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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长风)-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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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写东西是花太岁仇亮一辈子的积蓄,其实,这不是全部。”孟岩道。

“还有?”

“当然,这些东西又不能拿出去直接买东西,就是送去当铺,这小地方也没有哪个当铺能吃得下这些东西,所以,他们还有一个藏金银的地方。”孟岩笑道。

“那还不快去找出来?”

“不用找,就在这里,那虎皮椅子下面,让人挖一下,就是了。”孟岩微微一笑道。

“快,来两个人,把椅子搬开!”众人听孟岩说的玄乎,郭小超一招手,下令道。

果然,搬开椅子后。下面出现一个五六寸的洞口,用铁锹挖开后,一个坛子被起了出来。

“把坛子砸开!”

“咣当!”一声响,坛子四分五裂,里面的黄白之物瞬间撒了一地。

众人都呆住了,真的藏在椅子下面。

除了黄金和白银之外。还有银票,具体有多少,还的清点之后才知道。

“大家一定很奇怪,本官如何发现的呢?”孟岩呵呵一笑,上前过去,弯腰捡起一只金元宝,放在手中问道。

“还请大人指教!”

“刚才本官命人将那花太岁仇亮押进来,他看到这一箱子的财宝,却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心痛。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是呀,为什么?”

“这就是他的狡猾之处了,这些东西,凭他一个贼寇之首,就算想要脱手,怕不知道何年马月,所以这些东西必定是常年积攒下来的。又不好处理的,从箱子上的灰尘就能说明问题了!”孟岩解释道。

“对。的确是这样,这些东西每一样都价值不菲,恐怕非一日之功,只是这些东西也非常人拥有,这得打劫多少商旅?”

“这就要问花太岁了!”

“普通人用不上这些东西,而箱子里也没有藏有任何金银。偌大一个明月谷,不肯能穷的只剩下这些吧,所以,本官断定谷中还有藏金银的地方!”

“大人分析的对极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要是想到了。你早就成大人了……”

“花太岁进来,他的眼神曾经在虎皮座椅上停留了一会儿,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被本官发现了,所以,本官断定虎皮座椅下面一定藏着东西。”

“大人,贼寇为什么把金银藏在虎皮座椅下面呢?”花清芳好奇的问道。

“如果是你,你会把东西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吗?”

“不会!”

“这就是灯下黑,这个花太岁仇亮很聪明,把东西就藏在你眼鼻子底下,而你却未必会看见,因为你认为没有人会讲财宝藏在一个可以看得见的地方!”

“大人说的对,我们没有一个想到东西会藏在那平常坐的虎皮椅子下面。”

“好了,清点一下,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把这山洞封了!”孟岩吩咐道。

“封了?”

“难道你还想让另外一伙盗贼继续占山为王,到时候又来祸害过路的商旅百姓?”孟岩反问一句。

“对,对,还是大人考虑周翔,封了!”

“大人,清点完毕,算上银票,一共是三千九千四百二十六两三钱银子,黄金四百一十七两五钱!”孟岩这一次从诏狱中释放出不少有能力之人,其中就有这精通算术的小吏一名,铁算盘:江羽。

“记录一下,参加今日剿匪一战中,凡参与者,一人五十两,杀死一名匪徒者,赏银五十两,伤者赏五十两,重伤者一百两!”孟岩吩咐道。

众锦衣卫闻言,都露出狂喜之色,哪怕是没有杀敌,只要参与进来的,都有五十两银子的赏赐。

封少宇等东厂番子一个个目瞪口呆,有些人更是心中盘算,如果自己是孟岩的手下该有多好?

“大人,除去赏金,还剩一万五千两白银,以及四百一十七两五钱黄金!”

“先收着!”

“大人天色不早了,再不上路,今天就到不了易县了?”

“姜峰他们呢?”孟岩问道。

“估计还要慢一些,他们带的物资多,比不了我们。”郭小超估算了一下道。

“嗯,那就走吧!”

孟岩一挥手,众锦衣卫抬着金银和一箱子财宝,迅速的从山洞中撤了出去。

留下封少宇跟一众东厂番子,无所适从。

“里面的人快出来,我们要封洞了!”

“快,出去!”

东厂的番子一窝蜂的冲了出去,没过多久,在一声巨响中,明月谷匪寇聚集的山洞就给炸塌了。

“封档头,我家大人让我转告你,再有这样的发财的机会,可以再联手做他几次。”林天行正式加入到封少宇的队伍中来,换上了跟其他东厂番子一样的衣服。

封少宇一个激灵,这是让他们以东厂的身份收买沿途上的土匪贼寇。诱而歼之,最后抄人家的老巢。

这计策太阴毒了,这要是传出去,东厂岂不是成了绿林人的公敌?

“以后没剿灭一个山寨,给你和你的手下两成分红。”

“两成?”封少宇眼珠子都瞪出眼眶来,两成分红。如果按照明月谷这样的计算,那做成一笔就有四五万两银子,就算是平分,每个人也得有上千两银子。

在东厂拼死拼活一年下来,也挣不到这么多,这一路山,倒是有不少这样的山寨,如果每一个都像明月谷这样的收获的话,自己只要干上几票。下半辈子就不愁了。

“干,还是不干,你自己决定。”林天行嘿嘿一笑,“不过,你要是决定干的话,我可以帮你,还有,我也要算一份。”

封少宇愣住了!

林天行是孟岩的人。这种事儿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这样就撇清一切关系了。

而且他也没有必要赚这个钱。以他的心腹地位,孟岩会亏待他吗?

“档头,干吧!”

“对,档头,咱们拼了命,也不够咱们这一票赚得多。赚够了,咱们脱了这身皮,随便找个地方,东厂还能找到咱们不成?”

“咱们只是小人物,东厂也犯不着。再说了,高厂督现在还只是代理厂督……”

“上面这一次派咱们出来,分明是发配,孟大人是好惹的吗?”

“对呀,档头,反正咱们也就动动嘴皮子,能坑一个是一个,锦衣卫做事比咱们狠多了,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对咱们来说,那是没有后顾之忧……”

“你们都让猪油闷了心吗,我们可是东厂的人,姓孟的能相信我们,他之所以不杀我们,还不是怕被发现,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刚才你怎么不说,现在逞英雄了?”

“我刚才不是……”

“封档头,有什么为难的,我可以帮你解决!”林天行飘忽的声音传了过来。

刚才那说话的人顿时吓得脸色一白。

“小李子,下一站是什么地方?”

“飞虎寨!”

“走,我们去飞虎寨,见机行事!”封少宇一咬牙,下命令道。

孟岩等人再一次回到明月峡,张冲已经率人将战场打扫干净了,活下的明月谷的匪寇们全部用麻绳捆成一串。

“赶紧赶路,天黑之前赶到易县!”

“是!”

太阳下山之前,一座县城的轮廓出现在众人眼前,土坯的城墙,建有箭垛,还有瞭望台。

小县城的每天城门都是定时开放和关闭的,天一黑就关城门,孟岩一行来到的时候,城门口的士兵已经准备要关城门了。

忽然来了一百多号人,还有不少人被捆在后面,长长的队伍,吓的守城门的士兵以为是土匪攻城呢。

“卑职易县县丞蒋荣叩见钦差大人……”易县县令马蔚然被撤职,新的县令还没有到任,由县丞代掌县事,就是眼前这个穿青袍官府的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了。

钦差大人突然驾临,可把这蒋县丞的一双老腿给跑断了。

“起来吧,本官在路上遭遇明月谷的贼寇大劫,顺手就把明月谷给灭了,抓了这些人,蒋县丞安排一下,先把犯人关进大牢!”孟岩吩咐一声。

“啥,明月谷的贼寇被大人剿灭了?”

“本官的话你不相信,要不要你明日派人去看看?”孟岩不悦的喝斥一声。

“信,下官怎敢不信,明月谷的贼寇可是害苦我们易县百姓和过路的商旅了,好好的一个繁荣的县城,自从他们在此盘踞,就没落下来,大人剿灭了明月谷,下官替全县百姓给大人磕头了!”蒋县丞激动的磕头道。

“好了,蒋县丞快请起,给我们安排馆驿住宿吧!”

“是,是,钦差大人,请随下官进城!”

第六百五十四章:汤溁畏罪自杀始末

“孟大人,下官在馆驿给大人略备薄酒一杯,还请大人赏光!”

“不了,本官出京之时定下规矩,沿途不接受任何官员的吃请。”孟岩婉拒道,“蒋县丞的好意本官心领了。”

官场之上迎来送往,本是题中之义,不过有些人喜欢标新立异,这也是没办法的。

孟岩是锦衣卫的官儿,皇帝亲军卫率,表现的跟别人不一样,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易县虽然是个小县城,蒋荣这个县丞秩不过八品,跟孟岩这个四品钦差差了七八级。

官场之上,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孟岩虽然只是过境的钦差,这接待可也是不敢怠慢的。

易县在孟岩这一次行程中也是有特殊意义的,他调查的案子中,畏罪自杀的大同监察御史汤溁身亡地点就是在易县。

“是,大人既然这么说,下官就不勉强了。”

“蒋县丞,你可知道这大同监察御史汤溁是在什么地方自杀身亡的?”

“据下官了解,实在本县死牢之中!”

“死牢,他一个在押进京的犯人,何须关到县衙死牢之中?”孟岩不解的问道。

“这下官就不知道了。”蒋县丞讪讪一笑。

“那钦命监军大同的郭公公路过易县之时又是住在什么地方?”孟岩问道。

“当然是馆驿了!”

“就是本官下榻的馆驿?”

“多少随从?”

“随从那就多了,得有两三百人。”

“都住在馆驿?”

“只有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住在城中客栈之后总,我们馆驿就这么大,也住不了那么多人。”

“押解汤御史进京的是什么衙门的人?”

“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

“好吧,蒋县丞。还要劳烦你带本钦差去你们县衙大牢看一看。”孟岩道。

“钦差大人,现在?”

“对,就现在!”孟岩点了点头,起身道。

“是,下官遵命!”蒋荣尽管心中不情愿,可他还是没办法拒绝。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还是正儿八经的钦差大人。

县城的牢房,早就年久失修,孟岩都怀疑,这里还能不能关押犯人。

管监狱的司狱加上狱卒,还有管女犯的,总共加起来也就五个人,偌大一个县狱,五个人能关好一座监狱?

孟岩真是心里直打鼓。不过里面的犯人倒是不多,除了孟岩抓过来的明月谷的一众匪寇之外。

环境就不用说了,低矮潮湿,一股子发霉的腐臭味儿,就是连野狗都不愿意住这样的地方,何况人?

犯人一个个脏兮兮的,有的连一身囫囵衣服都没有,光着脚。骨瘦如柴,目光都麻木了。

都说锦衣卫诏狱是天下最残酷的地方。跟着一比,那真是差太大了。

当然,锦衣卫诏狱内那十八般刑具才是让人最畏惧的东西。

“汤大人被关押何处?”

“死牢内,就在前面!”

所谓的死牢,其实就是一个单间,比一般牢房要坚固一些。锈蚀的铁栅栏,关普通死囚倒是问题不大,若是江湖高手,这死牢根本困不住人家。

当然了,就凭小小县衙的武力。想要抓住那些通缉的江洋大盗,除非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否则,可能性无限接近零。

因此这死牢其实够用了。

“自从汤大人出事后,这死牢就没再关过别的犯人,您看,汤大人就是吊死在这里的,这上吊的腰带还在?”

孟岩点了点头,死牢里唯一通向外面的风洞的铁栏杆上,一根青色的腰带挂在上面,风吹雨打的,已经褪了颜色。

“老葛!”

“卑职在!”

“仔细查验一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汤大人死亡第一现场!”孟岩命令道。

“是,大人!”葛通答应一声,带着儿子,提着灯笼,仔细勘验起来。

“汤大人什么时候关进来的,什么时候畏罪自杀,谁发现的?”孟岩继续问道。

“三月初四下午,下官跟县令马大人接到衙役报告,说是大同监军郭公公回京述职,并押解钦犯汤溁进京,要在本县留宿……”

“蒋县丞亲眼看到郭公公的下属将汤大人押入县衙大牢的吗?”孟岩仔细倾听蒋荣的描述。

“是的,下官亲眼所见!”

“按照规矩,类似汤溁这等钦犯,只需看押在牢车之中,派专人看守,没有必要关押县衙大牢,你们就没有质疑吗?”

“我们马大人自然是不同意,可那郭公公是什么人,说馆驿地方小,莫非要让他跟一个钦犯同住屋檐下,再说了,就是借用县衙大牢一夜,他的人看守,跟本县没有丝毫关系,马大人拗不过,最后只有答应了!”

“这么说,当晚看管汤大人的都是郭公公的手下?”

“是的,一共是六个人!”

“谁最先发现汤大人自杀的?”

“这个下官就不清楚了,总之不是本县之人。”蒋荣忙低头答道。

“那畏罪自杀是谁的鉴定?”

“本县仵作,还有郭公公手下一个姓方的僚属。”

“找个人,把本县仵作找来!”孟岩吩咐一声。

“是!”蒋荣一努嘴,一名衙役马上心领神会,一溜烟跑去叫人了。

“大人,基本可以确定,这里就是汤大人的第一死亡现场!”仔细勘验过现场的葛通禀告道。

“知道了,你继续,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发现!”孟岩点头吩咐一声。

葛通答应一声,又继续忙碌去了,取证可是个细致活儿,虽然现场可能已经破坏的很厉害了,但还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蒋县丞,汤大人的饮食是谁负责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谁清楚这些?”

“本县县令马大人应该知道。”蒋县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

“马县令呢?”

“自从出了汤大人畏罪自杀这样的案子,马大人被朝廷停职待参了,目前还住在县衙,只是县中日常事务有下官代行职权。”蒋县丞解释道。

“这犯人畏罪自杀,跟马县令有关系吗?”

“下官不知道。”

“这汤大人虽说是钦犯,可他的罪行还没有被朝廷认定。再说他有不是你们易县的犯人,还有押解看管之人,他一个无关之人却被停职了,那些看押之人呢?”孟岩冷声问道。

“这,这……”

“蒋县丞,本官不是故意为难你,只不过,这些事不弄清楚了,本官这个查案钦差就没法干了。你说呢?”

“孟大人说得对,说得对。”蒋县丞伸手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这孟大人年纪轻轻,就官居高位,不是偶然的,那举手投足的气势,太压迫人了。

他一个混了几十年的小官儿,按理说早就深谙官场为官之道了。可面对这样一个人,却是什么都说不清楚。

“蒋县丞回答不上来。那就找个能回答本官的问题的人来吧。”孟岩道。

“是,大人!”

“知道本官说的是谁了吧?”

“知,知道,下官这就去县衙请马大人过来。”蒋县丞惊愕的一抬头,总算反应过来了。

“嗯,去吧。快去快回!”孟岩冷哼一声。

“大人,您看,这是什么?”葛通突然惊呼一声,把孟岩从思绪中拉了过来。

在那通风的铁栏杆下面的砖墙上面,葛通发现了一些手指夹在上面留下的刮痕。

这些刮痕不是很清楚。昏暗的死牢之中,如果不拿着灯笼仔细的找,还真不容易发现。

“汤大人身高多少?”

“五尺三寸左右!”

“从地面到这个通风口多高?”

“大概有六尺!”

“找一个跟汤大人身高差不多的人过来!”孟岩一抬头,吩咐杨宏一声。

“是!”

不一会儿,一名身高跟汤溁差不多的锦衣卫给叫了进来!

“把鞋脱了,垫起脚站过来,靠墙!”孟岩命令一声。

那锦衣卫脱了鞋,光着脚走了过去,按照孟岩的命令,垫着脚尖,站到了通风洞口下面。

“大人,这……”

“不错,这个洞口距离地面也就六尺,而汤大人确有五尺两寸,如果垫起脚的话,离地就这么一点儿,这可吊不死,何况,汤大人还的把自己的脑袋扣上去才行!”

“大人分析推理的丝毫不错,若是汤大人在这里上吊自杀,那一定是不合情理的,他杀倒是有可能。”葛通道。

“再看他手指位置,跟墙上划痕的位置几乎再同一个高度,以此推断,汤大人死的时候位置跟现在差不多。”孟岩道。

“不错!”

“大人,马县令到了!”

“下官易县停职县令马蔚然叩见钦差大同巡察使孟大人!”一个五短身材,皮肤黝黑,身穿褐色麻衣圆领袍服,头扎士子方巾的中年人走进来,给孟岩下跪行礼道。

“马县令,快快请起!”孟岩走过去,将马蔚然从地上扶了起来。

马蔚然有些讶然,钦差居然如此年轻,还如此的平易近人,更意外的是,钦差眼中并没有本分瞧不起他的意思。

“这么晚,把马县令叫过来,实在是本官有几个疑问不得已才这么做,望马县令见谅!”

“下官不敢,下官已经不是县令了!”马蔚然低着头,微微一拱手。

“马县令,能否对本官详细的描述一下,镇守大同监军郭公公押解大同检查御史汤溁汤大人路过易县的全部经过,本官刚才听蒋县丞讲,这个过程是你全程接待的?”

“是。”马蔚然平静不波的答应一声,显然对孟岩找他来有心理准备。

第六百五十五章:汤溁谋杀案

“这么说,汤大人畏罪自杀之后,你是第一个接到报案,第一个来到现场的,对吗?”孟岩听了马蔚然的描述,基本上跟蒋县丞说的没有多少出入。

差别在于一些细节,蒋县丞自然没有马蔚然这个当事人说的更加清楚而已。

“是的,当时是深夜,下官正熟睡之际,忽然听到有人拼命的敲打衙门的大门,于是匆匆穿了衣服出来……”

“喏大的县衙就没有一个值守之人,需要你这个县令起身开门?”

“说来也巧了,那天夜里值班的衙役说母亲病了,要回去看一下,下官一看,反正衙门还有我,就准了他的假!”

“是这样,马县令继续说。”

“下官开门,见到是县衙牢房的牢头,当时就吓了一跳,问了什么事儿,他说,死牢出事儿了,下官连忙回去穿了衣服,赶紧前往牢房……”

“下官赶到的时候,汤大人已经被人抬了出来,停放在门板之上。”马蔚然道,“就在这个时候,镇守大同监军郭敬带着一大群人也赶到县衙牢房,他劈头盖脸的就对下官一阵痛骂,怪罪下官未能看好犯人,以至于钦犯畏罪自杀,还要下官负责,下官委屈,争辩了几句,说,犯人是你非要寄存县衙牢房的,也是你派人看管的,现在人犯死了,你怎么怪罪到下官的头上?”

“这话有道理。”

“可那郭公公说了,人是死在你的县衙牢房,你没有责任,谁有责任?”马蔚然苦笑一声道。

“这不是不讲道理嘛!”周围人听了,纷纷气愤道。

“讲道理,他没把屎盆子都扣在你头上算是不错了!”马蔚然哼哼一声道。

“大人。兴公公来了。”

“他不是在馆驿休息吗?”孟岩讶然道。

“听说您来县衙牢房勘察现场,非要过来,拦都拦不住。”赵宏小声道。

“那就请过来吧,正好一块儿集思广益。”孟岩吩咐一声。

“孟大人,你这来县衙勘验现场,也不跟咱家说一声?”兴安带着人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嗔怪道。

“公公一路车马劳顿,不敢打扰,我们年轻人,应该多担待些。”孟岩笑道。

“那你也跟咱家说一声,咱家现在可是孟大人你手下做事儿,总不能尽享福,不做事儿吧?”兴安道。

“兴公公言重了,我来介绍。这位是原易县县令马蔚然马大人!”

“马蔚然见过兴公公!”

“马大人有礼!”

“蒋县丞!”

蒋县丞有些激动,这兴安可是皇帝身边的内官,论权势也许不如孟岩,可皇帝身边的人,能量大着呢,人家一句话就能让你少奋斗十年。

对于这位干瘪瘪的老县丞,兴安半分兴趣都没有,都半截身子入土了。才混到八品县丞,未来前途可想而知?

他兴安虽然说不是势利眼。可也没有说什么人都搭理呀?

“孟大人,这勘察的如何了?”

“现在可以确定,这座牢房就是汤大人死亡的第一现场。”孟岩斟酌的说道。

“死亡第一现场?”兴安也是一个敏感的人,他从孟岩的话音中听出来了。

对于汤溁畏罪自杀,其实朝中也有争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押解回京的路上自杀了。

这就很怪异了,如果他畏罪,可以在抓他的时候自杀,如果他是清白的,他就没有必要自杀。

而且他是因为参劾郭敬才被大狱。而郭敬又是抓他的人,这里面要是没有内情,真的很难让人释怀。

“是的,兴公公你来看,这就是汤大人自杀用的腰带。”孟岩手一指那通风洞口铁栏杆上的青灰色的腰带。

“是这样?”兴安点了点头。

“孟大人,本县王仵作到了!”

“请他在外面稍等片刻,本官待会儿有话要询问与他。”孟岩吩咐一声。

“是,孟大人。”

“孟大人可还有别的发现?”

“是有一些发现,不过还不能肯定。”孟岩点了点头。

“汤大人真的是被谋杀?”兴安吃惊道。

“兴公公,现在还没有证据,还不能下这个结论。”孟岩微微一摇头。

“嗯,那有多少把握呢?”

“不好说,要等勘验完现场,把证人的证词都问清楚之后,才能判断。”

兴安点点头,他以为孟岩会拍着胸脯打包票,可这个年轻如此谨慎,说话是滴水不漏,完全是一副城府极深的模样。

“孟大人,这里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我受不了这个味儿,咱家就先会馆驿了,有什么消息回头告诉咱家一声儿?”

“好咧,本官派人送你回馆驿?”

“不用了,咱家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兴安一只手掩鼻,一只手挥了挥道。

送走兴安,孟岩微微松了一口气,兴安是派来监督并监视自己的人,他要是跟自己捣乱的话,那这一路上可就麻烦了。

还好,这个人倒还知趣,不那么爱干涉,无论自己做什么决定,只要不是太过的,他也不会说,只是该他出现的,他一定会出现。

这个存在感他是一定要显示一下的。

对孟岩而言,只要干扰自己做事,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大人……”

“马县令,这死囚牢房后面是什么?”孟岩手一指墙上的风洞之后问道。

“是一条小巷道。”

“能过去吗?”孟岩问道。

“能,不过这条巷道给堵死了,平时很少有人往里面走。”马蔚然道。

“是这样。”孟岩点了点头,如今天色已黑,巷道必定更加不好走,要探查的话,也得明天才行。

“痕迹拓印好了吗?”

“回禀大人。好了!”正在工作的葛通一抬头。

“把腰带取下来,带回去做痕迹比对。”孟岩手一指风洞栏杆上还飘着的腰带道。

“是!”

“本官去见一下王仵作,你们弄完了,就到前面去等我。”孟岩点了点头。

“小人王清水叩见钦差大老爷!”

“起来吧!”

仵作王清水一抬头,微微愣了一下,这钦差大人的年纪可真是一点儿不小。

“本官受皇命调查汤溁走私通敌贪污一案。汤大人是死在贵县的县衙大牢,你又是当时勘验尸体的仵作,本官有几个问题找你问一下。”孟岩沉声道,“你必须老实回答,不得有半句谎言,否则,你知道后果。”

“是,大人,小人一定老实回答。”

“王仵作。你是什么时候到达现场的?”孟岩我问道。

“是天快亮了吧,衙门的衙役派人来叫小人,等小人感到的时候,差不多天亮了。”

“你到达之前,是什么情况?”

“小人到的时候,汤大人的尸体已经被抬出来了,盖了一层纱布,我们县尊大人也在。”

“你上前检验尸体了吗?”

“小人只是上前看了一眼。然后那郭监军就命小人在尸格检验上签字。”

“你签了?”

“小人当时朝县尊大人望去,县尊大人说。先不要签,要等尸体检验之后,才能签。”王清水道。

“马县令?”

“回禀大人,下官的确阻止王仵作签字,说起来,这起死亡案子虽然在本县死囚牢房发生。可并不归本县管理,除非是上面委托本县予以勘验,否则本县可以拒绝任何形式的勘察工作,何况那尸格目上的结论是自缢身亡,所以本官阻止了王仵作!”

“小人也明白。这么大的案子,若是在尸格目上签字,那是要承担责任的,所以小人也拒绝了!”王清水道。

“难怪本官没有在卷宗中看到贵县的仵作的尸格检验格目,原来是这样。”孟岩点了点头,“这么说汤大人畏罪自杀的结论不是贵县作出的?”

“当然不是,从头至尾,除了我们被迫借用了一下县衙死牢之外,本县没有任何瓜葛。”马县令言之凿凿道。

孟岩明白了,郭敬是想将易县拉下水,给他做见证,这样一来,他一个人说的话也许偏颇,可易县这帮官员跟他没关系吧,他们说话总不至于也胡说八道吧?

这马蔚然倒是硬气,知道这案子水深,硬是不上当,郭敬自然恼羞成怒,告了他一状,弄了马蔚然被停职待参!

要是马蔚然没有后台,他这仕途就终结了,而且接下来屎盆子会继续扣在他头上!

“你们吵过?”

“是!”马蔚然倒是一点儿没有隐瞒,直接就说了出来。

“那汤溁之死,谁出的验尸格目?”孟岩又问道,没有仵作的验尸格目,郭敬也不能张嘴汤溁是自杀的。

“是郭公公身边的一个僚属,他填写的尸检格目!”

“方俊鹤。”

“是的,大人,就是叫方俊鹤。”

“小超兄!”

“马县令,王仵作,你们看一下,可是这样尸格目?”孟岩递过去一张尸格目道。

“没错,就是这张,小人亲看看见那个姓方的签名的。”王清水看了一眼道。

“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呢?”

“内容,也没错,他写的就是自缢身亡。”

“马县令,你怎么看?”

“下官也见到的是同一张,应该没错。”马蔚然可比一个仵作谨慎多了,仔细看了一下,才肯定道。

“能确定吗?”

“能!”两人异口同声道。

“王仵作,你前后只是看了汤大人的尸身一眼,对吗?”孟岩问道。

“是的。”

“有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的地方?”

“可疑的地方?”王清水眉头一蹙,“大人,小人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但感觉汤大人的面部表情有些难看,还有他的右手指甲似乎有些破损。”

“你能确定?”

“不能,他们只是让小人看了一眼!”王清水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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