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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荣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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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广益也没有错,但要看是在什么时候,在危机四伏的态势里,他们更加需要的是一名果决的首领,而不是一名凡事要与人商量,瞧去像极毫无主张的傀儡。
也因为林斌心境的转变,行事变得果决起来,人们生出了一种错觉,似乎是林斌一下子从公孙宏那里学到什么是狠辣,再也没有所谓的宽宏仁慈,以前看见新征士卒偷懒或许还会用语言来怒斥,现在则是直接让人拉下去,不是斩首便是重责军棍。
起先没有反应过来的人们心里害怕,变得小心翼翼,过一段时间后才放发现,原来大人只在有人违反军令时才会如此,平常和往常一样,还是微笑着向人嘘寒问暖。人们心里矛盾极了,欣喜自家大人变得成熟的同时,也心惊自己会在什么时候会被当成鸡杀给猴看。
若说以前这支奇怪武装是一支既有军人又有流民的队伍,那么现在它就是因为首领处事方法的转变而在起变化,这样的转变虽然来的慢,但却好过不做,至少没人再敢漠视军官的命令。
林斌又再一次来到公孙宏养伤的车架,他告诉公孙宏:你是对的。
或许也就公孙宏才听明白林斌在说些什么。公孙宏早就建议林斌应该雷厉风行,一众之首处处体谅别人的感受,那是自寻死路,摸摸已经在结疤的屁股,嘿嘿嘿笑说,他原本以为会被杀掉,没想到林斌越来越像一众之首了,懂得压制内心真实欲望。
林斌也不隐瞒,他有时候的确恨不得杀了公孙宏,因为公孙宏总是喜欢玩一些是个人就会看破的小把戏,公孙宏这是在自寻死路,公孙宏还应该多谢以前他的大量,若不是大量绝对活不到现在。
似乎是因为那次事件两人突然间多了解对方一些,关系没有恶劣,仿佛变得更加融洽了。
公孙宏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语气真诚地告诉林斌,他以前若不是耍小聪明,不但是林斌想杀他,而应该是士卒在背后捅刀子。告诫林斌,大事上别含糊,当断则断;小事上却应该露出马脚,让人找到发泄的途径,不然怨恨没有得到发泄,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报复来得更强烈。
林斌表面上无所谓,心里却深以为然,觉得公孙宏深懂伪装之道,开玩笑问:“那么也就是说,你还有某些阴谋没有说出来?”
公孙宏笑而不答,有些事情不能明言,只有个人去体会才知道对错。
两人再谈了一会,林斌含笑离开,公孙宏则是看着林斌有些落寞的背影,又再一次诡异的笑起来,自言自语:“你还是没明白我想做什么。”
……
渐渐靠近汉国边境后,林斌恢复了边走边练军的计划,战马充足的情况下,新征士卒几乎全部转为了骑兵,但是由于甲胄和兵器不足,新征骑军除了皮甲之内的赤红色戎袍,手上拿的却是游牧民族的弯刀或是尖矛。
林斌分别把新征的骑兵交给甲贺和仲昊率领,让两人严格训练,时而也让两人率军出去游猎,也就是袭击放牧人或是探索到的小部落,用意是让新征的士卒见见血腥,增加新征士卒勇气的同时,也能锻炼新征士卒的马技。而他自己则是牢牢掌握了经历战场考验的近千部曲,把这支骑军当成了手中唯一能信赖的力量,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依靠这股骑军的战斗力来完成一些目的。
越是靠近汉国边境,林斌就越感觉有些奇怪,似乎是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这股人,以前斥候还能找到些人,但是在接近汉国边境五十里距离内时,似乎除了他们全世界的人都蒸发了,情况显得很诡异。
“大人,三十里警戒范围已是极限,若再增加范围,恐有遗漏之处!”
林鹰现在赫然就是斥候队的头目了,他十分崇拜勇悍的林斌,一直把林斌当成自己的榜样,所以每次回答问话总是非常恭敬。
林斌静静地思索,他一路上一直听到风声,说是匈奴人在和西域联军作战,靠近汉国的部落也在向西迁移,那么也就是说匈奴人一退,汉军应该趁机收复失地才是,而那些小部族也应该趁匈奴人离开的空挡抢夺牧场,怎么会四野没有人踪呢?
复杂,无论是林斌或是其他人无不感到心情极为复杂,想继续前进进入汉境,但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前面有一张网在等待,只等他们走进去就套下来。
“大人,当作如何打算?”
“唔……”林斌沉思,看向周遭,突然问:“韩说最近有什么异常没有?”
田瑛是负责监视韩说的那组人的什长,他仔细回忆一下才答:“韩说仍然寸步不离守护在车銮左右,没有异动。”
其实不止是田瑛,很多人都很想开口问,那个一直在车架里没有出来的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由一名皇宫禁卫来守护,但是几次想开口都被人用眼神制止。
林斌眉毛一抖一抖,用极小的声音自言自语,“不是韩说,那是谁?”,他前段时间是压力太大,无法多去思考什么,心境转变后,他想到了很多以前下意识淡忘的事情,比如公主被劫,匈奴人毫无动静已经够奇怪的了,竟然汉国也没有任何反应,这正常吗?
林斌看向远处的乌云,叹声:“风雨欲来啊!”
其实不是风雨,而是北疆边塞即将下雪了……
第八十八章 不能说的秘密
“全军停止前进!”
整支队伍在号令中停止下来,又在军令中队伍里的骑士驭马奔向外围,军中步卒也都持戈结阵而立。几支五人队的骑兵又从骑阵中驰骋而出,他们是要去召回在外围寻腻猎物的甲贺部和陈义部。
林斌紧握刀柄看向公主车銮,向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随即跳下战马径直向车銮走。
林斌来到车銮前,大声喊了句“我要见你”,里面的人还没回答,守在外面的韩说却先出声“大胆,主上小寝……”喊道一半喊不下去了,因为林斌正目露凶光地盯视他。
韩说实在是怕了这个从不按牌理出牌的野蛮人了,而且他对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深知就算自己被杀了也没人能讨公道。
“我要见你!”林斌又喊了一句,然后对韩说两出两颗门牙,笑得很阳光,很和善,但眼神里的凶光却未减少。
“且进来便是。”这声音很小,有一股子懒懒的味道。
林斌走上去握住车沿,脚踩车墩,攀上去,犹豫了一下,先敲门,然后推门而入。他还是第一次进入公主的车銮内,发现车内的光线很柔和,车壁和底座无一例外的铺着叫不出名字的绒毛毯,顶部布满木雕像极一幅雕画,里面空间也不是自己所想象中的那么小。
刘婧斜卧于一个像极錾子的圆球之上,只穿一件薄薄几乎能看见肌肤的蚕裳,身躯半陷进那颗球里,似乎是刚睡醒,显得有些慵懒,眼眸朦胧布满水雾,配合柔和的光线,看去不但与摆设格调相搭且十分诱人。
林斌本是要来谈正事,这时却看得呆住了,不由自主的想,皇家的女人不管是气质还是姿态果然出众。他不自觉地咽咽口水,反应过来,原本直勾勾盯着看的眼睛也没移开,缓声说:“公主殿下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刘婧轻轻“嗯”了一声,伸了个懒腰,蚕衣随着动作几乎脱落,她伸手拉住前领但那纤薄透明的蚕裳却仍遮不住诱人春光,一手作势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作声问:“斌君为何如此发问?可是韩说又做了甚事?”
本就柔和的光线,再有美人半卧轻呢喃,气氛变得很祥和,似乎一个忍俊不住就会有睡意。
刘婧说着换了一个姿势,改为半趴,移动时,那个錾子竟是发出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挤压的声音。她睁开美目,趁姿势转变时趁林斌只顾盯视自己的胸脯,双手似乎在藏匿什么东西?
林斌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婧背朝天,胸前双乳由于底座挤压蚕衣又半透明露出半圆,正用双手撑住腮部懒洋洋地静待答案。
刘婧突然轻笑出声,有点得意,“斌君是在瞧甚子?”
林斌非常大胆地说,“你这样很美,很吸引人。”眼睛视线上移,看着刘婧仍是布满水雾的眼眸,“听说有一种叫媚术的技艺,看来是真的了?”
不得不说那句问话十分煞风景,直接让刘婧表情一呆,似乎有点嗔怒,作势撑起身子,看见林斌眼睛又自己胸脯瞧,赶忙又伏下。她不再是那幅懒洋洋的模样,为了掩饰什么而微怒问:“可知本宫是谁?”
“当然。”林斌镇静自若,眼睛仍是看着不应该看的地方,答:“你是公主。”
刘婧露出一脸的娇嗔,“知晓本宫乃是大汉公主,为何一再对本宫不敬?”她看见林斌眼睛没有移开,心里开始举棋不定,心虚想,“他发现了什么?”
林斌似乎是看够了突然不想看了似得,目光移到它处,“尊敬的公主殿下,在五个月前您是大汉的公主不假,但知道现在您是什么吗?”
刘婧愕然,什么‘五月前’‘现在的’?她是公主,那便永远是公主,什么过去现在的?要开口问,却又听林斌径直往下说。
“您认为这样有用吗?高贵的公主殿下,请您自重吧!”林斌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婧,话锋也一转,“再说,你是我抢来的女人,如果不是出于对汉国的归属感,您认为我会以礼相待吗?借用公主殿下的一句话‘君不见,抢来女子皆为奴’。所以,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林斌不会绕弯弯,您也不必别故意羞辱,到最后吃亏的绝对会是自己,你又怎么知道作态过度了,我会不会动粗。”
“放肆!”刘婧心下震惊林斌是不是发现自己的秘密了,也不再装了,“你太大胆了!”
……
很莫名其妙是吗?似乎是的,但如果联想两人一直以来的奇怪关系,一切都会明白起来:
林斌一直因为关系复杂没有过多与刘婧接触,这就形成了尴尬的社交关系,有时林斌会因为一些事情恭敬有加,但是有时又显得蛮横无理。
刘婧是皇族,骨子里就骄傲无比,看不得有人这样对待自己,出于想知道林斌要怎么处理,但又不能直问,因为身负重任这才隐忍。她一直暗中观察得出一个结论,林斌压根就没想过要怎么安排她的去留,因为发生了许多事情对林斌感到有些好奇,同时也有事情没有完成,又见林斌突然求见这才出了这么个奥步(是闽南语,意思是很烂的办法),而且她似乎是在隐秘做些什么。
……
“我怎么个大胆法了?”林斌故意挪动向前,笑着说:“不是尊重草原的生存法则嘛?弱肉强食嗳,所以一加一等于二,你被我抢了,也就是自动划到属于我的女人的行列,对不?”
刘婧毫不退缩,鼓着腮帮子,高高挺起胸脯:“来啊,不想被灭亲族就来,本宫等着你呢。”
“我在这里可没亲族让你诛……”
林斌突然丧气无比,也不装腔作势了,自言自语,“不是她,那是谁?”
“什么谁谁谁?你来呀,本宫侯着呢!”刘婧似乎觉得计谋奏效,作势佯怒,大有想张牙舞爪的架势。
话说,这个时代的女人确实是不怎么在乎这个那个,除了唐朝豪放女,中国历史上汉朝女子也极为开放,根本没有条条框框限制。
林斌愣了愣,突然干笑出声。
一声他还笑得出来刘婧真的怒极了,女人一怒就变得不顾后果,长久的憋屈外加刚刚被恐吓,又觉得自己的秘密被洞察,皇族的尊严告诉她:报复回去!
林斌来到这里没找到答案,正想说几句场面话就要退出车銮,转头要说话,话没出声,霎时感觉刘婧向自己扑来,下意识想挥拳,手刚握成拳状,脑袋马上响起‘会要了她的小命’的示警。
电光火石之间,林斌被扑倒,还没感受娇小身躯的柔韧,后脑壳撞在车壁上,虽有隔垫撞着不痛,但心里却有点发懵:“这女人是在干什么?”
林斌从没有想过那娇小的身躯爆发出来的力量会这么大,而且刘婧似乎也学过防身术,竟是拳拳往要害招呼。林斌没有穿戴甲胄,虽然不至于非常痛,但终究是痛,发现她的拳力增加,顾不得什么,腰身一发力,翻身将刘婧压在身下。
外面的韩说似乎听到动静,惊恐发问:“里面发生何事?”说着想拉开车门。
刘婧眼神游离,像极在快速思考;林斌亦知道自己做的过头,默不作声。突然听见有人在问,两人对视一眼,皆感到尴尬,很有默契同时怒喝:“没事!(无事!)”
大眼瞪小眼,继续无声的战争,两人的表情都显得很怪……
第八十九章 汉军?汉军!
林斌狼狈退出公主车銮,他摸着下巴看了良久,自言自语:“她到底在干什么?”,若说他没有发现刘婧的异常绝对说不过去,只是心思挂念其它,没细想发生什么事。出了车銮,他又问了韩说一些事儿,没从怒气冲冲的韩说那里发现什么异常,心下稍安,也就离开了。
当然,林斌是男人,而且是常年混在军旅的那种,殊不知只要是女性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对劲……
林斌反复寻问归回的斥候,一名军人应有的警惕性在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不平常的事情发生,不然五十里内不可能毫无人烟,前后又加派几波斥候出去,但是得到的答案还是相同。
“唔……,林鹰何在?”
“卑下在!”
林斌靠上去细声交代,“你亲自深入汉境探查,给你一天的时间,要是发现汉境有人烟可以径直退回来,要是没有人烟多绕几圈再回来。我们在……”他掏出简约的地形图指了一个地点,“在这里会合。”
林鹰将命令重复一遍,确定没有理解错误,这才抱拳转身离去。
等待看见林鹰率斥候离开,林斌下令骑士集结,等待千余骑士满副武装地集结,林斌这才命令全军折返前行。这一次倒没有人再来问发生什么事,而是非常严格地依靠命令,整支队伍一个回转,又开始动了起来。
田瑛摆正脑袋上的头盔,笑嘻嘻地问:“大人,可是发现了异常?”
林斌观察骑士们普遍没有紧张情绪,都是一幅乐呵呵的模样,知道军心可用,缓声说,“你们都听到斥候的回报了,也知道周围五十里内的人都人间蒸发,看出了些什么了没有?”
骑士们没人回答,大部份根本没去想那么多,他们是单纯的一群军人,策划设计的事情轮不到他们来操心。
林斌换了个方式。
“这片草地肥美吗?”
“美!”
“嗯,那这里的溪水结冰了吗?”
“没!”
林斌连问了两个问题,总结道:“这就对了!草地肥美,溪水没有结冰,那为什么会没人呢?”
一阵沉默之后,草根子呐呐问了句“是不是有人打我们主意?”,骑士们想想也是,不再哄笑,静静地看着自家大人。
林斌赞许地看一眼草根子,这才大声吼:“事情还没有发生时谁也没有办法猜测,我们能做的唯有小心谨慎的提防,如果有人胆敢打我们的主意,那应该怎么办!?”
田瑛还是乐呵呵,举刀:“杀死他!”
骑士们又恢复自若神态,皆拔刀,齐吼:“犯我者——杀!”
林斌见将士们情绪有了,把各队军官聚集起来,重复吩咐了几遍,让他们领军紧随队伍,又派人出去确定,甲贺和陈义的部队到了什么位置。
千余骑士分为四股,两百五十骑紧紧跟在林斌身后巡视,其它三股分别往三个方向驰骋,到了外围降慢速度,缓缓地护卫在队伍左右。
林斌一路观察,发现人们虽然不解,也有在讨论,但是却没有明显的紧张情绪。林斌问了一名和袍泽在嬉笑的步卒,“不紧张吗?”,聊天的士卒皆楞了一下,呐呐答“为什么要紧张啊?”,林斌无语遁之……
绕完了整支队伍,林斌了解到除了一小部分人还是有点紧张外,有经历战阵的士卒都很镇定,这也让他更加觉得有必要让他们见见血腥。
一阵好忙,一个多时辰过去,林斌自觉能做的已经做完,再次回到自己的车架,刚想攀上去休息一会,还没接住燕子递来的毛巾,外面有人大吼,“有紧急军情。”
林斌在燕子无奈的眼神中再次离开,他出了车架,迎面而来的是一匹马屁股后面插着一根羽箭的战马,旁边立着两个斥候。林斌细细瞧一眼插在马屁股的羽箭,怎么看怎么熟悉,心想:“这不是汉军制式箭吗?”
“大人,我等遭受埋伏!”斥候抹了一把脸,说,“三人当场被射杀了,只有我们二人退了回来。”
林斌大惊,压低声音问:“在哪里遭受的伏击?”说着掏出简约地形图,让斥候指出来。
斥候手指汉境方向大约三十里处的一个盆地,边说:“草丛茂密我等巡视至该处时并无发现异常,伍中的小牧尿急,便想寻个地方解决,跑到盆地旁就一头栽倒,我等发现不对想退,对面发出箭矢,当场又有两名袍泽中箭落马……”
林斌问:“有没有亲眼看见埋伏多少人?”
斥候回忆了一下,“瞧见有骑兵也有步卒,人数不少,而且……而且是似乎是汉军?”
这下总算能解释为什么五十里内没有人烟了。
林斌自己猜测,应该是汉军发现有队伍向汉境走来,所以驱逐了附近的人,这样做的原因是不想让来人从牧民或是流民那里发现自己的存在,所以执行了清壁坚野的策略,若林斌是这个时代的人绝对不会奇怪为什么没人,经历战乱没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恰恰林斌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不了解这些,这才谨慎选择多派斥候探查,又挥军回退,这才没一头撞进去。
林斌严令伺候不要声张,这才让两名斥候下去,呢喃着“汉军?他们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还是守株待兔?”他几乎可以确定公主没有和外面联系,刘婧没有和外面取得联系的方式,可以排除是刘婧招呼来的汉军,那……
林斌也顾不得许多,急急招来各队率,不说原因,只是让他们整军备战,又命令队伍加快速度后撤。
公孙宏发现林斌整军备战,带伤一扭一扭地找到了林斌,问:“发生何事?”
林斌粗略将地讲了一遍,又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公孙宏听后也是大惊,但不认为是有内贼,“匈奴没有前来报复已属不可思议,若汉国再无动静,公主岂还是公主?”
林斌微怒,“那你怎么还同意回到汉国,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公孙宏说,“我等若不回汉境必死!若操作得当,我等不但无罪,还有大功,只是……”
林斌知道公孙宏想说什么,公孙宏是拿不准南宫公主刘婧的态度,又不知道领军的是谁,下意识的认为是公孙熬,那么他们死定了,这才一直在犹豫着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两男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忧愁,他们从一开始就生死共存,虽不说感情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但也没有如何的水火不容,只是理念不同罢了。
“我觉得这事悬,刚刚我还在车銮里把她欺负了一把。”林斌想起那香艳的一幕,不自觉又咽了咽口水,想到如今面临的抉择赶紧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问:“如果汉军没有派人和我们接触,而是暗中布局,只等我们一头撞进去,是不是想把我们全灭口了?”
公孙宏没有马上回答,他看着不断向前的队伍,又眺望在外围警戒的骑军,突然问:“甲贺和陈义何时能归来?”
林斌答,“两人各领一千骑兵在最外围警戒,我已经派出游骑让他们赶回来。”
公孙宏陷入沉思,良久详细的分析,“宏猜测,设下埋伏的汉军恐怕就已得知我军存在,领军将领恐想多作准备方才出塞,也必定有派侦骑尾随在后,就是不知以何种方式得知我军要退回汉境,这才布局。若宏猜测无误,大人……,极可能我军需与汉军战上一阵。”
林斌当然知道汉军布下局不是为了欢迎自己等人回来的,只是无法确定汉军来了多少部队,他也知道现在不适合退后,而是应该结阵备战,但是……他们真的做好与汉军战上一阵的心里准备了吗?
“大人实在担忧军卒不愿与汉军作战?”
林斌点头,“目前的什长、伍长一级的基础军官都曾经是汉军,从感情上来说,绝对不愿意与汉军刀兵相向,一旦布阵待敌……”他迟疑了。
“如此倒真难办。”公孙宏双眼一眯,“宏有些许心里话,但不知可讲不可讲?”
“我等都曾为汉军,难道就愿与汉军兵戎相见?此乃被迫,并非所愿。若大人说不服麾下将士,日后如何领军?”
林斌不答,径直一蹬马腹,喝了声“驾”,缓缓奔驰,又再绕一次,下令在外的甲贺部和陈义部退回来,也命令斥候寻找一个便于防守的地段,这又拍马向公主车銮前进。
※※※
“哦?!前方有汉军?可知晓谁是统军将领?”
林斌发现刘婧的表情很自然,她先是像极没有反应过来稍微一个发愣,之后抬手捂住嘴巴很是惊讶的模样,这说明她也是听了之后才知道附近有汉军。
“是的,有三名斥候被射杀。现在我面临三个选择,要么退走在路上被追击,要么原地结阵自保,这两个都无法避免发生战事。其三……”
“正因如此才来寻本宫?”
“当然,我想了许多才决定来找你。你是大汉公主,我必须从你这里拿一件信物,然后派人过去与领军的将领接触,告之你在这里,我们将你交给他也算完成了任务,之后将离开。这是唯一一个可以避免兵戎相见的方法。”
“如此说,你要将我交还汉国,从此不再进汉国一步?可恨,我岂是货物乎!”
林斌感觉刘婧的声音有点抖,转头看,却也看见刘婧张大美目直勾勾的瞧着自己,抿着的嘴唇有些发白。
“呵……,我也不愿意,但是从某个方面来说,恐怕回去的下场就是被枭首,别忘了我们虽然被迫,但终究是逃卒。”
“并非如此!斌君,你曾说过乃是被军侯公孙熬外派执行军命,莫非……莫非乃是骗我?”
“没有骗你,也没必要骗你。我们要是土匪马贼,估计就不会去救你了,救了你之后也不会以礼相待。呵呵……,不过现在说这些没用,因为我手上没有证明被外派的信物。所以,必须在他们发动攻击之前进行接触,证明我们没有恶意,而是你的保护者。”
刘婧似乎没听明白,睁大眼睛思索了很久,这才疑惑问:“斌君乃是说,你等不愿回到汉国,把本宫护送回来后便要出塞不再归来?”
没等林斌回答,刘婧看向那些在整理车架准备布防的军卒,“斌君可有想过,此些士卒在汉国皆有老幼,他们可愿随你出塞?”
林斌苦笑,“我当然知道,但是又能怎么样?”
刘婧突然微笑,“斌君是否想的太过简单?本宫乃是和亲公主,既然已经出塞便再没回头路,否则本宫又为何要随你等漂泊无定?”
林斌发怵,“你是说就算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把你接回长安!?”
“虽不中的,但不远矣。”刘婧表情变得从未有过的苦涩,“君上必然没有与老祖宗相商便派军出塞,此乃私情,非是国事。若老祖宗知晓,必将发怒,立时,君上与本宫都将承受老祖宗的雷霆之怒。”
林斌有点明白了,也就是说就算把刘婧送到汉军那里,汉军也必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这些人,最好的结果是押送回长安侯查,不问什么就直接砍头也不是不可能发生,毕竟关系到皇族威严,凡事皆有可能!
“怎么说来,我就是再怎么传达善意都没用啦?”
林斌觉得这也太他妈复杂了,以前就知道古代不好混,现在更加明白不光是不好混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一个小小的错误都随时有可能葬送所有,就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样。他快速思索起来,连旁边的刘婧在呼唤都充耳不闻,喃喃自语,突地目露凶光,“既然这样,那也只有先战上一阵!”说着作势就要离开……
刘婧见林斌发狠要召集全军准备作战,心中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但是事关汉国以后的国策又不知道从哪里讲起,竟是眼睁睁地看着林斌满身煞气地远去。
※※※
“先托住他们,再寻找机会……”想罢林斌像是极力想保护自己一般,快速调动军卒备战,又把所有骑军集合起来,开始向他们喊话。
“将士们,现在我们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很是模糊化的一句开场白,但这却起到了效果。
“我们曾经试图到草原寻找生路,但是事实证明,草原上的戎人(指游牧民族)不想让我们活!我们是怎么做出的回答,你们告诉我!”
军卒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自家大人脸色如此狰狞,浑身充满煞气,像极随时要与人拼命。想起以前发生的种种,自家大人不会无的放矢,突然会这样必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虽然发懵,但仍是齐声呐喊……
“杀!”“杀!”“杀!”
“犯我者——杀!”林斌举手示意安静,“我们从汉境杀到草原,又从草原杀回汉境,如果我告诉你们,现在有人又要来取我们的性命,你们会怎么做!”
长久的漂泊让他们忘掉许多,唯一记得是自己生活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下,林斌经常教导他们,想活下去就要手中的战刀来捍卫:“杀!!!”
林斌深呼吸一口气,吼:“如果要取我们性命的是汉军,你们会怎么做!”
‘嘶——’一片吸气声,军卒联想不断有斥候和游骑被派出去,又见自家大人不像是在开玩笑,开始有人犹豫了,汉军,那可是大汉国的军队,与汉军作战不就等于与大汉国为敌了吗?他们难以择抉……
若说军卒们知道将要对阵的是汉军还是狂喊“杀”,那可真的是不可思议了。从感情上来说,汉军所代表是的汉国,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所谓的意识形态,但是只要是灵长类生物必然会对某件事物怀有特别的感觉,比如他们对汉国先天上的好感,当然还有归属感!
林斌看向陈义,发现既是越上层的军官就似乎越不愿意与汉军发生战斗,拿陈义为例,他竟是愁眉苦脸,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我不想与汉军作战啊!
“这下麻烦大了!”林斌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毫无波澜,心下谋策,“把不愿意作战的军官暂时调开,独留下军队,同时也让公孙宏严密……,唔……,公孙宏有伤!”
林斌从来没有这么苦恼过,他让军官们围过来,强硬地下令,“必须全力备战!别问我为什么,我没时间告诉你们那么多,只要告诉你们,不战我们都要死!战上一阵或许还能活命!”目露凶光,喝:“不愿意与汉军接战的站到左边去!”
军旅压根就不需要民主,有的只是强硬的态度,况且林斌有言在先,不尊军令者——斩!
陈义犹犹豫豫地踢着小腿,时不时看一眼林斌,看见林斌满脸杀气地盯视自己,他竟是心里一凉,原本犹豫着想移动的脚步像极被灌了铅一般,一动都没法动。
陈汐是一名被新提拔起来的骑兵队率,但并不是跟随林斌从兵堡杀出来的嫡系,他见跟随从自家大人从兵堡杀出来的军官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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