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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丽多金还长寿[重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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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提的原因不是怕她,而是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情在没有拿到证据的时候就说出来,很难说服大家相信她,保不准对方还要借机会卖惨博同情。
  要么就不出手,要出手就得打得对方无力翻身才行。
  盛晓婉听完脸色变得更加诡异,摸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
  盛安妮好奇地问:
  “既然你都被绑上车了,是怎么逃回来的?昨晚还下那么大的雨。”
  她抿唇笑笑,“我运气好,碰上了一个以前当过警察的朋友,是他把我救了出来。”
  盛如初下意识地问:“沈明渊?”
  “没错,就是他。”盛钰吉摸摸胳膊,“他们给我打了麻药,救出来的时候还是昏迷的。他就把我送到医院去了,刚刚才醒。”
  “天啊,这简直太可怕了,他们到底想干嘛?”盛安妮表情惊恐。
  她摇摇头,转脸看向盛晓婉。
  “如今是我已经安全了,可六姐要多加小心哦,你的公寓人家来去自由,说不定下次的目标就是你。”
  盛安妮十分赞同,“你这样一说我突然明白了,会不会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老六,不知道老六不在才把你当做了她?老六,你最近得罪过谁吗?公司发展得那么好,该不会被人盯上了吧?”
  盛安妮很勉强地露出一抹笑,“可能吧。”
  盛建国一直没说话,这时确定盛钰吉没受伤,才严肃地开了口。
  “既然老七平安无事,大家就都散了忙自己的去吧。这件事我会继续派人查,你们几个平时多注意安全,出门的时候带几个保镖在身边。公司还有事,我开会去了。”
  他说完朝门外走去,盛昌华连忙跟上,与他坐上同一辆车一起去公司。
  客厅里还剩下盛安妮、盛如初、盛晓婉以及盛钰吉。
  按照一贯习惯,应该由盛安妮讲两句,然后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今天盛钰吉却抢先道:
  “这次虽然是我死里逃生,但是也影响到大家,害得大家都为我担心。我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就让我请你们吃顿饭吧,好不好?”
  盛安妮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啊,反正大家这两天都没事,你想上哪儿吃?我派人订位置。”
  “我是在六姐家里被绑架的,俗话说在哪儿跌倒就要在哪儿爬起来,不如……”
  她笑盈盈地看向盛晓婉,“大家晚上就去六姐家聚聚吧,我订餐让人送去。”
  “那就这样说定了。”盛安妮又问:“老六,你那边没问题吧?”
  盛晓婉怎么会没问题?巴不得一辈子都别再见她,然而这种话如何说得出口?只得咬牙点头。
  大家敲定好晚上在她家见面,各自驱车离开。
  盛晓婉的车就在盛如初的车旁边,上车的时候,盛钰吉趴在车窗看着她,似笑非笑。
  “六姐,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盛晓婉想揪着她的头发质问她究竟想干嘛,可盛如初就在一旁,饶是心里都快炸了,仍然要保持微笑。
  “不用谢,都是一家人。”
  “对了六姐,有件事我忘了跟大家说。”
  “什么事?”
  盛钰吉眯着眼睛,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那些绑架我的人是被人收买的,他们在我面前露出马脚了。”
  盛晓婉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盛如初闻言急问:“真的吗?是谁?居然敢绑架你,必须付出代价。”
  盛钰吉还没有玩够,盛晓婉越紧张她就越不说,永远吊着她,把她玩崩溃了才好。
  她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揉心口。
  “晚上再说好不好?我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就有些害怕。”
  “好。”
  盛如初理解地发动车,想尽快让她回家休息。
  看着远去的车影,盛晓婉面色苍白如纸,尖利的指甲掐破了掌心。
  她真的有证据吗?会在晚上说出来?
  到时她怎么办?
  时至如今,疼痛都无法分散她的注意力,为了不被人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她艰难地坐进车里,开出几个街区才找到一条偏僻小巷停下,趴在方向盘上害怕到抽泣。
  与此同时,盛钰吉和盛如初已经回到别墅,走进二楼的卧室。
  盛如初一向话不多,单独面对这个不省心的妹妹时,却忍不住唠唠叨叨。
  “饿了吧?我让人送餐过来,你先洗个澡躺床上睡会儿……对了,你要不要再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我们还是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盛钰吉忍俊不禁,把他推出房门。
  “我真的没事,放心啦四哥。”
  她看起来活蹦乱跳的,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盛如初稍稍放下心,给她打电话订餐。
  他一走盛钰吉就反锁房门,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仔细观察身体,企图找出变化。
  如今她要用老母鸡的阳寿活下去,却没有得到对方的信息,真是心慌。
  沈明渊买鸡来是给奶奶炖汤喝的,原本应该这两天就会杀掉吧,她是不是要做好接下来的准备了?
  之前几次续命她都有明显的变化,唯独这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镜子中的身体年轻白幼,比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丰盈了许多,胸和屁股都多了些分量,再也不像儿童般干扁。四肢却依然纤细,锁骨也很明显。
  肤如凝脂,忽略那些刺青,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疤痕。
  这无疑是具美丽的身体,可是不属于她。一旦寿命用尽,她就必须离开。
  想到这点她就汗毛直立,情不自禁地抱紧自己。
  送餐的人很快就到了,盛如初拿出来摆在餐桌上,打算叫她下来。一上楼就看见她穿着棉质的长袖睡衣,发梢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已经洗完澡。
  两人回到餐厅共进午餐,吃饱后盛如初让她回去继续睡,等傍晚再叫她起来,一起去老六的公寓。
  盛钰吉不肯动,拉着他坐到沙发上,依偎在一起。
  盛如初很困惑,以为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一低头看见她精致的小脸,心里一下子就恍然了,垂下眼帘摸摸她的头发。
  “害怕了是不是?以后四哥会保护你的。”
  盛钰吉的确怕,但不是因为被绑架,而是怕明天就回天人两隔。真正的原因她没法说,在他肩上蹭了蹭,不愿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四哥,要是我这次回不来了,你会怎样?”
  盛如初轻声斥责:“不许说这么丧气的话。”
  “你说嘛,我真的很想听。”
  不知何时她就将真正的离开他,不想带着遗憾。
  盛如初认真思考,“我肯定会先用尽一切办法抓住那些人,把他们绳之以法,为你报仇。”
  “然后呢?”
  “会难受到吃不下睡不着。”
  “难受多久?”
  他摇摇头,自己也无法估计,因为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不敢想。
  盛钰吉在心底叹了口气,压下那抹苦涩,脑袋轻轻依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状若随意地吐出真言。
  “真想永远永远都跟你在一起。”
  盛如初只把她的话当做劫后余生的感慨,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口。
  “傻丫头,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
  谈恋爱会分手,结婚会离婚,唯独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法割断。
  盛世家族太大,大到让人忽略亲情,这栋别墅才是他们真正的家,他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将它破坏。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下午,喝喝茶看看电视,平静温馨。
  入夜,他们各自回房换衣服,准备出发去盛晓婉的公寓。
  盛钰吉之前的手机和包都丢了,银行卡已经申请挂失补办,手机也买了一只新的,营业厅的人帮她将原来的卡注销,送来一张备用卡。
  上车时,她的新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收到新信息。
  她打开查看,是沈明渊发来的调查结果。
  一报还一报,现在该让盛晓婉尝尝绝望的滋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六:开最赚钱的公司,作最大的死,谁也别跟我抢


第30章 
  晚上七点; 约定的时间到。盛安妮本来还邀请了盛建国和盛昌华; 两人因工作繁忙推辞了,老三和老五又都在国外,于是抵达时只有他们四个人。
  防盗门已经换新,被弄坏的监控涉嫌头仍堆在角落。他们在客厅沙发落座不久; 门铃响起来; 是盛钰吉预订的送餐。
  盛晓婉颇有点小资情调,即便一个人住,也要用成套的奢华进口碗盘; 与精致的蕾丝桌布。
  四人围坐在她家那张漂亮的法式餐桌边开始吃饭; 盛安妮依旧是话题主控; 盛晓婉却不像往常似的给她捧哏; 闷头吃饭。
  盛钰吉和盛如初一贯不多话,盛安妮一个人滔滔不绝了半天,讲得口都干了; 奇怪地看向盛晓婉。
  “老六; 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事吗?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盛晓婉笑笑,“公司那边有点事; 不过不用在意; 小事而已。”
  “那就好,老七才平安回家; 要是你又出事,爸爸肯定又要操心了。”
  说到公司,盛安妮就想起她的生意; 随口问道:“你的公司现在弄得怎么样了?不声不响地就做了个品牌,还发展得这么好,有你的啊。”
  盛晓婉谦虚地低下头,筷子拨弄着餐盘里的鱼肉,神色复杂。
  “六姐。”盛钰吉用餐巾擦了下嘴角,“你还记得我下午说得话吗?”
  她抬起头来,感觉不妙。
  “什么话啊?”盛安妮是在座唯一没听到的,好奇地发问。
  盛钰吉幽幽地叹口气,双眉微皱。
  “我真的很纠结要不要告诉大家,这个消息真的太可怕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大家都把对方当成家人啊……不如六姐你帮我做个决定吧,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有些人喜欢手刃仇敌,她不。盛晓婉当初想用这把刀杀她,现在她就要把它还回去,逼她将致命的刀刃对准她自己。
  有什么比看着敌人在恐惧中了断更解气的事?
  盛晓婉一向善于狡辩,不管闹出多大的事都有本事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唯独这次怎么都张不开嘴,木呆呆地看着她。
  盛安妮越发困惑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事跟老六有关吗?”
  “我也不知道啊。”盛钰吉眼波一转,又回到盛晓婉身上,“六姐,你说跟你有关吗?”
  这套公寓是华城所有公寓里房价最贵的,盛晓婉十八岁生日时盛建国亲手把房产证送给她,里面每一处装修,包括家具购买都由她亲自监督完成。
  这里是盛晓婉最喜欢的地方,一直以来无论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要回到公寓就能彻底放下伪装,感受到全身心的放松。
  可是美好的时间一去不复返了,此刻她连周围的空气都觉得讨厌,桌上的鲜花那么刺眼,仿佛在嘲笑她。
  盛钰吉又催了她一声,她握紧拳头,蹭得一下站起来,把大家吓一跳。
  盛安妮:“你要干嘛?”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既然是庆祝老七平安回家,怎么可以没有香槟?我出去买两瓶回来,你们继续吃。”
  说完盛晓婉就带上车钥匙和包,离开了公寓,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挽留。
  盛安妮看着关上的门,一头雾水。
  “她今天怎么了?看起来这么奇怪……”
  盛钰吉没接话,心底隐约有种预感——盛晓婉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她的猜测再一次成真,出门后半小时,盛晓婉就打电话给大姐,说她的车在路上被人追尾,要花几个小时处理,恐怕赶不回来吃饭了,让他们不用管她,自己庆祝就好。
  盛安妮不是顶聪明,但也不傻,挂断电话忧心忡忡地看向盛钰吉,“你跟老六是不是闹矛盾了?还是你怀疑这件事跟她有关?”
  盛钰吉摇头。
  盛安妮握住她的手,“我是大姐,不会偏袒谁的,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不要瞒着我。”
  盛钰吉从来没担心过她偏袒老六,她跟自己的关系一般,跟盛晓婉的也一般,都是彼此的竞争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盛晓婉这次创业出了个大风头,大姐明面上是夸赞,背地里恐怕早就坐不住了,肯定不会帮她。
  只是盛晓婉当众逃跑的行为未免太滑稽了些,敢做不敢当,以为可以躲得过么?
  盛钰吉没兴趣对哥哥姐姐或爸爸告状,而是要当着她的面清算这笔账,于是没有说出实情,随口敷衍了几句。
  本来就很冷清的聚餐这下更加无聊,吃了一会儿,三人便各自回家。
  车上,盛如初握着方向盘,眼睛不住往副驾驶位上瞟。
  要不要问?老七才被人绑架,心里应该很烦吧。
  踌躇之时,盛钰吉忽然自己开了口。
  “指使那些人绑架我的人,应该就是六姐。”
  盛如初踩下刹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你找到证据了?”
  她把手机递过去,盛如初看了一遍,表情严肃至极。
  “居然真的是她自导自演,还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演戏,太胆大包天了……走,我们现在就去公司找爸爸,这件事必须告诉他,让他看清楚老六的真面目。”
  盛钰吉摇摇头,拿回手机。
  “我觉得还可以再等等,看她今天的样子说不定还有后招,到时这个就是我的砝码。”
  盛如初愣住,过了会儿由衷地夸赞。
  “老七你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
  她收起手机,轻轻靠在他肩上。
  “四哥,你会觉得我不讲情分吗?虽然是她陷害我,但她毕竟是我的姐姐。”
  “当然不会,是她无情无义在先,早该料到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盛如初不是一个被动的人,得知主使者是老六后,回到家就开始打听她的消息。
  盛晓婉说自己的车追尾了,她开得是一辆三百多万的宾利,在路上足够引人瞩目,真发生车祸的话本地新闻一定有报道,然而怎么查都差不到。
  盛如初通过一个在机场工作的朋友了解到,她托人预定了今晚飞英国的机票,此刻应该已经登机了。
  她去英国做什么?什么时候准备回来?没有人知道答案。
  婉琛彩妆借壳上市,发展得风生水起,十个女生里有六个都是他们的会员。
  转眼半个月过去,一则消息传回国内,宛如从天而降的一枚核弹,股市、投资市场、娱乐圈、各大媒体和平台为之沸腾——
  盛晓婉出差英国时晕倒,经检查确定为乳腺癌晚期,已经扩散至肝脏,暂时辞退职位,交给职业经理人管理。
  癌症晚期已扩散,这代表最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活不下去。
  主要负责人死了,公司怎么办?运营不下去,肯定就要开始割投资者和用户的韭菜。
  第二天开市,婉琛的股价节节下跌。同一时间,各大论坛头条都是关于盛晓婉癌症的新闻。
  外面已是血雨腥风,盛家家族内部也不安静。
  盛建国让助理打电话把所有人都叫过去,包括还在国外的老三和老五。众人抵达时他还没下楼,坐在客厅等候,画面看起来像极了过年那一天,气氛却沉重无数倍。
  盛安妮的三个孩子今天没去上学,坐在地毯上玩拼图,玩着玩着就吵起来,被她训斥了一句。
  孩子们根本不怕她,对拼图失去兴趣,缠着要回家。
  她的脸没地搁,还是盛昌华开口解救,命令助理带孩子们去花园玩。
  “老二,你跟爸爸接触多,知道他叫我们来是干什么吗?一起去英国看老六?”
  盛安妮问。
  盛昌华摇头,听到背后响起脚步声,起身一看,盛建国在徐佳的搀扶下走到客厅。
  “爸爸。”
  众人起身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他男女关系方面多情,工作上却很铁血,发言也习惯长话短说,开门见山。
  “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老六的事,我已经跟她联系过了,的确是癌症晚期。医生给她提出了几种治疗方案,治愈率不到百分之十,她决定还是以保守治疗为主,吃药打针,不动大手术,免得治不好还痛苦。”
  听他话里的意思,盛晓婉是没什么机会活下来了?
  尽管兄弟姐妹之间感情一直很塑料,可是陡然听到这么沉重的消息,大家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盛安妮低声安慰盛建国不要难过,老六不在还有他们。老三盛潇潇也赶紧趁机表现,尽尽孝心,希望他可以松口让自己回来。
  盛钰吉则与盛如初对视了一眼,眼中都藏着怀疑。
  盛建国说多话就开始咳嗽,徐佳赶紧奉上清茶。他润润嗓子继续说:
  “英国医疗技术不错,但毕竟在国外不方便。我把那边最好的医疗团队请了过来,你们要是认识什么有用的业内人士也可以叫来,酬劳由公司报销。”
  “那……老六呢?”
  “她已经回来了,在楼上。”
  徐佳道。
  她的话令众人措手不及,仿佛是为了证明她没说谎,话音刚落,一个白色的身影就扶着楼梯缓缓走下,冲他们虚弱地打了个招呼。
  “大家好。”
  盛安妮和盛潇潇一怔,马上跑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左看右看。
  “老六,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太可怜了……”
  盛晓婉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比离开的时候瘦了得有二三十斤,脸色苍白如纸。穿白色家居服,裤管空荡荡,头发全部拢进针织帽里,俨然是重症患者的打扮。
  “其实今天是我拜托爸爸把你们叫过来的,我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以后可能没办法跟你们一起尽孝心了。”
  她说话时有气无力,眼眶湿润,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
  “但是爸爸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想回报他,所以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希望你们都能够支持。”
  “什么决定?”
  她推开两位姐姐的手,走到盛建国面前,往地上一跪。
  “我决定……趁着心脏还没有受影响,把我的心脏移植给爸爸,让他代替我活下去。”
  盛建国几十年来面对过无数风风雨雨,一直处变不惊,游刃有余。即使自己心脏病发作送到医院抢救,醒来后依旧能从容面对。
  可是头一次有人主动要捐心脏给他。
  心脏不是肝不是肾,割了一点还能活。一旦捐出,就代表着对方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万年不变的严肃表情终于消失,错愕地看着她。
  盛晓婉又道:“婉琛那边我是没办法再管了,所以我打算把它卖掉,钱都捐给慈善机构,希望大家不要怪我才好。”
  连公司都卖,看来是铁了心要处理后事了。
  盛安妮惊得说话都开始结巴。
  “老、老六啊,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你还这么年轻,不一定完全没希望的……”
  “大姐。”盛晓婉苦笑着打断她的话,“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们不用再劝我了。”
  她回过头,看向盛建国,“爸爸,您准备一下,咱们尽早做配对吧。”
  要是血型等方面配对成功,就可以动手术了。
  盛建国拧眉地看着她,无法确定她究竟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而盛晓婉笑了笑,就让佣人扶自己回房间,显然不准备反悔了。
  众人齐齐地抬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盛安妮按耐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盛建国面前。
  “爸,这是怎么回事?老六真的要把她的心脏捐给你?”
  盛建国不知道该怎么说,生平第一次遇到事情没有主意。
  别人有话也不敢说,全都巴巴地看着他。良久,盛昌华看了眼手表,轻声提醒,“爸,我们待会儿有一个会议要开始了……”
  盛建国这时突然开了口。
  “不去了。”
  “为什么?”
  “事到如今老六的事最重要,咱们家难得全部聚在一起,现在就把自己的事都往后挪一挪,留在这里多陪陪她。”
  他说到做到,马上就将会议时间更改,手头工作全部往后推,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家里。
  其他人见他以身作则,只好也按照他说得做,推掉一切事情留在洋房。
  洋房是他们的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只是一年到头难得住一次,永远空着,佣人天天打扫,干净得像酒店。
  盛晓婉的房间本来就在盛钰吉的隔壁,这次因为生病,为了方便治疗挪楼上更大的房间里去了,有一队十三人组成的医疗团队整日守在她身边,运来无数高端医疗器械。
  他们在这里住了下来,一起吃饭一起喝茶,什么事也没得做,唯一的任务就是陪盛晓婉。
  盛晓婉如她所言,当真发布消息要卖掉公司。婉琛对画堂春的收购还没有彻底走完程序,算不上一家上市公司。前段时间本来风头正劲,因她生病,导致许多投资人都在观望。
  生意场上是无情的,婉琛如今的市值起码在300亿人民币以上,可是盛晓婉接到的报价最高也没超过50亿。
  她的经营方式让很多人恍然大悟,也开始做共享彩妆,大量资本冲进市场,将秩序彻底扰乱。
  所谓趁他病要他命,有对手悄然盯上婉琛,匿名向记者揭发它的真实经营情况——
  1,为保证盈利,高端化妆品护肤品中混有大量假货,以次充好。
  2,店面营业时间过短,会员根本没机会使用产品。
  3,员工工资与房租都存在长期拖欠,得到的投资全部拿去收购,导致资金链无法正常运转。
  这几点对于一家刚刚起步的公司来说,无疑是死穴。投资者和收购者发现,原来所谓的“最佳黑马”其实是一场骗局,根本没有好好经营,只是为了吸引融资,于是纷纷取消了计划。
  短短一周内,盛晓婉接到的报价一跌再跌,50亿的那个还撤销了,最高报价变成36亿。
  财经记者紧盯她的公司,接连报道转卖情况。众人都以为她的公司要拦在手里了,或者只能亏本卖掉,这时突然有一个人宣布了自己的报价——100亿。
  这个价格令所有人震惊,不过当得知报价者是谁以后,都茅塞顿开了。
  这位出手阔绰的收购者便是盛晓婉的亲爹,盛建国。
  盛建国愿意以100亿收购婉琛,让盛晓婉捐出那100亿,完成她最后的梦想。
  躺在洋房病床上的盛晓婉得知此事后,感动得梨花带雨,让人把盛建国叫到房间来。
  父女二人抱在一起,她哭得泣不成声。
  盛安妮听闻老爸被叫去,就把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叫上,去房间里看情况。
  他们进去时,盛晓婉正搂着盛建国的腰,靠在他胸膛上不停抽泣,模样楚楚可怜。
  “以前小时候太不懂事,总觉得您不陪我们是您不好,如今自己长大了才知道做生意有多难。爸爸……我真的好后悔以前没能多陪陪您,现在幡然醒悟,却没有了时间……”
  盛建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哪怕在自己两任妻子的葬礼上也没落过一滴泪。可眼前的人是他亲生女儿,马上要死了,还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要把心脏捐给他。
  饶是他心硬如铁,在这种时候也无法保持冷漠。回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背脊,低声安慰。
  盛安妮身为长女,活了快四十岁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嫉妒得眼睛发红。偏偏还得拿出大姐姿态,柔声央劝两人。
  “爸,老六,你们身体都不好,别哭了。”
  徐佳也说:“老爷,您该回去吃药了,医生说一天三次,一次都不能落下。”
  盛晓婉抓着盛建国的手收紧了点,眼睛红红地看向徐佳,“你可以帮爸爸把药拿过来吗?我不想跟他分开,我想多看看他……”
  徐佳攀上盛建国可不是因为迷恋他,而是在娱乐圈混久了,想在人老珠黄前给自己找个靠谱的归宿,方便她以后就算不拍戏,也能继续过奢侈生活罢了。
  盛建国以前对儿女都不怎么上心,也从不偏心谁,一视同仁,这让她感觉自己很有机会。
  然而盛晓婉的病打乱了这一切。
  盛建国已经有好几天没正眼看过她,他又绝对不是一个专一的主,要是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感情变淡了怎么办?
  徐佳急于拉回盛建国的心,导致乱了分寸,拉拉盛建国的胳膊说:
  “老爷,您还是回去吧,自己的身体要紧,老六这儿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事……”
  盛晓婉含泪打断她,“我就剩这几天可活了,连爸爸都不能多看几眼吗?徐姨你好狠的心呐。”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佳连忙解释,可是越解释盛晓婉就哭得越厉害,盛建国的脸色也就越难看。
  最后他阴沉着脸吩咐:“这件事你别管了,反正你在这儿也没事,就先回家去吧。”
  徐佳愣住,“老、老爷……”
  “出去。”
  她忍气吞声忍了好几年,却被一个小丫头弄得当众出糗,下不来台,低着头快步出了房间。
  盛晓婉在心中笑的得意,抬起头仍是一脸柔弱。
  “爸爸,您决定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去做配对?”
  盛建国仍在迟疑,用女儿的心脏活下去不是什么好名声。
  这时助理推开门,冲他使了个眼色。
  他站起身,“我还有点事,你们在这儿陪老六吧。”
  子女们自然乖巧应声,他出门后带助理走到书房,反锁上门。
  助理递给他一份新到手的资料,低声禀告。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六小姐的癌症是真的,也的确开始扩散,治愈率不足百分之十。”
  盛建国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份资料,久久无言。
  同一时间,盛钰吉和盛如初借口下楼拿水果,在厨房低声聊天。
  “看来老六的病是真的,不过还是很蹊跷,为什么那天逃走后一回来就是癌症晚期?”
  盛如初想起那一夜,始终非常费解。
  盛钰吉冲洗着手里的葡萄,“不管怎样,绑架的事是没办法说了。”
  盛晓婉已经癌症晚期,还要奉献心脏给父亲,哪怕她拿出证据证明绑架自己的人就是她,又有什么用?
  大家肯定会劝她息事宁人,说不定盛晓婉还要卖一波惨,逼她原谅她。
  盛如初走到她旁边,轻轻搂住她的肩。
  “别难过,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佣人进来拿东西,看见两人自己洗水果,吓了一跳,赶忙去接手。
  他们随便洗了一点水果端上楼,迎面撞见盛安妮几个人走出来。
  “老七啊,老六有点话想跟你单独聊聊,你过去吧。老四,你跟我们一起去客厅,商量一下帮她找医生的事。”
  盛如初询问地看着盛钰吉,后者给他一个没问题的眼神,就独自上楼了。
  房间华丽却安静,微风吹拂着法国进口的手工刺绣窗帘,映得满室洁白,仿佛给所有东西都打上一层柔光。
  盛晓婉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脆弱得就像一个水晶娃娃,正在看窗外树梢上的鸟。
  听见开门动静,她回头微笑,“老七,你来了。”
  盛钰吉也笑,比她更温柔。
  不就是装和睦么?谁不会。
  “六姐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随便聊聊,毕竟以后没机会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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