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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平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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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什么典故?”

    “新君老师卫瓘卫伯玉乃开国重臣,先是克益州平巴蜀而不居功,后又都督平州离间北方部族,定边患而辞先帝授其爵,年高德勋,宽厚谦逊,满朝同僚敬服。就是这样一个老臣因为得罪了二人的门客歧盛,二人必欲置卫伯玉于死地,与长史公孙宏合谋,令其上奏卫伯玉有谋反之心,一旦坐实,这可是灭族的大罪啊,仅仅因为意气之争就起了这种歹毒的念头,幸亏先帝英明,没有听信谗言,反而斥责二王,并有意夺其兵权,起用临海侯裴楷掌军。”

    文鸯插言:“此事当时震动朝野,老夫也有耳闻,不过裴楷在先帝下诏之前托病,辞官归乡,此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蒯钦莫测高深的笑了笑:“文侯可知当时裴楷为何请辞?”

    文鸯摇摇头。蒯钦压低声音:“裴楷年过五旬,三代单传,膝下只有一男孙,爱若珍宝,二王遣人密绑其孙,裴楷遍寻无果,二王却在此时登门拜访,说裴楷有功于社稷,贤名远播,二人念其为朝廷操劳半生,实属不易,已在其家乡为其置田产庄园,劝其辞官归隐,含饴弄孙,尽享天伦。裴楷在第二天就接到了乡人快马报信,说其孙三天前被人蒙面弃于府门前,裴楷当天便上书称病请辞了。此事朝臣亦有耳闻,但并无实证,所以只能不了了之。实则当时参与绑架之人均被灭了口,正是二王指使门客歧盛所为,也是这歧盛一次同僚聚会中酒后失言,才露了口风,不过时过境迁,先帝驾崩,也没有人再去追究了。”

    文鸯叹了口气:“此二人先帝在时,还有所收敛,现在先帝不在了,只怕更胆大妄为了。”

    杨柯突然插嘴:“我还听说,那司马繇是前朝山阳亭侯诸葛诞外孙?”

    文鸯脸上勃然变色,一拳击在桌子上。杨柯满脸的诧异:“文候何故动怒?”

    蒯钦故作劝解之态:“文候勿动怒,休烈年轻,不知道这段渊源。”原来文鸯的父亲文钦在魏国曾任扬州刺史,公元255年,还是魏臣的大将军司马师废魏帝曹芳。毌丘俭和文钦等大臣被司马师擅兴废立的举动激怒,遂起兵勤王。不久之后毌丘俭兵败寿春,文鸯随父亲文钦投降了还未灭亡的吴国。公元257年四月,魏国镇东大将军诸葛诞在寿春起兵反司马昭,吴国命令文钦父子等人入寿春支援。一直打到次年的一月,寿春战况越来越不利,诸葛诞原本就和文钦关系不好,在紧急情况下,又更加猜疑。所以最后,诸葛诞杀了文钦。文鸯和弟弟文虎领兵在小城中,听到父亲死讯,要赶往寿春城为父报仇。但手下的部将不肯追随他去报私仇,二人只好只身去投靠司马昭,从此以后做了晋臣。

    文鸯、文虎投降后,军吏请求诛杀兄弟二人,司马昭说:“文钦罪大恶极,他的儿子当然该杀。只是他兄弟二人是无路可去,才投向我军;况且城池未破,杀了他们,反而会使守军害怕而奋战不肯出降。”于是,司马昭赦免二人死罪,又表荐文鸯、文虎作将军,赐爵关内侯,并让二人率领数百骑兵巡城,对城中守军大喊:“文钦的儿子都不被杀,其他人有什么好怕的!”城内因此士气涣散,不久,寿春城便被攻陷。城破后,司马昭让文鸯兄弟殓葬了文钦。(钦子鸯及虎将兵在小城中,闻钦死,勒兵驰赴之,众不为用。鸯、虎单走,逾城出,自归大将军。军史请诛之,大将军令曰:‘钦之罪不容诛,其子固应当戮,然鸯、虎以穷归命,且城未拔,杀之是坚其心也。’乃赦鸯、虎,使将兵数百骑驰巡城,呼语城内云:‘文钦之子犹不见杀,其余何惧?’表鸯、虎为将军,各赐爵关内侯。”)

    文鸯咬牙切齿:“我不是针对杨公子的。老夫与诸葛诞有不共戴天之仇,当年家父便是为那老匹夫所害,这司马繇与我也素有嫌隙。”

    杨柯连忙赔罪:“文候请恕在下无礼,不过如刚才蒯兄所言,那二王的心性,文候也要当心此子啊。”

    “哼,老夫当年纵横天下的时候,他们还在娘胎里没出来,不过是两个卑鄙小人,何惧之有。”

    蒯钦语重心长:“休烈说得也有道理,二王入朝,必有一番动作,依照他们素来行事的风格,接下来就该排除异己,结党揽权了,文候与那二王是世仇,真该多加小心。”

    杨柯突然话锋一转:“难得文候有兴,不谈扫兴的事了,在下新得了一坛好酒,今日与文候尽兴一醉。”说完,吩咐传菜上酒,殷勤相劝。文鸯心事重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托故请辞了,杨柯也不挽留。送走了文鸯,蒯钦突然压低声音道:“文候已入瓮,你何时会动这个棋子?”

    杨柯淡淡一笑:“蒯兄不必心急,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明日起我要携美人泛舟洛河,作逍遥游,蒯兄请静候佳音。”

 第十章 山雨欲来

    洛河桃李夹岸,杨柳成荫,长桥卧波,一年四季风景如画,特别是半月?34??秋的时节,更是人间绝色。一艘画舫泊于水中,杨柯立于船头,望着水天交接之处,一弯残月孤寒的映着清江,洒下了一片清辉,不觉痴迷,自言自语:“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张蕊不知何时悄悄来到杨柯身后,轻轻为他披上了披风:“夜凉如水,公子还是进船舱吧。”

    杨柯与张蕊互相搀扶着进了船舱,在桌边盘膝而坐,串儿为他们放下了仓帘,便默默的退了出去。杨柯低头看到桌边一行字墨迹未干,写得正是刚才自己无意间吟诵的诗句,笑了笑:“记这些句子干嘛?”

    “恭喜公子又得佳句,公子真是大才,每有惊人之语,以后奴家听到了就帮公子记录下来。”

    杨柯心想:“如果给你背整首春江花月夜,只怕更得五体投地了。”心知这也无法解释得清楚,前世自己喜好诗词歌赋,每到应景之时,诗词便有感而出,却并非自己刻意剽窃古人之作而卖弄,今生即将遭逢乱世,也不可能以文立身,刚才看到明月高挂,亘古不变,不由感叹,天地之间不知道还藏着多少的秘密,自己穿越千年时空而来,真的像那月亮一样孤独,一会前世、一会今生,记忆纠缠,心念电闪。

    张蕊手托香腮,凝视着杨柯:“公子有心事?”

    “你是否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个人孤零零的到了一个陌生之地,心中有诸多的不解和绝望,却说不清道不明,也无人可诉?”

    张蕊认真的点点头:“有,奴家的父亲原是朝廷的中书令,因绩优而尚书,先帝在日,朝廷奢靡之风日盛,父亲见皇家挥霍无度,便上了一封谏书,没诚想谏书还未到御前,便被上官问了个妄议亲王,离间皇家骨肉之罪,交由吏部论处,多亏父亲的同乡从中转圜,又念我父亲清廉,才免了死罪,革职抄家流放,奴家也被录为官妓,一夜之间遭此巨变,奴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本想一死了之,可念及高堂白发,幼弟无依,只有忍辱偷生,日日以泪洗面。。。。。。。。”说到这里,杨蕊已经泣不成声。

    杨柯也不相劝,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张蕊抽泣,直到她止住了哭声,才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了桌上,推到了张蕊的面前。张蕊低头一看,却是一张官妓的录籍文书和春园的契书,不禁呆了,杨柯拿起两份文书,放到了油灯上点燃,青烟袅袅,一直到文书俱化为灰烬。

    杨柯看着张蕊:“你父亲为官清廉,一代大儒,才能出众,我早有耳闻,又直言敢谏,得罪了楚王,才举家遭难。我敬重令尊的人品,也净重小姐你的才气,感叹你不幸沦落风尘的遭遇,所以才出手相助。自今日起,你便是自由之身,好好保重,你们自有阖家团聚的那一天。”

    看着杨柯目若朗星,不带一丝邪念,张蕊百感交集,却不知从何说起。

    杨柯的语气不容拒绝:“我在洛河边有一处庄园,空置许久了,你权且在园中安身,等你阖家脱困之日,再随你父亲回家。”杨柯顿了一顿:“对了,以后你也别叫我公子了,就称呼我的字吧。”

    西晋皇宫依循周制而建,前朝后市,宗庙与社稷分布左右,出宫城向东的永和里是王公大臣聚居最集中的地带,是洛阳城中最幽静整洁的所在,入夜时分,“得得”的马蹄声打破了寂静,数十骑人马绝尘而来,在一处深宅大院的门前停了下来。为首的正是与杨柯在酒楼中偶遇的两人。门口一个鼠须吊眉的中年人领着一群仆役迎了上来。那年轻人抬头看了看大门上方悬挂着的“别院”两个字,对中年人道:“歧盛,明早将门匾摘掉,换成楚王府三个字,本王这次是奉诏入朝,堂堂正正。”

    “是,明日一早就换。”歧盛恭恭敬敬:“按您的吩咐,厅中已设下了酒宴。还是东安王最喜欢的山珍席。”

    “哦?”那年纪稍长的年轻人笑道:“难怪老五说你是个人才,真是心细如发啊。”

    原来,那两人就是杨柯三人在酒楼中密谈提及的楚王司马玮与东安王司马繇。一行人入了府门,一直到大厅中落座,歧盛挥手令仆从退下,自己动手为二人斟酒布菜。

    司马玮问道:“歧盛,让你探查的结果如何了?”

    “禀王爷,小人在三杨的府邸周边均安插了密谈,杨骏每日均有百名甲士护卫出入,戒备森严,杨珧每日无甚异常,倒是那杨济自被杨骏革职之后,至今未出府门一步,也无人去探望。”

    司马繇冷笑连连:“三杨之中,杨济本是最有才具的一个,又统领禁军多年,杨骏自断臂膀,取死之道。”

    司马玮接着问:“杨柯近日在做些什么?”

    “杨柯替那个叫张蕊的官妓赎身去籍,安置在洛水边的一处庄园中,他自己也长居园中,不回杨府,每日游湖饮宴,歌舞作乐。倒是那个蒯钦,近日与文鸯走动日益频繁,常有禁军中文鸯的一些老部下到文鸯府中相聚。”说罢,歧盛从袖中取出一个名册递给了司马玮:“共有三个人,这是那三个人的官职姓名和住址。”

    司马玮接过名册一边看,一边赞许的点点头:“好,干得不错。”看完名册,对司马繇道:“我们动手之前,要设法密捕这几人,但时机选择要恰到好处,早了容易打草惊蛇。”

    歧盛故作神秘:“在下已有一策,可一箭双雕。”

    “哦?有何计策?”司马玮问道。

    “动手之前,令人假传文鸯之令,召二人来文府,半途拿下,再令二人手书一信邀约文鸯入宫,说有紧急要事相商,文鸯入宫必不能带兵器和随从,便在宫内多布甲士,就地擒拿他,他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也只能束手就擒。至于蒯钦,不过一说客,不足为虑,事成之后再行捉拿。”

    司马繇兴奋的一拍大腿:“此计大妙,那文鸯老儿落入我手,必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司马玮突然插言:“若被那二人识破不肯赴约怎么办?被捉拿之后不肯就范,不写这封信怎么办?”

    歧盛不假思索:“万一事败,智取不行就用强,捉住他们是上策,万一捉不住,让这三人无暇他顾带兵去救援杨骏,拖住他们半个时辰就够了,只要杀了杨骏,掌握了禁军,王爷就可以堂堂正正请旨除掉这干人。王爷此次动手的第一要害是要出其不意,迅雷不及掩耳,杨骏这一干人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正是天赐良机,迟则生变,王爷要早作决断啊。”

    司马玮心里默默盘算了许久:“杨柯见识在杨骏那老匹夫之上,也要小心提防他。”

    司马繇轻蔑的一笑:“一个乳臭未干的纨绔子弟,整日眠花宿柳,又无职无权,到时令一偏将带兵到他的庄园中捉拿,已经是烧鸡用牛刀了,五弟何患之有?”

    歧盛用试探的眼神看着两人:“还有一个太后,毕竟是先帝遗孀,且在朝臣中素有威望,但身处深宫,在下还未想好应对太后之策。”

    司马玮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太后的事,皇后早有对策,后宫之事后宫自己解决,杨骏一倒,一介女流何足惧?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岐盛满脸谄媚之色:“王爷神机妙算,在下佩服,不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马繇不耐烦的一皱眉头:“卖什么关子,有什么话直说。”

    “二位王爷,贾皇后胸有城府,行事狠辣果决,且皇上对她言听计从,现在她是利用二位王爷锄奸勤王,一旦事成,只怕会有鸟尽弓藏之危啊。”

    司马玮眼神闪烁,却不接话,缓缓站起身来:“明日一早我们进宫请旨,三哥你做好准备,旨意一下,要烦劳你亲自去捉拿杨骏老儿,接下来的日子,朝局该有一番风云变幻了。”

 第十一章 金蝉脱壳

    杨骏突然失踪了,司马繇暴跳如雷,一把抓住了密探,咬牙切齿:“你?34??是说杨骏自晚上回府就一直没出来过吗?为什么踪迹全无?”

    探子结结巴巴:“王爷,杨骏确实回府了,小的亲眼所见,我们监视了四门,连只鸟都没有飞出来过啊,小的、小的确实探得清楚明白啊。。。。。。。”

    司马繇将探子狠狠的推开,对四周兵丁大声命令:“搜,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老儿给我找出来。”众人轰然应诺。

    此刻的临晋侯府,已经被司马繇的亲兵围得铁桶一般,火把通明,亮如白昼,府门口一地狼藉,尸体东倒西歪,血流成河,杨骏的那一百甲士竟是没留一个活口,被司马繇屠了个干净。司马繇踩着一路的血迹,进了大门。

    楚王府此刻同样是灯火通明,司马玮居中而坐,歧盛在下首相陪。

    司马玮吩咐传令兵:“东安王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速去打探回报。”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正在此时,一行兵丁行色匆匆进了大厅:“禀王爷,杨柯不在庄园中,只拿到张蕊和一干仆从。末将已经分头审问过了,口供一致,都说杨柯昨日未回庄园,不知去向。”带队的营官向司马玮报告。

    “将张蕊带上来。”司马玮命令道。

    不一刻,张蕊被押上了大堂,显然被逼供过了,花容惨淡,钗横鬓乱,嘴角还带着血丝,不过却全无惧意,上得堂来,看也不看司马玮。

    歧盛很狗腿的抢先开口:“大胆,见了楚王还不行礼。”

    张蕊哼了一声:“奴家只知道一帮盗匪夜入民宅,杀人放火,欺凌一干无辜弱女子。楚王乃天潢贵胄,宗室亲王,岂会如此对待治下之民?”

    歧盛不怒反笑:“只闻你素有才名,没想到还伶牙俐齿,王爷奉旨捉拿杨氏犯官,包庇人等与其同罪,那杨柯去了何处,你还不从实招来。”

    “奴家只是公子的奴婢,公子去了何处,奴家如何能得知?”

    “你与那杨柯诗词应和,终日饮宴歌舞,只怕不止是主仆的关系吧?”歧盛喝道:“来人,大刑伺候,看你招还是不招。”厅下的武士应声而入,便要拿人。

    司马玮突然说话了:“慢着。”挥手示意武士退下,然后站起身来,细细打量着张蕊:“久闻小姐出身名门,家逢变故才不幸沦落风尘,实话告诉你,抓不抓得到杨柯都无关大局了,杨家父子意图谋反,已是朝廷重犯,满门都难逃一死,你又何苦受此牵连。”

    “奴家只是个妇道人家,不明白这些军国大事,杨公子有恩于我,奴家虽是女流,自小也读的是圣贤书,当知恩图报,别说不知道杨公子去向,就算知道了奴家也不可能说。”

    司马玮不怒反笑:“本王与你父亲曾同殿为臣,素来仰慕他的风骨,没想到生了个女儿,脾气秉性也何其相似。”

    张蕊争锋相对:“家父耿介,岂懂人心险恶,张家有此境遇,都要多谢王爷所赐。”

    司马玮突然换了话题:“久闻你才名动天下,犹擅急就诗,今日你就作诗一首,猜一猜本王要如何处置你,猜对了,本王就恕了你的罪,还放你回家。”

    张蕊看到院中有一株海棠,满树的花瓣,姹紫嫣红开得正盛,缓缓吟诵:“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司马玮沉吟半晌,挥了挥手吩咐歧盛:“放她回家,令下人不要为难她。”

    歧盛示意下人带张蕊出了大堂,用探询的语气问道:“王爷,何故放了这女子?”

    司马玮叹了口气:“此等色艺双绝之佳人,杀之是暴殄天物了。”

    “那王爷何不收于府中?”

    “张蕊虽为女流,心志坚毅,难夺其志,何苦自寻烦恼,何况。。。。。。。”

    “莫非王爷还有什么担忧?”

    司马玮摇摇头:“没什么。”心里想的却是:“何况她还有一个大名鼎鼎的父亲,也是因为自己免官获罪,传出去说自己再霸占别人的女儿,那自己的声誉就彻底臭了。”

    正在此时,司马繇满头大汗进了大堂,司马玮迎了上去:“三哥,抓住了没有?”

    “真他娘的邪门。”司马繇抓起桌上的茶壶,咕嘟咕嘟几口喝了个精光,擦了一把嘴角,喘着粗气:“派去捉拿文鸯的人扑了个空,有密报他伙同蒯钦及旧部要与去杨府与杨骏老儿汇合,为了不惊动杨骏,我推迟了动手的时间,只派人监视杨府,在文鸯赶往杨府的路上终于截住了他们。文鸯那个老家伙真是能打,死伤了我几十个手下,幸亏我们人多势众,最后用绊马索才捆住了他。再调兵先围住了杨府,然后攻入了府中,杀光那些甲士,只抓到了一干家奴,他的家人也踪迹全无,审问以后才得知,杨骏回府后进了自己的小院,一直没出来过,也没让人伺候,他们也不知道为何杨骏会不翼而飞。”

    “三哥是中了他们丢卒保帅之计了,文鸯引开了你的注意力,就是为了让杨骏能从容远遁,杨骏若不归案,一应党羽自然也无法定罪,只能拘押。”司马玮摇头叹气:“实在是可惜,那杨骏是马首,应该当机立断先抓杨骏。”

    司马繇一拍大腿:“唉。。。。。。。果真应该当机立断先抓杨骏的。可当时一想到文鸯老儿这个世仇,我就犯了糊涂。”

    歧盛在一旁宽慰司马繇:“两位王爷不必懊恼,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调兵虎符搜到没有?”。

    司马繇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打开之后,赫然就是黑黝黝的半块虎符,递给了司马玮,司马玮接过虎符,交给歧盛:“你持虎符带兵进宫,与禁军将领勘合符印之后接管禁军。”转头又对司马繇说道:“三哥,还要辛苦你一下,亲自督办,紧闭城门,全城戒严,杨骏府邸继续搜查,务必要抓到他。我在这里居中策应。”

    司马繇预埋伏笔:“杨骏如果万一抓不住怎么办?”

    歧盛微微一笑:“东安王不必担忧,只要掌握了兵符和禁军,杨骏就算跑了也不足为虑,只是要多费些手脚和时间罢了。”

    “对,还有速速传令,二杨的府邸只需包围,不许进也不许出,将他们圈禁起来。其余已经抓到的党羽收监看押,待抓到杨骏之后,一并处置。”司马玮接过了司马繇手中的茶壶,目光兴奋:“我们明日一早进宫面圣,京都已尽在你我兄弟彀中矣。”

 第十二章 世外桃源

    太谷关,离洛阳城南五十余里,谷纵深三十里,深谷两侧,沟壑纵横,?34??水潺潺,群峰削立,灌木丛生,为京都门户,西晋开国以来,承平十几年,朝廷奢靡之风盛行,此咽喉要地如今已经是武备松弛,城垣颓败。一行十数骑鲜衣怒马,自洛阳方向绝尘而来,须臾就到了关前,为首的人远远看到了城门口上张贴着的海捕文书,急急勒住了奔马,一跃而下,此人一身黑衣劲装,英气内敛,赫然就是失去踪迹的杨柯。另一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紧随其后,跃下了马背,护卫在杨柯身旁,警惕的环顾四周,见四周并无兵丁巡查,连把门的士卒也踪影全无,可见军纪涣散,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杨柯看着海捕文书,头也不回的说:“子平兄,缉拿我们父子的海捕文书来得真快啊,看来,司马玮兄弟二人已经掌权了,也不知我爹娘此刻到了没有。”

    大汉低声道:“公子不必担心,侯爷与夫人自密道出了府,连夜顺洛水而下,此刻只怕早就到了山庄了。”

    “近亲情更怯啊,我父亲现在还好吧?”

    “公子放心,一路有老夫人劝解,侯爷这时候也该知道司马繇重兵围攻侯府的事了,必会体谅公子一番苦心的。我们还是赶紧赶路,速速与儒宗汇合,此地不宜久留。”

    杨柯点点头:“辛苦你们了,叔父曾对我言道张昌张子平,唐彬唐儒宗俱是忠义可托生死之士,果不其然,此次我杨家得脱大难,多亏了二位的驱驰之功啊,我为青山,君为松柏,此生患难相依,富贵与共,休烈永不相负。”

    “我等兄弟受杨大人再造之恩,公子又以国士相待,纵然粉身碎骨,张昌在所不辞。”

    杨柯豪气干云:“不必粉身碎骨,留得有用之身,自今日起,我等兄弟龙归大海,虎入深山,必有一番大作为。”

    杨柯一行人出了太谷关,穿过峡谷之后折而向东,眼前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背靠起伏的山峦,延伸到天地交接的尽头,阡陌纵横,民舍散布其间,鸡犬相闻,金秋时节,田间麦浪翻滚,一片金黄,杨柯放慢了马速,与张昌并辔而行,一边走一边说:“儒宗兄真不愧知兵之人啊,选此形胜膏腴之地藏兵,依山而临洛水,半日可达京都,进退有据。”

    “是啊,论练兵打仗,老唐是老手了,何况唐家在此地世代簪缨,人地两熟,公子快看,老唐来接我们了。”张昌遥遥一指,远远的一行十数人势若迅雷,疾驰而来,烟尘弥漫中,一个长须英武的中年汉子滚鞍下马,拜服于地:“恭迎公子。”

    杨柯急忙下马扶起那中年汉子,紧紧握住他的手:“儒宗兄辛苦了,一别经年,清减了不少。”

    原来此人正是二人谈论过的唐彬,原太谷关的领兵大将。

    唐彬知道杨柯此刻第一关心的一定是自己父母的安危,首先禀报:“侯爷和老夫人已弃舟登岸,离此不到二十里,一切安好,因天色已晚,在下安顿二老在码头附近的行院暂歇一晚,明日一早就接来与公子相会。”

    杨柯听说父母平安到达,十分高兴:“如此安排甚好。”

    唐彬又恭恭敬敬从怀中取出一个文袋呈给杨柯:“彬自领命以来,以族叔之名广置田产庄园,庄中蓄养死士千人,日夜在山中操练不辍,这是田产庄园契书和名录,请公子过目。”

    杨柯微微一笑,接过文袋,放回唐彬怀中:“今日你我兄弟久别重逢,只叙离情,不议事。”

    张昌这时也附和:“老唐,我们远道而来,肚子早饿了,你就别呱噪不休了,赶紧头前带路吧。”

    “公子一路辛苦,是在下疏忽了,前面十里远,绕过这个村庄,山脚下就是庄园所在,请公子随我来。”

    一行人不疾不徐打马而行,走了约小半个时辰,远远看见一座庄园,高墙依山,漆黑的大门,门楼并不显眼,未张挂门匾,看起来并无奇特之处,众人在唐彬的带领下进了大门,绕过正堂,穿过一个树木掩映的院落,迎面是一堵高大的照壁,照壁上修建的显然是一个暗门,此时暗门已经打开,众人穿过暗门,却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内四壁插着灯烛,穿过了甬道,竟是别有洞天,一大片房屋错落有致分布其中,灯火隐隐,周边分布着大大小小数个演武场,足足有数百亩见方,而四周群山环抱,竟然是一座天然深谷,别说千余人,只怕藏个几万精兵也无迹可寻。

    唐彬指着远处地形:“此谷被当地人称为葫芦谷,因为形似葫芦而得名,南边有一个山洞直通山外,就是刚才我们进来的甬道,北边本来没路,族人顺山势建了一条栈道,一个时辰可达山顶,山上人迹罕至,十分隐秘,不过穿小路再一个时辰就可以直达太谷关前。这里本是唐氏族人的聚居地之一,散居了数十户人家,早年间兵灾之时,唐氏阖族都迁入此谷,封闭甬道,以避战乱,武帝开国之后,大部分族人慢慢都迁回了平原居住,只有少部分老幼孤穷之人还留了下来,按照公子的吩咐,尽买其地,重建其居,又收录他们为佃农和雇工,现在族人们丰衣足食,居者有其屋,都感念公子的恩德。”

    杨柯点点头心想:“今世的拆迁成本就是低,盖个瓦房给个工作就搞定了土地流转,如果在前世,只怕非强拆不可,唐彬这个地头蛇就是最好的黑社会拆迁老大。”

    唐彬看到杨柯面带微笑,哪里猜得到他心里的奇思妙想,继续带领他们前行到一处宅院前,这处院子门上高挂着“杨府”的门匾,四个带刀护卫站得笔直,门前一个白须老者迎了上来,相貌并不起眼,但一双眼睛却是精光四射,打量着杨柯。

    唐彬引荐道:“二叔,这位就是我的主人杨公子。”老者恭敬的施礼:“小老儿唐仲见过杨公子。”

    杨柯观其言察其行,知道此老必然是族中宿老,便更加恭敬的还礼:“不敢当,我与儒宗兄情同手足,您是他的二叔也就是我的二叔,以后二叔称呼我休烈即可。”

    唐仲呵呵笑:“久闻公子少年贤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老儿岂敢托大,还是尊称您杨公子吧。”

    杨柯微微一笑,也不强求,谦让着和唐仲、唐彬、张昌几人一起进了门,院子里已经摆好了几桌酒席,招待随从,杨柯等人被迎入了正厅。杨柯坚持让唐仲坐了首座,众人再一一落座,开席宴饮。

 第十三章 推心置腹

    杨柯举杯敬向唐仲:“柯阖家遭难,借唐氏祖居之宝地,多亏二叔从中?34??旋,唐氏族人能容我等兄弟在此栖身,柯敬二叔一杯,先干为敬。”

    唐仲却并不谦逊,而是微微一笑,也饮尽了杯中酒:“公子可愿闻此地掌故民情?”

    杨柯恭恭敬敬道:“小子诚心受教,愿闻二叔高论。”

    唐仲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我们这一支唐氏先祖厉公为西汉开国功臣,因战功爵至武城侯,祖居沛国,至今已历十六世,祖上出过三位侯爵,一任太守,俱是武将出身,军功积升,黄巾乱时,十世祖翔公为保族人,弃丹阳太守之职,带领举族迁徙以避兵灾,千里奔波,一路死走逃亡,苦不堪言,行至此地,翔公言道,沃野千里可足衣食,依山傍水可通舟车,更有形胜之险为依托,足保亲族繁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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