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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粒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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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严密的防范,不难猜到这里隐藏着什么重大军事机密,是不能让外人知晓的。
    “起来了,睡得跟猪一样。”柱子骂道,他赶了一整夜的车,走了一夜的山路,累得只想倒地就睡,哪像甄命苦,根本不知道他赶车的辛苦。
    甄命苦睁开惺忪睡眼,环视了周围一眼,山谷幽静,丛林茂密,是个做秘密之事的好地方。
    柱子朝山谷中吹了几声音调怪异的口哨。
    山谷中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轰隆声,只见几百米外的山谷石壁上,裂开一道缝来,慢慢地越开越大,变成一扇巨大的石门,十几个壮汉正在使劲把门往外推,露出里面被挖成中空的开阔空间来。
    若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在这山谷的石壁中,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巧妙绝伦的石门机关。
    几个人跟在柱子的身后,赶着马车,进了那道石门中。
    石门再次关上。
    这是一个由人力凭空凿出来的洞府,里面空旷凉爽,似乎设计有专门的通风孔保持洞中的空气流通。
    十米多高,上万平方的空间被一根根巨大的石柱给支撑起来。里面堆放着各种辎重,由麻袋堆砌而成如小山一般高,麻袋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粮”字。
    除此之外,还有数十堆摆放整齐,闪光发亮的大量武器装备,刀枪剑戟斧,甲胄护具,已经分门别类。
    当甄命苦看见这洞府的其中一个角落中堆放的几十个还贴着红色官府封条的木箱时,眼神亮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接着很快移开目光,望向别处。
    洞中各处均有手执利刃的士兵在守卫,周围不时有巡逻队在四周巡游。
    马车停在洞府中的其中一块空地上。
    甄命苦拍了拍衣裤上的灰尘,跳下车来,刘武周和尉迟敬德等人早已在一旁等候,那个刘二妹脸上乌云密布,显然早已等得不耐烦,见甄命苦下车,一声喝斥:“若不是尉迟拦着,我一早把你这种拖拖拉拉,目无军纪的东西拉出去砍了!”
    “二妹!”刘武周一声低喝,刘二妹这才忿忿住了嘴,转身走了。
    刘武周回过头看了甄命苦一眼,脸有愠色:“不知道我们在等你吗?怎么这么老半天?你虽然不是我军中之人,却也是矿帮的一份子,若是在战场上,下的令就如射出去的箭,若是贻误了军机,可是要斩头的!”
    甄命苦说:“需要用到的东西多,没办法,已经是尽我所能了,何况这也不是上战场不是吗?”
    他的话登时让刘武周脸沉了下来,终于忍住没发作。
    尉迟敬德见气氛有些僵持,急忙插进话来:“刘大哥,以我对甄兄弟的了解,他应该不是那种会故意拖延,让我们难做的人,再加上他接下赏金榜时,已经立下了军令状,故意拖延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炼制合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可能一次成功,需要用到的材料多也是在所难免的。”
    刘武周冷哼一声:“材料这里有的是,你何必多此一举,自己亲自准备,只要一句话,我立马让人给你准备得妥妥当当,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甄命苦笑道:“我准备的这些材料这里未必有。”
    “这世上没有我矿帮没有的材料!”
    “甄兄弟,少说两句。”尉迟敬德在一旁使着眼色。
    他是知道刘武周性格的,在甄命苦还没有炼制出合金之前,他不想另生枝节。
    刘武周没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甄命苦一眼,转身走了。
    尉迟敬德回过头看了甄命苦一眼:“命苦,刘大哥可不比柱子,激怒他对你没什么好处。”
    甄命苦一脸不解:“我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尉迟敬德愣了一愣,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甄命苦这种没有上下尊卑之分的态度,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他与甄命苦相处也有一段时间,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倒不是有意要激怒刘武周,但是对刘武周来说,这种态度简直是对他地位威严的严重挑衅,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说:“你跟我来吧。”
    ……
    跟往常一样,张氏早早地收了摊,不时地抬起头朝不远处的洛河河堤边望上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的神色。
    她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那个人了。
    牵着小毛驴路过他的家门口,她有意无意地朝门口望上一眼,他家里没有一丝灯光透出来,门上的锁依然是她出门时看到的样子,似乎已经几天没有动过了,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张姐姐!张姐姐!”
    刚到她家院子门口,她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张氏有些愕然地回过头,一个面如白玉的俊美少年骑着一匹白马正朝她飞奔而来,转眼间到了她的身边。
    正是曾经跟甄命苦一起到过她豆腐摊喝豆浆的少年,虽然也跟其他公子哥一样,喜欢对她动手动脚,但总算不至于太过分,只是摸摸她的手而已。
    少年翻身下了马,跑到她面前,脸露焦急:“甄哥这几天上你那喝豆浆了吗?
    张氏摇了摇头。
    “他到底去哪了?我找他有事,他要是再不出现,霜姐姐非把我给吃了不可!”
    张氏没有理会他,目光越过少年,朝他身后停着的一辆豪华马车看了一眼,神色变得有些不安,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能在这个时间看见这两马车。


77 跟你睡好吗?
    张氏没有理会他,目光越过少年,朝他身后停着的一辆豪华马车看了一眼,神色变得有些不安,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能在这个时间看见这两马车。
    她牵着小毛驴进了自家的院子,栓好小毛驴,将驴车上的黄豆和煮晚餐用的食材搬了下来,回头朝宋老头的屋子门口看了一下,屋子的门紧闭着。
    “公公,您起来了吗?”她走到屋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好一会,屋子里才传来老头满是痰音的咳嗽声。
    这几天宋老头都是晚出早归,连豆腐摊也很少去了,早上天亮才回来睡上一觉,傍晚时分起床,等张氏做好饭,匆匆扒上几口就了门,上了门口那辆豪华马车。
    宋老头这几天都没有再找过她的麻烦,虽然对她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但对比以前输了钱就找她出气的日子来,已经很让她很感意外了,每天对宋老头嘘寒问暖,唯恐伺候不周,让难得的平静日子一去不返。
    宋老头磨磨蹭蹭了好一会才起了床,打开屋门,张氏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热腾腾的洗澡水,放好了干净的衣服。
    “公公,今天在家吃饭吗?”
    “你这么晚才回来,我还吃什么吃!不吃了。”
    宋老头没好气地应道,随便洗了个澡,转身就要出门。
    张氏见状,急忙跑回自己的屋子,拿出一件崭新棉袄,追上宋老头,把袄子披在他肩上,说:“公公,晚上天凉,你多穿件衣服,别冻着了。”
    宋老头随手拢了拢衣领,连看也没看张氏一眼,出了院子大门,朝门口那辆豪华马车走过去,这时车上下来的一个中年男子,宋老头一见,脸上立刻露出近乎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跟对方又是作揖又是,一副尽心讨好的模样。
    张氏站在院子门口,目送宋老头上了那辆马车,飞快远去,这才转身回到院子里,捡了几根柴火,淘了些白米,准备做晚饭。
    院子门口探出一个头来,好奇地张望着,正是那俊美少年。
    张氏很快就发现了他,停下手中的活,回过头来,只见那少年咧嘴一笑:“张姐姐,我也还没吃晚饭。”
    他此时的语气神态,就好像跟张氏已经亲密到可以理所当然地跟张氏要饭吃似的。
    不知是否因为知道他是跟甄命苦一起将她从裴府中救出来的人,还是因为杨侗长了一副眉清目秀的俊脸蛋的缘故,听到他这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话,张氏忍不住笑了。
    杨侗见状,打蛇随棍上,乘机走进了院子,抢着从张氏手中夺过洗菜用的盆子。
    “张姐姐,我来帮你!”
    看他手忙脚乱地打水把自己弄得一身湿,把米洒得满地都是,一次倒的米比够张氏吃十天的量,一看就是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少爷,张氏也不阻止他,就在一旁看着他瞎折腾。
    等那少年把米淘好,把一满盆的米端到她面前,她才笑着问:“你会煮饭吗?”
    “会啊,跟你学的。”杨侗脸有些得色,他这些年来没少看她淘米煮饭。
    张氏也没问他是什么时候跟她学的,只是说:“米哪吃得了这么多,你淘的这些米四个人都吃不完。”
    说着,从他手中接过木盆,走到炉灶边,生起了火,将两人份的米倒进锅里。
    “张姐姐,我帮你洗菜。”杨侗说着,撩起袖子又要帮忙。
    实在不忍打击他的积极性,张氏只好让他去巷子尽头的水井挑些水来,杨侗二话不说就拎了两个桶就出了门。
    刚出门,几个伏在远处的奴仆见他拎着水桶出来,急忙从隐蔽出跑出来,拦在少年面前,大惊失色地说:“我小祖宗,你可别干这些粗活,要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奴才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呀,快快快,把这些东西扔了……”
    “谁让你们跟着来了,赶紧给我消失,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见张姐姐,你们要是吓着了她,我非打烂你们屁股,还不快给我滚!”
    “奴才……”
    “滚!”
    ……
    半个时辰过去。
    张氏已经炒好了菜,还特别从院子里的鸡窝里掏了两个土鸡蛋,煮了一碗香葱蛋花汤,这是平时她舍不得吃,专门留给宋老头补身子之用的。
    饭也已经煮好了,菜也端上了饭桌,却迟迟不见那少年回来。
    出了门走到巷子尽头的井边一看,那少年正望着井发愁,两个水桶还是空的。
    张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少年回过头,见张氏站在他身后,脸带微笑说不出得娇美动人,不由地呆了一呆,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讪然道:“张姐姐,这井里有好多红鲤鱼,我一看就入了迷,忘了时间了,我这就给你打水。”
    张氏也不揭破,说:“还是我来吧,你一个小少爷,怎么会干这种粗活呢。”
    少年不满道:“我可不是那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少爷,我从小就没了父母,跟姐姐一起生活到八岁,姐姐嫁了人后就我自己一个人生活了,都是自己一个人洗澡,吃饭,睡觉,从来不用别人帮忙。”
    看他颇引以为豪的样子,虽然身材已经比她还要高一个头,说的话却像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子,张氏总算强忍着没笑出来。
    打了水,跟他一起将水抬回院子,短短的一段路,却把两人都溅了一身湿。
    ……
    桌上摆了三样简单的菜色,一个青菜,一个腌制的腊肉,还有一碗葱花蛋汤,杨侗像是几天没吃过饭似的,算上张氏刚为他盛的一碗,已经是他吃的第三碗饭了。
    张氏吃了一小碗就放下了筷子,看着他吃。
    这少年衣着讲究,从身上衣饰绣纹都是洛阳城最有名的长孙衣饰店里缝制的,而且是那种就算有钱也未必能买着得贵宾款式。
    “你吃得惯这些东西吗?”
    少年嘴里含着东西,嘟囔着说:“吃得惯,只要是张姐姐煮的东西,我都喜欢吃。”
    “吃了就快点回去吧,你家里人该担心了。”张氏催促道,让他在家吃饭已经是超过了她的底线了,若不是看在他救过她的份上,她是怎么也不可能让一个陌生男子在自己家里吃饭的。
    少年闻言神色一黯,颓然说:“我爹娘早死了,我姐嫁到突厥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张氏一阵沉默。
    少年抬起头:“张姐姐,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跟你睡好吗,反正我回家也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78 满肚子坏水与满肚子墨水
    张氏闻言脸上泛起羞恼之色:“你再说这种话我可要赶你出去了!”
    杨侗急忙摇头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姐姐,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欺负你的,我只是想起以前我都是姐姐一起睡的,她嫁人了以后,我都是自己一个人睡……”
    张氏看他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只好问:“你还没吃饱吗?”
    “恩,再吃一碗就饱了。”那少年使劲吞下最后一口饭。
    看他勉强的样子,显然已经被撑着了,似乎为了能跟张氏多呆一会,他就算撑死了也在所不惜。
    “吃不下就别吃了。”
    “吃得下吃得下。”少年急忙往嘴里扒着饭,却再也咽不下去,含在嘴里鼓囊囊一团。
    “你想要跟我说什么,我可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张氏叹了一口气。
    “哦,是了,一直顾着跟张姐姐你说话,都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叫杨侗,张姐姐你叫我阿侗就行。”杨侗口齿不清地说着,“我今天来其实是想找甄哥的,帮我霜姐姐转告几句话……咳咳咳……”
    说着,嘴里的饭呛入了气管,登时咳嗽了起来。
    张氏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语气中带着无奈:“又没人逼你非要吃完,吃不下就吐出来吧,撑着了你,你家大人还不是要怪罪我。”
    杨侗把茶喝了,见张氏没有再赶他走,这才没有再往嘴里塞东西,听见张氏这话,神情有些落寞:“我家就我一个人,其他下人也说不上话。”
    张氏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淡淡说:“你不是有很多姐姐吗?”
    杨侗闻言登时笑了起来:“呵呵,也不是很多,霜姐姐是百花楼的牡丹仙子,还有一个长孙家的贝儿姐姐,我身上的衣服就是贝儿姐姐给我做的。”
    张氏将一杯泡好的茶端了一杯到他面前。
    杨侗接过来嘴边嗅了嗅,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什么茶?”
    “农家茶。”
    杨侗一脸怀疑:“这茶怎么能喝?我不能喝劣茶,会拉肚子的,改天我让人给你送几斤上好的贡品龙井来。”
    “龙井你自己留着喝吧,我就喝这劣茶,天天喝怎么也没见拉肚子?”
    杨侗一听,急忙端起茶一口饮尽,烫得舌头都快失去知觉,却说:“咦?没想到农家茶中也有这等极品,比起贡品龙井来也毫不逊色,好茶好茶!”
    对他蹩脚的补救,张氏笑了,有些好奇地问:“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谁?哦,你说甄哥吗?嘿嘿,就是在你被裴府的人绑走的那天,我正好路过你家门口,看见甄哥在追一辆马车,一问之下才知道你被人绑走了,于是带上甄哥追到裴府,要不是我引开裴府的那些门卫,甄哥可进不去裴府。”
    杨侗说着,将那天如何用马粪丢门卫,糊裴府门牌的经过给她详细说了,唯一篡改的就是把出这个主意的人改成了是他自己。
    张氏听得有趣,掩嘴笑了起来。
    杨侗见状越发来了劲,又把跟甄命苦一起将那两个人贩子吓得半死,还将这事嫁祸给封府的事也一并说了。
    也许是想起了甄命苦对那五粮王掌柜做的事,张氏神情变得有些奇怪,问:“这些主意肯定是他想出来的吧?”
    杨侗被她当场拆穿谎言,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然道:“我也有出主意的。”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事,都是一些馊主意。”
    杨侗闻言急忙撇清:“馊主意都是甄哥想出来的。”
    张氏又问:“你来找他有什么事吗?我也几天没见过他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的霜姐姐说他偷了她的宝贝,让我来转告他,让他限期之内把东西完好无损地归还,否则就要报官,搜查他家了。”
    张氏一愣:“他偷你姐姐的东西?”
    她虽然少有跟人接触,却也听说过牡丹仙子的艳名,知道百花楼牡丹仙子是个普通人想见一面都难的人。
    “恩,霜姐姐说,他偷的东西是她最心爱的宝贝,就算有钱也买不着的!”
    杨侗又把那天甄命苦提出让他带他去百花楼听牡丹仙子弹曲的事大概说了一下,说到自己打架赢了时,脸上露出颇为得意的神色,一旁的张氏倒是听得眉头紧皱,似乎对这些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拼得你死我活的幼稚行为感到无语。
    杨侗说着,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脸狐疑地盯着张氏:“张姐姐,你为什么好像跟甄哥很熟的样子?”
    张氏淡淡说:“他经常来我豆腐摊喝豆浆,又喜欢一个人自说自话,我不理他,他也总是无话找话,一来二去就知道他这个人了。”
    杨侗虽有些怀疑,却也找不到什么破绽来,只好说:“张姐姐,你可不能跟他走太近,他不是好人,满肚子坏水呢!”
    “你就满肚子好水吗?”
    “我是满肚子墨水!诗经论语孟子我都背下来了,现在正在读尚书,好多地方都不懂,盘庚,微子那些人说的那些话,我一句也不明白,不过老师夸我领悟能力快,孺子可教,是块美玉。”
    也许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自卖自夸的,张氏忍不住笑了,说:“尚书中所记都是些皇家之秘,多涉及治国方略,政务处理,本不是为普通老百姓明理识字所用的普及教材,是为贵族和皇室子弟将来治理国家所著的方略大要,诘屈聱牙在所难免,以你如今的年纪,能读到尚书,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若是能将它强记下来,日后若是有机会遇见与书中所言相符之事,你自然会想起书中所言,不言自明的。”
    杨侗闻言一脸惊讶地盯着她:“张姐姐,你怎么会懂这些的?”
    张氏神色变得有些慌张,掩饰说:“小时候跟着我爹识过一些字,看过一些书。”
    杨侗不疑有他,喜道:“难怪我一见张姐姐就觉得莫名亲切,以前福临姐姐也是很喜欢看书的,每天晚上都要秉烛夜读到很晚才睡,我都是趴在她怀里睡着的,那书油墨的香味我到现在还清楚记得,以至于现在我一翻书就想睡觉。”
    张氏轻声道:“你这喜欢偷看别人洗澡的毛病也是你姐姐给惯出来的吧?”


79 艳照曝光
    被人一语道破他就是那个在窗外偷窥的小色虫,杨侗并没有一丝羞愧的意思,讶道:“张姐姐你怎么知道的?小时候我不喜欢洗澡,下人给我洗我就闹个不停,结果经常着凉生病,福临姐姐为了不让我闹,就哄着我,进澡盆跟我一起洗,一直到我八岁那年,有下人在暗地里说了我和福临姐姐一些难听的话,传到福临姐姐耳中,虽然福临姐姐把他们都狠狠打了十几大板逐出府中,可自从那以后,福临姐姐就再也不肯再跟我在一块洗澡了……”
    张氏此时已是听见了什么天外奇闻似的,小嘴微张,愣在那里。
    杨侗自顾自地说着,神色变得有些黯然,接着又生起气来,“一定是那姓甄的告诉你这些的!难怪你把窗户封起来,亏我还带他去听霜姐姐弹曲!还以为他会帮我,没想到竟是阳奉阴违,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下黑手!别以为给我一些蝇头小利我就会被他蒙骗,偷霜姐姐的东西,又向张姐姐告我的状,亏我还这么信任他!”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4寸大小的彩色画片来,赌气地丢在地上。
    没过一会,又一脸心疼地捡回来,小心翼翼地摸去上面沾上的灰尘,重新放回贴身的衣兜里。
    张氏一脸惊呆地问:“那、那是什么?”
    虽然只是眼角余光一瞥,但她已经清楚地看到了那张画片上所画的事物。
    杨侗知她已经看见,想要隐瞒已是不能,只好将甄命苦给他的那张4寸彩色照片从怀里掏了出来,递到张氏面前,并将他答应带甄命苦上百花楼听牡丹仙子弹曲的条件说了。
    “我也是前几天才拿到这张画片的,原来甄哥竟然是个技艺精湛的画师,只怕本朝最具盛名的画师见了甄哥所画的这张画片,也要甘拜下风,我虽然对绘画没有什么兴趣,可家里都是名家真迹,却没有一幅能比得上这方寸小画片,把人都画得像是活生生的人一样……”
    张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小小画片,上面画的,正是她在院子里弯腰淘洗黄豆时的情景,里面每一根草木,摆设都跟她院子里一模一样,特别是画片中的人,虽然只是几寸大小的人,还是侧脸的视觉,却依然能让人一眼认出是她来。
    画片中的她由于是弯腰的姿势,从她衣襟的领口出泄出一丝动人的春光来,雪白丰满的娇乳呈现完美的水滴形状,其上两点殷红若隐若现,透着一股香艳的气息。
    画片尺寸如此之小,却将这些细节画得如此纤毫毕现,可见这画画之人观察得多多么细致,才能画得如此真实,活灵活现。
    张氏的脸已经红如朝霞,匆匆把画片给收了起来。
    “张姐姐,你做什么?”杨侗登时急了,“这是甄哥给我的,你不能拿走,你快快还我!”
    张氏气恼道:“你要是再提起这画的事,我现在就赶你出去!”
    杨侗心知让张氏还他画片已是不能,不由地一脸沮丧地低下头去,眼泪都快掉下来。
    见他这样,张氏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只好说:“你以后要是想见我了,就来找我,我给你煮好吃的,不过要等我公公不在家的时候才可以。”
    杨侗闻言情绪稍微恢复了一些,却依然有些沮丧,低着头说:“我以后可不能像这样经常溜出来找张姐姐了,我先生现在管得越来越紧,每天又要上学堂,又要练习骑射,只有在大年初一才能得以休息一天……福临姐姐从小就告诉我要争气,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所以我一直都很用功,后来姐姐嫁了人,我就再也没有心思读书了。”
    “若不是后来在豆腐摊遇见了张姐姐,每次读书累了,偷偷跑出看张姐姐一眼,就好像福临姐姐还在我身边一样,读书来也不觉得闷了……”
    说到这,杨侗已是语带哭音。
    张氏却依然不肯将画片还他,说:“若不是画得如此不堪,我也不会抢你的。”
    杨侗闻言抬起头,眼中含泪,问:“若我让甄哥再给你画一张没那么不堪的,放在我这里可以吗?”
    “你们要做什么我也管不了,反正别让我知道。”张氏强作镇定地说,接着站起身来,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天已经黑了下来,被这杨侗纠缠了这么久,落下的活要再不干,明天就开不了档了。
    好不容易将杨侗从家里哄出去,目送他骑上马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关上院子大门,背靠在门上,发了会呆,忍不住从怀里掏出那张画片来,仔细看了又看,虽然院子里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却仍不禁羞红了脸。
    抬手欲将画片撕碎,旋即露出一丝不忍之色,进了房间,将画片放在枕头下,转身出了房门,在院子里跟往常一样忙碌起来…………
    洛阳城东最大的王氏酒家里,灯火辉煌,虽已是晚上时分,却依然人满为患,门口迎来送往的都是一些
    别的酒家门口总会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在等着酒楼一天的生意结束后,抬着几桶残羹剩饭出来分给众多乞丐。
    可这个王氏酒家方圆几百米却看不见一个乞丐,连酒家周围的树都张灯结彩,修剪得格外有艺术感。
    一派豪华高贵的格调。
    酒家的门口停放了十几辆高档装饰的马车,连帮忙牵马的小厮都比普通人趾高气昂,一副眼高过顶的傲气。
    一辆马车停在了这王氏酒家的门口。
    身穿丝绸锦缎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有些唯唯诺诺的宋老头,一步三笑脸。
    小厮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地喊了声:“燕爷!”
    被喊作“燕爷”的中年男子随手给了上前牵马的小厮一两银子,直把他身边的宋老头看的连连咋舌,连出手打赏都是一两银子,这燕爷可绝非一般人物,如今尽然让他攀上了棵大树,说明那算卦高人所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他时来运转,遇上贵人了。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走进了酒楼。


80 抵押贷款,在此一搏
    坐在酒家三楼靠窗的位置,中年男子随口点了十几样菜,每一样都是五两银子以上的,这十几样点下来,几乎是普通人家一家五口一年的伙食,宋老头脸上的神色越发地恭敬起来。
    小厮奉上香浓的绿茶,中年男子用来漱了口,背靠在椅子上,神态悠闲地跟宋老头介绍起这家酒楼的菜色来。
    宋老头哪来过这种高档的地方,只有连连点头的份,嘴里说着:“哪能吃得了这许多,哪能吃得了这许多,怎么好意思让燕爷您太过破费……”
    中年男子笑了:“我以前何尝敢来这种地方,你再看看我现在,吃惯了这里的东西,别的地方东西都入不了口了,哎,人有时候习惯了挥翟,就再也不想回到以前过穷日子的时候了,人生就是一场豪赌,赢的人前人后风头占尽,受人敬重,输的人只能自怨自艾,受尽嘲笑和奚落,我以前落魄的时候,连自己的亲嫂子都看不起自己,将我扫地出门,尝遍了人间疾苦,看透了世态炎凉,这才不惜孤注一掷,把命也赌上,多得老天眷顾,让我有了今天的成就。”
    宋老头奉承说:“燕爷豪气干云,一看就是个敢作敢为,能成大事的人,不知道燕爷能不能也带我见识一下你所说的赌局?”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我看人很准的,看你最近手气不错,若是倒霉蛋,我也不屑结交,你若是能参加这赌局的话,一夜把赌本翻上几倍也不是不可能的,当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不过世事难料,进了这赌局之后倾家荡产的人也大有人在,你可得考虑清楚。”
    “我考虑清楚了,机会转瞬即逝,难得有贵人提携,我已经是这把年纪了,若是错过机会,只怕要带着遗憾进棺材了。”
    “既然宋老哥你已经决定了,我推荐你入场也只是举手之劳,只不过这入场也有条件限制,凡入场者最低赌金不得少于一千两。
    本来激动莫名的宋老头闻言脸露难色:“这一千两银子实在是难凑。”
    “那就没办法了,入场的最低条件就是一千两。”
    宋老头很是殷勤地给这中年男子给倒了一杯酒,说:“燕爷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劳烦替我想想办法,我现在虽然没有一千两,不过要是以这几天的手气,用不了几天,凑够一千两不是问题,若是赢了银子,我一定忘不了燕小哥的好处。”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这没办法,这赌局的入场申请明天就截止了,过了这个时间想要再申请入场,就算你带了一万两银子,也是不会让你进去的,你这几天虽然运气不错,赢了些银子,勉强也算是个福星,只是不知道这运气能维持多久,若是输了,以你目前的状况,可真的要倾家荡产了,到时候你不恨死我才怪。”
    “不恨不恨,只要燕爷能带我入场,输赢都是我自己负责,就算输光了也不会怪小哥一丁半点。”
    中年男子犹豫了半晌,说:“你这样信心十足,说不定真能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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