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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wa)-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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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谦转而对荣禄说,“大人,京师的事我们暂时管不了。报仇雪恨也是以后的事。洋人既然如此禽兽不如,卑职实在是担心圣驾的安危。卑职以为,带着伤号和俘虏走不快,不如我们分批走,先由卑职率领麾下骑兵,尽快赶至太后身边。”
“你说的是。圣驾出德胜门而北,咱们往居庸关方向赶过去,应当可以追上。”荣禄看向龙谦的目光满是欣赏了,“你这就出发,老夫随后赶过去。”荣禄自忖没有能力纵马狂奔了。
ps:不要认为阿龙在骗字数。血火北京就着落于本章。而且,有伏笔在其中。本章之后,就是新的一章了。
第三章太原第一节救驾
现在我们可以将目光转回仓皇逃出京城的慈禧了。
慈禧的“銮驾”刚进了德胜门的城门洞,身后便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伴随着的,是护驾兵丁的哭喊。
慈禧第一感便是洋兵追杀上来了。吓得魂飞天外的慈禧命令快走,骡车飞快地朝西奔去,路的两边,是人潮滚滚的难民,为了缩小目标,慈禧不敢走大道了,命令骡车抄小道走。
于是骡车下了大路,驶上了一条往西北去的小道,两面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反而给吓破了胆的慈禧些许安慰。
那时的德胜门可是北京城的北大门,出了德胜门就是真正的城外了。
坐在颠簸的骡车里,慈禧脸上淌着汗,一半是热的,一半是吓的,不停问追上来了没有。她认定联军一定会找她这个大清帝国实际掌权人的麻烦,毕竟是她下令对万国宣战的。
申时时分,慈禧一行逃进了颐和园的大门。回顾身后,出发时长长的车队已经缩短了一大半。
颐和园是慈禧的另一个“家”,也是她最喜爱的“家”。她对这里的感情,绝对超过了皇宫。
值班的官员和太监赶紧将太后与皇帝抬进了乐寿堂。茶点马上上来了,又饥又渴的慈禧顾不上形象,狼吞虎咽起来。刚吃了个半饱,不幸的消息又来了:洋兵的马队已经到了海淀。
慈禧扔下手里的半块点心,喊了声走。拔腿就往外走。
车队出了颐和园,仓皇北去。
确实有洋兵朝颐和园奔来了,他们是冲着颐和园珍宝来的俄国骑兵,并不知道满清皇室的主要成员就在颐和园。
慈禧乘坐的骡车是地道的国货:车轮是木制的,人乘坐的位置在车轴的正上方,乘坐时必须像举行某种仪式一样盘着腿,车子没有减震装置,如果硬要找,只能是乘坐者丰满的屁股了。本来英国公使是送过皇室一辆西式马车的,那种四轮马车不但有宽敞的车厢。柔软的座位。明亮的玻璃窗户,而且在车轮上箍有橡胶圈,还有用弹簧设计的减震装置。这辆马车不中慈禧的意,不是因为它的舒适度不行。而是因为马车夫的位置。竟然在乘坐者的前方且高高在上。这如何能体现乘坐者的威严?现在,颠簸和酷热让慈禧想起了那辆马车,她简直要难受死了。那天的黄昏,身体的痛苦和精神上的压力,让这位高贵的女人想到了死!
当晚,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慈禧一行到了一个叫贯市的小镇,这里距京城大约70里。车队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这支逃难的队伍就歇息在这里。李莲英取了碎银子去找老百姓购买食物,只要是吃的,生熟不论。最精美的就是窝头和麦粥了,腰酸背困腿抽筋的慈禧顾不上干净与否,更不管味道了,与光绪喝了麦粥,吃了窝头,在一间破庙了歇息了。连张床都没有,在一张大木板上背靠背坐了一夜。而那些跟随她到此的王公、格格、大臣们连窝头也没吃饱,兵丁车夫们就更差了,怨声载道,负责护卫的蒙古王爷那彦图不敢呵斥兵丁——他统计了一下,跟过来的部队已经不足二百人了,很多人连武器都跑丢了。更为重要的是,军机大臣刚毅丢了,没有跟上来。
跟随慈禧出逃的人不少,除掉赵舒翘,还有军机大臣王文韶,这位年逾八旬的老臣实在往颐和园的路上“截住”车队的,不止王文韶一人,还有礼亲王、端郡王、肃亲王以及载澜等一众王公。丢了刚毅,刚才真没发觉。
喀尔喀亲王那彦图对与京营武力是彻底失望了:瞧瞧那些兵丁吧,一个个蔫头巴脑,衣冠不整,哈欠连天,就跟大烟鬼缺了料子一般。依靠他们护卫皇室?万一遇到洋兵或乱兵,他们能保全自己就不错了!深感责任重大的那彦图硬着头皮找慈禧汇报了警卫部队的状况,慈禧一声不吭地盯着那彦图,让细皮嫩肉一点不像武将的那彦图心里发毛。
那彦图年纪并不大,也就是三十三四岁的样子,没有一点蒙古人的武勇,和先皇手下的僧王比起来差远了。半日奔波,骑马前行的那彦图早已浑身酸痛,尤其是两股之间,火辣辣地好不难受。古人说,久离鞍马,脾肉复生,身居京师养尊处优的那彦图虽然是蒙古人,但早已将祖先那点本领丢光了。
慈禧暗暗叹气,笼络那彦图当然是为了羁縻日益离心离德的外蒙古,国势衰落至此种境地,那里还管得了外蒙古哟。
“那王,辛苦你了。”许久,慈禧说了这么一句。
“臣职分所在,不敢隐瞒太后。”
“我知道,别说是那些兵丁,便是天下的官儿,怕是都以为朝廷完了﹍﹍”
“臣誓死护卫太后﹍﹍”
慈禧点点头,“随行兵勇,不可欠了饷银。”她摆摆手,挥退了那彦图,心想,靠着那彦图那副样子,能保了他自己就不错啦。
第二天天刚亮,慈禧的车队便出发了,朝居庸关继续前进。出发过于仓促,且缺少经验,带的食物甚少,第二天队伍便断粮了。跟随慈禧光绪逃难的王公大臣太监近侍们不跑,也没地儿跑,但那些护卫的京营官兵就不干了,这些老爷兵哪里受得了这份苦楚?扛着刀枪,顶着炎炎烈日,饿着肚子,不停地走,还没有个目的地盼头。不断有人借口解手钻进庄稼地开了小差,于是那彦图的队伍便越来越短,先前还可以凑一个营,后来也就是新军的一个队了。
这天晚上,慈禧还是夜宿于一座破庙中,北方的温差大,夜里很有些寒意了。慈禧没有卧具,只好和衣躺在地上苦熬。昨晚还勉强睡了一会儿,今晚实在是睡不着了。隔着几步远,慈禧听见光绪也在不停地翻身,皇帝也难以入眠啊。
白天的时候,光绪面对李莲英关于食物短缺的奏报,愤愤地说,“沦落至此,皆蒙拳匪之赐!”这便是公开批评慈禧了。若是平日,慈禧早就发作了。但此刻只能默然以对。
自己真的完了?还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在黑暗中慈禧一直睁着眼睛想心事。直到曙色微明。她清晰地听见了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朝她所在而来。
慈禧一下子坐起来,“来人啊,快去看看!”
睡在门口的李莲英赶紧跑了出去。
如雷的马蹄声近了。光绪已经爬起来。紧张地看着慈禧。“不会是洋人吧?”
慈禧没有吭气。许久,李莲英跑进来,“老佛爷。老佛爷,是自己人,山东兵来救驾啦。”声音里带着颤抖。
“快,扶我起来。”
光绪和李莲英搀住慈禧,将老太婆扶起来,借着曙光,庙门口出现一个身穿新军军装的大汉,“臣龙谦救驾来迟,望太后皇上恕罪!”说着,大汉扑通跪了下去,连连叩头。
“龙谦?”慈禧死死盯着跪在面前的军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但记不起来了。
“老佛爷,他就是袁世凯派出的勤王兵首领,您赐于副将之职啊。”
“原来是你。快快请起。你如何找到本宫的?”
“微臣奉命自天津驰援京师,到得京城,城防已破,与洋人混战半夜,拼死救出了荣禄大人,保护他杀出京城,荣禄大人告知微臣太后与皇上北狩,蒙尘在外,微臣着急,先带了数十骑兵赶来,沿途抓获溃兵,才获知太后的所在﹍﹍”龙谦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这位可与吕雉、武曌并列的女人,光线昏暗,看不很清楚,令龙谦诧异的是,眼前分明就是一个脏兮兮的农年农妇,那里能和慈禧太后划上等号?但理智告诉他,她就是慈禧。
“微臣来晚了,让太后受苦,臣之罪也。”说着再次重重叩下头去。
慈禧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声音里透着悲怆和委屈。
李莲英没有去劝痛哭不止的慈禧,而是拉起了龙谦,“龙将军有所不知,太后一直夸奖于你,说你千里赴援,足见对朝廷的忠心。而勇武果决,更是武将之楷模。太后早就想召见你了。”
躲在慈禧身后的光绪没有哭,“荣禄在哪里?”
“是了,”慈禧终于止住了悲声,“荣禄呢?他在哪里?”
“回太后皇上,荣禄大人心忧两宫安危,要臣先期赶过来,他还在路上。估计再有两三个时辰就到了。”
“好好,好。”慈禧走近一步,仔细去看站在眼前的大汉,难怪洋人败于此人之手:身高膀阔,一脸的络腮胡子,头戴军帽,身穿军装,帽檐下露出一圈纱布,像是负伤了。因为是逆光,慈禧看不清五官,“你便是龙谦?你部在天津大败洋兵,可是真的?”
“回太后的话,微臣率军勤王,在天津与联军连番血战,托太后与皇上洪福,生擒英国海军中将西摩尔并其麾下官兵四百余众,现在仍在微臣手中。”
“细细讲来。”光绪兴奋起来。
“皇上,是不是先与太后洗漱用饭?关于天津及北京战事,荣禄大人一清二楚﹍﹍”
一说吃饭,慈禧立即感到了饥饿难耐。李莲英问,“你带了食物?快将食物呈上来。”
龙谦取来随身带的干面饼子,这种平时慈禧看也不看的东西,此刻却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味了。也不顾形象了,抓过饼子便大嚼起来。
“您就是李总管吧?我现在将所部官兵随身的干粮先搜集起来,给大伙儿垫垫肚子。等我的部队赶到,粮食暂时就有了。我这就派出哨探接应荣禄大人。另外,我觉着要给太后老人家喝开水,千万别生病。卑职带有水袋,水质还洁净些,千万不可用野外壕沟里的生水。”龙谦乘慈禧和光绪狼吞虎咽之际,将李莲英拉至门外。
“唉,何尝不是呢。”李莲英叹息一声,“多亏你来了,要不今日还不知怎么过呢。”他看到了龙谦军帽下的纱布,“怎么,龙将军负伤了?”
“在京城中了流弹,这儿。”龙谦摸摸后脑勺,“差点丢了命,也是卑职命大,合该侍奉太后他老人家﹍﹍”
“这都是缘分呐。龙将军,危难见忠臣。你立大功啦。”
“卑职不敢居功。这都是卑职的本份。若没有这次国难。卑职哪里有福气见到名满天下的李总管您那?”
“名满天下可不敢当。”谁都喜欢夸奖,李莲英平时承受的恭维够多了,但从龙谦嘴里说出的这句话,李莲英心情大好。
“名至实归。卑职在海外便闻听总管大名了。”龙谦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位内廷大总管。慈禧眼前一等一的信任人。“卑职久居海外。不谙朝廷礼仪,若是言语举止有不当之处,还请总管大人不吝指教。”
“好说好说。对了。龙将军你带来多少人?”
“连上联军俘虏,大约近两千人。请总管放心,有卑职在,绝不容有人惊扰两宫。”
“好,好。”李莲英想起了什么,转身进庙去了。
一会儿功夫,李莲英再次出来,“龙将军,太后召见。”
这一次却是聊家常了,慈禧连跪都没让跪,让龙谦坐在她面前,一五一十地问了龙谦的情况,包括他如何回国,如何落草蒙山。又如何受袁世凯招安,以及蒙山军在天津及北京的行动。闻说龙谦所部以寡击众,生擒西摩尔中将,慈禧和光绪嗟叹良久。
“退思,尔为朝廷立下如此大功,又赶来护驾,朝廷必不负你。我们母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龙谦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跪倒,“请太后皇上放心,有龙谦在,两宫磐石之安!”
慈禧有些激动,“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你好好做吧。”
光绪也很激动,“龙将军,你来说说,咱们去哪里好?”
“微臣曾见那董福祥部从宛平西撤,后来才听荣禄大人说董部有反意。所以,西安怕是去不得了。微臣之意,不若到太原落脚。毕竟是省城,各方面条件好些。待微臣将圣驾护送至省城,便带兵锁了娘子关,倚仗天险挡住联军西进太原之路,绝不让一个洋鬼子踏进山西一步。”
“嗯,退思啊,你觉得洋人会不会追来?”慈禧还是担心洋人。
“微臣不好断言。曾听逃出京城的那二人言及洋人在京城烧杀抢掠,依微臣之见,一时半会儿他们不会举兵追赶的。请太后放心,洋人也不是三头六臂,一枪打过去,他照样脑袋开花。有微臣在,洋兵不足虑。”
“好,好。吾母子二人的安危,便交付与你。”
“太后宽心。微臣以派了哨探接应荣禄大人,很快就有消息。等大队到来,粮食器物都有了。太后不妨先歇息片刻吧。”
“嗯,好好去做,若得复国,必不敢忘德!”
这是很重的话了,尤其是从慈禧这样性格与地位的女人嘴里说出来!
龙谦稍微迟疑了下,朗声道,“微臣职责本分,不敢奢求太后奖赏。但愿早日息此外患,臣护送圣驾返京。”
慈禧没再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慈禧性格中最大的特点就是恩怨分明。当然,恩怨的标准是她来掌握的,其核心便是维护其统治了。但权力的行使,在于生命的安全。命都没了,要权何用?所以,龙谦关键时刻的出现,令慈禧牢牢地记住了这个本来微不足道的青年。什么落草为寇,什么曾举兵对抗袁世凯,现在都微不足道了。功高莫过于救驾嘛。
就在这里等了近三个时辰。中午时分,荣禄及蒙山军大队终于赶至了。荣禄第一时间便去见了慈禧和光绪,君臣又痛哭了一场。慈禧听了荣禄这两天来的情况,嗟叹良久,听说荣禄收容了逃出京城的恩铭和王崇烈,又召见了二人,其家难及闻听的惨事,令慈禧和光绪既心惊不止,又庆幸不止,“仲华,若不是龙谦将你救出城来,你我怕是难见啦。想不到一个归国之人,如此忠义。”
“更为难得的是,此人统军作战勇猛无敌,若是朝廷多几个龙谦,外患不足平。”荣禄补充道。
“那些洋兵俘虏,该当如何?”光绪插话道。
“太后,皇上,咱们手里的这些洋人,就是最大的本钱了。要早一些通知李鸿章才好。”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还是商议下去哪里吧。”
“太后,微臣以为,不能去西安了。董福祥所部已返西北,西安不安全了。不若我们先到宣化,再做打算。”
“嗯,这件事你和龙谦商量着办吧。那彦图忠心,但不能带兵,护驾之责,就交给龙谦吧。”受了两日惊吓的慈禧终于将心落在肚子里了。
大队一直停到下午才出发,慈禧终于吃了顿像样的热饭,虽然菜肴稀少,但总算是不用饿肚子了。而且,她有轿子可坐了,不用再忍受骡车颠簸之苦了。
当日傍晚,“大军”抵临居庸关,未曾歇息,越关而过,继续朝怀来前进,天黑下来的时候,队伍抵达榆林堡,突前的骑兵连带回了一个身穿官袍的文官,此人风尘仆仆,自称是怀来县令,名叫吴永。
第二节怀来
祖籍浙江的怀来知县吴永是接到一份揉得皱皱巴巴的公文后出发接驾的。吴永的官职不高,但其社会关系却不简单,他曾师从过著名的外交家郭嵩焘,由郭嵩焘的关系,他又成为了曾纪泽的女婿,他当了曾家女婿的第二年,曾纪泽便去世了。吴永又投奔了李鸿章,李鸿章是曾国藩的门生,自称门生长,曾纪泽的女婿,李鸿章没有理由不关照。由于李鸿章的推荐,不是科举出身的吴永成为了怀来县令。
吴永上任伊始,便面临着义和团的问题。吴永是坚决反对义和团的,曾公开张贴布告,在他管辖的怀来县境,不得设立神坛,违者以左道惑众论。轻者打板子,重者杀头。为此,抓进县监狱的团众无数,监狱都快放不下了。本来吴永已基本将怀来的义和团运动镇压下去了,可是朝廷的命令来了——支持义和团!这下子局面颠倒了过来,义和团们将吴永抓起来,差点砍了他的脑袋。
这件事令吴永心灰意冷。接着,战争爆发了,朝廷打输了。
那份文书确实有些不合程式,同僚们说文书一定是假的,但吴永最终决定亲自去接驾。
吴永的决定自然是正确的,接不着最多白跑一套,接着了就不用说了,至少态度正确。
那份文书是赵舒翘起草,派龙谦的骑兵送达怀来的。此去宣化,必经怀来,自然要通知县里。从běijīng出发至此,慈禧甚至没有见到一个沿途地域的官员,天晓得他们是逃了还是躲起来了。吴永的出现,顿时让慈禧眼前一亮,尽管这个三十来岁的文官身上的官服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脏,还皱皱巴巴,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你叫什么?旗人?汉人?”慈禧问。
吴永据实回答。
“到任几年了?”
吴永说快三年了。
慈禧感慨道,“我和皇帝自出京以来,竟然看不见一处百姓,更别说是官员了。除掉龙副将千里勤王护驾,没有一个人理会我们。你身穿官服来此迎驾,算是我的忠臣了。”说着叫过了龙谦,“他便是龙谦,负责车驾安全。你协助他筹措粮草,安置住宿吧。”
吴永表示遵从皇太后之命,尽力办好差事。
龙谦请示,“太后,微臣与吴县令前往怀来安置一切吧,此地过于简陋,请太后再忍耐片刻。”
“去吧。”慈禧挥挥手。
龙谦叫了连树鹏,带了十几个骑兵,拨给吴永一匹马,与吴永一同去了怀来县城。吴永虽为文官,但身手还算矫健,随着龙谦的骑兵飞奔至县城,城门已经落锁,吴永费了好大力气才叫开了城门。
吴永先带龙谦到了他的县衙。
“吴县尊,当务之急便是两宫的食宿。先说住吧。”
吴永看慈禧很是器重这位身穿新军军服,竟然没有留辫子的副将,“龙将军,不知两宫车驾及护卫兵丁有多少人?”
“总数不下两千。”
吴永顿时傻了,“大人,县城很简陋,怕是安置不下众多的人马呀。”
“先安排好太后与皇上的住所,再说那些王公大臣们。咱们得双管齐下,一面安顿住所,一面找最好的厨子和食材。其他人,暂且不去管他。去把你的衙役们都吆喝起来吧。”
吴永心想,这样也好,有这位年轻的副将挡在前面,自己的责任就轻了,“大人﹍﹍”
龙谦哈哈一笑,打断了吴永,“吴县尊有所不知,我这个副将,算不得数。半年前,我还在山东与袁世凯开仗呢。瞧着你比我年长几岁,我呢,叫你声吴大哥,你呢,就叫我龙谦好了。”
吴永一愣,他与朝廷重臣多有来往,却从未听过龙谦这个名字,“大人说笑了﹍﹍”
“吴兄,咱们有缘的话,慢慢聊。县里可有干净整洁的客栈?”
“最好的房子,就是县衙了。”吴永苦笑。
“那就住县衙。”龙谦当机立断。
吴永带领龙谦视察的他的县衙,不过是两进的一个院落,格局很小,房屋也陈旧不堪了。前院是刑、户、兵等办公场所,后院是吴永所住。龙谦看了看,“只能住后院了,吴兄你得让一让了。就是这两间,”龙谦指着五间正房,“树鹏,你带人将这两套房子打扫干净,找两张结实些的床,对了,还有干净的被褥,可以花高价从百姓手里买。立即去办!”
“成,我这就去办。”吴永答应一声。
“树鹏,你亲自去买几身干净衣服来,旧的也行。太后和皇上你都见过了,照他们的身材买就是。多多益善,不要怕花钱。”
“懂了。”
“等等。还有胭脂水粉类的,多多益善。吴兄,你的人去找厨子和食材了吧?”
“龙将军,我这里怕是没那么多现成的米面呀。”吴永哭丧着脸说。
“树鹏你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龙谦看连树鹏还没走,朝他挥挥手。
“吴兄,你不会告我你这县里没存粮吧?”
“存粮有一点。麦子大米不多,而且,几千人也吃不了几天啊。何况马上要用,我总不能给太后皇上吃窝头吧。”
“白面呢,我带了点。一两顿是没问题的。菜可得你负责,主食就吃馒头。他们过来,面粉就有了,你这边做好准备,大蒸笼备好,这帮人都饿极了。”
“这就好办了。”吴永松了口气。叫了衙役,急急去安排。
“吴兄稍等,还有一件事拜托。我部官兵在天津城下与洋人连番血战,俘敌甚众,这些俘虏目前都带在军中。需要找一个dúlì的大院子安置,条件差一些不怕,关键是要大而僻静。还有就是我部官兵以及洋兵,多有受伤者,需要大量的药品。请你派人将城里的医生找来,诊金药费我出双倍。”
吴永一愣,“有多少洋兵?”
“四百多。”
“我的天!”吴永惊叹一声,“放心,我来布置。城西有一车马大店,地面是够宽敞,就是简陋了些。”
“如此甚好,多谢吴兄了。”龙谦抱拳拱手。
安排了这些必须办的,龙谦指挥跟随自己来的骑兵,开始收拾屋子。
等大队到来,院子里已飘散着肉香,而整洁的屋子,也让慈禧找到了回家的感觉。她被龙谦迎接进给她准备的屋子,看着挽着袖子,一脸油汗的龙谦,心里一阵感动。
感动是正常人常有的感觉。但慈禧这个登上最高权位四十年的女人已经快忘了感动是什么了。也就是在这种场合下,她才找回普通人的心态。
“太后,这间屋子请您老人家安歇。皇上的在旁边。微臣自作主张,也不知合不合太后的意。”
慈禧满意地坐在铺了厚厚褥子的床上,“很好,很好。”
龙谦拎过一个包袱,交给了寸步不离慈禧的李莲英,“李总管,卑职朝百姓手里高价买了些衣衫,看上去还算洁净,另外,这是洗漱用具,过于简陋了,不知道合不合适。”
“好,好,你想的周到。”李莲英尚未回答,慈禧已是眉开眼笑,身上的衣衫,油腻腻的头发,已经折磨的她不堪忍受了。
“太后洗漱后便可用饭了。吴县令很尽心,亲自去找了县里最好的厨子。”
“你们都很好。”慈禧起身更衣。龙谦急忙退了出来。
“皇上,这是你的。”龙谦与光绪从慈禧的屋里出来,将另一个包袱递给光绪。
光绪打开一看,是一套蓝sè的绸衫,很满意,“龙副将有心了。”可怜堂堂一国之君,站在那里,如果不介绍,怎么看都是一跑堂伙计。
“皇上还要注意身体,饭后早些安歇吧。”龙谦将光绪送回屋里,看光绪有与自己交谈的意思,没有停留,转身走了。
龙谦接着安排李莲英、荣禄、赵舒翘以及其他王公大臣的住所,不过就是县衙的那些屋子了,荣禄和李莲英的还算尽心些,其他人,龙谦第一顾不上,第二也不那么在意了。
他心里惦记着的,还是自己的部队。
龙谦担心是自己麾下那些朴实的士兵在知道太后和皇帝就在身边会有过分的反应。反应会是对立的两方面,一是激动,毕竟是生长于这个环境下的人,平rì只能私下议论的皇帝就在身边,不激动是不可能的。第二就是作茧自缚了。平rì的政治课上,可没少讲满清朝廷的坏话,如何无能,如何**,如何盘剥百姓。搞得官兵愤恨不已。而且,大伙儿出身响马,又与官军连番血战,骨子里对于朝廷是仇视的。招安来的太急,没有给龙谦做思想工作的时间,只能在最高层袒露他的打算。现在就更过分了,投降朝廷也就罢了,竟然成为了皇帝和太后的铁杆保卫者,这个弯子转的忒快了些。
龙谦不能不担忧部队的情绪。而且,手里还有两个参与了běijīng行动的连队。万一消息透露出去,只有一条路,杀掉慈禧和光绪,挑起天下大乱以求生存了。
但这不是龙谦希望看到的局面。他还是希望掌控住部队,按照他的思路一步步走下去。
宴席开席前,那彦图来传慈禧的旨意,要龙谦去太后那桌吃饭。龙谦拒绝了,对这个蒙古人说,“俘虏们尚未安置好,实在不放心。”说完便离开了县衙,留下石大寿带十连和十二连jǐng戒县衙。
蒙山军大队,俘虏和蒙山军的伤号们都安置在城边的一家车马店里,一半人必须露宿了。到了这个季节,塞外的夜晚已经有些冷了。龙谦过去时,各营正以连为单位埋锅造饭,院子里支起了好几座霸王火,烟雾缭绕的。
士兵们看见龙谦,纷纷跟他打招呼,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这个让龙谦踏实不少,“嘿,弟兄们,吃饱肚子啊,要敞开吃。饭后烫脚,早些休息。”他每个连都走了一遍,问候着官兵们。
看不出异常。最后,龙谦来到设在正房的医护所。
没想到吴永也在这里。吴县令找来三个大夫。这些大夫听说是为打洋人的兵士疗伤,很热情主动。蒙山军自己也带着医生,当年的跌打医生程富贵已经是“老军医”了。龙谦进来的时候,见程富贵正在给伤号换药。
二连一个伤在右臂的士兵,骨头被打碎了,断骨就露在外面,伤口严重化脓,人发着高烧,怕是不行了。
龙谦仔细查看了其伤情,决定锯掉他的断臂。
他走出屋外,叫出了程富贵,吴永也跟着出来了,“老程,锯掉吧!这样或许能救小岳一命。找锯子来吧。”
程富贵叹息一声。
副营长兼二连长杜三立眼中含泪,进去跟那个姓岳的伤号说了,“司令,小岳不愿意,他宁死也不愿意被锯掉胳膊。”
“胡闹!命重要还是胳膊重要?把他给我捆住,这事我亲自干。要骂,就让小岳骂我好了。残废了,咱蒙山军养他一辈子!怕球!”龙谦骂了一声。
“龙大人,真要锯掉胳膊?”他是文官,哪里见过如此惨事,连听也没听过。
“没办法呀,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兄弟丢了xìng命!忍得一时痛苦,留下有用之身。”龙谦对吴永挥挥手,“对了,你去县衙吧,禀明太后,我随后过去。”
锯子找来了,程富贵用开水煮了,算是消过毒,拿着锯子进屋里了。吴永却没有走,站在门口,听见屋里传来的凄厉之极的惨叫,禁不住两腿打战。
龙谦终于走出来,双手沾满鲜血,镇静地对陈富贵说,“给小岳弄一副退烧的汤药,杜三立你亲自照顾他喝下去。”龙谦没理吴永,在翟鸿翔端过来的面盆里洗了手,“怎么样?你还好吧?”
“这样可以吗?”翟鸿翔跟了蒙山军暂时被编入司令部参谋科,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手术。
“不做必死,做了或许有几分希望。明rì小岳退了烧,命差不多就保住了。这个世道,人命太贱了!”龙谦看到吴永,“咦,为何还没过去?”
“大人真是爱兵如子。难怪能打败洋兵。”
“是我对不起我的弟兄们呀。至于战功,那都是我的弟兄们出生入死挣来的。没有他们,我龙谦狗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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