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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什么时候正常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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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遥没有先询问李源,而是先对着闵黎道,“吴思呢?此次可有同行而来?”

    “回皇上话,内子这次与臣同行进京,此时正在驿站休息。”

    “驿站?为何没有安排住所?”

    李源见姬遥的眼神扫向了自己,赶紧道,“回皇上,武林盟主进京指导,为了方便,向来安排在宫中居住,可此届盟主身份特殊,乃当今朝臣。后宫也有不可外臣入内的规矩,臣。。。。。。臣实是不知该如何安排。”

    闵黎摆摆手,“皇上,怪不得李大人。”

    姬遥看了看吴申,对着李源道,“瞧你平日里聪明着,这时脑子倒不灵光了。闵黎虽为朝臣,这次入宫却也只是因为武林盟主的缘故,便按照旧规矩办罢,在宫中入住。”

    李源拱了拱手,“是,皇上。”他替姬遥简单讲解了一些练武的日程,便赶紧去筹备闵黎入宫的事情了,走之前又被姬遥叫住,“等等,找个大点儿的殿,住两人。”李源不敢有任何疑问,应了之后行礼退下。

    吴申一直在一旁听着,有些感动地笑起来,她知道姬遥一直询问闵黎住所问题,绝不是因为怕怠慢了教她功夫的师父,而是为了让吴思能一同来宫里,实际,也就是为了自己。

    “老师,您近来可好?”李源走后,闵黎也不再那么拘谨,放松了些,但仍是对着吴申,满腔敬意。

    吴申笑笑,“很好。”她有些欣慰地看着自己这位不论是样貌还是才情或是武功都极为出色的学生,“你呢,还好吗?和四儿怎么样了?”

    “是老师,学生很好。四儿也很好,她一直念挂着您。还以为再见已是困难,哪知道皇上就召了学生回来,四儿要求一定要随学生来,拦都拦不住。”闵黎说着,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她想起向来情绪平淡的吴思,在她出发前,就为了和她一起来,竟把撒娇耍浑闹脾气全都演示了一遍,便觉得可爱又好笑。

    姬遥握着拳放在唇边,嗯嗯地咳嗽了几声,打断了两人愉快的谈话。小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瞟了几下,提高了音量,“闵黎,那你明日便在早朝过后来校场吧。”

    “皇上,微臣在功夫方面才学疏浅,皇上真的要跟臣学功夫吗?”

    “你。。。。你废甚么话!既是打败了朕,成为了这届的武林盟主,你便有比朕更胜的地方,又有何教不了的?你是何意?嘲笑朕吗!”实际上姬遥才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输给了闵黎呢,她一直觉着自己当时会输掉,都是因为担心吴申而一时大意,要不然,她肯定能和闵黎至少拼上一个平手。

    闵黎慌忙地摆手,“臣不敢!那,那皇上想学什么?”

    “你曾说过。。。。。你不会用武器,是不是?”

    “回皇上,臣从未学过用任何武器,确实不会。”

    姬遥摸了摸自己光滑尖细的下巴,“嗯唔,那朕便要学拳术!”

    这小皇帝,倒真是眼尖,挑了自己最强的一项功夫,闵黎心里稍微有了点底,点头道,“是,皇上。”

    “那么,你今日回去准备准备,要教授些什么招式给朕,可一点儿底子都不准藏!”

    “是,皇上!”

    姬遥拉着吴申离开,“还有,收拾好行李包袱,明日起住进宫里,带上吴思。”

    “是,皇上!”

 第六十八章

    比起身处于局中的姬遥和吴申来说,闵黎的脑瓜子可是要清楚多了。吴思在家里同她讲了讲,她便心下明了。姬遥一早对她拿了武林盟主有些怨念,现下再去教习这位小皇帝武功,不吃点苦头是不可能的。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吃苦头,她得先发制人,让小皇帝吃点儿亏,学点儿乖才行。

    哎,天知道啊,要不是为了小皇帝的小命,她还真是不想拿那个武林盟主的名号,更不想进京来教习姬遥武功。伴君如伴虎,姬遥再是脾气好,她也是皇帝。是她的主子,所以她这个做臣子的,即使再怎么不想去校场,早朝后还是得乖乖地赶去候命。

    姬遥劝了吴申半天,她也不愿意跟着自己去校场,倒是第二天早朝后应了姬遥留下来,却只是因为吴思会跟着闵黎一同入宫。

    姬遥一面可惜失去了在心喜的妹子面前,展示自己练武时英姿飒爽的机会,一面也只得扁着嘴被夏公公提溜到了校场。

    “来吧来吧,快点儿快点儿!”姬遥一进校场便高声大气地喊,她赶着练完武回去批奏折,然后抓紧时间逮着吴申一起用午膳呢。

    外袍让夏公公脱了去拿在手上,姬遥今日为了练武,在龙袍内穿了活动便利的龙黄色胡服,袖口以及脚踝都扎上了浅色的布条,腰间也缚着一条金丝腰带。阿朝早上的时候,替她将原本披散在肩后的长发束进了发带内,长袍一脱,整个人都干净利落了起来。

    她两脚尖划地,前后分开约一肩半宽,两手握拳架好,冲闵黎努了努嘴,“闵黎,来吧!”

    闵黎一鞠躬后负手饶着姬遥走了一圈,趁姬遥一个不注意,右脚一出,猛地踹了姬遥的左膝关节,姬遥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膝盖一软,在差点儿要两膝着地的时候赶紧一下子蹬起来,躲过了第二脚,可惜左腿上已是一块儿淤青。

    “你!”姬遥退了几步,气得撅起嘴指着闵黎,“你竟敢偷袭朕!朕,朕都受伤了!”

    闵黎又是一拱手,“皇上,练武时难免磕碰,李大人告诉过微臣,练武时期中您受的伤,如若不是危及性命,臣便不会被降罪。”

    这,这什么鬼规矩!?

    姬遥咬了咬下唇,好吧,这规矩似乎是真的,可是以往的几届师父向来不敢这样对她,即使是对她倾囊相授,也没胆子真让她受伤。这个闵黎,还真是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哼!朕这次不跟你计较!”

    闵黎微微一弯腰,算作道歉,“皇上,臣发现您的底盘不稳,方才臣的一个试探,您就败落了。”

    “那,那又怎么样?”姬遥有些被戳破的尴尬,“这次练得是拳术,关底盘什么事啊!”

    闵黎摇摇头,“非也,拳术也需要腿脚辅助。皇上,以往的盟主们大概是碍于您的身份而在教学上总是缩手缩脚,但放到臣这儿,既要臣倾囊相授,臣就一定会严格要求到底,还望皇上理解。”闵黎捏着姬遥的肩,右脚啪啪两下,姬遥的两脚便被踢成了马步蹲,“皇上,先练扎马步吧,第一次,先半个时辰。”

    “闵黎!你可不要忽悠朕!朕不是初学者,扎马步还需要练吗?”

    闵黎笑了笑,食指中指竖起,在姬遥肩窝上的穴位一戳,姬遥便被钉在原地,扎好了马步一动不能动。“皇上,扎马步可不是初学者的专利,即使时至今日,臣仍旧每日练习扎马步。这是基本功,也是最能锻炼人耐力体力的项目。”

    姬遥说不出话,没办法,她被点了定了身形便罢了,还因为嘴多话唠,被闵黎点了哑穴。

    时隔将近一月,吴思又能见到吴申了,这实在是个惊喜。

    吴申特别带上了朵儿,亲自到了李源替闵黎安排的住所,仔仔细细地从门口看到了床铺,“住的地方还可以吗?”虽然她不自觉,却已经是一副这宫里女主人的模样了。

    “是主子!这小殿非常好。”吴思难得笑得灿烂,“主子,真是没想到马上又能见面了。”她拉了拉朵儿的手,带着两人一同坐在了房内的八角花梨桌旁。

    朵儿坐在吴思身边,替她理了理衣领,挨得极为近,手上整理的时候眼神瞥了几下吴申。

    吴思会意,目光侧向了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高兴的吴申,“主子,近来可好?”

    吴申还没答话,朵儿便插了一句,语气却有些阴阳怪气,“相当好,皇上要重新册后了。”

    吴申瞪了她一眼。

    吴思有些惊讶,听朵儿这语气,以及看吴申这不像是准备大婚的表情,心里的不安骤起,“该不会。。。。。。皇上有新欢了?”

    吴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

    “后位仍是主子的,谁就是抢也抢不走的。”朵儿接口,“你也知道皇上疼主子那个样子。”

    吴思点点头,“那不是挺好的?”

    朵儿撅着嘴,“皇上不派人去调查个清楚,好好扇一下那帮顽固的老脸,却偏要逞英雄,顶着娶主子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帽子,也要跟朝臣们大吵一架,还降了十数人的官职。”

    吴申抬手捂了捂朵儿的嘴,“叫你多嘴。”她冲吴思摇了摇头,“别听朵儿乱说,她总是爱生气,你也晓得的。”

    “主子!”朵儿不服气道,“您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不是吗?皇上总是随心所欲,不顾一切,您也不甚愉快,朵儿只是替您说了出来罢了!”

    “朵儿!”吴申抬高了音量,“还轮不到你数落皇上。”

    朵儿委屈地扁了扁嘴,虽说眼神还透露出不满,却也不敢再多言。

    从小自大,吴申总是与吴思朵儿,以及吴二吴三像是主仆却更像是朋友一般长大,严厉的批评是从来没有过的。吴申也见不得朵儿这样,只好抚了抚她的手,“皇上要怎么做,自有她的想法。”对着朵儿,她也只能这样说,“朵儿,清者自清,我也相信景檀会还我清白的。”那些个胡说八道的风言风语,总有一天会平息。虽然不是现在这么快,但姬遥也一定会去调查个清楚,让全国上下的百姓都能心里安下来,别让百姓们以为自家的皇后竟是个道德败坏,风纪混乱的人。

    吴思算是看清楚了,她抿了抿唇,知道不好参与进去,再加上闵黎现在身份也敏感,更不好多言,“那么,婚期定了吗?”

    “是,正月初一。”

    吴思笑了笑,“那不是挺快的了吗?是钦天监给的吉日吗?”

    “不,是景檀自己定的。”吴申也有些无奈,“她似乎怕我会逃了一样。”

    吴思忍不住捂了唇,“皇上总是这样可爱。”其他人便算了,她吴思又怎么不知道吴申的心情,虽然顶着全天下人的误解,心内总是难过,但她仍是会嫁给姬遥的。从小到大,皇上总是追逐在主子的身后,这样患得患失,倒可以理解。只能庆幸皇上这样的坚持不懈,到底是换到了主子的真心相伴。

    既然这场大婚不会再有变化,两位新人也确实两情相悦,吴思觉着吴申也该放下一些再不必要的纷杂思绪。

    “主子,您从小都严于律己,不管是课业,还是生活上,您总是一丝不苟。”吴思笑笑,“还老不放心我们,有时候觉得您挺累的,毕竟,连块儿澡巾是什么颜色您都得亲自规定,并且多年来一尘不变。”吴思说到后头,竟禁不住笑了起来,双肩不停抖动,惹得朵儿也忍不住用帕子捂着唇。

    吴申有些无奈,看来今儿这是控诉会,数落她来了。

    “若是下人打扫时,稍微挪动了一下您的书本,也能被您一下发现。”朵儿也插了一句,“害得朵儿后来只要进您的书房,都得跟做贼似的踮着脚!”朵儿靠近了吴申一些,“咦?您是孙猴子,火眼金睛吗?”

    吴申无奈地笑。

    “第二日要穿什么,也从来无需朵儿操心,因为您总是自己在前一晚便选好了衣裙,还整齐地将鞋袜裙带全都挂在衣柜子上。”

    “对了,朵儿有一次把您的眉毛描歪了,结果您以后再也没让朵儿碰您的眉毛,一直每日坚持自己对着镜子画。”

    吴申咳咳了几声,却发现这两人竟自顾自地讲得兴奋起来,完全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就是就是!”提起这事儿朵儿就有些郁闷,“后来主子您就只让朵儿替您梳发了,朵儿伤心死了呢!”

    “还有啊,吴三有一次练武过后,忘了沐浴就跑来找主子,把主子的裙子沾上了湿泥,那是我第一次见主子哭,赶紧带回去换了套裙子才止住。那个时候。。。。。主子得有八岁了吧?”

    “主子还是蛮爱漂亮的嘛!”

    “说到底,主子就是太注重表面了。”吴思不留情面地揭穿。

    吴申愣了愣,这语气与方才聊得热火朝天时有着明显的差别,吴思正色道,“主子,您从小就太过重视别人对您的看法,您发现了吗?”

    “我。。。。。。”

    “主子,别人怎么看您,怎么看您和皇上,真的很重要吗?”

    吴申面色沉了起来。

    “一些闲言碎语罢了,没过多久便会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给淹了的。”吴思叹了口气,“况且,四儿一路上从禹来京,听到的关于您的言论,俱都是不相信与打抱不平,可不是您想的那样。百姓也是有颗明亮的心,您以往做过什么,他们都看在眼里的呀。”

    “真的吗?百姓都这样说?”

    吴思点点头,温柔的笑着拉起吴申的手,“是的,主子。百姓们都相信您。所以,您也别给自己太多重担了,好吗?”

    吴申舒心一笑,笑自己总是想得太多,也许姬遥是对的,姬遥这样洒脱,是她这一辈子都羡慕却又做不到的。

    “好,再也不了。”她在朝中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吴家,为了百姓么?此刻换来百姓的一句相信,足矣。

    见吴申的面色舒展开来,吴思也放下了心,朵儿更是开心。

    “大婚既定,春季也要到了,是不是要准备春猎了?”

    吴申点点头,“是啊,为了我,景檀非要再办一次大婚,但耽误太多事了,春猎便提前了,放在正月初二。”

    “这么赶?”

    吴申微微耸了耸肩,“那也没有办法。”姬遥有时候也是挺执拗的,尤其是在对待与自己相关的事情方面。

 第六十九章

    带着满身的淤青,被解开穴位的姬遥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沙场上的尘土腾起,沾上了她的裤腿,可惜她实在是没有了力气去注意外表,此刻全身上下已是累得不行了。

    扎了近两个时辰的马步,还被当作沙包一样挨揍,想她景檀皇帝一世英名,都要败在闵黎手上了。

    闵黎说,要想打人,得先挨打。

    姬遥搞不清这是什么鬼道理,但是她不得反抗,在南菱,武林盟主教习皇帝的这项规矩已是历经了几代,而练武的时候确确实实容易受伤。全国上下的眼睛都盯着她,知道她正接受着当届武林盟主的教诲,如果因为这受了点儿小伤,她就依着自己的脾气把闵黎给扔出去交给刑部处置,那百姓们不得以为她是个暴君呀。

    “皇上,多有得罪,今日的训练便到此结束吧。”闵黎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

    等教习全部结束,朕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姬遥在心里恨恨的想,可也只是想,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夏公公在后头看着心疼,可九五之尊的皇帝都对此反抗不能,枉他一个掌印大太监却也不得干预什么,只好蹲下老身,夹着姬遥的手臂把她拖起来,阿朝抽了绣帕出来给姬遥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悄悄声挨着姬遥的耳朵,“皇上,她这明显是故意整您嘛!”稍微练过武的都能看得出来。

    就是,朕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姬遥胸口的小人又在磨着牙大喊了,可换到了身上,只能喃喃了几句,“水,渴。。。。。。。”

    一旁早有宫女备好温度恰好的茶水,阿朝一摆手,宫女便赶紧端上来,呈到姬遥面前。

    “好好,皇上,咱们喝水。”阿朝抬起茶杯,递到姬遥嘴边,咕嘟咕嘟几下,茶杯就见了底。姬遥还不满足,抬起手指了指宫女手上端着的茶壶,“水,水。。。。。。”见阿朝似乎没有要拿过来的意思,她便自己伸了手向前,握住茶壶柄,抬起来,掀开盖子便往肚子里灌。

    阿朝和夏公公俱都将嘴巴张成圆形。

    闵黎摸了摸鼻尖,暗叹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些。不过自己以前也是这么训练的,不想这小皇帝竟如此虚弱,皇上这体力真是不行啊!

    “哎哟,皇上,您慢点儿喝!千万别给呛着了!”夏公公手扶着姬遥仰着的后颈,微抬起脖子看着她把整整一大壶茶水全给灌进了嘴里。

    夏公公这话音刚落,就见姬遥手一松,陶瓷制的茶壶便摔落在地上,咣啷一声碎了满地,而姬遥呢,捂着胸口吭吭哧哧地咳了个昏天暗地。

    “瞧老奴这贱嘴!”夏公公巴掌朝自己脸上一刮,赶紧抚着姬遥的背,替她顺气儿,瞧着姬遥终于是缓了下来,“皇上,好点儿了吗?”

    姬遥清了清喉咙,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担心,但因为刚才咳嗽喘不上来气儿,小脸儿憋得通红。

    闵黎稍微有些慌,“皇上,还好吗?”

    “好得很!”姬遥梗着脖子,“说过了,朕可不是初学者!这点儿训练算得了什么!”

    闵黎明知她累得受不了了,却也只能为了她这皇帝的尊严努力憋着笑,硬是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吾皇威武,吾皇英明。”

    姬遥哪里看不出来闵黎的心思,可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力气去计较了。

    “皇上,咱们还回御书房不?”夏公公问了一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阿朝收起绣帕,“回皇上,刚过午膳的点儿。”

    “。。。。。。。嗷。”姬遥点点头,却一下子反应过来,,“什么?!”这一跟闵黎较劲,便耗到过了饭点儿,那吴申!吴申岂不是早就回府了。她急得在原地打转。

    阿朝看出她的心思,“皇上别急,咱们先去云殿罢,殿下还在那儿呢。”

    云殿便是李源为闵黎和吴思安排的住所,虽说是被称为偏殿,位置并不靠前局中,但比起其他真真是偏到了北萧去的偏殿,这个宫殿已是环境十分好的了。独楼独栋一间,伫立在皇宫右部,靠近云裳门的地方。李源也是个人精,他心知皇帝较为重视闵黎,但按照古制规矩,不管是作为朝廷命臣,还是武林盟主,闵黎入住后宫的这段时间,住所又决不能挨近皇帝的未央宫。

    为了能找到这么一所位置要偏,环境设施却又要好的地方,李源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姬遥回了未央宫沐浴一番,换好了一身亮紫色的常服,跨进云殿时,吴申果然还在。

    “聊什么这么开心?”她大老远就听到几个女人在里头嬉笑的声音,吴申向来矜持自制,也能闻见其中夹杂的几声轻笑。

    “皇上来得正好。”三人俱都站起行了礼后,吴思微微笑着道。

    “哦?”姬遥眼神直挂在吴申身上,蟠龙的金靴在吴申身后停住,吴申感到一双手搭在了自己肩上,“来得正好?朕没有打搅你们吧?”

    吴思轻轻摇头,“恰好聊完,又恰好到饭点儿,皇上还没用膳吧?”

    “你们三姐妹还能有聊完的时候吗?”姬遥轻笑,身子靠得和吴申极近,“朕累了一上午,腰酸背痛,还未用午膳,不如就在这里吃吧。”跟在身后的夏公公会意她的眼神,立马着人去通知御膳房。

    吴申看着姬遥这身板儿确实不如以往挺得直,禁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会弄得腰酸背痛呢,练武如何了?”

    “哎,别提了!都是那个闵。。。。。。”突然意识到吴思也在,姬遥干脆就大发牢骚起来,“你们家的闵大人,可是把朕整得好苦哇!”

    “皇上,闵黎老远就听见皇上在抱怨臣,臣有罪,有罪!”闵黎笑着,拱着手跨了进来。

    “你也来得恰好,一起坐下用膳吧。”姬遥挥挥手,却又不是那么开心,毕竟面对的可是刚刚折磨过她的恶魔。

    “是,皇上。臣遵命。”

    朵儿站起了身,像阿朝一样,都守在自家主子的身边,虽然吴思与她同门而出,此刻却因为有了闵大人的夫人的身份,而可以成为主子。主子们围成一桌用膳,她作为贴身的婢女,皇上不在时吴申还能体恤她,可皇上既然在场,就不能乱破坏规矩,故而不得入座。

    姬遥摆摆手,“哎,你们俩,坐下来。杵在这儿干什么。”

    阿朝与姬遥亲近许多,也知道姬遥吃饭时不喜欢别人在身边伺候的习惯,早也等着姬遥这句话,此刻就开开心心地端了一张凳子,坐在了姬遥的另一边。腿脚一下子得到休息,舒服多了,虽说这武功底子扎实,但这么一直站着也是很劳累的,姬遥在外头练了多久,她便陪着站了多久,现下也是累得不行了。

    比起阿朝,朵儿再怎么也不敢在姬遥面前太过放肆,她有些踌躇,眼神不停地瞄着吴申。

    吴申垂着目,没有回应她的目光,只是轻声地道,“皇上让你坐下,便坐下吧。”

    朵儿是以也赶紧端了张椅子坐在了吴申身边。

    御膳房动作快,早也备好了许多道菜,姬遥一个令下,很快就端上了桌。闻着香喷喷的饭菜,姬遥食指大动,她练了一上午的功,实际早就饥肠辘辘了,但难得的忍住了,先动了筷子,是夹给吴申的。

    姬遥没发话,这桌上谁都不敢动筷子,第一筷子的菜给了吴申,她却也没有受宠若惊,反而习惯了姬遥这样做,于是握起筷子,给姬遥夹了一块肉。姬遥清楚她偏爱素食,放进她碗里的,是一块儿白嫩的清水豆腐,而她清楚姬遥偏爱荤食,便给她夹了一块儿红烧肉。

    同桌的其他人全部闭着嘴抖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菜少了点儿吧。”看着满桌大大小小的菜盘,吴申突然开口。

    除了阿朝外的其余人差点儿给噎着,筷子都像结冰了一般定在手上。这么丰富的菜,满满当当的一桌子,殿下还嫌少?

    “景檀会不够吃的。”吴申还未察觉出众人的反应,理所当然地道,她想了想,又对夏公公招了招手,“让御膳房的人再准备一点儿菜候着,啊对了,温一些绿豆汤。”

    “是,殿下。”夏公公忍不住笑起来,捂着唇领命退了下去。

    吴申回过头,看到众人面上各色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众人赶紧摇头摆手,“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赶紧埋下头吃饭。

    吴申看了看姬遥,姬遥嘴里含着筷子,一脸憋不住的笑,她心里真是溢满了暖意,她把筷子拿出来,“没什么,真没什么。”她笑着拿吴申的筷子又给她夹了一片青菜放进吴申的碗里,“快吃吧。”

    “嗯,皇上也快吃。练了一上午,肯定很饿了。”话音刚落,吴申便感觉身边的朵儿打了个寒噤。“怎么了?很冷吗?”

    朵儿扯开嘴角笑,“额,主子,朵儿不冷。”

    吴申觉得身边的这些人真是奇怪,她们越说没事儿便越是可疑。正要开口询问,腰上便被姬遥的左手捏住,“申儿,快吃,你再不吃,朕都要饿昏了。”她右手持着筷子,夹着一片菜,递到了吴申唇边。

    “皇上要是饿了,快些吃便是了。。。。。唔!”菜叶在她唇边滑了滑。

    “快吃,朕要看着你吃。”

    这哪里只是看着吃,分明是喂着我吃啊!吴申不自然的眼神朝周围一众人扫过去,所有人都同步埋着脑袋,装作什么也瞧不见听不到。她一下子知道了刚才她们的反应是为了什么,有些无奈地微张开小嘴,含住了筷子。

    姬遥满意地看着她吃了自己喂得东西,也终于肯松开吴申的腰,自己动起筷子来。只是这嘴角总挂着一丝让吴申心下觉得十分猥琐的笑容。

 第七十章

    “皇上,咱们今日。。。。不练武了吗?”闵黎好奇地发问。

    一大早上的;下了朝她便被姬遥叫住了,原以为是按照日程;该是练武的时候,可姬遥却带着她往非校场的地方走,这不,都已经坐在马车上了,姬遥还是不告诉她。

    姬遥用手指揉揉耳垂,眯着一只眼睛;“一会儿到了你便知道了;哪儿来这么多问题。”闵黎一副怕被她拐卖走的模样;一直捂着胸缩在马车边角处。一上车便叽里呱啦地问了一堆;问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闵黎正要再问之时,马车吁的一声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来,阿蒙搬了一个垫脚放在马车旁;挺直了背脊,半抬起胳膊来。姬遥这时候才下了早朝;头上顶着高高的紫金皇冠;为了不撞头,不得不弯着腰从马车里出来,搭着阿蒙的手踏上了垫脚。

    “天牢?”闵黎也出了来,站立在姬遥身侧,看着这戒备森严的灰色城墙,她虽然从来没有来过天牢,但这压抑灰霾的气氛也让她感觉到了。

    姬遥回过头望着她,“是,天牢。今日想让你来见一个人。”

    闵黎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不再询问要见的是谁,面上的神情也严肃起来,默然地跟在姬遥身后。

    阿朝提了一件厚致的金黄色袍子披在姬遥身上,“皇上,里头冷。”姬遥抖了抖肩,裹好了袍子。

    闵黎身边没带任何婢女、侍卫,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衣领子,跟在姬遥身后,往天牢里钻。

    这天牢叫是叫做天牢,其实改称做地牢才是合适,因为它实际是处于地底下的。阿蒙领着一路皇家侍卫,打着火把在前头开路,闵黎则跟着姬遥被前后的侍卫保护在中间,穿过了一条长长的,直通地下的甬道,看到了一间间被婴儿臂粗的铁栏死死困住的牢房。

    这接近大年三十儿的时候,气候本就十分寒冷,再往地下走,这寒气愈加,浸透了闵黎的腿骨头里。闵黎倒吸一口冷气,咬着牙运气,将内力注在自己身上,继续迈步往前进。

    姬遥走在她前头,一直没有回头,直到到了一间独立的牢房内,她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这间牢房外观上来看与其他的没什么不同,只是位置极其靠里面,愈是罪责重,锁得便愈靠里头,看来这个犯人是个重犯。牢房不大,中央有个仰躺在稻草堆里,身上仅一件长袖囚衣的男人。他的头发杂乱,一手搭在脸上,似乎是在睡觉。白色的囚衣上尽是污脏,手腕和脚腕上也都是镣铐勒出的血痕。

    “叔叔!”闵黎仔细辨认了一下,惊呼出声。

    男人稍微动了动,有些迟疑地移开手,微微抬起头,不确定地问了声,“黎儿?”待看清了闵黎的脸,他脸上的胡子抖了抖,“我的侄女!”

    原来这男人便是闵树青。只是他挨了许久的牢狱之刑,满面的胡子拉杂,看起来十分狼狈。见到闵黎,他内心有些激动,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的情绪。虽然她现在仍是光鲜亮丽地站在狼狈的他面前,虽然她曾经也是扳倒他的其中一员,虽然他现在会这样也是拜她所赐,但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就是不知道闵黎还认不认他。

    “闵树青,朕真是被你这突破天际的厚脸皮给惊呆了。”说白了,她一直没有完全地信任闵黎,这到底还是拜闵树青所赐。拖着自己侄女儿下了水,现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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