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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无语)-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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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著针对华侨的屠杀,威廉上校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至于华侨是否流血,与自己无关,重要的是能够把中国舰队扯进来。
几百年前,当第一批荷兰殖民者到达泗水后,和先他们数百年到达泗水的华侨一样,便在靠港地区建立了聚居区。几百年来,尽管泗水城经历过无数次的城市规划,但是城区仍然按照几百年前那般分散成华区、洋区,而凌散的土著区将两区分割开来。尽管在城区内看似泾渭分明的划分着各自的聚居区,但是按照第三任荷印总督让。彼得斯。科恩的构想,根据他的意见,荷兰东印度公司把贸易范围局限于 “强大的批发业”, “自由市民”应该作为中介商,让华人去经营零售业,正是这种分工制成就了华商的财富。大量以零售业为生的华商,并没有把自己的生意范围局限在华区,在泗水城内的每个角落都分布着华商住宅和店铺。
血!只会让野兽变得更加凶残,尽管棘加器。以瓦西定等伊盟领导者以华人名义煽动起了叛变,但却在暴乱发生后,不断试图劝说土著暂时先放过华人,以防止港内中国舰队的报复,把目标投入欧洲人,以争取所谓的独立,但是当所谓的起义演变成一场名副其实的暴乱之后,局势已经发展到连棘加器。以瓦西定等伊盟领导者都无法控制的局面。他们以为那些青年没有进攻华区是因为他们服从自己的命令,但是土著暴徒们之所以没有攻击华区实际上是因为华区街道的街垒和其后端着步枪的青年,一些暴徒曾经尝试着进攻华区,但最后仅只是留下了一片尸体。
在泗水华区之外的每一条街道上,十余万暴徒挥着手中的甘蔗刀,不断嚎叫着,追打任何非土著居民,无论是欧洲人或是华人,但凡发现华人或欧洲人的店铺,都会嚎叫的撞开店门,抢劫着其中值得抢劫的一切。此时的泗水城一片混乱,这场棘加器。以瓦西定口中的起义准确的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暴乱,高举着蛇形刀和甘蔗刀的土著,在十几人一队提着步枪叛乱士兵的带领下,挨门逐户的抢劫着每一处值得抢劫的地方,强奸、抢劫、屠杀在整个泗水城大多数角落上演。
街上一群暴徒点着抢劫一空的商铺,然后举着刀高喊 “宰了中国人,烧死他们,这些中国狗”、 “要回被华人掠夺的祖宗遗产”……几名被追砍的华侨在拼命跑到街口时,绝望的看着从对街赶来土著,中年华侨看着额头被石块打烂的妻子,妻子满面都是鲜红,而女儿的眼中透着绝望的神色,十一二岁的小儿子手中提着木棍,怒视着越来越近的暴徒。中年妇女看了已经筋疲力尽的男人一眼,然后朝身前身后看了眼,已经没有逃路了,妇女拍拍身上的灰,跪在地上冲着自己的男人磕了一个头,然后眼中含泪看着一双儿女,然后紧紧的抱着一双儿女,似在说着什么。
三人朝着北方磕了几个头,那里是祖宗之地,亦是不久之后的魂归之地,手中提着菜刀的男人紧紧咬着牙,眼中含着泪一言未发。这时面带慈色的妇女突然从脑后抽出竹制的发簪,狠狠刺向了女儿的脖颈,腥红的血喷涌了出来,十三四岁的少女没有尖叫,只是目中含泪的看着父母,软弱无力的纤手抚着弟弟的额头。在姐姐手垂落下来时,男孩没有哭,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木棍。
“夫君!来世还做王家的媳妇!”如失魂般的妇女看了眼一语未发的丈夫,又望了眼儿子,用发簪刺入自己的喉咙,躺在血泊中的妇女看着儿子想说什么,但说不出话来,血沫顺差插在喉头的发簪喷涌出来,涌成血泡。 “萍!走好!为夫和阿仁随后来”中年男人面带凄色的说道,妻女自尽总好过落入那些暴徒手中。
“阿仁,别哭!别让那些杂种看轻了咱们唐人,跟爹一起杀他们去。”拍拍儿子的脑袋中年人想笑,但没没笑出来。 “爹,你说唐山的军舰为什么没开炮?咱们不是唐山人吗?”握着木棍的少年,狠狠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有些疑惑的问父亲。 “咱们生来就唐山人,死了也是唐山鬼。”中年男人朝唐山方向看了一眼,对儿子说道,然后又朝港口望了眼,此时土著已经冲到了眼前。
此时在泗水港,停靠在港内的战舰早在暴乱初起时就已升火,尽管锅炉尚未产生足够的蒸气,但战舰已经驶离泊位驶入了距离港口数海里外港,停于港口的战舰就是活靶,至于港内东印度舰队的那艘老爷舰在城内传出枪声时,便在训练舰队的炮口下升起白旗,没有作任何无谓的反击。
手拿电话的张致遥在收到电报后第一时间拿起电话,甚至都没有向此时正困于城内的舰队指挥官凌霄汇报,救人如救火,现在已经耽搁了近一个钟头,已经不知有多少华侨弥难。 “这里战舰康济号,我是舰队副指挥张致遥,根据授权,现在舰队由我指挥,我命令,战舰左舷及主炮目标乌戎炮,舷炮泗水非华区任意目标……” “全体备战,操作火炮,作标3100…2600……”
主副炮塔以及舷炮内的戴着耳机的炮术军官大声吼叫着,重复着耳机内传出的数据, “滋……”在电动机的作用下,康济号和威远号两舰沉重的双联305毫米炮塔以及左舷双联203毫米副炮塔缓缓的转向目标,乌戎炮台。炮台上的海防炮是舰队唯一的威胁,至于舷侧180毫米副炮以及76毫米副炮纷纷瞄向各自的目标。 “视界18,偏48……”标示炮位作好准备绿灯一个个亮起后,舰桥上紧张屏住呼息的炮术军官按下指下电纽,舰队的两艘主力战舰尽管老旧,但都已经过改装,火炮可在舰桥上控制齐射。
康济舰和其它泊于外港海区一字排开的军舰几乎在同时一抖,主副炮齐射时产生后座力让战舰在海面上平移数米,灰色军舰在瞬间闪出数十团爆团,炮口喷出的爆风在海面上激起层层波纹,数百团黑橘色的炮烟将整个舰队笼罩在一片烟云之中,训练舰队开火了。舰队的每一名官兵都被第一次齐射震得脑中嗡嗡作响,他们曾在过去的训练中,经历过数十次齐射,但这是第一次把实弹打到实在的目标。
“开炮了!”港口区原本参观战舰的华侨,听着外港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声,被海军陆战队保护的他们兴奋的叫喊着,多少年来他们无数次在梦中梦到当自己遭受土著人欺压时,来自唐山的战舰把复仇的炮弹打过来,把该死的土著全部炸死。现在,自1740年红溪惨案之后,一百六十八年的梦想终于在今天变成了现实。
泗水城内,到处冒着店铺住宅焚烧时黑烟,在街道上随处可见被砍碎的尸体,还有浑身赤裸的女尸,荷兰人、华侨都是被屠杀的对象,兴奋嚎叫着的土著人在碰到土著女人时,提着手中的脑袋向她们展示自己的功绩,那些土著女人在看到自己的同胞提着脑袋时,不仅没感觉恐惧,反而跳着舞祝贺男人们的勇猛。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阵阵轰鸣,街头上兴奋的土著不明所以的朝空中望去,那是203毫米和180毫米舰炮发出的如火车般的轰鸣。 “轰……”瞬间,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在泗水城内响起,数十发重炮弹爆炸将房屋荑为平地,将街道上的石板掀开数米,钢铁的碎片夹杂着无数碎石以千米高速飞向四周,收割着方才还在兴奋嚎叫着的土著人。随着炮弹落下,泗水城内到处是一面血肉横飞的景像。
乌戎炮台,这座建于1700年前的炮台,驻守于此地的土著士兵并没有将火炮瞄准外港的中国战舰,而是和他们的同僚一般乘着船冲向了泗水,什么是起义?什么是民族自由?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清楚,不过他们中的许多人却清楚一点,这是一个难得的发财的机会。一想到华侨家中的黄金、白银以及商铺里的商品,他们怎么可能落于人后,步兵可以抢,为什么炮兵要留在这里?此时人去楼空的炮台上,仅不过只有几十名被迫留守于此的土著士兵而已。
“嗡……”发出如火车般轰鸣的八发305炮弹在空中以抛物线飞向远处乌戎炮台,炮台上的土著士兵听着空中传来的巨大破空声,先是一愣,随即扑倒在地。是炮击!八发800磅重的305毫米破障弹,几乎同时命中乌戎炮台最具威胁的两座12寸岸防炮台,这是舰队为炮击海岸工事特意定制的混凝土破障弹,在命中炮台的瞬间,穿透了炮台石质基层一直钻进数米,弹尾的延时方才启动。在八发破障弹爆炸时,甚至连远在港内解除武装老旧的 “爪哇号”上的荷兰水兵都目瞪口呆,惊讶的望着被炸飞到空中数十米的两门12寸海岸炮。在巨大的烟团中,被抛至半空的两根粗长黑影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狠狠摔下去,老旧的乌戎炮台甚至未能抗过第一轮炮击。
“命令战舰主炮塔转向泗水城,左舷副炮塔、舷炮继续对乌戎炮台实施炮击。”放下望远镜的张致遥转身命令道,来自基地的命令是把泗水城非华区目标荑为平地!镇海号驱逐舰三号炮塔内,戴着耳机的炮弹不断重复着新的坐标方位,而甩开膀子的装镇手则不断的高喊着。 “快!炮弹!炮弹!”镇海级驱逐舰上的127毫米主炮的射速高达每分钟13发,而炮塔内的炮手却打出15发以上的极限射速。 “炸光他们!”抱着炮弹的丁梁兴奋的叫喊着,此时炮塔内的炮手们全被退壳烟熏染得漆黑,除了牙齿、眼窝是白色的,整个一个 “黑非洲”,但脸上却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
此时海风把乌戎炮台的硝烟吹到海面,与泗水城升腾起的硝烟相接,在水兵前方的海面,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灰黑色的巨大烟墙,把整个泗水都遮挡在后面,场面壮观致极,这种场面绝非水兵们过去演习时所能看到。
“是十二寸炮的声音!”站在中华会馆顶楼阳台上的凌霄面带恼色听着空中的破空声,对身边的华侨说道。声音刚落,华区之外的地区便传来数声巨大的雷呜,房顶上的众人只看到十二寸炮弹爆炸的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全部荑为平地场面。 “这一次,至少能让土著害怕100年!”尽管拄着拐杖仍然激动的周身颤抖的李逸臣这位泗水中华商会主席,在嘴中喃喃自语。南洋华侨等了多少代终于等到唐山的炮舰为自己作主的这一天了!
望着已经完全陷入炮火之中的泗水城,凌霄眉头越皱越紧,原本这份荣誉应该属于自己,而不是那个……在心下打定主意的凌霄转身看着激动的无法言语的李逸远。 “李先生,壮华有一事相求。”
第二百零六章 利益至上
隆隆的炮击尽管没有尽头,尽管从舰队发射的炮弹被准确的打在距离华区尚有两百米之外,但是身在华区内的华侨仍然被持续了十余分钟的炮击震得耳内轰鸣、五肺俱震,兴奋至极的华侨纷纷站在自家的房顶、阳台上望着陷入炮火中的泗水,这一天他们等了整整168年,自红溪惨案之后,数代华侨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在中华会馆外,数百名携家带眷的白发老者,冲着站在会馆外身着白色海军军装的军官跪拜在地,不断的磕着头,用军官们听不懂的方言道谢,布满沧桑与苦难的面上挂着或是激动或是悲鸣的泪水。多少年来,他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为了这一天,他们等瞎了双眼。
在中华会馆内大厅里,医生们在为从区外逃进来的同胞包扎伤口,华侨间从没有贫富之分,只有紧紧相连的血脉,他们曾遭受无数次大劫,但却总能在劫难之后浴火重生,靠的就是这份血脉相连的彼此救助。
此时华区的每一个华侨都激动的周身颤抖,尽管这一次劫难华区因水兵反应迅速而几未受到冲击,但是听着周围震人心魄的炮声,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听着城内土著人发出的惊恐的叫喊声和撕心裂肺的呻吟声,站在大街上华侨面上带泪的叫喊着,似乎168年来所有的委屈都在今天发泄了出来,在华区的各个街口,持枪的青年们在炮声的鼓励下,不断的拉动枪栓、射击,射杀试图冲近华区以躲避炮击的土著。两百年来华侨所承受的委屈和血泪岂是一日炮击所能偿还,土著欠下了华侨太多的血债。
“张准尉,现在你们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到达港区,让张副指挥派人带来一部电台,明白吗?”凌霄眉头间带着异色对张秩扬说道。此时唯一和舰队恢复联系的方式,就是让眼前的张秩扬带着那十几名陆战队战士穿越被弹雨笼罩的泗水城到达港口,然后把电台带入华区,接着才能实现自己的计划。在炮击刚响时,凌霄试图再次用电话联系舰队,但是电话里却没有任何声响,连接港口的电话线在炮击中被弹片划断了。在凌霄看来本应属于自己的那份功勋,已经随着落入泗水的炮弹成为张致遥的功劳,作为舰队指挥官的凌霄尽管心怀恼意,但是现在最重要是恢复对舰队的指挥权,恢复了对舰队的指挥权,人们所记住的仍然是凌霄。
“是!”尽管明白此行的凶险,张秩扬没做任何争论。 “每人两支手枪,一支步枪,多带子弹、弹匣。”在中华会馆外,张秩扬对正收拾装备地陆战队员说到。这恐怕是海军陆战队自组建以来第一次战斗,每当想起自己将指挥队员打响海军陆战队第一枪,张秩扬只觉呼息似乎都急促起来。身着礼服的秦穆把手枪别在腰带上后,发现竟然没有多余地方装子弹,军礼服在设计时口袋不过是装饰而已。
“同学,把你书包借给我用用!”见不远处穿着白衬衫,肩上斜背书包的少年,秦穆提着步枪走了过去, “哦!给!”激动的少年未加犹豫便把书包递给眼前身材魁梧的长官。 “这是你的书和笔,还有这一块钱!如果……呵呵!就当是我买你的。”秦穆笑着把书包里的书笔一股脑的掏出来,然后扔下一块钱笑说道。没等少年反应过来,秦穆便跑到会馆外,从桌上将盒装的子弹撕开,散开的子弹夹被装入包中。就在这时一群少年几乎是抢着把书包送给长官装子弹,而先前那个少年则狠狠的把钱强塞给秦穆,随后冲着秦穆敬了礼,才眼中带泪的跑到路边。
血!残肢!此时的泗水城已经不再是充满水果和牛奶甜香味道的热带城市,而是一座废墟、一个修罗场,烟雾弥漫的街道遮挡了张秩扬和身边战友的视线,即便是带路华侨青年此时都是一副茫然之色,城市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
“卧倒!”听着空中传来刺耳的破空声,张秩扬在扑倒瞬间大声喊道,西伯利亚战场的经验救了所有人。在陆战队员们扑倒的瞬间,十余米的外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随之而来的破片、碎石和着强烈的冲击波从陆战队员的头顶上掠过。做工精良的礼服在强烈的冲击波的作用下沿着针缝被撕扯开来,冲击波过后,原本衣着整齐的陆战队员们几如乞丐一般,而带路的青年身上的衬衫完全被冲击波撕碎。
“他妈的舰队,打炮也不长眼!”脑内轰鸣几欲晕厥的秦穆吃痛骂了句,胳膊很不幸的被破片咬了一口,撕出一条翻着血肉的伤口。 “有没有人受伤?”强忍着脑中的晕厥感,张秩扬大吼,,舰炮的威力超出了张秩扬的想象。 “没事!” “没事!”……
“……荷兰殖民者不断通过各种途径引诱、拐骗甚至掳掠大量的契约华工到爪哇、苏门答腊、邦加、勿里洞、日里等地的种植园和矿场充当苦力,利用华人对殖民地进行原始开发,榨取他们的劳动,另一方面,却依然在政治、经济、文化、法律、教育等诸方面对华人实行限制、排挤和打击。在种植园和矿场工作的契约华工被强制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还被剥夺了政治权利,不得组织工会,不许集会结社。
1880年,荷兰殖民当局以 “第133政府公告”的形式颁布了《苦力条例》,其中第八条规定: “劳工私逃或拒绝工作,处以最多三个月的无偿劳役,如果重犯,除监禁外,还处以三至十二个月的强迫劳役。”据荷印官方统计资料,自1900年至1917年,邦加锡等矿的契约华工中,受到《苦力条例》刑罚的百分比分别为73%、72%、56%和56%,契约华工受到残酷虐待,动辄被殴,没有丝毫的人身安全保障。
去年8月6日,北方政府侨工事务局曾在槟港荣和矿区查询一位年仅二十余岁的矿工陈广,该矿工形容愁惨,询之,初不肯言,再三慰问,始言到此三月,无日不在藤鞭木棍之下;示其背,伤痕血迹,几无完肤,几十年来契约华工被暴力鞭打致死者,更是不计其数。”
提起南洋华侨的处境,李阳前语气显得异常沉重,沉重中又带着一丝无奈。在西北政府官员之中恐怕没有本就是荷印华侨的李阳前,更了解荷印华侨的现况,身为联合议会侨务委员会主席的李阳前一直都在呼吁的西北介入南洋,通过谈判、威慑总之一切外交手段切实改变南洋华人,尤其是荷印华侨的地位以及现况。
“先生,国人常道荷印华人皆商,可谁知道其中无奈。早在一百多年前,荷印当局就立法禁止华侨拥有土地,迫使许多原来务农的贫苦华弃农转商,甚至还额外立法规定华侨只能以二盘商或三盘商的身份从事贸易活动,将华商限制为当地欧洲大商人与印尼人之间的中介商。可即使如此尚觉不足,对经商的华侨,又课以各种苛捐杂税,在各种税率之中,华人要特别加重。在荷印西人一张书台每年只课三元的家私税,中国人非倍至六元不可;西人一间很舒服的洋房子,每年课十元至十五元的屋顶税便了,中国人一间老旧的残屋,非课五十元至一百元不可。而且华人开设商店,经营业务,不必有违犯法律之证据,驻官可任意命令拆毁或停止。
华人的居住、通行及侨商的经济活动则受到严格的限制:华人居留地以十里为范围,不得出其圈限外,或与荷人及土人同居处,华人欲之何处,必须请给旅券,至其目的地,限二十四小时内报告地正,否则有罪。华人来往本岛贸易,必领路票,使费之外,仍缴印花银若干;到一处又须挂号,再缴银若干,如一日到三五处,则到处亦须三五次,挂漏查出则重罚。”
沉声讲述这一切时,年过五旬的李阳前双眼微闭,满面皆无奈之色,这一切不平等李阳前都曾亲身经历,每念及华侨在荷印遭受的不公,愤怒似乎已经平息,剩下只有百年来的无奈与酸楚。
“先生,我们的舰队或许可以威慑土著人再不敢袭华人,五年前的泗水事件处理意见实际上根本就是一纸空文!就在三年前,在本邦裁判所,法官尚喝令我等蹲下,不准坐下或站立,而且没有上诉的权利。如果要改善荷印华人现状,仅只依靠一次炮击或是海军陆战队登陆泗水是不能解决的,我们必须要同荷印当局就华人地位展开全面谈判,从根本上解决荷印当局对待华侨的态度。”提及曾受的屈辱李阳前显得有些的激动,以至于最后几乎是吼出声来。
会议室内的杨永泰、蔡锷等人听着李阳前的讲述,大都是面带怒色,尽管知道华侨在海外地位不高,但对这些大都是一无所知。 “对南洋、对荷印,您比公署中的任何人都更为了解,如果让您去与荷兰人交涉,您准备从那几点着手?”司马直视满面悲愤之色的李阳前。之所以决定动员海军全部力量南进,司马的本意并不是去打仗,而是去威慑,同时锻炼一下舰队的远洋应急能力,此时在南洋开展行动,只怕是无心也无力。
“第一解决契约劳工问题,废除契约劳工制;第二废除全部歧视、限制华侨法案;第三侨社自治权、教育权、自由移民权,这些必须要以法案的形式公布,而不是口头的承诺或是善后条款。”
荷兰王国东印度总督官署在巴达维亚中心大街的尽头,它的前院围上很漂亮的栏杆,门前有卫兵把守,这座建于18世纪初的总督府是用石块筑成,外表壮丽堂皇,四层楼高,中央是个大圆屋顶,配上一个小尖塔,中央大厦的左右两翼规模也大,四周都有围廊,有一队士兵经常驻守,士兵主要是土著人,指挥官是欧洲人。
欧洲指挥官服装和配备比较马来士兵虽好得多,但是面色憔悴苍白,体态羸弱,不像能胜任军职或其他职务的样子,东南亚的热带环境并不是所有欧洲人都能适应,而此时总督府的安全却是由这些面色惨白的欧洲士兵负责,巴达维亚城内的街头上布满了荷枪乱民。泗水殖民地军团第三团的叛乱,使得殖民地兵团再不能得到信任,作为荷属东印首府巴达维亚的安全只能依靠荷裔武装侨民。
“总督阁下,鄙人代表共和中国政府向贵方表示严重抗议,泗水暴乱贵方弹压不力造成我大量侨民伤亡,对此我国政府已根据国际约法,授权到访舰队炮击泗水,后继护侨部队目前已向泗水进抵,我国政府希望贵方立即就泗水我华侨惨遭屠虐一事作出书面解释,我国政府不日将派出外交官员就此事于贵方开展交涉。”
蒋文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气昂,胸膛从未像现在挺得这么硬。身为弱国驻他国领事,没有人比蒋文涵更理解那句 “弱国无外交”的本意,自出任巴达维亚领事以来,自己屡次接到华侨求助,屡次被殖民地官员羞辱。 “公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外交官的脊梁骨需要强大的武力作为支持,否则再硬的脊梁也会被强权打断。
“领事先生,现在泗水正在发生的事情你我并没有得到准确的情报,对于贵方对泗水的炮击,我方保留追究的权力。至于贵国派出的后继护部队,我代表荷兰政府提出严重抗议!荷兰王国绝不会接受任何趁火打劫的行径。”此时范。穆克面带怒色的回答中国领事,但是心中却掀起阵阵狂澜。
中国舰队炮击泗水,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吗?至少炮击会给土著一个错觉,中国舰队和中国政府将会站在荷兰政权一边。但中国派出后续护侨部队的消息,同样让范。穆克心头一紧。四年前战争爆发之后,荷兰王国作为德、奥两国在华利益的代管者,曾经享受过一段时间美妙的时光,但去年中国参战前后,先是德、奥两国无条件归还在华特权,而后中国政府强行接收由荷兰托管的两国在华特权,现在曾经任人欺凌的中国人,竟然要把他们的军队派到荷属东印度 “护侨”,天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思。
“总督阁下!在我国侨民人身及财产安全未得到真正保证之前,我相信我国政府将会不遗余力的行驶护侨之责!”蒋文涵挺了挺胸膛面带傲色回答道,同时冷眼扫视了在范。穆克总督身旁殖民地官员,他们曾无数次折辱自己,现在是时候把这一切还给他们了。愤怒!总督府会客厅内的金发的殖民地官员怒视蒋文涵,这个曾无数次为了华人卑躬曲膝乞求自己的中国领事,现在竟然会如此的傲慢。
“支那舰队炮击泗水?派出后继护侨舰队?”染谷成章 一愣,支那人竟然也学会……不!是重新开始了炮舰外交。染谷成章 依稀记得少年时北洋舰队的巨舰访日时自己的恐惧,现在支那人竟然又一次开始了他们的炮舰外交,而且对象竟然是欧洲人。
“领事阁下!尽管荷兰只是欧洲三流国家,但自1688年英王詹姆斯二世之女玛丽和丈夫荷兰执政威廉被迎为英国女王和国王后,荷英两国就处于斗而不破,分而不裂的局面。在东南亚英国、法国甚至于美国,都和荷兰之间有着共同利益,东南亚是欧洲人的殖民地,支那人竟然试图挑战英法荷之间的利益共同体,他们自以为自己似乎已经成为强国俱乐部中的一员,但是……支那人会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中井桥田在说话时脸上皆是冷色,作为帝国驻巴达维亚领事馆的商务参赞,自己羡慕东南亚支那人的商业成就,但是却对支那人表示同情,国家的虚弱使得支那人不过是欧洲人的奶牛而已。
“中井君!你错了,我相信这一次,支那人会得超出你我想象的好处。现在的问题不是支那侨民受到土著人的砍杀,而是土著人试图争取民族独立。范。穆克需要支那舰队和支那政府维持荷兰在东印度群岛统治,英国人、法国人同样不愿看到东南亚发生独立运动,他们会非常乐意看到中国人充当刽子手镇压东印度群岛的土著起义。而荷兰人……六年前泗水事件时,他们甚至无法在中国政府的抗议下坚持下来,选择接受善后条件,现在中国舰队可是在泗水港外。”染谷成章 挥挥手,中井看待问题太过于片面,他只看到欧洲人之间的利益共同体,却没有看到欧洲人更恐惧的是,荷印土著发动独立起义后,东南亚殖民地可能会掀起民族独立起义。
“中井君,帝国在泗水有超过4000侨民,支那人可以护,日本帝国岂能坐视本国侨民遭受屠虐!通知新加坡出云号和八云号战舰,我以帝国驻巴达维亚总领事的身份,要求他们立即驶向泗水配合支那舰队护侨。”看着对自己的命令有些不解中井桥田,染谷成章 笑了一下。 “中井君,帝国需要婆罗洲的油田开采权。”利益!国与国之间利益是永恒的!即便是敌国之间亦会为共同的利益携手合作。
泗水,这座曾经美丽的热带城市,此时它已在熊熊炮声中变成死城。荷兰人和中国人用了几百年建成的这座城市,三分之二地区已经完全毁于炮火之中,满是断垣残壁的街道上随处可见到被弹片撕碎的尸体。在隆隆的炮击中,紧紧的把身体压在巨大的弹坑中的张秩扬和战友们,如狂风暴雨中的小舟一般,足以震碎五脏的爆波,让张秩扬身边几名战友的耳鼻都在向外冒着血。虽然作为军人,早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但是像这样被自己人的炮击震死,却不是陆战队员乐意见到的。
从华区到港口不过1公里的路程,此时就像是万里一般漫长。曾经设想在路上可能会遭遇土著人的围攻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不长眼的炮弹扬起的致命破片和碎石,出发时十六人的队伍,现只剩下十三人,带路的青年在出发后不久就被炮弹破片削去了半边脑袋,还有两名陆战队员一死一重伤。
位于外港战舰上两舷粗长的炮管高高指向天空,向天空致以一个不详的敬礼,甲板上随处可见堆积如山的炮弹壳,这是中小口径副炮炮拉上抛出弹壳。 “嗡”拖着撕裂天空啸声的重炮弹呼啸着落入泗水城中,炮弹携带的高爆炸药炸出一朵火花,将石质的房屋、街道化为齑粉抛向空中,形成了一股灰色的喷泉,钢铁的破片向四周飞舞,空气中迅速充满了飞扬的灰色尘土和赤红色金属碎片。
战舰上的炮手们越干越起劲,炮击的力度也随之不断加强,节奏不断加快,在舰炮的巨大的轰鸣声中,不时夹杂着战列舰主炮的怒吼,305毫米的巨炮用它的怒吼声为这首交响曲奏响最畅快的高音。炮弹在柔软的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大弹坑,巨大的石块、砖块被炸飞上天,又像雨一样落下,然后再被下一发炮弹炸起来,整整半个小时,舰队的炮击都在持续着,荑平这座城市。而此时,舰炮的部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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