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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粒子)-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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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客栈外响起了十几声马啸,将甄命苦从梦中吵醒,起身穿衣洗漱,下了楼来。
从客栈外进来十几个人。
为首的一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衣着华贵,腰间系着一根嵌白玉的蟠龙带,手执金光闪闪的佩剑,身材消瘦,不看脸的话,倒是个玉树临风的架子。
只是一看脸,形象就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只见那一张长长的马脸长满了暗疮,一看就是进补过度,荷尔蒙太足导致的内分泌紊乱,阴阳不调,唇色发紫,似乎是进食了一些奇怪的药物导致。
他身后的一名奴仆装扮的下人神情倨傲地扫了客栈里的人一眼,喝道:“掌柜的在哪?齐王驾到,还不出来迎接!”
房掌柜急忙迎了出去,施礼赔罪,将众人迎进客栈里,店里的伙计早已准备好了热水毛巾,给他们递上,为他们接风洗尘。
甄命苦从楼梯走下来,房掌柜见他走过来来,急忙向他身边的那“四公子”介绍说:“四公子,这位就是三小姐派来带你们入荥阳的,想必你也听说过,他就是名震洛阳的暗卫大将军甄命苦。”
四公子转过头来,扫了甄命苦一眼,见甄命苦只是微笑点头,全然没有其他人那种恭敬谦卑的样子,不由地眉头一皱:“哼,我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抢我二哥女人的,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反骨头,见了本王竟然不上前拜见,投了我李家的麾下,却不懂得长幼尊卑,骨头虽硬,迟早有打折的一天。”
半年前甄命苦抢李世民的新婚王妃时,他也正跟李世民一同迎娶杨珪媚,长孙贝儿被甄命苦抢走了,他则照常迎娶了杨珪媚,带着他的齐王妃,回到了晋阳,跟甄命苦没照过面。
房掌柜一看这两人互相不对付,这势头可不妙,这个暗卫大将军在洛阳可是出了名的硬骨头,连王世充都让他三分,又岂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少爷低声下气,急忙插入话来,缓和气氛道:“甄将军,这位是李家的四公子,齐王李元吉。”
甄命苦饶有兴致了打量了这历史上有名的齐王李元吉,暗想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脸上依旧是不愠不火的表情,淡淡说:“齐王教训的是。”
李元吉本以为这人会动怒,闻言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甄命苦竟然会这么窝囊,被他这样语言相激,竟然不反唇相讥,可见不是什么有胆识的人,他可不觉得甄命苦这种不愠不火是修养,在他看来,男人没点脾气就是窝囊。
他一脸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不再搭理,“房掌柜,本王累了,在此地休息一天,明天再走,你安排吧。”
房掌柜急忙说:“齐王请随我来,早以为齐王准备后热水。”
说着,带着李元吉上楼去了,留下跟随李元吉一起来的十几个人,与甄命苦互相打量。
……
甄命苦倒是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微微一笑。
对方也正在打量着他,眼中带着吃惊,见他笑了,也跟着一笑,说:“甄将军,久违了。”
甄命苦笑着问:“不打不相识,兄弟如何称呼?”
“卑职马三宝,承蒙将军当年手下留情,没想到甄将军竟是效命三小姐的,实在令人惊喜,惊讶,三小姐有将军相助,大事何愁不能成。”
甄命苦笑道:“马兄弟谬赞。”
这个马三宝,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绑架洛阳包府三爷,勒索十万两白银的那帮绑匪头子,被暗卫军抓了,百般拷问,愣是没问出个姓名来。他最后将他当成诱饵,想要诱出凌霜这个幕后头头来,没想反被凌霜用张氏的胸罩来了个调虎离山之计,引开他,救走了这个马三宝,他还因此被凌霜吊在树上一个晚上,差点没成了野狼的腹中餐。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事,他才跟凌霜结下情缘,成为了夫妇。
这些都是凌霜所说,他只是记得其中一些大概,细节倒是模糊了。
马三宝热情地为他介绍起其他人。
“这位是太子殿下最得力的军师魏征,这位是秦王李世民的军师刘文静,这位是三小姐的得力部下潘仁和……”
甄命苦听着马三宝介绍着这些他在历史书上曾听到过的名字,脑海中浮现出那句老话,再牛逼的人物,也有过穿开裆裤的时候。
就这个魏征,年纪不过二十五左右,眼神傲慢,一看就是个恃才傲物,自恃清高,不把他人放在眼里的文艺青年。
刘文静倒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可眼神却闪烁不定,有些贼眉贼眼的样子,嘴角隐约带着一丝深沉的笑容,言辞不多,却语出惊人,显得心机城府甚深。
这些年来,甄命苦接触过不少历史上人有名有姓的人物,知道历史书上的人物形象跟真正的历史人物完全是两码事,如果就凭他所知道的那些贫乏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历史常识,跟他们打交道非载个大跟头不可。
接触人多了,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一件事,察言观色,凭眼识人。
602 上少林
这个魏征与刘文静,相互站得甚远,一方说话时,另一方脸上必定会下意识地露出不屑和争锋相对的表情,语气虽然温和有礼,可其中暗藏机锋,旁人若是神经大条一些,还真会误以为他们之间是君子和而不同。
跟这些人一一打过招呼,算是见过了面,对他们这些人也大体有了些印象。
……
当马三宝介绍到最后一个年轻儒雅的年轻人时,甄命苦不由地愣了一下。
“这位是柴绍柴公子,是三小姐青梅竹马的伙伴,也是与三小姐从小就定下婚约的未婚夫。”
甄命苦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打量着这人。
面如冠玉,身材修长,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一看就是知书识礼的贵公子。
对方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笑道:“久仰将军大名。”
声音也是那种温和不急不缓的语调。
不知怎么回事,甄命苦一见这人,就涌起一股警惕,他并没有听凌霜提起过这人。
他在打量着对方,对方也在打量着他,两人之间有种不同寻常的气场,在场的人都感觉出来了。
也许是柴绍打量了甄命苦一番之后,感觉自己形象和气质方面胜了一截,登时自信了起来,主动避开眼神,谦让夸赞了甄命苦一番。
虚得不行。
甄命苦暗自冷笑,这种虚架子他可见得太多了,心想得找个机会激他一激,逼他现出原形,到时候将他失态的样子拍下来给凌霜一看,他平时越是玉树临风地端着自己,一旦显露原形,气急败坏,这落差感就越大,形象毁得越彻底。
他突然想起张氏对自己的评价,她说他给人的感觉不显山露水,表面看起来很无害,其实骨子里却是阴险狡诈,比狐狸还狡猾,还小心眼。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情场如战场,对情敌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女人的放纵,半点也马虎不得。
小时候他看过一个叫动物世界的电视节目,里面有一个场景,影响了他一生,电视里有一堆野生狒狒,一个打架最狠,牙齿最锋利的雄狒狒打赢了其他雄狒狒,坐拥十几个母狒狒,一王十后,风光无限,子孙昌盛,而落败的那些雄狒狒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孤独终生。
他当时看了看电视里那些落败的雄狒狒,又看看身边落魄流浪的他叔,发觉两者颇有些相似之处,小小的年纪登时有种顿悟的感觉,问了一句:“叔,婶被人抢了么?”
他叔当时勃然大怒,敲了他脑壳几个爆栗,突然有一天,他叔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回来就将他从被窝里拉起来,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说起了他跟他女人的那些陈年往事。
他叔当年也算是家财万贯,他早就听他用好汉不提当年勇的口气提起过,只是从来没信过。
娶了一个老婆如花似玉,人人称羡,只是男人都有个毛病,一旦到手了,就不再珍惜,他叔年轻时意气风发,自然难免犯这个通病,他婶被娶回家不到两年就被冷落,他叔仗着腰中有钱,在外面花天酒地,风流快活,留下他婶在家里寂寞空虚冷,被一个自小青梅竹马的男人趁虚而入,轻易就给骗上手了,背着他叔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结果被那男人骗了色又骗了财,最后还怀上了身孕,自觉对不起他叔,独自在一家宾馆里服了安眠药自杀身亡。
他叔深爱着这个女人,只是等她死后,才发觉这一点,大哭一场,心灰意冷之下,一念散尽了千万家财,上了少林出家为僧,当了几年和尚,劈柴担水,忘却尘缘,之后又上武当当了十几年的邋遢道士,学了一身的本事,看破红尘,大隐于市,成了一名玩世不恭的流浪汉,这才有了两叔侄这半生的缘分。
他叔当年喝醉了跟他说完这些,叹了一口气之后说:“苦丁儿,有句话你记住,女人的心是水做的,热可柔冷就硬,一旦泼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能把她泼出去的人,只有她最爱的人……你婶不是被人抢了,是被我坑了,是你叔不懂珍惜,冷落了她,才让她寂寞做了傻事,你以后有了女人,可不要犯叔一样的错误,多关心她爱护她,别让她感到寂寞,多留心她身边的男人,宁愿让她觉得你自私小心眼,也不能让她有机会听到别人的甜言蜜语,她们都是软耳根子,你得让她感觉到这世界上除了你,没有其他男人比你更珍惜她。”
那时他还小,不懂他这些话的意思,却牢牢记在了心里,如今也有了家室,他才渐渐明白他叔这番话的意味深长。
这个柴绍让他起了一丝警惕。
一行人入了房掌柜让人准备好的宴席中,边吃边谈,为了避开沿途王世充的哨探,这些人连夜赶路,早已疲惫不堪,吃饱喝足,便纷纷回自己房间睡了。
甄命苦闲着没事,骑着马出了客栈,跟路人打听清楚,直往嵩山少林寺而去。
……
一路山峦相连,峰峰环抱,三十六峰,景色各异,到了少室山的五乳峰山脚下,下了马,将马寄放在山下的一户人家里,徒步上山。
沿途不少僧人正在崎岖的山路上担水来回,健步如飞。
已是出暖花开的日子,鸟儿欢唱,不少衣衫褴褛的路人携家带子,一路沿着山路而上,看样子是要送孩子上山拜师学艺。
到了少室山门口,那里已经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些遭难前来投奔的绿林匪寇,满手血腥想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屠夫,又或是实在养不活孩子的父母,带着半大的瘦弱孩子。
天下武功出少林。
说起来,他这一身从他叔那里学来的功夫也跟这少林寺有着很深的渊源,他将身上所有的银票捐给了公德箱,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皇泰朝的银票这时已经在洛阳周围的州郡流通起来,少林寺的方丈一看见这一出手就是几千两的捐款,几十年修来的禅心都不淡定了,连声善哉善哉,将甄命苦奉为上宾,请进了寺里。
603 施主好色
老方丈为他一一介绍这已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少林寺各房各院,戒律院,达摩院,大雄宝殿,藏经阁等等,为他说起当年达摩祖师创下禅宗的种种传奇,这些庭院楼阁都已经经历了百年风雨,看起来已经是破旧不堪,有不少已经被大火烧过,隐约还能看见刀剑砍凿的痕迹,破落得很,哪有百年大寺的风光。
其实甄命苦最想知道的是,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十八铜人阵,他拿出手机,也不管方丈惊讶的眼神,四周拍起照来,张氏最喜欢游历天下名胜古迹的风雨楼台,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朝游览遍天下的名胜古迹,从这些古之先贤所赞美崇敬的大好河山中,追溯缅怀那历史长河中的风流人物,王朝兴衰。
她这辈子去过的地方不多,也就是嫁给了他之后,才离开过洛阳几次,若是被她知道他不带她一起,独自一人来这名寺古刹游览,还不给她带回详尽的图片介绍,她非生好长时间一段闷气不可。
正游览间,寺里一间禅房里传来打斗声。
方丈找了个僧人一问,才知道戒律院的僧人又为了处置盗贼的事跟达摩院的武僧吵起来了。
原来最近几年盗贼蜂起,少林寺本为百年老寺,山下有不少田产,自耕自足,周围的百姓也因为少林寺武僧的庇护,安居乐业,嵩山脚下,繁荣富足,自然成了那些山贼匪寇觊觎的目标,时常潜入寺中,偷取财物。
山上开垦了不少的菜园,种了不少果树,武僧每天的功课就是从山下挑水上山,浇灌果树菜地,戒律院的僧人拿了这些盗贼,要将他们严惩,要把他们监禁在寺里给寺里做些苦工,帮忙打扫,担水灌溉劈柴。
但禅院的僧人却觉得出家人应该以慈悲为怀,用大慈悲心感化这些为生活所迫的盗贼们,前几次,禅院的僧人个个念经学佛,口舌生花,说得那些擅长舞刀弄枪的武僧哑口无言,只能放人,但后来渐渐发现,慈悲心感化不了这些冥顽不灵的匪贼,寺院里还是经常被盗,而且这些匪贼不但不感谢我佛慈悲,还笑他们这帮秃驴迂腐自作多情,偷了东西还放火烧禅房,终于惹怒了戒律院的武僧,抓了他们一顿毒打,并组织起武僧夜间巡逻,之后盗贼才渐渐地少了。
听到这动静,方丈脸上显出一丝无奈,双手合十:“怕是又抓住了一些偷东西的施主,世人愚痴,终不知填饱了肚囊,就会想要**,逞了**,就会想要功名,有了功名,就会想要天下,人心何时是个足,殊不知追逐到头一场空,生亦何欢死亦何悲,死了倒好,死了倒好……”
甄命苦一阵暴汗,有道高僧说的话就是意味悠长,话中有话,凡夫俗子没那悟性,还真难解其中真味,嘴里说着:“大师说的极是,人人都说神仙好,唯有金银功名娇妻忘不了,及到多时,撒手归西了。”
老方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捋须而笑,“施主能说出这一番禅理来,可见慧根不浅,与我佛有缘,老衲看施主气定神闲,脚步稳步如飞,身强骨健,似身怀武艺,却又经过事,历练老道之人,眼神坚定温和,如今这世道,有施主这般闲情逸致的,若不是称霸一方的诸侯反王,便是位久经沙场的常胜将军,老衲这些年见过不少落难,来少林寺寻求庇护的反王贼寇头目,施主这样独自一人,像是来观光旅游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甄命苦暗叹这老和尚目光如炬,笑着问:“保不准我是个贼寇的头头,放长线钓大鱼,来少林寺打探虚实,其实是想谋你这少林寺雄厚寺产的主意呢?”
方丈哈哈一笑:“不像不像,老衲看施主一不爱财,二不贪名,低调行事不张旗鼓,修为异于常人。”
甄命苦乐了,说:“俗人在世难免会有所追求,如果人人都像方丈无欲无求,那这世间也无所谓进步和开拓了,依方丈看,我这样的俗人,成日钻营算计,一不爱财二不贪名,那图的是什么呢。”
方丈看了他一眼,“施主好色。”
“方丈好眼光。”
两人说着笑着,一路到了刚才吵闹的地方。
……
吵闹的人是一群戒律院的武僧,手持僧棍,将几个约摸是潜入寺中偷东西的,被几个武僧打得鼻青脸肿,伏倒在地,哼哼唉唉。
“住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慈悲,岂能用武力强加与无还手之力的人,众生平等,盗贼亦是众生,既然已经抓了,何必再造杀业,快快收了棍去……”
方丈喝停了那些气愤的武僧,跟甄命苦一起走到那几个盗贼面前,弯腰扶起几个盗贼。
朝那几个盗贼微笑道:“几位盗友受此灾劫,也是因果报应,命里该得此报,希望能痛改前非,一心向善,若是肚饥,少林寺的伙房备有清汤粥水,吃上几碗,填饱了肚子再去。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若是肯下苦力,何处不能安生,何必沦落至此,实在无去处,到我寺中剃度,修得佛法金身,未尝不是功德一件,来世投个好人家,岂不甚美。”
旁边的武僧忿忿道:“方丈,不能就这样放了他们!不然下次他们还来偷……”
方丈摆了摆手:“出家人慈悲为怀,人心都是肉做的,若有生路,谁愿做盗贼。”
“可是……”几名肌肉结实的武僧相互看了一眼,有些犹豫地说:“他们刚刚进了方丈的房间。”
正要转身离去的方丈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众人,声音变得有些古怪:“你说什么?”
几个武僧吞了一口唾沫,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低声说:“他们好像是来偷了方丈宝贝的……”
甄命苦偷偷瞄了旁边一眼,发现这老和尚的脸都青了,白胡子无风自动,像是内功到了极高的境界,由内而发的能量改变了他身边的气场,扭曲了周围的景象。
“偷了哪些?”
“弟子查了一下,少了金佛像,玛瑙珠,琉璃球……都不见了。”
604 法号通吃
“追回来没有?”
“不在他们身上,我想这寺中一定还有同伙接赃。”
方丈猛地将眼瞟向身边的甄命苦,犀利得简直能穿透钢板,甄命苦浑身一个激灵,这个老方丈此时犹如一头发怒的野兽,眼睛里闪烁的是噬人的精光。
这世上若真有内力这种玩意,这老方丈的内力一定是金庸武侠小说里天龙八部中扫地老僧的境界。
甄命苦算是明白了,这帮和尚什么也不图,就图个成佛,这佛家七宝金银玛瑙琉璃水晶什么的,那可都是这些和尚修炼成佛的法宝器具,偷什么不好,偷这些东西。
他急忙提醒说:“方丈,刚才那三千两银票,应该可以给你打造一座不小的佛金像了。”
方丈一想也对,立刻换上了一副笑容:“老衲这脑子,都快糊涂了,施主,请在门外稍后,老衲处理点私事。”
甄命苦疑惑地看了这得道高僧一眼,转身出了戒律院的院子大门。
不一会,从院子里传来一阵劈里啪啦的毒打声和那些盗贼呜呼求饶声,夹杂着一串充满江湖味的咒骂:“妈了个巴子的,你爷爷我当年还没出家的时候,就你们这帮小贼,爷爷一刀捅一串都不带喘的,敢偷你爷爷的金佛像,你们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小的们,给我打,不把他们的同伙给打出来,这辈子就让他们在这寺里干一辈子苦活!干到死为止!妈了个巴子的,你让爷爷成不了佛,爷爷让你下地狱!”
“是!少林十八轰贼棍,列阵——”
……
方丈从戒律院里出来时,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老头模样,仙风道骨,佛性凛然。
走到甄命苦面前,双手合十:“善哉善哉,佛度众生,度法万般,苦度,乐度,痛度,无量度皆是度,此等小贼唯苦度之方可,让施主见笑了,请随老衲来,到斋堂吃个便饭再走吧。”
甄命苦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敬仰如江水滔滔不绝,颇有节操碎一地之感,自愧不如地跟在他身后,忍不住问:“敢问方丈法号?”
“老衲法号道净,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甄命苦。”
方丈闻言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一脸惊讶地望着他:“甄命苦?暗卫大将军甄命苦?”
甄命苦颇有些意外,自己的名字竟然连嵩山上的老和尚都听过,本不想过度张扬,见这方丈也是“有道”的高僧,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也无意隐瞒,笑着点了点头。
方丈打量了他好一会,眼中闪动着猎猎的精光,接着捋须而笑,颇有种洋洋自得的味道:“难怪老衲一见甄施主就觉得气度不凡,非寻常男子可比,原来竟是名震天下的暗卫大将军,老衲虽在深山寺庙,却也经常听到前来寺院烧香拜佛的百姓说起过大将军的种种奇闻异事,说大将军经营有道,善待百姓,是洛阳百姓的大救星,龙门镇更是各地难民竞相投奔的繁荣兴盛之地,暗卫军更是军容强盛,无人敢冒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地方遇上,实在是缘分,缘分啊……”
对这方丈的欢喜雀跃,俗语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甄命苦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得知他就是暗卫大将军甄命苦后,方丈越发热情招待,带着他览遍了少林寺的各神圣之地,达摩埋骨处,藏经阁等地方,最后来到了斋堂。
斋堂里人头涌涌,有僧人,也有前来避难的难民,几千平米的大斋堂里,起码有上千人在一起用餐。
……
少林寺的斋饭就是粥水青菜,也没有什么油水,连盐都少放,清淡得吃完就跟没吃似的,甄命苦这些年吃惯了张氏的手艺,这样的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难为方丈还一个劲地让他多吃。
盛情难却,甄命苦勉强吃了一些了,便说已饱,方丈看出寺中粥水不合他的口味,不再勉强,吃完斋饭,说了声“甄施主请随我来”,领他到了寺院后山,几千平米的菜园和果园,还有历代高僧的埋骨之地,衣钵舍利子等等存放的宝塔。
果园里养着不少家禽,猪羊鸡鸭都有。
这让甄命苦有些奇怪,和尚吃素,不知道养这些家禽干嘛用。
方丈神秘一笑,朝果园里的一个小茅舍里吹了声口哨,突然从茅屋里跑出来一个庞然大物来。
看他的体型,起码有四百斤,快两米的个子,跑起来如球在滚动,却异常灵活,手里拿着一个赶羊鞭,呼哧呼哧地朝方丈跑过来。
甄命苦一看这体型,立刻想起某岛国的相扑选手来。
那肥僧跑到方丈身边,在方丈身边雀跃弹跳,小孩似地欢腾。
他的弹跳力跟他的体型完全不成正比,一蹦就蹦一米多高,手里拿着一个肥腻的鸡腿,吃得吧嗒吧嗒正欢。
方丈笑着问:“今天吃了几只鸡了?”
胖僧低头掰了掰手指算了好一会,还推倒重算了几次,最后才确定说,“四只。”
“省着点吃,一天全吃完了,明天吃什么?”
胖僧随口应了句“哦。”
方丈一脸溺爱地看着他,转过头对一脸呆滞状的甄命苦解释说:“这个胖僧,是老衲从外面捡来,从小在寺里住着,不曾出过山门,心性纯良,做事倒也勤快,就是贪口好吃,吃得这副身子,老衲给他取了个法号叫通吃,通吃啊,来,给甄施主行个礼。”
胖僧转头看了甄命苦一眼,见他身材还没到他的肩膀处,看起来一巴掌就能拍死过去,摇了摇头,“不行,他给通吃行礼才对,通吃比他力气大。”
甄命苦乐了,对这傻胖僧生出一丝好感来。
方丈喝道:“光力气大顶个屁用,每天除了劈柴担水,也没别的用处,这个施主可是名震天下的暗卫大将军甄命苦,你给他行礼不吃亏。”
方丈说着,使劲地朝胖僧眨眼,神情古怪。
胖僧闻言一愣,看了看方丈,又看了看甄命苦,突然将鸡腿往裤腰带里一插,走到甄命苦面前,一把将他举起来,放在自己肩上,在园子的果树丛里来回穿梭,速度简直比得上一匹骏马。
甄命苦那七十公斤的重量对他仿佛没有任何负担。
605 摊上大事了
甄命苦坐在他肩上,只感觉两耳呼呼生风,没有丝毫颠簸之感,对这个胖僧简直惊为天人。
这还不算,不远处的方丈从地上拾起十几颗小石子,从上中下三路朝甄命苦打来,速度奇怪,没想到那胖僧几个步法一走,那些石子暗器全都落空,神乎其技。
绕了一圈,胖僧终于回到方丈身边,将甄命苦放下,气不喘脸不红,脸上有得意之色,盯着甄命苦。
方丈在一旁笑道:“通吃脑子虽不好使,可自幼学武,一身天生的神力,曾经背着老衲一天奔行百里,毫无疲色,就是食量太大,又喜欢吃肉,一吃就停不下嘴,寺里寺规严紧,他虽然已经剃度,可改不了这贪吃的习性,屡犯寺规,老衲无法,只得将他安置在这后山的果园里……”
他指着果园里的那些家禽,“这些都是通吃自己饲养的,他也不从不麻烦别人,自给自足。”
胖僧脸上越发地得意,胖乎乎的脸泛起了光彩,笑起来眼睛都不见了,脸上只剩一团圆圆的肥肉。
方丈话音一转:“可是这里毕竟是佛家圣地,通吃的食量也越来越大,老衲实在不忍心让他挨饿,想让他还俗下山去,却又担心他这单纯善良的性子,还了俗受奸人欺骗,被人利用,终究要为非作歹,凭添些业障,正左右为难该怎么安置他,今天甄施主到这少林寺来,想必是天意,老衲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甄施主能不能帮老衲一个忙,带他下山去,让他在你鞍前马后侍候左右,当个下人使唤也好,只要每天能给他吃饱就行,他也没什么念想,就是个小孩子心性,对人一根筋,而且他的这把子力气,相信给你看个家,干些粗活什么的不是问题……”
甄命苦算是明白了,这老和尚是在甩拖油瓶呢,他要这么个苦力干嘛使,要说脚力,人的脚力还能比得过马去,再说,这块头,这食量,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啊,多少是个头?山都吃垮了。
他哪敢答应,急忙摇头,感觉自己被这个老和尚给当成了冤大头,光给他捐了银子不够,这老和尚还想把这烫手山芋塞给他,愣把他当保姆了。
暗想果然不愧是江洋大盗出身的老奸巨猾,什么得道高僧,就是老油子,这副慈眉善目估计都是装出来的,自己入的哪是什么少林寺,是不小心误掉入大坑来了。
甄命苦急忙婉拒说:“方丈实在是强人所难,你若需要银子,就直说,三千两若是不够,改天我让人给贵寺再送一万来,也算是为我对贵寺的一点心意,也给娘子捐个功德,至于这位胖兄弟,您还是自个留着给您看园子吧,我自己有马,就不多留了,告辞。”
说完,不敢多逗留,拱了拱手,连游玩赏景的兴致也没了,狼狈除了后山门,朝山下而去……
方丈看着他狼狈而逃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喃喃自语:“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缘分是命中注定的,岂由施主说不要就不要……通吃啊,还记得师傅跟你说过的有缘人吗?”
通吃正把鸡腿骨头在他那钢镚硬的牙齿下嚼得粉碎,一口咽下,闻言抬起头,直愣愣地望着老方丈。
老方丈用袈裟擦去他嘴角的鸡骨渣滓,慈爱地笑着:“傻孩子,今天你的有缘人终于出现了,刚刚那个暗卫大将军甄命苦,就是你的有缘人,从今天开始,师傅就算是功德圆满,你以后就跟着他下山吧,他家里的东西,可够你吃几辈子的……”
通吃闻言,陷入了深深的呆滞中,仿佛沉入了某种美好的幻想,接着咧嘴一笑,口水流了下来,伸手一擦口水,噗通一声给方丈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一溜烟跑进屋里,乒乒乓乓地响起了大动静……
……
甄命苦沿着山路而下,总算到了山脚,停下来回过头看看身后,没发现有人跟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老和尚,太坑人了,哪是道净啊,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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