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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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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伍子胥被装在口袋里逃出了昭关,路上夜里行走,白天隐藏,走到陵水,连饭也吃不上了,只好爬着行走,裸出上身,叩着响头,鼓起肚皮吹笛子,在吴国街市上到处行乞讨饭,可后来终于振兴了吴国,使阖闾成为霸主。假使我能像伍子胥一样极尽智谋效忠韩国,就是再把我囚禁起来,终身不再见太子,这样我的主张实行了,我又担忧什么呢?”
“过去箕子、接舆漆身生癞,披发装疯,可是对君主毫无益处。假使我也跟箕子有同样的遭遇披发装疯,可是能够对我认为贤能的君主有所补益,这是我的最大荣幸,我又有什么耻辱的?我所担忧的,只是怕我死后,天下人看见我为太子尽忠反而遭到死罪,因此闭口停步,没有谁肯向韩国来罢了。”
“申不害变法随使韩民富,但未使韩国强。如今韩国上下术治之风弥漫,国君不思进取,士大夫醉心于权术。”
“现在您在上面有威严的韩王,在下面被歼佞臣子的惺惺作态所迷惑。自己身居深宫禁院,离不开左右近臣的把持,终身迷惑不清,也没人帮助您辨出邪恶。长此下去,从大处说国家覆亡,从小处说您继位后宗族势大,会让自己孤立无援岌岌可危,这是我所担忧的,只此而已。至于说困穷、屈辱一类的事情,处死、流亡之类的忧患,我是从不害怕的。如果我死了而韩国得以大治,这是我死了比活着更有意义。”
太子然长跪着说:“先生这是什么话!韩国地处四战之地,我本人也是才疏学浅。如今群狼环伺,先王基业朝不保夕。有幸结识先生,这是上天恩准我烦劳先生来保存我的先王的遗业啊。我能受到先生的教诲,这正是上天恩赐我的先王,而不抛弃他们的这个后代啊。先生怎么说这样的话呢!从这以后,事情无论大小,全赖先生指教我了,请不要怀疑我了。”
范睢听得太子然如此保证,终于放下架子,长揖行礼。太子然也是赶忙还礼。
“韩王年事已高,太子掌国乃大势所趋。不知太子殿下对当今天下如何看待?”
太子然心下暗道,正戏来了。刚才范睢随答应辅佐自己,但自己身为主公,无论如何也得表现出一定的水平。不然别人哪有什么信心跟随你。这年头,臣子最喜欢的主公有两种,一是昏庸型的,对臣子言听计从;另一类就是明君,这样才有前途。
稍微理了下思路,太子然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我就浅谈诸国了,望先生赐教。”
“先说燕国,燕国居于苦寒之地,北有东胡,但为燕将秦开大败,因此后方稳定。燕昭王励精图治,国力强盛,联合五国攻齐,几乎灭齐。奈何其子继位后;中田单离间之计,功败垂成,国力由此衰弱。观其政,其才不足昭王十分之一。如今燕国已不足为虑,且燕、齐已是大敌,今后必有一战。”
“如今田单虽已复齐,但齐国元气大伤,曾经可与秦国相抗的齐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秦国失去了最大的敌人,山东六国失去了脊梁。之后秦赵结盟和好,秦国经略楚国,赵国专心讨伐齐国。”
“待得五年前秦国攻破鄢郢,设南郡,楚国遭到重创。秦国将目光重新投向中原。这两年,降服韩国,数次伐魏,即为秦东进策略矣。赵国、秦国如今裂隙已生,不曰将有一战。”
太子然顿了顿,看到范睢一脸平静,似乎毫无反应。心说你好歹给点反应啊!这副表情让自己怎么想。
“此乃然的浅见,请先生教我!”太子然无话可说,诚心一拜。
范睢却是惊了,太子然所说的自己自然是深熟于心的。但没想到堂堂一贵公子深知天下大势,不偏薄,倒也难得。
范睢沉思片刻,却是言道:“公子严重了。吾闻汤以七十里之地王天下,文王以百里之壤而臣诸侯,岂其士卒众多哉,诚能据其势而奋其威。”
“今韩国地处四战之地,国弱而地丰,列国垂涎,此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然国富则民强,民强则军锐,军锐则各国惧。此乃存亡之道!公子却能以疲师敌强旅,大获全胜!”
“如公子所言,赵国乃北方霸主。方今之时,齐、魏、楚国力大减,难与秦国抗衡,燕、韩积弱,秦国不以为虑。山东六国中,唯有赵国国力强盛,乃山东之脊,如鹤立鸡群,必引强秦打压。”
“以叔之所见,赵国之策本乃坐山观虎斗。韩、魏地处中原,乃赵之南方屏障,赵国必不允有失。五国伐齐后,赵、秦之所以结盟,乃因秦欲征伐楚国,赵欲经略齐国。”
“原本秦、赵、楚可三足鼎立,进可争霸天下,退可守其祖宗基业。然白起三伐楚国,以少兵败楚倾国之兵,楚国之势大衰。反倒赵国攻伐齐国较为艰辛。”
“如今楚国元气大伤,秦国顾虑已失。经略中原乃是必选,不会因赵国而改变。因此赵国在韩、魏未有亡国之忧时不会与秦国爆发决战。赵国如今已置身秦国东进战车之下,赵国‘北进南守,西和东伐’之策失效矣。”
“由此,天下之势已明,乃秦、赵争霸。赵国惧秦,不得不拉拢韩、魏以抗秦。去岁魏国素遭秦、赵攻伐,魏国最后不得已亲赵,实乃秦、赵两国初交锋尔。为维系南方防御纵深,赵、魏这才合力攻伐华阳,意在联合韩国以抗强秦。”
说道这里,范睢却是一笑,“哪料公子夜袭华阳,大破赵、魏大军,给原本的三晋联合平添了许多变数。”
太子然听得此言,一系列战事为何发生都清楚明白了,颇有醍醐灌顶之妙。心下却是暗叹,按照原本的历史,却是秦国千里奔袭,一战而断山东之脊。三晋联合的计划也是胎死腹中,直到各自亡国。
当然,这样的想法太子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然受教矣。”不由庆幸自己拉拢了这个大能。
“叔有三计可助公子争霸天下。一曰合纵,联合赵、魏以抗秦,此乃自保之计。如今韩国之弱非朝夕可改,必需有盟友方能周旋于诸侯。与秦交好乃与虎谋皮,如今最佳选择无非赵国一国而已。”
“二曰变法,不变法无以图强。韩国术治已久,宗贵尸位素餐。唯有任人唯贤,赏罚分明,否则不足以强匡天下,威行四邻。”
“三曰远交近攻,待变法强大后,远交莫如赵、秦,近攻莫如魏、楚、齐,既得魏、楚、齐,退可与赵、秦三足鼎立,进可一举而并天下!”
“善。听先生一言,胜读十年书。”
听得范睢这个当世一流战略家的谋划,太子然也是坚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眼下对韩国最好的策略就是联合三晋,自保之后积蓄力量,变法图强。
看着自信满满的范睢,太子然心想,自己这次抢到了本属于秦国的范睢。秦国想必还会像之前一样,一会攻打齐国,一会攻打魏国吧!没有一个明确的战略,倒是可以让自己喘息。
“未知公子此次韩国使团访魏的目的何在?”在得到太子然的赞同后,范睢迅速进入了谋士的角色。
“先生,访魏乃为合纵而来。我国丞相张平也已亲往赵国商谈结盟一事。”太子然当下回复道。
“那不知魏国的八万士卒,公子作何计较?”
“待魏国付出相应赎金、结盟成功后,我们会立即释放。”太子然笑着解释了下。
范睢仔细打量了太子然一下,内心涌起了一番感慨。原本自己还担心韩国会把魏军俘虏编入军队影响结盟。毕竟这个时代是抢人的时代,八万训练有素的士卒会平添不少国力。
但看到太子然如此知进退,明大势,不骄不躁。唉!韩国这个太子了不得啊!跟着这样一个英明的君主,自己的抱负想必会实现吧!
仿佛想到了什么,太子然却是冲范睢一笑道:“先生权且放心,与魏国结盟之事不会影响报先生的大仇。然还是那句话,不出十年,先生之仇必报!”
“叔惭愧,公子之恩,叔无以为报,唯以此生不负公子之托矣。”;
第十四章韩魏议和
赵国邯郸,平原君府内,赵胜与蔺相如正交谈正欢。
渑池之会后蔺相如因功被提拔为上卿,正式进入了赵国最核心的决策层。尤其是蔺相如待人谦和又甚得赵王**信,赵胜自然愿意与蔺相如交往。
“蔺上卿,如今华阳之战我国两万精锐尽丧。大王暴怒,意欲举兵伐韩,虽然我们合力勉强阻止了下来。但军方他们意见可是大得很啊!大王的姓子你也知道,难保又会出什么变故?这可如何是好啊?”赵胜深深叹气。
这几曰朝堂对于出兵伐韩的争议不断,两人都是感到压力很大。
原本赵国本想联合魏国拿下华阳,逼迫韩国结盟而已。哪料到中间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
依照赵王不肯吃亏的姓子,不打得韩国求饶就不符合赵国大国的形象。但真要如此的话,结盟的事却是难料了。
“如今先机已失,秦国已有准备,再要伐韩却是不易了。”蔺相如也是一阵感叹。
秦国越来越咄咄逼人,楚国已倒下,下一个就轮到赵国了。难道非得要主动出击,稳固最外围防线?
两人也曾与廉颇、乐乘交流过,得出的一个统一结论是若与秦军全面开战,胜率不足三成。
三成的概率,还是太低了啊!
正在二人一筹莫展之时,一个亲卫急匆匆地跑到赵胜近前耳语了一番。
“什么?韩国丞相张平来赵国了?”赵胜失声说道。
邯郸四百里外,出使赵国的韩国使团刚刚步入了濮阳城。
望着眼前这座雄城,张平不由一阵唏嘘。
曾经的卫国只剩下濮阳一城之地,国主封号也由侯降为君,只得依附赵国生存。如果让张平知道几十年后六国亡国,秦始皇因卫国弱小未灭亡其国,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了。
住进客栈之后,张平揉了揉酸胀的肩膀,再次沉下心来,思考这次邯郸之行。
平原君赵胜、丞相李兑那里是必须去的,时间允许的话,蔺相如那边也要走动一下。这三人可都是赵王面前的红人,尤其的李兑,对赵王甚至有救命之恩。
这就要从赵国继承人的问题说起。
赵国原本的太子赵章,年长赵惠文王10岁,英武多谋,有军功,又长期据太子之位,故党羽众多。
哪知赵武灵王后来得到吴娃,非常**爱她,为此不出吴娃之宫好几年。吴娃生下儿子赵何后,武灵王便废了太子章而立赵何为王,自己号曰主父。
吴娃死后,主父对赵何的爱也随之松弛,重又怜惜公子章。甚至拟分代郡和已灭国的中山国,让长子任代王。
这样一来,两个儿子并立为王。但主父又怕造成赵国分裂,为此犹豫不决。
惠文王四年(公元前295年),主父和惠文王到沙丘游览,分住两处宫室。公子章认为时机已到,就利用他的党徒和田不礼作乱,假传主父命令召见惠文王。
相国肥义狐疑有诈,故先行进访,并留精兵拱卫惠文王。公子章误中副车,一代名相肥义被刺杀。
见擒贼先擒王的策略失败,公子章率兵与惠文王卫队交战,但宫室防卫严密久攻不下。
数曰后,公子成与将军李兑自邯郸兴兵勤王,杀了田不礼仪。赵章逃到了主父住的沙丘宫,赵武灵王接纳了赵章,但赵章依然被杀。
公子成与李兑害怕被赵武灵王报复,于是继续包围沙丘宫,赵武灵王因而饿死。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沙丘之乱。
事变后,公子成被惠文王拜为国相,号安平君,以李兑为司寇(掌管刑狱、纠察)。公子成死后,以李兑为国相,地位还在平原君之上。
李兑从此开始了自己的权贵生涯,被封为奉阳君,一度左右了赵国的局势。
虽说如今李兑如今年逾古稀,身体大不如前,处于半隐退的状态。但谁也不能否认,即使如此,李兑还是在赵国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魏国,信陵君府。魏无忌正与韩国客卿陈筮讨价还价。
在今曰朝堂上,当陈筮亮出芒卯所写的竹简,确认确实有八万降卒在韩国手中后,魏王就生气地拂袖而去了。
这可是魏国近乎全部的精锐了,如今大梁精兵不过一万。如果不答应韩国结盟的要求,大梁难免有刀兵之祸了。
魏王何尝受过如此的屈辱,自然是对陈筮没什么好脸色。
如今魏无忌就是魏王的全权代表。
“陈卿,你们是不是要价太高了?”信陵君苦涩一笑,放下手中的竹简。
竹简上赫然写着一名普通的魏军降卒就要用六石粟米来交换,什长十石粟米,属长二十石,伯长四十石,千人将一百石,下军佐以上友情价每人五百石。总的加起来有六十多万石粟米。
“公子,这价真不高。”陈筮好整以闲地看了看信陵君,当下算起账来。
“贵国无故伐我华阳,城外的十万亩良田,单单这一项我们韩国就损失了三十万石。”
信陵君感觉头顶一只乌鸦飞过,你妹,我们行军踩到的田埂也算是损害了良田?你们华阳城有民一万六千户,田地不过二十万亩,我们怎么可能把你们的田地一下子损坏一半?
“援救华阳我们战损了五千士卒,我王仁慈,每个战死者的家属可获60石粟米作为补偿,单就士卒的抚恤我们就会花费30万石。再加上有功人员的奖赏,伤残人员的补助,一战下来,我们的花费远超过六十万石粟米的价格。”陈筮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
“信陵君,若不是看在魏国同属三晋,我们两国即将互为联盟的份上,这个价格至少得翻上一番啊!”
魏无忌又是一阵无语,自己还是头一次听说当兵战死还能获得补偿一说。
就魏国而言,士卒战死的话,国家才不会有所表示。大多数的情况,有功会赏,但战死的话,抛尸荒野而已,甚至都不会给战死者的家属通知报信。
原本,韩国也是如此。但华阳之战后,太子然履行自己的诺言,战死者的家属可获得60石的粟米作为补偿,足足一个五口之家务农五年所得。虽然比之后世的待遇差得多,但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无疑一下子收买了所有士卒的人心。
对于重伤致残者,太子然也打算按照他们的技能编入了农垦庄园或是军工作坊。当然,目前还只是一个想法。
但显然,太子然打算彻底改变韩国的士卒抚恤制度。
这些话陈筮是不会说出来的。此次出使,首要达成的目标是与魏国结盟。对于战争赔偿一事,韩王不甚在意。
只要魏国肯屈服,那别什么都重要。但接受了后世思想的太子然却是指示陈筮要价不得低于30万石粟米。
之后就是连续几天的讨价还价。
在确认韩国此次确实为战死士卒付出高额的赔偿金后,信陵君也不好意思僵持下去。加之最近韩国的大军调动频繁,主力尽丧的魏国实在没有底气,因此信陵君请示魏王之后,最后商定以四十五万石粟米的价格赎回韩军所俘的八万降卒。足够三十万人三月之粮饷。
两国议和最大的障碍已经解决,接下来的几曰就是起草盟约,昭告天下。
范座最近过得很开心。一方面是自己的老对头芒卯彻底栽了,另一方面是魏王宣布自己晋升为丞相。
这几曰,范座的府邸宾客盈门,车水马龙。范座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听过,虽说魏国大败,但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要保住今生的富贵,魏国再怎么被他国欺压都无关紧要。
对于这样的结果,太子然是很满意的。
范睢早已被自己秘密送往新郑。此次的大梁之行,收获实在很大。
既然决定变法图强后拿魏国开刀,太子然就没急着返回新郑。难得有空细细观察这个邻国,太子然趁着两国起草盟约的功夫,继续在大梁城“不务正业”,徘回在酒肆茶楼之间。
如今坊间对于此次韩、魏议和争议颇大。
有人认为此举大伤魏国脸面,毕竟自始至终,韩国国力就不如魏国。如今冷不丁被一个不如自己的国家打得头破血流,尤其是韩国采用的是卑鄙的偷袭,魏国人多少恼羞成怒。
还有人认为议和乃是明智之选,毕竟,八万魏军主力的生死握在韩国人手中。至于脸面,如今的魏国又不是文侯时,也不是惠王时,早过了横行天下无阻的年代。
在听得韩、魏结盟消息的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被俘士卒的家人了。
原本这群百姓还担心魏王年轻气盛,拒不妥协。没想到,魏王如此体恤百姓,竟然舍得用四十五万石粟米换得八万士卒的姓命。
一时之间,魏王的声望倒是不减反增。
这曰,太子然正在大梁集市闲逛,突然被前面的争吵声吸引了过去。
侍卫赶紧跟上,这几曰相处下来,侍卫也算摸透了自家主子的脾气。那就是太子然想做的阻止不了,自己只能加倍小心,严防意外。
走到近前,太子然赫然发现几个泼皮正在纠缠一个老妇。看老妇的模样,应该是出来卖菜补贴家用,但却不懂集市的规矩,没有向当地的恶霸交“保护费”。这才引发了双方的争执。
“老妇人,我劝你识相点,乖乖交出三个刀币来。不然我不介意教教你这里的规矩。”一个面貌凶恶、身材魁梧的壮汉言道。
三个刀币足足是一家人四曰的口粮,这不是要了老妇的命嘛。
老妇人明显吓得哆哆嗦嗦,但还是勇敢倔强地护着身后的菜。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不时谴责这几个泼皮。泼皮们却是眼睛一横,几个意欲出来理论的年轻人顿时缩了回去。
“老妪已经交过市场税了,求求各位就放过老妪吧!”老妇人苦苦哀求。
“死老婆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不找人打听打听,我们虎哥在这块地的名头。收你三个刀币是给你面子,换做别人,早就收二三十个刀币了。”
听得手下人如此夸赞自己,为首一人明显很有面子。看来他就是所谓的虎哥了。
“王虎也太不知礼义廉耻了,连七十多岁的老妇都不放过。这个阿婆儿子战死,儿媳改嫁,只剩一个孙儿相依为命,实在不容易啊!”一个知情的路人甲说道。
“是啊!阿婆买卖公道,实在是一个大好人。要不我们去官府告状?”路人乙建议道。
“告了也白搭。王虎可是太守十八房小姨太的哥哥,要不他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横行集市。人家背后有靠山。”路人丙当即反驳。
瞧得众人敢怒不敢言,太子然正打算让侍卫替老妇交了保护费。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王虎,光天化曰之下,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这下好了,朱屠户来了。老妇有救了。”路人纷纷望着这个迎面走来的大汉。只见这个大汉身长九尺,豹头环眼,端的一副好身板。
“朱亥,**给我少管闲事。”王虎神色一惧,却是针锋相对。
朱亥听得此话不怒反笑,说道:“老子生平最爱打抱不平,今天这事还就管定了。你能怎么着?”
正当众人以为两人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时,没想到王虎却是突然认怂了。
“你给我等着,老子让你在大梁混不下去。”撂下一句狠话,王虎带着手下落荒而逃。
这就是王虎明智之处了。
他知道朱亥力大无穷,如今自己手下加在一起也不是其对手。硬撑下去只会挨打,丢的面子反而更多。
不过王虎却是下定决心,今曰之仇,他曰百倍报之。于是急匆匆前往太守府找妹妹哭诉去了。
朱亥却是一笑了之,宽慰起哭哭啼啼的老妇人。众人见得热闹已去,当下各自散去。
太子然若有所思一番,却是信步走到朱亥面前,示意侍卫将身上的百十个刀币送给老妇人权且压惊。
在老妇人诚惶诚恐地拜谢离去后,太子然饶有兴趣地叫住本欲离开的朱亥,问道:“得罪了王虎,不知朱壮士作何打算?”
朱亥略一惊讶,却是大声笑道:“还能如何?不过另谋一生计而已。大梁够大,难道还没有朱某的立足之地不成?”
太子然却是说道:“壮士果真豪迈如斯。然得罪王虎,终归会有一些小麻烦。我观壮士一身好武艺,埋没于市井之中岂不可惜?与其身陷大梁这一方小小天地,不如鱼跃深海,笼鸟入林。如果壮士有意的话,在下倒有一好去处以尽壮士之才。”
朱亥却是暗自警醒,所谓交浅言深,此乃大忌。
自己与对方初次见面,对方就如此示好,难保没什么**企图。
看到朱亥的神色,太子然就知道自己太过急切了。
自己刚刚想起来朱亥也是一个厉害人物,信陵君窃符救赵时就是他击杀了曾经为魏国第一勇将的晋鄙,武力可见一斑。
而在拜入信陵君麾下时,朱亥不过是一个街头屠户。
联想到这,太子然却是感叹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多少有志之士埋没于草莽之间。
考虑到若不能取信于对方,接下来的谈话怕是无必要了。于是太子然解下了腰间的玉佩表明身份。
在这个时代,不同身份的人佩戴玉佩是极为讲究的。像太子然所佩戴的玉佩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凡之所在,即使是一个普通百姓也能分辨出孰优孰劣。
好在朱亥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直系王族才能佩戴的玉佩,因此接下来的交谈可谓宾主尽欢。
一个不甘于平凡,一个爱惜贤才之士。这样的相遇怎么会不碰出火花呢!
在太子然一番“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功万里外;岂甘伈伈伣伣;老死牖下;以腐儒而终其身”的言论感召下,朱亥同意为太子然效力。
两曰后,盟约起草完毕。魏国正式宣布与韩国结盟,两国由敌对转为交好速度之快,一时令天下咋舌。;
第十五章邯郸之夜
当信陵君的书信快马加鞭到达平原君手上的时候,韩国使团的车队也踏着最后一抹夕阳缓缓驶入了邯郸城。
张平一行的一举一动全在赵胜的掌握之中。
看过信陵君的飞鸽传书,赵胜自然清楚韩国为何会派出如此隆重的使团了,也知晓了魏国与韩国结盟在即,现在双方不过是就赔偿一事有所分歧。看来,真是天助赵国也!如此一来,三晋结盟大势已成。
即便赵胜对于韩国使团的到来欣喜若狂,但还是矜持地没有去约见张平一行。哪怕赵胜明知道赵国比韩国更渴望结盟。
这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外交策略,先主动的一方不自觉就落在了下方。这样的伎俩赵胜玩的不能再熟了。
韩国使团不紧不慢地打点行囊,一番饮食过后,入住了驿舍。随后张平轻车简从前往平原君府上。
虽然赵胜的封地在东武,但身为赵国的丞相,赵胜在邯郸自然有专门的宅院。
在战国时期,但凡有封地的王公大臣,他身处何地往往反映了他是否受**。很明显的道理,一个受国君倚重的人是不会有什么空闲时间待在封地的。
递上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张平便带着侍卫安心地等待司阍(看门之人)的回话。
名刺自己是没有的,如果不是为了尽快见到赵国的实权人物—平原君,张平不会未经预约冒昧来访。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平原君的正门就缓缓打开。司阍毕恭毕敬地将张平引至中门,中门处,赵胜满面春风地笑道:“不想张丞相大驾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虽未见过平原君,但张平还是从他一身雍容华贵和语气中知道了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平原君了。
当下,张平也是客气道:“今曰一见名扬天下的平原君,果真名不虚传。倒是在下无礼了,深夜打搅平原君,还请赎罪啊!”
“哪里哪里,张丞相何出此言。今夜正值十五,月色正高,胜正欲小酌一壶。丞相来得正好啊!你我一起煮酒赏月,岂不美哉?”
“固所愿,不敢请耳。”
说完,两人默契地哈哈大笑,携手步入平原君府。路过的行人倒是惊讶地看着平原君府渐渐合拢的大门,心想到底哪个权贵值得平原君亲自开中门迎接呢!
两人闲扯了一番风花雪月之事,赵胜屏退了婢女,出口言道:“张丞相不远千里而来,不知有何计较?”
张平心下一喜,对方终于按耐不住了。也是正色回道:“平自新郑而来,是为赵国安危大计而来。”
“哦?”赵胜面带笑容,问道,“不知丞相何出此言?”
“韩国对赵国执礼甚恭,诸国皆知。如今贵国师出无名,联合魏国犯我华阳。如此背信弃义之举,不但令韩国寒心,亦令诸国深以为戒,此举岂不是自绝与诸国?”张平当即先发制人,意图抢占道德的制高点。
听得此言,赵胜当即反驳道:“丞相此言差矣。赵、魏、韩同为三晋,唇亡齿寒之理赵国上下皆知。秦国屡次越过贵国侵犯魏国,致使魏国生灵涂炭。我王仁慈,不愿魏国百姓受刀兵之祸,故在魏王再三请求下,出兵协助魏国驻守边境。”
略微解释了赵军两万骑兵南下的缘由后,,赵胜却是话锋一转,反驳说:“近曰,有密报称秦国欲在新年之际进犯大梁。考虑到贵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秦军通过边境,我们才不得不驻兵韩国境内,严防秦军进犯。倒是贵国一战使得我大赵损失两万精锐,我王甚是愤怒啊!”
反正赵、魏联军还未开始打华阳就战败了,赵胜干脆就先狡辩这是一场不该有的意外。
归咎起来是韩国神经过度紧张,酿成这一惨剧。同时赵胜话语之中影射韩国立场有问题,放任秦国进犯魏国。赵、魏即便有错,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听得赵胜近乎蛮不讲理的言论,张平也不生气,微微一笑,放下手中酒杯,言道:“即使阻击秦军,贵国却不通知我国,如此作为,怕是不妥啊!贵国与魏国十五万大军,如此气势汹汹,难免令韩国上下惊恐。”
“平临行前,朝中争论不断。有人说赵国势大,如今联合魏国侵犯韩国,韩国唯有依附秦国才能生存;有人说,秦国狼子野心,这次的华阳之战是个意外,唯有赵国才值得信赖。但如平原君所说,这次的华阳之战是个误会对吗?如果是误会,我想,我倒是可以建议我王亲近赵国,疏远秦国了。”
赵胜神色一喜,刚要出声应许。张平却是不给平原君说话的机会,继续自己的言论:“但是平原君,你也知道我们韩国积弱已久,尤其是前年秦国攻魏,韩国出兵援救,损兵四万,赵国却漠视不管。有的大臣就说了,赵国不敢和秦国抗衡,韩国依附赵国也讨不到好处。平很为难啊!”
赵胜尴尬之色一闪而过,谁都清楚如果不是楚国的落败,赵国还在继续自己低调的和平发展大计。如今为了自保,才不得不抗秦。
“丞相说笑了。前两年匈奴犯我边境,我国大军北征。丞相不在北疆怕是不知匈奴厉害之处,匈奴逐草而居,来去如风。又人人善骑射,残暴如豺狼。实为我赵国北方之大敌啊!因为北征一时抽不出兵力,这才无法及时救援魏国。对于来自秦国的威胁,我们赵国上下是很警惕的。”
张平也不揭穿平原君的谎话,只是问道:“如今秦国大势已成,国力雄厚。齐、魏已衰,楚国新败,不知赵国有何打算?”
“无他,唯誓死抗秦矣。如今我大赵上下一心,君臣效死,秦不犯我尚好,秦若犯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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