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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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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部队四面同时冲锋。
  一时间,国军的炮火如雨一样地倾泄在了这块只有八百平米的山顶之上,将新四军的火力尽数压倒,就在这隆隆的炮火声中,国军的士兵冲上了山顶,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在这座山顶之上阻击他们的不过是区区三十多个新四军的伤员而已!
  ※※※
  张慕礼看着黄新远与他身后的这些俘虏,很是奇怪,问着他:“老黄呀,这个张贤也真是的,怎么派你这个副旅长来押送俘虏呢?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回头我一定要说说他的!”
  黄新远尴尬地笑了笑,告诉他:“老张呀,你别这么说了,这个差事是我主动揽下来的!”
  “哦?”
  黄新远又解释着:“打到今天早上,我们那边也没有什么战斗了,你也看到了,我已经负了伤,再在前线倒是还要找人来护理我,还不如我自己识趣一点,正好有这个差事,于是我就自靠奋勇地承担了下来。呵呵,我这是想去后方养一养伤罢了!”
  “原来是这样呀!”张慕礼恍然大悟,却又摇了摇头,骂道:“这个阿贤就算是让你这个副旅长来押解俘虏,怎么也要给个连呀,就这么三十多个人,万一这些俘虏有滋事的,你忙都忙不过来的!”
  “是呀!”黄新远也跟着道,同时又道:“如今我们一一八旅的兵力十分有限,本来防区就大,又分出几路兵去,哪还有多余的兵呀。旅长能给我三十多个人也可以了。呵呵,这些新四军的俘虏已经被解除和武装,就算他们闹事,在我们国军的地盘上又怎么可以闹得起来呢?”
  张慕礼点了点头,又道:“阿贤做事还是欠周详,怎么也要给你派个车什么的,这些俘虏这么走着,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我们十一师的俘虏营呀?”
  黄新远道:“我们旅哪有多余的军车呀,便是马匹也不多。呵呵,这一点倒不如你这个张副旅座气派!”
  “我看这样吧,我本来是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带人过来巡查的,你要是不嫌弃,把我的这个吉普车和这两辆军车开走,回头办完事再给我还回来!”张慕礼十分热心地招呼着。
  黄新远愣了愣,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一件好事,如此一来,也省却了自己的脚步,速度上也会快了许多,可是看一看自己带来的人,两百多人坐两辆军车,却又有些挤。
  好象看出了黄新远的为难,张慕礼道:“老黄,你不要着急,先在这里等一等!”说着,又对着刘营长喊道:“刘营长,把你们营的那辆卡车开过来,借黄副旅长用一下!”
  “是!”刘营长答应了着,转身就要离去。
  黄新远忙问道:“那还要等多久?”
  张慕礼道:“不久,也就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半个时辰,这个时间对于黄新远来说根本就等不了,只怕还没有到那个时间,张贤的电话就会打到这里来,告诉张慕礼真实的情况。当下他连忙阻拦着:“不用了,老张,我还想赶到师部去吃午饭呢!两辆军车就两辆吧,挤一挤也就有了!”
  见黄新远这样得坚决,张慕礼也只好点了点头,吩咐着自己的士兵们跳下车来,让黄新远的人押着那些俘虏爬上军车,同时把自己的吉普车也让了出来,借给了他。
  这一切对于黄新远来说,就如同是天下掉下了一个大馅饼,令他想都没有想到,不仅过关是如此得顺利,而且还得了代步的工具,如果张贤那边的人追上来,也只好望洋兴叹了。
  黄新远坐上了吉普车上,钱雄风也坐在了后面,正要离去,张慕礼忽然想起了什么,也跳上了车来,这令黄新远很是奇怪,忙问道:“老张,你难道还准备送我们一程吗?”
  张慕礼笑了笑,告诉他们:“过了铁路,前面还有一个路口,那里也是我的人在守着,我是怕你过不了那个路口,所以还是带你了过了那个路口再回来吧!”
  听到他如此一说,黄新远忽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之感,这个张慕礼太过于热心了,想一想自己与他共事那么多年,他对自己是如此得深信不已,对自己的友情也是如此得真诚与深厚;可是自己,在他的面前,又是显得多么的卑鄙与无耻!
  
  第十八章 突围(二)
  
  张贤来到了山顶之上,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地上除了二十余具新四军的尸体之外,他们还俘获了几名身负重伤的俘虏。当他走到这几名俘虏的面前时,第一眼便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人。这个人虽然满面尘土,浑身是血,仿佛是从鬼蜮里出来的一样,但是从他那伟岸的身形以及还未全非的面目,张贤便已经认出来,这不是马文龙还能是谁呢?
  马文龙黝黑的眸子紧盯着张贤,靠在一棵被炸得成了木桩的树上,刚才的一颗炮弹把他震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成了俘虏。
  当然,马文龙也认出了张贤。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这一对曾经的好友却是用这种方式再一次相见,就仿佛是一场梦一样,令人叹息,又令人无奈。
  “张贤,给我来一枪!”马文龙愣视了半天,当先地恳求着他,声音是这样得虚弱而无力,却又是这样得坚定与果断。
  张贤怔了一下,忽然心中隐隐地作痛起来,猛然回身大喊了起来:“军医!军医在哪里?”
  张贤身后的熊三娃没有反应过来,他并没有认出来面前这个跟鬼差不多的马文龙,还在奇怪地问着:“我们这里好象没有人受伤的呀?”
  张贤瞪了他一眼,依然大声呼唤着军医过来。
  马文龙咬了咬牙,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却有这个心没有这个力了,只是站到了一半又跌倒在地。张贤连忙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再一次让他斜倚在树桩之上坐下。
  “马文龙?”到这个时候,熊三娃才看出了面前的这个俘虏,经不住叫出了声来。
  这一声叫,却惊动了跟在他们附近的王江,他当然也听说过马文龙这个人,连忙跑了过来,不相信地看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脸似灶灰的伤员,问着:“他就是马文龙?”
  “是!”熊三娃十分肯定地道:“他如果不是马文龙,我把我的头给你!”
  听到熊三娃如此一说,王江不由得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对张贤道:“阿贤呀,我们这一回可是捞着了,抓住了共产党的匪首,呵呵,这份功劳可不小呀!”
  张贤白了他一眼,远没有他这般地喜悦,转过头又看着马文龙。
  马文龙忽然笑了一下,这让张贤马上想起了当年在刘集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马文龙在他的面前,经常是满脸的笑容,此时,这个笑又是如此得令人心动,让他都不忍再看。
  “张贤,求你了,如今我这个样子生不如死,你就再给我补一枪吧!”他依然是如此有气无力地恳求着。
  张贤没有动,眼中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噙满了泪水。
  两个军医赶了过来,不明白刚才旅长为什么在刚才那么急切地叫他们,张贤指了指面前的马文龙,告诉他们:“给他救治一下!”
  这两个军医愣了愣,自己这方的伤员还处理不过来,旅长却要让他们来处理敌人的伤员。
  “旅座叫你们救,你们就赶快救,还傻在这里做什么?”不等张贤发话,熊三娃当先对这两个军医吼道。
  这两个军医这才如梦方醒,连忙俯下身去察看马文龙的伤势。
  王江在旁边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默不作声,他也听说过张贤与马文龙的交谊,但是此刻他想到的却是另一方面:活捉一个共军首领,远比打死一个共军首领要强了许多。
  张义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上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马文龙,经不住大喊了起来:“马大哥?”若不是熊三娃一把拖住了他,他定然会不顾后果地扑将上去!
  马文龙的目光从张贤的身上转到了张义的身上,再一次露出了那张令人心碎的笑脸,张义的心却如同刀割,泪水险些流出了眼眶。张贤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明白过来,在这个地方,这么多的国军士兵与官长,人多眼杂,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叙旧的地方。
  两个军医还在为着马文龙诊断着,但是马文龙却十分得不配合,在这个时候,他唯一想要的就是快快地死掉,所以他用尽了全力,对着张贤再一次地大喊出来:“张贤!你小子有种!我要你把我打死你都做不到吗?”
  张贤默默地看着他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呼喊,却仿佛有如天籁一般,他只隐约听到了一个军医沉重的话语:“他的小腿断了,身上有二十多处伤,而且流血过多,要是再不及时救治,肯定过不去今天!”
  “那你们还等什么?”熊三娃在边上发号示令着!
  这两个军医唯唯诺诺着,那边的王江叫来了两个担架兵,马文龙还想挣扎,却因为刚才的冲动,把自己的所有力气用尽,只觉得眼前一黑,又昏死了过去。
  ※※※
  张慕礼并没有发觉黄新远这一队人有什么异常,他一直把黄新远当成了自己的好友,所以这也很令黄新远十分过意不去。坐在同一辆吉普车上,张慕礼谈笑风生,而黄新远却是少有地能笑上一声。
  张慕礼再一次回过头来,望着坐在后面坐位上的黄新远和钱雄风,笑道:“你们两个人怎么都不怎么说话呢?跟我谈一谈我那个结拜的兄弟张贤嘛,他这一回听说打得不错的。前天我还跟他通了一个电话,你们一一八旅是不是把那些共党包饺子了?”
  黄新远尴尬地笑了笑,点着头道:“是呀,张贤很有办法的,他故意在防线上留下一条空隙,等着那个马文龙来钻,呵呵,那个马文龙还真得钻进来了!”
  “哦?是这样呀?”张慕礼马上来了兴趣,连忙追问着:“他是怎么布置的呢?”
  黄新远与钱雄风对视了一眼,黄新远道:“其实我们旅部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计谋,这个张贤把我们也给瞒住了,直到那仗打起来我们才知道。”
  张慕礼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就是阿贤的不对了,虽然说战事紧要,但对谁隐瞒,也不应该对你这个副旅长隐瞒呀,这样一来以后还怎么和他合作?嗯,这次作战结束之后,我要好好说一说他,老黄,我要他请我们吃顿饭,要他当着我的面向你赔个不是!”
  “算了吧!”黄新远道:“还是不要了吧,这么一来反倒显出我黄新远的气量也太小了!”
  张慕礼闻之哈哈大笑了起来,也许,他要的就是黄新远这种答复。
  道路并不好走,车子在上下颠簸着,人在车子里面来回地摇晃,就仿佛是不倒翁一样。终于越过了平汉铁路,黄新远和钱雄风都长出了一口气,但是他们知道,危险并没有离去,前面还有最后一个关口。过了那个关口之后,大路会转向南面,那是直插武汉方向,而他们要去的却是沿着一条小路向北,走进大悟山区。
  还没有来到那个最后一关,黄新远便开始警觉起来,远远地看到前面一大群的官兵,在沙袋堆起的工事后排布整齐,仿佛是如临大敌一样还架起了机关枪来,而摆在马路中间的路隙更是叠在一起,没有丝毫地移动。
  张慕礼看着前面的关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回身对着黄新远笑道:“这些家伙们好象把我们当成了来犯的敌人了!刚才我出来的时候,还叫刘营长给这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跟着你们过来了,他们怎么就这么出来迎接我呢?”
  说者无心,但是听者却有心,黄新远再一次地也钱雄风对视了一下,钱雄风悄悄地解下了自己一把手枪,递给了黄新远。原来,作为特务营的营长,钱雄风一直受到张贤的特殊照顾,便是随身的枪械他都比别人多出一套来,除了离开张贤的时候缴上去的那挺冲锋枪之外,他的腰里还别着两把左轮手枪,一个别在前面,一个别在后面,因为被军服遮挡,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这个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只好先作准备,派上了用场。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关卡的面前,老远就听到了那个躲在工事之后的一个连长的喊话:“前面过来的车子停一下,张副旅长在上面吗?”
  张慕礼开着车子当先着来到了关卡前,他从副驾座上站起来,对着那个官长叫道:“是孙连长吗?我在这里,快把路障打开!”
  孙连长并没有马上行动,却又看了看他后面的黄新远,露出了一付很不自然的笑,在工事之后对着张慕礼道:“副旅座,师部里刚才打来了电话,要你接一下!”
  “哦?”张慕礼很是奇怪,不解地问道:“师部怎么知道我在你们这里?”
  这个孙连长难堪地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他们刚才打到了刘营长那里,才听到了刘营长说的,所以才打到我这里来了!”
  “嗯!”张慕礼点着头,想来一定就是这么回事,他还是有些奇怪,不由得自言自语地道:“不知道师长找我做什么呢?”
  黄新远在后面接口道:“也许师长也很关心刚才李家岗那边的情况,所以才会过来问你一下的!”
  张慕礼点着头,准备着跳下车子,却又被黄新远一把拉住,对着他道:“老张呀,你去接师长的电话,叫你的兄弟把路障打开,放我们过去,你就送到这里吧,后面的路我自己走了!”
  张慕礼想了想,点头道:“也好!”说着,吩咐着那个连长:“孙连长,快把路障打开!”
  这个孙连长怔了一下,有些很不情愿,却又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绝。
  “你听到没有?”张慕礼见他如此磨蹭,不由得恼了起来。
  孙连长只得叫过两个士兵,去搬开那个路障,放车辆通过。
  张慕礼跳下吉普车来,黄新远也跟着他下来,拉着他的衣襟道:“等一下!”
  张慕礼很是奇怪,转头问着他:“老黄,你还有什么事吗?”
  黄新远没有回答,却指示着后面的两辆卡车先行通过,这才对着张慕礼道:“老张呀,怎么说呢?这些年来,你我两个人合作得一直十分愉快,你也是我黄新远在十一师里最要好的一个朋友,今天没有别的事,我只是想说,如果我黄新远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还望你能够海涵一下!”
  张慕礼笑了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地道:“老黄呀,你今天说得这叫什么话?你我之间都这么久的交情了,有什么海涵不海涵的?”
  黄新远也笑了,当下释然地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下来了,好了,我要走了,老张,我们再见吧,希望我们能够永远的是朋友!”
  “好,再见!”张慕礼也客气了回答着。
  黄新远这才跳上了吉普车,挥了挥他那只还没有受伤的手,命令司机开动了车子。
  
  第十八章 突围(三)
  
  张慕礼目送着黄新远的吉普车开过去,孙连长已经跑了过来,看着驶过去的车辆,这才向他解释着:“副旅座,刚才是刘营长打来的电话,要我先不要放黄新远过去。所以我刚才才会犹豫。但是你是副旅长,我只好先听你的!”
  张慕礼看了他一眼,很不高兴,同时又有些奇怪地问着:“我明明是从刘营长那里过来的,他这是什么意思?”
  孙连长道:“副旅座还是去接下师部的电话吧!”
  张慕礼点了点头,随着他走进了路口边上的哨岗内,那里有一个接线员已经等在了那里,举着电话递给了他。他接过电话来,对着电话那头喊着:“喂,是师部吗?我是张慕礼!”
  电话的那头马上响起了他所熟悉的胡从俊的声音:“张慕礼,黄新远是不是已经从你那里通过了?”
  “是呀!”张慕礼回答着。
  “哎呀!”胡从俊发出了一声惊呼,马上便愤怒起来,大声对他命令着:“张慕礼,我命令你立即带着人去把他们给我追回来,要追不回来,你就提着头来见我吧!”
  张慕礼莫名其妙,不解地问着:“黄新远不是押着新四军的俘虏往师部去了吗?”
  “他是共产党!”胡从俊大声地告诉他:“他是共产党的卧底,在一一八旅发动了叛乱,带着那些俘虏还扣押旅长往大悟山方向逃跑的!怎么,你没有看到张贤吗?”
  张慕礼有如五雷轰顶一般,只觉得浑身凉透,随口机械地应着:“没看到,张贤不在其中!”
  “张贤多半是遇害了!”胡从俊猜测着道,心下的怒火更是油然而升,再一次大声地命令着:“你赶快带人去把他们给我追回来!”
  “是!”张慕礼连声答应着。
  却原来,在张贤被黄新远扣押之后,一一八旅旅部内便乱成了一团,而参谋长龙天涯就在这个时候赶回了旅部。龙天涯是要当面责问张贤的,不明白为什么在如此紧要的时候,张贤会撤走了王江的部队,放了马文龙一条生路,他还以为这是张贤以私谋公呢。到了旅部后,龙天涯才知道了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哪还敢发呆,一面料理旅部内的后续事宜,一面接通了师部的电话,向师长胡从俊报告了一一八旅内所发生的事情。
  听到龙天涯的报告,胡从俊大惊失色,迅速地研究事态下面有可能出现的结果,他断定黄新远叛部只有向东越过平汉线、逃往大悟山区这一条路,当下急忙调集附近的十八旅的另一个团前往大悟山围堵。在他看来,十一师出了这么一件事,是他师长的失职,上面肯定会追究下来的,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个黄新远抓住,哪怕是当场击毙,这样也可以向上面交个差。所以,在这个时候,抓捕黄新远倒成了胡从俊认为的首要任务了。
  胡从俊一连给张慕礼打了几次电话,先是打到了张慕礼的指挥部里,那个副官告诉他,张慕礼亲自带着人往李家岗那边去了,因为那边已经发生了战斗。于是,胡从俊又把电话打到了刘营长的岗哨处,刘营长告诉他,张慕礼陪着黄新远过了平汉线,向着东边的关卡去了。一听到这个话,胡从俊不由得大急,连忙命令刘营长马上整理部队,去追赶黄新远,务必要把这个奸细抓获。刘营长这才打电话过来,要求东边关卡的孙连长不要放过黄新远的车队。这个孙连长也就刚刚放下了刘营长的电话,便接到了胡师长亲自打来的电话,正在这个时候,张慕礼带着黄新远已经来到了关卡前。
  当知道这其中的一切之后,张慕礼就仿佛是从梦里走了回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他马上想起了黄新远离去的时候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当时还在奇怪这个黄新远怎么对他如此客气起来,却原来他那个话里是很有深意的。同时,张慕礼也在暗恨着自己有眼无珠,放走黄新远也就罢了,还把自己的军车借给他用,让他逃得更为从容,如果师长知道了,不晓得会怎么得来骂自己呢!
  当下,张慕礼是又气又恨,马上命令孙连长集合队伍,他要将功赎罪,去把黄新远那一行追回来。他知道,前面有一个路口,往南的是大道,通往武汉方向去的,可以过车;而往大悟山区那边的却是一条向北的小路,车子开不了多远就过不去了,黄新远肯定要弃车前进,而他又带着那些新四军的伤病员,一定走不了多远,这个时候去追击,应该还来得及。
  ※※※
  张慕礼带着一个连匆匆地跑步直追下去,从路口往北穿过小路,果然没有跑多远,他们就发现了那两辆被弃之于路边的军用卡车和那辆吉普车,前面已经进入了山区,道路泥泞难行,车子根本无法通过。
  当张慕礼来到这辆吉普车前时,看到了那个跟随着自己很久的司机倒在座位上,一颗子弹从他的后心打过,令他毙命于此。很显然,这个司机已经受到了黄新远的威胁,把这辆车开到了这条路上来,当时黄新远就是坐在他的后面的,肯定是司机最终没有听从黄新远的指令,所以才会被当场击毙的!
  想到这里,张慕礼不由得怒火攻心,险些没有吐出血来。可也就是这种无名的愤怒,令他失去了理智,一马当先着沿着那满布的脚印向山中急追下去。
  过了两个山弯,张慕礼也没有发现前面的敌踪,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带领着这个连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山谷中,先是枚手榴弹从山包上的树林中飞了出来,在他所带的队伍里爆炸开来,当场就有几个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紧接着,两边的树林里乒乒乓乓地响起了枪声,张慕礼看着自己身边的士兵接二连三的倒将下来,这才清醒过来,自己在刚才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踏入了敌人的埋伏圈里。
  黄新远也是一个十分精明的角色,他算准了张慕礼接到的那个电话一定是与自己有关的,也算准了以张慕礼的性格,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追击下来,所以才会在这里设伏,虽然他的枪与子弹并不多,但是这三十多条枪来对付这些毫无准备的国军士兵们,已经绰绰有余了,他的目的是阻止张慕礼的追击,而非将之歼灭。
  张慕礼毕竟是久经杀阵的老将,在初时的慌乱之后,马上镇静下来,指挥着大家纷纷地跳到路边的草丛中掩住身形,以山石、树木和沟壑为依托,向着子弹来处的树林中还击,一时间倒也是稳住了阵脚,总算没有把伤亡扩大。
  看着倒在路上的十几个士兵,张慕礼的眼中已经喷出了火来,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片地形,发现自己是身处在两面夹击的山包之间,山包并不高,上面布满松树,敌人就藏在林间,子弹也是来自两边的树林。只是,很显然,对方的人数并不多,枪声虽然作响,但是却稀疏得很。张慕礼仔细想了一想,黄新远那一队人,也只有三十余个有作战能力的士兵,枪支与子弹并不多,而自己这边却有一个连全副武装的士兵,虽然在刚才走进山谷里受到了伏击,死伤了一些人,但是总的作战人数与武器子弹上还是占有很大的优势。
  想到这里,张慕礼便大胆了起来,他命令一个排从侧面的山脚向左边的山包进攻,那个方向是子弹的死角,而左面的山包又是比较低缓的,很容易就可以拿下来。同时,又命令另一个排伏在茂密的草丛中,对右面的山包进行射击,以压制对面的火力。他的战术很明确,既然对手的兵力有限,又分散开来,那么正好可以让他分而歼之,只要是夺下了左面的山头,那么也就有了一个可以立于不败的支点,再以这个支点作为起点,正面掩护,两边包抄,定然可以夺下右边的山头。
  孙连长很是惊讶,他建议着张慕礼应该在这个时候退出山谷去,等后继的刘营长那部分队伍过来,有强大的后盾了,再行攻击。
  张慕礼瞪了他一眼,惹不住骂道:“要是按你的想法,这帮共匪们早得跑得无影无踪了,我们到头来也只能是空跑一趟!兄弟们也就白白地送了命!”
  孙连长被张慕礼如此一说,便不作声了,毕竟作为一个连长,他的战术素养与副旅长之间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张慕礼命令着孙连长带人在这里作掩护,自己亲自带了一排人向左边的山头攻去,他要尽快地结束这场战斗,希望能够抓捕那个狡猾的黄新远,以补自己失察之过。
  黄新远站在右面的山头上,已经看到了张慕礼带着人冲向左边的山头,他马上猜出了张慕礼的意图,不仅是他,就连钱雄风也想到了,经不住担忧了起来:“老黄,那边只有十个枪手,肯定会被这个张慕礼端掉的!他奶奶的,这个张慕礼真得是不要命了,不仅不退出去,还想把我们赶尽杀绝!”
  黄新远点了点头,他很了解这个张副旅长,已经看出来,张慕礼根本就是在玩命了,肯定是为了刚才自己的欺骗而怒恼异常。可是,此时也是条件使然,已经不容他有半分的迟疑了,如果左面的山头一旦攻下,那么右边的这个山头也将难保,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这队人马又将落入国民党反动派的手中,其后果是不用多想的。
  “如果我们这里面有一个张贤就好了!”钱雄风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样叹息了一声。
  黄新远转头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钱雄风道:“要是有张贤那样的神枪手,从我们这里用步枪射过去,也就是四百米的距离,应该可以将那个冲在前面的张慕礼击毙掉,他是一个领头的,只要他一死,那么这些国民党兵定然会全面溃散,我们抓紧时间撤退,只要过了石嘴,我们也就安全了!”
  这正是一个十分巧妙的斩首行动,闻听此言,黄新远不由得一动,他蓦然抓起了身边一个士兵的加兰德半自动步枪,举了起来,对准了对面冲上山头的张慕礼。
  钱雄风一阵惊讶,难道黄新远也有张贤那样的神枪吗?他只听说过黄新远的枪法打得很好,却没有见过。
  豆大的汗珠从黄新远的鼻尖滴落下来,一滴、两滴,三滴……,眼见着对面山上的张慕礼已经带着人冲到了山顶,他猛然扣动了扳机!随着“砰”的一声枪响,钱雄风就见到对面山上的张慕礼应声扑倒在地,随着山势滚下了山坡……
  山脚下的孙连长清晰地看到了对面山头黄新远的瞄准,等他看到自己的张副旅长从山坡滚落下来,便再也没有了想要抓捕判乱者的雄心,带着自己的这个连向山谷外退去。
  ※※※
  一九四六年五月间,国军三十万大军围住了共产党在鄂豫边的中原军区六万余人,在一边交手,一边谈判中,虽然两党签订了一个《汉口协定》,却终究没有阻止住战争的步伐,六月二十六日开始,国民党的十个整编师,加紧了对共产党中原军区部队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这也是共产党在东北地区与国民党争锋后的必然结果,自此,万民瞩目的《停战协定》沦为了废纸一张,同时也标志着中国内战的全面爆发。
  对于共产党方面来说,保存实力成了中原战场上的一个主要目的,中原军区除了部分武装分散着坚持游击战争,以牵制围攻的国民党军,以掩护主力转移之外,主力开始于六月底分两路向西突围。
  右路突围部队于六月二十九日晚越过平汉线,向西在七月底的时候进入了陕南地区,同陕南游击队会合,组成了豫陕鄂军区。而马文龙所部属于右路突围的部队,按照指示越过了襄河,在七月底的时候,开进到了鄂西北的房县地区,不久后组成了鄂西北军区。
  黄新远与钱雄风率着从国军一一八旅回归的两百余人,来到宣化店的时候,中原军区左右两支突围部队已经走了,只留下一个七千余人的旅进行掩护,他们很自然地便被编入了这个第一旅中。为了吸引包围的国军部队,这个第一旅依然采用了声东击西之计,没有向西突围,而是向东突围,冲过了国军的封锁,在七月下旬的时候进入了苏皖解放区,不久后被编入了华东野战军的序列里。
  共产党中原军区的顺利突围,对于国军来说,虽然如愿以偿地清剿了鄂豫边地区的军事力量,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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