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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张狂(艾叶)-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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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之计,唯有撤退了!
第46节大刀斩虏敌【下】
——如今之计,唯有撤退了!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于夫罗明白,此次的奇袭行动,已经基本失败。那个该死的王允,居然不告诉自己,在这支古怪的汉军里,居然有如此多的猛将!
——难道,他是想将本单于,一起坑进去吗?
在下达撤退命令的时候,于夫罗的心中,难免升起这样的狐疑。
伴随着匈奴人的混乱渐渐平息,于夫罗把大旄一指,带着亲卫向一侧冲去,想要杀开一条血路,离开战场。
太行军士卒固然骁勇,毕竟是没有准备,兼且武装不足。在被飞奔的战马接连撞飞了五、六人之后,其余士卒还是不得不让开了一条去路,任由依然占据一定主动权的匈奴骑兵离开,免得自己成为马蹄下的冤魂。
此时,吕布的五石弓,被拉断了弓弦;太史慈的“战炁”,因为连续的急促射击而濒临枯竭;典韦的飞戟,数目有限,也已经被投掷一空。眼看着匈奴人阵型的变换,却没有谁能站出来,去阻止匈奴人的撤退了。
然而,偏偏却有一人一骑,横空出世,突然间,就杀入了匈奴骑士中间,睥睨众胡,不可一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千秋之后,受万众敬仰,号称“关帝爷”的关羽、关云长!
骑着“飞电”,手持“青龙”,长须飘飘,双目微闭的关云长,此时此刻,已经进入了一种极为玄妙的状态。
由于体内“战炁”的酝酿,关云长的那张黄脸,已带上了浓浓的赤色。在他人的眼中,此刻的关羽,犹如神灵附体,一人一马,却偏偏能让千万人自觉渺小。若是有任何物体,敢于拦在关云长马前,给人的感觉,结果只有一个:
——破,抑或碎!
而在场众人当中,这种感觉最为强烈的,又莫过于匈奴骑士们的首领,于夫罗。
幸亏于夫罗是骑在马上,否则,说不得两股战战之下,他就会当场瘫倒在地。
没有亲身感受到关羽的威势之前,于夫罗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单凭自身的威压,就能将自己压制得呼吸艰难的人。然而,事实摆在面前,于夫罗却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批驳过去的错误认知了。
——不,这不该是人!这,一定是一个神!
于夫罗此人,也不是一个易于之辈。能够在内争激烈,外有汉室监察的环境下,顺利担任单于继承人——左贤王之位,并且将地位牢牢巩固的人,自然不是简单人物。
别的不说,光凭于夫罗能够做到,带领上千匈奴骑士,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美稷王庭附近,打了太行军一个措手不及,就能够证明这一点。如果此战能够获胜,于夫罗不啻是在青史当中,创造了一个奇迹般的成功战例。
可是,当前时刻,任于夫罗有千般计略,万种奇谋,也没有发挥的余地。真正能够帮助于夫罗的,只有他随身携带的刀和矛!
于夫罗的武技,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他曾经在一次与北方鲜卑人的冲突中,亲身斩首七级。如此战绩,在汉军中评上一个“百人斩”,当无问题。
拥有如此实力,于夫罗的武技眼光,当然也不会差。
在于夫罗的眼中,突然杀出的这名汉人骑士,手中那柄大刀,斩出的轨迹,十分的诡异。
这种诡异,并不是大刀的刀式有多少变化。恰恰相反,关羽手中的大刀,给于夫罗的印象却是:
——这刀的去势,始终不变?!
于夫罗的视觉,并没有犯错误。重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从突入敌阵开始,刀锋在空气中划出的,居然是一条直线!
吕布就是看出了这一点,心中才会猛地一惊。
直通通的横推出这一刀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将这一刀的直线,准确的撞上要斩杀的对象!
以吕布的武学直觉,毫不费力的看出,当关羽的大刀,一路披荆斩棘,干翻沿途的敌人之后,将以最为猛烈的威势,迎头撞上飞奔而来的匈奴人首领,“左贤王”于夫罗!
——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精准的刀法吗?
不知不觉中,吕布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于夫罗当然没有吕布的武技水准。但是,当他眼睁睁的看着己方的勇士们,在侧身斩来的大刀面前,一个个断刀,断手,断头,难免从最心底,冒出一股难言的恐惧。
——避无可避了吗?
看着呼啸而来的青龙刀,于夫罗心生侥幸。毕竟,那些被动撞上青龙刀的匈奴勇士,也不是全都毙命的。一个反应快,躲避及时的武士,甚至做到了全身而退,只是损失了手中的战刀而已。
但是,下一刻,扑面到来的刀风,就彻底击碎了于夫罗的幻想。
避无可避!
正因为其他匈奴勇士可以设法躲避,于夫罗才完全避无可避!
这一刀的目标,本就不是其他的匈奴勇士。甚至可以这样说,关羽很希望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一个匈奴人作为障碍。
关羽冷哼一声,全身“战炁”激发到最强状态。他这一往无前的一刀,目标,正是于夫罗!
面对如此急迫的生死关头,于夫罗能,也只能举矛招架。
“扑”的一声,木矛从中间断开。
于夫罗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手臂一动,已经弃矛挥刀,再次进行抵挡。
“当”的一声,钢刀从中间断开。
于夫罗立刻在马背上,来了一个铁板桥。这种反应,可谓是将他身体的动作催发到了极限。再快一点儿,只怕于夫罗的脊椎便会因此断裂。
可是
“噗嗤”一声,于夫罗的身体,被青龙刀拦腰斩断!
为了保证这一刀的杀伤力,关羽自从突入匈奴人阵型以来,不管战马如何微调步伐,身体如何保持平衡,青龙刀的前进线路,却始终一以贯之,保持不变。直到,面对于夫罗
刀锋一转,气势便泄。原本不可一世的刀刃,如今不再对其余的匈奴人构成多大的威胁。
但是,腰斩了于夫罗,关羽这一刀,已经达到了目的。
被活生生腰斩的于夫罗,一时之间,还没有马上死去。在他的半截身体坠向地面之时,脑中的最后一个想法,居然是:
——来世,愿生为汉人
关羽这一刀下去,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整个战场都仿佛安静了。
然后,嘈杂的声音,猛然间做出了随后的反弹。
“单于!”
这是不知所措的匈奴人的哀鸣。
“威武!”
这是汉军士卒的欢呼喝彩。
“快逃啊”
这是反应快的匈奴人。
“杀啊!”
这是得到鼓舞的汉军。
关羽这惊天动地的一刀,一路上横扫匈奴人,斩断了六支长矛,八把马刀,七只手臂和四条性命。一人一骑,所过之处,如波涌浪开,生生的在匈奴骑兵阵型里,犁出一道裂痕!
当他突出敌阵,回马屹立之时,就连桀骜如吕布之辈,也不得不感叹了一句:
“这个大胡子,真,万人敌也!”
面对这等大好局面,一直在勉力支撑不逃跑的张狂,心中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心情激荡之下,张狂踏前一步,大喝一声:
“杀奴!”
一边说着,张狂一边猛地运起“太平真气”,灌注在手中的长枪上,然后,对着十五步以外的匈奴骑兵,狠狠的投掷出去。
在猛然爆发的“胡无人”、“汉道昌”的呐喊声中,裹在银白色光辉中的长枪,从半空中一头扎下,准确的将一个陷入慌乱中的匈奴甲士,当胸钉落马下!
主帅既然都奋勇如此,受到鼓舞的太行军士卒,无不兴奋欲狂,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枪矛、斧头、短戟,以至于桌腿、木柴,蜂拥的向匈奴人杀去!
匈奴人全线崩溃!
太行军全力追杀!
ps:现在开放单独二胎了,真是一大进步。不过,生,还是不生,真是一个问题?
第47节蛮夷显心机
匈奴人全线崩溃!
太行军全力追杀!
但是,太行军毕竟是遭到突然奇袭的一方,准备严重不足。当数以百计的匈奴骑手,仓皇的逃离战场,四散奔逃之时,太行军的追击,就显得极为乏力。
而张狂在与军师程昱简短商量之后,所下达的命令,也只是让乐进带领少数反应快捷,及时上了马的骑兵,在匈奴人身后追杀五里便回。
在布置好周围的防御军事后,感觉到足够安全的张狂,第一反应,便是觉察浑身上下都是腰酸背痛。回想起刚才的激战中,自身所冒的风险,张狂依然后怕不已。如果情形再来一次,他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依然能向刚才那样,坚持死战不退?
“这些该死的匈奴子,到底是从哪个窟窿里冒出来的?”
吕布身份特殊,在刚才又与太行军并肩作战,齐抗匈奴,是以太行军诸将,对吕布的感官,也大有改善。其他人碍于上下尊卑,对这些突然出现的匈奴人,不好随意开口。只有吕布,才方便问出这句话。
当然,吕布问了也是白问。因为,到目前为止,包括张狂在内,诸人对于夫罗所部的突袭,依然是一头雾水。
不过,数目高达一千的突袭者,必然会留下大量的线索。也许太行军没办法事先预料他们的来袭。可是事后要想调查出具体些的信息,倒也并不困难。
“抓到一个大头目了!”
宋果粗豪的声音,猛然响起。话说当初协助太行军奇袭王庭的那一千多并州游骑兵,如今依然呆在美稷的,不过只有半数。杨奉、韩暹、宋果三位最有威信的大首领中,如今也只留下一个对太行军极为亲近的宋果还在。
杨奉不说,对韩暹此人,张狂直觉的感到,必然与匈奴人的奇袭有关联。不过,这种基于修炼《遁甲天书》而产生的个人感觉,张狂是不能将其当做理由,摆到明面上来说的。
“这个匈奴子,额认得。原来是羌渠手下的‘大当户’1,现在在于夫罗这个空头‘单于’手下,必然地位更高!”
宋果一把将手中拖着的匈奴俘虏,向张狂面前一掼,对张狂介绍道。
“没错,这是左大当户。”
吕布提起这人的发辫,看了一眼,确认道。
“吕赤那,你这个汉狗!”
匈奴大当户虽然摔断了一条腿,无法站立,可是他一看见吕布,依然愤恨的用手支起身体,恨恨的骂道。
“竟敢无礼!”
吕布面色一变,飞起一脚,将大当户踢了一个跟斗。
“吕从事,何必与一介俘虏计较?”
张狂脸上笑了笑,对吕布说道。接着,他转头对大当户说道:
“既然足下汉话说得不错,那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我太行军不惜甘冒奇险,奔袭千里,斩杀你主人的杀父仇人。说起来,你我两家,应当是友非敌。可是你的主人,为何却要突袭我军呢?”
“是友非敌?”
大当户倔强的支起身体,抬起头来,布满络腮胡子的脸上,似笑非笑:
“岂不闻‘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2?须卜与单于之争,本是自家兄弟夺位,我大匈奴常见之事。何时轮得到你等汉人插手了?”
张狂冷笑:
“好一个‘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你既然饱读诗书,也应当知道,大汉,天之元子;匈奴,天之骄子3。如今你这个骄子家里不宁,我大汉身为元子,当然要尽一尽兄长的责任,替你们管一管不听话的孩子。”
大当户冷笑连连,突然又长叹一声:
“也罢,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们汉人早就说过了,我却与你争辩什么”
不等张狂接口,大当户昂起头来,沉声说道:
“你等必然是要问,我家单于是如何悄无声息的奇袭你部。给我上好酒好肉来,等我吃饱喝足了,一一说与你听!”
虽然身为臣虏,这个大当户的言谈行为,却让张狂心中,暗暗升起不少好感。张狂悄悄运用《遁甲天书》人之卷的技法,查探了一下此人的敌意,对此人表现出来的行为,心中算是有了底。他对亲卫一点头,亲卫立刻搬出刚才酒宴剩下的酒肉饮食,摆在大当户面前。
“请”
张狂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
酒肉摆在面前,大当户毫不拘泥,两腿张开,箕坐在案几前,对旁边的亲卫大腿上一指:
“刀来!”
亲卫看了一眼张狂,得到示意,这才接下贴身的拍髀短刀,递给大当户。大当户用手理了理唇边的胡须,一手割肉,一手举杯,大吃大喝,旁若无人。
一旁的太行军将士为此人的豪气所感染,尽皆默然。唯有吕布看见这番做派,低声骂了一句:
“装模作样!”
吃喝了一通,大当户将拍髀短刀丢在案几上,拍了拍有些鼓起的肚子,大声道:
“吃饱了,喝足了,我这就把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这时,太阳已经西斜。亲卫点起火把,照得大当户的脸上忽明忽暗。张狂知道眼前之人,怕是已经心存死志,也就由得他去摆谱。
一切的起源,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当初的“左贤王”于夫罗,响应汉室征兵的号召,带领南匈奴部族挑选出来的两千精锐骑士,前往北疆一带,去平定渔阳张举张纯之乱。然而,突然在一夜之间,匈奴内部爆发政变,于夫罗之父,“羌渠单于”被杀,叛逆们又推举“须卜骨都侯”继任,自称“单于”。
这个噩耗,直接导致了在前线奋战的“匈奴义从”军心大哗。数以百计的匈奴人,从前线叛逃回自家部落,让于夫罗的部下,完全失去了战斗意志。而于夫罗失去了自己的根基,自然如同丧家之犬,心里惶惶不可终日。
遇到这种事情,统帅北疆平叛军的汉军主将,身为中郎将的孟益,不得不将军中的匈奴人抽离出来,让于夫罗统领,返回帝都雒阳暂时屯驻,等待汉家天子的发落。
于夫罗身为“左贤王”,按照匈奴惯例,是单于的第一继承人。如今羌渠单于亡故,于夫罗自然就有理由自称为单于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于夫罗到了雒阳,多次上表,请求汉室天子的正式册封,都被汉室朝廷以“天子身体有恙”的理由,拖延过去。
没有得到汉室天子的正式册封,于夫罗的“单于”之位,就算不上名正言顺。外加上“须卜骨都侯”被匈奴贵人拥立为“单于”,每过上一天,“须卜骨都侯”的地位就牢固了一点儿。面临这等局面,于夫罗的日子,自然是极为难熬的。
为了摆脱困境,于夫罗在汉室朝廷中大肆活动,四处拜访求助。不过,汉室的暧昧态度,让朝中的重臣们对此事冷眼相待。于夫罗此次出战,又不可能携带多少财货,无法重金贿赂十常侍一伙,除了干等以外,别无他法。
更何况,在大汉士人的眼中,已经被汉军打断了脊梁的南匈奴,不过是一条用来看门的狗。不管这只狗是白皮还是黑皮,只要能帮助大汉隔离北边的鲜卑人,就是好狗。至于单于是谁,属于什么人的血脉,那其实不是一个问题。
钻营一番之后,一无所获的于夫罗,也算是摸清了汉室目前的一些困难。
汉室精锐部队,被西凉叛乱的羌人部落,牢牢的拖在西边。原本可以调动的北疆边军,又必须用于平定张举、张纯的叛乱。目前的汉室,除了镇守皇家宫室的南军,已经没有了可抽调的部队。
但是,直接保卫天子的南军,可能被抽调走吗?
所以,北疆和西疆的叛乱不得平息,汉室就不可能有余力发兵,为于夫罗复国。可问题是想要快速平定北疆和西疆的叛乱,汉室都不得不从南匈奴多次抽调兵力了。
如今本来被计算在平叛军队伍里的南匈奴骑士,突然从汉军的战斗序列中消失,自然会影响北疆的平叛过程。这又反过来让于夫罗的等待时间,越发的被拉长。
失望之极的于夫罗,只得掩留在汉地,每隔一段时间,便向汉室朝廷上一道表,请求朝廷出兵平定南匈奴之乱,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不过,大半个月之前,前任豫州刺史王允的突然来访,却给于夫罗的复国大计,带来了新的希望。
从王允那里,于夫罗得到一个消息:
一支叫做“太行军”的汉军,正准备突袭匈奴王庭。若是于夫罗利用好这个机会,说不定,就能够乘机一举克复王庭!
ps:1大当户,匈奴官名,分左、右两人。单于的重要辅臣,位在大都尉之下,其号世袭,各有分地。分别统军,指挥作战。为“万骑长”之一。
2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出自《诗经·小雅·棠棣》。意思是兄弟们虽然在家里争吵,但能一致抵御外人的欺侮。
3元子,骄子:“元子”是一般家庭的长子,在完备的宗法制下,则是嫡长子也就是世子。“骄子”,指为父母溺爱、放肆不受管束的儿子。
元子,骄子一说,出自《汉书》《匈奴传》:单于遣使遗汉书云:“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不为小礼以自烦。”
张狂整句话语里的意思,就是:我大汉是老天爷的嫡长子,你匈奴只是个受到宠爱的小儿子。小儿子出了事,嫡长子当然有权利来管一管。
又ps:于夫罗最出名的一件事情,便是抢了蔡文姬做老婆,生下了两个儿子。他其中一个儿子的儿子,据说便是推翻西晋后第一个建立胡人政权的汉赵皇帝刘渊。如今于夫罗被干掉了,各位书友感觉如何?
第48节友军藏敌意
王允是并州的大名士,人称“一日千里,王佐之才”,所代表的王氏一族,又是太原郡的名门望族。于夫罗原本就与此人打过一次交道,知道此人性情刚硬,即使对上当前权势滔天的宦官十常侍,也绝不低头。
拥有这种性情的人,通常是不屑于大言欺人的。于夫罗此时,又正值人生际遇的低谷期,身上可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王允这样的大名士图谋的。所以,当于夫罗得到王允表示,愿意支持自己复国的承诺之后,就将自己如今所拥有的军事实力,全力动员了起来。
为了应对汉室的巡视,也由于王允应允提供的粮秣数量限制,于夫罗从依然追随自己的一千余部众里,挑选了五百精锐,一人配上三马,用于此次出征。在其余留守部众的掩护下,他对外称病,自己却领这支精锐骑士大军,潜入了并州。
一进入并州,于夫罗便感受到王允这位并州首屈一指的大名士,能够动员起来的强大潜势力。不但沿途的豪强大族,主动为匈奴骑兵准备好了足够的粮秣补给,就连并州州师,也暗中掩护他们的行迹。从天井关到汾阳县城,这上千里的路途,于夫罗率军,居然只花了六天。
不过,当于夫罗率军进入了草原之后,王允的势力,就显得鞭长莫及了。念及这一点,于夫罗既感到欣慰,又难免有些失落。
好在草原本就是南匈奴的地盘。于夫罗来到西河郡的广阔草原上,就如同鱼入大海那样自在。
不得不说,“栾提”家族【于夫罗的姓氏】的威信,在匈奴人当中,还是相当好使的。虽然不少上层的匈奴贵人,对“栾提”家族很是不满,可是那些小部落的牧民,对这位“名正言顺”的“单于”,还是心怀敬仰。
如果让于夫罗一路慢慢收罗部众,他在一个月之内,至少可以拉出一支,人数达到两、三万人的“大军”。饶是于夫罗选择全力突进,手下的精锐数量,依然在缓慢增加。当他到达美稷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时,部下的精锐骑士,数量已经突破了一千!
但是,太行军的戒备向来森严。尤其是张狂在当年的“黄巾之乱”中,曾多次遭到敌人奇袭。痛定思痛,张狂从此以后,对于斥候的敌情工作,便一直抓得极为严密。若光是凭借自身的实力,于夫罗是不可能成功奇袭对方的。
这个时候。于夫罗仿佛得到了后世的“猪脚光环”,缺什么就来什么。在途经的匈奴部落那里,他意外的遇到了并州太平道的“祭酒”之一,名士韩暹。
韩暹所属的太平道,历来以推翻汉室为己任。而于夫罗身为南匈奴首领之一,对汉室也是敬畏多过亲近。若是太平道能够扰乱汉室的天下,南匈奴说不定就有好处可捞。
由于这些原因,并州太平道与南匈奴部落之间,关系虽然不算亲密,却也不差。而韩暹与于夫罗,是各自所属势力里的重要人物,在原来也曾经打过几次交道,算是有些交情。
然后,故旧相逢,于夫罗就从韩暹的口中,了解了不少太行军的内情。特别是关于太行军的斥候侦查情况,被韩暹指出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产生这个漏洞的原因,当然是韩暹的作为。韩暹利用自己在并州人心中的影响力,让几名并州游骑兵,暗中调动了太行军斥候。这样一来,于夫罗这支声势浩大的匈奴骑兵,才会在迫近到离美稷大营不过几里地的时候,才被太行军察觉。
“可惜,没有料到,你这个黄巾贼手下,居然有那么多的英杰猛将!单于杀不得你,也是实力不济,怨不得别人。”
大当户的口齿甚为清楚,这些因果枝节,说的极为具体,明显是于夫罗的心腹之流。不过,对这个匈奴人的话,也不是谁都没有意见。
“奴子胡说!老韩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宋果满目狰狞,仿佛要吃人似得。
不过,大当户不为所动。他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
“我一个将死之人,有何必要骗你?”
“你想挑拨额们之间的关系!”
“笑话!”
大当户骤然转头,冷笑一声:
“区区谎话,能够挑拨的动谁?獾子【傻瓜的意思】,不知道?只有实话,一查就可以确认的实话,才是最能让你们内讧的!”
说完,大当户不理满脸涨红的宋果,仰视着张狂,说道:
“谢谢校尉的美酒。可惜,校尉是没法子与单于做朋友的”
话音落下,大当户突然一把抓起案几上的拍髀短刀,在亲卫们惊慌的扑上来之前,一刀刺进了自己的心房。
虽然已经有所预感,不过,当这一幕真的呈现在张狂面前的时候,张狂依然吃了一惊。
自刺了一刀,大当户明显活不了了。不过,他也不会立马就死。忍着胸口的心痛,大当户诡异的一笑:
“我在下面等着,看你送了多少汉人下来陪我”
声音渐渐低去。这一刻,即使是愤怒的宋果,也不愿对此人再表示什么不恭了。唯有吕布,想了一想,突然哈哈一笑:
“想不到匈奴蛮子里,居然也有些忠信之士”
不过,没有人理会这笑声。吕布笑了几声,自己也觉得无趣,声音也就慢慢变小,最后小到不见了。
张狂抚了抚耳边的乱发,心潮澎拜:
——区区一个匈奴,也有呼衍阏氏这样的奇女子,也有大当户这样的忠信之士。却不知,我大汉
——不!五千年的历史,已经记载了太多华夏的忠信之士!我华夏一脉,五千年不灭的传承,却正是无数忠信之士舍身奋斗的结果啊!
想到这里,张狂来到支撑未倒的尸身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他抽出宝剑,做了一件谁都没有料到的事情。
张狂长剑削出,将大当户的人头,一举斩下!
“我敬重你是个忠信之士。但是,只有死掉的匈奴人,才是好的匈奴人!”
张狂大声的宣布着自己的观点。他霍然转身,对周围的士卒们说道:
“厚葬其尸,将首级悬挂在城头!”
“诺!”
为张狂咄咄的目光所震慑,周围的士卒齐声回应。
张狂转身返回自己的大帐。一路上,无论是太行军士卒,还是并州游骑兵,或者美稷的居民,在看见他之后,神色都比原来恭谨了几分。特别是美稷居民,原本在张狂面前,他们还敢偷偷的抬头看上一眼。现在,张狂目光所及,尽是低垂的发髻。
——这就是展示勇气以后的收获吗?
——冒险死战,果然值得
回到帐中,张狂坐下,立刻吩咐亲卫:
“请宋渠帅进来。”
话音刚落,宋果就自动进了大帐,长鞠一躬:
“张校尉,额是来”
“宋渠帅不比如此。我心中明白。韩暹与郭大贤,并不是一路人。”
在太行军统领数十万军民的经历,让原本在二十一世纪时期,接受过完好大学教育的张狂,积累锻炼出不错的领导能力。在这些日子里,张狂自然看得出,杨奉、韩暹、宋果三人中,哪一个才是并州太平道领袖郭太郭大贤,最为信任的人。
简单的说,杨奉出身当地豪强,虽然信奉太平道,却绝对不是坚定的骨干分子。此人投身太平道的目的,多半是想要借此壮大自己的实力,在这个日益显示出动乱的世上,干出一番他心中的大事业。
韩暹虽然被周围的人,视作郭太的心腹谋士。但是,他毕竟是士人出身,有着自身对事物的认知。对于郭太定下的各种策略,韩暹当然会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想法符合韩暹的意向,他便会认真执行。但若是策略不被此人认可,他当会暗中抵制策略的实施。
所以,此人若是知道张狂与郭太暗中定下的协议,恐怕不会觉得甘心。那么,如此一来,想办法借助别人的手,除去张狂,对韩暹来说,就会是最为有利的一种结果。
这种看似复杂的因果联系,其实只要找到基础的利益计算,就能够让整件事情,变得清晰明了。在穿越了几年以后,张狂对这种手段的了解,已经远远超过穿越之前。
反倒是宋果,此人做人行事,向来以信义为先。他早先得到郭太的伯父郭泰、郭宗林的提点,从此以后,对郭氏向来全力辅佐。此人虽然不是太平道中人,但郭太若是有事,第一个出来帮忙的,怕就是他了。
“不是,韩博士【韩暹】对郭大贤向来忠心。那个寻死的奴子,说话可不靠谱!”
宋果见张狂直接将话语挑明了,连忙辩解。毕竟,韩暹在并州一呆十多年,根基稳固,是郭太手下有数的心腹谋臣。更兼此人学问广博,太平道中人都尊称此人为“博士”,张狂若是轻易就想拿下他,只怕会牵连甚广。
第49节时穷可当走?
韩暹在并州一呆十多年,根基稳固,是郭太手下有数的心腹谋臣。更兼此人学问广博,太平道中人都尊称此人为“博士”,张狂若是轻易就想拿下他,只怕会牵连甚广。
张狂微笑。
“宋渠帅,要说起并州地理,风土人情,君远胜于我。可是,要论起看人来,我远胜于君。”
听了这话,宋果脸上一红,后面的话语,就说不出口了。
张狂是何许人也?
宋果在太行军里厮混了一个月,对张狂的种种事迹和传闻,那是耳熟能详。不说张狂上应天星,拥有“点化”之能;也不说他能知道未来,指点江山;光凭一个“大贤良师”继承人的头衔,就足以让宋果将他看做“陆地神仙”一流的人物了。
如今,在这样一位可以看穿未来,点化猛将的“陆地神仙”面前,他宋果有什么资格,敢说自己看人比人家看的还要准确?
“也许,里面有啥误会?”
憋了片刻,宋果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张狂轻叹一声。
“我也希望这是个误会。只是”
沉吟了一下,张狂继续说道:
“外边的匈奴俘虏,想来还有一些。宋渠帅如果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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