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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暴君-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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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衙役闻令,便将人犯的头发拨弄到一边,露出脖子好方便刽子手下刀,接着又退到了一旁。
刽子手们嘿的一声擎起手中的鬼头大刀,接着又猛然落下,十颗人头就此滚落,引得台下围观的百姓们一阵惊呼。
张之极脸色不变,只是接着吩咐带下一批的人犯,继续行刑,如是再三,足足折腾了两天多的时间,才算是把人头砍完。
直到第四天,才算是轮到了孙之獬等人。
也幸好,崇祯皇帝带来的锦衣卫很多,想从中挑几个懂得片人技术的杀才倒也不算难,否则的话,这百十人的凌迟要真是一个个的来,估计到了崇祯十四二月都不一定能片完。
即便如此,等轮到最后一个孙之獬的时候,时间都到了大年二十九,时间足足过去了六天,再有一天就到了大年三十了。
为了防止孙之獬受不住刑,在上法场之前,就已经有人特意给他喂下了大量的福寿膏,剂量不足以致死,却足够让他全程保持清醒,甚至于连百年老参熬出来的参汤都准备好了,就怕孙之獬在行刑过程之中挂掉。
先是眼皮。
行刑的锦衣卫正是当初在京城的城头上活剐了豪格的赵二兄弟三人,直接两刀先割去了孙之獬的眼皮,让他再也无法闭上眼,一定要亲眼看着自己被片成一片片的,就如同北京烤鸭一般。
事实证明,就像卖油翁说的那样儿,唯手熟尔,赵二兄弟三人在拿着豪格练手,又片过了无数的该死之徒后,片人业务也越发的熟练了。
从早上到傍晚,直到天色都快要黑下来的时候才算是片完了最后一刀,此时的孙之獬还没有咽气——中间喂了三回参汤,又强行给他吸了几泡福寿膏,才算是让他硬撑了下来。
天津城的百姓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以往杀头这种事儿不是没看过,可是那些都是在秋天,就连酒楼里那些说书先生,说起来也都是什么秋后问斩,何曾听说过年关底下动刀的?
年关底下动刀也就算了,从小年动到大年二十九的傍晚,而且还是先砍头,后面又接着片人,从盘古开天辟地到如今,估计都是头一回吧?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
孙之獬被片了足足有三千六百刀,被赵二拿刀子将头颅砍下来的,剩余的尸骨被砸碎了喂狗,刑台上面却又出现了一个太监。
马石撇了一眼孙之獬,还有满刑台上面的血迹,嘴角无声的抽了抽,接着便展开了一道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福寿膏禁止任何人贩卖,更禁止任何人吸食,无论什么身份,敢参与其中者,本人凌迟,诛连三族,九族余下之人皆要受牵连,发配为奴,遇赦不赦!钦此!”
对于崇祯皇帝的圣旨,所有的百姓都听得明白,也都明白了牵扯上福寿膏之后的刑罚有多重。
就跟朱元璋和朱老四的圣旨一样,崇祯皇帝向来不喜欢什么文四骈六的玩意。
除非是朝堂上面,针对于读书人或者是官员的旨意,崇祯皇帝才会命司礼监和翰林院加以润色,否则还是尽量的使用大白话,让所有的百姓能够听懂。
毕竟大明的文盲比率高的有些吓人,纵然比螨清强上一些,其实也有限的很——主要还是读不起书造成的。
就算是社学和县学一类的再怎么普及推广,又岂是一年两年能看到成效的?
崇祯皇帝穿越过来已经十四年接近十五年的时间,复立社学也有十多年了,该为了识字率头疼的,还是一样头疼。
毕竟小孩子是人,不是苗,不是往上拔一拔就能窜一窜——开挂的那些挂逼不算,他们可能充的钱足够多,动不动就能让所有人都理解了文四骈六的圣旨。
穷逼而且没充钱的崇祯皇帝,做不到。
大年二十九,基本上就是大年夜了,天亮了就是大年初一了吧?皇后和宜妃她们,在京城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想朕?还有老三,现在变成啥样儿了?
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的朱慈燝和朱慈烺,又看看了对面的温体仁和施凤来,还有朱纯臣和张之极等人,崇祯皇帝笑道:“说起来,朕又任性了一回,使得众位爱卿都没能回家过个年。”
……
温体仁等人心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不敢说。
您老人家任何是第一回?
向着崇祯皇帝拱了拱手之后,温体仁才道:“虽不得回家过年,然则我等却在大年夜陪着陛下一同守岁,后世史书上也不免是一段佳话了。”
朱纯臣赞同的点了点头,应道:“温阁老说的是,回家过年又如何?不能回家过年又能如何?还不如陪着陛下一起过年有意思呢!”
对于这种恭维话,崇祯皇帝倒也没太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为了看着活片了孙之獬那个混账东西,老子早就跑回京城陪着大小老婆们一起过年了,吃饱了撑的才会跟你们这些老家伙们混在一起!
心中虽然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崇祯皇帝却端起了酒杯,笑道:“无论如何,朕也算是开了先例了,卿等与朕一起满饮此杯,也共祝大明蒸蒸日上,越来越好!”
话很简单,但是话里的感情却很真,温体仁等人也一起端起酒杯,笑道:“祝大明蒸蒸日上,越来越好!”
推杯换盏,一个年过出了不一样的滋味。
等到喝的差不多了,崇祯皇帝却突然又冒出来一个想法,将目光投向了朱纯臣和张之极:“朕有意去卫所之中看看,两位爱卿要不要同行?”
朱纯臣咧嘴笑道:“也好,往年臣都是在大年初一的时候才会去,倒还没曾试过在大年夜的时候去军营哩。”
张之极也道:“臣听陛下吩咐。”
温体仁也躬身道:“陛下,不若臣等同去?”
崇祯皇帝闻言,顿时有些迟疑:“外面天寒地冻的,几位爱卿的身子骨?朕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施凤来哈哈笑道:“启奏陛下,臣能活着从倭国回来,便已经是侥天之幸了,纵然立时死了,也是赚的,再加上身上穿的又暖和,又何惧区区寒风?”
见施凤来都这般表态了,崇祯皇帝便也不再劝阻,点了点头后便对王承恩吩咐道:“命厨房那边准备些酒,再杀上几只羊,带上一些现成的肉食,随朕去天津卫里看看。”
王承恩准备的速度很快,行宫里面的厨子们也很给力,连半个时辰都没用了,一大堆的酒肉便准备好了,还额外杀了六头大羊,掏洗干脆了内脏。
崇祯皇帝起身后,王承恩便赶紧给崇祯皇帝披上了一领狐裘,毛绒绒的裘衣披在身上,顿时让崇祯皇帝有些要出汗的感觉。
温体仁和施凤来还有郭允厚三人也都披上了裘衣,倒是朱纯臣和张之极,反而向崇祯皇帝告罪之后,回去换了一身戎装。
望着一身甲胄的朱纯臣和张之极,崇祯皇帝也不禁眼前一亮,哈哈笑道:“好!一个老当益壮,一个正值当年,两位爱卿虎威!”
哈哈大笑过后,崇祯皇帝便带头向外走去。
此时的地面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雪,一脚踩上去,便发生咯吱咯吱的响声,崇祯皇帝等人身后,也不断的想起了车轮碾过雪花的声音,拉着大车的战马不时打个响鼻,更让夜里凭添了几分热闹。
出了行宫,到了街上之后,崇祯皇帝左手牵着朱慈燝,右手挽着朱慈烺,笑眯眯的道:“没见过这般的画面吧?”
朱慈燝年长,便当先开口道:“启奏父皇,往年在宫中从未见过这般的景象,便是其他叔伯家的世子来到了宫中,也多是拘谨一些,并不如民间这般热闹。”
朱慈烺也开口道:“父皇,明年的时候,咱们还能这么出宫看热闹么?”
崇祯皇帝笑眯眯的道:“若是喜欢,明年的时候,朕还让人带你们偷偷出宫来看,只是要小心,不要让尔等母后和母妃知晓,否则,只怕少不了尔等的苦头吃。”
跟在崇祯皇帝身后的温体仁等人,脸色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
如果不是跟在崇祯皇帝的身后亲耳听到,谁知道皇帝居然还有这种玩法?大年夜的,送皇子们出宫玩耍?
望了施凤来一眼,温体仁向着努了怒嘴,那神情分明在说回头找御史们聊聊。
施凤来哼了一声,心道老夫已经告老还乡,现在无官一身轻,要找御史,关老夫屁事?
大年夜,好不容易出来看看民间是怎么过年的,听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还有天空不时闪过的烟花,再加上附近百姓家中不时传来的声音,一切都让施凤来感觉那么亲切。
在倭国待了好几年,如今回了大明,才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过年是个什么样儿的滋味,如果儿孙都能陪在跟前,那就更好了,谁有功夫关心皇帝是不是打算带皇子们溜出宫来?
再说了,就这位爷的性子,就算是他老人家带着皇子们出宫了又能怎么样?除非到皇后娘娘面前告状,否则的话,单凭御史弹劾有个屁用?
施凤来没有搭理温体仁,反而笑眯眯的随着崇祯皇帝继续向前走,直让温体仁气得牙根直痒痒。
这个老东西自打从倭国回来之后,就显得跟世外高人一样,一副万事不萦于心的模样,看的人恶心!
崇祯皇帝的行宫离着天津卫驻地不算太远,就算是路上不算太好走,前后也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走到了。
当先走在前面的朱纯臣和张之极刚刚到了营门前,营门口的士卒就将手中的火铳指了过来:“止步!来者何人!”
崇祯皇帝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却没有开口说话。
自己来卫所,根本就是临时起意,也没有让任何人来卫所通知,如今遇到了这般局面,正好看看朱纯臣和张之极二人该如何应对。
朱纯臣和张之极的脸色却黑了下来——合着刚刚陛下说不让人通知卫所,是在这里等着咱们呢?
第691章 陛下慎言!
幸好,朱纯臣与张之极二人身后跟着的一群人家丁不像家丁,同伴也不像同伴,但是二人一身的甲胄,还是让卫所守门的士卒下意识的降低了防备,为首的小旗也靠近了几步,开口道:“阁下是?”
朱纯臣哼了一声,从身上掏从五军都督府大都督的印信递了过去,开口道:“本公陪同陛下前来天津卫。”
朱纯臣的话还没有说话,刚过印信打量了一番的小旗就直接单膝跪倒在地了:“卑下见过公爷!”
向朱纯臣见完了礼,这小旗才似刚反应过来一般,傻乎乎的抬头望向了朱纯臣:“陛下也来了?”
崇祯皇帝见这小旗的反应,忍不住哈哈笑道:“不错,朕也来了,朕来看看将士们是如何过年的,与将士们一起过个年,可好?”
这小旗妈耶一声,竟是一巴掌抽向了自己的脸庞,发现真疼!
疼,就说明不是在做梦,可是这事儿怎么就这么让人不敢相信呢?天子跑到了军营,还要陪着丘八们一起过年?
崇祯皇帝也被这个有些逗逼的小旗弄的有些无奈,干脆吩咐道:“去通知天津卫指挥使前来营门,且不要惊动将士们,朕只是随便来看看。”
那小旗这才反应过来,匆忙间抱拳应了,起身便向着大营内跑去,快速的找到了正在饮酒的天津卫指挥使,将崇祯皇帝来前的消息说了一遍。
天津卫指挥使鲁文海正陪着家人饮酒,没曾想得到这么一个消息,顿时也顾不得喝酒了,匆忙的换上了一身盔甲便向着营门处赶去。
崇祯皇帝却是有些无聊的跺了跺脚,手里捧着一个暖炉,笑眯眯的对朱纯臣道:“看这营门处的士卒,倒真是有几分模样,朕心里可是高兴的紧。”
朱纯臣也是呵呵一笑,恭维道:“却是当初陛下整治京营,又给将士们发足了饷银,这老弱又大都转为了屯垦,因此这常备的卫所,倒也是变了个模样。若是换了天启六年以前来此,只怕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了吧?”
崇祯皇帝呵呵笑道:“变了番模样好啊,有这样儿的士卒守卫着我大明的疆土,百姓们也能安心。百姓们安心了,朕的心呐,也就安下来喽。”
正说话间,鲁文海也赶到了营门处,直接向着崇祯皇帝等人所在的方向而来。
虽然崇祯皇帝一袭便装,可是看看周围人将其护在中心的模样,再加上其他人的年纪也对不上,鲁文海便直接到了崇祯皇帝身前几步,拜道:“臣天津卫指挥使鲁文海,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皇帝伸出手虚扶了一下,笑道:“朕不请自来,只怕还扰了鲁爱卿的家宴,倒是朕的罪过了。”
鲁文海躬身道:“陛下能亲来天津卫,天津卫上下无不倍感荣幸,又何来打扰之说?”
说完,鲁文海又躬身向着营内一伸手,接着道:“陛下,请?”
崇祯皇帝哈哈笑了一声,倒也没再说别的,拔腿便往营内而去。
大营内过年的气氛,较之崇祯皇帝一路上走来时见过的百姓家中更浓一些,时不时的就可以看到一群熊孩子手中拿着枝香,再拿着爆竹,随手点燃后再甩出去。
当然,这么干的,大都是些男孩子,身着花衣的女孩子们就文静的多,大半是手提着红红的灯笼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在玩些什么游戏。
崇祯皇帝笑眯眯的道:“都看到了吧?当兵不仅仅是吃皇粮,还在守护着自己的家人,还有大营外的父老乡亲。若是没有了当兵的军人守护着这一切,烽烟起处,哪里还有这般的景象?人相食,鬼夜哭,血火满人间啊。现在呢?自己家的娃子来回的跑,大人不用担心,自己家里有块田能种,或者有份工能做,能赚到几两银子,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年,还有比这更动人心神的景象么?”
其他人倒还好一些,唯有在倭国待了好几年的施凤来,闻言不禁感慨道:“陛下所言极是。臣在倭国之时,那里的孩子又有哪一个跟眼前这些孩子一样的?能吃得上饭便不错了,谁敢想着穿新衣?”
鲁文海也凑趣道:“何止是穿新衣?这卫里的熊孩子极多,除了女娃子,个个都能识得几个字,比他们的爹可强的多了。说起来也是托了陛下洪福,祖宗保佑,这些年的日子越发的好过了,现在的娃子,都开始挑肥拣瘦了。”
崇祯皇帝哦了一声,笑眯眯地问道:“怎么回事儿?”
鲁文海道:“还不是那谁家的,生了个大胖小子,那小子从小就不好吃肥肉,吃了便吐,被他爹揍了几回也不改,无奈之下也只得由得他去了。实际上,卫里这样儿的孩子很多,大都不喜欢吃肥肉,说是一股子味儿,吃不惯,非得是肥瘦相间的或者是瘦肉才行。天可怜见,这才几年的好年景,就惯出来些这种混账东西,再过上几年这样儿的日子,说不定会惯成什么熊样儿。可是微臣也没办法,说了好几回也没用,那些混账东西谁也舍不得把那些小混账们吊起来抽。”
噗嗤一声,却是崇祯皇帝忍不住笑了出来:“鲁爱卿家中孩子也是这般么?可曾吊起来抽了?”
鲁文海顿时涨红了脸,讪讪的道:“回陛下,微臣管教无方,让陛下见笑了。”
崇祯皇帝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取笑鲁文海,只是慢慢的向着大营里面走去。
远远的走过一队巡夜的士卒,见到这边指挥使大人亲自陪着一群人在营地里面晃悠,虽然没有过来盘问,却纷纷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崇祯皇帝指了指巡夜的士卒,问道:“还有多少像他们一般的士卒?”
鲁文海道:“回陛下,除了一个千户所备战之外,还有几队如他们一般的士卒,分批巡夜,剩下的都各自在家中陪着妻儿过年。”
崇祯皇帝笑着点了点头,吩咐道:“走罢,去那个千户所看看。”
鲁文海躬身应了,便引着崇祯皇帝向着千户所的营房而去。
此时的千户所里已经是漆黑一片,好像外面过年的喧哗跟这个千户所没有任何关系一般,崇祯皇帝也不禁问道:“这个千户所怎么一点儿的动静都没有?”
鲁文海躬身道:“启奏陛下,依五军都督府崇祯三年所定条例,凡逢年、节,卫中留千户所,千户所中留百户所以当值,今年轮到这个千户所当值,只怕将士们早就睡下了。不过,陛下可以放心,待到后日,便会更换另一个千户所当值,这个千户所里的将士们便会进行休假了。”
崇祯皇帝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向着营房内而去。
营房门口值守的士卒见崇祯皇帝一行人过来,领头的正是天津卫指挥使鲁文海,便小跑过来,拱手道:“大人,可是有事情?要集结么?”
鲁文海将目光投向了崇祯皇帝。
崇祯皇帝摇了摇头,吩咐道:“不必了,你带朕过去将士们也就是了。”
听到朕这个字,值守的士卒顿时将身子挺直,应道:“是!”
大明的营房跟后世的营房差不多,一间屋子里面四张高低床——源于崇祯皇帝的恶趣味而已。
巡视了几间营房,帮着几个蹬了裤子的士卒掖了掖被角,崇祯皇帝又出了千户所,长叹一声后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向着来路而去。
原本还想搞什么天子在军营活动的想法被崇祯皇帝抛在了脑后,只是吩咐道:“让还没有休息的将士们,带着孩子们一起过来吧,朕带了些酒肉,吃喝一番也就是了。”
鲁文海躬身应了,转身去召集还没有休息的将士们去了,崇祯皇帝却对温体仁等人开口道:“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想说的么?”
温体仁道:“启奏陛下,臣今日方知军伍之辛苦!”
朱纯臣却大大咧咧的道:“陛下,当兵吃粮,保家卫国,这不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么?还有啥好说的?”
崇祯皇帝却是摇了摇头,吩咐王承恩带人去准备篝火之后才开口道:“谁没有爹?谁没有娘?打仗是会死人的!想想在莫卧儿死去的那些将士们吧,想想那些战死在辽东,战死在勒石草原,战死在朵甘思的将士们吧。朕,带了他们出去,却没能带他们回来,朕,对不起他们的父母啊!”
朱纯臣躬身道:“陛下此言太过了。自古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打仗哪里能有不死人的?死去的将士们替大明百姓打下了大片的疆土,让大明百姓在一两百里年之内不用为无地可种而头疼,这是大功德,天下人感激陛下还来不及呢。”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是虎就该山中走,是龙就该闹海洋,谁没有爹,谁没有娘,谁和亲人不牵肠,只要军号一声响,一切咱都放一旁!
崇祯皇帝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了这首歌。
长叹了一声后,崇祯皇帝才再次开口道:“朕总想着替子孙后代抹去所有可能存在的敌人,让我大明百姓万世无忧,是朕太心急了啊。”
温体仁躬身道:“陛下何必如此急切?天下之大,非是一角一隅,我大明已经占据了最好的一片土地,也有最好的百姓,只要我大明自身不乱,纵然沧海桑田,我大明亦将永存,陛下实在是多虑了。”
崇祯皇帝闻言,又是长叹一声,却没有再开口说话。
是朕多虑了么?或许是吧。
小冰河这种东西有多可怕,现在的你们,已经不用再操心了,也不需要知道了,因为现在是整个世界在为大明输血。
可是,如果没有朕,再有三四年的时间,就是神州陆沉,华夏陷于蛮夷之手三百年,直到四百多年后,那被打断的脊梁骨,都还没能完全直起来啊!
温体仁见崇祯皇帝依然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便再次开口劝道:“陛下岂不闻,若无外患,必有内忧?若陛下将所有的敌人都杀光了,子孙后代又该怎么办呢?躺在祖先的功劳簿上吃老本?一两百年之后,岂不又如天启年间一般?”
朱纯臣斜了温体仁一眼——这老东西含沙射影的骂谁呢?勋贵们招你惹你了?
但是温体仁说的也是事实,勋贵们自土木堡之变后,就再不是瞧谁都战五渣的勋贵了,除了英国公一系之外,基本上都在混吃等死,包括朱纯臣自己。
没等朱纯臣想好怎么反驳,崇祯皇帝却开口道:“朕担心的,其实不是大明江山。自炎黄以降,可有千年的帝国?姜子牙兴周八百年,刘氏大汉也不过是短短四百载,我大明又能有多少年国祚?朝代更迭,朕不担心,大明若是亡于汉人之手,其实就像民间百姓说的,肉总是烂在锅里,朕担心的,是神州陆沉,是亡于蛮夷之手!若如此,朕无颜见列祖列宗,尔等亦无颜见炎黄先祖!”
温体仁心中一颤,躬身道:“陛下慎言!我大明自然江山万年,今日陛下之言,断然不可传了出去!”
已经安排完所有事情,再次回到崇祯皇帝身后的王承恩阴恻恻的道:“温阁老放心,陛下所言除了我等知晓,便不会再有任何人知晓,咱家以项上人头担保!”
温体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有些话,崇祯皇帝抽疯了乱说一通没问题,但是传了出去,可就是要命的大事了,现在得了王承恩的保证,倒不用担心泄露出去的问题了。
王承恩虽然不像以前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一样执掌东厂,但是他说出来话,却是足以影响到东西二厂,说不会传出去,就肯定不会传出去。
鲁文海很快也回来了,见气氛有些不对,鲁文海便小心翼翼的道:“启奏陛下,尚未休息的将士们,很快就会过来了?”
崇祯皇帝这才振奋了一番精神,心中暗骂自己抽疯后才开口道:“把朕带来的羊先烤上吧,今儿个朕与将士们,不醉无归!”
第692章 脸都丢光了……
天津卫还没有去休息的将士们很多,除了那一个需要值守的千户所之外,剩下的基本上都到场了。
崇祯皇帝对于这一点,几乎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早在让鲁文海去召集没有休息的士卒时,其实就已经预料到了——除了那个值守的千户所,剩下的就算是休息了,也会被这家伙给找过来!
见士卒们已经三三两两的到了校场,也围着一堆堆的篝火席地坐了下来,崇祯皇帝突然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眼下士卒足足有四千人左右,也幸亏整个校场够大,否则这二百余堆的篝火都不够用——那么问题来了。
自己来的时候就带了六只扒洗干净的羊,一堆篝火上面分一只,足足差了一百九十多只……
剩下的上哪儿找去?
再怎么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崇祯皇帝一时之间也变不出来一百九十多只羊啊!
暗恨自己穿越没有带着仓库的崇祯皇帝低声向着王承吩咐了几句之后,才起身向着校场而去。
此时校场上的差不多四千余人,都清楚这个富家公子哥打扮的人便是当今天下最为尊崇的崇祯皇帝,原本还有些些低沉的讨论声,也随着崇祯皇帝走进校场而消失。
望了望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鸦雀无声,仅有篝火不时因木材燃烧而发出一丝噼啪声的校场,还有重新站起身来的士卒们,崇祯皇帝干脆从旁边的小太监手里接过酒碗,笑着道:“朕来了!朕,陪着将士们过这个年!没啥说的,就一点儿,吃好,喝好,玩好!酒限量,肉管够,直到你们吃不下为止!”
校场上变得更寂静了。
崇祯皇帝望着有些发愣的士卒们,干脆将酒碗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倒转过空碗示意之后,才再次开口道:“你没错,你们看到的是真的,朕,就在你们身边!”
双手向下压了压,崇祯皇帝又接着道:“且先坐下吧,别站着,好不容易过年了,不坐着的话,亏了!”
刚刚还沉寂一片的校场上,突然间传来一阵哄然大笑。
没错啊,皇帝来了,就在校场前面站着,刚才还喝了一碗酒呢!
别的啥玩意,咱这些卖命的丘八,不懂。
可是皇帝看的起咱们这些丘八,咱把命卖给他老人家,值!
校场上的士卒,其实不比京营和新军的士卒。
按照后世的话说,京营的士卒们,其实个个都成分挺高,放后世那都是要被批斗的勋贵子弟。
新军里面倒没有多少勋贵子弟,可是整个新军经过这十多年的不断磨炼还有招募新兵,十万人里差不多接近八万人都能写一些简单的书信,几乎人人都可以看一些书。
虽然京营和新军的士卒们在学问上可能连个童生都比不过,但是比起这些地方卫所的士卒们来说,那可就是文曲星一般的存在了。
大字都不识得几个,搞不好连扁担倒了都不识得是个一字的普通卫所士卒,不懂太多的大道理,心里依旧抱着当兵吃粮的想法。
就算是每个卫里面都有监军太监反复洗脑也没有用,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心。
现在听到崇祯皇帝如此接地气的说法,对于天津卫的丘八们来说,当真是开了眼界了——从三皇五帝开始,有如此接地气,有如此重视咱这些丘八的皇帝没?
反正没听说过,以后有没有这样儿的皇帝也不好说。
把命卖给这样儿的皇帝,心里有底气!
崇祯皇帝望了望校场上们的士卒依旧站着,干脆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并且向着温体仁和朱纯臣等人招了招手,笑道:“且先坐下吧,火烧的旺,地上也不凉。”
朱纯臣捋了捋有些花白的胡须,坐下来之后才开口道:“陛下说的是,若是咱们再不坐下来,估计将士们还得站着。”
事情也正如朱纯臣所说的那样,直到崇祯皇帝和朱纯臣等人都坐下来之后,校场上的士卒们才慢慢的坐了下去。
得益于吃的好,营养充足又没有手机电脑等东西祸害视力,再加上校场中的篝火烧的也足够旺,崇祯皇帝可以清楚的看到,很多士卒坐下后也不太稳当,总是想拧一拧身子。
等到众人都坐好之后,鲁文海便低声道:“陛下,要不要让将士们摔跤以为乐?”
崇祯皇帝笑眯眯的道:“随将士们的心情吧,若是愿意就让他们闹一闹,也能更热闹些,正好后面还有一大批羊肉什么的要运过来,也让将士们多等一会儿。”
鲁文海应了之后,便起身去安排了,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士卒在校场之中开始了摔跤。
崇祯皇帝笑眯眯的看着,不时饮一口酒,看到好处还会喝上一声彩,顿时让校场里面的气氛热闹了起来,连普通的士卒们也放开了嗓子跟着喝彩。
几场摔跤之后,崇祯皇帝已经是再一次喝掉了几碗酒,再加上之前跟温体仁和朱纯臣等人一起饮酒时喝掉的那些,以致于整个人都有了些醉意。
眯起微微泛红的眼睛,崇祯皇帝倒也没用人扶,自个儿便站了起来,端着酒碗走向了附近的一个篝火堆。
见篝火堆旁边的士卒们想要起身,崇祯皇帝便佯怒道:“都坐下!谁也不许起来!”
等士卒们面面相觑的坐下了之后,崇祯皇帝便举起手中的酒碗转了一圈,向整个校场上的士卒们示意后,才朗声道:“朕今天,有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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