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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长风)-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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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是说过,但蒋公公,怎么都快天黑了才来?”

“这事儿太后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知道的人多了,那乱嚼舌根,宫里人多眼杂,孟大人是知道的。”蒋雄知道怕了,这孟岩跟一些一看到宫里的太监的官儿就卑躬屈膝,恨不得把自己老婆都献上的官儿是不一样的。

这人呀,就是欺软怕硬,这种现象在人格极为扭曲的太监身上体现的尤为深刻。

“太后念旧情,这是不是什么坏事儿?”

“太后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奴婢出宫之后干出这样出格的事情,这也算是家丑嘛!”

“白焦氏早就出宫嫁人了,她的行为跟太后没有半点儿关系!”孟岩道。

“话虽如此,可她毕竟曾经是太后身边的人?”蒋雄道。“这子不肖,父之过,白焦氏做下如此错事,太后是深感自责。”

“太后仁厚,是臣民之福!”孟岩假装感慨一声。

“那是,那是!”蒋雄讪讪一笑,附和一声。

“既然如此,那蒋公公就随本官来了,不过,你们说话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而且本官必须陪同!”

“这不大好吧。太后还吩咐咱家有几句话对白焦氏说,您在场的话,咱家如何说?”

“本官只是在一边看着,至于你们说什么。本官是不会偷听的。”孟岩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

“蒋公公。这里是专门的探监室,一会儿,本官会派人将白焦氏带过来。你们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本官在外面。”孟岩道。

“甚好,甚好,孟大人这里设置的真是周到!”

“那蒋公公就稍等片刻,本官去去就来!”孟岩诡异的一笑,转身离开了。

“宝慧,去把白焦氏带入探监室!”孟岩来到拘押房,吩咐女监区的副司狱宝慧道。

“喏!“

“天行!”

“到!”

“监听探监室一切动静,本官要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孟岩唤来林天行,耳语吩咐道。

“大人放心。”

探监室内。

“蒋公公!”

“兰蓉!”

蒋雄和焦兰蓉恐怕已经十年没有见面了,谁都没有想到,再见面会是在这样一个场景之下。

当年焦兰蓉出宫的时候才二十出头,年轻貌美,不少太监都喜欢她。

但是她虽然是宫女,可在太后身边服侍多年,而且深的宠信,后来,大行皇帝驾崩,不久之后,当上太后的孙后就安排焦兰蓉出宫了。

这一晃就是十年了。

一般宫女入宫,除非国朝大庆,开恩释放一匹年龄较大的宫女出宫嫁人,其余的很少能够熬到自然出宫的时候。

而焦兰蓉能够出宫嫁人,那还是大行皇帝驾崩,新帝登基,才有这个机会,将一批年老的宫女遣送出宫,焦兰蓉的年龄原本是没有资格的,但孙太后恩典,她就作为特例出宫了。

“兰蓉,太后很想念你,特意让我来看你,没想到十年之后,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蒋雄叹息一声。

“太后她老人家还好吗?”白焦氏沙哑的声音问道。

“好,就是前些天身体有些不适,经过治疗,不过现在好多了。”蒋雄说道。

“民妇多谢太后关心。”

“兰蓉,你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太后为了你,差点儿破了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

“千万不可,民妇不值得太后这么做。”

“太后知道你的难处,如果真是那曹钦威逼你与他成奸,你大可直接对孟大人说,太后也会为你斡旋,这样你的罪行就轻的多,起码保住一条命还是没有问题的。”蒋雄道。

“民妇知道了,多谢蒋公公了。”白焦氏微微一摇头,弟弟已经承认了杀人的大罪,而她就算能逃过一劫,留下残命,还有脸去见自己的儿子,还有脸再活下来吗?

一个女人,名声毁了,一切都毁掉了!

“太后还让我问你,那件事……”

“请蒋公公上禀太后,白新元手中的确没有那件东西,兰蓉猜测,那件东西可能还在那个人的手中。”焦兰蓉小声道。

“还在那个人手中,那个人不是早就已经死了?”蒋雄微微皱眉道。

“蒋公公,我跟白新元生活也有好几年,白家我都掘地三尺都没找到。”

“那会不会在白素心手中?”

“这么重要的东西白新元是不会交给白素心的,那个丫头心思比较单纯,藏不住东西的,何况素心斋我也找过,没有任何发现。”白焦氏道。

“那会不会在别的地方?”

“应该不会,就算东西真是白新元藏起来了,此刻人早已经死了,恐怕这个秘密也被他带进棺材里了!”白焦氏道。

“也罢,咱家就把你的话带给太后,记住了,你跟曹钦的事情,把罪责全部推倒曹钦身上就是了,曹家父子这一次怕是挺不过去了。”蒋雄叹了一口气,未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第四百一十四章:黑虎山来人了

“蒋公公,时辰差不多到了,再晚的话,就要误了你回宫的时辰了!”

“咱家知道了,多谢孟大人提醒!”

“兰蓉,咱家要回宫了,晚了,宫门就要关了。”

“蒋公公,烦您对太后说一声,民妇很想念她老人家。”焦兰蓉真情流露道。

“好,你的话咱家一定带到!”

“咱家告辞了。”

焦兰蓉微微一个欠身,目送蒋雄开门离开,有些失神。

“聊完了,蒋公公?”

“今天多谢孟大人了,太后那边,咱家会给你美言的。”蒋雄有些故态复萌。

“那就多谢了!”孟岩嘿嘿一笑,你不回去告状就不错了,那还指望你给我说好话?

“那咱家就告辞了?”蒋雄也不愿意多待,跟孟岩站在一起,感觉浑身都是刺儿,扎的他特别难受。

“那本官就不送了!”

“不送,不送……”蒋雄快步向前,一刻不停的往衙门外走去。

“大人?”

“这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都在这里,有些没听清楚,就用空格标注了。”林天行递上来一沓信笺。

“回值房!”孟岩收起信笺道。

虽然这份记录并不完整,有些地方还缺了不少关键词,不过,大致的意思,孟岩是看明白了,焦兰蓉嫁给白新元是为了某件东西而来的。

这件东西还是孙太后必得之物。

这就奇怪了,白新元不过是曾经当过两天御膳房的糕点大师。一个会做糕点的厨子而已,能有什么宝贝值得孙太后如此兴师动众的,还派了自己最信任的宫女出宫之后委身与他?

这说不通呀,莫非还跟静慈仙师有关?

那可是他名义上的亲身母亲,当然,对于这个身世,他也是半信半疑的。

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传言,倒是有关当今皇帝并非孙后所出,后世野史中确有这样的传说。

说是当今皇帝是“宫人子”,是孙后抱的一个宫女生的孩子。然后说是自己生的孩子。这个孩子最后当了太子,还做了皇帝。

怎么看,都像是听传奇故事,就跟传说中宋朝仁宗年间狸猫换太子如出一辙。

这也只能当个故事听一听。皇帝再笨。也不会让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或者不是天家血脉的孩子做皇帝吧?

那他可是大大的不肖,死后无脸见下面的列祖列宗的,何况宣宗又不是早死。而是做了十年皇帝,近上登基的时候也有八岁了,八年时间,还能搞不清楚吗?

那么如果“宫人子”的传说是真的,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孩子也是宣宗的,只不过她的母亲出身卑微,让孙后抱养了,孙后借此机会将宣宗的原配皇后赶下台了!

但是,这还是有些不靠谱,反正知道真相的也许只有孙后自己了,可她也许到死都不会说的。

赛姨和郭怒他们都算不上当事人,若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犯不着调查了这么多年也没个确切的结果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这就好比一个宝藏就在你面前,你看得见,却摸不着,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是很让人诱惑的一件事。

白素心,她会不会知道呢,如果白新元真的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按照常理,他一定会告诉自己的女儿的。

但也可能选择不告诉,把秘密带进棺材,那反而是对白素心的一种保护。

孟岩很想找白素心问个清楚,但他偏偏不能这么做,而且还要装出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大人,该下值了,这京城已经恢复宵禁了,再不回家,被巡街的兵丁看到了,那就不好看了。”

“知道了,本官这就下值。”

“蔡先生,天行,收拾一下,今天咱们下值回家了!”孟岩吩咐一声。

“知道了!”

这匠作司仓库那边的事情交给唐笑代为处理了,要不然,他还真是分身乏术呢。

“大人,北衙傅大人的长随求见!”

“这么晚了,傅叔还有事找我?”孟岩刚把卷宗归置整齐,准备下值。

“小人傅司年见过孟大人!”

“是司年呀,傅叔让你来找我,什么事儿?”孟岩一看,还是熟人。

“孟大人,我家大人让您去北衙一趟!”

“现在?”

“对,就是现在。”傅司年点了点头。

“好,你等我一下,我叫上两个人一起去!”孟岩想了想,傅啸尘这会儿叫他过去,肯定是有要事儿。

孟岩叫上蔡晋和林天行,三人跟着傅司年一起去了北衙。

“傅叔,这都到了下值的时间了,您有事儿直接去家里说就是了,还非得到衙门里来,一会儿街上该宵禁了!”孟岩一进门,就抱怨道。

“你有蟠龙令牌,还怕宵禁?”傅啸尘呵呵一笑,“坐吧,我这里可没好茶?”

“傅叔,我喝白开水!”

“司年,给孟大人倒一杯白开水!”傅啸尘一挥手,吩咐一声。

“是,老爷!”

“黑虎山来人了,东厂现在乱成一团,恐怕是顾不上了。”傅啸尘坐下说道。

“谁来了?”孟岩眼睛一亮,这倒是个要紧的消息。

“老四,一丈青扈三娘!”

“女人?”

“石头,你可别小瞧这个女人,她可是一个狠角色,这老二玉面狐狸虽然是军师,但这黑虎山老大黑虎却只对这个扈三娘言听计从!”傅啸尘笑道。

“这扈三娘必定有过人之处,而且生的是十分貌美吧?”孟岩笑道。

“貌美如花这是肯定的。但是却心如蛇蝎,不过,他们的老五魔金刚在我们手中,就算黑虎亲自来了,也难从诏狱之中把人救走!”傅啸尘道。

“他们打算劫狱?”孟岩吃惊道。

“他们虽然是关外的悍匪,可也没那么傻,京师中,他们若是敢动我们锦衣卫,那绝对是有去无回。”傅啸尘道。

“那倒是,这伙人在关外横行多年。这点儿见识也应该是有的。”孟岩点了点头。

“你故意放走的那个吴友根。我们跟踪和监视,这才发现了扈三娘的踪迹。”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掌握了她们的行踪,而她们却不知道?”孟岩眼睛一亮。

“可以这么说。但是也不能确定。她们一向跟东厂合作。难保她们不会从东厂那边获得消息。”

“东厂现在乱套了,新的掌印太监没出来,没有人管这件事的。”孟岩道。“对了,黑虎山跟东厂做的是那些生意?”

“走私盐铁!”

“这可是大生意,数量多少?”孟岩问道。

“具体数字不知道,但盐大概有十万引左右,生铁二十万斤!”傅啸尘道。

“这些生铁可以冶炼成兵器多少?”

“生铁经过精炼成兵器,估计可以装备五千人左右!”

“五千人,不少了,黑虎山才多少人,吃得消吗?”孟岩惊讶的问道。

“黑虎山当然吃不下,这些生铁除了一部分冶炼兵器之外,大部分用于铸造铁器和铁锅,关外每年需要生铁至少百万斤,但是朝廷每年只给辽东十万斤生铁的配给,这些生铁铸造铁锅和铲还有农具都不够。”

“辽东守军的兵器呢?”

“这个到不从这里面出,兵部会每年补充一部分,抵消磨损和正常消耗。”

“辽东每年生铁缺口至少也得是九十万斤?”

“远远不止!”

“看来,黑虎山走私生铁的生意一定很赚吧?”

“就算是最差的晋铁,运到辽东都能卖出三倍的价钱来,你说赚不赚?”

“辽东生铁专营权?”

“这个你想都不要想,这是在宫里头掌握着呢,皇上的钱袋子都在这上面呢!”

“具体负责的呢?”

“辽东镇守太监亦失哈。”傅啸尘露出一个意味深沉的微笑。

孟岩讪讪一笑,这人家都在辽东镇守几十年了,那是一方土诸侯了。

根基之深,人脉之广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亦失哈在辽东打击生铁走私,使得生铁价格是关内的好几倍,每年给内库带来一大笔的收入,皇上对他十分信任。”

生铁专卖的利润除了一部分上交户部之外,剩余大部分都进入了皇帝的内库,作为皇帝私人转款,自然得到皇帝的信任了。

“那黑虎山跟东厂做走私生铁的生意,岂不会影响到生铁专营?”孟岩问道。

“有人眼红这里面的巨额利润。”

“王振?”

“嗯,这件事原本是曹吉祥负责的,现在曹吉祥被贬值,且在家闭门思过,你又抓了黑虎山的老五魔金刚,东厂被你整的差点儿就裁撤了,就算新的东厂掌印太监上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想到的。”

“那傅叔的意思是?”

“这也是郭大人的意思,东厂可以跟黑虎山做这笔生意,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傅叔,那可是生铁,铁可是国之利器,若是让关外之族得了去,铸造兵器,壮大实力,那非我边关之福呀?”

“我们当然不可能把最好的铁买给他们,次一点儿的,就算精炼打造出来的兵器也不如我们,正好可以用这些人给我们做磨刀石。”傅啸尘道。

“傅叔说的有道理,这个生意一旦东窗事发,那多少脑袋都扛不住呀!”孟岩道。

“这个生意我们不做,别人也会走,等东厂恢复过来,他们肯定还会跟黑虎山合作的,这笔生意并不是一次性的,只要没有被发现,他们可以每年都做下去,算上私盐的利润,至少有三十万两白银!”傅啸尘道。

“或许还不止!”孟岩虽然还不太清楚这里面利润的具体数字,但是感觉应该不止。

第四百一十五章:利害分析

有市场,就有有需要,每个人必须天天吃盐,不然没有力气干活儿,要劳作,必须有称手的工具,所以铁也是生活中必须要有的。

铁的消耗虽然不如盐,但是这个时代的钢铁冶炼质量跟后世相比差太多了。

一把切菜的刀也许可以用上五年,甚至十年,可一把锄头,三年就废掉了!

没有锄头,没有铁锹,老百姓总不能用双手去刨土吧?

辽东荒地很多,虽然大明朝对老百姓控制非常严格,老百姓流动性不大,可每当有天灾,没了活路的老百姓要么当土匪,要么就出来乞讨。

这样一来,辽东辽阔的肥沃的大地上,越来越多关内的流民涌入,这也就给了开发大辽东的一个巨大的历史机遇。

事实上,中国对辽东的控制,还是从明朝开始的,如果没有战争,融合,也许这块地方日后还真的不属于中国了!

人口的涌入,土地的开发,加上不断的繁衍,汉民族强大的适应和生存能力,加上稳定的政治环境,辽东现在是发展的一个大机遇!

孟岩真的很想去辽东开辟根据地!

但是,他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就算他自己愿意去,恐怕皇帝和郭怒这些人都不愿意放他去。

原来孟岩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但是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居然还蛰伏着一颗种子!

如果仅仅是为了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他完全可以静静的等待时机到来就可以了。

可作为一个穿越的灵魂。他无法不面对那屈辱的百年历史,那是沉浸在每一个中国人血液里的。

你不走,历史的车轮会推着你走。

辽东,闻名天下的关宁铁骑,孟岩能够感觉到自己血管里那汹涌的血流。

要做走私盐铁的生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这两项都是朝廷专营的,抓到那是要掉脑袋的。

当然,有后台的就不一样了,孟岩这种无疑是有后台的。而且还掌握生杀大权的。

他没想到的是。郭怒和傅啸尘也是胆大包天的主,截了东厂的胡之外,还想把东厂的生意一并抢过来。

这放眼整个明廷,也估计只有锦衣卫敢干这件事儿了。

别的衙门哪个敢干这件事。就是军方也只能是小打小闹。被抓到了。也一样完蛋。

锦衣卫和东厂,一个是爪牙,一个是狗腿子。那是皇帝的两大整人的利器。

如果真把这生意做成了,这锦衣卫从此以后就不缺钱了。

一个不缺钱的锦衣卫,那自然是上下一体,密不透风,谁也撼动不了郭怒的位置了。

到时候,就算郭怒想要造反,估计也问题不大。

这就叫利益共同体!

但是,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不能让对手抓到把柄,还的由可信的心腹掌握,否则一旦失控,那就是泼天的大祸了,所有掺和进来的人,一个都别想有好下场。

“石头,这个生意我们不做,东厂肯定要接过去做的,我跟郭大人仔细商议了一下,做与不做,交给你来决定!”

“我?”孟岩苦笑一声,这两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万能的了,这种大事儿居然就随随便便交给自己了。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在背后无条件支持你,判官也一样。”

“傅叔,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真做了,想要退出来,可就难了,这黑虎山的老大黑虎可是一个桀骜不驯之辈,而且他们在辽东,我们在京城,鞭长莫及,一旦出了事,那就是天大的祸事!”

“亦失哈虽然也出自内廷,但他跟王振不同,他是成祖皇帝身边的人。”

“傅叔的意思是,亦失哈跟王振不合?”

“起码他们不是一路人,而且亦失哈是女真人,虽然在我朝为官,但在辽东多年,一直对女真各部多有照顾,素有威望。”傅啸尘道,“而且他一直镇守辽东,麾下还有一只精锐的私人卫队。”

“这是朝廷不允许的吧?”

“这个当然,不过亦失哈是女真人,又是太监,他就算造反也没有用,故而朝廷对他还是放心的,而且他这个人对大明还是很忠心的。”

“我们跟亦失哈合作,把东厂的势力给挤出辽东?”孟岩小心翼翼的问道。

“东厂在辽东势力并不大,这一次黑虎山跟东厂合作,明显是东厂想要把手伸到辽东,伸到亦失哈的眼鼻子的底下!”

“那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

“亦失哈老了,下面有没有一个成气的人,现在需要他镇守辽东,安抚女真各部,等不需要他的时候,朝廷一纸诏书,他就得回来,还不是王振一支笔的事情?”

孟岩明白了,一旦亦失哈年老,又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接班人,到时候,他在辽东辛苦攒下的基业恐怕就要成了别人的嫁衣了。

“咱们锦衣卫再辽东有几个千户所?”孟岩问道。

“一个!”

“只有一个?”

“你以为有多少,辽东原属山东行都司,后来单独划分出来,才置辽东千户所。”傅啸尘解释道。

“现任辽东千户所千户是不是叫骆圣文?”

“是的,他已经六十岁了,要不是没有人愿意去辽东,他早就可以退休回山东老家享福去了。”傅啸尘道。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去?”

“辽东本就苦寒之地,加上失去当受气的小媳妇,你愿意吗?”傅啸尘道。

“何来受气的小媳妇?”孟岩不太理解。

“辽东边民可不是关内的老百姓,他们性格彪悍。而且还成群结队,很团结,得罪一个,就是得罪一个部落,他们可不畏惧官府,咱们那个千户所的主要任务就是收集情报以及监视边关的将帅,这可不就是两头受气的小媳妇儿?”

孟岩点了点头,你要收集情报,必然要跟那些女真部族打交道,那你都去刺探人家的军情了。人家还能笑脸相迎不成。一次可能没发现,还把你当朋友,第二次,第三次呢?

等知道你是别有用心的时候。还能那样对待吗?

第二就是监视边关将帅。这边关的将士还能给你好脸色。你都来监视我了,我还得天天给你磕头作揖?

这些可都是骄兵悍将,不是面人儿。这可不是两头受气?

“这骆圣文是个老好人,这些年在辽东不好也不坏,主要是没有大事发生,他已经上了好几个折子,想要告老还乡了,朝廷再不允许的话,他怕是没有力气走回去了!”傅啸尘道。

“这就是说辽东千户所要换一个新的千户了!”

“是!”

“这件事本来早就该决定了,由于去年的锦衣卫的巨大人事变动,这件事就给耽搁了下来。”

“锦衣卫中人才济济,选一个千户不难吧?”

“关键是大家都不愿意去那个地方!”

“那不可以从辽东千户所中的两名副千户中升一个上来?”

“是可以,但是辽东千户所只有一名副千户,把他升上来,还的派一个副千户过去?”

“那接着升呗。”

“朝廷有自己的用人惯例,如果总是这样,那还能制衡地方吗?”傅啸尘道,“辽东可是九边之首,军事重镇,这辽东千户岂能随意委任?”

“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是大家都不愿意去,总不能硬绑着一个人去吧?”

“石头,辽东虽然苦寒,但是这个位置十分关键,如果咱们要做盐铁走私的生意,这个位置必须得是咱们的人!”

“傅叔意思是,有人对这个位置有兴趣?”孟岩眼睛一眨,就明白了。

有人盯上了这个位置,很显然是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千户,而是这个位置可以为盐铁走私提供一些保护。

“谁?”

“曹吉祥没有倒台之前,推荐了一个人接替骆圣文出任锦衣卫辽东镇千户?”

“谁?”

“逯杲。”

“这个逯杲我知道,他是鞑靼人,跟门达关系不错,受卢忠案牵连,被罚了俸禄,降了一级?”

“是,他原本是千户,现在是副千户了,如果让他出任辽东千户的话,等于说官复原职,不过也算是一种发配吧。”傅啸尘道。

“逯杲跟东厂的人走的很近,曹吉祥推荐他,显然是为了后面的盐铁走私铺路的。”孟岩道,“逯杲自己是什么态度?”

“自然是戴罪立功了。”

“我看可以!”孟岩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忽然睁开双眼说道。

“可以?”傅啸尘很惊讶。

“逯杲当了辽东千户,就能掌握辽东千户所吗?”孟岩反问道,“骆圣文这老好人一当就是十几年了,这期间没有出过什么大差错,在辽东那个边情复杂的地方,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又岂是一个老好人?”

“你是说骆圣文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软弱?”

“软弱也许只是装出来的,掩饰的很少,这几年辽东传回来的情报,出过差错没有?”

“这倒没有。”傅啸尘仔细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骆圣文几次上表说要告老还乡,朝廷都不准,除了他年事已高,其也是在试探朝廷对他以及辽东千户所的态度。”孟岩道。

“这些年他把辽东千户所整合的只有一个声音,在外人看来,他是处处受气,处处忍让,可他也得到了辽东镇守太监府和辽东总兵的双重信任。”孟岩道,“换句话说,现在亦失哈和辽东总兵曹义是绝不希望看到一个不受节制的人出现在辽东的。”

第四百一十六章:走私盐铁

理论上,如果孟岩想要跟黑虎山做走私盐铁的生意,那辽东镇守太监府和辽东总兵府都是他们的敌人。

而逯杲显然就是东厂想要利用锦衣卫插在辽东的一颗钉子,东厂是打算利用锦衣卫来吸引亦失哈和曹义的火力。

孟岩反过来,何尝又不是利用逯杲去吸引亦失哈和曹义的注意力呢?

孟岩的设想是,顺水推舟,将逯杲派到辽东,然后再派一名实权副千户,直接把逯杲架空。

逯杲是受命去的,肯定要搞事儿,那就让他搞,让他在前面吸引火力,然后再暗中行事。

但是这个人选问题同样棘手,逯杲不是善茬儿,能做到锦衣卫指挥佥事的人,岂是泛泛之辈?

但怎么设计,这可是一件费脑力的事情。

“石头,我知道这件事很让你为难,如果你选择不做,我们都不会怪你的。”傅啸尘道。

“走私盐铁,对朝廷而言,那是犯罪,可对我们而言,这会是一笔巨大的收入,是任由我们自由支配的,不受他人限制的。”孟岩可没有什么忠君的思想,在现代人的思想里,明朝的许多制度都是不合理的。

既然不合理,那就是不正确的,不正确的,为何要去遵守它呢?

这些律法其实是为明朝的百姓制定的,而他不是,因为他来自后世。

非要让他活的跟明代人一样,那还不如当时跟雇佣兵同归于尽好了。

他现在也是锦衣卫中的一员。自然是站在锦衣卫的角度思考问题,这就是一个角度问题。

如果他现在是内阁首辅或者户部尚书,那绝对会跳出来反对的,因为这么做,是朝廷受损。

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利益而说话和思考,孟岩也不例外,当然,这有些狭隘了,也不能宣诸于口,有些更是只能在内心想一下。

孟岩想到了一句话:正人用邪法。邪法亦正!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一个正直的人,就算他用了邪法达到了目的,但那也是正的。

这件事风险大,收益也大。关键是不可控制性。所以。这才是让他最犯难的地方。

“你的意思,做这笔生意?”

“我还没有决定,先见一见黑虎山的来人再说。我想她们现在也急着要见我们。”孟岩道,“毕竟魔金刚还在诏狱里关着呢。”

“也好,我让舆情司的曲封百户配合你,有关黑虎山的事情都是他经手的。”

“好,那傅叔,我就先回去了。”

“嗯,司年,替我送一下孟大人。”

“是,老爷!”

“公子爷,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吧?”上了马车,蔡晋看孟岩脸色严肃,不禁问道。

“回去再说。”孟岩点了点头。

回到家中,闻小雨不在,还在松鹤楼,这女人一时半会儿怕是不想回家了,孟岩也没在意,反正他也没时间陪她腻歪。

吃过晚饭,孟岩将蔡晋叫到书房。

听了孟岩的叙说,蔡晋惊的目瞪口呆,都说锦衣卫无法无天,这一回算是见识到了。

“公子爷,这件事儿太危险了,弄不好这整条船都搭进去。”蔡晋劝说道。

“我又何尝不知道,可现在如果我们不做,那东厂肯定会接手过去的,你愿意看到敌人一步一步的壮大自身么?”孟岩反问道。

“这当然不愿意了,不过,公子爷难道不能想个办法让东厂也做不成吗?”蔡晋问道。

“这倒是可以考虑!”孟岩点了点头。

“公子爷,其实走私盐铁并不一定非要跟黑虎山合作,黑虎山是关外巨寇,没有什么信誉可言,东厂跟他们合作,恐怕也落不到好。”蔡晋道。

“嗯,我也有此担心,跟黑虎山合作走私盐铁风险太大。”孟岩点了点头。

“若是非要做这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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