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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歌-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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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开战了,开战了!”坊墙上的谢阀武士各个面露惊慌。大玄开国以来,哪怕报恩寺之变,皇甫坊血流成河,谢阀也从没遭到过攻击。
“快,准备弓箭!”坊墙上的谢阀将领嘶声下令,让部曲赶紧到武库取弓箭来。
坊墙内,谢洵再也顾不上和陆侠等人蘑菇,丢下一句:“看住他们!”便匆匆上了坊墙,向外张望。
“陆伟,你们是要造反吗?!”谢洵怒视着喊打喊杀的陆阀众人,气得浑身哆嗦道:“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谢阀!”
“你谢阀关门包围我两大执事,三大弟子,还有若干族人,这不是开战是什么?!”陆伟毫不客气的针锋相对。“不马上放人,我们就直接攻进去了!”
“你不知道情况,不要冲动!”这下,谢阀大长老谢青,也顾不上唱红脸了,赶紧安抚起外头杀气腾腾的陆阀众人。“我们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反倒是他们在我谢阀闹事,我们只是要救人而已!”
“先开坊门,不然说什么都白搭!”陆伟冷声喝道。
“你们先退出百丈再说!”谢洵使劲捶着墙头的青砖,只觉一阵阵急火攻心。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软弱可欺的陆阀,居然也敢在谢阀的头上动土了。
“先开门放人!”
“你们先退!”
墙上墙外双方各不相让,眼看就要形成死局。
这时,忽听一声号炮响处,大队金盔金甲的羽林卫,还有黑衣黑甲的缉事府官兵,浩浩荡荡从远处开来。
羽林卫指挥使皇甫康一马当先,飞驰到两军阵前,高举着皇帝金牌,朝两阀众人高声喝道:“传陛下口谕,在洛都擅动刀兵,以谋反论处!”说着他狠狠瞪一眼最扎眼的陆伟,冷声道:“还不赶紧退下!”
皇甫康那中气十足的暴喝声中,羽林卫滚滚而至,挡在了陆阀部曲和谢阀之间。
陆伟挠挠鼻子,将偃月刀丢给身后的族人,朝皇甫康和林朝拱拱手道:“皇甫大人、林提督,你俩可不能拉偏架,我们陆阀最年轻的地阶宗师,两位执事,还有若干族人,还被他们困在里头呢。”
“公爷,还是各退一步,开门放人吧!”林朝抬头望向坊墙上的谢洵。
“既然陛下都惊动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谢洵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只是驴倒架子不倒道:“但今天的事情,谢阀总不会就这样算了!”
说完,谢洵挥挥手,让人打开坊门。
“狗崽子,滚吧。”谢举怨毒的看着陆云,咬牙切齿的放狠话道:“早晚要你好看!”
“我不走。”陆云却在谢阀重围中纹丝不动,反而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抱臂道:“除非把那两个货交出来,不然我就在你谢阀长住了,也好早点让尊驾给我好看!”
“你!”谢举没想到陆云武功了得,说起话来还气死人不偿命。
谢阀众人更是气得纷纷破口大骂,恨不得脱下鞋来丢陆云。
“小杂毛,别嚣张,你的死期不远了!”
“打死他狗娘养的算了!”
“行了吧,云哥儿……”就连陆侠也觉得有些过了,劝他还是就坡下驴吧。
“叔,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陆云给他一个眼色,表示自己不是在冲动胡闹。
“唉,那你看着办吧。”陆侠拿他没辙,只好和陆侃一起,在旁充当起陆云的左右护法来。
……
结果,直到坊门大开,陆云一伙人还是在坊中赖着不走。
林朝黑着脸策马进来,不悦的看着陆云道:“小子,还得用八抬大轿把你抬出去才满意?”
“提督大人,您来的正好!”陆云朝林朝拱拱手,客客气气道:“请问,有人做局陷害大比士子,企图让朝廷丢脸,缉事府管不管?”
“只要是威胁到朝廷和陛下的事情,缉事府都管。”林朝冷冷看着陆云,心中却佩服不已。怪不得陛下和左老公公如此看重他,不用通气,就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大比乃朝廷抡才大典,本次更是陛下为太后祈福的恩科,谁敢谋害士子,缉事府定然一查到底!”
“那太好了,学生侥幸得中武试第一,昨日却被那谢添下药险些陷害,今天又亲耳听到他和谢漠密谋,说是让谢湖安排做局的事情。还请提督大人为我做主!”陆云说着一揖到底,尽量不让人看到他脸上的笑意。
陆云再清楚不过,初始帝这时候派人来,可绝不是各打五十大板那么简单。以初始帝那种老谋深算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打压门阀、趁机立威的好机会。
而陆阀,绝对不会是他的打压对象。别忘了,自己还没有倒向夏侯阀呢,他要是不向着自己,偏着陆阀,岂不是将自己和陆阀,推向夏侯霸的怀抱?
……
谢坊内,听了陆云的话,林朝装模作样的沉吟起来。正如陆云猜测的那样,他和皇甫康就是奉了初始帝的旨意,要来卖个人情给陆云。好叫这小子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看到林朝和陆云这番做作,谢洵哪还不知其中必有猫腻,赶忙沉声对林朝道:“林提督,不要听陆云一面之词,他和谢添当初争风吃醋,素有龃龉,也难保是他设局陷害谢添,想让他身败名裂。”
“就是,受害的可是谢添,哪有油锅煎自己的道理?”谢举也赶紧帮腔道:“倒是这小子,毛都没掉一根,却来我谢阀大闹一起,我看他就是贼喊捉贼!”
“哈哈,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我终于知道谢添为什么会这么下三滥了!”陆松也不是个好鸟,在一旁抽冷子帮腔道。
“你,陆侠,你也不管管你儿子!”谢举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行了,别吵了!”林朝不耐烦的猛一挥手。“这事儿归缉事府管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父子
林朝说完,便面无表情看着两阀中人。别看他话说的硬气,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要是人家打算硬扛,他还真不好收场。
“可以。”陆云自然要挺林朝,当即表态道:“我跟提督去缉事府过堂,要是查出是我在害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嗯。”林朝闻言心下大定,有了陆云率先‘自投罗网’,由不得谢阀不交人了。他看一眼谢洵道:“陆阀这边表态了,公爷的意思是?”
“这……”谢洵明知道这是个坑,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若不同意,岂不是坐实了就是谢阀的人在捣鬼?但若是就这么交人,让缉事府查出个三长两短来,难看的还是谢阀。
“阀主,实在不行就这样吧……”谢宣走到谢洵身边,小声嘀咕起来。
谢洵闻言微微点头,无奈叹口气道:“好吧。”
说完,他看一眼谢举道:“你陪谢添走一趟,别让人家欺负了自家孩子。”
“这……”谢举不想答应,但见谢宣给自己个眼色,也只好点头应下。磨磨蹭蹭的走向不远处的院子,谢漠和谢添就被临时安置在那里。
谢宣不紧不慢的跟上谢举,对他耳语几句,谢举这才松了口气。
等了盏茶功夫,便见几个谢阀子弟抬着扶担架,跟在谢举后头返回。谢添躺在担架上,身上盖着棉被,头上包着纱布,一路哼哼唧唧。
林朝一看谢添这惨样,还以为方才陆云怎么他来着呢。
但方才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楚,谢添被救下时,除了狂吐不止,并没有受什么伤。给他这样造作,无非就是苦肉计而已。
陆云也不拆穿他,跟父亲和几个叔伯说声抱歉,便上了缉事府的马车。
陆信不放心,也跟着上了车。
父子俩便坐着车,被带向缉事府衙门。
……
马车上,陆信苦笑看着陆云,好一会才幽幽道。
“你弄出这般阵仗,我陆阀和谢阀这仇算是结下了。”
知子莫若父。陆信看的最清楚,陆云今天这番大闹谢阀,固然可能有别的目的,但肯定有一条,就是让陆阀跟谢阀交恶,这是最符合他自己的利益的。
“父亲不会怪我吧?”陆云笑笑,没有否认。陆阀不四面树敌,不跟上三阀交恶,又如何能得到初始帝的信任?又如何能轻易被自己绑上战车?
“怪你有用吗?”陆信无奈的摇摇头,低声道:“最后不要害得陆阀家破人亡就行。”
“父亲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陆阀非但不会有事,将来还会成为最显赫的门阀!”陆云信心十足的保证道。说完又挤挤眼,小声笑道:“再说,我也不光给陆阀树敌,还会给陆阀带来好些盟友的。”
“你有数就行,唉,上了你的贼船,就知道担惊受怕是免不了了。”陆信苦笑着伸手,想摸一摸陆云的脑袋。但手伸到一半,却不由自主定在那里。
陆云何其敏感?岂会不知这是因为自己越来越强势,越来越回归自己本来的身份,才会让陆信难以再用普通父子身份相处。
他虽然觉得心里难过,却又能说什么呢?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啊……
两人沉默片刻,还是陆信打破沉默道:“你揪着谢阀不放,不只是为了立威吧?”
“父亲明鉴,我其实是为了祸水东引,好有借口退掉夏侯阀的婚事。”陆云自然不会瞒着陆信。
“唉,这事儿都是我的错。”陆信一脸羞愧的低下头道:“当时没有顶住夏侯霸,给你添麻烦了。”
“父亲不必介怀,我也是刚刚决定,不跟夏侯阀搅在一起的。”陆云笑笑,开解陆信道:“其实就在上午,还觉着趁机混入夏侯阀,搅他个天翻地覆也挺好。”
“那你怎么改主意了?”陆信轻声问道。
陆云哪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睡了苏盈袖的原因,他干咳一声,微微别过视线道:“是看到林朝出现后,我才忽然意识到,虽然大家都把皇帝当摆设,但皇帝就是皇帝,有大义名分在。只要没到图穷匕见的一刻,总是要占大便宜的。”
“不错,只要不到造反的一天,就是夏侯霸也不能公然干出大逆不道的举动。”陆信点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要谋局,在皇帝身边能做的事,要远多于在夏侯阀。”陆云沉声说道:“何况夏侯阀能人辈出,爪牙完备,我就是再出众,几年内也没法与闻机密的……”
“那倒是。”陆信又点了点头,不由苦笑道:“那咱爷俩可就得承受夏侯霸的怒火了,也不知能不能顶得住。”
“真金不怕火炼。”陆云洒然一笑,蓬勃锐气油然而生。“只要他整不死我们,早晚就会死在我们手里!”
“好吧!就跟着殿下上刀山、下火海了!”陆信不得不承认,陆云确实已经成长太多。在他身后会不由自主被他王者风范所吸引,所折服,心甘情愿为他死而后已!
“父亲永远是我的父亲。”陆云点下头,轻轻许下了一句重若千钧的诺言。
陆信心里登时火热一片,只觉着自己这些年的牺牲和委屈,全都值了。
……
另一辆马车上,另一对父子也在小声谋划着。
“小畜生,事到如今,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别看谢举在外人面前一直护着儿子,可他现在看到谢添的样子就觉着万般生厌,真想把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重新塞回他娘的肚里去!
“是谢漠指使我干的……”谢添指望着父亲庇护呢,哪还敢再瞒谢举?
“果然是你这孽障!”谢举低声咆哮一句,抬手就要打谢添。猛然想起这是在缉事府的车上,这才恨恨的将手甩向一边。咬牙道:“给我把经过一字不漏道出来!”
谢添只好将得知谢湖要帮夏侯嫣然对付陆云,让他出洋相;谢漠想将计就计,彻底毁了陆云,然后让自己在他酒里下药,将他带去找那四个女子。以及事后,谢漠安排谢湖出逃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父亲。
谢举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最后才叹息一声道:“谢漠还算没蠢到家,知道借刀杀人……”
谢添闻言,刚想松口气。谢举却狠狠啐他一口道:“你这蠢猪,怎么就蠢到给人家当刀使?”
“我恨他恨的要死,能亲手毁了他,死也愿意。”谢添额头青筋凸起,难得硬气了一把。
“唉……”谢举无语的摇摇头,低声吩咐道:“等下过堂,你还是说自己一概不知,有我在,谅他们也不敢对你用刑!”
“嗯,孩儿明白了。”谢添乖巧的点点头,他等得就是老子这一句。
第三百八十二章 祸水东引
天色已黑,缉事府大堂上火烛通明。
林朝端坐大案后,神情淡漠的看着堂下的两对父子。
问案已经开始一个时辰,双方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自然一个字没透露。
陆云这边虽然有四个女子做证人,又有陆云从谢添手上缴获的机关戒指,但谢添统统一概不认,问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林朝又传唤了醉三秋老板,也没问出个什么所以然。
眼看局面僵持下来,就是审到天亮也不会有进展了,谢举心下大定,朝林朝拱拱手,嘶声道:“林提督,既然暂时没有进展,是不是可以先放犬子回家治伤?”
谢添赶忙配合着又哼哼唧唧起来。
谁知林朝却丝毫没有要散伙的意思,闻言淡淡道:“缉事府有大夫,实在不行还可以请太医来给令公子诊治。”
“不必不必,先忍忍吧。”见林朝真要叫大夫了,谢举却赶紧推辞起来。开什么玩笑,谢添可是装作受伤,待会儿被大夫看出真相,少不得又要被那姓陆的小子羞辱。
说起来,那姓陆的小子居然也一副不急不躁,要在缉事府住下的意思。
这让谢举感到莫名的担忧,不知是不是这帮家伙串通起来,要出什么幺蛾子?
他一颗心正七上八下,忽听得衙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谢举循声一看,就见几个缉事府校尉,押着个头戴黑布套的男子,从外头快步进来。
“报!”一名小校先行上堂禀报。“侥幸不辱使命,在城西三十埠将逃犯追拿归案!”
听到城西这个词,谢举和谢添不由心下一紧。这可是谢湖出逃的方向啊……
“好!带上来!”林朝等得就是这一刻,闻言神情大振,重新端坐身形。
须臾间,那男子被带上堂来,去了头上的布套,果然是那谢湖无二!
“啊……”谢添惊得从担架上跳起来,下意识就想逃跑。
却被谢举一把拽住,暗运内劲将他重新按回了担架。
“慌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谢举低声厉喝。
“哦……”谢添这才勉强镇定下来,却依然不敢看跪在一旁的谢湖。
……
“堂下何人?”林朝重重一拍惊堂木。
“我是谢阀的子弟,名叫谢湖。”谢湖脸上带伤,显然被抓回的路上吃了不少苦头,此时老实异常。
“带醉三秋老板。”林朝沉声吩咐一句,官差忙将候在偏厅的孙老板带进了大堂。
“孙富贵,你可认得此人?”林朝沉声问那孙老板道。
孙老板盯着谢湖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是他,昨晚就是他带那四个女子进的醉三秋!”
“呵呵,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林朝得意的瞥一眼谢添父子。
他自然是有把握,才敢趟这浑水的。那醉三秋酒楼是达官贵人、门阀子弟时常光顾之处,自然有缉事府的眼线。孙富贵的佟掌柜,就是林朝安插在那里,负责收集情报的。
昨夜事发后,佟掌柜第一时间就将情况禀报给林朝。事关初始帝看重的陆云,林朝自然不敢大意,赶忙问清来龙去脉,一面向初始帝禀报,一面派人暗中盯住谢阀。
所以谢湖一出逃,就被缉事府密探给盯上了。但没有接到上命,他们也不敢擅自抓捕门阀子弟。直到陆云将事情闹大,林朝插手之后,才派人骑快马火速追了上去,拿下了谢湖一干人,赶在城门关闭前,把人带回了洛都城。
……
谢举却不理会林朝的质问,只定定看着谢湖,沉声问道:
“真是你将人带进醉三秋的?”
“是……”谢湖看到阀中长辈,不由心下大定,忙想替自己开脱道:“但那都是……”
“你给我想清楚再说。”谁知谢举的目光却忽然冷冽下去,声音也透着毫不掩饰的威胁道:“攀咬诬陷本阀子弟,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呃……”谢湖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鹅一般,登时面色苍白,张口结舌。
“不过你也不要怕,谁指使你的尽管说出来。有本阀在,不会让自己的子弟,承担不应有的罪责的!”却听谢举又话锋一转。
“这……”谢湖眼珠直转,显然在寻思谢举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更让人寻味的是,堂上的林朝,一旁的陆云父子,也全都不吭声。就好像跟谢举串通好了,一起等他诱供一般。
只可惜,谢举此刻全部心神,都放在怎么替儿子脱罪这事儿上,并未察觉到周遭诡异的氛围。
“啊,是这样!”谢湖终于想明白了,赶紧抬头对林朝大声道:“我都是听我们帮主吩咐的,事情都是她指使的。”
“呼……”堂上堂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帮主?什么帮派?帮主是谁?”林朝神情轻松下来,手抚着惊堂木,缓缓问道。
“是百花帮,帮主叫夏侯嫣然,是夏侯阀的大小姐,你有本事把她抓来问话吧!”谢湖一挺脖子,一副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的架势。
“本官现在是在问你话!少给我乱扯虎皮!”林朝断喝一声,瞥一眼陆云道:“夏侯大小姐已经和陆云定了婚事,怎么会谋害自己的未婚夫?她疯了不成?”
陆云心下暗笑,林朝这厮还是沉不住气,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她恨陆云抢了她哥哥的第一,又恨他不肯加入百花帮,所以想要让他身败名裂,就安排裴月强定醉三秋的五楼,又让我准备了阴阳壶,还有那种药和女人,然后趁着敬酒灌给陆云!”
“原来如此!”堂上的林朝,堂下的两对父子,居然异口同声说出同一句话。
这可能是史上十分罕见的一次审讯,原告、被告、审问官,全都希望出现同一个结果!
将祸水引向夏侯嫣然,是那谢宣定下的计策,有夏侯阀顶着,谢阀自然可以从容脱身,就不信他们敢像对付谢阀那样,去夏侯阀喊打喊杀?
之于林朝,他今天出人出力,为的就是让夏侯嫣然和陆云对立起来,好毁了两人的婚约。
之于陆云,他也需要一个借口,才好跟夏侯阀撕毁婚约啊……
所以今天不把夏侯嫣然供出来,所有人都不会罢休的!
第三百八十三章 选择
既然三方都愿意看到同一个结果,剩下的事情自然就简单多了。
案件审理陡然提速,顿饭功夫不到,林朝便已经问完了所有口供,让谢湖和那几个女子在供状上头签字画押后,将他们收押在缉事府大牢中。
做完一切,林朝伸个懒腰,看看堂下两对父子道:“还想缉事府管饭吗?请回吧。”
陆云陆信向林朝拱拱手,谢举也让人抬起谢添,双方都默契的不再揪着对方不放。陆云不再追究谢添陷害的事情,谢举也不提陆云冤枉谢添这茬,两帮人马径直出了衙门,便分道扬镳,各自回阀了。
待他们一离开,林朝赶紧让人将卷宗收拾起来,连夜进宫面圣去了。
……
长乐殿,初始帝披衣坐在棋秤前,一边跟左延庆心不在焉的下着棋,一边目光不停飘向殿门。
“老左,你说那小子会甘愿把脏水泼到夏侯阀身上吗?”
“那就看他到底想怎么选了,要是选了陛下,自然不会顾忌夏侯家。”左延庆呵呵一笑,稳稳落下一子。
“你说他会怎么选?”初始帝很是患得患失,按说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断不该让他如此牵肠挂肚,可事关他自己的尊严,让皇帝不自觉的就把陆云看得很重很重。
“以老奴愚见,马上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左延庆微笑答道。
“哦,你倒是对他很有信心啊?”初始帝瞥一眼左延庆,他明显感觉到,从地穴归来后,这老太监就对陆云另眼相看。“要是他还是选了老匹夫呢?”
“那老奴就替陛下料理了这祸根。”左延庆斩钉截铁道。
“呵呵,但愿到不了那一步。”初始帝对左延庆的态度十分满意,心里也安妥不少。
两人又落了数子,便听殿外小太监禀报道:“陛下,林朝求见。”
“来了。”初始帝将手中棋子随手一丢,紧紧盯着殿门方向,待看到林朝那满是喜色的大脸,他终于心下大定,脸上却恢复了往日的恹恹神情。
“启禀陛下,案子已经了解。”林朝进殿跪拜,双手将卷宗奉上。
“什么结果?”初始帝没有要接卷宗的意思,目光在殿顶的藻井上飘忽不定。
“跟那谢添无关,一切都是夏侯嫣然指使手下所为。但谢阀也脱不了干系,他们的子弟谢湖是从犯,不过主动供述案情,也算有自首情节……”
初始帝耐着性子听完了林朝的禀报,终于忍不住微笑赞许道:“好,好,你这次差事办的不错,大有长进,大有长进啊!”
“多谢陛下夸奖,为臣汗颜!”林朝心里像喝了蜜似的,他在这提督任上几年,何曾听陛下如此夸奖过?
“回去歇着吧。”初始帝挥挥手,林朝便点头哈腰的退下。
……
“哈哈哈!”林朝刚走出殿门,初始帝便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放声大笑道:“老匹夫这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这脸可要丢到东海去了!”
“是啊。”左延庆微笑着附和道:“这次老太师可要自食其果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当然知道没有陆云和陆信的认可,这案子是没法审出这个结果的。既然他父子默认了罪魁祸首是夏侯嫣然,自然就已经做好了和夏侯阀撕破脸的准备。
“说实在的,寡人是真担心他们会顶不住夏侯霸的威压啊。”初始帝心头大石落地,只觉扬眉吐气,一扫近日来的烦闷之气,扬声道:“但他们顶住了压力,证明了自己的忠心,更证明了这大玄天下,不是所有人都怕夏侯霸的!”
初始帝越说越激动,一张阴沉沉的脸都笑开花道:“寡人真不知该如何疼爱他父子了。寡人要好好奖赏他们,让天下人都羡慕他们,把他们当做表率,效仿之!”
“陛下说的是……”左延庆耐心等初始帝放浪完了,这才幽幽提醒道:“但他们可是这十年来,第一个敢违逆夏侯阀的人,老太师定然不会饶过他们的!”
“寡人自然会保他们周全,要是连这样的忠臣都保不住,谁还会效忠寡人?”初始帝牛皮吹的震天响,但这话他自己都不敢全信。就连他自己都在夏侯霸的淫威下战战兢兢、朝不保夕,凭什么说能护住别人的周全?
初始帝在棋秤前踱了几步,看一眼侍立一旁的杜晦道:“你将那份旨意用上印,明天一早就送到尚书省,盯着他们张了榜再回来。”
“估计崔晏这会儿已经收到风声了,明天应该不会拦着自家孙婿的好事吧。”杜晦微微一笑道。
大比取士选的是天子门生,所以最终名次的决定权在皇帝,执行机构是尚书省礼部,中书省并不与闻。否则夏侯霸也不用费那些事儿,直接将第一指定给夏侯荣光就是了。
“你也多多关照他们,不要让夏侯阀暗中对他们下毒手。”初始帝又看一眼左延庆,吩咐道:“方便的话,最好和他父子交个底,让他们有事可以求助于你。”
“老奴记下了。”左延庆恭声答道。
……
那厢间,陆云和陆信离开缉事府,却还没法回家吃饭,而是径直回了陆坊。
父子俩叫开坊门,就见开门的是陆松、陆柏、陆林几个。
“你们还没回家?”陆云微笑问道。
“别说我们了,就是阀主大长老,也都在祠堂等消息呢。”陆松嘿嘿笑道:“你今晚要是不回来,大伙儿连觉都睡不成?”
众人便往灯火通明的三畏堂走去。
“案子怎么样?”陆柏跟在陆云身边,迫不及待问道。
“对对,什么结果?弄死谢添了没?”陆林也闷声问道。
缉事府审理此案,不许旁听,不然他们早就去衙门看好戏了。
“谢添回去了。”陆云轻声答道。
“啊?”三人闻言大失所望道:“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他就是过了这一关,也没脸在洛都露面了。”陆云轻笑一声,他感觉自己心中的戾气还真冲淡了不少呢,放在刚进京那会儿,不把谢添大卸八块,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倒也是,昨晚他丢了那么大人,早就成了笑柄了。”陆松闻言笑道:“今天又和那谢漠一道,让你当兵刃挥了半晌,哪还有脸见人?”
“嗯,就连谢漠,也算彻底完蛋了。”陆柏微微感慨,大比结果还没出来,没想到一个天之骄子就陨落了。不过,该!
“那到底最后什么结果?”听他们说来说去进不了正题,陆林着急问道。
“进去再说。”陆云抬头看一眼那古朴的牌匾,迈步进了三畏堂。
第三百八十四章 到底娶谁?
三畏堂上,阀主陆尚居左高坐,大长老居右而坐,其余执事、长老分列两旁,除了副宗主陆仙之外,陆阀高层尽数到齐。
一看到陆信父子进来,不待阀主开口,大长老先指着陆信,须发皆张的开骂了。“你教的好儿子,人不大本事真大,不打招呼就去谢阀公然绑人,差点酿成两阀火并!知道闯了多大的祸吗?孽障,还不赶紧跪下!”
最后一句,却是朝着陆云去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陆云,神情却大相径庭。那些大长老一派的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那些和阀主亲近的,则是一脸惋惜。也有陆侠、陆侃这样,亲历过白日里那一场的,却一脸看大长老好戏的表情。
在他俩看来,陆云面对谢阀数百人尚且蛮霸横楞,回来对着素有嫌隙的大长老,那小子怎可能服这个软?
果然,便见陆云对陆问的话充耳不闻,只朝陆尚拱手行礼道:“多谢阀主维护!”
“要不是因为你两个叔伯还在谢阀,你以为老夫会派人去救你这惹祸精?”陆尚身为阀主,自然要说几句场面话,可这不疼不痒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以后不准再这样冲动,更不能不经请示,擅自行事,不然新账旧账一起算!”
“是,孩儿谨记了。”陆云赶忙配合着低下头,状若乖乖仔道:“这次是孩儿气昏了头,以后不会了。”
“嗯。坐下吧。”陆尚微微颔首,就要揭过这一场。
那厢间,大长老见陆云将自己的话当耳旁风,跟陆尚一唱一和,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得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直到陆云欠身要在下首坐定,他才猛然一拍几案,咆哮起来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他瞪一眼陆侠道:“你这个绳愆执事是干什么吃的?就这么放纵族人胡作非为吗?”
“大长老稍安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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