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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平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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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大恩,玉儿和爹不知该怎么报答,玉儿今生愿意为奴为婢。。。。。。。”
杨柯打断了玉儿的话,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帮着我们联合你的族人,杀退贼兵,也救了我们啊,这个恩已经报过了,别说这些傻话了,多多保重。离石城中有个药铺,掌柜姓孙,万一遇到过不去的难处了,就去找他。”说完,递给玉儿一个玉佩:“看到这个,孙掌柜一定会鼎力相助,记住,别对任何人说。”
玉儿接过这枚玉佩,入手温润,还带着杨柯的体温,千言万语涌向嘴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眼婆娑之中,杨柯翻身上马:“玉儿,你是个好姑娘,一定会找到个好人家的。”余音犹在,一人一骑风驰电掣而去,白衣似雪、马骏如龙的背影逐渐隐入漫天黄沙之中。
金墉城位于洛阳东三十里处,由曹丕于黄初元年在东汉洛阳城基础上修建而成。在曹魏为帝后游乐的别宫;洛阳北面三座小城,各有墙垣,连接为一整组建筑,北靠邙山,南依大城,城垣宽厚坚实,地势险要,也是洛阳的关城之一。晋代魏之后,被废的帝后皆安置于此,皇后贾南风便是在武帝司马炎死后从这里被放出来得以死里逃生并把持朝政的,而此刻,关在这里的是太后杨芷。
不是贾南风不想废掉她的太后名号,实在是因为抓不到杨芷的把柄。真实的历史事件中,杨芷在杨骏危难关头递出来了一个条子,条子上写着“救太傅者有赏”,被贾南风抓了个现行,并以此条为凭告喻天下说太后参与谋害皇上的阴谋,废掉了太后之位,囚于金镛城,最后,杨芷是被活活饿死的。
穿越而来的杨柯通过母亲提前送了一封密信和一个人进来,送进来的密信上写着“万勿传书宫外,自保待援,必能得救。”送进来的那个人就是串儿,贴身藏了很多的金子,两人被囚以后就是靠这些金子贿赂宫禁的宫人,保障了食物供应。而贾南风此时正忙于和藩王斗得不亦乐乎,杨骏未归案之前,也无暇顾及她们,所以,如杨柯所料,两人在这京都洛阳的暴风中心反而安然无恙。
串儿环顾四周无人,匆匆进了正堂,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放到了杨芷面前,打开之后热气腾腾,里面装着的是肉干和面饼:“太后快吃吧,还是热的呢。”
杨芷点点头:“串儿,咱们一起吃,你也饿了吧。”
“太后您吃,串儿不饿。。。。。。。”
“大胆。”一声断喝响起,嗓音尖细,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身穿宫袍,消瘦的竹竿身材,一双阴测测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两人,不是皇后贾南风的心腹宦官董猛又是谁。
“来人啊。”随着董猛一声令下,两个随身太监应声而入。“把这个该死的奴婢拖出去,仗责二十。”
“是”。两名恶奴冲上来就要抓人。
“慢。”杨芷站了起来,柳眉倒竖,凤眼圆睁,挡在串儿身前。“哀家看你们谁敢?”杨芷虽然被囚,但毕竟太后名号还在,又久掌东宫,积威仍在,两个恶奴一时竟不敢上前。
董猛嘿嘿冷笑:“太后,奴才们是职责所在,不得已为之,太后何必与我们一般见识,这宫中尚有膳食供应不绝,且禁中之人不得与看守互通有无,传递物品消息,乃是宫规,这大胆的奴婢买通门卫,本应是死罪,老奴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从轻发落,仗责二十的。不知老奴哪里做得不对?还请太后训诫。”
杨芷哼了一声:“公公说得没错,这宫中膳食供应是不绝,三日一餐或五六日一餐,没有这大胆的奴婢,哀家此刻早就该命赴黄泉了。只不知这到底是皇后的旨意还是那些势利宫人所为,哀家真到了九泉之下,见到先帝也起码做个明白鬼吧。”
董猛见杨芷提及先帝,却不敢再出言反驳,只是冷冷的看着杨芷:“太后,老奴只是执行宫规,其他的一概不知。”转过头对两个太监喝道:“还不快动手。”
两人见董猛动怒,不敢再犹豫,一把推开了杨芷,将串儿拖了出去。杨芷无力阻拦,狠狠地盯着董猛。刻之后,院中响起了“啪、啪”的杖责之声,串儿十分倔强,竟然一声不吭。
“太后请歇息吧,老奴告退。”董猛倨傲的拱拱手,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食物扔到了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转身扬长而去。
第二十二章 兵行险招
“这帮狗奴才,心肠如此狠毒,你千万要挺住啊。”杨芷轻轻为串儿擦?34??伤处,内外衣尽被打烂,臀下皮开肉绽,隆起一道道的淤肿,看着触目惊心。
“太后放心,奴婢、奴婢命硬,没事的,只是身上的金子都被他们搜走了,幸好还有一些藏在院子的槐树下了,没被发现。不过守门的、守门的宫人又被换掉了,还要重新把他们喂饱,想必才肯送食物进来,只是苦了太后您,又要挨饿了。”
杨芷孤立无援,在此绝境中与串儿相依为命,时日虽短,但感情却与日俱增,见她在受仗责之后依然担心自己挨饿,感动得眼中带泪:“串儿,那些从前的宫人死走逃亡,都弃哀家而去,若非有你,这种日子哀家真不知还能撑多久。”
串儿听杨芷语气凄诀,大惊失色,强忍着疼痛支起半边身子,握住了杨芷的手:“太后千万不可轻生,临来之前,公子就是这样握着奴婢的手,看着奴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们会吃很多苦,受很多罪,但千万千万要记住,无论何种情况,一定要保住这条命,告诉太后,她是我唯一的亲姐姐,我杨柯纵使粉身碎骨,也一定会救她出来。”
串儿的话勾起了杨芷对亲人的思念之情,脑海中回想起白马寺内的场景:“姐姐,辛苦你了,咱家这么多年靠你撑着,以后我来照顾你,照顾爹娘”。杨柯的话言犹在耳,杨芷紧紧握着串儿的手,坚定的点点头:“对,保住这条命,等着柯儿来,柯儿说到一定就能做到。”
杨柯在众人的簇拥下通过了最后一道岗哨,攀上了最后一道峭壁,眼前的葫芦谷赫然在望,灯火通明,谷内竟然修筑起了两座木制结构的城堡,气势恢宏,鳞次栉比,众多兵卒正在城堡之内攻伐演练,操练不辍。唐彬指了指城堡“公子请看,东面的是金镛城,西面的是洛阳宫城,按照您的吩咐,地形道路均是一模一样,只是缩小了尺寸,众兵卒操练日久,互为攻守,每个兵卒对于道路,器械、任务及相互之间的配合呼应已经熟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杨柯满意的点点头,即将发起的洛阳之战并非是一场大规模的战斗,一千人的部队只能是奇兵和精兵,必须依靠打击要害部位及关键人来取得速胜,否则必然陷入洛阳城防军以及禁军的包围之中,那就死定了。自己记忆里真实的西晋历史上两次夺宫之战投入的兵力都只是几千人鼎定胜局,这种斩首行动也就是自己前世听说过的特种兵作战方式,而自己并未上过战场,也没带过兵,更不了解特种部队作战到底是如何进行训练以及方案制定的,苦思许久,和唐彬等人反复讨论,杨柯认为万法归宗,提出了沙盘式的基地对攻训练方式,尽管准备工程浩大且费时费钱,但这次是一锤子买卖,战场上唱“只不过是重头再来”那是自己找死,杨柯认为这些准备是必须且值得的,只是要在建造和训练过程中加强保密工作而已。
当这个占地数百亩的沙盘建好之后,第一次接触这种训练方式的唐彬等带兵的将领才折服于杨柯的这个主张,深入其中进行攻防演练,可以将每一种战场变化展现得淋漓尽致,双方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出各种手段来对付敌人,包括地形战、器械战、气候站、突发情况模拟应变等等,由此形成的部队作战能力和行动方案足以应对最极端的情况,加上部队的号令熟悉程度与调度配合程度接近于本能反应,唐彬等人自觉已经达到了未曾开战就能洞悉战局变化的地步,而杨柯的总结是“实时实地、实战对攻、千锤百炼”三大原则。
杨柯指了指谷中的兵卒对唐仲道:“二叔,太子已被囚,贾后必下毒手,不日洛阳将有大变,此时也。宗儒他们苦练的百战精兵大成,此势也。接下来就要靠您的妙计来将他们神兵天降了。”
“万事俱备,只待公子一声令下了,朝中诸公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知公子是专捉黄雀的老鹰,此运也。”唐仲一席话引得众人轰然大笑,
此时已经是公元291年冬,皇后贾南风刚刚用其妹贾午之子韩慰祖冒充自己的亲身儿子意图取代太子,并设计灌醉了现在的太子司马遹,逼其写下“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中宫又宜速自了,不自了,吾当手了之。皇天许当扫除患害,愿成,当以三牲祠北君。”等造反的言论,并以此为由废太子囚于金镛城,将后党与宗室的矛盾推向了顶峰。楚王司马玮、东安王司马繇与后党既对立又统一的在和汝南王司马亮及太保卫瓘做着不懈的斗争。而赵王司马伦已经磨刀霍霍,在暗地里向贾南风一党做好了夺权的准备,只是还欠缺一个借口和机会而已。朝局错综复杂,****一触即发。
向晚十分,暮鼓阵阵,两个城门卒抬头看了看将晚的天色,开始准备关闭城门,突然间,烟尘四起,旌旗烈烈,一队禁军盔明甲亮,足有几十人打马从城门呼啸而入,竟是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望禁军署而去。一个城门卒啐了一口:“他娘的,赶着去投胎。”另一个城门卒调侃道:“人同命不同啊,你看看人家,那是羽林监的旗号,天子近卫,骑的是高头大马,生在皇亲贵戚之家,咱们这些穷家小户的出身,名为禁军,其实就是些看冷宫的狱卒,你呀,就别发这些没用的牢骚了,老老实实干咱们的活吧。”
金庸城南北成长方形,城垣周长约三十里。西、北、东垣共计城门12座,其中西垣3座。从南到北依次为广阳门、西明门、闾阖门。北垣二座,从西至东依次为大夏门、广莫门。东垣3座,从北至南依次为建春门,东阳门、清明门。南垣有4门,自东至西依次为开阳门、平昌门、宣阳门、津阳门。城西北隅为军事防御设施,宫城集中于城内中部以北,也是关押杨芷及太子的所在,官署、居民区则置于城南。宫城以外由禁军统领镇守,宫城以内则由内监负责。此地的居民主要也是禁军家眷和来此行商的商人。宫城通常是四门紧闭,无诏不得入内,宫城以外则是不禁行旅。
第二十三章 当为首功
裴瓒高卧堂中,酒劲还未散去,传令兵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大声通禀:?34??将军,快起来,羽林监来人了,已进官署大门了,有紧急军令。”裴瓒从梦中被惊醒,怒气冲冲刚想呵斥传令兵,脚步声响,几个人已经闯进了大厅,盔明甲亮,正是禁军服饰。呵斥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裴瓒站起身来抱拳行礼:“在下乃金镛城禁军中郎将裴瓒,诸位有何公干?军令何在?”
一个人分众而出,笑嘻嘻的抱拳行礼:“裴将军,别来无恙否?”。裴瓒定睛一看,来人英气勃勃,气度沉稳,虽然戴着盔甲,一身戎装,但一眼就认出来了来人,大叫一声:“休烈,你。。。。。。。”一语未毕,裴瓒立知失言,看了一眼传令兵:“你先出去,把门关上,速去门厅把守,任何人都不见。”看着门从外边关上,裴瓒一把拉住了杨柯:“你胆子也太大了,到处都是你的海捕公文,你竟敢潜回这冷宫重地?”
杨柯环顾左右:“我所言不虚吧,裴子庄与我总角之交,平生最重义气,我等势穷来投,可托生死。”又给裴瓒介绍:“这二位均是我的生死弟兄张昌张子平,唐彬唐儒宗。”
裴瓒问道:“莫不是原太谷关守将唐儒宗和关中侠盗张子平?”
唐彬点点头抱拳行礼,张昌笑道:“什么侠盗,不过是个强盗头子,子庄兄谬赞了。”
裴瓒听清了来人身份,再一看众人的穿着打扮,一瞬间回过神来,势穷来投,当然是越隐蔽越好,怎么可能穿着羽林军的服饰,大摇大摆的如此招摇,顿时满腹狐疑,但他依然不动声色的招呼三人入座。
杨柯看在眼中,却不点破,而是从容的和裴瓒叙起了家常:“家父不幸为奸人陷害,事后才听说令尊大人也被司马玮捉拿下狱,并被诬为杨党,受到牵连。家父知道后不胜感慨,曾对我言道你叔德伯父弱冠知名,盛德居位,屡遭构陷,但品行高洁,忧国忧民之心不改,是真正的君子。”
杨柯口中的叔德伯父正是蒯钦曾经提及不敢接掌楚王军权的裴楷。聊到了司马玮和父亲下狱,裴瓒余怒未消:“此次亏得朝中有人仗义执言,家父方才得脱大难。”
“我还听说我三叔被司马玮禁闭于府中之时,子庄兄联结我二叔手下的秦川旧部四百多人欲搭救他老人家,可有此事?”杨柯看着裴瓒问道。
裴瓒叹了口气:“先帝在日,杨大人统领禁军,御下亲善,威望甚高,更与我父亲交厚,对我有提携再造之恩,当时跟随杨大人从秦川一路征战到京都的一些老部下,一时情急聚集在杨大人的府邸,逼禁军交人,还是杨大人出面喝止了我们,说有朝一日,朝廷自有公断,大家才各自散去。”
杨柯淡淡一笑,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笺,递给了裴瓒:“子庄兄,实不相瞒,我三叔虽被软禁,但其实早有安排,现在就是朝廷公断的时候到了。”
裴瓒接过来一看,寥寥数语:“清君侧,诛后党、剿奸王,子庄当为首功。”下方盖着杨济的官印,笔力苍劲,正是杨济的手迹。再一看日期,竟然是杨家事变之前所写,不禁惊讶不已:“杨大人早有预见?那为何还束手就擒?”
“时机未到。”杨柯目光炯炯,似乎能看到裴瓒心里去:“我三叔曾言道,法不诛心,只断其行,后党与奸王虽有乱政之心,未付诸行动还不能定其之罪,但此等魑魅小人,早晚必兴祸国之举。果不其然,那贾后用其妹之子谎称亲生欲承国祚,并诬陷太子谋反,此为窃国大罪,先帝尸骨未寒,又擅自监禁太后,不遵孝道,不守伦常,乱我朝纲。一众奸王久有不臣之心,视朝廷法度规制为儿戏,草菅人命,拉帮结派,争权夺利,祸乱朝堂。满朝文武怨声载道,人心净失,只差人振臂一呼了。子庄兄你素有大志,奈何困于宵小之手,郁郁不得志,难道就此蹉跎一生?今日你我兄弟联手,讨逆清君侧,整肃朝纲,建功立业,正是天赐良机。”
裴瓒双眉紧锁,不住的搓着手,内心显然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之中。
杨柯早有预料,毕竟事关阖族生死,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走出这一步就无法再回头,换做自己也必须要权衡利弊,裴瓒此刻就如同在天平之上左右摇摆。关键时刻,杨柯淡淡的补了一刀:“子庄兄,后党与奸王之所以没有清算三杨一党,不过是因为家父幸得脱身,那司马玮豺狼也,还记得当年二人挟持令郎威胁令尊的手段和心胸么?”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裴瓒咬牙切齿,恨恨地一拍大腿:“司马玮欺我父子太甚,老子与他们势不两立。”
“着啊,大丈夫当恩怨分明,子庄兄豪杰也,岂能受小人之辱。”张昌本是绿林出身,最是目无法纪,快意恩仇,趁势放了一把野火。
杨柯与裴瓒是故交,却知道他与裴楷父子二人很相似,能忍人之所不能忍,裴瓒只是欠缺在年轻,有几分火性,刚才一怒之下的意气之言只是说明他心思已有活动,但还没有达到金刚其志的地步。随即非常诚恳的看着裴瓒:“子庄兄,无故加之而不怒,猝然临之而不惊,你与伯父均是胸有丘壑之士,自有定见。小弟今日登门并非是强人所难,只是全故人旧谊,预陈前情,日后才不会让人说我杨柯不够朋友,陷朋友于不义。”
裴瓒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杨柯肯定另有一番安排,拱手一揖:“休烈老弟,愿闻其详?”
第二十四章 祸起萧墙
“贾后密令司马玮和司马繇在今夜诛杀汝南王司马亮和太宰卫瓘,欲夺?34??辅之权,但二王没有收到诏书,只是收到了口谕,其实这是贾后的阴谋,准备在事成之后问二人一个矫诏之罪,借刀杀人,再嫁祸二王,从而大权独揽。可贾后想不到的是,赵王司马伦早获知了整件事的阴谋,司马亮和司马玮两党断头之日,司马伦就会派兵入宫,捉拿后党。”杨柯见裴瓒面露惊疑之色,继续说道:“贾后多行不义,又怎料到赵王蓄谋已久,暗中窥伺,欲伺机而动。”
“其一,如此机密之事,赵王如何知道?其二,他们既已知道,为何不提前救太子,还有汝南王和卫大人,而要在事后动手?”裴瓒的脑子显然不糊涂。
杨柯淡淡一笑:“子庄兄一针见血,赵王等人为何要在事后动手,再简单不过,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夺权,太子、还有这几个王爷虽为骨肉同宗,但更是敌人和障碍,借刀杀人,何乐而不为?何况贾后不得手,他也拿不到贾后戕害太子和藩王的证据和口实。至于他们如何知道的,呵呵,很简单,为贾后传令的近侍董猛此刻只怕已经落到赵王手中了。”
听杨柯一席话,裴瓒虽然有所悟,但这一系列事件当中最重要的就是事机一定要密,董猛作为贾后心腹,又是奔走联络的关键之人,怎能如此轻易就会泄密而且被赵王抓住,不免仍有些疑惑,再转念一想便隐隐猜到了三分,只能是杨柯动了手脚。他没能猜到的另外七分是贾后在借刀杀人的同时已经安排了诛杀太子的行动,一步到位扫清自己专权的所有障碍。杨柯将杀太子的计划在关键时刻泄露给了司马伦,给了他一个梦寐以求的除掉贾后的借口和时机,司马伦提前发动了行动。裴瓒情急之下没想到的是,司马伦仅仅因为参与党争就抓贾后显然师出无名。历史上司马伦也正是用了谋杀太子的借口才废掉了贾南风皇后之位,贬为庶人,继而用金屑酒(皇帝赐死专用的含重金属和酒精的二合一多功能饮料)干掉了她。
杨柯知他心中存疑,但此刻还不便对裴瓒彻底交底牌,随即向身后的唐彬以目示意,唐彬上前一步,厉声道:“我们已经在洛阳城埋下了勤王的伏兵,现在到金镛城就是要救太后与太子,杀贼除奸就在今夜,裴将军若能和我们一起共襄义举,成万世功业尽在此刻。将军若还有顾虑,我们决不强求。”话音未落,大门洞开,一众虎贲鱼贯而入,盔明甲亮,杀气腾腾,昂首立于两厢。
裴瓒苦笑一声,看这些兵丁装备精良,士气严整,显然准备已非一日,自己已经深陷重围。即便能安安全全作壁上观,让人救走了太后与太子,被后党清算也是死罪,而杨家树大根深,门生部将遍于朝野,这次是沉寂了一年的时间,厚积而薄发,更是志在必得,眼下未尝不是自己一飞冲天的时机。退也是死,进也是死,不如拼死一搏,想到这里,毅然对杨柯抱拳一揖:“愿与公同心同德,兴兵勤王,誓诛****。”
“好,将军真俊杰也。”张昌笑嘻嘻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卷轴和一盒朱砂,递给了裴瓒,裴瓒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早已准备好的清君侧的奏疏,签上字盖上手印,张昌珍而重之的收进了怀里,裴瓒看着面带微笑的杨柯,心里最后那一点犹豫不决也被打得粉碎,内心发出了和蒯钦一样的感慨:“这小子越来越不是个东西”。
杨芷从睡梦中被嘈杂的人声惊醒,她刚刚起身,串儿掌灯走了进来。
“串儿,怎么了,外面是什么声音?”
串儿一边将外衣披在杨芷身上,一边催促:“不知道,外边火光冲天,还听见人喊马嘶的,情况不明,太后,您快起来,咱们先到厢房躲一躲。”
两人一起跌跌撞撞出了卧房,院子外边的声音听得更真切了,内监的奔走呼号之声夹杂着宫门的撞击之声,火光冲天,一片混乱。杨芷一把抓住了串儿:“串儿,是不是柯儿来了?是的,是的,一定是柯儿来了,他来救咱们了。。。。。”
话音未落,大门被轰然撞开,一个人率队大踏步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叫:“姐、你在哪?柯儿接你来了。。。。。。。。。”
杨芷惊喜交集,在一瞬间,所有的恐惧、压抑、担忧为之释放一空,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杨柯伸手抱起了杨芷,对身边的裴瓒斩钉截铁的下达了命令:“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严密封锁消息,带上太子,咱们回洛阳。”
一篇帖写罢,卫瓘放下了笔,看着墨迹淋漓的铁画银钩,满意的左右观瞧。卫恒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奉上了一杯茶:“父亲近日书法更是精进了,人都言您与索幼安的书法是一台二妙,依儿子看来,父亲的字若鸿雁奋六翮,飘飘乎清流之上。率情运用,不以为难,其意境和笔力均在他之上。”
卫瓘接过茶碗,轻轻啜了一口茶汤,看着卫恒摇了摇头:“为父今年七十有三,尚不能追圣人从心所欲不逾矩之境,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们同是师法于伯英先生的草书,我得伯英先生之筋,你得其骨,幼安先生得其肉,若论笔力和意境,你我父子和索大人均难望其项背,为父老矣,你还年轻,要见贤思齐,勤练不辍,他日必有大成。”
“父亲的教诲,儿子谨记。”卫恒恭恭敬敬点头称是。
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卫瓘的长子卫密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父亲,大事不好了,司马玮派清河王司马遐和荣晦带兵包围了府邸,口称奉旨而来,说父亲和汝南王司马亮共谋欲谋反废帝,要捉拿父亲。”
卫瓘沉下脸:“你也是承袭我卫氏爵禄的长子,要做弟弟们的表率,怎么遇大事这样慌慌张张,毫无静气?”
卫恒劝道:“父亲,事情紧急,大哥也是为您的安危担忧,贾后与司马玮均嫉恨您日久,今日带队的荣晦虽是您的旧部,但受过您的申斥,与您有仇,且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儿子怀疑他们是矫诏而来,今夜十分凶险,儿子以为,应立即召集府兵,严守门户,不放他们进来,并派人速速出府联络汝南王和您的旧部搬援军,撑到明日一早,再与那司马玮等人面君对质。。。。。。。”
第二十五章 伺机而动
“几个跳梁小丑,其奈我何?为父身为帝师,堂堂宰辅,当年克巴蜀、?34??钟会、邓艾之乱,定边患之时,他们还没出生。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如果起府兵对抗,为父岂不是跟他们那些卑鄙小人一样了。”卫瓘白眉倒树,吩咐卫密:“开中门,为父与他们当面对质,看他们能怎么样。”
卫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亲,万万不可啊,司马玮等人小人心性,怎能以君子之理度之,今夜他们来势汹汹,必有阴谋,父亲要三思啊。”
卫密迟疑的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弟弟,不知该听哪一个的。卫瓘对卫密喝道:“你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
卫密看了看父亲,一跺脚,转身出了书房。
卫瓘看了卫恒一眼,叹了口气:“为父一生以法辅国,历经两朝,先帝赞我忠允清识,若为父起兵抗法,上有愧于先帝,下有悖于平生之志,日后还有何面目对天下人,你放心吧,他们不敢将为父怎么样的。”
话音未落,院中惨嚎之声不绝于耳,一行兵丁气势汹汹冲了进来,为首一人方面大耳,神色狰狞,浑身血污,手执宝剑大喝一声:“奉旨讨逆,卫瓘老匹夫,终于落到我荣晦手中了吧,你也有今天。”话音未落,手起一剑,刺入卫瓘胸口。
卫瓘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就看着容晦的剑到了跟前,胸口一阵剧痛,他怎么也没料到对方带兵前来不是要拿人,而是要拿命的,而且看这情形,是要灭自己的满门,心中大急,眼前顿时一黑,栽倒在地。正如卫瓘在最后关头才明白容晦等人的来意那样,一众甲士一个活口都没有留,满门九口和府兵下人全部杀光,除了一个女儿和两个孙子不在府中得以逃过大难之外,无一幸免。
与卫瓘分掌朝政的汝南王司马亮作为带兵的武职出身,又是武帝司马炎的叔父、现任皇帝司马衷爷爷辈的人物,就没有卫瓘那样的好脾气了,此时被另一队人马捉住后绑缚在车轮之上,仍然破口大骂:“老子乃开国之臣,论辈分先帝在日尚要尊一声叔王,司马玮你个兔崽子,卑鄙小人,老子忠心可对日月,你们这帮叛臣矫诏而行,枉杀无罪之人,老子要和你上殿面君。。。。。。。”看到白须皓首的司马亮口沫横飞,大汗淋漓的样子,一众士兵无人敢执行命令对他动手,毕竟人人都清楚,司马亮是皇族,且是现在辈分最高的皇族,还有人上前为其擦汗和打扇。带队的长史公孙宏与积弩将军李肇对视了一眼,“李大人,士兵不敢执行命令,依你之见。。。。。。。。。。。”
“不能再耽搁了,迟则生变,公孙大人,你在此地镇守,下官速去禀报楚王来定夺。”说完,李肇出了人群,正准备上马去司马玮的楚王府,蹄声急促,司马玮的传令兵大汗淋漓,滚鞍下马就已经到了近前:“李大人,楚王已知此处情形,吩咐说二位大人不必去王府了,有手令一道,速速晓谕全军。”。接过传令兵递过来的司马玮手令,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能斩亮者,赏布千匹。”在晋朝,布匹是可以作为流通货币来使用的,而千匹布更是巨额的赏赐,司马玮的这封手令无疑会让军队陷入疯狂。李肇叹了口气,吩咐人通报全军。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成百上千的兵卒手持武器蜂拥向前,此刻的司马亮在他们眼里不再是什么朝廷宰辅、堂堂王爷,就是一堆一百多斤金灿灿的财宝,片刻功夫,司马亮已经没了全尸。(遂为乱兵所害,投于北门之壁,鬓发耳鼻皆悉毁焉)
临晋候府曾经的风光显赫已然不再,杨柯看着庭中满地的落叶,凋残的落花,一片死寂的府邸,对矗立一旁的唐仲笑了笑:“二叔好计策,这府中荒废日久,占地甚广可藏兵,不引人注意,又临近宫城和官邸,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若非公子当日所修地道可直通洛河,老夫即便想得到,也做不到,这一千死士化作商旅和脚夫,顺洛河而下经密道入城,现已全部伏于府中。”
“儒宗带兵有方啊,府里埋伏了一千精兵,竟然静如处子,只待时机一到,就要动若脱兔了。”杨柯看了看唐仲:“二叔,子平的人有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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