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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暴君-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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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些个混账东西在学乖了之后,吹捧出了糠稀盛世,吹捧吹了钱聋盛世。
  总之这些个混账东西们还是软骨头居多——毕竟骨头硬的死的早,乃是千古颠仆不破的真理。
  既然现在浙江那边的家伙们都已经认怂了,老老实实的等着收商税,崇祯皇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温体仁呈上来的奏章一并给允了。
  :臣冒死以闻之:方今大明,富者阡陌连片,贫者无立锥之地,此诚民间之大疾苦也。
  然张太岳一条鞭法已不闻之久矣,百姓无田,则易为流民,流民生则乱生,赋税不收则无以强国养军,故建奴难平。
  今请丈量天下田亩,正其本源,先于浙江试行之。
  另,此诚自古以有之疾,非我大明所独有,臣冒死请陛下赦其罪过,既往不咎。
  臣温体仁冒死以闻,死罪,死罪。
  整个奏章的大概意思基本上就是这样儿,反正不管说的怎么好听,也别管理由找的多么的高大上,总之温体仁的要求很简单,借着收商税的机会一起把浙江的田地给丈量一下。
  到时候该是谁的田还归谁,这人头税该收的还是得收,这赋该收的也得收。
  反正是不能由着这些个混账们再玩投献以避赋税这一套了。
  不得不说,温体仁的这道奏疏直接就打动了崇祯皇帝。
  崇祯皇帝早就打算丈量天下的土地以重新分配了。
  以大明的土地分配情况来说,温体仁奏疏里面写的情况还算是好的,实际上比这还要操蛋。
  就像是茶税一般,福建收了十四两倒数第二,浙江收了十二两强势霸占了倒数第一。
  要知道,这可是一整年的茶税。
  而茶叶可不仅仅是大明的人在买,光出口的那些就不知道得多少了。
  茶税如此,土地的赋税就可想而知了。
  假设大明有一千万亩的土地,大概有六百万亩是收不上来一分钱的赋税的。
  再有一百万亩是归皇帝所有的皇庄什么的。
  维持了大明朝三百年国运的土地赋税就这么着被加到了剩下的那三百万亩土地的身上。
  而那六百万亩的土地里面,基本上是藩王和那些个投献到举人秀才名下的对半分。
  剩下的三百万亩土地收上来的税赋就归了国库,里面还要再分出一部分来皇帝的内帑。
  这种情况下,那三百万亩土地的主人心里会爽吗?
  答案其实很简单,没有人会因为自己付出的比别人更多了几倍而感觉到爽。
  所以在快递李小哥举起了大旗造了反,喊出了闯王来了不纳粮的口号之后才会那么容易的席卷天下。
  无他,抓到了那三百万亩土地主人的心,还有那些主动投献或者被迫投献土地的农民的心。
  农民的心是什么?
  那就是民心。
  自古来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当然,李小哥成也民心,败也民心,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当天下的农民发现李小哥来了之后甚至于还不如老朱家坐江山的时候稳当,被抛弃也就成了必然的结局。
  所以到了最后,李小哥也被一伙子乡团给灭掉了。
  如今温体仁的奏章就是直接把这个问题给指出来了,等于是揪开了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没有谁去揪,也没有人敢去揪的盖子。
  崇祯皇帝心里怎么可能不高兴?毕竟自己可是早就有了揪盖子的打算了。
  而且温体仁的盖子也不是直接说揪了就揪了,而不是揪完就不管了。
  人家在奏章里面可是明确的说了,先在浙江之地试行,而且那些个混账东西们的罪过还请求崇祯皇帝赦免了。
  为什么要挑选浙江?
  就是因为那里读书人多,出海方便,赚钱容易。
  这么一来,就算是真的查出来了问题,只要把该清退的田地老老实实的清退,那么人就是没有问题的。
  再怎么说,吃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吃饱了,现在只是少吃,又不是彻底的不让吃,更没有让人往外吐出来一些的意思。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如果有,就试试自己的脖子和崇祯皇帝手里的刀子哪个更厉害一些吧。
  心情大爽的崇祯皇帝干脆命王承恩亲自去挑选了一对玉如意赏给了温体仁。
  而崇祯皇帝赏赐温体仁的举动,自然就会被朝堂上的大臣们先行解读,然后再向民间扩散。
  直到扩散到大明所有的地方,所有人的耳朵里面为止。
  一般来说,皇帝赏赐玉如意给文臣,那就是代表着皇帝对于这个文臣的看好,看重。
  名声向来就不怎么样的温体仁这下子在民间,或者不能说是民间,因为主力还是那些个读书人之间变得更臭了。
  大有提温色变之意。
  当然,如果说大明的读书人都是那种只顾着自己享福而不顾天下的货色,这大明别说三百年国运了,估计早在老四朱棣之后就已经凉透了。
  温体仁的名声虽然臭不可闻,大有比臭狗屎还臭的趋势,可是士林之间慢慢的也开始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那就是支持温体仁丈量田地要求的声音。
  比如像无限偏向于法家,或者干脆就是法家的沈颢。
  对于法家来说,皇帝就是一切,不管是律法还是什么,统统都是为了皇帝而服务的。
  皇帝必须是圣明的,所有的错误全是那些个狗屁臣子们办事不力,应该把这些误事的大臣们砍了脑袋以正视听。
  就像是现在,温体仁在士林之间的形象是什么?
  奸佞,幸进小人,皇帝的传声筒。
  所以在沈颢等法家之人的眼里看来,温体仁所上的这道奏章与其说是温体仁觉得大明已经到该丈量田地的时候,倒不是说是出自于崇祯皇帝的授意。
  毕竟像沈颢这一批偏向于法家的预备役官员们还在六部各科行走学习,并没有直接参与政务的权力,所以温体仁自己的意思却被曲解为是受了崇祯皇帝的指示。
  虽然这也是崇祯皇帝早就打算的事儿。
  既然这是伟大的皇帝陛下的指示,那么在法家预备役官员看来,这天下的田地就必须得丈量一番,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谁要是敢把不属于自己的土地弄到自己的手里,那就是跟皇帝陛下过不去。
  而跟皇帝陛下过不去的,统统都应该送到刑场上走一遭,把脑袋砍掉,看他们还敢不敢跟皇帝陛下对着干。
  以沈颢为首的预备役官员们干脆在士林中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明刀明枪的开始支持温体仁。
  崇祯皇帝在接到锦衣卫奏报的时候也被这种情况搞的哭笑不得。
  尤其是这两伙不同意见的士子决定展开一场辩论。
  当然,不是针对于朝政,而是针对于丈量土地和收税对于大明的影响。
  瞧,诸般利弊这四个字就完美的避开了吧?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人都是已经中了进士或者是同进士出身的,也就是说,已经是预备役的官员了,不再是“诸生”。
  既然不是诸生,又没有向朝廷建言,那当然就不存在什么违法大明律的情况了。
  沈颢这个家伙生错了时代啊,要是放在后世,妥妥的流氓律师或者是外交部的大拿。
  暗自吐槽的崇祯皇帝也来了兴致,问清楚了双方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之后才挥手拿许显纯退了下去。
  沈颢这个家伙,崇祯皇帝有印象,而且很深。
  在今年的殿试之时,就是这个家伙表现最为突出,而且思想上彻头彻尾的就是法家思想。
  崇祯皇帝觉得这家伙可以留给太子用一用,毕竟是十六岁就中了进士的法家学子,用好了,当个顾命大臣什么的简直不要太轻松。
  唯一的毛病就是天老大皇帝老二他就得排老三,很有些目无余子的意思。
  所以这家伙在京中的名声也不怎么样,甚至于可以说仇敌颇多——崇祯皇帝有意打压一番的结果。
  现在这家伙的棱角明显还没有磨平,竟然还有心思跟人起了骂战辩论,这种热闹不去瞧瞧,简直都对不起自己对于这家伙的打压,更对不起自己憋在紫禁城这长久的时间。
  五月初四,也就是端午节的前一天,崇祯皇帝乔装打扮一番之后就向着双方约定的醉仙楼而去。
  醉仙楼的掌柜觉得今儿个应该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祖坟上估计已经是浓烟滚滚了。
  否则的话,没办法解释这些个官老爷们怎么就跑到了自己这个小小的醉仙楼来了,而且一来就是这么一大群,还大方的包了场。
  要知道,往常这些官老爷们最喜欢去的可是清风馆一类的风雅之地,像自己这种酒楼,官老爷们一般都不怎么喜欢来。
  而扮作锦衣卫百户打扮的崇祯皇帝大摇大摆的进了酒楼,这些个预备役的官老爷们谁也没有把崇祯皇帝当回事儿。
  像这种大规模的预备役官员集会,要说是锦衣卫不派人来那才是见鬼了,派人来了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
  而这些人之前倒是见到过的崇祯皇帝,此时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
  身体看起来胖了一些,嘴巴上也多了两撇胡须,原本被崇祯皇帝自己弄短的头发也莫名其妙的长了一大截,眼睛看上去也小了一些。
  总之,如果崇祯皇帝不动不说话,估计就连周皇后当面也认不出来眼前之人就是跟自己睡了好几年的崇祯皇帝。
  此时的崇祯皇帝完全有资格说一句,狗屁的亚洲四大邪术,除了泰国的那个自己惹不起之外,剩下的三大邪术完全都是渣渣。
  既然锦衣卫的人也已经到了,沈颢也懒得再浪费时间,干脆简单的招呼那伙跟自己意见相左的预备役官员落座之后,便吩咐掌柜的上酒上菜。
  简单的饮了几杯之后,沈颢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开口道:“诸位,之前沈某就已经说过了,丈量土地,实在是利国利民的善政。诸位有不同看法的,也尽管可以提出来,理越辩越明,若是能说服沈某,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与沈颢正在挨着却又不在同一张桌子的王永忠开口道:“沈兄弟所言,只是看到了好处,可是坏处呢?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沉疴重症,不宜虎狼之药。沈兄弟想着丈量天下田地,那被丈量之人可曾愿意?有的人田多,有的人地少,难道还要均田地不成?”
  沈颢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道:“是否均田地,那是陛下与朝堂之上诸位大臣才能决定的事情,与我等今日所辩无关。但是兄台不得不承认的,则是我大明田地此时分配极为不均。小弟一路赶考,见多了自己原本有着土地,却要托寄到他人名下的百姓。这其中有几分是自愿?又有几分是被逼无奈之举?”
  王永忠道:“被逼无奈之举?沈兄弟可是说当今朝廷施政不当,以致于百姓要将田地投献他人?”
  沈颢的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


第391章 朕不均田地
  难怪沈颢的脸色不好看,王永忠这话摆明了就是给自己挖坑跳,而且还毫不顾忌掩饰。
  说当今朝廷施政不当以至于将百姓逼得把自己的土地投献他人?
  不用怀疑,自己只要敢应了这个套,明儿个自己的人头就能出现在菜市口上。
  诽谤君王是个什么罪过,就算他王永忠不清楚,沈颢自己身为法家学子,难道还能不清楚?
  自己这些人虽然说是预备役的官员,可毕竟不是正规军,没有资格位列朝堂,就更别说指点当今朝廷施政之得失了。
  只是沈颢毕竟还是年轻了一些,根本就没有耐心去跟王永忠慢慢的撕扯,反而唰的一声将折扇收了,冷笑道:“王兄何以出此诛心之言?百姓为何无立锥之地,你知,我知,天下皆知,与当今朝廷之施政何干?”
  崇祯皇帝看着两个逗逼,心中也开始发笑。
  要不然怎么说读书人就是坏呢。
  王永忠那家伙上来就直接掀桌子的举动,说白了就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下个套给沈颢。
  而且是堂堂正正的挖个坑让他跳——锦衣卫的百户在这里,要么你就诽谤君王,要么你就掀了桌子得罪天下所有的士子阶层。
  不管沈颢怎么回答,今天这一关都不会好过。
  只是王永忠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两件事情——法家的学子就没有怕得罪人的。
  大秦孝公时的商鞅,得罪的人多不多?最后落得个被惠公车裂的下场,也就是传说中的五马分尸。
  大汉孝景皇帝之时的晁错提出削藩之议,得罪的人多不多?最后被景帝连哄带骗的弄到了法场一刀两断——腰斩。
  商鞅和晁错的死法,就没有一个是不吓人的。
  但是吓到了法家学子了没有?
  实际上并没有。
  到了汉孝武皇帝之时,桑弘羊又一次举起了法家学说的大旗,统管大汉财政近四十年之久。
  终武帝一代,桑弘羊忠心耿耿,聚敛资财以增强国力,为武帝屡败匈奴,多次出巡耀武扬威,打通西域,开发西南等奠立了雄厚的物质基础。
  其理财之功连对之十分不满的司马迁也不得不击节赞扬,称弘羊时代“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
  其后哪怕是披了一身的儒皮,法家学术仍然活跃在中原王朝。
  唯有到了宋时,儒家才全面上位。
  但是到了大明之时,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和成祖永乐皇帝朱棣又是偏好于法家治国。
  而且大臣里面还出了张居正这家伙。
  隆庆六年,万历皇帝登基后,因为李太后与司礼监太监冯保的支持,张居正代高拱为首辅。
  当时明神宗朱翊钧年幼,一切军政大事均由张居正主持裁决。张居正在任内阁首辅十年中,开始了披着儒皮干法家事儿的施政措施。
  财政上清仗田地,推行“一条鞭法”,总括赋、役,皆以银缴,“太仓粟可支十年,周寺积金,至四百余万”。
  军事上任用戚继光、李成梁等名将镇北边,用凌云翼、殷正茂等平定西南叛乱。
  吏治上实行综核名实,采取“考成法”考核各级官吏,“虽万里外,朝下而夕奉行”,政体为之肃然。
  说白了,从这三方面来看,张居正就是跟这沈颢是一模一样的套路——先披着儒家的皮混上位,然后再反过头来搞自己法家的那一套。
  只是张居正是成功了,但是眼前的沈颢却是直接被王永忠给针对了,而且还有崇祯皇帝的暗中打压,能不能成功还真不好说。
  想到这里,崇祯皇帝又暗自摇了摇头。
  沈颢还是太年轻了些,直接这么冲动的就直接把盖子给掀开了。
  掀盖子这种事儿,温体仁能干,施凤来也能干,甚至于郭允厚也能干。
  但是他沈颢就不能干。
  温体仁和施凤来,还有郭允厚,那是什么人?要么是内阁首辅,要么是首任的九州岛总督,要么就是户部尚书。
  沈颢呢?
  别说是个正经的官身了,现在还只是个预备役的官员。
  温体仁他们提出来,这就叫政治,沈颢提出来,就叫搞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崇祯皇帝有意拉偏向沈颢,也只略微顾忌一下,不能干的太过。
  这事儿跟杀几个大臣,哪怕是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都不一样。
  把大臣宰上几个,空出来的位置就多了几个,依着读书人的尿性,只怕是多杀几个才好——要不然自己怎么上位?
  但是,像沈颢这么干,就是触犯了所有人的利益——从秀才到进士,无一遗漏。
  当然,崇祯皇帝不在乎这个,大不了就自己拉偏架而已,现在还是看热闹要紧。
  此时王永忠正摇头道:“恕愚兄鲁钝,不解沈兄弟之意。”
  沈颢干脆冷笑道:“不解就不解罢,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王兄心中有家有国,只是家在前而已。”
  见沈颢直接就把所有的盖子都给掀了,王永忠心中暗笑,只是又回敬了一句:“沈兄弟这话就不对了,王某若是心中不以国事为重,又如何会在这醉仙楼与沈兄弟辩论?”
  沈颢嘿了一声道:“王兄既然这般说法,那沈某请问,王兄家中有田几亩?有佃农几户?又有多少土地是王兄家中一代代传下来的?又有多少是王兄中了秀才之才有人投献的?”
  见王永忠哑然,沈颢干脆又接着道:“王兄之辩才,沈某深感佩服,只是下次大义凛然的指责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到底如何再说可好?”
  王永忠脸色铁青,冷声道:“那沈兄弟家中又有田几何?又有多少是投献之田?”
  沈颢却是不假思索的道:“沈某家中有田三百亩,其中一百亩乃是小弟未中秀才之前家中祖辈代代积累所得,余者皆为投献。”
  见王永忠想要开口说话,沈颢直接打断道:“沈某已经去了书信给家父,将这些投献之地尽数清还给当初投献之人,自此后与我沈家再无干连,如何?”
  王永忠头一次感觉到这沈颢不像是个十六岁的状元,反而更像是个积年老吏愣头青。
  说他是积年老吏,是因为这家伙这事儿办的滴水不漏,基本上堵死了自己向他发难的窟窿,而且占据了响应朝廷的大义。
  说这家伙是愣头青,则是因为这家伙既然这么难搞,却还是选择了直接掀盖子。
  不应该是大家坐下来端着酒杯好好谈一番的吗?魂淡!
  随着王永忠一起前来的将皓东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先是向沈颢施了一礼这后,才接着道:“沈兄家中想必是不愁吃喝了?只是吃饭穿衣这事儿,沈兄弟不愁,天下间却有的是人在犯愁。以蒋某为例子,当初未中秀才之前,家中是半分的薄田都没有,只能靠着佃租他人之地为生。也只有在中了秀才之后,有人投献过来,蒋某这才得以饱腹。天下是像沈兄弟这般的多?还是像蒋某这般的多?”
  沈颢端起酒杯道:“那蒋兄上个月新纳的小妾又如何解释?当时在场之人可都是送上了一份贺礼,讨了几杯酒吃的。那三十年陈酿的杏花村,不知道是蒋兄多久的俸禄?”
  蒋皓东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以前苦逼的日子当然是苦逼,可是现在老子熬出头了啊。
  以前连村子里那跛脚的丫头都看不起自己,现在自己贵为进士老爷,岂是那等贱人能高攀的起的?
  难不成要按你个混账东西说的,本老爷再把那些个投献过来的土地给退还回去?
  那本老爷这十年寒窗受的苦是所为何来?
  而且打人不打脸,你沈颢现在把老子纳小妾这事儿给揭出来算什么?
  不当人子!
  见蒋皓东被问住了,王永忠当即就打圆场道:“正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蒋兄十年寒窗抱得佳人归,不也是应有之意?”
  沈颢反问道:“应有之意?我辈读圣贤书所为何来?为了千钟粟?为了黄金屋?为了颜如玉?”
  不待蒋皓东回话,沈颢又接着道:“故宋横渠先生有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才是我辈读书人应有之作为,观二位兄台,实在不佩称之为读书人,满脑子的酒色财气,丝毫不见报效君王国家。”
  随手抄起解手刀割破一片衣袖之后,沈颢无视了对面众人那黑到极致的脸色,昂然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沈某观二位兄弟连自身都不修,何以在此大言不惭,狺狺狂吠?自今日起,沈某与诸位割袍断义,就此老死不相往来,告辞!”
  随在沈颢身后的一众偏向或者本身就是的法家学子,皆是一言不发的随着沈颢扬长而去,剩下王永忠与蒋皓东等人黑站脸愣在当场。
  崇祯皇帝心中也是郁闷不已。
  老子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出宫,你们这就完事儿了?说好的大戏呢?
  实在不行打一场也行啊,就这几么互相喷了几句就算完了?
  关键是,谁赢了?谁输了?
  麻卖批,虎头蛇尾一场戏,搞的不清不楚的就散了场,白费了老子一片心了。
  现在崇祯皇帝开始考虑要不要把秀才及秀才以下的各种优待都给取消算了。
  现在大明有了基础教育,也就是社学,可以预见的是,以后秀才这种生物就会越来越不值钱。
  甚至于有可能泛滥成灾——但是不能吃,不能喂动物,不能入药,这就意味着秀才们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物种,基本上没有什么天敌。
  给他们的优待一旦多了起来,这些玩意可是真的会造成大灾难的。
  至于王永忠冷笑之下说出来的什么均田地一类的,崇祯皇帝倒是没放在心上。
  虽然说后世的穿越者培训中心都把均田地打土豪奉为圭臬,但是崇祯皇帝显然不这么认为。
  均田地打土豪的背景是什么?
  是国内就那么多的人但是却只有那么点儿的土地,而向国外扩张的外部条件和环境不允许。
  不均不打怎么办?继续恶心自己?
  但是大明存在这个问题吗?
  很明显,不存在。
  光一个新明岛就已经足够安置一多半大明的人口了,慢慢的迁移就是了,担心土地不够分纯属扯蛋。
  更别提以后还有殷商故地需要收回,那地方别说是一多半,就是整个大明的所有人口全都迁移过去也安置的下。
  那还均个毛的土地啊,让老百姓们卯足了劲的造小人儿才是正经事儿,谁有功夫去均什么田地,累不累啊。
  就像是现在陕西那地方的佃租一般,原本在天启年间的时候能收到五成甚至于七成,现在呢?
  能收到四成的都得是走狗屎运,剩下的基本上也就是三成,甚至于有的干脆降到了两成。
  要不然谁去佃地来种?
  老百姓傻起来是真傻,一旦精明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两成的地租还可以考虑一下,毕竟故土难离嘛。
  四成就扯蛋了,还不如换个地方呢。
  跟着唐王殿下去新明岛,那里现在也是大明的地盘,去了之后不光能分到地,还能分到银子,好处多的是,佃四五成的地来种?
  除非脑袋被门挤了。
  所以崇祯皇帝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什么均田地一类的玩法,土地不够分了就去抢,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倒是沈颢所说的投献这个事儿,倒是值得好好研究一下。
  回到宫中的崇祯皇帝把妆卸掉,恢复了本来面目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把温体仁还有礼部尚书孟绍虞给诏进了宫中。
  等到二人进宫,走完了觐见皇帝的礼仪之后,崇祯皇帝就直接开口道:“现在社学的童子,已经差不多学了一年了罢?”
  温体仁和孟绍虞都有些懵逼,现在不是在研究商税的事儿么?怎么又扯到社学上去了——皇帝就是皇帝,这思维,一般人跟不上。
  孟绍虞躬身道:“启奏陛下,现在大明各地社学的童子都已经入学近一年。”
  崇祯皇帝嗯了一声,开口道:“朕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大明各地社学的童子加起来,估计近百万之数吧?”
  孟绍虞道:“不止百万之数,我大明人口万万之数,适龄童子之数约二百余万。若是把十岁以下的全算上,几近千万。”
  崇祯皇帝暗自盘算了一下,发现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第392章 所谓穷秀才
  土地不够的事儿,在目前的大明来说是个问题,但是以后肯定就不会是问题。
  秀才的事儿,在目前的大明来说不是个问题,但是以后肯定就是个大问题。
  根子还是出在大明的人口基数上——大明此时的人口是近万万的,也就是说,大明以后的人口单位要用亿来计算。
  这时候可没有杂交水稻那种逆天的玩意,亩产低的令人发指。
  要不然的话,所谓的王朝轮替,也不会发生在地力不足以养活人口之时了。
  因为就那么多的地,人口却慢慢的多出来了。而后来学会了“要脸”,或者说被忽悠瘸了的中原王朝又没想着去多搞点儿土地,最后的结果就是人均分配到的粮食不够吃,也就必然会有人饿死。
  不甘心等死怎么办?
  那就只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了。
  至于什么五行轮回,什么吏治腐败,不过是表面现象,用来扯犊子忽悠人罢了。
  土地好办,但是这人,尤其是这些秀才多出来之后,可就真的令人很头疼了。
  虽然都说是穷秀才,可是真的穷吗?
  在大明,想要成为一个秀才,起码得过了县府二级的考试之后成为童生,然后再经过岁试之后才能成为秀才。
  而秀才又分为三等,按照成绩,最好的称为“禀生”,其次称为“增生”,然后是附生。
  所谓廪生,就是秀才经过岁考和科考两试成绩优秀者。廪生由大明朝廷每月给廪食。并有资格被选为贡生。
  所谓贡生,就是地方政府如县,州,府乃至省向朝廷推举的,经过学政选拔,成绩特别优秀的生员而成为国子监的学生。但是与其他国子监学生不同,贡生是正途所出,也就是说,不是花钱买来的。
  “增生”,同样也是秀才,但是大明朝廷不再发给粮食了。
  至于“附生”,就是才入学的附学生员,还不如廪生和增生。
  可是在大明,仅仅是一个秀才,就开始享有免除徭役、免除税赋八十亩的福利。
  八十亩地能产多少粮食?而且还不用交税。
  如果说一个秀才本身就是个穷逼,突然间飞上枝头变秀才,所以家里没田地,不要紧,到时候自然有人会送。
  当遇上天灾和朝廷加赋的时候,很多农民收成不好交不起税赋,他们就会把田地送给秀才或者举人,寄居到他们的名下,也就是所谓的投献。
  而目的也很简单,因为只要投献到秀才老爷或者是举人老爷的名下,从此以后,他们就不需要在交税,只需要向秀才或举人老爷交一些就行了。
  也就是说,身为秀才,最起码可以坐享八十亩田地的收益。
  这还是在这个秀才是个真正的穷秀才,没有人脉关系,没有隐瞒少报的情况下所享受的利益。
  如果有点儿门路,再多认识一些官老爷什么的,两百亩变成八十亩都很正常。
  而且,成为秀才以后,这就是属于“士”的阶层,从此就是有功名在身,见官不跪是最先享受到的福利待遇。
  而隐形的福利就是,哪怕是一个秀才犯了罪,县令也没办法直接喝一声:“与本县重重的打!”
  因为要对一个秀才用刑,最起码得先经常提学官,也就是学政,先革去了这个秀才的功名在可以。
  其次,中了秀才,人家都要尊称你一句秀才公,这在一个普通的乡县,一个秀才基本上算是名流了,可以混个乡绅阶层。
  即便后面没有中举人,最起码这个秀才在当地也算是有一定声望的,至少可以在当地当个先生,或者去衙门混个小吏。
  所以所谓的穷秀才真的穷?
  后世的穿越者培训基地靠码字为生的扑街作者几万十几万,哪个也没有秀才老爷们活的滋润。
  然而现在更可怕的是,这种秀才公马上就要大批量的出现,最多过上个几年之后,估计就得有几十万几百万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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