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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三戒)-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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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斌和那千户,虽然距离爆炸中心十几丈远,但还是被猛烈的气浪直挺挺掀翻在地,登时只觉天旋地转,双耳轰鸣,眼前一片昏黑,险些就昏厥过去!

等王斌略略恢复意识,只见天空中洒落下数不清的残肢断体、残砖断瓦,失去肢体的士兵,无声地在地上挣扎,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出现了一个丈许宽的豁口!

王斌两耳嗡嗡作响,感觉脸上有湿热的液体,随手一抹,只见满手鲜血。再看一旁的千户,不幸被一块城砖砸碎脑壳,早已经死透了……

王斌顾不上这些,拼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定睛向城外一看,只见士气大振的青州军朝着城墙缺口洪水般涌过来!

“快,堵住缺口!”王斌张大嘴,拼命喊叫,却听不到一丝声音,他才意识到自己被震得失聪了。

幸好,他还有预备队,副将看到城墙被炸塌,不待命令,便率领一千兵卒,冲到缺口处,用人命堵住了青州军的冲击。

王斌刚想松口气,突然又感觉城墙一阵猛颤,他听不到声音,只能茫然转动脑袋,结果发现西南面的一段城墙,也发生了一模一样的大爆炸,又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士兵和城墙一起被送上天空,然后扯得粉碎,化成残肢断体、残垣断瓦落下……

王斌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便见东南段城墙再次发生了爆炸,还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王斌干脆闭上了嘴,躺在地上绝望地怪笑起来,他果然没有猜错,在上次占领临淄城后,王贤和刘信对城墙动了手脚,在三面城墙的薄弱处,都埋下了上万斤炸药!之前青州军悍不畏死的攻势,并不是要攻城,而是要占领引爆炸药的位置而已……

可是猜对了又能怎样,三面城墙被炸开,守军完全懵了,根本不可能阻挡青州军的攻势了!

这时,王斌看见自己的副将带人寻了过来,副将大声叫喊着什么,应该是在喊自己的名字吧?

“将军!将军!”副将满脸惶急,和手下人一起高喊王斌的名字,却始终没有人回应。急得副将嗓子冒烟,心说将军不会被炸死了吧?!

终于,远处一名亲兵高声回应:“将军在这儿!”

副将连忙带人过去,看见了被炸得耳鼻流血的王斌。

“将军,城墙怕是要失守了,我们必须要撤到城内去防守!”副将惴惴地看着王斌,唯恐这位治军严厉的将军会怪罪自己贪生怕死。

却见王斌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仿佛听不懂自己的话。

“将军怕是暂时失聪了!”亲兵方才已经唤过一阵,知道他什么都听不见。

“撤!”王斌虽然听不见了,但不是哑巴,声音怪异地嘶吼道:“全军撤出临淄去!”

“不至于吧,我们还可以巷战!”副将一听吓了一跳,这要是一仗就把临淄丢了,就算逃回去,也要被汉王剁碎了喂狗。

“将军听不见……”亲兵小声重复一句。

副将赶忙用匕首,在地上草草写了两个字‘巷战’!

王斌看完颓然摇头,嘶声道:“没戏了!青州军埋了这么多炸药,花四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却一直瞒着咱们,你说他们是谁的人?!”

仿佛为了证明王斌的话,城中突然也火光四起,喊杀震天,王斌驻守城中的军队,也遭到了袭击!

“杀呀!为三爷报仇!”

城中,听到三面爆炸,花四爷就知道汉王军完了,立马率领一干旧部反水,杀了汉王军一个措手不及。汉王军虽然精锐,但这里是花四爷他们的主场,非但占据地利,而且还有人和!

从巷子里冲出来砍杀一阵,待汉王军回过神来,掩杀过去,花四爷他们便调头就跑,消失得无影无踪,转眼又出现在屋顶上,用弓箭投枪偷袭汉王军,打得汉王军晕头转向,竟然落了下风……

“弟兄们,拼命杀敌啊!”花四爷张牙舞爪,尖声叫道:“赢了这一仗,咱们的家小才能平安!”

“嗷!”花四爷的手下轰然应声,使出吃奶的力气,痛打落水狗!

要问花四爷他们为何如此卖命,因为王贤和刘信当初离开临淄时,以保护他们家眷安全为由,将城中大小头目的父母妻儿,一股脑都卷到青州去了……

王斌来临淄不过数日,把精力都放在如何巩固城防上,却忘了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结果成了这个局面……

“哎!”副将见状,也知道事不可为,颓然叹气,让人背起王斌,护着他仓皇下城,骑马从西北门逃走……

西北门没有任何战事,围三阙一,这是兵家常识。

见到王斌和副将逃跑的汉王军的将士,自然绝不会死战,也纷纷丢了兵器,撒丫子跟上去。逃跑的队伍越来越大,最后全城的守军全都放弃抵抗,能逃得都逃了,逃不走的自然弃械投降……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拉媒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地平线,佛母被王贤请到了已成残垣断壁的临淄城头。

佛母站在满是残肢断体的城头,透过面纱,她感觉呼吸的空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佛母目光复杂地看着远处走来的王贤,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可以将对手玩弄于股掌的鬼才,如果青州军真想成事,此人不可或缺!

“佛母。”王贤走到佛母面前,躬身施礼,面上并无半分得色。“幸不辱使命。”

“损失如何?”佛母冷冷问道。

“死伤将士加起来,七百九十人。”王贤淡淡道。

“军师果然没有说大话,原来早就藏着暗手。”佛母看着面沉似水的王贤,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无名之火,语气便很是不善道:“只是不知当初,军师为何要在城墙中埋设炸药,莫非算准了临淄城会被汉王军夺去。”顿一顿,佛母的语气变成了质问道:“还是说,军师故意让汉王军夺回临淄城,好挑起两家不死不休的矛盾?!”

别说,佛母这次还真说着了,在王贤的全盘算计中,临淄城就是反复挑拨两家矛盾,让两家不可调和的棋眼所在。王贤一夺临淄,激怒了汉王,再让汉王把临淄城夺回去,激怒了唐天德,然后二夺临淄城,形成对汉王的战略优势!

但王贤绝对不会承认,他摇头叹气道:“佛母此言差矣,凡战者未虑胜先虑败,学生顾虑到临淄城是汉王必夺之地,为防一旦有闪失,还可补救,才会留了一手。”他坦诚地看着佛母道:“如有可能,学生是万万不想走这一步的。”

说着,王贤伸手一指四下破破烂烂的城垣道:“如今,临淄城虽然夺下,但短时间内已经不能恢复城防了,这逼得我军只有速速挺进一途,不能留下来等候法王的大军,这局面谁也不愿看到。”

“我觉得你愿意……”佛母被王贤说得晕头转向,只能冷笑一声道:“军师最大的本事,就是把所有人都弄得一头雾水,只能听你这个明白人的!”

“佛母,此言诛心了。”王贤无奈地叹了口气:“合着在您眼里,我怎么做都是错,既然如此,学生还是退位让贤,接下来怎么做,全凭佛母吩咐。”

“你!”佛母被王贤以退为进,堵得无话可说,气得她一跺脚,罕见流露出小儿女态道:“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还用受你的闲气?!”

佛母身后的白衣侍女闻言暗暗咋舌,她跟了佛母一年,还从没见佛母这样对人说过话呢。

王贤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微微笑道:“既然如此,军情紧急,学生先行告退了。”

佛母也自觉失态,幸亏戴着面纱,没有被看到她脸红的样子。佛母下意识地点点头,王贤转过身去,刚走出两步,却听身后佛母把他叫住道:“你给我站住。”

王贤只好站住脚,回头道:“佛母还有何吩咐?”

“赌约的事,你要提什么要求?”佛母轻声道。

“呵呵,我差点儿忘了……”王贤笑眯眯地打量着佛母。

佛母被看得浑身发毛,紧咬着下唇道:“咱们可有言在先,不能提非分的要求。”

“那是当然……”王贤慢吞吞说道:“我的要求嘛,这个嘛,那个嘛……”

佛母的心提到嗓子眼,却见他支支吾吾不肯明说,刚要发作,却见王贤狡黠一笑道:“暂时没想好,等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跟佛母说吧。”

“不行!过时不候!”佛母断然道。

“学生记得,咱们的赌约可没规定时限。”王贤两手一摊道:“当然佛母要是抵赖,学生也没办法。”

“谁说要抵赖了!”佛母气得面纱直晃,嗔怒道:“快滚吧,不要让我等太久!”

“遵命。”王贤无奈地摇摇头,那神情好似在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气得佛母险些拔刀相向。

王贤下来城楼,唐封便怪笑着凑过来,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挑起了大拇指。

“佩服!实在是佩服!”唐封朝身后的佛母努努嘴,对王贤挤眉弄眼道:“军师不止在战场上用兵如神,这对付女人的本事也是神鬼莫测啊!”

“大公子何出此言?”王贤微微皱眉道。

“何出此言?军师,你刚才把我姐撩拨得似嗔似怒,却又对你欲罢不能!”唐封色迷迷笑着,捏尖了嗓子模仿女人声音道:“‘快滚吧,不要让我等太久!’这不是小娘子思春又是啥?”

“咳咳!大公子,慎言!”王贤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只好把脸板起来:“这话可对佛母不敬啊!”

“行了别装了。”谁知他越是这样,唐封就越是来劲儿,搂紧了王贤的脖子,嘿嘿笑道:“我知道你怕什么,别怕!放胆去追!我和我爹都是你的后盾!”

“什么?!”王贤愣了一下,低声追问道:“关法王什么事?!”

“告诉你也无妨,我爹太喜欢你了,想招你做东床快婿。”唐封邀功似的看着王贤道:“当然,这里面我也出了大力的,将来抱得美人归,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小舅子啊!”

“大公子!”王贤无奈地站住,挣开唐封的手臂,正色道:“学生一把年纪,人品卑鄙,实在当不得法王和大公子错爱!”说着一字一句道:“今日这些话,休要再提了!”

“怎么?!”唐封愣了一下,不由提高嗓门道:“你觉着我姐姐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佛母,佛母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学生岂敢有非分之想,岂能有非分之想?!”王贤说着,顾忌到唐封的情绪,叹口气,低声道:“再说我一个老光棍,给你姐姐当叔叔都够了,大公子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我……爹觉得配就成!”唐封气哼哼,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小寡妇配老光棍,天生的一对儿!”

“大公子说什么?”王贤没听清,问了一句。

“我什么都没说。”唐封翻翻白眼,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王贤道:“军师,人得识抬举,再说你不用顾忌我姐姐的身份,一旦成了亲,她就不是佛母,就只是你婆娘了!”

“大公子,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此事万万不可!”王贤却坚决不松口道:“令姐再好,我也没有一点一丝的企图,此事到此为止,学生先去忙了!”

说完,王贤朝唐封拱拱手,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军师!老黑!你这头犟驴!有你后悔的那一天!”唐封在后头连喊带叫,也叫不回王贤,气得他跳脚直骂。

等唐封发作完了,突然感到脑后一寒,有些胆战心惊地一回头,只见佛母就站在他的身后,杀人似的目光透过面纱,仿佛要将他刺个对穿。

“姐……哦不,佛母。”唐封颤声道:“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佛母哪怕穿着宽大的白袍,依然能看到她胸前剧烈的起伏,显然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你……都听到了?”唐封小声问道。

“哼!”这种事情,佛母又发作不得,只能硬憋回去,化成一声愤懑的闷哼,重重挥了下衣袖!宽大的衣袖卷起一阵罡风,带着佛母的怒气,猛地甩向唐封,吓得唐封赶忙仰面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才险之又险躲过这一下。

唐封狼狈地坐在地上,看着佛母盛怒而去,佛母身后的小侍女还回过头来,给他一个鄙夷的白眼。

“呸。”唐封自嘲地啐一口,从地上爬起来:“有这样对媒人的吗?保你们生了孩子没屁眼!”

半个时辰后,王贤和刘信召集高级将领,宣布下一步作战计划。佛母也出现在议事堂中,却没见唐封的影子。

“恭迎佛母。”见佛母来了,王贤和刘信赶紧率众将相迎。

“刘将军和诸位将军辛苦了。”佛母对包括刘信在内的众将和颜悦色,难得多说了两句:“这一仗打得十分漂亮,本座十分欣慰。”

“多谢佛母夸奖!”众将被夸得兴高采烈,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

佛母把所有人都夸了个遍,唯独没有理王贤,把他这个军师尴尬地晾在那里,惹得众将面面相觑,不知军师如何得罪了佛母。

“临淄城已经拿下,下一步,便是马不停蹄进兵汉王的地盘。”王贤尴尬地笑笑,指着身后的地图,接着之前的话头,沉声说道:“我们下一步的目标有两个,高青和博兴,这两个县城地势低洼,易攻难守,汉王基本放弃这两个县城,把防御重点都放在临淄上。”

“现在临淄被咱们一夜攻下,这是朱高煦那龟儿子,万万想不到的!”刘信接过话头,瓮声瓮气说道。

众将一阵哄笑,最能鼓舞士气的,自然就是这种干脆利落的胜仗!

“是的,我们在临淄打了汉王个措手不及,他一定来不及调整防御,如今这两个县应该容易拿下,所以我决定分兵。”王贤沉声说道:“由我和刘将军各带一路人马,夺下高青和博兴,把战线深入敌军境内!”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再下一城

“由我和刘将军各带一路人马,分别夺下高青和博兴。”王贤目光扫过众将,沉声说道:“然后就地驻扎,互为犄角,等待法王率大军前来!”

“是!”众将齐声应诺。

“切记切记,如果遇到敌军主力,一定不可恋战,要立即向我方靠拢!”王贤苦口婆心地叮嘱道:“说是分兵,但两地相距不过五十里,一旦事有不谐,两军可立即汇合,且战且退,将敌人引到临淄,届时我大军主力以逸待劳,必可灭此朝食!”

众将纷纷点头,表示记下了。

“如果战事顺利,夺下县城之后,决不可再进一步,否则失去呼应,便成孤军深入之势,此乃兵家大忌!”王贤又嘱咐一句:“切记切记,凭我等的兵力,不可能战胜汉王军主力,绝对绝对不能冒进!”

“是。”众将再次应诺。

“佛母有何指示,还请训示。”王贤微微侧身,看向坐在正位的佛母。

“本座没有指示,就算有指示,军师也不会听。”佛母冷冷说道。

众将不禁暗暗咋舌,心说佛母对军师好大的意见。王贤尴尬地笑笑,言语上却不客气道:“如今临淄已定,佛母是否可以回青州了?法王和众头领正翘首以待呢。”

“本座要去哪里,他们说了不算,军师说了更不算。”佛母淡淡道:“本座决定跟随尔等进军,始终和前线的将士在一起。”

“……”众将虽然不敢说话,神情却很是兴奋,昨夜一仗如此顺利,除了王贤早有安排,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佛母亲临前线,鼓舞士气,将士们才能悍不畏死,一往无前!

“……”王贤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那不知佛母,是跟随学生,还是和刘将军一路。”

“我跟……”佛母冷冷看一眼王贤,目光转向刘信道:“刘将军一路。”

“那好吧。”王贤着实松了口气,能和这性情难测、又带着敌意的佛母分开,他自然求之不得。不过还要煞有介事地嘱咐刘信一句:“一定要保护好佛母的安全。”

“用不着军师操心。”不待刘信回答,佛母便冷声道:“再说刘将军是我军战无不胜的大将,还用得着军师多嘴吗?”

“嘿嘿……”刘信摸着后脑壳,咧嘴傻笑。他还是第一次听佛母夸奖自己,以至于都忘了看军师的脸色。

“得,算学生狗拿耗子。”王贤无奈地摸摸鼻子,转向吃吃偷笑的众将道:“兵贵神速,立即出发吧!”

“是!”众将轰然应诺。

王贤和刘信各带一万兵马,在临淄城外分道扬镳,余下的不到一万兵马,将和花四爷的部队一起看守后路,接应即将开过来的青州军主力……既然佛母执意不肯回青州,那么誓师大会只能暂缓,等大军追上佛母再说了。

王贤本打算留唐封在临淄接应唐天德的主力,但唐封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自个儿寸功未立,在军中毫无威信,自然要跟着王贤打几个胜仗,就算苦点儿、累点儿、危险点儿,能镀镀金也是极好的。

“大公子为何不与佛母同路?”行军路上,王贤奇怪地问唐封,他以为自己严词拒绝了这厮的拉皮条,唐封会晾自己一阵子呢。

“哎!”唐封郁闷地叹口气道:“别提了,咱俩那番话,都让我姐听到了……”

“什么?!”王贤一下瞪起眼来,他可算明白,佛母为何突然又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开了。“佛母都听到了什么?”

“我哪知道,她轻功那么好。不过估计该听不该听的,都听到了。”唐封苦着脸道:“要不是因为我是她弟弟,估计早就脑袋搬家了。”说着苦笑着看着王贤道:“你说,我还敢往她眼前凑吗?”

“害人害己了吧?”王贤摇摇头,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哎,军师,这话可就没良心了!我这都是为了谁啊?!”唐封气得吹胡子瞪眼道:“还不是军师的终身幸福?”

“那学生就多谢了,不敢劳大公子费心,学生还想多活两年。”王贤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一夹马腹,越过了唐封。

“嘿,这人……”唐封用马鞭指着王贤,憋了半天,颓然低头道:“等等我……”赶紧策马追上王贤。

高青距离临淄九十里,但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王贤麾下一万精兵士气正盛,连夜行军四十里,第二天黎明前,就到了高青城下!

此刻,高青城中似乎还毫无所觉,城上城下一片漆黑,根本没有半分临战的气氛。

而且锦衣卫早就潜入到城中,将城内的情况源源不断汇报过来。情报也验证了王贤的猜测,高青的守军不过两三千人,根本就不知道临淄已经失陷,都以为离战火还远着呢。

“先生,这应该也是正常,溃退的士兵应该是从博兴逃回乐安,不会绕远到高青的。”邓小贤轻声说道:“而且汉王的主力也不在这边,应该不会有诈。”

“还是小心为上。”王贤看着黑暗中的高青城头,缓缓道:“等天亮吧。”不知怎的,王贤心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如今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当初和郭义进兵青州,他就有同样的感觉,可惜却没有听从自己的内心,结果遭遇了此生最大的苦难。

“是。”邓小贤不再多说。

大军便潜伏在城外数里的山包后,无数双眼睛静静地盯着轮廓越来越清楚的高青城。随着天光越来越亮,高青城的真容,也清晰地出现在众人眼中,低矮的土培城墙年久失修,也没有护城河,确实无法与临淄并论,也怪不得汉王费尽心机打临淄的主意。

当秋日的晨光开始照耀大地,通往高青城的道路上,开始出现了一些挑担推车,准备进城的小贩,这意味着,开城门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果然,片刻之后,高青城门缓缓敞开。晨光下,王贤甚至能看清看门的军卒打着哈欠,懒懒散散的样子。也不盘查,守军就放小贩入城,城里的百姓也有出城的……

“先生,看样子他们确实没有防备。”邓小贤轻声说道。

“是。但太怪异了。”王贤皱眉道:“汉王是干什么吃的?不至于退化到这种程度吧……”

“不管怎样了。”邓小贤低声道:“咱们这么多兵马,随时都可能会发现,不如让属下带一千人,先打他一下看看!要是真的没有防备,咱们就趁势而下,要是有诈,先生自可应变。”

“嗯。”王贤点点头,这确实是最好的应对了,他看看邓小贤道:“千万小心。”

“先生放心。”邓小贤点头笑笑,便点起本部兵马,一千人绕过山坡,说说笑笑,懒懒散散往城门口走去。

守城的士兵远远看见他们,先是一阵紧张,但看见这一千人穿的是官军的衣服……汉王军和官军的军装是一样的,便以为是自家的军队,不由便放松下来。城门都没关,只是让人迎上去,看看是哪位将军的部下,怎么跑到高青来了。

王斌在临淄城败得太快,丢弃了大量粮秣辎重,其中就有汉王拨给他们御寒的冬衣,王贤和刘信正愁着部下没有棉衣御寒,自然毫不客气地笑纳。所以邓小贤的一千人马,全都穿着汉王军的衣服。

“这位将军请了,你们是哪个部分的?”转眼间,守军的人来到邓小贤面前。

“哦,我们是王将军的部下。”邓小贤笑着说道:“奉命来高青调些粮草。”

“什么?!”那几名军卒一下就愣住了,有个嘴快的脱口而出道:“我们也是王将军部下,怎么从没见过你们?”

“哦,正常,我们原先是花三爷的人,刚刚投降王将军。”邓小贤反应极快,笑着朝几人抱拳道:“初来乍到,往后还得兄弟们多照应!”

那几个军卒,官职最高的不过是个把总,见邓小贤骑在高头大马上,气宇轩昂,肯定是个高官,虚荣心登时得到极大的满足,那一点儿疑虑便被抛到九霄云外,一个个笑逐颜开道:“好说好说。咱们这就带将军去见我们城守大人!”

“多谢。”邓小贤笑着点头,一千多人便跟在几名士卒身后,往城门走去。

“这位将军怎么称呼?”快走到城门口,几个士卒才想起来,忘记问邓小贤的姓名,便回过头来问询。

“告诉你们也没用。”谁知邓小贤却变了脸。

“你什么意思?!”几个士卒登时大为不满,心说你个降将拽什么拽。

“因为……”邓小贤伸手摘下挂在马鞍上的长枪,闪电般连戳数枪,几名士卒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一齐喉头中枪,喷血倒地!

“你们要变成死人了……”邓小贤面无表情地说一句,他身后早就按捺不住的部下纷纷举起刀枪,冲向近在咫尺的高青城门。

守军根本没料到异变陡生,想要关城门根本来不及,甚至不少将士连自己的兵器都没来得及拿,就被砍倒在地!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昏头

邓小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城门,然后率众长驱直入,杀进高青城里!城里的百姓都惊呆了,丢下担子、推车,尖叫着纷纷躲进房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发生何事的还有高青城的守军,两千人仍懵懵懂懂,就见一队穿着自己军服的敌兵,如狼似虎杀进来,根本来不及抵抗,就要么死于刀下,要么跪地做了俘虏。只有城北的一半人马利用自己人争取的时间,裹挟着城守,仓皇从北门逃窜!

邓小贤谨记着王贤的命令,只追了数里,便收兵回了高青城,迎接王贤的大军入城。

入城时,唐封骑在马上手舞足蹈,对王贤的佩服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军师真是用兵如神啊,不费吹灰之力便连下两城!”

王贤却只敷衍地笑笑,没有说话。

唐封却来了劲儿,嚷嚷道:“要我看,咱们没必要那么保守,一鼓作气杀到乐安州,灭了朱高煦才是正办!”

王贤却好似没听到他说什么,只低声和身边人说着话。

“军师。”见王贤忽略自己,唐封有些不爽,又叫了一声:“你听见我说什么没?”

“抱歉大公子,刚才走神了。”王贤这才回过头,歉意地笑笑:“您说什么来着?”

“我说,咱们一鼓作气杀到乐安州得了。”唐封又重复一遍。心说要是能得到这份战功,本公子在教中的地位就稳如泰山了。

“恐怕不妥。”王贤却断然摇头道:“我们虽然连下两城,但并未歼灭汉王多少兵力,而且对方养精蓄锐多时,远没到一触即溃的地步,咱们就这么轻率的一头撞上去,不啻于以卵击石。”

“军师多虑了吧,观临淄和高青之敌,不过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唐封大摇其头道。

“临淄是因为我们早就留有暗手,不能说明对方的实力。”王贤微微摇头道。

“那高青呢?总能说明了吧。”见自己的见解被否定,唐封有些不服道。

“高青就更奇怪了,如此不堪一击,这哪像汉王的实力?”王贤眉宇间的忧虑之色更浓了,甭管别的,单论统兵打仗,汉王朱高煦可是天下顶尖的名将!当年在镇江,他的铁血之师曾经杀的太子军血流成河,将王贤一手建立的府军前卫彻底打残,几乎攻陷了五万大军死守的城池!

如今三年时间过去,按说汉王既然野心勃勃想东山再起,应当卧薪尝胆、厉兵秣马才是,怎么可能任由军队退化到这般田地?

这道理,只要了解汉王的人都想不通,王贤自然更想不通了……除非,有诈!

想到这儿,王贤猛然抬头,再也顾不上跟唐封聒噪,转头对身旁的戴华道:“赶紧派人去博兴,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形,若是战事不顺,就让他们过来与我会合,若是战事顺利……夺下博兴后,全力固守城池,千万不要冒进一步!”

“是!”戴华赶忙下去传令,王贤又转身吩咐手下众将:“三件事,一个是搜捕城内汉王军的内奸,一个是清点城内粮秣辎重,一个是立即按照计划强化城防,做好坚守高青的准备工作!”

“喏!”众将轰然领命,分头行事。

场中,只剩下王贤和唐封,唐大公子咂咂嘴道:“军师,您这也太……保守了吧。”他本来想说‘胆小’来着,考虑到自己还得靠着王贤,才换了个好点儿的词。

“小心驶得万年船!大公子,咱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吧。”王贤忧虑地看着东北方向,那里是博兴所在。

话分两头,却说刘信和佛母这一路。目标是位于临淄以北六十里的博兴县,路程要比王贤少了三十里,又有佛母在队伍中,全军上下包括刘信在内,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路上风驰电掣,竟在昨日黄昏时分,就抵达了博兴县城!

与高青的情况一样,博兴这边的守军似乎毫无防备,刘信挥兵杀来,一触即溃!天黑之前就占领了博兴全境,只是博兴的汉王军,似乎要更机敏一些,大部队跟着城守,兔子似的从北门逃走,并没有多少人落在青州军手中!

这让刘信和他的手下大感欲求不满,一伙军官嗷嗷叫着要连夜追击敌军,不能让他们这么囫囵地跑了!

刘信其实也是一样的想法,看着大队的敌兵屁滚尿流逃窜,这时候不赶紧追上去砍瓜切菜一番,简直就是自虐!但他还想着王贤的叮嘱,使劲挠着脑袋,嘶嘶吸着冷气道:“可是军师的意思是,让咱们打下博兴就停下……”

“军师也不会想到,汉王军已经崩溃了吧?!”手下老兄弟振振有词道:“很明显嘛,他们在临淄城败得太快,全都吓破胆了!”

“就是,老大,这时候就得趁他病要他命,等到朱高煦缓过劲儿来,再想一锅烩了他们,就不可能了!”刘信的老部下,一个劲儿怂恿道:“军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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