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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丞相是朕的-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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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他担心自己会对他动手,所以干脆点把兵权交出来以保全自己?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初玉尘没办法肯定,只好让江自流多盯着点他。
  不管怎么样,能够不费力地把兵权要回来,总归是好的。而且是他提出来,自己不让他辞官让他管理兵营,也总是好事。
  初玉尘正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小可子进来了,“陛下,叔大人府中出事了。”
  初玉尘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叔大人的母亲生病了。”
  能让小可子专门进来说的,自然不会是普通的病,初玉尘便说道:“仔细说说。”
  “是,叔大人母亲今年七十岁,已经是高寿,先前身体一直不错,不过最近转季,天气变化,一个不小心就着了凉。这一病,就如同山倒,到现在不仅没有好转,甚至垂危了起来。眼下老太君病危,整个叔府都慌了,请了一众太医看,都没能有办法。”
  人老了之后特别怕病,一病就容易起不来,老太君恐怕就是这个状况。叔青司才当上御史大夫,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老太君若是走了,他就要守孝三年,三年,谁知道三年会发生什么事呢?特别是他才当上御史大夫,是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这个局面的。
  初玉尘才想到这一点,就又见得有人进来说道:“陛下,叔大人求见。”
  应该就是和老太君相关了,“让他进来。”
  叔青司神色有一些憔悴,他进来就跪了下来,“陛下,老臣有一不情之请。”
  “叔大人这是怎么了?起来说话。”初玉尘也不摆架子,“朕也是刚知晓令堂病了,可没事吧?”
  叔青司眼眶有一点发红,“微臣就是为了母亲的事情而来。陛下,微臣母亲岁数已大,前些日子偶感风寒,谁料想竟然一病不起,臣身为儿子的,是担忧不已,恨不得以身相替。”
  “叔大人一片孝心,令堂知道也肯定会快点好起来的。”
  叔青司苦笑,“谢陛下吉言,只是现在母亲身体毫无起色,眼见着越来越严重了,身为儿子的微臣,实在是坐不住了。陛下,微臣知医仙苗姑娘就在皇城,还请陛下让苗姑娘为微臣母亲看一下吧。”
  原来是为了这事而来,想一想苗缈那性格,如果叔青司登门拜访的话,还真有可能拒绝。初玉尘点了点头,“朕知道了,朕这就下旨,叔大人就放心吧。”
  “谢陛下。”
  初玉尘发话了,苗缈自然是会给这么一个面子。叔青司让自己儿子亲自上门去接人,苗缈正在医馆后堂里教格之林认药草。
  这是秦玄珂的医馆,她在前面坐诊,格之林跑堂,而苗缈一般都是在后面不出面。苗缈的名气太大了,她是不可能走到前面去的,秦玄珂就算有搞不定的情况,都是往后面来暗自问她。
  见叔青司的儿子毕恭毕敬地候在一旁,苗缈放下手中的药草,对格之林说道:“之林,去告诉玄珂一声,我去叔府走一遭。”
  格之林点了点头,快步跑出前厅,得到了秦玄珂的应允之后,她再跑回来拿了秦玄珂的药箱,一同出门去了。
  叔府之中,叔青司已经在等候了,对于苗缈,他还是十分给面子的,亲自迎接,“老太君就麻烦苗姑娘了。”
  苗缈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叔青司也不见怪,把她迎进了寝室之后,立在一旁。苗缈坐在床边,查看了起来老太君的状态。
  苗缈在看起病来的时候,很是漠然,有一种看淡生死的感觉。她仔仔细细地把脉,甚至于微微皱了皱眉,叔青司在一旁看得忍不住跟着皱了眉,担心不已。
  苗缈放下手来,查看她的口舌眼鼻。就算是这一番折腾,老太君都没有醒过来,完全是陷入昏睡的状态。苗缈打开药箱,抽出了一根针来。
  她把针捻进老太君的身体,细细转动,额头上开始有了汗。
  片刻后,老太君悠悠醒了过来,叔青司面色一喜,不愧是医仙,一出手老太君就醒了过来。
  老太君眼神有一些散涣,好一会儿,才凝聚了目光,颤巍巍地开口,“老身谢过这位太医。”
  她还以为苗缈是太医呢,苗缈面色平静地说道:“我不是太医。”
  “母亲。”叔青司连忙凑上来,“母亲您终于醒了。”
  苗缈便解释道:“老太君其实一直都是醒着,只是她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苏醒,也就是你们常说的被魇着了。老人家年纪大了,这种情况偶有发生,主要是寒气侵体,身体变弱,没什么大事。”
  说是这样说,但苗缈心里也有别的想法,不过不好当着老太君的面说罢了。她要来之前太医开的药单,一个人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待得叔青司退了下来,她便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叔青司心知肚明不会如此简单,开门见山地问道:“苗姑娘,老太君究竟什么情况?”
  苗缈说道:“有轻微中毒的情况。”
  叔青司震惊了,这一瞬间,满脑子都是谁在害他。毕竟他才当上御史大夫,如果守孝,有利的绝对是自己在朝堂上的政敌。可是是谁?是谁仇视自己,而他又为什么等到自己当上了御史大夫才动手,如果先前就动手的话,自己直接守孝,机会更大不是吗?
  “苗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中毒迹象,但情况轻微,并不足以致命,不过是因为受了凉,引起毒发,才会这些天一直在昏迷。”苗缈见多识广,这种病情她也见过,她见叔青司陷入了沉思之中,便提醒了一句,“这种毒,多为后院所用。”
  也就是说,敌人是从后院入手。后院都是女眷,要么就是后院有政敌的人,要么就是自己人动的手。叔青司一时捉摸不定,便暂且把这事放下,问道:“可有解?”
  “问题不大,不过老人家身体不好,伤了元气,恐怕日后身体会变差。”
  “那就多谢苗姑娘了。”
  苗缈开了药便回去了,叔青司面色阴沉,出了这么一档事,他势必要调查清楚才行。政敌不好说,可若是内部出了问题,也别怪叔青司心狠手辣了。
  “中毒?”柳斐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一些惊讶。
  初玉尘点了点头,“对,这毒不常见,老太君又刚好染了风寒,导致众多太医都没能看出来。不过好在这种毒并不是烈性毒,并没有生命之忧,但老太君上了年纪,恐怕也被这次的事情掏空了身体了。”
  “是谁给老太君下毒?”柳斐然蹙眉,“政敌?还是内部问题?照理说,如果是政敌,为了和他抢位置的话,既然下毒了,就直接把人给毒死才是,怎么会下这么一种毒?亦或是在叔大人成为御史大夫之前动手,而为什么选择现在呢?”
  初玉尘也是这样想的,相比之下,政敌的可能性很低,“如果是内部问题,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果不其然,叔青司雷厉风行,很快就把问题给查清楚了。确实不是政敌所为,而是后宅的问题。叔青司情感方面不说滥情,可也有着几个姨娘,好一些庶子庶女,问题就出现在其中一个庶女身上。
  一般而言,家中嫡子女总是较为受宠,老太君也不例外。众多孙儿之中,极其宠爱嫡孙,庶出的便很少正眼看待。这个庶女的母亲也因身份缘故遭受嫡母的看不起,亲母身份只比奴婢好一点点,而她虽然是小姐,可也总被瞧不起,导致她的心态渐渐出现了问题。因此,她便抱恨在心,嫡母正是壮年,她不敢动手,唯有老太君没那么引人注目,她便一点一点地把毒下到了老太君的点心之中。
  老太君喜爱临风阁的糕点,她便以孝敬为由把这件事揽在身上,偷偷把毒和糕点混在了一起。由于她下的毒分量都很小,平时没有任何显露,所以一直都没人发觉。
  而她的毒,则是她的舅舅,从别处带过来的。
  当然这些家里的事情,叔青司是怎么都不可能说出来的,一旦说出来了,他的那些子辈孙辈也都不用娶妻嫁人了。这个后续,是初玉尘让江自流去打听到的。
  初玉尘听得津津有味,完了还感叹,“这后宅不宁,真的是大祸啊。”
  柳斐然听得她这话,好笑地摇了摇头。如她和陛下这种,没有后宅的,想乱,恐怕都乱不起来。
  但是……这件事真的只是因为后宅之事吗?柳斐然有一些疑虑。那庶女真的为了出一口气,而处心积虑要害死老太君?柳斐然没由来的觉得有一些蹊跷。
  但她也想不到何处蹊跷,便只能暂时把这想法放在了心底。


第239章 
  老太君毕竟年纪大了,经过这么一次折磨,可见的身体变得孱弱了下来。叔青司见着自家母亲这番模样,又惊又怒,那庶女已经被他用了家法逐出了叔家,囚禁在老家的佛堂里,可现在也犹不解气。
  只是再为这事动怒也没有用,叔青司只好再去求苗缈,让她开一些温补的药品,让自家母亲可以逐渐养回来。
  苗缈早知他会有这个打算,很早之前便写好了药单,说是药单,不如说是药膳更为合适,“老太君现在不适合吃药,这些都是温补的膳食,可以做给她吃。”
  叔青司接过纸张,颇为感激地说道:“多谢苗姑娘。”
  苗缈想了想,又说道:“其实老太君这次中毒,有一昧药,可以解余毒,如果能找到它用上去,比吃这么药膳更有用。只不过这一昧药太过罕见,连我都没有见过实物。”
  叔青司眉头一皱,“还请苗姑娘直言。”
  苗缈提起笔来,把药的品性以及名称都写了下来,“玉青草,多为生长在贫瘠之地,生于石缝之中,不喜阴凉,叶如齿轮,根微涩,籽状圆,如鹌鹑蛋大小,根与籽皆可入药,你要找的便是籽。”
  叔青司把这些都记在了心里,然后拿着她写的纸张告退。
  叔青司找药,首先便是去了太医院,太医院没有,便再让线人在民间打探。他的动作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可寻了好一些天,也没有什么下文。虽说老太君能吃能喝,但她的疲态也是明显得很,叔青司不免有些担心。这一日从府衙回来,叔青司向老太君问好,退出来之后,问自己的幕僚,“还是没有消息?”
  幕僚摸着自己的胡子,无奈叹息,“大人,这药实在是太过罕见了,很多人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叔青司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母亲这个身体,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幕僚恐怕比叔青司更不想老太君出事,这守孝三年,在这个关头,谁顶得住啊?幕僚仔细想了想,说道:“我查过一些医书,有提到这种药喜干燥之地,大人,边境之地便是苦寒之地,而征西将军刚从边境回来,大人不妨问问征西将军有没有见过?”
  叔青司听到幕僚这般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待我书信一封。”
  书信很快就递到了征西将军府,陈忠刚从营地回来,才进府,就有人来报御史大夫叔青司来信。陈忠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隐晦闪过不明的光芒,他惊讶地说道:“叔大人怎么来信了?”
  他接过一看,顿时大笑,“哈哈,这也太巧了。”
  他把信一收,自己进了库房,翻了好一会儿,终于把一盒子给翻了出来。他直接把这个小盒子揣怀里,便打马去了叔府。
  叔青司听到来报,知道应该是有眉目了,顿时面露喜色,走了出来,见到陈忠,便笑道:“陈将军,快快请进。”
  “叔大人。”
  两人分主次坐下,才喝了一口茶,叔青司便问道:“不知陈将军前来,可是有什么消息?”
  陈忠笑道:“末将一收到叔大人的书信,就立刻赶了过来了。我是莽人,也不绕弯子了,叔大人请看。”
  陈忠把盒子递给叔青司,叔青司打开,只见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种子,表面青色带白点,光滑得很,宛若刚摘下来的那般。叔青司也不敢下断言,便问道:“这就是那玉青草?”
  陈忠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不过在边境,他因为能够解毒,所以在军中会有它的传说,称之为回生草,不过因为太少见了,所以我也只有这么一株。它的根,因为一次中毒已经被我用掉了。”
  “正是因为叔大人说他的根和籽都能解毒,加上习性一类的相符,所以我就觉得,应该就是这玩意。这不,马上就给叔大人送来了,叔大人可以送去太医院检验一下。”
  陈忠都这样说了,那么这东西便是玉青草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叔青司盖上盒子,朝陈忠作揖,“不管是与不是,这一份心,老夫都收下了。”
  “叔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叔青司便让人送去给苗缈检验,这边对陈忠说道:“陈将军用过饭没有?不妨和老夫喝一杯。”
  “哈哈,有好酒就什么都不是问题。”
  第二日,苗缈的消息便传了回来,确定了这便是玉青草。叔青司松了一口气,对于陈忠这次的雪中送炭,实在是感激不已。叔府的当家主人,和征西将军交好,那么自然的,两府之间的关系也变好了起来。
  后院里的女眷,一同约个上香,举办个茶会一类的,便渐渐熟络了起来。
  这个消息传到皇宫之中,初玉尘正倚在一旁看柳斐然教初静。
  初静比之刚进宫的时候,明显眉目有了不少的舒展,已经逐渐有了女子的姿色呈现。她的动作举止,也比入宫之前要好得多,落落大方,不至于丢了皇室的脸。
  而柳斐然手里拿着一本书,穿着一品朝服,官威甚重,却在她温润的声音之中化解成为了她特有的气质。
  初玉尘听得柳斐然的声音,媚眼里带了一些笑意,小可子走了进来,在她耳边把叔青司的事情说了一下。初玉尘听了听,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是苗缈让人去找这种药,这种巧合,也不是没有。
  柳斐然结束了今日给初静的讲课,把书合上,说道:“后日检阅,还请郡主提前做好准备。”
  “是,先生。”
  柳斐然走了出来,见初玉尘慵懒地靠在一旁的栏杆上,随性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没有帝皇的样子,她不禁皱了皱眉。这倚在御座上的时候倒还说得过去,可这栏杆也能依着,成何体统?
  柳斐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放纵她了,导致她越来越懒散。
  初玉尘眼见着柳斐然表情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站好,端正得宛若要登基似的,脸色正经地说道:“丞相。”
  柳斐然轻飘飘地说道:“陛下是九五之尊,还请陛下不要忘记了。”
  初玉尘抿了唇,认真地说道:“朕知道了。”
  柳斐然往前走,初玉尘便在后面朝刚走出来的初静眨了眨眼睛。初静是听到了柳斐然训斥初玉尘,心里正忐忑不安呢,又见初玉尘对自己眨眼睛,不知怎么的,便觉得心底一阵愉悦。
  就像是两个顽皮的学生,遭到了先生的责备时候,在底下互相使眼色一般。这一瞬间,初静觉得初玉尘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近,而她,更是为这点发现而雀跃。
  两人出了百景宫,初玉尘便把叔青司的事情说了。柳斐然听罢有一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她总觉得这件事显得有一些蹊跷,“陈将军才回来时间不长,便和叔大人牵上了线,微臣怎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呢?”
  初玉尘想了想,说道:“叔大人正直,陈将军已经没有了兵权,朕倒是不是很担心。再者,那个什么草,是苗姐姐提出来的,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柳斐然听到初玉尘这般说,也是觉得有道理,大概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两人在御花园散步起来,开了春,御花园的繁华复苏了起来,各式的花儿争先恐后地绽放,蝴蝶蜜蜂飞舞,倒是舒适宜人得很。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初玉尘闻着花香,说道:“伯母近来身体可好?转季了,要多加注意身体才是。”
  “前几天感染了风寒,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柳斐然看着花开,想到自家母亲,有一些苦笑,“倒是先前的流言终于传到了母亲耳中,正准备着要微臣再相看呢。”
  初玉尘脸色微变,侧脸去看柳斐然,见她神色略带苦恼,却不见挣扎,倒是心中宽慰了一些,“尘儿相信姐姐。”
  柳斐然听罢微微笑了笑,温和地说道:“总不会比应对文武百官更困难,陛下放心吧。”
  其实比面对大臣们更为困难,毕竟这是生养自己的母亲,柳斐然在面对母亲的泪水时候,心里沉重得难以呼吸,只是这样的事情,不必告知给初玉尘知道罢了。
  她既然选择了要与初玉尘并肩,那总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她与初玉尘的距离和站位,面上的苦恼一扫而光。
  初玉尘笑得妩媚,若不是在御花园里,她定然是要投怀送抱的了。正欲说话时候,她余光突见一道影子从一旁的花丛中窜了出来。
  白奕的声音同样从那一旁传来,“阿来。”
  原来是白奕追着阿来到御花园来了,她先前明显是跟阿来在玩闹,这一路过来,意外撞见君臣二人,她小跑的步伐顿时就停住了。
  她又是很久没有见到过柳斐然了,为了避嫌,也因为她生性胆小,极少从她的寝宫里出来。如今难得出来一次,撞见了她心心念念的人,有一瞬间,觉得这就是天意。
  大抵是上天怜悯自己孤独终老,故而才会时不时把柳斐然送到自己跟前,给予自己一点微弱的力量吧。
  白奕脸上明显带了一些羞涩与雀跃,却依旧是不敢多看柳斐然一眼,低着头行礼,“见过陛下。”
  “太妃。”
  “见过太妃。”柳斐然温润地朝她行礼。
  听得她的声音,白奕眼眸里捎上了些许的喜色。只要能像现在这般,偶尔见她一面,也就足够了。


第240章 
  “太妃这是在做什么?”初玉尘回头看了一眼跑得又没有踪影了的阿来,狐疑地问道。白奕这个人十分低调,她时常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在皇宫之中,今日能够撞见,也算是罕见。
  白奕有一点羞愧,她看了阿来消失的方向一眼,说道:“阿来叼走了我一颗珠子,我怕它会咽下去,就想把它抓住。但是它跑得太快了……”
  初玉尘不在意地说道:“那没事,那家伙聪明得很,知道什么能吞什么不能吞,估计就是调皮捣蛋,它叼走太妃什么珠子?朕给你补上。”
  “不用不用。”白奕连忙摆手,生怕麻烦到了初玉尘。她抬头看了初玉尘一眼,实际上是偷偷看向旁边的柳斐然,见她一直微笑站立在一旁,心里又是一阵悸动。
  她虽然说不用,初玉尘倒也不会真的当没事,吩咐一旁的半欢从自己的私库里挑几样东西给白奕送去。白奕只好道了谢,本来应该让开的她,因为舍不得柳斐然,也强行站在了原地,没有让步。
  初玉尘见她模样,疑惑地问道:“太妃可是还有什么事?”
  白奕听得初玉尘这话,刹那间觉得自己被看穿了心思,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她无措地用手指绞着袖口的布料,脑子里乱哄哄的,掩饰般地说道:“是……是有点事。”
  初玉尘对她还是颇有耐心的,毕竟在她的寝宫里,自己也是下过地,吃过她种的东西,“哦?太妃请说。”
  白奕越来越紧张,脸都憋红了。柳斐然在一旁见着这一幕,心中感叹这太妃脸皮实在是太薄了。虽然说她与先皇达成了交易才会进宫,可到底这深宫里面,她无依无靠要活几十年,也显得略微悲苦了一些。
  柳斐然对白奕心存怜悯,但她与白奕又并非是朋友,柳斐然也不会为她贸然做一些什么。
  白奕憋了这会儿,终于想到了理由,说道:“哀家……哀家想要点种子。”她不像刚才那么的拘谨,说话都顺畅了起来,“之前陛下赏赐的菜种,已经用完了。”
  原来是这点事,初玉尘便笑:“朕知道了,太妃想要什么种子?哦,对,朕让人什么都送一点来就好了。”
  白奕找不到理由留下来了,只好说道:“谢陛下恩赐。”
  她让开了一条路,初玉尘便带着柳斐然从她身边走过。柳斐然经过她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含笑示意。两人距离很近,柳斐然摆动的衣角,甚至都碰到了白奕。一阵清风抚来,带来了柳斐然身上的味道。那是很淡的一种味道,不是胭脂水粉,而是她自有的清香。
  对于白奕来说,这是幸福的味道。
  待得三人分开,白奕怔怔地回头看着柳斐然的背影,她穿着一身绯色官服,身形修长,腰肢纤细,与初玉尘站在一起,虽是君臣,可又并不全然落在下风。
  初玉尘似乎说了点什么,柳斐然微微侧脸朝初玉尘看过去,唇角带笑,桃花眼带光,像是载满了星辰。
  没有人知道白奕倾心于柳斐然,柳斐然自己也全然不知。她从皇宫里出来之后,便去了丞相府,她身为丞相,必然是要忙公务的。待得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府中派了人过来接她下衙,她上了马车,车夫驱使着往柳府的方向而去。
  过了热闹的街市,转入到安静的府宅区,此时天已经快黑下来了,柳斐然闭目养神,突然听到一丝喧闹。
  她睁开了眼睛,循着声音的方向掀开了窗帘,便见侧面一条街道尽头,有几个人在拉扯。最中间的是一个女子,明显是在挣扎,她神色有一些慌张,一旁的婆子在按住她。
  余光不亮,但女子在挣扎时候抬起头来,恰好与柳斐然对视上了。柳斐然怔了怔,那女子还没来得及发出救命的呼声,就被一把捂住了嘴巴,推进了侧门里面。
  柳斐然还是有一些怔然,因为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子,容貌竟与初玉尘有几分相似。
  她脑海里很快就分析了出来是什么情况,那一个侧门,是祯王府的侧门,而那个女子,明显是言锦庭对外搜罗过来的。柳斐然知道言锦庭性情大变,也知道他最近沉迷女色,却没有想到,原来他找也找了与初玉尘相似的人来。
  柳斐然对初玉尘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从小见着她长大,又与她关系亲密,她一眼就能认得出来,那个女子就是以初玉尘为目的寻找的。
  这一瞬间,柳斐然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沧凉,愤怒,荒唐等等,可都难以表述出她的复杂感觉来。
  以至于,她有一些恍惚,她给言锦庭下药,到底对还是不对。
  是的,言锦庭会有今日这般暴躁,是因为她给他下了药。不是什么毒药,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而是仅仅让他受了一些折磨罢了。这药,是五石散。
  祯王府有柳斐然的人吗?自然是有的,不过因为身份有些低微,并不能接触到深层次的东西。但是,偶尔找一个机会,在言锦庭的膳食上下一点不引人注目的五石散,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言锦庭越来越狂躁,其实是吸食了五石散之后,柳斐然又故意断下了药物的供应,导致他狂乱发作,乱发脾气。
  柳斐然这样做,也是言锦庭罪有应得,他几次给她和初玉尘挑事,年前她与初玉尘的关系被揭露,都是他的杰作。柳斐然性格温和,却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初玉尘让江自流折磨了言锦庭,而柳斐然则是选择了用另一种方式来折磨他。
  事情很成功,柳斐然也渐渐把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却不想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柳斐然轻轻吐出了一口起来。
  回到府中的时候,谷雨接到自家小姐,脸上浮现了一些苦笑来,“小姐,夫人让您回来了立即去找她。”
  柳斐然心中有数,点了点头,脱下官帽递给谷雨,然后朝柳母的院子里去。却不想柳母并不在院子里,奶娘复杂地看了柳斐然一眼,说道:“夫人在祠堂里。”
  柳斐然深知逃不掉了,逃避了这么久的问题,终究还是要摆在明面上来。她走进祠堂里面,柳母正在点香。
  祠堂里香烟的味道弥漫,独特的香气萦绕着整个祠堂,一丝烟雾升起,把祖宗牌位笼罩在后。柳母手上的香烧好了,柳斐然便撩起官袍,跪在蒲团上。
  柳母把三根香烟递给柳斐然,柳斐然叩首,柳母便在一旁说道:“柳家百年以来,一开始不过是个农夫,幸得当时大人赏识,才一步步从农家子弟,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你虽为女子,却是柳家最为杰出的子弟,不到三十,便已经是位极人臣,如果你父亲泉下有知,必然也是会为之骄傲的。”
  柳斐然知道柳母还没说到重点,所以不吭声,毕恭毕敬地叩首完,柳母便接过她的香烟插在香炉上,接着说道:“我有你这样的一个女儿,也感到骄傲。只是,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就变了呢?”
  面对母亲的询问,柳斐然温和地说道:“孩儿从未改变。”
  “不,你变了,变得狂妄自大,不知死活,甚至妄图挑战天威,与朝臣作对!”柳母说话的语气变得很重,那是咬定了自己女儿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的失望,“你愧对我,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先皇对你的期盼!”
  面对这么重的责骂,柳斐然的脸色变得有一些难堪,“请母亲明言。”
  柳母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时常进宫,真的是为了给郡主授课吗?留宿皇宫,真的是因为政事吗?陛下对你恭敬有加,真的是因为师生关系吗?”
  柳斐然呼吸放缓,有些艰难地开口,“母亲何出此言?”
  “你先告诉我,你和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肯婚嫁,是不是因为陛下的缘故?”
  柳斐然沉声说道:“孩儿一直以为,都未曾想过要婚嫁。孩儿心不在儿女私事上面,母亲应当是清楚的。”
  “我也原先以为,你不过是因为一心扑在了国民身上,可是如今看来,不是的,而是因为你不知廉耻,竟与陛下——”柳母声音突然高昂,然后又死死地压了下来,“与陛下不清不楚。陛下是何等人物?而你又是何等人物?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耽误陛下?”
  柳母说话又急又快,显然是憋了很久了,“先皇就这么一个孩子,如今登基成为了天子,她身上关系着整个国家的荣辱兴衰,关系着整个皇族的血脉传承,而你,同样身负着柳家的传承,如此荒唐的事情,你身为帝师,身为丞相,竟然不出言阻止,你到底在想什么?”
  柳斐然呼吸都略带了急促了起来,低着头,“并不是母亲所说的这样。”
  “你不要想着隐瞒我,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对不起你所担的官职,你面对柳家的列祖列宗,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孩儿……”柳斐然不习惯于在柳母面前说谎,敷衍的话到了唇边,却难以启齿,她犹豫了一下,只能咬牙说道:“孩儿尽忠尽职,未曾想过危害国家半分,婚嫁与否,不过是孩儿自己选择罢了。”
  “孩儿如今身为丞相,公务繁重,若是有了孩儿,精力不振,误了国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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