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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粒子)-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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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见三楼已经守不住,身子又不方便舞刀弄剑,急忙朝通吃喊:“通吃,我们退到一楼去!”
    通吃得令,一挥菜铲,正中一个正要攻上来的门客脸,将他拍晕了过去,转身朝张氏跑来,张氏退到楼梯口,在通吃的掩护下,下了楼。
    几个人追上来,却发现通吃这庞然大物基本堵住了楼梯的去路,挥动手里的一刀一铲,简直称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张氏见状登时乐了,拍手称赞:“通吃好棒,通吃好厉害!等打退了他们,我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通吃听到她夸赞,越发地神勇,嘴里呼呼有声:“我要好吃的,我要好吃的!”
    僵持了十几分钟,楼下的单雄信早已等得不耐烦,见久攻不下,怒火涌上心头,恶向胆边生,朝周围的人下令道:“准备火把,放火烧楼!她们不出来,我就熏她们出来!”
    ……
    看着攻进来的人突然间全都撤了出去,张氏有些奇怪。
    没一会,从外面飘来一阵烟焦味,火光渐渐地照进了房间里,张氏明白过来,脸色一慌。
    想起凌霜还在她房间里不能动弹,万一烧伤了她,甄命苦非怪她不可。
    急忙招呼了通吃,下了楼来,从浴室里取了一根湿手帕,蒙在脸上,冲进凌霜的房间。
    房间里,凌霜跌倒在床下,火已经将窗子烧着,眼看就要蔓延到她的床幔,看样子她是试图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结果身体里的麻醉迷药还未解开,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她急忙走到她身边,将一根湿手帕给她递了过去。
    凌霜无力地推开,“不用你假好心!”
    “哼,我可不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我家相公,我才懒得理你,现在可由不得你说不,让你捂着你就捂着!”
    张氏恨恨道,伸手将湿手帕强行捂在她的鼻口。
    “通吃,把她抱起来,一会我们冲出去!”
    凌霜惊叫:“别让他碰我!”
    她见过通吃的吃相,吃得满嘴是油,砸吧有声,而且从不吐骨头,身为高级吃货的她对这种低层次吃货的吃法甚为鄙视,同样是吃货,档次却差了不止一截。
    “通吃,碰她!”
    通吃走到凌霜身边,将她抱了起来,扛在肩上。
    凌霜咬牙切齿,眼中冒火,狠狠瞪着张氏:“张鹅,你给我记着!”
    “记着就记着!通吃,我们走!”
    就在张氏指挥着通吃,抱起她坐在他的肩上,准备冲出房门,突破重围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哄乱吵杂的声音……
    ……
    一个哨探疾驰下马,冲进甄府,远远地高喊:“单庄主,不好了,荥阳各军营里到处散播着你是叛徒的传言,正集结几千人,前往二贤庄捉拿你呢,甄命苦已经带了一千人朝这边急速赶来,请庄主速速回庄应对!”
    单雄信闻言大吃了一惊。
    远处渐渐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飞快的由远而近。
    他回头看了一眼火势渐渐烧到了三楼,再无施救的可能,一咬牙,“我们撤!”
    带着剩下的一百多个人纷纷抬了昏迷过去的门客,匆匆出了甄府,朝二贤庄赶去……
    ……
    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甄命苦恨不能腋生双翼,拼命地挥动手里的马鞭,带着几百人马急赶……
    当他骑马冲进甄府时,刚好看见张氏和凌霜房间的三楼处发出一声轰然巨响,整个木质构造的楼开始坍塌,一片火海照得荥阳城的上空红彤彤一片。
    他浑身剧震,飞身下马,惊恐万分地大喊一声“鹅鹅!霜儿!”,不顾一切地朝已被火海淹没的房子里冲去。
    嘭——
    就在他即将冲进火海之时,一个包裹着湿被褥的庞然大物撞开了燃烧的屋门,如一团火球般从屋里冲出来……
    就在这火球冲出屋时,三层楼高的宅邸轰然一声倒塌,扬起一阵热浪,将甄命苦整个人迎面掀翻在地。
    尘土飞扬,火光冲天,房子周围方圆十米的方位,伸手不见五指,甄命苦来不及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匆匆爬起来,嘴里大喊大叫着“鹅鹅!霜儿!”,朝刚刚那团冲出来的庞然大物摸索过去。
    不远处响起张氏和凌霜的咳嗽声,“相公,我们在这里。”
    甄命苦冲了过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身体微微颤抖。
    张氏感受到他心中的恐惧,环抱着他的腰身,“相公,我没事,你别担心,幸好通吃力气大,带着我们冲出来了……相公,你先喊我的名字吗?呵呵,我好开心啊……”
    甄命苦这才意识到自己第一个担心的人,竟然是作为小三存在的张氏,暗暗心惊,偷偷看了一眼通吃怀里的凌霜,见她已经昏迷了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玉人好一会,这才放开了她,仔细检查起她全身上下,确定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什么损伤,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张氏一脸有趣地甄命苦脸上那两道沾满灰尘的泪痕,眼角带乐,却不敢出言取笑。
    甄命苦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随口说了声“灰尘大,入眼了。”
    “恩,灰尘真的好大。”张氏也说,脸上却掩饰不住笑意。
    甄命苦转身走到通吃身边,从他肩上接过依旧手脚无力的凌霜,横抱在怀里,见她没事,只是被烟熏晕过去了,抬起头一脸感激地看着通吃,大声道:“吃货,从今天开始,你就升任咱家的福星,我要供着你,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吃多少餐就吃多少餐,只要我有,你碗里就有!”
    通吃一听,登时蹦了两米高,他那将近四百斤的浑圆身子,差点没把地给砸出个坑来。


624 二贤庄沦陷
    房子被烧了,甄命苦只能带着凌霜和张氏一起住在了荥阳客栈,安置好她们之后,一股对差点将她们烧死的单雄信无名怒火腾腾地往上上窜,不顾张氏的劝阻,留下三百名护卫,带着其他人,怒气冲冲地赶往二贤庄。
    当他率军赶到二贤庄时,李元吉,刘文静和柴绍等人已经率领五千精兵,将二贤庄团团包围起来,正强力猛攻。
    二贤庄中已经燃起了大火。
    他策马上前,到了刘文静身边,却不见李元吉。
    一打听才知道李元吉在刚破二贤庄大门的时候,一马当先,率领一千精锐,冲进了庄中,大肆砍杀,抓捕女眷。
    甄命苦听得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虽然愤怒单雄信差点烧死凌霜和张氏两人,杀了他也难解心头之恨,但却从来没有在战场上杀过一个妇孺和敌方家眷。
    他深知这种做法有些伪善,因为就算暗卫军不杀妇孺,但却杀了她们的丈夫和爹,对她们来说,并没有仁慈可言。
    但这就是战争,谁先挑起来,谁就要有承担残酷后果的心理准备,如果是他输了,对方恐怕不但不会放过自己,更不会放过自己的家眷。
    身处这个时代,有太多身不由己,他能做到的,只有问心无愧,其他是在管不了太多。
    但李元吉这种做法,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
    他低喝一声“三小姐有令,不得滥杀无辜,传令下去,除了二贤庄庄主家属,其余一律不得妄加伤害!”
    刘文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种妇人之仁,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场上,实属多余,他嘴上却没表示出任何违抗的意思,故作犹豫不定之色:“这……”
    甄命苦见他这神情,哪还不知他心里的小九九,二贤庄是世代豪族,庄园中积累的财富,富可敌国,光是从这二贤庄堡垒一般的防卫,就知道单家的财力,若不是调动了城中兵马,想要攻破这样的城中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冷哼一声:“这是三小姐的命令,你们抗命试试!”
    说完,不等刘文静答话,他一夹马肚,“你们跟我来!”
    几百人紧跟其后,飞奔过被撞开的二贤庄南大门,一路往火光冲天,妇孺哭喊震天的方向飞奔而去……
    ……
    当他赶到二贤庄的东厢家眷居住的所在时,远远地看见一群士兵正将几百个老少妇孺从各屋赶了出来,哭声震天。
    二贤庄的兵丁和单雄信并不见踪影,显然是看见山庄被破,已无胜算,为保存实力,丢下了这些带不走的家眷,带着作为有生力量的精锐从山庄后门杀出去了。
    凡是在战场厮杀,宫廷权斗,结仇无数的将军们都知道,家室是他们的根本,同时也是累赘,如果被家室所累,敌人一旦将他们全部抓住,一定会斩草除根,一个不留,但如果丢下家眷,带着精锐逃出去,敌人反而会因为害怕逃出去的人反扑,留下他们的家眷们作为人质。
    所以大多数将军若是遭到袭击迫害,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丢下家眷,率军逃跑,这是不得已之中的办法,也是唯一能让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活下来的办法。
    至于女眷会不会遭受污辱之类的,在这样生死抉择的关头,已不是他们首要考虑的问题。
    领兵率先攻入东厢居所的是李元吉和柴绍,马三宝和潘仁和率另一支追着单雄信而去。
    几百名家眷像畜生一样地被连打带踢地赶了出来,战场厮杀惯了的兵丁可没有多少同情心,将她们赶到了庭院的草地上,排排跪倒在李元吉的坐骑前。
    有人对着李元吉破口大骂,有人痛哭求饶,还有吃奶的婴孩哇哇大哭。
    李元吉下了马,走到这些家眷面前,巡视了一番。
    二贤庄是荥阳百年的豪门世家,单氏一家枝叶繁茂,各家的家眷身材姿色俱佳的大有人在,单家在荥阳也不是什么仁善之家,巧取豪夺的事干过不少,很多女子都是十几岁就被抢入庄中,强迫拜了堂成了亲,生了娃,渐渐认命后安分下来的女子。
    单家人从来没有想过身为豪门大户的城中雄庄竟然也会有被人给攻破的一天。
    男人作的孽,却由她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承担责任,她们能做的事,要么就是在敌人攻入之前,用一匹白卷悬梁自尽,要么就是默默忍受接下来的任何命运,学会屈服和顺从。
    这对她们来说,显然已经是她们早已经接受的命运。
    李元吉对单家女眷的质量非常满意,点了好几个颇具姿色的年轻女子,几个士兵走上前来,将她们带着上了一旁的马车。
    挑拣完毕之后,他转身上马,朝旁边的柴绍使了个眼色,柴绍脸露难色,说:“齐王,这恐怕不好吧,若是被三小姐知道了,又要告到皇上那里,齐王到时候难免又要受皇上责骂。”
    “哼,她只是我爹的一个养女而已,在李家,她就是我李家的仆人,你看着办吧,你办事我放心,有什么事我扛着。”
    柴绍恨不得一脚踹死眼前这个纨绔少爷,他哪会不知李元吉的如意算盘,女人他来玩,黑锅却由自己来背,凌霜若是知道怪罪下来,李元吉完全可以说他没下过这样的命令,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说什么有事他扛着,放屁都比他说的话管用。
    他并非蠢人,李元吉将烫手山芋推给他,他自然有应对的办法,转过头对自己的副手说:“照齐王的意思办。”
    他的副手也是个滑头,一听这意思,立刻明白了这两人在踢皮球,依样画葫芦,一层一层地传达了下去。
    到了下面的士兵耳中,谁也不知道齐王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总有白目的,善于揣摩上意,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这人已经敏锐地体察到了上意,生怕别人抢了讨好主子的功劳,大嚷道:“还愣着干什么,这些乱臣贼子的家眷,留在世上就是个祸害,一律砍了!”


625 冤冤相报
    甄命苦的马飞奔到东厢居所的庭院时,几百个人头已经滚溜溜地落了地,连同婴孩一起,都做了无头的冤魂,血流了一地。
    他望着满地的妇孺尸首,浑身发抖,突然手握钢刀,飞身下马,朝李元吉走了过去。
    柴绍见他如杀气腾腾的眼神,登时吓了一跳,李元吉也是浑身一颤,急忙一夹马肚,飞奔出去,甄命苦二话不说,从身边一名士兵手中取过一把弩弓,取箭拉弓,发射……
    箭嗖地一声,正中李元吉的手臂,李元吉发出一声哀号,从马背上摔落下来,倒在地上大声咒骂甄命苦,“甄命苦,入你娘,你要反了吗!有种的你就射杀本王,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一百个乞丐把你的女人**得体无完肤,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你面前被**,脏得连狗都不想舔……”
    “不好意思,射偏了,你稍等,我再补一箭,这次保证偏不了。”甄命苦说着,又从旁边一名士兵的箭筒里取了一支弩箭,上了弓弦,瞄准……
    李元吉此时再也骂不出话,眼神充满着恐惧,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那么多属下的面,对他弩箭相向。
    胯间一股热流,湿透了他纨绔做的衣裤,歇斯底里地朝周围的卫兵嚷叫:“你们这些饭桶都是干什么吃的,他要谋杀本王,给本王杀了他,杀了他!”
    甄命苦一挥手,身后几百名骑兵纷纷抬起了手中的弓弩,瞄准了李元吉的那些卫兵。
    “谁敢动一下,就给我射杀!”
    随着甄命苦一声令下,他的身后响起轰然应诺:“是!”
    那些卫兵真的全都不敢动弹,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眼看着李元吉要被射杀,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护主。
    甄命苦瞄准了李元吉,嗖——
    箭射在了李元吉的大腿上,李元吉发出一声惨叫……
    甄命苦检查了一下弓弩,自言自语着:“没有瞄准器准头就是差了些。”
    李元吉已不敢怀疑甄命苦要射杀他的决心,而且是要活生生地虐杀,涌起一股迫切求生欲望,朝正骑在马背上左右为难的柴绍嚷道:“柴绍,你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杀了我吗,我父王要是知道你见死不救,你永远也别想娶我三姐!”
    柴绍闻言如醍醐灌顶,猛然清醒过来,急忙拦在甄命苦的面前,喝道:“甄将军,不可胡来,他可是齐王,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这样犯上,皇上若是知道,非砍了你的脑袋灭了你的族不可!”
    甄命苦此时已决意要射杀李元吉,就算是阎王,他今天也杀定了,正要推开柴绍。
    就在这时,从身后园林的一座小山丘上传来一声悲愤至极的怒吼:
    “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李元吉带来的十几名亲兵中箭倒地,甄命苦抬眼望去,只见山丘上现出十几个骑兵来,领头的是一个跟单雄信容貌相像的汉子。
    甄命苦见过这人几次,正是二贤庄的另一个庄主,单雄信的哥哥单雄忠,二贤庄的名头也正是由这两兄弟而来,只是单雄忠一向不怎么理会军务,一心习武,招纳江湖人士,跟瓦岗军诸将不怎么来往,不知为什么没有跟单雄信等人一起离开,看样子始终还是舍不下家小,回来查看,却看见满地的家眷尸首。
    “我杀了你们!”
    他状若疯狂地策马从坡上奔了下来,十几骑紧随其后,脸上无不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保护齐王!”柴绍一声令下,一百多名弓箭手排众而出,瞄准了哪些飞奔过来的骑兵。
    甄命苦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本来是为了单雄信而来,没想过要迁怒他的家人。
    只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不受人控制,死仇已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别的可能,战场一向就是这么残酷,道德和仁慈早已成了奢侈品,唯有生存下去,才有资格跟别人讲仁慈,胜负之间,阴阳相隔,身在局里,谁也不比谁高尚,谁也没有必须生存下去的道理,胜者就是道义。
    沙场征战多年,他也不是没有干过杀战俘的事,对于冥王不灵的恶徒,恩不能感化,情不能动容,只有死亡才能消解他们的罪恶,此时他的疲倦,比任何人都来得强烈,若不是家中有温柔娇妻在等着他回去,他的神经早已在这残酷的战场上崩溃,变成了嗜杀的恶魔。
    人一旦熬过了这种精神的折磨,就会慢慢变得麻木,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心中也激不起一丝的波澜。
    事情已经如此,无可挽回,胜负已定,他突然冷静下来,原本要射杀李元吉的怒气,渐渐变成了诸多考量,他是凌霜的弟弟,又是李唐的皇子,历史上的李元吉不应该死在这里,他应该死在李世民的手里,他倒不惧李渊追究,只是若是连累凌霜无辜受罪,却是他不愿看见的。
    罢了。
    他转身上马,勒转缰绳,带兵离开。
    “放箭!”
    身后传来柴绍一声令下,百箭齐发,那些冲到跟前的十几骑骑兵连人带马,齐齐倒在了离弓箭手十米远处。
    单雄忠却在这些人用性命掩护下,冲进了弓箭手中,挥舞关刀,登时砍伤数人,状若疯狂。
    此人武艺之高,只怕连单雄信也略有不及,唐军瞬间死伤多人。
    李元吉已被他的亲兵给抬上了马车,飞窜逃远,单雄忠找不到发泄的对象,登时盯上了带兵离开的甄命苦。
    “甄命苦!我要你命!”
    “苦”字尚未说完,一支利箭从背后穿过他的胸口,他低头看了一眼带血的箭簇,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回头看着正将弓箭收起的柴绍,所有豪情和壮志都化作了懊悔和绝望。
    他下了马,朝自己那些家眷的尸首走过去,甄命苦此时已勒住缰绳,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悲哀,朝那些挡在单雄忠面前的士兵喝道:“让开一条路给他!”
    路让开了。
    单雄忠踉踉跄跄地走到自己的家人身边,拾起其中一个小男孩的头颅,跟他尸身拼凑在一起,搂在怀里,大哭三声,轰然而毙。
    很多士兵都静默着,默默垂下了手中的兵刃。
    甄命苦无意再逗留此地,转身带兵离开。
    柴绍见此间事已了,下令把二贤庄能搬走的东西都搬走,然后将这些用民脂民膏建起来庄园一把火烧了。


626 瓦岗溃败
    此时的单雄信和他几百名门客兵丁正朝荥阳城西的方向奔逃,后面的追兵是魏征率领两千精骑。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李密在仓城外的大军。
    只要将凌霜和甄命苦密谋夺取荥阳的事告诉李密,李密率军回防,凌霜和甄命苦根基未稳,未必守得住荥阳。
    他回头看了一眼荥阳二贤庄所在的方向。
    冲天的火光,映红了荥阳的天空,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几天之后,在魏征的人马追上来之前,他终于到达了李密驻扎的营地巩义镇。
    然而当他到达时,却发现满目疮痍,满大街都是伤残的兵丁,士气低落。
    一问之下,才知道瓦岗军两天前跟王世充一场大战中,大败而归,而对方的领军,正是曾经的瓦岗军将领,身为李密左右臂的秦叔宝,瓦岗军各将军都异常震惊,军心大乱。
    对方深知李密的部署和弱点,制定了专门的应对方法,两军交战,瓦岗军溃不成军。
    单雄信心都凉了一半,问清楚李密的帅营所在,骑马赶了过去。
    ……
    李密的帅营中,十几个将军正在研究对敌之策。
    单雄信大嚷大叫着“本人要见魏公!”,刀兵交击,嘭嘭打人之声响起,卫兵被摔倒在地,怒冲冲的单雄信从帐外闯进来。
    李密眉头一皱,单雄信是凌霜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让他有些不解。
    单雄信一进来就开门见山地说:“魏公,荥阳已经被凌霜和甄命苦所乘,落入李家手中!”
    李密手中拿着的令箭掉落下来,一脸不可置信地顶着单雄信,突然大吼道:“怎么回事,不是有程将军在吗!”
    “程将军已经被凌霜的人假冒成魏公的样子,用反间计逼走了。”
    “什么!”李密大惊失色,第一次感觉失了方寸,起身踱步良久,转头问:“你不是投靠了凌霜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单雄信怒气冲冲地将自己被凌霜用邪术控制,几天前才清醒过来的事说了,李密和其他将军听得无不面面相觑,越发地对凌霜感到深不可测。
    单雄信说完,恨声道:“请魏公拨我三千精锐,我立刻率军回攻荥阳,乘她此时根据维稳,定能重新夺回荥阳。”
    李密闻言沉默了下来。
    旁边的王伯当开口说:“魏公,这次瓦岗军失利,恐怕再难夺回仓城,若是连荥阳也失了,瓦岗军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宜当机立断。”
    李密一咬牙,说:“整顿完毕,后天班师回荥阳!”
    单雄信一听,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借到兵,但只要说动李密班师回荥阳,救下自己的家眷,重建二贤庄便有希望。
    ……
    入夜,李密和王伯当等几名心腹在帐中密议。
    “魏公,今日在帐中,有单雄信在,有些话不好明说,此次单雄信狼狈出逃,程将军被三小姐用反间计逼出荥阳,依我看,此次王世充能如此准确地摸透我军的行踪计划,恐怕是程咬金误以为魏公你无义,一怒之下投了王世充的缘故。”
    李密脸色沉重,沉默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只怪我当初大意,明知这三小姐诡计多端,还将她留在荥阳。”
    “这不能怪魏公,这三小姐一向算无遗策,就算你不将她留在荥阳,恐怕她也会想尽办法混进城去,这次我们是输了,输在三小姐的手中,并不丢人。”
    李密回头看了这些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亲信一眼,大有意兴阑珊之感,接连的遭遇打击,多年经营的瓦岗军四分五裂,他早已没有了初起事时意气风发,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冲劲,面对强敌如云,他的豪情万丈也渐渐地被消磨殆尽。
    “依你们看,如今该何去何从?”
    王伯当跟其他人互看了一眼,开口说:“胜败兵家事,三小姐一向有礼贤下士善待降将的美名,言辞中对魏公你也一向赞誉有加,魏公你又与长安李家本是远亲,如今瓦岗军遭此大败,何不乘此机会投入李家,将来统一天下,未必没有魏公的一席之地。”
    李密闻言叹道:“我何尝没有想过,只是如今新败,如丧家之犬,投入她的帐下,只怕会惹来对方的轻视。”
    王伯当神秘莫测地一笑:“魏公莫非忘了,还有个现成的功劳可献?”
    李密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
    “单雄信此次背叛三小姐,三小姐一定大为恼怒,何不将他绑了,一起带回荥阳,献给三小姐。”
    “这恐怕不好吧,单庄主再怎么说也是我瓦岗的弟兄……”
    “从魏公你投靠瓦岗时起,单雄信一直跟你作对,凡是你的决定,你的计策,他都要反对,他何曾将你当成瓦岗兄弟,魏公对他讲情义,他未必会感激,瓦岗军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和翟让忌才短见有推脱不了的责任,生死存亡关头,魏公不能再有妇人之仁。”
    李密思索片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
    “庄主,不好了,李密要绑了你押送三小姐!”
    当密探匆匆跑进单雄信的营帐通报时,单雄信脸色大变,猛地从卧榻上站起身来,喝道:“怎么回事!”
    探子急忙将偷偷在李密的营帐外探听到的密议说了出来。
    单雄信眉头紧皱,在营帐中来回踱步。
    “庄主,请尽快作决定,李密已经派兵前来抓人了。”
    单雄信终于停止了踱步,一咬牙,“带上人,我们杀出去!来日方长,毁庄之仇不报,我单雄信誓不为人!”
    ……
    “什么,逃出去了!你们几千人,竟然让几百逃出去了!”李密仪态尽失,怒不可抑。
    “魏公息怒,此事实不怪我们,单雄信提前收到风声,带兵冲出营帐,卑职带兵追击,抓了他们两百多人,眼看就要将单雄信逼到洛河江边,对面却突然出现十几艘王世充的楼船,投靠了王世充的单云英突然出现,救下了单雄信渡过了江,兄弟们追无可追……”
    蔡建德将一路追击单雄信山庄三百多人的事一一说了,李密也知此事不怪他们,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单雄信也是命不该绝,怒气稍息,叹了一口,“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明天班师!”


627 三小姐的怒火
    荥阳的一间客栈里,李元吉正在几个郎中的帮助下,取出了手臂和大腿上的弩箭,给他上药,哀号连连,眼中满是怨毒愤怒,咬牙切齿道:“甄命苦,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本王面前,痛哭求饶!……啊!给本王小心点,再弄疼我,我砍了你们脑袋!”
    他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凌霜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李元吉正在气头上,正要开骂,见是凌霜,痛呼嘎然而止。
    凌霜二话不说,走上前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李元吉和他身边的郎中都愣住了。
    李元吉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反常态的吼叫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别忘了,你只是我爹不知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女儿,你真当自己是姐姐,我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勾引大哥,害死三哥,离间我们兄弟感情,我娘说你是狐狸精,把你送进百花楼,本以为能甩掉你这个祸害,哪知道却赖死赖活地赖在爹的身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吗?告诉你,你永远都姓不了李,你就是我李家的一个奴婢!我也从来没当你是我姐姐,你一个下人,敢打我!你再打我试试,你再打我试试!”
    凌霜被他的话气得俏脸涨得通红,浑身颤抖着,脸上从未有地激动,喝道:“爹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看他怎么处置你!”
    “别爹啊爹地叫,你叫得再亲热,你也只是我爹不知道从什么贱民窟里捡来的贱种!我宁愿他把我关起来,也不要听你摆出姐姐的架子教训!……你要干什么,你敢伤我,看我娘不将你再送进青楼里去!”
    凌霜抽出匕首,朝李元吉走了过去。
    李元吉脸上的鄙夷渐渐变成了惊慌和恐惧,他嘴里说着贬低凌霜养女身份的话,心里可不敢丝毫看轻这个在大唐军中名望与他二哥齐名的三小姐。
    她的剑法和她杀人的手法,从小在他们几兄弟之中就是拔尖的,连教他们兄弟的武师都赞她资质万中无一,筋骨柔软,比很多武学天才都更适合修习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刺杀术。
    十三岁时,她的剑术就已经打败了教她的武师,青出于蓝,而那时他正忙着跟晋阳的一群富家公子哥儿四处沾花惹草,调戏良家妇女。
    凌霜终于走到了他身边,李元吉看见她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神,浑身一颤,嘴里的狠话再也说不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三姐,你饶我了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这就让人放了那些女人……爹,爹,你快来救我,三姐她要杀我!”
    凌霜走到他面前,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这一刀,是为了让你长点教训,你在家里有爹管束你,不管你做什么,我管不了你,可如今你受了爹的旨意,出门在外,肩负的是爹对你的信任和李家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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