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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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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尚无银

【,】

第一卷:倾听女人心

第一章:《附耳图》

欧华已经被眼前那双眼睛注视半个小时了,这让他很忐忑不安,虽然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事,但是他直觉感到不会是好事。

因为,在此之前,谢杨像这么看人的时候,不是没钱吃饭就是又人替他送情书。

欧华放下手中半个小时还没有吃完的饭盒,有点紧张地问:“你有什么事?你快说嘛,盯得我老不舒服。”

谢杨呵呵笑了一下,眨了眨看得都有点干涩的眼睛,说:“老欧同志,你缺不缺钱?要是缺的话,我可以借你一点。”

欧华睁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谢杨从来就不是有钱借出去的主,今天是见鬼了不成?怎么突然主动开口给别人借钱?欧华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说:“我不缺钱,家里前天才给我打钱来。”

谢杨的眼睛里顿时冒出了火焰,欢喜的神情将他的眉毛曲成了柳条,他一巴掌拍在欧华的肩膀上:“竟然你不缺钱的话,那就借我一点吧!这下不准赖皮,一个宿舍的兄弟,都说了你家里前天才给你汇钱来,你这下不会又说没有吧?”

欧华差点就被一口气呛死,嘴巴比前面张得更大,良久之后,快哭了一样将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不怎么情愿的说:“你要多少嘛?你可得快点还给我,不然我会饿死。”

谢杨搓着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欧华的钱包,忙说:“不要太多,五百块就好了。等我钱来了,保证马上就还你,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么?”

欧华一把又将打开的钱包折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杨:“五百!这可是我一半的生活费,你、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谢杨不耐烦了:“你管这么多干什么?直接给我就好了,反正到时候还你就成了。”

谢杨借钱没有不还的习惯,所谓“借钱有还,再借不难”,虽然这次数目比较大,但是欧华罗嗦了半天之后,还是满脸肉痛地借给了谢杨。

拿着手上五张鲜红的票子,他兴奋地跳了起来。

然后快速的冲出了宿舍。只留下一脸苦涩的欧华在心里骂娘,思考着要是十天之内谢杨要是不还钱的话,应该怎么办。

谢杨快步地冲到了校外的一家古董店里。

其实谢杨对这方面完全不懂,但是他上次偶然进来逛了逛之后,却被一副他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画所吸引了——强烈地吸引。那种感觉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似乎是从心灵的最深处涌出的渴望。所以他才会向欧华借对他来说不算小的一笔数目,他自己身上的钱根本就不够。

他径直冲到柜台上,对老板呼喊道:“老板、老板,上次我看上的那副叫你留下来的字画还在么?我要买。”

一个中年人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打量着谢杨,每天进出这里的学生几十个是少不了的,他哪里还记得眼前这个平凡的少年?他询问道:“哪一副?你付订金了吗?订单呢?”

谢杨摇了摇头:“上次看上的时候身上没带钱,没订,那画叫《附耳图》。”

老板微笑了一下,指向挂在古色古香墙壁上的一副幅字画,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您自己去看一下,要是没卖出去的话,应该会在。”

谢杨有点焦急,生怕被人买走,快速冲到那面墙之下。这上面挂的由于是面对学生的,所以品质好的大体上没有什么。真迹大多也是一些不怎么出名的清明书画家留下的,而这一墙上大多是赝品或根本没听过的人的作品。

谢杨身上的钱,也只能买这些东西。

眼睛扫射了几下,惊喜地发现那幅画还挂在墙上。画颇有点希奇古怪,明明是古老水墨画,但是却像是一副西方的抽象画。这种结合要是专精于这方面的肯定会取笑作者的无知,山水人物水墨画,在于意境的清幽、宁静,让人一看就能体会到那种意境。但是眼前这幅画明显有一种让人满脑袋糨糊的意思,大体上看上去像一个模糊的耳朵轮廓,但是细看上去却又像是一些模糊的景象。一副水墨画怎么能如此抽象?

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最上面那三个字——“附耳图”,笔法还算得上飘逸轻灵,但是配上画却又显得不伦不类,而且上面连个方印也没有,这说明什么?要嘛是现代人的不类之作,要嘛是明清时代不知道哪个没水平的书生的失败作品——以至于不敢留下自己的名字。

谢杨自己都不明白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冲动。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大脑不正常。

他兴奋的指着《附耳图》对老板说:“老板,它还在,你把它拿下来吧,我要买。”

老板笑眯眯的看着有强烈购买欲望的谢杨,将那幅字画拿了下来,在柜台上小心的卷拢,然后又一根古朴的布绳绕上三圈,捆了起来。谢杨拿出钱包看着老板,老板理会他的意思,笑着说:“给你一个如实价吧,这副话虽然不是什么好作品,但是也算是有点历史,光是这张上好的洛阳宣纸卖出去也值几百块钱。恩,这样好了,您就给一千二,怎么样?”

谢杨张大了眼睛看着老板:“你耍我吧?宣纸几百块钱就这么大一张?要不你给我五百块一张的价格,我打八折卖你千把张你要不要?老板,做生意可要诚实啊,你上次才答应过我是八百块钱。今天怎么就一千二了?”

老板确实是忘记了上次对谢杨八百块钱的承诺,脸一片绯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你也知道文物嘛,总是越古老越值钱,过了几天……”

谢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丢在柜台上:“要是按你那么说,两天就能增值四百块的话,我这个打火机也买来七八天了,你就随便给了千把块拿去吧。”

老板只是想找个台阶下,被谢杨这么一闹,顿觉面子受损,一直保持微笑的脸瞬间拉长,不快地说:“你是来捣乱的还是买东西的?”

谢杨理所当然地看了老板一眼:“我只是和你理论一下嘛,做生意本来就要诚实、诚信为本……我当然是来买东西的,说好的,八百块钱,给你。”

谢杨从钱包里将欧华刚借给他的五百,还有自己的三百块钱抽了出来,丢在柜台上,也不要火机了,抓起《附耳图》就跑了出去。

第二章:嘈嘈杂杂女人心(上)

回到宿舍之后,谢杨抱着《附耳图》就倒在床上,心里兴奋得无法言语。虽然这兴奋来得有点毫无原由,但是他就是兴奋。

谢杨的宿舍只住了三个人,原先有一个哥们上学期的时候由于在外面惹了事跑回家不读书了。剩下的那叫张远秋的不知道在外面有什么事,经常不在宿舍。今天意外的在谢杨回来不久之后竟然也回了宿舍。

他一进宿舍,发现躺在床上激动的谢杨,张嘴就问:“老杨,什么事那么开心?”

谢杨抱着《附耳图》嘿嘿直笑,欲言又止。张远秋看了一眼,直翻白眼:“不就是一幅画么?有那么值得开心么?”

谢杨连忙辩解说:“这可不是一般的画,你知道我谢杨天资聪慧,能让我欣赏的东西可不多。”

这倒不是吹牛,谢杨确实比较聪明,从小在学习方面就比较突出,考进大学的时候,他比一般大学生还要小几岁,这是他经常在宿舍和两哥们吹嘘的事,在外面倒是不会。张远秋呵呵一笑,也不再和他继续讨论画的事。而是开口说:“我们好久都没有出去好好地玩一下了,今天晚上我请客,去不?”

谢杨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画,挤着眼睛说:“今天就不去了,我想好好地睡个觉。和我的心爱之物好好温存一下。不过今天不去,可不代表明天不去,你的酒我可惦记着。”

张远秋笑着点了点头,对正在电脑前玩得不亦乐乎的欧华说:“老欧,别玩电脑了,我请你出去喝酒。别打扰老杨同志和他的宝贝温存。”

待两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谢杨半坐了起来,看着手上已经因为兴奋而握起了褶皱的《附耳图》,慢慢将其展开,平铺在被子上,细细地打量着,他这么个完全不懂笔墨的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那已经被折得有了皱纹的画面左侧还有几行字:

匆匆耳、耳匆匆、何时方虚静

尘世音、如何轻、尚以为修、可以得聪

……

谢杨的眼睛不停变幻着,眼前抽象的画面不断变更着,一会儿是一只巨大的耳朵,一会儿是候鸟飞过的苍翠远山,一会儿成了行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街道,再然后是拍岸的汹涌大海……似乎这个模糊的画可以幻化为世间万种。

更奇妙的是种种情景竟然都会有声音在谢杨的耳朵里清晰浮现,候鸟拍打空气的声音、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海浪狂躁地拍打声、人潮中各种各样的叫喊声、耳朵里血管清晰地流动声……

谢杨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脑袋糊涂了,虽然他很喜欢这幅画,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带着不解地疑惑,谢杨看着看着,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睡梦中,那幅画的场景又开始在他脑中变换,不知道隐含着什么意义。

展开的画面似乎有风吹拂,轻轻抖动着。构成画面的浓淡墨迹似乎也在闪烁,每每有其中的一些线条突现一下,构成了玄妙的图案。

当如此变换了五五之数后,画面竟然变得清晰起来,不是原来类似的耳朵、也不是山水,而是一个形意的人物像,空灵得不似凡人,竟如活的一般。

茫茫之中,似乎有声音在空中吟说着:

当以得聪耳、当以入灵道、当以为诉听、当以寻灵池,方可达丹罗之境……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谢杨首先感受到的便是一阵饥饿。那种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兴奋之感已经消退了不少。他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时候拼命地想得到,刚拿在手上的时候会有强烈的快感,但是一觉之后,便觉得不怎么样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便当盒,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老杨同志,今早回来见你不停呻吟,可是梦见春天到来否?朦胧中,偶们听到一个熟知的女生名字,嘿嘿,你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吧?其实我等二人的嘴巴还是蛮好堵的,一个星期的早餐你全负责便足以——不然修怪我等两因为没早餐吃而饿到口不择言,说出去可就别怪我们。

恩,就这样,为了下个星期的早餐,今天这个便当就当先给你的一点好处,点名也顺便帮你顶了。温存可以,不过你那张画可是纸做的,千万别顶出一个洞,到时可没钱借你再去买。

落款是张远秋和欧华两个死贱人。

心里微微害怕,不会自己真的做春梦叫出了哪个女生的名字了吧?要是真的给那两个家伙抓到把柄的话……将便当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饺子,余弦摸了摸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坐下放开肚子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就坐到电脑前上网,直到下午的时候欧华和张远秋回来的时候。张远秋看着正在悠然敲着键盘和网友聊天的谢杨,趴到了他的背后,凝视着电脑屏幕:“还是MM,看来你小子艳遇还是蛮强的。纸条应该看到了吧?不要我们再重复了?”

谢杨回头嫣然一笑:“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张远秋摇头,然后就看到谢杨张牙舞爪地朝他和欧华扑了过去。谢杨这才想起张远秋答应请喝酒的话,掐着他的脖子要他今天拿钱出来,不然就掐死,然后用被子裹着丢到厕所。

心情不错的三人,往宿舍楼外面走去。整个宿舍区男女宿舍并不是隔离的,基本上是男生一栋、女生一栋间隔在一起,这样特别方便某些色狼活动,有狼直呼这么安排的那位简直就是深知男人心。现在正是下课的时间,所以宿舍外面都可以看到四处走动的女生。

谢杨站在张远秋和欧华中间,心里微微奇怪今天怎么那么多女生在不停地说着话,而且有的还颇为露骨。耳朵里一刻不得清闲,他好奇地碰了碰旁边的张远秋:“老张,你觉没觉得今天女生的嘴巴比平常勤快了很多?”

张远秋奇怪地看了谢杨一眼,旁边的女生倒是不少,但是说话的可没几个,大家都往回赶,大都是一个个的,谁有病在那自言自语?他刚想说,突然发现谢杨停了下来,脸色不怎么好,眼睛看着迎面走来的一个女生。那女生眼睛在谢杨身上扫了一眼,颇有轻蔑的意思,刚想问一下谢杨是怎么回事。却突然发现谢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凶狠地看着那女生,大声吼道:“有种你再说一次!”

所有人都愣了,谢杨满脸通红地用食指指着那女生的脸,如一头恶狼一样狠狠地看着她,带着威胁:“你有种再说一次?你说谁不要脸?”

张远秋呆愣片刻,然后走到谢杨身后,在他耳边轻轻说:“她刚才没有说话。”

第三章:嘈嘈杂杂女人心(下)

眼前的女生谢杨并不怎么熟悉,不过应该是自己送过情书中的哪个女生的朋友,不就是多送了几封情书么?用得着骂脏话还说自己不要脸么?因为如此谢杨才会如此火大,他不怕情书被当事人退回,但是你算个什么东西?长得丑没男生喜欢也不要拿我来撒气。

张远秋的话却让他猛地愣了。怎么回事?他刚刚明明就听到了这女人是在骂自己,怎么会可能没有说话?他回头看向那女生,一句明显是对面那女生说的话又在他耳朵里响了起来:“本来就不要脸,发春一样骚扰我的姐妹们……”

谢杨脸变得煞白,不是因为那女生的话,而是因为他刚才分明看到那女生的嘴唇没有动!他转过头,对张远秋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她说话?”

张远秋茫然地摇了摇头,看向欧华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反应。那女生终于第一次开动了嘴唇,带着轻蔑地说:“要是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吧?”

然后谢杨又紧接着听到了一句:“神经病!”看着旁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张远秋和欧华,谢杨彻底的愣了,他没有时间去追究那女人骂他。整个脑袋成了一团糨糊,他不停地问着自己:怎么会这样子、这么会这样子……

难道我真的有神经病,得了幻想症吗?他又转过头看着正一脸担心看着自己的张远秋,问:“你心里有没有想事情?”

张远秋点了点头,一只手拍在了谢杨的肩膀上:“你真的没事吧?你问我心里想的事干什么?我在担心你。”

谢杨苍白着脸摇了摇头,一只手使劲地按着自己的额头,耳朵里被无数的声音所填满,除了真实听到说话声之外,大多数竟然是各种各样的女生声音。他猛地朝一个正在旁边打电话的女生冲过去,突然对她说:“我昨天不是不去看你,而是我的一个老乡来了,我去招待他了……理想招待所、李明……好满足……今天晚上已经约好了再去……”

那女生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对她说话的谢杨,然后脸突然变得绯红,将刚刚接通的手机合拢,又是惊讶、又是羞怒,脸瞬间变得通红,看着谢杨结巴地说:“你……你怎么知道,你、你、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跟踪我……求你不要告诉他我跟李明的事……”

谢杨没有心思再听那女生的话,颓然坐在了地上,一片混乱的大脑痛了起来。无数声音更加猛烈地涌了进来,这下不光是女生的,连确实存在的声音,也似乎突然被按上了喇叭一样,音量扩大了无数倍。

谢杨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张远秋与欧华关心地询问声确实变小了,但是无数像鸟叫一样的女生叽叽喳喳声音,依旧在不停地涌进来。薄弱的耳膜前所未有地快速跳动着,受到过度震荡影响的内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开始生产大量的生物电,一向不怎么晕车的谢杨,突然开始出现晕车才会出现的症状。

冷汗不停从额头滑落,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谢杨弯腰到一边剧烈地呕吐起来。在欧华和张远秋的搀扶下踉跄站起来的谢杨直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膜又再次剧烈地股荡,明明周围因为他这突然的变化,已经完全没有说话的女生了,但是谢杨的感觉却是她们全部趴在自己耳朵边大声说着话。

他蓦地大喊一声:“都不要说了!”

然后晕了过去,张远秋和欧华手忙脚乱地招呼着,不知道谢杨今天突然发什么神经。不过看情况似乎不轻,两人快速地将他送往医务室送。只留下周围一片片惊奇的目光。

不光是前庭平衡感受器,还有大脑声音感应中枢区域,在一片莫名磁场的影响下,开始无限制造着生物电,盘踞在谢杨的听觉神经周围,并在脑中不停开拓着。那天那模糊的声音又在谢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响起。直到这些生物电重新在他脑袋里重新构筑出一个神秘的类似于磁场的东西之后,才回落了下去。

谢杨并无大碍,醒来的时候不过是傍晚时分。刚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张远秋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翻看着。张远秋见到谢杨醒来,兴奋地走了过去大叫道:“你醒来了?可是担心死我了。医生,他醒来了!”

一个穿着白褂,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这种学校的小医务室,一般都是医生兼护士,由于大多是小病,所以经验也不需要怎么充足。所以好多都是附近医院或者干脆是医学院直接挖来的毕业学生。

她此时的心情明显不怎么好,医务室在五点钟就会关门,但是因为检查到不是谢杨什么病,今天硬是给弄到了六点多,怎么能不叫她气恼?嘴上虽然温柔地询问着有什么不适,心里却已经开始骂人了。

谢杨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耳膜无冲击的自我震动,制造着一段女医生并没有说出来的话语,并且还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谢杨睁开眼睛,真诚地看着她:“对不起,耽误了你休息的时间,我想我现在差不多没问题了。”

医生一愣,暗自观测自己刚才哪里没注意被眼前这小子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看了出来,不过这句道歉显然是博得了她的好感。心里的咒骂微弱了下去,心口如一的说:“没关系,这不都是我们的职责么?呵呵,你确定没什么事了,我给你开点药,明天再来看看。”

谢杨微笑,虽然不自在,但是至少证明这发神经的耳朵,并不一定只会让他头疼。

回宿舍的时候欧华也没在,谢杨随口问一下,张远秋也摇头说不知道。其实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张远秋硬是不准他吃别的东西,到下面买了一碗粥塞给他,没办法,为了不让人担心,也只好将就着吃了。

躺在床上,谢杨一夜未眠,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匆匆耳、耳匆匆、何时方虚静……

聪耳……灵道……寻灵池……

丹罗之境?

这都什么东西?

第四章:灵道健身法

谢杨飞快地捂着耳朵绕过一位正想着昨天晚上各种姿势、满脸甜蜜的少妇,跑到了公园的一处草坪上。对于能听到女人潜藏在心里的话,他已经不至于敏感到癫狂的地步,但是却还是不怎么适应。现代对于隐私的熏陶已经深深埋进了他的内心,所以多少有点难以接受,而最大的问题是他根本就是被迫地接受他不想听到的声音。

这几天谢杨没有再去上课,也很少去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那种在耳朵上按了成千上万个喇叭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就到学校附近的小区公园逛逛走走,这是他目前最好的享受,在城市中能如此安静的地方,还真是不多。

小区基本上是教师在居住,为了工作方便,大多数人都搬到了这里,牵家带口。每天早上便回有老人在这里练习着各种各样的健身操、或者太极之类。老人的心和无风也无浪的大海一样宁静,所以谢杨愿意早上起早一点在这里坐坐。

谢杨刚在一张冰冷的椅子上坐下,一位正在闭眼站立的老人,睁开眼便走了过来。这位老人以谢杨所见,基本上每天早上都会如此,好像在感受着什么东西。前天早上的时候已经有了简单的交谈,谢杨微笑地看着走过来的老人,等他说:“小谢,你又来了。”

谢杨站起来:“张老,您早。”

老人叫张兴国,很像六七十年代人给孩子取的名字。他今天的练习似乎已经完了,他走到谢杨身边,坐下之后,扬声说:“像你这样愿意这么早来公园走走坐坐的年轻人可不多,不错、不错。怎么?今天早上又没课吗?”

张老的中气很足,倒像是一个活力十足的年轻人。谢杨抓了抓头说:“今天是星期六,没有课。”

张老哈哈地笑起来:“哎呀,你看老头我都活糊涂了,连日子都忘了。”

谢杨连忙说:“张老你看起来可年轻,比我们年轻人还有活力。”

这话不假,张老虽然身材并不魁梧,甚至说得上有点瘦小,但是精神却非常矍铄,脸上皱纹也不多,一双眼睛神气十足。张老呵呵地笑,对自己的身体却也是很得意。他用那双老人们特有的睿智眼睛看着谢杨,片刻之后说:“小谢,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是不是失恋了?”

谢杨闹了个红脸,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都还没女朋友,怎么会失恋。”

又怕张老继续追问这个让他脸红的话题,连忙岔开话问:“张老,我看你每天早上都静静地站着,也不做什么动作,不像其他老人一样,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您要是不怕我偷师的话,说说可不可以?我很感兴趣。”

张老看着谢杨的脸,似乎是在看他是不是真的感兴趣,片刻之后才开口说:“呵呵,怕你偷什么师啊。我想教都还没人愿意学,我现在是巴不得有人来问我。既然你有兴趣的话,我教你,不过这个没耐心可学不好。”

谢杨立刻有点后悔,就那么呆立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站几个小时,耐心可不是他这种年龄拥有的东西。不过这时候也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张老开心地笑了笑,然后正色说:“我这个修身的方法是家传下来的,具体来源于哪个时代也记不清楚了。早上静立是感受天地阴阳交融之气,能行五感、健身明心。据说还有好多方法,可惜都已经失传了,现在又没有人愿意学,我怕是再过些年就没有人记得曾经这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咯。”

张老说的很是感慨,其实也难怪,现在讲究的是运动健身,就这么呆站着,鬼才愿意跟你学。偶尔早上凝立一下呼吸点新鲜空气还行,但是这么一站就是个多两个小时,谁受得了?谢杨等老人感叹完毕之后,谢杨才问:“就只是站着么?”

张老思考一下,偏着头说:“对、也不对。站着只是一种方式,其实不一定要站着,坐着、躺着都可以。但是站着才是人的优点,这样才能让人的一切得到一个完美的平衡舒展,坐着、躺着虽然舒服,但是却会让人的五感失去应有的敏感,让所有机能都变得懒惰起来。最主要是站着的时候要让五感……五感你知道是什么吗?”

谢杨思考了一下,不怎么确定地回答:“听、闻、视、味、触?”

张老点了点头,接过话:“这五感代表着人的五种机能,联系到人整体的健康,所以这五种全部健全的人,身体肯定健康。我的这个修身法呢,就是以这些入手,修耳、鼻、眼、舌、触,将自己所有感觉全部放开,感受这时刻阴阳之气交融,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

谢杨心里蓦地一动,想伸手去抓,但是却又抓了个空。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那修这些东西可不可以听到女人心里想着的东西?”

张老注视谢杨片刻,蓦地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谢杨说:“恩,你小子这思想可不好,女人心自然也是要用心去听,是不是看上哪个女孩子又不敢去坦白,所以……呵呵。”

谢杨知道张老是误会了,但是还是忍不住脸一阵发烫,暗骂这个老不羞,还真好意思说。刚想接话,张老正了正脸色接着说:“可不可以到那种地步我不知道,但是我小时候似乎听长辈们说过这些东西。”

谢杨顿时来了兴趣,抓着老人的手问:“他们说了什么?”

问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兴奋得过头了,连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手所了回去。张老不以为意,回忆片刻之后说:“我记得小时候我爷爷吧,那时候我才几岁的样子……似乎我们这种传下来的修身方法是来源于一种‘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些想修炼成仙的道士修炼的一种,不过我记得爷爷说,似乎这种是一条不同的‘道’,叫什么道来着?我想想……”

谢杨心里又是一跳,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脑中的词汇跳了出来:“灵道。”

张老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点头说:“不错,就是‘灵道’。我爷爷当时说,耳、口、鼻、眼、触即为灵,修之有成即入灵道。大概就是这样,恩……不过你小子怎么知道?”

谢杨抓了抓脑袋,在老人面前他隐瞒东西总有一种强烈的罪恶感,于是也算是如实地说:“我也不知道,这些天莫名其妙的就知道了这些词汇,而且还不止一个。还有什么灵池、丹罗之境之类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张老思考了好一会儿,那些本来稀疏的皱纹被他挤到了一起,喃喃地说:“这些词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第五章:第二副《附耳图》

谢杨充满期待地看着张老,希望他能想出什么东西来,解释一些自己身上的疑惑。张老捶足擂胸地想了好半天之后,眼睛突然一亮,转过头对谢杨问:“小谢,你愿不愿意到我家去坐坐?我家以前留下来点东西,我想可能就是在那上面看到过。”

谢杨连忙点头,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张老的家就在小区的第四单元三楼,位置相当不错,早上阳光便透窗而进。进去的时候他老伴正在忙着做早饭,谢杨刚打了一声招呼,就被雷急火急的张老拉进了一间房。那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大多看上去很古朴,都已经有些年代了。谢杨看着张老在那翻找着,随口问:“张老,这里就您和奶奶住吗?怎么不见您的家人呢?”

张老一心专注地找着,随口回答道:“住在外地去了,我早年在这里教书,有了感情,就在这里养老,省得到处奔波。”

话刚一落,张老上半身从一个大老木柜里钻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连声说:“在这儿,找到了、找到了。”

谢杨看着张老将木盒子放在一个破书桌上,听他带着侥幸说:“当年好多东西在文革的时候都被抢去烧了,幸好这个东西还在。不过放在这里有些时日了,要不是你说起,我也都快忘了。”

谢杨将身体凑了过去,看着张老温柔无比地将盒子上面的灰尘吹干净,然后将盒子打开。一股腐烂的味道迎面而来,似乎想将人带进它曾经存在的时空之中。盒子里最上面放着一个类似于现在耳塞一样的东西,旁边是一卷不知道什么东西,下面是一本线装、灰色封面的书,上面并没有名字,看来应该是类似于现在笔记本一样的本子。

张老将这些东西一一陈列出来,然后拿起那本放在最下面的本子,小心地其打开,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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