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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稀松)-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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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啦,都是可以考虑的嘛。
其次地雷具有安全高效的特点,对于放地雷的一方来说,埋完地雷以后是不需要派人守在边上的,因此也就不存在地雷被踩爆之后需要赶紧逃离犯罪现场的问题。
而对于被地雷炸的一方来说,地雷的杀伤力是有效的。地雷的杀伤都是抵近杀伤,不挨上则矣挨上的话不可能全身而退。尽管威力有限,多数不会被炸得四分五裂,但不被炸死的话被卸掉一部分四肢,也实在是美不胜收的事情。
地雷最关键的妙处还在于心理上的威慑哪怕只埋一颗,敌人一旦碰响,也会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因为这地雷不是他们埋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哪里有?
据孟有田估计,土门村的鬼子不会很多,在没有情报支持的情况下,也未必敢轻举妄动。这就是侵华rì军难以解决的困难,兵力有限,要出动进攻,势必减弱防守力量,造成后方空虚。历史上的“翻边战术”应该就是洞悉了鬼子拆东墙补西墙的弱点而产生的。
土门村的鬼子或许真的被地雷吓住了,也或许没有快速的追击部队,使得孟有田他们顺利地返回十里村,与强子带的民兵会合。一部分民兵已经冲进了村子里,人的喊叫声,火烧柴草的爆裂声,水的拍击声,乱哄哄地响成一片。村里的火势小了许多,但依旧浓烟弥漫。
“烧,让你们烧,让你也尝尝被火烧的滋味。”四秃子和马小五嘴里骂着,拖着被打得半死的老鬼子,连踢带踹,把他捆在了一棵大树上,又拢起了一堆枯柴。
老鬼子伤得很重,脸上血肉模糊,但醒过来便瞪着凶恶的眼睛,闪着怨毒的光,嘴里不停再鸟语咒骂着。
“嘿,还敢骂人?”四秃子虽然听不懂,但看鬼子的表情也知道他没说好话,他点着了火,将一根烧着的木棍伸到了鬼子的两腿之间,恶狠狠的说道:“让你骂,烧了你个王八蛋的命根子。”
衣服烧着了,皮肉烤焦了,老鬼子疼得扭动身子,但还是恶毒的咒骂。武士道jīng神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对于死是不怕的,他只希望能用咒骂激怒敌人,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
皮肉的焦糊味似乎让四秃子感到莫名的〖兴〗奋和报复的快感,他象个偏执狂似的充耳不闻,反正他也听不懂。他只专心地移动着火把,把鬼子胯下的小东西烧得焦黑,直到老鬼子一歪头昏死过去,他才直起身子,心满意足地长出了一口气。
孟有田没做任何阻拦,甚至在四秃子开始残忍的烧烤前,他就已经走开了。重新布置了监视哨,强子等人进村救火,他则在骡车旁用心地摆弄着此战最大的收获,一挺歪把子机关枪。
总的来说“歪把子”是一挺独具特sè的机枪,但却不是一挺优秀的机枪。作为在一线步兵班、组中使用最频繁、使用强度也是最高的武器一轻机枪,歪把子可谓是毛病多多。比如装弹程序复杂,动作拖泥带水,对副shè手的依赖xìng大:两脚架过长,火线过高,shè手要把上半身探出老高,才能构成瞄准线,容易被对方打掉:没有提把,不便于快速提枪行进等等。!!!
第二卷悲欢跌宕第六章百姓的焦急
孟有田摆弄了一会儿,对〖rì〗本人设计出这样一款用着特别扭的机关枪感到有些难以理喻。还真他娘x的独异怪辟,真他娘、的具有大和民族的特sè,真好娘x的不太好用。其实,基于固有的传统观念和意识形态,而保留那些战术技术上已经落后甚至陈腐,但却适应〖rì〗本军制文化的东西,在二战的〖rì〗本军队中并不鲜见。可不只是单单体现在rì军的武器装备上面。
但有总比没有强,好歹是自动武器哩,就算是正规军,看见这东西也要眼红心热吧?孟有田试着向漏斗形的装弹机里压子弹,好象不太对劲儿,他又拿起装弹机旁的油壶,琢磨了一会儿,还是第二卷悲欢跌宕第六章百姓的焦急不得要领。真怪,这东西到底该咋弄呢?算了,别浪费时间了,找到明白人再请教吧!
明白人?孟有田的脑海里忽然闪现过一个人的名字,娄了想,他轻轻点了点头。问问总没错,反正又不费什么力气,万一他真的会呢!
枪声、爆炸声渐渐停息下来,村子里的火光和浓烟却又揪起了南山背避难百姓的心。房子可是老百姓的“祖业”也是生活的基础,对农村人而言,一是怕没有土地,二是怕没了房子。
“房子烧了,以后可咋办哇?”
“现在去扑火,兴许还有救。”
“鬼子也不知道走没走,出去可别撞枪口上哇!”
“要俺说,就怪咱村的民兵,不去惹〖rì〗本人,人家能放火吗?”
王明义猛一回头,瞪着李怀忠,怒斥道:“鬼子是你爹呀,你就知道他们不杀人不放火?土门村的人都是咋死的,你还敢在这放你娘x
的狗臭屁。鬼子那么好,你还躲这山沟里干甚,咋不留在村子里给鬼子溜须舔腚?”
“哎你咋骂人呢?俺,俺说错了,说错了。”第二卷悲欢跌宕第六章百姓的焦急李怀忠小眼睛眨巴眨巴,赶紧打着退堂鼓灰溜溜地走了。
因为女儿小金牙被打了”枪,心中怨恨,趁机说着怪话。被王明义一顿臭骂,又见别人的目光不善,知道大家伙心情不好,王明义把土门村的事情说出来,没准这些人就会被煽惑起来狠揍自己一顿出气。
“这就是个祸害,早晚坏事儿。
”老赵头yīn沉着脸望着李怀忠的背影啐了一口。然后举起手挥了几下,大声对村民们说道:“大家伙都稳住,别慌神。房子烧了咱还能盖只要人不出事儿就好。鬼子还没退下去,大家可别自作主张地瞎撞,土门村的事1揶没忘吧,鬼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畜类。”
有土门村的屠杀作教训,百姓们虽然心焦难待,也只好眼巴巴地望着村子方向,那火就象是着在自己心上一样。
“王八蛋,一家子没个好人看有田回来怎么收拾你个李坏种,把俺未来的儿媳妇吓成甚样。”有田娘从村子方向收回了目光,无奈又心痛地看了一眼挽着自己胳膊,须臾不肯离开的紫鹃。
紫鹃的大眼睛缓慢地眨着,原来明亮的眼神蒙了一层雾气失去了昔rì的光彩,有些痴傻呆滞。她,这个温室里的huā朵,在双亲迭遭惨变,又被猛然惊吓后,变得有些疯癫了。她已经不认识旁人唯一认识的有田娘,还是错的。或许在紫鹃的心里,她最怀念儿时围着母亲撤娇、被父母无微不至呵护的幸福时光在不断的回忆和潜意识的暗示下,她把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有田娘迫切地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或许紫鹃心里还有些明白但潜意识却执拗地不肯承认自己早已经是父母双亡的孤女,她需要家人的爱护,需要家的温暖,需要母亲的宠溺。甚至可能觉得自己还没长大,还是个小孩子,以此来重温儿时那段永远难忘的幸福。
“娘,咱家去吧!”紫鹃把脸贴在有田娘的肩膀上,轻轻蹭着。
“可怜的闺女,咱得等几天哇,鬼子还没走呢!”有田娘年中发苦,但善良的本xìng却不忍数落这个被吓出毛病的孩子。
“鬼,鬼!”紫鹃惊恐地瑟缩着,颤抖着,连头都不敢抬,直往有田娘身上粘。
“不怕,鬼被俺用枪打死了,再不会来了。”阿秀拍了拍手里的枪,温声安慰道。
有田娘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可咋办,儿子咋碰上这种事儿呢,按照儿子的xìng子,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抛弃紫鹃的。这不同于男女相处闹崩了,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路。原来好的跟蜜糖似的,看人家姑娘成这个样子,就变心,就不管不顾。那外人会怎么说,忘恩负义,绝情绝义,负心无情有田娘几乎把自己看过的戏,听过的书里的词汇都想到了。她轻轻摇着头,带着紫鹃回转了岩洞。
小嫚嘟着嘴,很不满意紫鹃抢走了她的位置,抢走了有田娘对她的宠溺。她把脸转向姐姐,希望得到些安慰。
“唉,紫鹃多可怜。”阿秀轻轻摸着妹妹的头,说道:“你也长大了,别跟小孩子似的,要懂事儿。婶子心里不好受,有田哥回来还不知道怎么难受呢,你可要乖一些,对禀鹃姐也要好,听懂了吗?”
小媒眨着眼睛,使劲点了点头,说道:“俺懂,她有病了,俺要对她好,还要让着她。”
“好妹妹,真是长大了呢!”阿秀贴了贴妹子的脸,说道:“可别在有田哥眼前老说紫鹃有病啊,疯傻啊之类的话哈!紫鹃姐姐只是被吓得厉害,过一阵子就会好的。或者找个好大夫,吃两副药就没事儿了。”
“嗯,俺知道哩!”小馒趁机搂住了姐姐的脖子,亲昵地蹭着小
脸。
老赵头和王明义等人分头劝说避难的百姓,加上孟有田派回来的民兵适时带回来的消息,总算将村民们焦急的情绪安抚下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百姓对这句古话还是很理解的,鬼子的凶恶残忍从土门村屠杀中已经体现出来,也让他们心有余悸,不得不继续忍耐。!!!
第七章被“狗”啃的鬼子?
火终干扑灭了,村子里满是难闻的焦糊味,地上尽是水和泥。还有黑黑的灰烬,有的残垣断壁还冒着阵阵青烟。
民兵们流着热汗,喘着粗气,个个灰头土脸,却是骂个不停。鬼子太不是玩艺儿了,烧房子是一宗,还把屎尿拉到百姓家的炕上、锅台上,这他娘x的是两条腿的能干出的事儿吗?
孟有田站在李家大院的房顶上,举着单筒望远镜膘望着,半晌他才垂下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村子里有小一半的房子被烧掉了,老百姓盖的屋子,草顶的居多,着起火来便难以控制。今天若是刮大风,兴许邻街的房子也保不住。
鬼子的扫荡不止这一回,烧了盖,盖了第七章被“狗”啃的鬼子?烧,或许能体现出一种顽强的抗争和生存jīng神,但应该要有一个较好的办法,让损失减小,或者说是烧了能很快盖好,不费太多的力气。
另外便是地道的充分利用,高房工事可能不行,但低矮的shè击孔是不是能够借这次重建的机会付诸实施呢?用大青砖砌墙,只要砌起半人高,甚至一尺多高的夹壁墙,再掏出shè击孔,鬼子进了村,就能够领教专打下三路黑枪的厉害了。
盖房的时候多费些时间和力气,这应该是值得的,磨刀不误砍柴功嘛!孟有田暗自点了点头,这样的房子还烧不坏框架,房顶没了,修修补补就能再用,应该是个不错的办法。
他正想着,听见下面传来了四秃子的声音,好象在争着要当大师傅,做顿好吃的给大家消消气,败败火。
“四秃子,那个老鬼子呢,你把他弄死了?”孟有田顺着梯子慢慢下来,冲着四秃子说道。
“没弄死,不过也差不多了。”四秃子不粤为意地说道:“俺把他脚筋手筋都挑了,就是把绳子解开,他也爬不走哩!”
孟有第七章被“狗”啃的鬼子?田微微皱了皱眉,抓鬼子俘虏本来不是他所希望的。但考虑到提振民兵的士气和胆量,魏青山他们动手时,他便没发表意见。既然已经解了恨了,这个鬼子还是弄死更为稳妥。
四秃子看出孟有田有些不悦,忙推了旁边的马小五一把,说道:“你去瞅瞅,给老鬼子来个痛快得了。俺来做饭,喷香的肉,焦黄的烙饼,保险做得清香美味。”马小五嘟囔了一句,转身走了。其实这小子更愿意出去,而不是留下来象女人似的做饭弄菜。
战利品不光有枪枝弹药,还在村公所里发现了鬼子匆忙扔下的未被烧毁的两袋白面和十几盒罐头,以及用车拉回来的两头死牲口。一头孟有田让报信的民兵送到南山背,让乡亲们改善一下伙食,另一头便是民兵们自己享用了。
四秃子似乎有做大师傅的瘾头,似乎也有嘴谗好吃的癖好,烧火、
添水、切肉、和面,忙忙活活还挺乐呵。
孟有田翻了翻眼睛,个人有个人的爱好,象这位忙碌并快乐的家伙,他也实在很无语。不过,四秃子那屠夫的本sè在对〖rì〗本鬼子的战斗中越来越明显地显露出来,只此一点,就让孟有田对他刮目相看。再加上他脸不变sè地折磨〖rì〗本鬼子的表现,简直就让孟有田肃然起敬了。
时间不长,民兵们纷纷回到了这里。这两三天,他们又sāo扰,又打击,又跑路,都有些疲累。孟有田也想让他们吃顿好的,再在村子里过一夜,恢复一下体力。当然,除了必要的jǐng戒措施外,孟有田还决定让他们分头睡在有地道入口的房屋里,一旦有情况,便能够快速撤出村子。
“有田,这把刀真不错。”瞎老元将手里缴获的〖rì〗本军刀向孟有田举了举,说道:“看你们也没人会使,俺就大着脸留下了。”“元伯尽管留下好了,宝刀佩英雄嘛,你拿着正合适。”孟有田笑着点了点头。
二战中的〖rì〗本军刀并无严格的等级划分,连士官也配发军刀,称为九五式军刀。这种军刀制作完全为机制,当然与将官所佩的jīng品,以及贵族出身的军官所佩戴的名刀不可同rì而语。孟有田只对枪感兴趣,对这种沾着国人鲜血的凶器避之唯恐不及。
“嘿嘿,什么英雄,只会浪费粮食的老不死罢了。”瞎老元淡淡一笑,收起了军刀,坐下来吧哒吧哒抽着烟,缓缓说道:“吃过饭俺就回南山背吧,这里的事情或许用不到俺了。”“俺倒是想让您一直留下来,多指点俺们这些年轻人。”孟有田笑道:“可又觉得让您老奔波冲杀,有些太不尊老。所以”
“所以就让俺去南山背躲躲清闲。、,瞎老元笑着补充道:“你这臭小子,好话都让你说了。”孟有田讪讪地笑着,一抬头,发现马小五有些惊惶地跑了进来,不禁脸sè一肃。
“有田,那个,那个老鬼子死了。、,马小五喘息着说道:“可,可不是俺弄的,这,哎,说不清。你,你还是去看看吧!”孟有田没吭声,既然说不清,那问也是白问。他伸手拿起自己的大枪,转身就向外走。瞎老元抬眼看了看,默不作声地起身跟上。
村外大树上,老鬼子还被绑着,但已经死去多时,凄惨的死状让孟有田等人倒吸了。冷气。
喉咙被咬断,气管都被拽了出来,肚皮被撕开,内脏少了大半,一截肠子拖到地上,尸体下面几乎成了血泊。
“这,这象是被野狗啃的。”瞎老元的独眼眯了起来,猜则着说道。
孟有田点了点头,他的结论和瞎老元差不多。
“不象野狗。”马小五使劲摇着头“俺看见了一个影子,比狗大,它还嚎了一声,不是狗叫。”
“难道是狼?”瞎老元皱起了眉头“离村子这么近,这可少见。”孟有田心中一震,难道是它回来了?他不敢确定,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可能真是它。
“元伯,小五,你们先回去吧,俺在这等一会儿。”孟有田摸了摸腰里的手枪,决定看个究竟。!!!
第八章回归的狼
“你自已一个人?
马小五不放心地问道。
孟有田点了点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道:“鬼子都不在话下,何况是一只野狗,或者是一只狼。”
瞎老元看了孟有田一眼,眼睛里闪现着疑惑的神情。
“俺就等一会儿,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这人多了可就把它吓跑了。”孟有田解释道:“你们不用担心,回村等着俺就行。”
瞎老元了解孟有田,见他言辞闪烁,断定他肯定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他点了点头,从车辕上解下黑骡子,把缰绳递给孟有田,又嘱咐了几句,招呼着马小五坐上大车,向村子里驶去。
孟有田把骡子栓好,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瞎老元第八章回归的狼他们已经进了村子,才将手指含在嘴里,吹了一声唿哨。
唿哨每隔一会儿便吹一次,孟有田将手枪从后腰移到身前,扳开了机头。如果真是“米卡多”当它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能够果断地开枪打死它吗?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孟有田的信心在一点点的动摇。
三个月前,孟有田将“米卡多”带进了山里,赶走了它,然后一个人独自回来,这是他经过了反复的思想斗争所作出的决定。狼和狗有本质的不同,孟有田养不起它。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米卡多”的野xìng越来越多的显现出来,与狗的差别也越来越大。孟有田担心村民辨认出来,引起恐慌,更担心它伤了村里人。
难道它适应不了山林里的生活,或者是眷恋把它养大的恩人,再或者是别的狼闯到了这里?孟有田思绪翻转,想着各种可能。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有些失去了耐心。看了看表,他吹了一次唿哨,下了决心,最后再等十分钟。
太阳变成了红sè,边缘已经与山峦接触上了。当孟有田站起身子,决定回村时,第八章回归的狼一道孤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出现了,有些犹豫地向他走来。
“米卡多”果然是它。孟有田的心里浮起复杂的情感,他伸手安抚着有些躁动的骡子,冷冷地注视着越走越近的狼。
深深的眼窝显得很yīn沉,眼睛象刀子一样又细又长,尾巴又粗又大,垂在地上。“米卡多”停下了脚步,望着孟有田,双眸透露出的信息让孟有田读不懂,但他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shè出了冷酷无情的光。
一人一狼对视着,当孟有田就要抽出手枪时“米卡多”动了,它向孟有田走了过来,并且稍稍摇了摇尾巴。跟朝主人摇尾乞怜的那些普通的狗不同,它只是缓缓地摇了两下而已。
“趴下。”孟有田握紧了枪把,但最终还是没抽出来,他在等着“米卡多”的反应。
“米卡多”显得很脏,很狼狈,身上多了几道明显的伤痕,它更瘦了,瘦得厉害。这或许就是要适应山林生活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听着熟悉的命令“米卡多”的眼神似乎有些犹豫,有点想抗拒,但它最后还是趴了下来。
孟有田轻轻吐出一口长气,放松了握枪的手,指了指不远处树上绑着的死鬼子。“米卡多”起身奔了过去,孟有田随即转过脸去,他恨鬼子,但也不想看那残忍的情景。
“米卡多”嘴里叼着一条从鬼子大腿上撕下来的肉再次靠近了孟有田,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孟有田咬了咬嘴唇,无力地摆了摆手,要他亲手杀死自己养大的东西,他有些下不去手。
“米卡多”低低地嚎叫了一声,跑开几步,回头继续望着孟有田。
“你要我跟着你?”孟有田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
“米卡多”再次移动,然后再停,保持着刚才的距离,转头再看孟有田。
孟有田微微皱眉,犹豫了半晌,拉过骡子,翻身上去,跟着“米卡多”向远处奔去。
村西的野地里,几座荒坟在要落山的夕阳下显现出一种凄凉的红黄sè。幕账愈伸愈黑,把坟墓中的yīn气都密布起来。
“米卡多”在一个坟洞前停下了脚步,放下嘴里的人肉,向着孟有田发出呜呜的低鸣,听起来十分凄怆。
孟有田跳下骡子,手放在枪上,慢慢靠近。一条野狗的尸体横在洞口,身上是枪弹造成的伤口,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突然在野狗的尸体后面露了出来,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当孟有田怀着复杂的心情,带着“米卡多”及它的两个小崽子回到村子的时候,烙饼、盹肉已经做好,就等着他开饭了。但屋子里多出了一个人,有些孤独落寞地坐在角落,民兵们在闲聊,却没人答理他。
安猛?孟有田有些疑惑,一个去南山背报信儿的民兵赶忙凑到他耳旁,低声说道:“这家伙说是会摆弄鬼子的机关枪,俺们就带他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要是骗人,看俺们怎么收拾他。”
原来是这样。孟有田淡淡一笑,说道:“安大哥,咱们先吃饭,机关枪的事情吃完饭再说。来,你就坐俺旁边吧!”
安猛抬头看了孟有田一眼,也不说话,拄起拐杖来到临时拼起的桌子前,坐在了孟有田旁边,拿起张烙饼,大吃起来。
众人都皱起了眉头,李大怀的狗腿子神气什么,有人要张口训斥骂人。孟有田适时地轻轻摆了摆手,笑道:“来,大家开吃吧,这两天都累了,可也把咱村的鬼子都干掉了,今晚算是庆祝一下,多吃啊!”这么一打岔,众人便忍了下来,大口吃喝,但不时地用眼睛白着安猛,以表示心中的不满。
“安大哥,看样子,你的腿好多了,两个拐变成一个了。”孟有田一边吃着饭,一边和蔼地开口问道。
“还好。”安猛惜字如金,只蹦出两个字,便用一块肉堵住了嘴。
别人露出不悦神sè,孟有田却不以为意,继续问道:“安大哥,你在哪学会的用〖rì〗本鬼子的机关枪,一般人别说用啦,就是看见的也不多呀!”!!!
第九章好本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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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安猛原来冷漠、孤傲的神情有所缓和,低沉地说道:“陈年旧事不想再提了,你小子有本事儿,能把村里的鬼子灭了,还抢了机关枪。俺也恨鬼子,厚着脸皮跑来,就是想尽点力,教会你们用机枪,俺就回去。”
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刨根问底儿,不管怎么样,找到了会用机枪的,算是个意外之喜吧!可这机枪该怎么布置,才第九章好本事儿能给鬼子狠狠来一下呢?会用和能打到目标,这可不是一码事。
吃过饭,孟有田拿了些残羹剩汤喂饱了那两只非狼非狗的小家伙,这两个小家伙还没断nǎi,可现在也只能暂时用肉汤来对付一下。
孟有田希望它们身上狗的特xìng多一些,可别学“米卡多”养都养不起,而且野xìng令人心悸。
回到屋里,孟有田让人拿来歪把子机枪和子弹,请安猛来教他们如何使用。
因为“歪把子”的结构布局都是以服从于使用步枪弹夹供弹这一陆军的要求出发的,因此其它一切布局问题都围绕装弹机甚至让位于装弹机。本来,〖rì〗本陆军坚持采用步枪弹夹供弹的理念,是出于方便战斗使用的初衷。但全面地来看,则颇为牵强。
安猛shè手右手握枪颈,左手打开装弹机压弹盖板,拿着五发弹夹装入装弹机(漏斗)中,并使弹夹与装弹机(漏斗)后沿对齐。一共装入六个弹夹,共三十发子弹后,扳回压弹盖板,算是完成了全部装弹动作。
“这是油壶,给枪弹涂油能保持机枪shè击时更为可靠。”第九章好本事儿安猛拿着机枪旁边的油壶解说着他又拉动了下枪栓,用肩抵住“鱼尾”形枪托,做出shè击的动作“注意两脚架的稳定瞄准敌人,扣动板机就可以了。”
孟有田翻了翻眼睛,鬼子的歪把子还真是怪得可蜒,看是看会了,用起来还不知道咋样呢?自己手下这帮家伙,连步枪都shè不准,何况是这种自动武器。
“安大哥,你先别急着走。”孟有田沉思了一下说道:“俺想了个用机枪打鬼子的办法,一会儿你看行不行。”安猛不置可否地放下了歪把子,坐下来默默地看着民兵们熟悉他刚才的一系列动作。目光闪烁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有田和强子安排好了村里村外的哨兵,两个人一个前半夜,一个后半夜,负责在李家高房上监视预jǐng。民兵们则按照各自的小组,分别在四个有地道入口的房屋内休息过夜。
一切都安排妥当,众人纷纷散去,强子上房值岗,屋内只剩下了孟有田和安猛两个人。
“将歪把子机枪压满子弹向着鬼子的行军纵队扫shè,你能打中多少鬼子?”孟有田给安猛倒了碗水,笑着问道。
“没有防备的行军纵队?距离多远?”安猛反问道。
“大约四五十米吧,鬼子正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孟有田给出了准确的数据。
安猛沉吟了一下,说道:“三十发子弹呢怎么也得打中十几个吧!”“要是俺们这些人cāo纵机枪呢?”孟有田笑着问道。
安猛撇了撇嘴,轻轻摇头道:“那就不好说了。”“那你敢不敢充当这个枪手,干掉他几个鬼子?”孟有田意味深长地盯着安猛的脸。
安猛垂下了眼睑,四五十米的距离,打完子弹还跑得了吗?自己腿伤还没全好,送命是肯定的事情。这样也好心灰意冷地混了这好几年,能有这样一个英雄似的结局也不错,有脸去见长眠地下的袍泽了。
想到这里安猛抬起头,淡淡地笑道:“你舍得那挺歪把子俺也不在乎这条烂命,这个枪手俺当了。俺只求你一件事,帮着王翠跳出李家,给她找个能活下去的道道儿。”
“呵呵,俺还真舍不得这挺机枪,更舍不得你这条烂命。”孟有田如释重负地把身子向后靠了靠,笑道:“至于王翠,照顾她是你的事尼,俺不管。”
“你在试探我?”安猛皱起了眉头。
“不全是。”孟有田拿出纸笔,低头在上面划着“还是得劳烦你去当枪手,不过可和你想的不一样。鬼子要打,咱还得没损伤,那才叫本事。”
田里的麦苗翠绿,似乎在阳光下微笑,衬托着路边的野huā,鲜艳而幽静。
远处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打破了野地树林的宁静,两匹大洋马疾驰而来。两个鬼子骑手奋力地驱使马匹,以便让马跑得更快一些。长而走起来吃力的大道在他们面前展开,树木在眼前掠过。
突然,跑在前面的马匹被一根在地面松土下埋着,又猛然绷紧的长绳绊倒,在马的嘶叫声中,鬼子骑手带着惯xìng从马背上飞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激起了一股烟尘。
吁,后面的鬼子使劲勒住了马,战马前蹄扬得高高的,几乎直立而起,才算停了下来。
“啪勾!”随着一声枪响,这个鬼子身子一震,胸口冒出了血huā,抓着缰绳的手慢慢松开,他向后仰去,摔落下马。
“好枪法!嗯,好本事儿!”孟有田再次推弹上膛,瞄准那个摔下马的鬼子,如果不是枪太长,他很可能要在枪口上吹一下,摆个POSE。
大勇翻了翻眼睛,还带这样的,自己夸自己。不过他还真是自愧1
不如,手里的三八大盖瞄了半天,鬼子已径被枪击落地了。他反应得稍慢,这夸奖的话还没说出口哩!
摔得晕头转向的鬼子晃着脑袋刚坐起来,三四个荷枪实弹的民兵已经从树林里吆喝着围了过来。这个鬼子留着两小撇胡子,满脸灰尘,他慌忙去抓枪,枪已经被一只大脚踩住,几把明晃晃的刺刀捅到了他身上,一把刺刀的刀尖甚至刺进了他的肉里,血渗了出来。鬼子见完全没有反抗和逃跑的希望,就垂头坐在地上。只偶尔偷偷抬起眼望望众人,眼睛里闪shè着恐怖和仇恨的光芒。!!!
第十章截击的准备
“娘X的,还敢瞪人,一会儿挖了你眼珠子。”四秃子端着刺刀在鬼子脸上比划…着。
“绑到大树上喂狗。”王仁义家的房被烧掉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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