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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平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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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初夏的徐州田间并没有看到劳作耕耘的盛景,相反是冷冷清清,入城的官道之上,三五个城门卒稀稀拉拉,无精打采的或坐或立,天近晌午,连行人也没有几个,突然,远处一阵马蹄轰鸣,尘土大作,十数名劲装打扮的骑士片刻之间便到了城门,为首的骑士在入城之前紧紧的勒住了马匹,随行的一行人紧跟其后,也是止住了马的飞奔之势,十几匹马在告诉奔跑的过程中齐刷刷的停了下来,尘土未散,一行人又身轻如燕的跳下了马背,明显都是骑术高明之人。城门卒细细打量着着一群人,都是一身黑衣,只有为首之人却是一身白衣,神清气朗,丰神如玉,英气内敛,但气度不凡。每日里从这城门进进出出的官商行旅不知凡几,这些城门卒也练就了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来历不凡,立刻站直了身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一名黑黑胖胖,未语三分笑的汉子上前抱拳拱手道:“几位军爷,打听一下,请问梁王治所可是在此城中?”
军卒客客气气的回道:“此处正是梁王治所徐州郡,请问各位是从何而来?到此何事?”
黑汉子笑道:“我们从京都洛阳而来,路过徐州,欲拜会梁王,多谢几位军爷指点。”
“哦,不巧了,梁王出城去了,只怕三五日都回不来。”军卒说道。
黑汉子本想再追问一句,眉头一皱,片刻间改了主意,笑道:“没关系,我们等等也无妨,谢谢了。”说完这句话,再不多言,会身牵了自己马匹,一行人进了徐州城。过得城门,一条官道延伸到街市之中,路虽不宽,但还算整洁,只是同样的人群稀少,看不出一点点华东重镇的派头。为首的青年吩咐那黑胖汉子道:“先找个店家住下再说吧。”
黑汉子点点头:“我头前先去探探路,您随后跟来吧。”
第一一六章 民不聊生
“言的是混沌初分不记年,有一个盘古治世定坤乾。
初起首开天辟地分宇宙,才分出两仪四相北与南。
伏羲氏龙马出图定八卦,有一个女祸炼石去补天。
用苦工补了三万六千载,只落得西北乾天未补完。。。。。。”老者击节少者歌,面前一个瓦盆,一纸冤状,偶有围观者摇头叹气,便纷纷散去,瓦盆之中空空如也。也有好事者驻足流连,却不是听曲,而是为了看人。临街卖唱的老少二人均是衣衫破旧,但浆洗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老人年约五旬,相貌清矍,少女正是华信年华,虽是布衣钗裙,掩不住眉目间的秀色。
“闪开,闪开。。。。。。”不多的几个围观者被人推搡开,七八个彪形大汉簇拥着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人停在了卖唱的老少二人面前,两人看到面带奸笑的中年人,脸色微变。
“秦老头,好好伺候老爷我一段,老爷我有赏。。。。”那中年人掂者手中的一把铜钱,双眼露出贪婪之色,死死的盯着少女。
“李老爷,咱们收摊了。。。。。。”老者匆忙的要去捡地上的冤状和瓦盆。“慢着。。。。。”那中年人跨前一步,踩住了地上的冤状:“秦老头,你紧着这河间府去打听打听,李老爷一个唾沫从来都是一个钉,我说过只要再看见你在外面败坏老爷我的名声,老爷对你绝不客气。来啊,给我拿下。”一语未必,身边的彪形大汉一拥而上,动手要抓人。
“慢着。。。。。。”一声暴喝,人群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三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浓眉虎目,不怒而威,拦在了那少女的身前。中年人一愣,脸色一怔:“周大人,这个秦老头乃是王爷府中的佃户,四处败坏府里的名声,您何必为这等贱民出头。”
“如果你们有纠纷,尽可到府衙告官,但非官差而当街抓人可不行,老夫职司这河间府的刑狱治安,岂能坐视不管。”
那中年人似乎对这位周大人有所忌惮,狠狠的盯了老少二人一眼,咬牙切齿道:“早晚你们要落到老爷我的手中。”说完,怒气冲冲的带着手下掉头而去。
那卖唱得老者兜头便拜了下去:“您一定是周大人了,百姓都说您是个好官,小老二去府衙递了好多次状纸,可都石沉大海了。没奈何只能在这府衙的门口日日卖场,今日终于见到周大人了,求您为小老儿一家伸冤啊,可怜我的老妻和大儿子,他们死得惨啊。。。。。”
那位周大人叹了口气,将老者扶了起来,递过去一把钱:“你叫秦九,你的案子我知道了,听老夫一句劝吧,你们斗不过王府的,还是早日离开徐州府吧。。。。。。”说完之后,无奈的转身而去。
老者看着那位周大人远去,不禁泪水连连,摇着头对少女道:“咱们走吧,哎,什么世道啊。。。。。。”
他拾起地上的状纸和瓦盆,突然被一个人拦住了,那人黑黑胖胖,满面笑容:“老人家,我家公子想请您到对面一叙,你的事我家公子能帮上忙。”
老者满脸疑惑的看去,对面临街站着一个青年人,一袭白衣,长身玉立,气度不凡。
“小老儿叫秦九,本是徐州府外的庄户人家,家中薄有几十亩地,虽不富裕,却也能温饱,可自这徐州府来了梁王,地便被王府的管家,就是那个天杀的李管家,带着豪奴贱价强征,儿子与他们讲理,被活活打死,老妻连气带惊,也丢了性命,都说有位周处周大人是个好官,可没想到,周大人也管不了这个事。。。。。。”老人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老人家,徐州府像您这样被强征土地的还有多少人家?”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温言道。
“哎,十家倒有七八成啊,很多人没有活路,都只能做了佃农。。。。。。”
“七哥,辛苦你先安顿他们两位在客栈住下,保护他们的安全。”年轻人对那黑胖汉子吩咐道。
第一一七章 唐突大贤
“处少孤,未弱冠,膂力绝人,好驰骋田猎,不修细行,纵情肆欲,州曲患之。处自知为人所恶,乃慨然有改励之志,谓父老曰:「今时和岁丰,何苦而不乐耶?」父老叹曰:「三害未除,何乐之有!」处曰:「何谓也?」答曰:「南山白额猛兽,长桥下蛟,并子为三矣。」处曰:「若此为患,吾能除之。」父老曰:「子若除之,则一郡之大庆,非徒去害而已。」处乃入山射杀猛兽,因投水搏蛟,蛟或沈或浮,行数十里,而处与之俱,经三日三夜,人谓死,皆相庆贺。处果杀蛟而反,闻乡里相庆,始知人患己之甚,乃入吴寻二陆。。。。。。”
持着家仆呈上来的这封没头没尾的信函,周处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老爷,他们带来了车驾,正在门前迎候您,只是说请老爷您去赴一个知己的酒宴,只要看了这封信,您必然会去。”家仆说道。
“走,看看去。”周处说罢,抬腿往府门外走去。
门前停车一辆四轮马车,并排用了两匹马,马车流苏坠檐,厢壁上镶嵌着的铜钉熠熠生辉,那两匹马通体雪白,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驾车的汉子青衣皂帽,沉默不语,但透着一股从骨子里带来的精悍之气,马车四周并排着两列八人的仆从,清一色的黑衣劲装打扮,肃立如山,一动不动,竟然宛如千军万马的气势一般。阶前恭立的一个人满团团如富家翁,满脸带着笑容,一揖到地:“恭请周大人上车。”
周处冷眼旁观,单说这两马车就不凡,民间多以两轮马车较为常见,但四轮的马车却并不多见,对方派来的仆从单从气势上来看便不是一般豪奴可比,俨然是军法练就出来的不动如山,至于那驾车的汉子,一望而知是个高手,虽然沉默寡言,但隔着数丈远都能觉察出精悍的气势逼人,至于那个如富家翁一样的胖子,明显也是个高手,在这徐州府,能同时凑齐这一套迎接道场的班子,好像连梁王家都没有,那么,这班人难道是外来的?那又该是何方神圣呢?又有何意图用这种礼节来迎候自己呢?
“请问贵主人姓甚名谁?”周处问道。
“敝主人本当亲自来迎,恐隔墙有耳,故派我等前来,并请小人转告周大人,今日是为天下百姓宴请周大人。”
周处本来就是豪气干云的性格,不禁哈哈大笑道:“你家主人很有意思,为天下百姓请我周处,好好好,我就拜会一下贵家主。”说罢,下得台阶,从容上了车驾,随着一声响鞭,车驾粼粼起行,奔城外而去。
看着眼前这名白衣男子,飘然出尘,气度不凡,周处先有了几分好感,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敢问高名大姓?”
那白衣男子同样恭恭敬敬回了一礼:“姓杨名柯,字休烈,周大人可称我休烈。”
“可是朝廷新晋的临晋候?”
白衣男子笑道:“今日私宴,只论私谊,岂敢以官称自居,唐突了大贤,周兄请。。。。。。”
第一一八章 圈占民田
“先帝在日所定的规制,邑两万户为大国,置上中下三军共五千人,邑万户为次国,置上中下三军共三千人,邑五千户为小国,置上中下三军共千五百人,以安藩王,天下有其爵者,竟然多达二十余位,先帝当初是担心大晋重蹈魏朝的覆辙,靠分封诸王来拱卫天子,殊不知留下的隐患更甚于魏朝。”周处酒到兴头,忧愤之情形于色。
“何以说忧患更甚于魏朝?还请周兄赐教。”杨柯问道。
“要害处有二,轻者藩王拥兵自重,先帝在日,尚有节制,先帝去后,天下藩王哪个不是越矩行事,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cd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个个都是扩军整备,以武犯禁,已经平复的和未现端倪的,后患无穷。往重了说,养兵就得有财,有财就得有土,藩王大肆圈占民田,百姓流离失所,豪强乘机借势盘剥地方,长此以往,民无可耕之地,必将流民遍于野,古往今来都是乱世的先兆啊。”
杨柯淡淡的一笑:“周兄莫不是危言耸听了吗?小小流民,何至于此?”
“敢问休烈兄,何为国之本?”周处反问了一句。
“当然是军队了。”
“非也”周处摇摇头:“始皇帝兵峰所向,天下归于一统,无人可以抗衡,为何亡于二世?”
杨柯试探性的看着周处:“那就是门阀士族?治理天下还是要靠他们啊。”
周处哈哈笑道:“果真如此的话,何以四大士族只存其三。”
杨柯也大笑道:“不打哑谜了,在下诚心请教周兄的高论。”
“民为国之本也。”周处神情坚毅,斩钉截铁的回答。
杨柯举起酒杯:“满朝文武,衮衮诸公,唯周兄你真知灼见,敢为民请命,周兄这句民为国之本比民为上,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圣人之言更来得透彻,当浮一大白。”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杨柯吩咐一旁的黑七道:“打开大门,请周兄看看吧。”
黑七推开了大门,只见大门之外,黑压压的跪倒了一地百姓,为首的就是秦九父女二人,举着一片诉状。
“周兄曾迁任御史中丞,纠劾对象不避权贵,以仗义执言,敢于公断著称,不避权贵,不惧王侯,方今天下,门阀豪强、各路藩王圈地成风,朝廷决意要刹住这股风,让天下百姓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百姓不再沦为流民,就要拿这个梁王开刀,干成了青史留名,干不成我杨柯陪着周兄一起掉脑袋,周兄敢不敢接这个千金重担?”杨柯神情肃穆的看着周处。
周处一言不发,缓缓的步出了大厅,走到了跪伏余地的百姓面前,伸手拿起了秦九手中高举的诉状:“各位乡亲请起吧,你们的诉状我都受了,自明日起,我在府衙之中审理豪强圈地的案子,大家都可以前来,一定还大家伙一个公道。”
第一一九章 和好如初
大门洞开,杨柯看了一眼跪在院子当中的张昌,淡淡的说道:“起来吧,有什么话进屋里说。”
侍立在一旁的黑七和闷葫芦急忙上前搀扶张昌。此行闷葫芦扮作车夫,黑七扮作管家,一路陪着杨柯到徐州暗访,随行还带着二十名从战场上经过生死历练的亲兵精锐,杨柯本不愿意如此招摇,但今时不同往日了,杨柯已经步入朝堂为官,是真正的身居高位,他的安全事关整个朝局,虽然上次孤身入虎穴,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杨柯原来身怀绝技,只是从来深藏不露,但小心行的万年船,所以,唐仲等人坚持要派精锐卫兵随行。
张昌在朝廷颁发旨意赦免从犯之后,也被从牢中放了出来,他才得知杨济已经去职回乡,临走之时,留下了一封书信给他,让他去找杨柯,虽然不明白杨济这封信背后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但张昌是个江湖豪杰出身,平生最重情义,何况这次背叛了杨柯,尽管是因为杨济有大恩于前,是自己的旧主,但在张昌心目中,杨柯待自己兄弟情深,无论是什么原因,毕竟背叛杨柯已经是事实,所以他做好了以命相抵,也要给杨柯一个交代,给自己心安的准备。去了杨府之后,扑了个空,他又分别去了唐仲等人的府上,没想到都吃了闭门羹,想到了与自己素来交厚的唐彬,他径直去了唐府,唐彬倒是没有将他拒之门外,但见面之后也是沉默不语,临了抛出一句话:“公子去了徐州,你还是亲自去跟公子解释吧,我们都插不上手。”
张昌于是一路马不停蹄赶奔徐州,终于在城中的一处客栈内找到了杨柯,在杨柯等人独居的小院之中跪了一个时辰,杨柯依然闭门不见,黑七和闷葫芦都是张昌的心腹兄弟,在一边干着急却没办法帮忙,直到杨柯开了口让张昌进屋回话,大喜过望,急忙上前来搀扶张昌。
“慢着。。。。。”张昌一翻腕子,手中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刀,抵在自己的胸口上。
黑七两人大惊,抢过来就要夺他的短刀,张昌也不见起身,双膝微屈,整个人往后平着就退后了丈余的距离,让黑七与闷葫芦扑了个空,张昌的短刀略一用力,血迹便渗透了胸前的衣襟:“别动,否则我当场自尽。”
黑七与闷葫芦知道张昌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两人就算强行要夺他的刀,一起联手也未必有把握,登时愣在了当场,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劝道:“大哥,你这是干嘛,你这是干嘛。。。。。”
张昌看着黑洞洞的屋子,大声道:“公子待我恩重如山,张昌背叛公子,死有余辜,江湖上讲究背友弃义,该当三刀六洞,我今日来就是当面给公子一个交代,这样,张昌死也瞑目了。”
杨柯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张昌不由一愣,随即说道:“张昌背信弃义。”
“你出身绿林,绿林道上讲究为朋友两肋插刀,忠义为先,这是绿林道得规矩,无可厚非,我不怪你背叛我,可你现在是朝廷命官,职责所在是为朝廷效力,而不是对朋友的愚忠,这个道理我叔父没有对你说过吗?”杨柯依然没有现身,但话音清清楚楚传到了张昌的耳边。
张昌回想起杨济当时对自己说的一番话言犹在耳,与杨柯此时的话如出一辙,不禁潸然泪下,叩头伏地大声道:“昌愚钝,杨大人和公子都对昌说过这句话。”
等到张昌抬起头来的时候,杨柯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边,伸出双手搀扶住自己的双臂,张昌不由自主的随之站起了身。
“子平兄,以后记住了,于公我们是朝廷命官,各有职司不同,于私我们是兄弟,当讲情义,但先公后私,有轻重缓急之分,公私不分混为一谈,则是大忌。”看着杨柯的神情和煦如春风拂面,张昌却觉得浑身大汗淋漓:“昌谨记公子教诲,今生必不重蹈覆辙。”
杨柯从袖中抽出了一张书笺,递给了张昌:“带着这封信去找张华张大人,立刻回洛阳,中枢院会责成吏部行文,让你官复原职,有一件大事需要子平兄你去办,我要所有藩王圈占民田的具体数字和证据,还有他们的兵力配备与部署情况,而且是密查,不能有丝毫惊动他们,这件事非同小可,只能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张昌接过了密函,一言不发,只是深施一礼,神情坚毅的看了杨柯一眼,转身便大踏步而去。
第一二零章 计盗账本
闷葫芦与黑七看着张昌远去的背影,喜形于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谢公子。”
杨柯淡淡道:“起来吧,这一路上,我知道你们心里憋得慌,一直想开口替子平兄求情,现在好了,雨过天晴,你们再无挂碍了。”说完,杨柯转身进了房间。
闷葫芦讪讪的站起身来,黑七还在发着呆,沉默半晌,方才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闷葫芦道:“葫芦,从这一刻起,我们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在公子面前称兄道弟的没规矩了。”
“为什么?”闷葫芦瓮声瓮气的问道。
“以前我们是兄弟,现在公子是主子,这个称呼也得改改了,不能再叫公子了,得叫侯爷了。”黑七神情凝重。
“赵管家,周处的衙门里可是闹翻了天了,从今儿早起到现在,告状的一波接着一波,周处将所有的状纸全部接了下来。”听着手下的报告,赵管家冷笑了一声:“这个周处是铁了心要和王爷作对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道行。衙门里的兄弟带话出来没有?周处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仆从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衙门里的刘班头派人传话来了,周处只是受理了状纸,记录了供词,但下一步怎么办他可没交代,刘班头还说了,一有消息,立刻给您递消息过来。”
“嗯,派人将这个月的份子给刘班头送过去,数额加一倍,喂饱了这些个狗腿子,他们才能尽心替咱们办事。还有,药铺里要看紧点,公私两本账可全放在那了,不能出任何纰漏。”赵官家吩咐道。
“是,小的这就去办。”仆从领命而去。
“素问堂”药铺位于徐州城内最繁华的地段,四开间的大门脸,本是王府管家赵连的私产,因为地段好,再加上赵连利用王府的权势欺行霸市,将城中所有的药材供应的源头全部垄断了起来,因此,这个药铺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临街是门脸,后院则是仓库,堆积这如山的药材,和往常一样,人流熙来攘往,一直到华灯初上,药房的伙计才上好了门板,关门歇业。药铺对过的酒楼此时却少有的食客盈门,二十多人整整的占了十几桌,他们三三两两的进了店子,大多在一楼就坐,临街的二楼只坐了三个人,杨柯居中而坐,黑七与闷葫芦则侍立在两旁。正在此时,楼梯上脚步声响,周处匆忙上了楼梯。
杨柯摆摆手,示意周处不用多礼,赶紧就坐,并递上了一杯茶。周处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茶水,压低了声音道:“侯爷,下官今日将刘班头和几个他的心腹衙役都差遣到乡下办案去了,留在衙门里的都是可靠的手下。”
杨柯点点头:“衙门里就是如此,铁打的衙役,流水的官,做小吏的都是地头蛇,他们和徐州市面上的豪强劣绅一定是朋比为奸,要拿赵连开刀,必须要断了他的耳目来源才行。”
“侯爷居庙堂之高,没想到对这些魑魅小人的伎俩也是了如指掌。府衙里的班头每个月都要从赵连手上拿到为数不少的银子,还美其名曰份例,当然要和赵连一个鼻孔出气。”周处说道。
“周大人不必心焦,纵然官清如水,也免不了吏滑如油,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办,我的亲兵今晚听从周大人调遣,只要拿到了证据,不愁那赵连不肯就范。”杨柯淡淡道。
众人这一席饭一直吃到了禁街鼓响起,街面上路断人无,杨柯看了看对过素问堂已经是一片漆黑,再无声息,杨柯对黑七点点头:“尽量不伤人命。”
黑七与闷葫芦领命下了楼,杨柯为周处斟了一杯茶:“周大人,咱们就隔窗看景,拭目以待。”
静夜无声中,突然火光冲天,留宿在素问堂店中的伙计本来只有三四个人,接到赵连的吩咐以后,人手增加到了十几个人,但后院中的大火来的太过突兀,火势也太过凶猛,片刻功夫,院中承水的十口大缸便空空如也,依旧浇不灭熊熊烈火,为首的一人情急之下,大声命令手下:“快、快去账房,将账本全部抢出来,你、你、还有你,快开店门,去找人来帮忙。。。。。”
众人手忙脚乱,抢账本的抢账本,开店门的开店门,现场一片混乱,大门方一打开,一二十人便嘴里叫着救火一拥而入,黑暗中也看不清面目,为首的那人只当是闻声而至来帮忙的街坊,还一个劲的道谢。随着动静越来越大,周边的街坊也闻声而起。
素问堂本来没什么好名声,但为了不让火势波及到隔壁四邻,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加入了救火的人群中,这样一来,渐渐控制住了火势,直到最后一点火苗被扑灭,药房里的伙计们才舒了一口气。随着救火的人群逐渐散去,快马声响彻了街道,赵连带着几个手下匆匆忙忙赶到了素问堂,人还没有下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一帮饭桶,老子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十几个人还看不住一个店。。。。。。”一边骂一边进了药房,前半边门脸尚还完整,可后院就损失惨重了,赵连突然回过神来,声音都变了:“账本呢?账本抢出来没有?”
“赵爷放心,账本抢出来了,都放在前厅。。。。。”为首的人一脸谄媚的上前丑表功:“火势一起,小人就将账本从账房里全抢了出来。。。。。”话音未落,他的脸色也变了:“咦,账本呢?刚刚还在这里的,账本呢?”
第一二一章 小人之心
“恭喜周兄,大功可成矣。”看到周处眉梢眼角都带着喜色,杨柯拱手相迎,对刚刚进门的周处调侃道。
周处摆摆手:“全赖侯爷妙计,处可不敢贪天之功,不出侯爷所料,赵连今日登门就是来递降表的。”
“此等小人,既是司马彤的狗腿子,暗中浑水摸鱼也干了不少中饱私囊的背主之事,一个小小的王府管家竟然成了一方巨富,那本私账只要往司马彤那里一交,赵连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除了来抱周兄的大腿,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杨柯淡淡一笑:“只不过狗急了跳墙,对这赵连,周兄还要提防一二啊。”
“一介小人,不足为虑,只是接下来要和司马彤打这个擂台,即便咱们拿着他私圈民田,违禁扩兵、走私铁器、囤积军资的铁证,如果他死扛到底,下官还真没想好这个脸该怎么个撕破法。”周处刚刚兴致很高,一念到此,不免又忧形于色。
“周兄的顾虑我知道,你是担心逼反了司马彤?”
周处点点头:“司马彤毕竟是藩王,下官虽有督查之责,但却无处置之权,除了将此案移交京都,也别无他法,如果他嗅到了风吹草动,明知必死,只怕会一条道走到黑,这也是下官最投鼠忌器的地方。”
杨柯淡淡一笑:“周兄尽管放心,只要他交出兵权,退还圈地,朝廷只会恩养他的天年,不会将他逼上绝路,你只需要稳住赵连,不出三日,我自有办法让司马彤乖乖就范。”
“不知侯爷计将安出?”周处依然有些担心,毕竟司马彤麾下有几万兵马,如果真的反目,这个动静可小不了,搞不好他真会破罐子破摔。
“周兄请拭目以待,你只要稳住赵连即可。”
“这个不是问题,我们如果不挑明,赵连也不可能自己主动向司马彤去请罪,而且,我已经收下了赵连的厚礼,就是为了以安其心。”
杨柯灵机一动,突然笑道:“周兄不妨今天再去敲敲那赵连的竹杠。”
周处不由一愣:“再去敲敲赵连的竹杠?”转念一想便会过意来,哈哈大笑道:“侯爷妙计,不错不错,这个时候竹杠敲得越狠,赵连只怕就越放心,越高兴。”
“正是此意,所以这个条件嘛,不妨慢慢谈,谈他个十天半月也行,不着急,不着急。”
“周处你个王八蛋,老子算是看透了,什么他娘的两袖清风,什么他娘的忠君爱国,全是扯淡,还不是个贪官污吏,落井下石的小人,老子一半的家产都给了他,这个王八蛋还得寸进尺,贪心不足。”赵连大发雷霆,指天画地的大骂周处,桌上的茶杯摔了一地,身边的下人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老爷,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这周处贪心不足找您索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赵连身边最亲信的管事小心翼翼的劝道。
“老子都快要倾家荡产了,还是什么他娘的好事?”赵连怒气冲冲。
管事陪着笑脸:“老爷您仔细想想,周处越是狮子大开口,不就越说明老爷您安全不是吗?收了老爷的礼,他自然会守口如瓶,老爷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破财,而是怎么瞒得过王爷的耳目不是?只要过了这一关,无非是堤内损失堤外补,羊毛出在羊身上,老爷您王府管家的位置只要保住了,送给周处的钱自然能再赚回来?而且买通了周处,以后在徐州府,老爷您办起事来不就更能一手遮天了?”
赵连听完管事的这番话,细细一思量,不尽转怒为喜,拍着管事的肩头:“有道理,有道理,看来你小子还是有点见识。”说完转头对着伺候在门外的下人高声吩咐道:“来人啊,笔墨伺候,老子要备一份礼单。”
司马彤皱着眉头问道:“自先帝故去,朝廷久矣不兴狩猎之举,为何突然今岁要劳师动众搞什么狩猎?”
“禀王爷,狩猎古已有之,夏商时以田猎和巡行诸侯的巡狩等方式训练军队。西周则形成常例,一年四季都有军队训练和校阅。依《周礼?大司马》所载,训练规制是按四季划分,每季又分前后两个部分,前半部分是教练和检阅之礼,后半部分是田猎演习之礼。而仲春之际的狩猎名为振旅,朝廷的旨意中提出目的有二,一是练兵,二是震慑边关,后日就要经过徐州府,按照礼仪,王爷当率徐州府一干文武大员出城劳军。”周处恭恭敬敬的说道。
“可需要本王准备什么劳军之物么?”司马彤问道。
周处说道:“王爷不必担忧,先帝在日定下的成例,军队巡狩自备军资,不得惊扰地方和百姓,此次巡狩也是过徐州城而不入,一应迎接礼仪所需物品下官自会准备妥当,王爷只需要出城带队迎接即可。”
一听说不需要自己破财,司马彤的心先就放了一半,他沉思片刻问道:“此次巡狩的统兵大将军是何人?”
“乃是文鸯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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