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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风再起时)-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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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大马喽……”盖俊心里爱极,让他跨在自己的脖子上。陪儿子玩闹好一会儿,一家三口来到一座小山坡,盖俊懒洋洋躺在草地上,随口问道:“丈人真的要给小珪找个小妻子?他今年才十四岁,也太早了吧?”
“十四岁定亲,十六岁结婚,不早了。”
蔡琬坐下来,将腿放平,两条细长而笔直的腿浮出裙面,惹得盖俊一阵贪看,可惜盖谟很快就爬到蔡琬腿上,来回打滚,盖俊承认他嫉妒了,他也想躺那里。嘴里说道:“呵,奇怪哉。是谁曾经向我抬出《周礼》,言及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是谁说当今人口为国朝初期五倍,地少人多,不宜早婚?”
“盖郎……”蔡琬心里的柔软被盖俊之言碰触到,明眸几乎化为一滩水。记得,那应该是她八年前说过的话呢。那一年,他十七,她十六,他是天下最著名的少年郎,不知惹得京中多少大家女郎暗暗恋慕,却独独倾情于大病缠身的她。今生今世,非卿不娶,天地为鉴;我若不死,必为君妻,天地为鉴曾经的山盟海誓仿佛就在昨昔。转眼间,他二十有五,成为当今天下最著名的英雄,她也已二十四,并有了两人爱的结晶。
盖俊坐起身,将蔡琬轻轻拥入怀中。
…………………………………………………
盖俊比任何人都清楚未来世道的黑暗,农、商皆抓的情况下,军事也没有放下,盖胤和黄忠各将数千人不算,北地郡明面上只有五千余兵力,北地都尉关羽掌三千,盖俊太守府直属一千,县兵千余。隐性的可就多了,那二十余万羌胡,随便一招,就能聚起六、七万,当然,这是在羌酋们眼中的兵力,对盖俊来说谈不上精良可言,若是按照他的标准,大概能抽调出两、三万精骑。汉民选出上万精锐步卒不成问题。说句不客气的话,真打起来,太尉张温都未必打得过他。
但是……距离董卓入京还有三年时间,他会在北地郡安然呆上三年吗?他不敢肯定,这期间只需朝廷一纸文书,无论是转往他郡还是调回京都,他都要乖乖放掉眼前的一切,他抗拒不了大汉天威,他常常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杀——”
一声喊杀声把盖俊惊醒,他踢踢马肋,行了过去,前方,上万名玄甲士卒以百人为单位,划分上百个小方块,遮天盖地,气势雄浑,给人以无尽的压抑。士卒们肩并着肩,平端长矛,随着屯长、队率口号,整齐划一向前突刺,充满阳刚之气。
脸带刀疤的屯长大声吼道:“你们既然没有盖中郎,杨、关、马、黄四大都、校尉的骁勇,就给老子老老实实列阵,知道啥是阵不?阵就是伍、什、队、屯,百人如一人……”
“再来……杀……”
“杀……“
屯长脸色一紫,走到一个身躯雄壮的士卒面前,飞起一脚踹在对方的心窝,将他蹬出一丈来远,由于血气涌上脸部,从左眉至右颊的疤痕更加明显,宛若一条丑陋的蜈蚣,骇得诸士兵尽皆垂下头。
屯长还不解气,冲上去一顿拳脚,专挑既疼又不损伤身体的地方下手,边打边破口大骂道:“当老子说话是放屁是不?不听命令是不?我知道你,但你有啥凭仗?横行一乡就敢跟老子摆谱?老子战场上斩过的蛾贼、胡人首级相加超过五十颗。你个小婢生养的”
打爽了,屯长喷出一口浊气,淡黄色的眼珠游移四方,士兵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很显然,他没有杨、关、马、黄四大都、校尉的武力,所以他不听命令老子就揍他,揍到他听命令为止。听明白没有?听明白回个话……”
“诺。”上百士卒喊道。
屯长眉头皱紧,骂道:“你们在放屁吗?还是个哑屁”
“诺”上百士卒暴吼。
屯长“嗯”了一声,慢悠悠走到一名身材适中的士卒面前,狠狠拍拍他的脸,狰狞着笑道:“你他娘的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这么软?小子,我猜你在乡里肯定常受欺负吧?没事,你只需要配合袍泽,就能轻易斩获敌首,无论是多么勇猛凶悍的敌人。”
“诺。”士卒大吼着回道。
“这回还像点样子。”屯长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就听到别人唤他名字。
“刘调……”
刘调皱着脸转头,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孙子敢直呼他的名字,一见之下,立时傻了。
“好威风啊。”盖俊笑吟吟道。刘调虽然地位不高,却有盛名,原因无他,接连得罪庞德、杨阿若,整个盖俊军里只此一份,这么传奇的人物盖俊怎能不认识。
刘调语无伦次道:“司马……不是不是……”
“行。都是老兄弟了,你就叫我司马吧。”
士卒们一脸好奇,自己屯长啥德性他们太了解了,连顶头上司军侯都不鸟,居然有降得住他的人。听屯长唤他司马,还是以前的官职,他莫不是四大都、校尉中的一人?也太年轻了吧?
盖俊随口问道:“屯田兵怎么样?”
刘调恨铁不成钢道:“得狠狠操练,太熊了。咱老营随便抽出来一人,就能打趴下十个。我宁愿回去当个队率,什长也行。”
盖俊笑着说道:“好好干,年末大演武,你要是练出精兵,就提拔你当军侯。”
“屯田兵军侯?”刘调不见喜色,屯田兵,就是当司马都没意思。
“射虎营军侯。”盖俊撂下这句话,转身继续深入巡视。
刘调楞了老半天,用力一拍大腿,转向屯兵吼道:“从现在开始,谁不认真训练,老子就活剥了他。”
“射虎营军侯?”诸兵面面相觑,有这个能力的人北地只有一人,名字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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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惊变
第一百八十四章惊变
不算字数:上一章中原一带的亩产搞错了,应该是亩15石,大亩36石左右,而凉州大亩产粮平均下来于、等于1石,有些地方甚至只有o4石,由此可知边疆屯田注定是赔本的买卖。但屯田无需朝廷千里迢迢运粮吧。”
“多少?”盖俊眼神斜瞥,面无表情。
盖俊眼神如有实质,仿佛刀锋,程球不自然的别开目光,说道:“二、二十万石也行……”
盖俊目光转回黄灿灿的麦田,淡淡说道:“五万,多一斛没有。”
“这个……”程球急道:“五万也太少了,恐耿使君怪罪,下吏担当不起啊。”每名士卒日口粮是六升,以一月三十日计算,就8斛,五万斛粮仅够万人不到三个月之用。
“若是耿使君觉得不够,让他来找我就是。”盖俊语调仍旧平淡。
凉州,金城郡,临羌,湟中羌大营。
中军大帐内的十数个羌帅们脸色难看,各自喝着闷酒。年中,他们将三万湟中羌骑进攻汉阳郡,汉阳渭水河以北已被汉阳太守傅燮划给数万羌胡,用以屯田,羌胡为保自身利益不受侵害,奋起抗争,双方争斗十数日,董卓率万骑从后偷袭,湟中羌大败而回,损失以万计。不久前,他们认为汉阳不好打,转而南下寇略陇西郡,不想又被坚城挡住脚步,久久不克,撤退时遭到陇西、汉阳、武都三郡郡兵追击,再损数千。
湟中羌纵横凉州数百年,在二十几年前的段颎时代更是号称无敌,当时段颎带着一万两千湟中义从羌横扫整个凉州,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打得凉州诸羌胡看见他们就绕着走,骁勇冠于汉军。现今居然连战连败,伤筋动骨,这让羌帅们如何能够接受。
一名羌帅喝下一杯酒,皱着眉头说道:“北宫将军,要我说咱们还是和边、韩二君和好吧。去年末咱们在边、韩二君的指挥下击败周慎五路大军,斩俘数万,打得可真叫一个解气。然而自从咱们和边、韩二君闹翻,这日子……”
有人补充道:“是啊,日子比去年难过多了。”
有人感慨道:“唉没有汉人相助,咱们在凉州是寸步难行啊”
北宫伯玉、李文侯面色一沉,另一人拍案而起道:“娘的你们是不是想当汉人奴隶想疯了?”
先前开口的羌帅冷笑道:“我只知道我今年没有捞到一丁点好处,麾下勇士却死伤上千,以后还会死伤更多人。”
诸羌帅大部分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将军要好好考虑考虑。”
北宫伯玉李文侯终相视一眼,后者开口说道:“边、韩素有兼并我们之心,若投靠他们,不出两年,我们非死即废。所以……以后不要再提此事。”
羌帅心里似有不甘,脸现挣扎,追问道:“真的没有半点回旋余地?”
李文侯才摇头,猛见羌帅摔杯落地,牛皮大帐瞬间被无数刀剑划开,几十名羌人一脸狰狞的冲入进来,专砍北宫伯玉、李文侯及其亲信羌帅,大帐内一片刀光剑影,呼喝喊杀声、利刃入骨声、临死惨嚎声此起彼伏。同时外间亦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李文侯武艺一般,斩杀两人后,左腿被砍断,不等起来,数刀落下,一顿乱砍乱剁,身上刀伤数不胜数,仅头便挨了六刀,脑浆洒得满地都是。北宫伯玉怒骂连连,一柄大刀使得异常娴熟,左劈右砍,勇不可挡,转眼间帐内只剩下他一个抵抗者,羌人纷纷后退张弓搭箭,将他射成刺猬。
望着帐内一片狼藉,羌帅叹气道:“将军,别怨恨我们,是你们挡住我们的道了。”
凉州,金城郡,允吾。
深夜,边章宅邸被血色淹没,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脸上无一例外带着一丝困惑与愤怒,死不瞑目。
韩遂提着一柄滴血的剑,一步一步向深处走去,俊朗秀逸的面容在黑暗下忽闪忽现,给人一种妖冶诡异的感觉。
麴胜跑到韩遂近前,禀道:“边府上下五百余口,尽数诛除,只余边章一人。”
五百多条生命在韩遂眼中似乎不值一提,停也没停,继续迈着坚实的步子前进。
边章安安稳稳跪坐在主位上,衣衫洁白如雪,一尘不染,漆黑的进贤冠下是一张平淡到极点的五官,双目越过厅内杀气腾腾的甲士,直视着走进来的韩遂。
边章缓缓开口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韩遂默然无语,拿出一块手巾,擦拭着爱剑上的血迹。良久,道:“退下。”
众甲士面面相视,直到韩遂再次喝退,才如退潮一般撤离大堂。
“把门合上。”韩遂又道。
边章失笑道:“你就不怕我暗藏弩箭,把你击杀当场?要知道,只需手指轻轻一扣,你为之努力前半生的一切就将随之而去。”
韩遂面色复杂的摇摇头:“几十年的交情,我太了解你了。”
“几十年的交情?人,都是会变的……”边章嘴角泛起一道讽刺的笑意:“就如你。”
“我没变。”韩遂再次摇头。
“不。你变了。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韩文约,我认识的韩文约,性情刚直,嫉恶如仇,以诛杀阉人为志,以拯救天下为志……”边章情绪越来越激动,语也跟着加快:“现在呢?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残害同志,排除异己,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当隗嚣第二?当西凉王?”
韩遂双眸平静无波,淡淡说道:“我的志向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我如今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心中那个目标。”
边章嗤笑道:“你认为我会信吗?”
韩遂还剑入鞘,走到左方一个蒲席前坐下,低声道:“伯允,你是我这一生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知己,我不想杀死你。但是,你必须得死,我也是犹豫了大半年才下定决心。事实证明,各自为政的凉州军就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只有拧成一股绳的凉州军才能达成我的心愿。只有一条路可走,我别无选择……”
“杀光凉州军头领,你一个人当头?”
韩遂默认,而后说道:“当我有一天攻克京都,振奋国朝,我会去你的坟前祭拜你。”
边章摇头道:“你做不到。”
“我能因为我是韩遂韩文约”韩遂说罢,起身向外走,推开门的同时,无数甲士冲入大堂,弩声不绝于耳。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凉州风再起
耿鄙今年三十余岁,正值盛年,亦是渴望建功立业的年纪。他的远祖耿弇,二十一岁投奔世祖光武皇帝刘秀,二十三岁拜为大将军,天下百郡他平定四十有六,破城超过三百,一生征战未尝挫折,堪比国初韩信。光武帝是古今排的上号的明君,国家安定后收回耿弇大将军印绶,原因是不希望他为淮阴,君臣得以相安无事。耿氏一族除耿弇外,父耿况、弟耿舒,侄耿秉、耿恭皆时之名将,遂成天下第一流门阀。
耿鄙不敢和祖辈们相比,但他有祖辈之志,好谈兵,每谈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朝野无人能与其辩论片刻,皇帝刘宏被其言语打动,乃拜为凉州刺史,命他进讨金城叛军。
耿鄙初来乍到,本没有马上动兵的想法,不过汉阳太守傅燮、北地太守盖俊皆招羌胡、流民屯田,或数万或数十万,今年年景不错,粮草无忧,遂动了出兵的心思。
六郡两万五千步卒、五千骑兵,外加上万汉阳羌胡骑兵集结完毕,就等程球回来,便要出发。不几日见程球愁眉苦脸归来,耿鄙暗叫不妙,问及讨到多少粮草,前者呐呐回道五万万五石,耿鄙勃然大怒,他用了这么多心思就换回五万石粮?当天亲自书信于盖俊,言辞激烈,威胁二十万石一升不能少,若再有推脱,定然参他一本。当今刺史权利很大,但有弹劾,少有失手。
盖俊会惧怕他?心道我辛辛苦苦种的田凭什么白给你。又送三万石粮打发了信使。
耿鄙怒不可遏,咬牙参了盖俊一本,盖俊上书喊冤,说今年是屯田第一年,他只收上来这么多,并言如抽取过狠,恐数十万羌胡造反,到时后果不堪设想云云。
盖俊这次是铁了心和耿鄙杠上了,不管谁来书信,包括老师、父亲在内,一概用首年屯田,没有收获婉言拒绝,明面喊冤,暗里哭穷,大半个秋天就在互相扯皮中过去了。
耿鄙深知刺史震服不住太守,就会寸步难行,发誓要和盖俊周旋到底,然而这时凉州形势大变,一直表现得很安静的金城叛军忽然先下手,南下进围陇西郡,据称有十余万众。耿鄙听说后,脸色顿时像吃了大便一样难看,他还没去找叛军的麻烦,叛军居然送上门来,马上率汉胡大军四万动身前往陇西。
傅燮对此战很悲观,耿鄙也就是个赵括之流,程球则是贪婪无耻之徒,在这两个人带领下,凶猛的狮子也会退化成软弱的绵羊,虽知希望不大,还是忍不住劝道:“使君执政日短,百姓不知教化,麾下大军来自各地,未经训练,互相没有默契,让他们去陇西与敌野战,必会生出危险。不如在汉阳严阵以待,等太尉兵至,合力讨伐。”
耿鄙不听,傅燮暗自叹气,汉阳的兵卒皆被耿鄙带走,冀县城中只余数百兵卒,只能默默祈祷上苍,期盼汉军胜利,即使几率渺茫得可怜。
金城叛军十余万那是夸张之语,十万则近矣。耿鄙聚集六郡汉胡四万万大军对金城方面造成的压力太大了,毕竟双方相距仅八百里。韩遂心知如让汉军杀进来,一盘散沙的凉州军必然危矣,终是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处理掉边章、北宫伯玉、李文候等人,以势压服陇西盗寇首领宋建,稍稍整合诸军,开拔南下陇西,以攻代守。其实也谈不上攻,陇西太守李相如是金城人很多人知道,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和韩遂是八拜之交。大兵方一临境,李相如马上投入到金城叛军怀抱。
“大兄……”
望着年余未见的结义兄弟,苦苦一笑,内心纠结,他志在除阉,却让李相如买通阉人出为陇西太守。“伯允说得对,或许我真的变了……不过我只承认我变的是方法、手段,我的心,没变,我的志向,仍旧如一……”
李相如堪满四旬,身量中等,方面大耳,甚为俊伟。和他一起来见韩遂的还有两位新加入到团体的凉州名士,汉阳人王国,陇西人黄衍。
王国四十余岁,身材微胖,面貌柔和,看上去就像一个富家翁,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王国少时为汉阳县吏,举孝廉,不行,后辞职在家教书,有弟子数百人,名闻凉州。黄衍与王国年龄相仿,身长七尺余,五官齐整,美胡须,仕途通畅,累官至酒泉太守,可以说是叛军中成就最高者之一,很难让人相信他会叛乱。
黄衍慨然而叹道:“韩兄,我们等你等了整整两年了。”
王国颇以为然的点点头,北宫伯玉、李文侯固然只是名义上的凉州首领,可让他们投入叛军总觉得身价太低,且叛军内部势力众多,矛盾重重,凉州有识之士皆在翘首以待,待持一个值得他们跟从的人堂堂正正接掌叛军。所谓有识之士,便是自党锢之祸、鸿都门学、黄巾起义等等事件,对朝廷彻底绝望,意欲改变者。前有汉阳人阎忠说皇甫嵩以诛阉人为名,南下京师,改朝换代。后有名臣张霸张伯饶之孙张玄在车骑将军张温出京前劝其诛杀侫臣、翦除中官,提拔良善,以安天下。这样的人很多,袁绍、何顒、许攸也可以归为此类,只是他们做得更隐蔽一些。
韩遂上前拉着二人之手,笑着说:“得二位大贤相助,凉州定矣。”
四人谈谈笑笑,登上狄道高高的志、城池,韩遂目及远方,心头振奋,缓缓道:“有把握吗?”
黄衍点点头,抚了一把爱须道:“凉州从事邓严是王兄的弟子,时机一到,必斩耿、程二人狗头以迎。”
韩遂含笑道:“如是真能兵不血刃解决掉耿鄙大军,王兄功德无量啊。”
王国一脸的和气,摆摆手道:“韩兄此言差矣。耿昏程贪,两人在任一是,凉州百姓就不得安宁,我这是为民除害,何功之有?况且事未成,现在言之过早。”
韩遂手掌轻轻拍上城垛,扭头说道:“事若成,王兄出任首领可好?”
这话一出,三人皆惊,笑容僵于表面。王国心思瞬间转了几道弯,一脸正色道:“韩兄莫不是在试探王某?王某之愿,在诛杀阉人,匡扶国家,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韩遂笑笑不再说话,目光深邃到极点。
耿鄙进兵陇西的路上,忽然传来陇西太守李相如投降,与贼众联合。同时还有一条传言流传甚广,云韩遂杀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兼并了各个势力,成为金城叛军中惟一的首领。
耿鄙对此传言不以为意,首领是一个还是十个,在他看来惟一的区别就是砍一颗脑袋报功还是砍十颗,假使传言为实,正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汉军赶到陇西后,马不停蹄杀入狄道境内。
“你们说韩遂兼并叛军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我看不是虚言。”
“那该怎么办?韩遂用兵如神,去年打得周慎将军五路兵马,数万人全军覆没……”
“我亲眼看到了,当真是血流成河啊!”
“相比韩遂,看看咱自已的主帅,耿使君平日吹嘘得厉害,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人会用兵,昨天我看到他上马也用亲信扶着。”
“人家是右扶风耿阀出身,自然雍容惯了。”
“昔日凉州三明皇甫将军、张将军、段太尉,今日之皇甫嵩将军、董将军、盖北地,哪个不是与士卒同甘共苦?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打胜仗,一个连上马都需要扶着的人,你信他会用兵吗?”
黄忠皱起眉头,自从大军开拔以来,他每日都能听到这样的话,他敢肯定,汉军中必有奸细,只有奸细故意引导舆论,才会形成这么大规模,且持续不断的议论。
可惜他屡次求见耿鄙都被拒绝,在耿鄙眼中,他是盖俊的人,有什么可谈的?若非还要靠他打仗,早就找茬修理他了。
年中凉州刺史部招六郡兵,盖俊认为败多胜少,本想从司马里随便找个人去就是了,没想到麾下五大将、尉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热心,族侄盖胤、妹夫杨阿若肯定是不会放的,关羽是北地都尉,一郡汉军之长,不可轻动,马腾历史上有污点,生怕一去不回,也不能去,最后人选就落到黄忠身上了。黄忠虽非盖俊嫡系,却是他很看重,并有意培养成嫡系的人,把自已一干想法告诉他,并让他多加小心。
“不出意外,再过两三日就要与敌接触了,依着这个事态……难道真如盖北地所言,难逃大败吗?”黄忠晚间睡不着觉,如往常一样巡视大营,走着走着,忽然大地传来微微的颤抖声,黄忠神色蓦然一变,跟随盖俊日久,他太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了。接着,大营内冒出冲天的喊杀声,神色再变,那是耿鄙中军的位置。
“夜袭……夜袭……”
“耿使君、程治中被杀死了、耿使君、程治中被杀死了……”
遭遇敌人夜袭,主帅又被杀死,汉军大营陷入一片慌乱,士卒如无头苍蝇般乱跑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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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危矣
第一百八十六章危矣
凉州从事邓严杀刺史耿鄙、治中程球,而后提着二人之头直入中军汉阳兵营,晓说利害,诸将暗恨耿、程久矣,特别是后者,连士卒口粮也敢暗自克扣,他的死堪称大快人心,且敌军又至,势不可挡,便识趣的降了。几名深受太守傅燮大恩的司马、军侯言辞激烈,誓死不降,欲要斩杀邓严,反被邓严之兵杀于帐内。
汉军寨门把守在汉阳郡兵手中,邓严急使人暗开寨门,而后告诫诸人不要乱跑,以免遭到误杀,诸人心思各异,应诺而去。
黄忠冷汗淋漓,几息间按下心中慌乱,胡封、陈彪匆匆而来,三人略作合计,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士卒备战。北地郡派出的五千士卒并不像他郡那样是匆匆组建而成,未经训练,他们皆是盖俊从京中带出的精锐之师,随盖俊历经无数次血战,盖俊升任北地太守后就由黄忠接掌。此刻士卒们见主将不慌不忙,都是稍稍安心。
形势很糟,惟一庆幸的是,黄忠听从盖俊意见,平日极是小心,五千士卒分为两班,每晚必有半数是合甲而眠。穿着铠甲怎么能睡得舒服,这条命令曾备受争议,士卒们平日没少牢骚,这时效果就显露出来了,都对黄忠满心感激不提。
“轰隆隆……”
“杀……”
喊杀声沸反盈天,马蹄声震耳欲聋,数万金城叛军骑兵仿佛无穷无尽的黑色大潮,汹涌奔腾而来。汉军寨门本是抵挡对方的第一阵线,此刻却洞门大开,叛军毫不费力的冲入,这里原是汉人村庄,被汉军征用作为营地,由于汉军仅住一夜,百姓都留在里面,他们哪见过这等阵势,乱跑下被杀者不计其数。
汉军中军坐落于村中央,由汉阳、陇西、安定三郡郡兵呈品字形护佑在中间,汉阳兵已降,只有陇西、安定兵奋起反抗,可惜准备不足,被叛军一路冲锋,杀伤甚惨。
中路进展很快,大势已定,韩遂使马玩、阎和、张横等人率一五千万骑进攻武都、北地、武威三郡组成的汉军左营,使杨秋,成宜,梁兴等率两万骑共攻击右营汉阳羌胡。
突袭,尤其是夜间突袭,讲求的就是一个马玩、阎和、张横认为一处一处攻打太慢了,不能给后面汉军集结的时间,三人兵分三路,各自攻打一营。
马玩最先接战,武都郡五千人中有两千是氐人,氐人个人骁勇善战,组织应变能力却很差,被杨秋带队一顿猛打猛杀,毫无抵抗之力,汉军亦被吓破了胆,稍稍抵抗一下便跪地请降。
阎和杀进北地郡大营,看着前方千余汉兵勉强合聚到一起,阵势不整,惶惶不安,不屑一笑,暗道盖子英麾下也不过如此,一个冲锋就可以将这些人解决。去年末那场惨败是凉州军心里永远的痛,一颗流星,使竖子成就威名。
“杀……”阎和脸现狰狞,高高举着马?,大声暴喝。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五千叛军骑兵看到北地郡兵,无不咬牙切齿,马速催到极致,誓要将对方踏成肉泥。
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双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杀……”黄忠舌绽春雷,一马当先冲出。
“杀……”胡封、陈彪倒提铁?,纵声大吼。
“杀……”两千汉军骑兵呼天啸地的尾随主将,斜刺里杀出,一头撞上叛军,一瞬间,激烈的碰撞迸发出巨大的声响,叛军冲势一止,两支骑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杀成一团。汉军步卒一改慌乱、散漫,迈着大步飞速杀上来,配合骑兵袍泽围杀叛军。同时不停有人穿好甲具,从两旁的大帐跑出,或单独而上,或什队齐冲。
“杀……”黄忠死死盯着叛军主将阎和,大铁戟一个盘旋而下,三名挡在前方的叛骑人马俱断,爆出一蓬血雨,一击之威竟至如斯,叛军骑兵纷纷色变。
“杀……”黄忠毫不停歇,大铁戟接连挥出,数排骑士仿佛纸糊的一般,被扫荡一空,摧枯拉朽般杀入人潮,凡是靠近者皆被击落马下,何谓万夫不当之勇?这就是
“给我杀了他给我杀了他……”阎和见黄忠杀人如草芥,如入无人之境,快速靠向自己,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目标,歇斯底里的狂吼。叛军虽被截击,奈何后面己方骑兵源源不断涌来,推着他往前。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吗。
转瞬间,又数排骑士被黄忠击破,马蹄踏着血浪而来……
阎和扯了扯嘴角,右手紧紧握住马?,手心全是汗水,亲卫一拥而上。
黄忠手起戟落,人头乱舞,骨折肉裂,对手刀矛在他的铠甲上留下了无数的痕迹,血液从破裂处涌出,黄忠面不改色,驾坐骑腾空一跃,跳进三步,扬戟,照着阎和兜头就斩,势如奔雷,不可阻挡。
阎和嚎叫一声,摆?横扫,“铛”的一声,阎和面色一紫,一股巨力顺着兵刃爬上右臂,力量之猛,竟似要将臂膀扯断,胯下战马哀鸣一声,跪倒地上。
阎和折下马来,摔得晕头转向,兜鏊都率飞了,不等起身,一阵大风自上而落,接着头皮一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黄忠斩杀敌军主将阎和,说来话长,其实仅仅是几个呼吸间,又马不停蹄向前飞冲,砍断阎和旗帜,戟出如风,叛军骑兵沾上就倒,碰上就亡。
“校尉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将士欢呼雀跃,追随黄忠脚步,向前、向前……
叛军本来是偷袭,却被汉军反袭,现今主将又死,皆无战心,发出一声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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