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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wa)-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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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所以在中午时分总是到向阳地儿晒太阳取暖。只有极少数的富户,比如郑家,比如陈超家,存有煤炭,但使用也极不科学。
“鲁南是有煤的,南边的枣庄就有大煤矿。按道理这边有煤也正常。把那个煤窑开发出来,解决周围村庄的烧饭取暖就有了保证了,为什么要废掉呢?”龙谦向陈超询问。
“穷,有几个买得起煤?另外,挖出来也运不出去。加上煤窑崩塌死了好几个人,闹出些事,自然就荒废了。”陈超用铁钩子拨拉着炭火,看着龙谦和宁时俊,“怎么,准备将煤窑恢复起来?”
“嗯,天下万事,民生为先。不为别人,总得为自己吧。我想募些股,将煤窑办起来。今儿找您,就是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
“嘿,俺又没办过煤窑,哪里有主意给你?要问,你得去石峁,他们懂。”
“我去不合适。还得你这个自治委员会的当家的出马,”龙谦笑道,“凡事得人为先,有人就好办。挖煤的人准备好了,我手里可有好几百jīng壮后生呢,总不能让他们吃闲饭。”
陈超自然晓得龙谦所说的是那几百被俘官军,“退思,我痴长你几岁,虽然不如你见识多,但还是要说你几句,跟官府作对没有结果。你能打赢他们一次,不能打赢第二次,第三次!现在周围的村子有这么多的子弟加入了你的队伍,乡亲们也认你了,你总不能看着将子弟们送入火坑吧?那些俘虏,还是放了吧,跟官府讲和,或许正是时候。”
龙谦放掉蔡成勋并带信给袁世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陈超是不晓得的,龙谦微笑道,“您觉得官府会跟我讲和吗?”
“你打赢了,讲和就有可能。我有一些同年好友在官府做事,你若信得过我,我可以为你跑一趟。”
“越之兄,你算是说着了。能战方能言和,此乃千古不易之理。我们相识已久,龙某之为人,岂是不顾部下只图自身富贵之小人?放心,蒙山军之命运,在我不在彼,求人不如求己。需要越之兄出马之时,龙谦自会相求。现在嘛,为时过早了。还是说说咱们的煤矿吧,我瞧着乡亲们冬天不好过,守着金碗讨饭吃,没有这个道理嘛。你若是方便,便去趟石峁,联系一些懂煤矿的人,大家一起出钱,将煤窑恢复起来,挖出的煤炭,以市价购买,你看如何?”
“行倒是行﹍﹍石峁村想来也不会反对﹍﹍”陈超看着龙谦,他以见了龙谦带人改造郑宅书房院取暖方法了,没想到龙谦竟然亲自当了泥水工砌炉子,经过改造的屋子,确实很暖和。这段时间,宋晋国一直带人在做这件事,将他们队伍住的房子(多是地主家的屋子)进行改造,效果极好。但估计是缺煤炭了,所以才打起了石峁废弃的小煤窑的主意。
宁时俊也不太理解龙谦的所作所为。这段时间他的jīng力放在了取暖设施的改造上,扬言一定让大家过一个暖暖和和的冬天。这有必要吗?官军说不定明天就打过来,万一大兵压境,按照龙谦一贯讲的作战原则,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那就是说部队也可能撤出征郑家庄一带。偏偏他却将军事训练交给下面,自己除了训练炮兵,就是忙着搞取暖,修房子,好像要在这里扎根了。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越之兄去一趟!”龙谦与宁时俊起身告辞。
过得木桥,宁时俊不解道,“干嘛搞什么煤窑呀?有必要吗?有房子住,有柴火烧,不会冻死人的。官军﹍﹍”
“敌人来,咱就拿起枪打仗。敌人走了,咱就动脑筋搞经济。为啥要让陈超去?一些事,还是让他们这些地主乡绅出面好办。时俊,蒙山军是咱们的根本,但她却不仅仅是一支战斗队,要学会过rì子,学会挣钱。咱们的人,懂经济,会建设的太少啊。你这个参谋长,脑子里可不能只想着打仗!现在还没悟出来?军队的战斗力,一半是靠后勤支撑的!”
出蒙山的rì子既久,蒙山军高层愈发感到自己老大的高明。宁时俊就是其中之一。想想去年冬天在山寨的rì子,现在简直就是天堂了。现在的所谓高层,当初在蒙山寨都是小人物,职位最高的是周毅和龙谦,他们当队长的还好些,吃住都有保证,喽喽们的rì子就难了。全靠烧柴火取暖,因为住的差,把人冻的要死,尤其是晚上,简直苦不堪言。哪里比得上今冬?特别是伤病号的屋子,提前都砌了炭火,屋子里温暖如chūn。伤号们因为住的舒坦,吃的好,死亡的很少,恢复的很快。而原先难以禁绝的逃兵问题,现在几乎没有了。
第十三节再战李纯二
“条例就是条例,不能含糊。违反的就处罚。军官加倍。我支持你,谁不服气,让他跟我说。”看了参谋科的报告,龙谦道。
参谋科奉龙谦的命令检查了各战斗连队的条例执行情况,发现营连长们“自发”地将条例废除或者放宽了,解释的理由竟然是新兵和俘虏兵们太不懂规矩,不习惯遵守在蒙山整军时制定的若干内务条例。
“他们说的也是事实,来自俘虏还好,庄子里招的兵太差劲了。”参谋科长邓清华道。
“简直是胡说!蒙山寨的兵素质比他们强多少?问题出在军官,只有军官们带头遵守,当兵的没有理由不遵守。洗澡,按时理发,识字,哪条难了?为什么在蒙山寨能做到的,现在反而做不到了,没理由嘛。”龙谦不高兴。
素质一词,军官们都明白了,素质就是能做而不做的本事,比如不随地大小便,就是素质。而能力则是可以做什么事的本领,比如识字,如军事技术。龙司令总在讲,不仅要提高能力,而且要全面提高部队的素质。所以才安排参谋科全面检查各连执行条例的情况。
现在部队分驻四处,管理比在蒙山寨难了许多,各级军官又拼命训练新兵,能维持住军纪就不易了,大冬天的,一些条例确实不易执行。邓清华与他的顶头上司宁时俊的看法并不一致,宁时俊比龙司令还固执﹍﹍
“比如识字,很多人不愿意学。我也了解了,当初你总给大家讲故事,弟兄们有兴趣,现在﹍﹍”
“清华,你们都是念过书的,在咱蒙山军都是有学问的了,故事你们也可以讲呀?不要跟下面的人之乎者也的,要学会用士兵们的语言讲故事,前天我到四连,见范德平讲秦琼走马取金堤,秦叔宝是山东人,大家听的津津有味,这就很好呀。我多次跟你们几个说过了,我们战胜官军,不能光凭着军事过硬,而要素质超越!怎么素质超越?就是在各方面都比他们强!为什么官军的俘虏会自愿加入咱们?是因为咱们蒙山军有吸引他们的东西!就像这灶台,这么一改造,既省煤,又好用,还不呛人,乡亲们自然效仿。人啊,都是愿意学习先进的东西,抛弃落后的东西。死守着落后习惯的人有没有呢?有,很少!以前程大牛多邋遢?嗯?参军几个月,就嫌老婆不干净了,回家训斥老婆要打扫干净屋子,将厨房收拾利落些。你笑话他吗?不嘛。因为讲卫生比不讲卫生先进嘛。识字是一件大事,只有识字才能真正明白事理,这不光是军官的事。还是老规矩,过不了识字关的,不能当班长,更别想着提排长了。”
“好吧。我们按照这个决定执行。”邓清华怏怏道。
石峁的小煤窑恢复很快,部队拿出了一千两银子投进去就恢复了,说好石峁村占一半股份,于是石峁村很积极。挖出的煤炭按照商定的规矩,一半归蒙山军,一半归石峁村。留给部队的除了自用,还免费供应军属。
龙谦将不愿意加入蒙山军的俘虏赶到了煤窑去挖煤,这件事促使了近百名官军俘虏参军,其中有十一个前炮兵队的官兵。秋村战后,周围村庄有百十余青年参军,连郑经的小老婆和女儿都成为了蒙山军的女兵,成为了医护所的新兵。加上不断康复归队的伤员,蒙山军不仅恢复了实力,各连都补足了缺员,还新组建了一个第六连,使得二营成为全军第一个拥有三个战斗连队的营队。
有了煤炭,龙谦又尝试着炼焦,鼓捣几次还真让他练出了焦炭,成sè如何不晓得,但确实是焦炭。大约一百斤煤可以出六十五斤焦炭。这个结果,促使了后勤组小铁炉的兴旺,使得伍烈打造出的小圆锹虽比不上缴获新军的,比在蒙山寨的好了许多。现在大约有四成的士兵都配了这种极好用的圆锹,即使在滴水成冰的冬季,野外挖战壕也成为了可能。
“后勤问题确实重要,但关键还是要用枪炮说话。官军经此大败,几百号人被俘,真的就这样认输?我怎么也不信。”宁时俊抓住机会就向龙谦兜售他的危机论。
“参谋长保持jǐng惕是好的。”龙谦笑着说,“咱们分工合作,鲁副司令抓训练,你制定几套不同情况下的作战预案,也可以搞一次营级规模的实兵演习,周副司令抓他的后勤供应。我嘛,就让我消停几rì吧。”
这话很轻松。鲁山确实很辛苦,宁时俊是知道的。但周毅就差劲了,代理了几天三营营长,冯仑伤愈后他就回到了司令部,后勤方面的事其实很少过问,这段时间反而是龙谦总找宋晋国商议。周毅干什么呢?似乎盯上了郑经的女儿,有事没事总往医护所跑。大家就住在一个大院子里,瞒不过众人的眼睛。宁时俊不免对周毅有些看法。什么管后勤,扯淡。
这些意见宁时俊摆不到桌面上,也就是跟龙谦发发牢sāo,遭到龙谦的训斥后就不再讲了。感觉到龙谦很尊重周毅,处处维护周的威信。但周毅却有些分心了。
“要是周副司令真的要娶郑小姐呢?”
“那好事啊?大伙儿都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若是你看上谁家的女孩子,我给你做媒!哈哈。”
“得了,我哪有工夫想那个?”
“为啥不想?想!必须想!时俊啊,咱们可不是赌命,而是为了过好rì子,娶妻生子,天经地义的事情啊。对了,我听说陈家崖的孙裁缝对孙娟有点意思?”
“我不晓得。”孙裁缝他是认识的,是个老光棍,老婆早死了,带着两个娃儿。想娶孙娟?宁时俊不由得摇摇头。
“好吧,这些琐事,我来管。你cāo心作战好了。”
“你这个大当家的,有些不务正业了﹍﹍”
“什么是正业?这些都是正业啊。现在主动权在敌不在我,反正我是不动,什么打费县一类的建议,不要提了,不可行。刚才说到演习,要办,而且要快办,就假设兖州方向发现敌军,考验一下部队的紧急出动能力。这件事只咱俩知道即可。”
突然发出全军紧急集合的命令,让江云大吃一惊,听参谋科的人说,是藤县官军约1500人出动了,目标正是郑家庄。这个消息更让江云莫名其妙,藤县确实建了情报站,但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啊?难道龙司令在情报科之外又建立了新的情报系统?不可能啊?自秋村战后,龙谦反复交代的就是盯紧了东西两个方向官军的动向,尽可能早地为部队提供预jǐng时间。自己也是这样办的,藤县站还是自己亲自去的,渠道已经畅通,两份情报都是按时间和规定的渠道传回的,不可能越过自己先到司令那里啊?更不会连参谋科的人都知道了,自己却蒙在鼓里。
江云立即去找龙谦。但龙谦不在司令部,听蒋存先说司令已经到赵家楼了,院子外已经传来鼎沸的人声,江云清楚那是驻扎于郑家庄的三营和二营六连官兵在集合整队,他冲出院子,看见西北处的郑家祠堂前已经挤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还有更多的士兵朝集合地跑来﹍﹍
瞬间,江云明白了,这是演习!不是真的发生了情况。
看见蓝心治匆匆出来,江云问了句,“是演习吧?”
蓝心治楞了下,“不愧是鬼机灵。什么也瞒不过你。司令吩咐要绝对保证秘密,你晓得就可以了。”说着朝祠堂前跑去,他要检查三营及六连的集合速度。
参谋科的预案三就是根据官军单独从藤县方向进兵而制订的,预案要求集结二营、三营及四营主力埋伏于赵家楼以西的谷地,还是用伏击战的形式击溃敌军。
一声令下,驻扎白魏、赵家楼、陈家崖及郑家庄的各部全部行动起来,所有大小道路上全是跑步向赵家楼开进的蒙山军官兵。只有驻守秋村的叶延冰一营向东jǐng戒,并保持随时增援主战场的态势。
龙谦勒马在赵家楼村前,用望远镜观看着部队集结的情况,一队队官兵按照预案的规定进入指定伏击区域,秩序井然。他记下了时间,二营主力的集结时间为十分钟,三营及六连到达赵家楼的时间为四十八分钟,从白魏、双楼赶来的四营用了一小时零七分钟。够快的了!
“不错,比我想象的还好,”他在马上对周毅、鲁山及宁时俊说,“这段时间的训练见成效了。继续,检查一下部队进入伏击地域后的表现。”说完打马而去,三人骑马紧紧跟在后面。
百姓们自然不知道部队是在演习,紧张的气氛立即传遍“根据地”的几个村子,预案中也有“自治委员会”的任务,那就是协助留守司令部的宋晋国等人组织担架队和运输队,承担转运伤员,输送弹药、水及干粮的任务。各村通往村外的道路全部被骑兵连封锁了,没有司令部签发的路条绝对不准出村。
“这下好,彻底将咱们栓在他身上了。”从白魏带着担架队赶来的萧观鱼对陈超讲。
“别慌,是演习。哦,就是假设官军打来的演练。”
“老天爷呀,这不是折腾人吗?”萧观鱼擦擦汗。隆冬季节,这位穿的臃肿不堪的胖子跑的一头汗。
“适之兄,演习就是打仗啊。瞧这样子,就是官军来了,怕是也讨不了好。古往今来,你听说一支响马能把百姓指使的团团转?咱们那位郑大老爷,怕是回不来啦。”陈超摇摇头,“等见过龙谦,领了赏钱,就带你的人回去吧。”
第十四节再战李纯三
演习仅过了四天,敌情真的传来了。这次不是演习,是真的了。
“没有情报就是最重要的情报!你说的对。”龙谦立即肯定了江云的判断。
来自费县的情报延迟了两rì了,这不正常。之前从未发生过此类情况。为了保险,江云在规定的情报接收rì第二天便向费县派出了联络员,但仍未传回消息。或许联络员正在返回的路上,或许发生了其他不可预测的情况。
因为记着龙谦所交代的情报工作的原则:“永远不要相信偶然”,江云第一时间便将费县的异常报告了龙谦。
“你又立功了。应当还是这个方向。”龙谦正与几个助手研究地图,“江云,你全力运作好滕县方向的情报,那边所有的风吹草动都要在第一时间告我。”
江云答应一声去了。龙谦指着地图说,“必定是李纯寻求报复,或许得到了袁世凯的支援,或许是自己拼凑了部队,我倾向于前者。毕竟秋村之战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了,损失这么大,李纯不至于能瞒着袁世凯。这样的话,敌人的兵力会强于上一次。”
“他们似乎不应该沿上次的路线进兵了,一营和骑兵连的jǐng戒线不断前伸,至今尚未有消息。应当考虑敌人会选择其他的道路。”宁时俊指着地图说。
“除了这条大路,其他路都不好走,上千人挤在一起,无法隐蔽行踪,我看不可能。”周毅摇头道。
“他们吃了伏击的亏,那个姓蔡的也给放回去了,再打伏击就难了。”鲁山道,“他们完全可以步步为营,朝我们挤压过来,第一步先占秋村,构筑好工事,作为他们的老窝,如果兵力足够,这样才是上策。”
“不能让他们占了秋村,”王明远虽然没有彻底痊愈,但是还是参加了这次军议,“秋村不算小,在那里扎上一根钉子,郑家庄将没有安宁之rì,不行。必须在秋村之外设置阻击线,挡住敌人。既然肯定官军已到费县了,我看事不宜迟,立即派兵构筑工事吧。秋村之外往东,至少有三个地方可以打阻击。这个任务,二营可以完成。我保证敌人过不去。”
“王哥,这次该一营了,而且,我的部队就在秋村,那一带的地形我都摸熟了。”叶延冰急忙道。
“别嚷嚷了,还是听司令的吧。司令一定有定算了。交给四营什么任务,四营保证完成。”四营长封国柱道。
“国柱,要学会站在全军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只是被动地执行命令可不行。鲁山的猜测是最危险的,我们不能打笨仗,不能和官军硬拼﹍﹍其实,将秋村让给他们,也没啥了不起。”龙谦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方案,慢慢地给他的将领们讲了出来。
“好,还是司令高明。就这样打!”鲁山兴奋起来。
军议一直进行到深夜,将能想到的变化都想了,然后各自领受了任务,回去准备了。
李纯确实已到了费县。鉴于蔡成勋反复强调的消息走漏问题,李纯做的最大的防范,沂州戒严至部队出发后仍不解除,搞得商家百姓怨声载道,部队抵达费县后一样实施了戒严,一大半兵根本没入城,就扎在城外,还抓获了几个违反禁令私自出城的商户,官军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一律扣押,待这场不大不小的战事结束后再说。
李纯带了三个步营征剿盘踞费县西南的这股狡匪,其中两个营是袁世凯临时拨给他的,另外一个营就是蔡成勋带过的一营,虽然被打的丢盔卸甲,三个队官死了两个,但部队的骨架子未倒,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老兵还在,经过补充后,还是交给了蔡成勋统带。
其实,李纯还可以再带一个营来,出于两点考虑,李纯没有采纳蔡成勋的建议。第一,沂州的防务问题,如果再带一个营走,沂州驻军只剩了一个营和几百由绿营整编的巡防营,有点担心不安全。据一个不那么可靠的消息,说抱犊崮的土匪听说了沂州官军大败的消息,很有些欢欣鼓舞。李纯担心在鲁南根深蒂固的抱犊崮匪帮在沂州有着广泛的眼线,万一他们乘沂州官军主力出征之际打沂州的主意,将很麻烦。其二就是留下的两个营的素质不行,新兵太多,守城或许指望的上,野战就差劲的很,平时的行军演练就可以看得出来。这种差距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赶上的。所以,他否决了蔡成勋的意见。隐隐地,他觉得蔡成勋经秋村一战后,有些畏敌如虎,总是唠叨蒙山军的强大,让李纯有些好笑。
三个营不够吗?那是1400余人的强大武装!全部装备了德式步枪的jīng锐!就算没有了炮兵,放眼山东,又有谁可以抵挡?李纯根本不相信蔡成勋所说的土匪的兵力,认为有一千人就顶了头了!再退一步,就算匪人有更多的兵力,不过是裹挟了一些无知的愚民,他们有什么训练?就算手里有缴获的官军武器,也是一帮乌合之众!不错,他们确实打败了蔡成勋,但那是他们出其不意,利用了官军进兵的缺陷而已,如果堂堂正正作战,一个步营就足以击溃这帮土匪了!而现在,自己带了三个营!
大炮只剩了两门三生七快炮,袁大人没有给他再增援炮兵,也没有采纳那个狂妄自负目空一切的司徒均的建议,没有动员曹州驻军。司徒均的建议是两路出兵,分进合击的:以沂州驻军大张旗鼓从费县出兵,吸引蒙山匪的注意,而以曹州驻军秘密集结藤县,轻装奔袭郑家庄,采取掏心战术,一具夺取其老窝,匪军将不战自乱!
李纯承认这是个好计划,但那样的话,功劳将大部归于曹锟!好在袁大人也认为官军之败在于轻敌,而且,徐世昌认为曹州局势不容曹锟分身。所以,司徒均与袁世凯顶撞了几句,搞得袁大人不那么高兴,干脆将那个狂生留在了济南。这下好,省得他指手画脚,好像我们这些人根本就不知兵似的。
计划制订后迟迟未能行动的原因在于援军的抵达速度要慢的多,另外就是弹械的补充。李纯没少受袁世凯申饬,一下子损失了几百条枪和四门火炮,弹药的损失更是惊人,难怪袁大人生气。从直隶按察使任上直升山东巡抚,袁大人在朝中亦受非议,秋村之败若是给朝中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佬们得知,便是拿到了攻讦袁大人的武器。所以,补足沂州部队的枪械弹药,大概也让袁大人费了一番脑筋。
这一切的代价就是再次出兵,等了足足五十天!
这五十天李纯当然没有闲着。他轮流找来参加过秋村之战的军官们询问那一带的地形,绘制了比较完备的地图,了解了土匪的情况,包括他们使用的武器和战术。派人秘密化妆到费县以西侦察,了解从费县通往郑家庄的小路。在此基础上制定了作战计划,亲自去了趟济南,将作战计划向准备去胶澳的袁大人做了禀报,得到了批准。
李纯的计划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自己率主力沿大道直趋秋村,吸引土匪的注意,与其主力对峙于秋村一带;而派蔡成勋带他的老营队从南边抄小路直插郑家庄,黑虎掏心,打掉土匪的老窝。贼军闻听老窝有jǐng,必定军心大乱,主力乘机猛攻,此战必胜。就算漏网几个匪首,也无关要紧了。
这个计划的关键是那支穿插支队。之所以用蔡成勋,第一是老蔡虽败,但李纯相信他的能力。第二是一营报仇心切,是一支真正的哀兵。李纯给一营补足了人员枪械,开展了有针对xìng的山地行军训练。等进驻费县的主力开始行动后,蔡成勋带一营再行行动,一路上绝对隐蔽行踪,一是晚上行军,白天隐蔽,二是沿途不进任何村庄,凡是遇到的山民,或者扣押,或者杀掉,绝不走漏一丝消息。
这支偏师才是李纯的杀手锏。本来他要亲自带一营的,但经不过蔡成勋及袁世凯调来的两位营官相劝,那不是一军之帅干的事情。何况,两营客军,也需要他这个宿将统带,别人可没有这个资格。李纯反复叮嘱蔡成勋,快、狠、猛是一营奔袭之战的jīng髓,不要手软,进庄之后,毫不留情地杀掉土匪老营的留守人员,并放火烧庄,以动摇其主力的战意!
为了彻底欺骗蒙山军,李纯假戏真做,部队到了费县之后,不是放出消息让土匪察觉,而是彻底封锁交通,不准任何人随意出费县县城。李纯是这样判断的,如果土匪真的在费县有耳目,一但他们得知官军在费县集结部署,必定将注意力放在了费县方向,不再理会其他方向可能的威胁。
光绪二十五年腊月初二卯时初刻,关闭了数rì的费县城门终于打开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官军顶着刺骨的寒风,排着整齐的队列走出了城门洞。住在西门边起床早的一个老汉惊讶地看到了这一幕,紧忙回转家中的他对老伴说,“嘿,又要开仗了,扎在城里的兵都出城了,好多的兵啊﹍﹍”
第十五节再战李纯四
费县县令赵慕英送走了出征的大军,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段时间简直是度rì如年,特别是在前次官军大败后。rìrì忧惧响马兵临城下,凭着二百余弹械两缺的巡防营,无论如何也守不住城墙残破的费县县城的。
现在好了,李镇守使亲率大军征剿,不用再担心县城的安危了。
赵慕英不是科举出身而是捐班,对于出任费县县令,他觉得有些划不来了。这里地瘠民贫,捞钱困难,照这个样子,何时捞回买官的本钱都成了问题,更别提眼下出现的危机了。
赵慕英上任不到一年,基本上没过几天舒心rì子,费县本处于鲁中至鲁南的咽喉,南来北往的客商行旅不绝,仅靠着关卡厘金,每年的进项也颇可观,但自郑家庄出现匪情后,情况就变了。现在官军两次进驻县城,人吃马嚼,征派民夫,既花钱,又费心,稍不留意,让新来的镇守使大人不满意,自己的乌纱帽怕是不保了。现在李镇守使亲率大军征剿土匪,让赵县令很是松了口气。这次李纯来费县,赵县令忙得脚不沾地,一方面尽力巴结,另一方面费心筹措粮草,征集民夫,银子流水价地花出去,府库都要空了,得到李纯的当面赞扬,也算值了。山东地界如今姓了袁,他这些亲信武将可是些惹不起的人。
心情大好的赵县令送走大军后回到县衙,在前院的签押房坐了一会儿,签批了几份公文,管刑名的陶师爷捏着几份卷宗来跟他汇报手里的几个案子,不外是家产纠纷一类的小事,并无刑杀大案。官场规矩,只要不死人,其他的案子拖一拖也无妨。他回绝了陶师爷,说今儿身子乏了,改rì再议罢。陶师爷刚走,管钱粮的谷师爷又进来述说此次支应李纯大军的开支,说了几个数字,赵慕英便觉心烦,也将谷师爷支走了。回到后院,吩咐自己从老家歙县带来的长随,给自己准备家乡小菜,累了几天,也该喝几杯酒解解乏了。
清制,县令不得在家乡为官,家眷倒是可是带,太太出身富商之家,来费县住了几rì,便以生活不便回去了,倒是给他留下一个从老家带来的厨子,使得赵县令可以随时吃到家乡的风味。
等酒菜上桌,赵慕英喊来陶、谷两位师爷作陪,三个人喝了一大壶黄酒,近来诸事烦神的赵县令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第三天一早,有衙役告他大军已与贼人接上火了。这个消息让赵慕英颇为关注,问消息从何而来,衙役说是后街的老钱头因失足滚落山沟摔伤了腿,被送了回来,消息就是老钱头带回来的。他说大军在秋村之外接上了火,打得很热闹。
“大军占了秋村了吧?”
“没,还没呢,离着秋村还有几里地呢。”
“嗯,估计现今已打入郑家庄了。上次是官军大意了,让贼人打了个冷不防,官军吃了亏,又有李大人亲自统带,这次他们肯定讨不了好。”赵慕英笑着说,“看来要准备几个木笼子了,咱这城头,怕是要挂一溜首级呢。”
这话说的早了,当天黄昏的时候,有人飞跑来告赵慕英,说城北发现贼人大队!丘县丞已经带人上了北门。
赵慕英一愣,骂道,“胡说吧?哪里来的贼人?他们都在秋村抗拒官军呢。”话音未落,已经听见了枪声!
赵慕英顾不上训斥报信者了,枪声足以说明了一切!他赶紧吩咐紧闭城门,集合所有的防营官兵,立即上城墙!
第一时间,赵慕英只想到了求援,他甚至没有到响起枪声的北门上实地观察,便让陶师爷写了封信,签上自己的名,交给陶师爷,赶紧去到秋村!找李纯大人!就说贼人抄了咱们的后路啦!派了两个防营兄弟,护送陶师爷马上从南门出城,赶去秋村,救兵如救火,一刻也耽误不得。
送走陶师爷,赵慕英赶紧带人跑到北门。县城很小,南北长不过里许路,很快就赶到了,上得城墙,见很多人都猫在垛口后面,连头也不敢抬。领路的衙役让赵慕英伏低身子,“贼人枪打的准,已经打死一个防营弟兄了﹍﹍”
赵慕英几乎是爬到了北门门楼下,见到了丘县丞,县丞是本地人,好兵事,平时防营的训练都是他抓的。此刻天光已暗,看不清丘县丞的表情,但丘县丞的声音里带着惶急,“县尊,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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