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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庚新)-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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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天边那第一缕辰光,玉尹在庭院里摆了个罗汉桩,吐纳一口真气之后,丹田气息如雷,从口中喷出一股淡淡的,几乎用肉眼无法看清楚的白烟,便很快进入到了修炼状态。
晨风吹来,拂动他衣袂飘飘。
暮夏时节的清晨,已没了那滚滚热浪,令人感到格外凉爽。
燕奴也起床了,坐在桌前,对着铜镜梳妆打扮。本想着和往常梳理头发,可梳了一半,却又停下来,把头发打散,面带娇羞之色,重又梳了一个从未梳过的小盘髻。
北宋时,发式繁多,数不尽数。
而且每一种发式,都有不同的讲求。比如这姑娘时的发式,妇人时的发式;普通人的发式,贵妇人的发式……等等,皆有不同要求。一般而言,女子一旦换上了盘髻,便等同于表明了一种态度。而盘髻又有大小之分,坊巷中最流行的,莫过于这种小盘髻。
大盘髻又名抛髻,需五围扎紧,并插上金钏,而后用丝网固定。
这种发式竖起来很繁琐,而且不易劳作,大都是一些富贵之家的女子才会使用……
而普通人家的女子,是在大盘髻的基础上进行了简化。
发式三围扎紧,无需金钏和丝网固定,而且也不影响劳作。燕奴红着脸,为自己梳了一个小盘髻,其实也是向人们证明一桩事。从现在开始,她便是玉尹的女人。
梳理完头发,换上了平日劳作的衣服,燕奴便走出房间。
此时,玉尹正在练功,隔壁寺院里传来诵经声,玉尹的呼吸,便随着那木鱼声阵阵,一呼一吸,腹部鼓荡不止,隐隐传来雷鸣之声。这变化,令燕奴惊喜非常。
这是第三层功夫将到了大圆满的预兆!
燕奴也没有想到,玉尹的功夫竟然进境如此迅速。
怪不得阿爹生前说,小乙是个习武的奇才。从第二层功夫到如今,短短几个月时间,玉尹便迈入第三层功夫,并且达到了大圆满的境地。而为了这一步功夫,燕奴足足用了十年时光。从小打熬筋骨,修炼功夫,却比不得玉尹旦夕之功。
想到这里,燕奴也不由得心生感慨……
不过,她并未生出嫉妒之心,反而由衷为玉尹感到高兴。
走进厨房,便开始忙碌起来……想着玉尹这数月来奔波千里,燕奴不免感觉心疼。以前玉尹最喜欢吃冷陶,就是一种手擀冷面。可惜他走的时候,这冷陶的材料还未成熟,三个月过去,却也过了吃冷陶的最佳时机。不过,却也不算太迟。
燕奴在厨房里为玉尹做饭,而玉尹在练功结束后,又打了两趟拳脚,便在院中坐下。
朝阳升起,和煦晨光照入了院中。
清晨的开封府,焕发出别样生机,与可敦城的早晨,完全是两个情况……
心情格外放松,玉尹见燕奴在厨房里忙活,也没去添乱,便在院中坐下,拿起那本罗一刀送他的刀谱翻阅起来。一股奇香扑面而来,令人顿时食指大动。玉尹抬起头,就见燕奴捧着一大碗面从厨房走出,晨光中的燕奴,更显出初为妇人后的娇媚动人。
“快来吃饭。”
把冷陶摆放在玉尹面前,燕奴便在一旁坐下。
一指宽的手擀面,面条筋斗,即富弹性……面条煮熟之后,用井水过了一下水,配上切好的时令配菜,一眼看上去,便胃口大开。玉尹也不客气,把手中刀谱往桌上一放,捞了一碗冷陶,加上配菜,便大口大口吃起来。看他吃的香甜,燕奴心中顿时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她脸上带着幸福笑意,看了看桌上的刀谱,便拿在手中。
“这是什么?”
“四六叔家传的刀谱,说是什么庖丁八法。”
玉尹含糊回答,一碗冷陶已入了腹。
他又盛了一碗面,一边添着配菜,一边说:“四六叔说他家祖上,曾是折家军的人,后来犯了军纪,才返回开封。留下这一部刀谱,可是却没有留下相应炼气之法,便渐渐没了用处。这次我送他去太原的路上,四六叔便把刀谱送我,还送了一口家传的宝刀……就在我房间的桌子上,说是什么用楼兰古法所制,名为不死鸟。”
“是吗?”
燕奴应了一声,却没有去屋里看那宝刀。
事实上,在看了刀谱之后,燕奴便知道那宝刀必然和寻常的刀不太一样。
因为根据刀谱上的招法,这口刀肯定经过了特殊设计。虽说算不得大家,可燕奴的父亲毕竟是一代宗师,能看出这刀法的好坏。庖丁八法倒也简单,刀势也没什么稀奇之处。而这刀谱的精华所在,其实还是在后面的指法变幻上面。如果不习真法,还真就难以练成。不过这对玉尹而言,似乎有算不得麻烦……他练了多罗叶手,和那指法变化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两者之间,似乎有一些联系。
“小乙哥!”
“嗯?”
“这刀谱,你可曾练过?”
“练过一些,不过说实话,并没有感觉太深奥之处,似乎非常简单。”
玉尹一边吃面,一边回道。
燕奴眉头紧蹙一团,思忖良久之后,轻声道:“奴觉着,这刀谱其实就是两套刀法。”
“呃?”
“所谓庖丁八法,不过八式,走的全都是大开大阖的路数。
奴感觉这庖丁八法,更像是一种军中刀法,适用于疆场搏杀……而后面这指法,其实是在庖丁八法的基础上进行改变,又结合了一些江湖人士搏杀的特点,而产生出来的刀法。这种刀法,必须要配合专门打造的兵器,走的是灵巧奇诡之路。”
玉尹闻听,放下了手中饭碗。
“两种刀法吗?”
“嗯,要看小乙哥是走什么路数。
如果是用于军中搏杀,便是庖丁八法。但用这种刀法,你方才说的楼兰宝刀,恐怕就难以发挥出全部优势,必须要要用军中大刀方可以发挥出庖丁八法的全部威力。
但如果你要使用另一种刀法,便要用四六叔送你的宝刀。
而军中大刀,则完全无法施展出其中精髓……两者之间看似有联系,其实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数。至于哪一种比较高明,奴也说不好,这两种刀法的用途,全不一样。”
燕奴这么一说,玉尹方恍然。
“怪不得我总感觉有些怪异,好像使不出威力。
原来如此……”
他想了想,突然笑道:“那我可否两种刀法一起练习。”
“这个……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你若修炼庖丁八法,还需要打造一口大刀来才好;而若是要练好另一种刀法,必须要有实物才能感受到其中奥妙。大刀倒是容易打造,可是活物却有些麻烦。”
“需要活物?”
玉尹激灵灵打了个寒蝉,脸上更露出惊讶之色。
燕奴点点头,“四六叔这家传刀法,走的是诡谲阴狠的路数,虽然说是以庖丁八法为基础,但如果没有活物,你很难体会到其中的奥妙所在,更练不出个真法。”
难不成,要去杀人吗?
玉尹虽然杀过人,可多是逼不得已。
若让他为了练成刀法而刻意杀人,只怕他刀法还没练成,就要变成了众矢之的了。
“九儿姐,便没有别的法子?”
燕奴皱着眉思忖良久,突然眼睛一亮,“办法倒是有,却不知小乙哥肯不肯重操旧业。”
“重操旧业?”
玉尹露出迷茫之色:重操旧业是什么意思?
燕奴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奴的意思是,杀猪!”
玉尹一口气没接上来,顿时剧烈咳嗽不停。
杀猪?还真是重操旧业了!
想当初他刚重生,面对着郭京的威胁,蒋门神等人停止了对他供应生肉,迫使玉尹不得不学习杀猪。不过,他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便把这杀猪的活计交给了张三麻子。再后来,他还上了债,也解除了蒋门神对他封锁,还得了宰杀生猪的权限,更开办了屠场,专门负责宰杀生猪。不过,这杀猪的活计多是杨再兴和高十三郎他们在负责,自屠场开办以来,玉尹还从来没有宰杀过一头生猪……
“便只有这一个法子吗?”
玉尹看着燕奴,脸上露出了苦色。
燕奴道:“你若能找到其他办法,不去自然最好……或者,你可以不练这刀法,只练庖丁八法便可。”
守着真法不去修炼,那可是要天打雷劈!
玉尹颇为苦恼的揉了揉脑袋,思忖良久之后道:“既然如此,那便只有重操旧业了!”
“其实小乙哥也不必为此烦恼。
你既然开了屠场,就少不得被人说三道四。而今这马行街,不少人私下提起你,都要说一声‘玉屠夫’。便是你不去杀猪,这屠夫之名也摆脱不掉,又何必在意?
再说了,你是为习武,管他们说去。”
燕奴这一番话,让玉尹猛然警醒。
我以前可什么都不在乎,怎地而今,对却在乎起了这虚名?
没错,我便是不杀猪,也少不得一个‘玉屠夫’的称号,索性便真个杀去,也可以练习刀法。
这主意拿定,玉尹反而释怀。
他填饱了肚子,起身道:“那就这么说定,我待会儿去骡马市走一遭,给暗金买些草料……对了,九儿姐可知道,这东京城里,谁擅长打刀?顺便打一口回来。”
第一三二章 故人?长辈?
开封府能工巧匠不少,打刀的名家也不在少数。
不过,若说真为玉尹打出一口趁手好刀的人,却不太好找。这等人物,大都是挑活儿来做。有的甚至一年都未必能打出一口刀来。他们主要的工作,是指点弟子,除非是那种达官贵人,亦或者是看顺了眼的,便拿钱也不一定能请的出来。
燕奴歪着脑袋瓜子想了许久,一脸愧疚之色。
“奴倒真个想不出太好的人选……东京能打出好刀的也不过那么几家,而且多是弟子代劳,大师傅很少出手。便是能请得他们出手,只怕这工钱也是高的惊人。”
玉尹倒不甚在意,想了想便道:“那自家回头去转转,名家打刀,还真是请不得。”
大体上他知道,东京那好刀匠打一口好刀来,往少里说也要百十贯。
他可不像和水浒传里的鲁智深那样,打一口镔铁禅杖和一口戒刀不过十几贯。真要是一口好刀,动辄上千贯,玉尹不是买不起,只觉得那样一来,实在太过浪费。
家中钱两倒也不缺!
之前他离开东京时,家里还有一两千贯。
这次从可敦城回来,又带回来几千贯,虽然有不少尚未兑成钱两。柔福帝姬送了五千贯,另外还有一些珠宝,若卖出去也能值个几千贯,零零碎碎的差不多有两万贯左右。
而玉家铺子这几个月生意不错,一个月下来也能有几百贯盈余。
这般计算下来,玉尹手里还真不太缺钱!
可是,玉尹不敢乱用。
未来是个什么样子,他还不太清楚。没错,他在可敦城,为历史增添了一个变数,可是在开封,他这只蝴蝶是在是太小,小的根本无法掀起风浪,更难有作为。
往最好处想,朝最坏处打算。
家中能有些积蓄,说不得在未来能多一些底气。
所以玉尹并没有再询问,便和燕奴说了一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施施然出门去。
燕奴没有出去!
不是她不想出门,实在是不太放心。
这家里面突然有了这么多的钱两,若不安排妥当,终究不能放心。
玉尹出去了,她再出去,家里可就没人了……万一有那不长眼的闯进来,岂不是坏了大事?
想到这里,燕奴便收了心。
她端起碗筷返回厨房,却突然间一拍脑袋,露出懊悔之色,“我怎地把这事情忘了?”
砧板旁边,摆放着两根圆棍。
燕奴看了看那圆棍,心里也随之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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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明媚,风也轻柔。
暮夏时的开封城,不复之前热浪滚滚,处处透着一丝秋的爽意。
玉尹走出家门,沿途不时与人招呼。他走的并不快,但步履却透着与往日不同的沉稳。
成家了,立业了,肩头上的责任更重了!
玉尹沿着甜水巷一路下来,在榆林巷拐了个玩儿,便直奔马行街而去。不过,他不是去玉家铺子,而是朝城外行去。走出内城,继续北行,不多时便来到了骡马市。
这骡马市,不甚热闹。
毕竟开封府的人口虽然不少,但能买得起骡马的人,却真个不多。
有好骡马,早就被人挑走,集市上的骡马,大都看上去不甚让人满意。那些骡马贩子也都显得很悠闲,更没有人上来招呼玉尹。玉尹便一路走下来,在骡马市的最里面,找到了一家名为齐家铺子的草料店。燕奴说,齐家铺子的饲料是骡马市最好的一家。价钱比其他铺子的饲料要贵一些,但质量最好,所以口碑不错。
暗金陪了玉尹一路,更寄托着玉尹内心里,一个小小的牵挂。
所以,他倒不在意这价钱,找到齐家铺子之后,径自走进去,却看到那柜台后,一个中年男子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是津津有味。玉尹进来后,他也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起身招呼。
玉尹笑了!
这厮还真有个性……
“敢问是齐掌柜?”
“家里有大牲口?要什么草料!”
这厮果然牛气,客人开口相问,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若非燕奴说,这家铺子的草料好,说不得玉尹便拂袖而去。只是为暗金着想,玉尹才苦笑着摇摇头,沉声道:“家里添了一匹马,想要买些草料,掌柜可有介绍吗?”
“马?”
那掌柜这才抬起了头。
“驽马还是军马?”
“这个……是军马!”
“这样啊,军马的草料和驽马不同,价格也不太一样。自家这里有十几种军马草料,看你想要哪一种。若是南马,多不甚好,建议这种麸皮草料便可。北马看是西域马还是漠北马,需要的草料也都不尽相同。这价格有高有低,你自己挑选。”
齐掌柜从柜台下翻出了一本册子,摊开来向玉尹解说。
玉尹又哪知道这许多规矩,只想了想道:“马是我从太原买来,年口虽老,却是一匹好马。至于是你说的西域马漠北马,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昨日我看它吃黑豆饼挺香甜,所以……这样吧,还请掌柜的给我选几种,先拿回去看看,然后再说。”
“太原的军马?”
齐掌柜想了想,“据我所知,太原军马多从西北而来,西域马的可能性比较大……你既然说它是好马,那我建议你用这种干草料再加上我家特制的黄豆料饼。
不要让它用井水,最好多带它出去遛遛,用河水比较好。
平日用水,我家也能提供,一大桶水二十文,每天着人从城外汲取,绝对保证新鲜。
这种马最好用精料,新鲜为好……每十天进一次,一次也不同太多,三贯就足够了。你看要不要定下来,我会安排人手,为你家送水和草料,也省的你走路。”
十天三贯?
这价钱可真不便宜!
但玉尹想了想,还是决定下来。
和齐掌柜约定妥当,他便告辞离去。
出骡马市,玉尹便直奔马行街的肉铺而来。他还打算和杨再兴商量一下,以后可以在屠场杀猪,练习刀法。不过在回去的路上,玉尹路过一家铁铺时,突然来了兴致,便迈步走了进去。
铁铺的面积不大,多摆放是一些农具和铁器。
只有一边,是陈列兵器,刀剑并排,数量不算太多,但种类还算齐全。
“客官,要买刀剑?”
玉尹朝那伙计笑了笑,也不回答,慢慢走到兵器架前。
伙计立刻上来,热情为玉尹介绍。这铁铺里的刀类型不算多,大体上便是手刀和朴刀两种,玉尹试了一下,感觉都不是特别满意。原因?很简单,刀太过轻了。
“可有分量足一些的刀吗?”
伙计一怔,看着玉尹笑道:“客人有所不知,咱这铺子里的刀,都是制式份量。若是要重一些的刀,恐怕要专门打造。不过小底却不知道,客人想要甚样刀来?”
“这个……”
玉尹还真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玩意儿,怕是要有专家来回答,他只知道用刀,可用什么刀,却不是太清楚……
“斩马刀如何?”
就在玉尹感到为难时,忽听门口有人说话。
伙计回头看去,连忙恭敬唤了声:“周师傅,怎地今天来了?”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体态略显瘦削,脸色发白,看上去有些病态。他咳嗽两声,迈步朝玉尹走过来,“小乙体长力大,普通的刀,怕是很难压手。若早些年,自家身子骨好时,说不得可以专门为小乙打造一把,不过现在……我这里有一口斩马剑,是我几年前为人打造,却不想刀成之后,那厮却已经死了,便留在店里。
小铁,且去把我放在后屋梁架上的那个匣子拿过来,给小乙开开眼。”
玉尹愕然,“你认得我?”
那中年男子闻听,顿时笑了,“自家有非没有眼睛没有耳朵,如何认不得你玉小乙?”
听这话的口气,似乎和玉尹挺熟悉。
这也让玉尹有些不知所措,别是遇到长辈了吧!
“你岳父在世的时候,曾让我为你家燕奴打造过一对阴阳棍。
小时候我见过你,只是后来因这身子骨不成了,所以便回了老家休养,这才回来。
小子不错!没丢你丈人和你阿爹的脸。
我这回来才一两个月,便听不少人提起你……呵呵,老周若活着,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出息的女婿,九泉之下也会乐的笑出来。”
还真是长辈!
玉尹这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要知道,他可是西贝货啊……万一被看出端倪,岂不坏事?
不过听这人话语中的意思,好像只是小时候见过自己。那倒还能说得过去,时间久了,认不出来了嘛。
这时候,那名叫小铁的伙计捧着一个匣子,吃力走过来。
玉尹连忙上前接住,入手颇重。
“这是……”
“八年前,曾有个叫做尽八腿的好汉,使了一千五百贯,让我帮他打一口好刀……
我费时一年,才把材料收集好,等这刀打出来时,那尽八腿却已经死了。
钱,他已经出了,刀却留在了这边……那厮当时犯了事,我也不敢宣扬,就保存下来。说起来那尽八腿和你身高差不多,也是个身长力大之人。这口刀是专门为他打造,重六十二斤,却不知道小乙能否使得起来。若小乙能用,便送与你。”
尽八腿?
玉尹一怔,脱口而出道:“师傅说的,可是那京东三十六盗之一的尽八腿刘唐吗?”
第一三三章 刀名虎出(三更)
尽八退刘唐,水浒中赤发鬼刘唐的原型,京东三十六巨盗之一,曾随宋江纵横山东。
玉尹重生宣和,也有半年之久。
虽然一直忙于生计,但或多或少对那京东三十六巨盗的事情也有所了解。所以当这位周师傅提起尽八退的时候,他也是大吃一惊,再看手中木匣,也不免多了几分凝重。
周师傅说,这刀重六十二斤。
可是却要知道,周师傅说的并非后世的斤两,而是宋斤。
宋斤一斤,便是后世一斤六两!所谓半斤八两,便由此而来。玉尹粗略估算一下,这六十二宋斤,便是一百斤的份量。赤发鬼刘唐在水浒中算不得太出彩的人物,居然能使如此沉重的兵器?还有,这斩马刀,究竟是怎样一种奇怪的武器?
一口刀,重达百斤,在后世绝不可想象。
玉尹看看周师傅,犹豫一下之后,把木匣打开。
这木匣的材质倒是普通,没什么稀奇。不过这长度,看上去却有些惊人,竖起来也仅比玉尹的身高矮一个头而已。匣子里,用水蓝色丝绒做沉淀,上面摆放着一口长刀。
说是长刀,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口大剑。
刀总体长约有一米六左右,其中刃长一米,柄长六十公分,刀柄下端制有铁砧,即便是在水中也能够使用。这斩马刀,又名斩马剑,早在两汉时期便已存在。据说三国时期刘备曾打造雌雄双剑,便是这斩马剑的雏形,非勇武之士不可用。
新唐书中也有记载,说这斩马刀重十五斤,属于制式武器。
而到了宋代,斩马刀又经过了一番改良,并参照唐代横刀,发展成为了步战用刀。
而斩马刀真正发挥出威力,还是因岳飞而闻名天下。
史书记载,岳飞曾以行动迟缓的步兵,击溃了快速迅猛的金军铁骑,所使用的便是改良后的斩马刀。不过此时,岳飞还只是一个效用,斩马刀还未经过重新改良。
宋代的斩马刀大约五宋尺长,其实和玉尹面前的这口斩马刀相差不多。
只是眼前这口斩马刀,显然是经过精心打造。也不知是采用了什么材料,大刀入手,极为沉重。刀刃比普通斩马剑要宽,大约有四指宽度,刀脊加厚,令刀体呈现一种奇妙的弧形,可以增加劈砍的威力。刀柄大约有婴儿手臂粗细,握在手中,倒也正好。玉尹单手将斩马刀拎起来,虚空一劈,就听呼的一声,刀风顿起。
伙计小铁看傻了!
这厮好大气力,六十二斤的大刀,居然被他单手使用,而且看上去毫不费力。
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轻声道:“周师傅,怎地这厮忒大气力?”
“玉飞之子,不输于人!”
周师傅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看样子这口虎出,却是找到了主人。”
虎出?
这是刀名吗?
玉尹托起大刀,仔细观瞧,却发现这口刀的护手木瓜,也是用生铁打造而成,呈现一个虎口的形状。乍一看,那刀刃好像是从虎口中吐出一样,颇有些奇妙之处。
这样一个木瓜护手,可以避免鲜血流到刀柄上,令手湿滑。
翻转过来,只见刀脊上可有铭文:寄瑜庚子三月铸!
庚子年三月,算一算不就是宣和二年吗?这口刀,竟然在这铁铺中,蒙尘五年之久。
寄瑜,想来便是周师傅的名讳。
玉尹想不起来周寄瑜是什么来头,不过他对这口‘虎出’大刀,却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后世各种管制,玉尹更没有那个能力,找人打造这种大刀。
而今,他可以尽情的收藏,不需要任何的负担。一口大刀在手,心中满是男儿豪情。他摆弄着这口虎出,脸上的喜悦之色,更无法隐藏,喜爱之心,表露无疑。
“当初尽八退打造这口刀,是想要马战。
不过那厮学不得好,到头来死得极为凄惨,连个全尸都不剩下。小乙与这口刀,也确是有缘。自家本打算回来结束这边的生意,返回越州老家定居。小乙若再晚来几日,自家便要走了……呵呵,所以说这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此刀与小乙有缘。
这虎出凝聚我心血,与寻常斩马刀不同,并非十分锋利。
但使一分力,便多一分威力。若是遇到那等披甲之士,以小乙的本事,可一刀斩为两段。如今虎出既然有了主人,自家这心事也算是了却了一分,还望小乙莫辜负了‘虎出’之名,他日若能凭他建立功业,也不负自家这几年来的心血……”
玉尹闻听,收起大刀,也不客套,只朝着周寄瑜深施一礼。
“小乙绝不负周师傅所托。”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想要烦劳小乙费心。”
“请周师傅吩咐。”
周寄瑜了却了一桩心事,似是心满意足,让小铁搬来了两张椅子。他自顾自坐下,然后朝玉尹一摆手,沉声道:“不瞒小乙,自家这一生醉心于造刀,故而虽已过不惑这年,仍旧孑然一身。这开封的老朋友,几乎都已经不在了。我这一回老家,与东京再无纠葛……唯一有些牵挂的,便是小铁……喏,他也跟了我不少年。”
说着话,周寄瑜指了一下那伙计,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笑容。
“我回去归隐山林,从此不会再踏足尘世。
可小铁正年少,我也实不忍心,让他跟着我去山野中风餐lù宿。思来想去,一直也没有找到一个能放心的人托付。小乙而今成才,更在这开封府有了自己名号,也是最合适人选。只是此前多年不曾联络,自家也真有些不好意思,找上门去……
小乙今天来了,又恰好与虎出有缘。
故而自家厚颜恳请,我走以后,请小乙多关照小铁一二。
我这手艺,他也学了个十成十,只是这xìng子有些单纯,我怕他受人欺骗……今有小乙,自家便不担心了。只要小乙肯点头照拂小铁,想来开封也无人能欺负他。”
“周师傅,小铁愿随你一起走。”
伙计小铁闻听,顿时跪在了周寄瑜身边。
“傻小子,我离开这里,是因为我已经享受够了这边荣华富贵,没什么值得留恋。
可你不同,正风华正茂。
连女人的滋味都还没有品尝过,随我回越州,岂不是可惜吗?便是你愿意,我还不肯同意呢。”
“可是……”
“好了,休再呱噪!”
周寄瑜脸一板,那小铁顿时不敢在说话。
“小乙,你可愿代我照拂他吗?”
“周师傅既然说了,小乙怎敢不遵?请周师傅放心,小乙定保小铁,不受人欺负。”
玉尹而今,可是有这个底气说话。
没错,他是不再拉帮结派的混日子,可他而今的实力,便是不去做闲汉,也足以称霸马行街。他手下一个肉铺,一个熟肉作坊,外加一个屠场。里里外外加起来,可是有二十多个人靠他吃饭。而这些人,又有哪一个,是那种善与之辈?
杨再兴、高十三郎不必赘言。
便是王敏求霍坚那些人,个个手上都沾着人名。
单就这一点来说,开封府大大小小的泼皮闲汉们,敢来和玉尹叫板的,也没有几个。
周寄瑜听了,顿时畅快的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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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玉尹还想请周寄瑜吃酒,可是却被周寄瑜拒绝。
他身子骨不成了,对于酒色特别小心。玉尹也不好强求,便问了周寄瑜的行期,而后告辞离去。
出了铁铺,玉尹的心情格外好。
莫非真个时来运转不成?
今早出门时,还想着要找一口好刀,不成想买回草料,便顺带着一起解决了……
至于周寄瑜,玉尹倒也不担心。
回去问问燕奴便知此人状况,想来燕奴对他,应该不会陌生。
不过,周寄瑜说他曾经为燕奴打造过一对劳什子阴阳棍,又是什么东西?在玉尹的印象里,可是没见燕奴使过棍,更不晓得这阴阳棍,究竟是个怎样的状况。
回去之后,得要问一问才是。
看起来燕奴的功夫,并非玉尹想象那般都在手上……阴阳棍?那又是什么东西呢?
玉尹捧着大刀,在路上找了一个脚夫,让他把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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