和张贤的意见,此时曹爽也没有变,也同样地在征询着下面营、连长的意见。
  车队前进的顺序还是与出发的时候一样,由陈大兴和曹爽作为车队的前导,由张贤作为车队的后尾,而高团长虽然被解了职,还是处于车队的中间。车队保持着这种队形平稳地开过了那座修好的断桥,沿着崎岖不平的公路从平原地带驶入了山区,眼前的地形马上突变了起来,高耸的山峰,嶙峋的怪石,苍郁的松林以及好象是扑面而来的不知是何物的黑影,让人走在其间便倍觉压抑,仿佛是走在了一条不归之路上,这与来时的所看到的收割后的稻田、河边的村落以及一望无边的空旷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前面的车子速度很慢,虽然汽车营里的这些司机都有着较长的驾龄,但是在这个北国崎岖还带着冰雪的道路上行走,却又有些心力交瘁了,很多人都没有在这种地形条件下驾车的经验,包括此时张贤身边的这位开了二十年车的谷师傅。
  这位谷师傅对着张贤直言着自己是第一次跑这样的道路,其实对于再崎岖、再陡峭的山路他也跑过,只是这种带着冰雪的道路着实让他有些担心,生怕车轮打滑,会翻下山道去。好在前面所有的车辆速度都不快,他也算是想开快也不可能,所以也理所当然地跟着蜗步,却也省了一份开不快的尴尬。
  开着开着,前面的车子忽然又停了下来,他们也只得停下来。张贤打开车门,一股凛冽的山风马上袭面而来,在车灯的照耀之下,一名通讯员已经跑了过来。
  “前面又出什么事了?”张贤大声地在问着这个通讯员。
  “前面的桥又断了!”这个通讯员也大声地告诉着张贤。
  张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看来这一路上真得是险阻重重,从出发之前就被敌机轰炸,然后进入树林里休息也会被敌机发现,刚刚修好了一座桥,又断的了另一座桥。
  这个通讯员已经跑到了张贤的这辆车前,却是对着里面的谷师傅喊着:“谷师傅,营长让我叫过去看看,看看你能不能开过去?”
  “好!”谷师傅答应着,灭了汽车的引擎,跳下车楼,跟着这个通讯员向前面快步走去。张贤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不得不佩服着,到底是开了二十多年的车,有着丰富的驾驶经验,在关键的时候,陈大兴也要找这个谷师傅来解决问题。当下,他也跳下车来,对着后面的战士叮嘱了几句,也跟着向前面走去,看一看前面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情况。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第一辆车的前面,此时这里已经聚起了一堆的人,虽然天已经黑了下来,但是还有一些微光,借着车前的灯光,张贤看到不仅陈大兴、曹爽在这里,便是熊三娃、贺强等人也在这里,再越过众人的身体,他这才发现前面果真是有一座桥被炸塌了。这座桥是飞架在两山之间,下面是一条足有十丈的山涧。其实,这是一座很小的桥,也只有五米多长,但是,也就是这个短短的五米距离,却象是一道天堑,将道路的那边与这边完全地阻隔开来,除非是长了翅膀,否则,这三十辆车是不可能飞过去的。
  张贤知道,这条路只有这么一条,除非再返回到永山里才可能折入另外一条道路上去,只是如此一来,车队却要绕上五六十里路,那就不可能在天亮之前赶到目的地了,而且看如今这种情况之下,也很难保证那条路上的桥梁是不是也被美国飞机炸坏了。
  
  第十七章 内奸(三)
  
  曹爽与陈大兴正在讨论着如何过去的问题,见到谷师傅与张贤过来,陈大兴当先地问着:“谷师傅,你看看这座桥,我们要怎么才能过去?”
  谷师傅来到了断裂的桥头,实际上这座桥并不长,一棵树倒下来就可以搭到桥的对面,只是人好过去,这些满载着货物的汽车却有些难了。谷师傅一直在观察着桥两边的情况,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贺强却是经不住地道:“他娘的,这些美国鬼子真他妈的准,这么小的桥也能炸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狗屎运了!”
  说者无心,但是听者却有意,张贤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抬起头看了看这两山之间的空隙,也只几十米宽,上面还遍布着各种树木,虽然此时是冬天里,又是半黑的时候,却也可以看到枝枝桠桠地遮住了半边的天。在这种空间里,飞机很难进来,那些美国人也不可能为了这么一座小桥而冒着可能撞山的危险。但是,如果是从上面丢下的炸弹,却又不可能不砸断那些探出老长枝干来的树木,可是断桥的现场连根断残的树枝都没有,看着那些完好无损、并没有一点被砸痕迹的植被,张贤有些迷惑了,如果说这座小桥的被炸,不是来自天空的炸弹,那么又是来自哪里呢?难道是有人在地面上炸桥?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得又想到了什么。
  终于,谷师傅开了口:“这没法子过去!我们只好掉头再寻别的路!”
  “谷师傅!”陈大兴当先地道:“我看,这个桥不长,我们可以砍几棵粗一点的树,搭过去,让车从上面开过去!”
  “是呀!”曹爽也跟着道。
  但是,谷师傅却还是摇着头:“不行呀!”他道:“你们看,这下面太深了,如果有一个不测,掉下去肯定会粉身碎骨。还有,树就算是再粗,只怕也难以承受我们这么多辆车子开过;再说了,如今的这种天色……”他说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又道:“要是在白天里,倒是可以试一试的!”
  想一想,这位老司机说得也不错的,天色太暗,看不清楚,这是第一道的难题;每辆汽车只怕连车带重也有十吨,不是随便什么树干就可以承受得了的,万一出了事可就是连车带人无复存在了。最后,就算是搭出一座桥来,那也要看司机的技术了,而车队里,虽然司机不少,但是真正经历过考验的人却并不多。
  听到谷师傅的话,曹爽和陈大兴都有些为难了起来。
  边上的熊三娃却是不以为然了起来,他不由得道:“这有什么的?大兴哥,我看可以!”
  “哦?”曹爽与陈大兴都不由得转过脸来,一起看着这个无所畏惧的熊家老三。
  熊三娃走到了这座断桥前,看了一下,转身对着陈大兴和曹爽道:“这个桥只断了中间,两边放两棵树,压实了,就可以开过去!”
  “这怎么可能?”不等曹爽和陈大兴说话,谷师傅便当先地叫了起来。
  “这怎么不可能?”熊三娃却是在反问着,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谷师傅不由得面红耳赤了起来,忿忿地道:“你既然说行,你就来好了!”
  “好,我来就我来!”熊三娃一点儿也不在乎地道。
  谷师傅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退到了一边去了。
  陈大兴不由得求助一样地看着张贤,他知道,能不能过得去,不是由熊三娃呕气就可以的。张贤轻咳了一声,这才道:“行不行的,可以试一下!”
  “嗯!”陈大兴也点着头,马上命令手下人员分成两组去砍树,由他亲自选中了两棵笔直粗大的落叶松。也就是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动手,也只是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两根直径三十公分的树干抬了过来,按照陈大兴的想法,准备再多砍几棵树,把这个桥铺起来,但是熊三娃却阻止了,对于大家来说,时间还是宝贵的,砍两棵树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砍得越多,所花的时间只怕就越长。
  两棵树很快顺过了断桥,有人已经到了断桥的对面,两边的人一起努力地用石头和土方把这两棵圆木按照车轮的距离固定到了桥上。看着这些人忙碌的样子,陈大兴还是有些不放心,来到了张贤的身边,轻声地问着:“阿水,这行吗?这两棵树能受得了吗?”
  张贤看了他一眼,却是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告诉着他:“肯定可以的,这其实想一想就想得通,这断桥跨度不过五米,我们的车身就有九米,也就是就我们的车到桥上的时候,实际还有半边的重量是落不到木头上的。这么粗的两棵树,每一根实际上承受的不过是汽车四分之一的重量,最多也就是三吨的重量,应该没有问题的。如今真正的问题是开车过去,也就是说主要考验的是大家的驾驶技术!”
  被张贤如此一说,陈大兴这才恍然大悟,但是还是不能够放下心来,在这个时候,天色早已经全黑了下来,这座断桥上,只靠着汽车的灯光照亮。
  “把火把都点起来!”陈大兴走到了桥边,大声地命令着桥两边的人们。
  不一会儿,这座断桥两边便被火把照得通亮了起来。
  既然夸下了海口,那么就只能硬着头皮而上了。熊三娃坐在第一辆车的驾驶员座上,额头上也冒起了汗来,感觉不到外面天气的寒冷,他脱下了手上的手套,一脚踩着离合,一脚踩着刹车,把挡位就挂在一档上,靠着汽车的怠速,在陈大兴的亲自指挥下,一点点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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