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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中华(郁榕)-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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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杨湾的乡团人数不少，有一两千人，除了步枪，还有机关枪和大炮。顾师长曾经让他投降，但是没有谈成。杨先生要求在他的地方不实行土地约法，不进行改革。难道我们不能和这样的开明绅士和平相处吗？”邝荣光苦笑了一下才说：“可是我现在明白了，至少新民大学的学生们不会允许杨先生存在。迟早他会被学生们逼反。”
“喔？”张春问。
“杨先生在我勘察出磷矿开始，就有一个很大的开采计划，并且已经和洋行商谈好了引进设备和技术，洋人占七成的股份。我曾经认为这是个好办法，虽然我不管矿产开发。但是我曾经想过要把这套办法向你推荐。因为它能够在短时间内带来大量的收入，能够强国强军。”邝荣光陷入回忆之中。
“杨湾出事，我连忙赶过来，以为还能把这套办法实行，但是现在看来不可能。因为学生们有了自己的一套体系，他们倡导的经济也有自己的一套体系，和西方决然不同。和我以前学习的勘察设计理论也决然不同。至少我在开探槽时就没有想到过腐殖层的作用，我也没有想到过露天开采破坏的森林和地下的矿石哪一个更加具有价值的问题。”
“学生们没有反对开采，只是开采方式可能会不同而已。”张春安慰道。
“不是开采方式，而是思维方式。我决定分一部分调查队员去各研究所进修。同时还会向蔡校长要一批人。难怪王仁彬告诉我，需要专门组成一个矿山设计院，要集思广益，不要自己独断专行。”邝荣光苦笑道。
第三十九章需求第一
张春略有些震惊地看着邝荣光。
邝荣光确实和其它人有所不同，他一来就主持了调查局的工作，因为他手上有大量的人脉，虽然他带来的很多人要在新民大学回炉重新学习勘测技术，但是仅是技术而已，这批人回到调查局，工作方式还是以前的工作方式。就算调查局里也有一些学生有不同意见，恐怕并没有取到应该有的作用。
这大概就是王仁彬告诫邝荣光不要独断专行的另一层含义。
与邝荣光相似的还有詹天佑，但是詹天佑现在做的是他完全陌生的一个领域，他手下所有人的都是新民大学的尖子人才，詹天佑虽然资格老，但是也还是抱着探索和学习的态度。适应学生们的思维方法和工作方式也理所当然。
邝荣光常年都在野外工作，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这导致他到现在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思维可能已经落后了。
好在邝荣光是一个实干家，也是一个科学家，发现错误就能改正。
如果是像胡适这样的人，恐怕只能分道扬镳了。
张春一边思考一边解释，所以语速变得很慢：“如果单纯为了短期经济效益，您的方法是不错的。”
事实上，后世正是采用了这个方法，不过造成的恶果也非常严重。
“发展，要看我们要得到什么，也要看我们会失去什么。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要辩证地看问题。我们要富国，但是富国的基础是先富民。先理顺生产关系，土地国有，合理分配。让老百姓有一个好的生活基础。增加消费，增加需求，才能够繁荣市场，保障我们的产出能够消费掉。这就是我们说的培育。教书育人是培育，土地改革也是培育。是一个国家根基。”
“我们要强兵，需要钢铁，需要各种矿物来制造合金。以发展高科技武器。我们只是需要钢铁而已，并不需要钢铁所带来的利润。当然利润是肯定有的，可是需要钢铁才是基础。建造房屋需要钢铁。修建桥梁需要钢铁。可是在外国的理论可能不是如此，他们需要利润，需要利益要高于需要钢铁。他们可以疯狂开采矿山，将钢铁倾销。他们制造合成肥料倾销。因为他们的军工需要生存。投资的资本需要收回。他们掠夺土地肥力，生产出的粮食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为了销售，赚取利润。你不觉得这是本末倒置吗？”
邝荣光沉思着。
“前一段时间，刘清刘局长问我，什么是文明。她认为老虎会吃人，人们养老虎是野蛮，而不是文明。但是老虎只为了填饱肚子而捕猎。当它吃饱了，你只要不伤害它。就是靠着它睡觉也没关系。我认为这就是文明。我没有见过一只扑杀了一堆猎物，放在那里贩卖的老虎。可是这样的人却比比皆是。掠夺不是文明，而是野蛮，西方的理论就是掠夺的理论。”
张春骄傲地扬起了脸：“没有那些暴利，我一样可以建立一只强大的军队。因为一只军队所需求的，实在没有西方资本家需求得多。”
“可是西方认为只有竞争才能促进科技发展。”
“竞争确实会促进科技发展，但实际形成科技的却是人类对于自然界的认识，小从生物，到形成生物的分子，到原子和粒子，再到相互之间的力与关系。大到地球与宇宙，无不如此。中国从古到今，至少有数千年科技是领先于世界的，就是得益与培育，兼容并蓄，而不是掠夺。除了近一两百年来自己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是啊，这就是中西方的区别。”邝荣光长叹了一口气。
“要说眼睛，调查局就是我们从宏观上认识我们这个世界的眼睛。我们到底有多少资源，他们是怎样形成的，未来会有什么变化。所谓沧海桑田，为什么会这样。调查局可能会给我们一个清晰的方向。”
邝荣光这次自信地笑了：“这个还真是，人类历史在自然界演变中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人类之前，地球的历史可长太多了。就是我们所在的大地也发生过很多次巨变，这些地层变化明明白白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是我们没有去研究而已。”
张春笑道：“把这些发现传授给学生，教学生如何认识这个世界，要相信年轻人会超过我们。这就是文明和文明的传承。与掠夺无关，与认识有关。”
杨湾的厂房，微生物培养车间建设速度要先于井工开采建设。
由于这些磷矿几乎是露天矿。所以只是选了一个地方开了平硐，主要还是以探矿为主。因为就是探矿巷道出来的矿石，就足以满足现在小规模的实验和生产。至于下一步的开采，要根据探矿结果再来进行规划。
荆门的铝矿严格说来应该是高岭土和累托石矿，只因为冶炼需要铝，邝荣光才把这些含量在百分之三十以上的矿区称之为铝矿。
而这些矿区同样面临与磷矿相似的问题。不管是高岭土，还是累托石，都是极其复杂的矿产。简单冶炼为铝，太浪费了。
所以仅有极少数地区被划为可以进行铝冶炼的矿区，避开了高质量的高岭土，累托石根本就不允许大动。双河开始建设综合利用基地。当然，铝和钛的冶炼成了首先要解决的问题，飞控所干脆在双河镇筹建飞机制造厂。冶炼，铸造，机械加工，材料处理等等技术人员纷纷从仙女、工程院、铜铁厂赶过来。
他们为了得到合适飞机机体以及发动机材料都急得冒烟了。
绿湖已经在修建一个全新的，正规的风洞，不是以前那么简陋。飞控所准备搬迁到绿湖。这样军事学院就成了专门的战略战术人才培养学院。以前的工程院成为单纯的枪械研究所。
荆门掇刀附近的煤矿从很早就有人开采。不过在大规模采用沼气技术后，煤矿的需求量将大量减少。张春提出的是煤铁配套，钢铁与军工、基础建设配套。两项需求的大小，决定开采规模的大小，不能超过，也不能不够。
鄂中十二个县，其中七个县政权基本完成了交接，农民、商人、工厂稳定下来后就是发展问题。医疗，教育很快普及到了乡村，优生优育在老区已经根深蒂固。避孕的药具生产已经成熟。孩子出生少了，但是死亡率也少了。所以大体上还是维持一个缓慢增长的态势。
这个时代人口并不多，七个县也不到一百六十万人，只有天门和沙洋超过了四十万人，但是沙洋主要是学生和商人这些流动人口。其它地区都很少，平均二十万人都没有。其中潜江最少，只有不到十二万人，大部分都是湖泽和水道。钟祥面积小，它在汉江以西的地盘划给荆门了，可是在迁出大柴湖以后，人口算得上稠密。
而五个新县中，荆州与荆门两个县就超过一百万人，枝江和当阳人数少一点，两地相加也有四十万人人口。宜城控制区面积小，有十多万人，随县就差了很多，地盘很大，但是控制区只有八万人，不过部队正在剿匪，清理大洪山山区，预计不会超过潜江。
鄂中自治区政府开始筹备，孙镜已经提前到了沙洋。同时从除了应城以外的县中抽调干部一千多人赶赴荆州和荆门，这两个地区已经实行军管有一段时间，有了一定的基础，必须尽快走上正轨。这种抽调让很多更加年轻的学生走到了前台开始主持工作。荆门荆州两地的一些没有土地地主家的奴仆，被解救的娼#妓等等也开始向沙洋京山一带流动。这批人数量庞大，有十多万人。他们大多进入矿山和分布各地小型工厂，娼#妓进入工厂前需要在各地卫生所接受治疗，同时也学习文化知识。
有些人开始不知道，以为要下黑煤窑做苦工，还哭哭啼啼地。不过到了厂矿才知道条件并不差。
顾明将部队交给了周荣，赶回了军部。刘英和张霖越两个师和孙传芳形成了对峙，但是当女神火箭出现的时候。孙传芳妥协了。答应将汉川和安陆的部队削减到一个团，但是张春必须向后撤二十公里，作为缓冲区。因为孙传芳已经退无可退了。
刘英将第三师交给了新任的师长张天，和毛石山一起回到了新苑。军部总算有人了。
战斗结束后，三个师在整训的同时，也在按照毛石山的安排进行思想教育。连级的教导员以前是兼职给战士们扫盲和教文化课的，现在成为了政治教导员。顾明和刘英开始都反对，但是听了毛石山的解释后，意识到了这只军队确实已经与其他军队不同。所谓人民军队，不仅是作战部队，平时就需要为老百姓做很多事情，还是义务做很多事情。没有思想教育还真不行。至于两个人担心的军人干政的问题，军人也是一个公民，他们本身就不应该脱离政治之外。一个没有是非观，没有政治观念，没有理想的军队，更加有可能成为政客们的工具。而不是嘴巴喊军人不干预政治就不干预了的，不干预本身就是一种变相的干预。
第四十章外联部
京山县的一个大型硅矿正在建设一个结晶硅冶炼厂，电子研究所要整体搬到那里去。
电子所经过无数的失败后，成功制造出了第一只合格的晶体管。
但是实验室制造晶体管是不够的，需要工厂化，哪怕小一点，也要能够批量生产合格的产品，才能降低成本。而不是偶尔成功一两个，所以如何形成生产线，做到每一个步骤都规范和明晰化；还有技术上的问题，比如晶体管最大的作用其实就是能够放大信号，没有太过耗损。缺点也有，就是噪声大，这些都需要改进。
为了有足够多的实验材料，不管是煤矿、铜铁矿、磷矿、铝矿和硅矿都十分注意伴生矿以及共生矿的回收和提炼。同时新民贸易公司已经在上海、天津、汉口、重庆等地开设了贸易公司。利用顾明父亲，张扬氏，张凤兰的一些关系弄一些洋人的最新产品，包括矿产原料。
张凤兰一家留在了天津，开了一下洋行。吴颖已经嫁人了，丈夫以前是天津一个小官员，也在洋行做事。来过沙洋一次，十分恩爱。吴昊就在南开大学读书，这次也参加了学生运动，和伍豪他们一起进了监狱。
所以张春就委托吴思诚想办法把伍豪这些人尽快弄出来。
八月，释放后的周恩来带着一百多个参加了五四运动的老师和同学来到了沙洋。马千里、马骏、于方舟、刘清扬、邓颖超、郭隆真、张若茗等人都在，基本上是留学法国的那批人。吴昊留在了天津。但是吴颖和丈夫和伍豪一起到了荆州，毕竟她已经嫁人了，娘家和婆家支持了一笔银子。在荆州开了一家萨斯商行。打着洋行的名头，一些新民商行不便于做的事情，由他们和英国人，美国人暗中来往。
伍豪到达新民大学时，蔡元培亲自迎接他们，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这些人大半进入师范学院学习，一部分到了新民报和新民书局当了记者和翻译。只有很少的几个能够进新民大学，其中张若茗就是一个，选得专业是经济系。郭隆真也是一个。这个姑娘居然选了军事指挥系，还能考上，同时上军事学院的还有马骏。其实是因为郭隆真不服输的气质让考官放水了，成了军事指挥系唯一的女生。张春不太愿意让女孩子进入军队。除了医护兵。但是见到这个倔强的姑娘后。叹了口气，走了。
这之后，新民军事学院对女生也放开了招生限制。
马千里到了荆州中学当了校长。
邓颖超太小了，才十六岁不到，张春怀疑她是这些大孩子们哄骗过来的小姑娘，在沙洋中学读书，她的中学还没读完。
这个时候的伍豪正和张若茗谈恋爱，邓颖超还是天真无邪的邻家小妹。很容易被人忽视。
伍豪和毛石山一样直接分配了工作，因为他的大学已经读完了。成绩还很好。
林长民四月份的时候就辞职了，一个人去欧洲转了一圈，因为想念女儿，还是到了新民书局，和梁启超住在一起。林徽因十六岁了，马上就要读大二，是建筑系的学生。小姑娘的漂亮有些祸害人，和蔡威廉一起成了新民大学的祸害，蔡威廉是女汉子，敢给男生画**像。林徽因是不敢，但是这孩子除了漂亮，还才气逼人，能够把吴咏恩的设计说得一无是处。
梁思成回来过一次，见了吴咏恩的设计，就埋头在建筑系的资料室里没出来过。
在家没呆几天就去了美国，他已经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研究院读硕士了，他经常和吴咏恩以及林徽因通信。可惜林徽因聪明也就罢了，她还不专心，似乎她被蔡威廉带得更加喜欢美术一点，到处跟着去采风。钟祥的显陵，荆州古城写生是常见的事情。只不过一个画建筑，一个画农民的家庭和孩子们。
因为梁启超看中了林徽因这个儿媳妇，所以极力撮合林徽因和梁思成。梁思成不在国内，梁启超生怕这个儿媳妇跑了，所以盯得很紧。
梁思顺却对林徽因不太满意，因为林徽因太跳脱，完全就是没长大的孩子，又漂亮得过分。梁思成少年老成，巨大的压力下，已经成了一个学术疯子和研究疯子。对两个人能否生活在一起持保留意见的态度。
林徽因一直生活在梁家，就是林长民来了，也还是在一个院子里，对梁思顺这个大姐加院长十分敬畏。如果说有人管得住林徽因的话，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蔡威廉，一个就是梁思顺。
林长民对这个女儿太过宠爱，父女俩更加像朋友，对林徽因基本上都是顺着。
只是林长民来了之后，情绪低落。一直没怎么出门。
张春就带着伍豪过来找他，请他出来担任外联部主任，就是暂时带一带伍豪也行。同在五四运动中出了大力的两个人，年纪相差一倍，伍豪对林长民极为尊敬。
林长民却问了张春几个问题。
“你有没有能力拿下武汉，收回租界？”
“我能打下来，但是打下来不是目的，我必须有人能够治理它，现在我的能力不够。”
“如果你有人了呢？”
“从今年开始，每年我都有三万多学生毕业，以后还会增加，蔡校长把全部的精力都花在学校建设上面，去年建成三所学校，今年又会是三所。新民农学院变成新民大学，很快就会变成新民研究院。我们有能够培养硕士和博士的能力。虽然有一多半用在了科研上面。但是顶多两年，也许还能快一点，已经在乡下锻炼的学生就能够走上成熟。我可以选择拿下襄阳，或者武汉。虽然我个人认为拿下襄阳比较保险，但是拿下武汉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我想让两位去武汉，和洋人做生意，把他们的技术弄回来，不管是资料还是实物，我这里都有把握把它们复制出来。还有就是科技人才，主要是飞机、船舶、化工、电子，这几个方面的人才，这方面是萨斯商行在负责。新民贸易公司和萨斯商行，一明一暗，都归外联部负责。除此之外，外联部还负责外交接待和谈判事宜，这是明面里的，是鄂中自治政府在武汉的联络处。”
“你能用好他们？”
“我能用好，我有一些技术已经超过了洋人，这是我能打胜仗的原因，也是我的立足之本。我会不断加强它，我想让中国成为真正的强国，而不是一个空壳子。”
林长民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说：“好，不过这需要很多钱。”
张春笑了：“对，钱。我打算在洋人的租界，开一家合作银行的分行和一家船行，肯定会有些业务，但是不会多，合作银行和航运公司自己会做好，主要给两位掩饰身份用。两位可以发展同志，但是要尽量隐蔽，要保证安全，人安全了，才能把东西弄回来。我会让行动组暗中保护你们。”
张春把春丫叫了进来。
“这是张春雅，你们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保护就行了，行动组有一个特别组叫暗月。有张春雅负责。他们会自动替你们完成一些任务，如果你们有特殊需要，也可以联系他们。”
林长民笑了：“看来你还是有些准备”。
张春笑道：“当然，暗月人不多，但是都很宝贵。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出手。所以希望两位尽量低调。”
林长民想了想说：“我的身份特殊，要想不引起人注意，不宜在外联部任职。我离开北京就说已经心灰意冷，不会再担任公职，所以我可以担任船行的负责人，或者改名叫做萨斯航运公司。我利用这个身份在国内国外都比较方便，也能够兑现我的国民外交的诺言。外联部有伍豪负责吧，我会帮他的。”
张春点头：“萨斯商行的杨启云和吴颖都在天津和海外有一些关系，您可以放心使用。”
林长民笑了：“我听说吴思诚是你的姐夫，吴颖是你侄女。这个吴颖可不简单，在天津商界是个厉害人物。”
“吴颖曾经负责过为民草创时期的所有财务和经济，只因为我大姐实在需要她才到了天津。以她的才能完全可以做一个财政部长。所以萨斯商行和航运公司在财政上您不用担心。”
第四十一章靖国军的溃散
林长民去了武汉，住在了英租界。汉口萨斯贸易公司和萨斯航运公司很快成立，林长民是总董，杨启云是副董。不过两家公司实际的操作者是吴颖。林长民在这方面确实有手段，名望也不小。他通过国民外交协会直接从英国用半价购买了一首远洋客轮，英国人这么便宜，主要是想利用这个协会，因为不管以后政府执政的是谁，它都靠得上。表面上，萨斯航运公司与新民航运公司没有关系，但是黄丽玲已经把新民商行与新民航运公司的整个团队交给了吴颖。
黄丽玲在合作银行的业务繁多，这两家挂靠公司实际上处于放羊的阶段。
外联处暂时设在沙洋，伍豪是外联处的处长，直接隶属于鄂中自治政府。算是鄂中自治政府最先成立的机关。又因为他负责外交事宜，所以被纳入到了靖**第四军军部五人小组。
五人小组的负责人是顾明，实际上已经代理了军长的职务。刘英负责组织部，主要是干部的提拔和选用。毛石山负责参谋部。郭华负责与政府之间的协调，负责政治部，军事法庭。伍豪负责外交。
筹备中的鄂中自治政府，主席是张春，不过是名义上的。张春已经说了让梁启超负责政府事宜。梁启超是人民代表大会委员长，是最高权力机构负责人。李大钊负责政府，周希哲负责法院，黄元平负责警察，曾思敏负责财政。原本蔡元培是负责教育的最佳人选。但是蔡元培说自己快退休了，再当三年校长就当回教授，不能把一个老头子拴在战车上不放下来。杨昌济还能干五六年。让杨昌济先兼着。陈庆同负责宣传。比较特殊的是郭华与伍豪。两个人都在军部任职，同时一个负责政府的监察，一个负责外交。外交还好一点，而郭华成了真正的实权人物。
不过鄂中自治政府所在地大家的意见是选在荆州。因为沙洋现在是个大学城，还不如交给蔡元培来管理。
随着萨斯航运公司与新民航运公司进行对接，一些洋人面孔陆续在沙洋镇出现。
黄元平的工作再次忙了起来，这些洋人太能惹事了。尽管两家航运公司的工作人员都再三劝告。新民七县不比别的地方，到这里的洋人必须遵守当地的法律，而且这里并不认可任何与洋人签订的条约。外国人不享有治外法权。
但是还是有洋人硬闯军营被击毙，或者因为调戏妇女被关起来的事情，包括一名日本人。
四国租界威胁王占元说，将组成联军派军舰保护侨民。王占元哈哈大笑说：“新民七县独立了。我管不了。不过我不反对你们帮助剿灭叛匪。”
于是两艘洋行租用的退役军舰，一艘因为炮击王场，被击沉。一艘在荆州不接受水上巡逻队的警告冲撞商船，导致商船受损。水上巡逻队用快艇将这艘军舰直接击沉。两次用的都是增程火箭弹，是专门用来摧毁城墙和防御工事的穿甲弹。另外一艘军舰见势不妙远远地就撤退了，他们报告说中国人用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巨型炮弹，能贴着地面飞行的炮弹，进入内河的军舰脆弱得像纸片。只有铁甲舰才有可能防御。
欧洲，刚刚从战争阴影里走出来。而且也没有在中国腹地打一场战争的勇气。伍豪还召见英国和法国派在沙洋的领事代办抗议，说两国的军舰无故炮击潜江炼油厂，冲撞商船，让两国做出解释。
几番争执之下，双方达成妥协。互相不追究责任，反正两艘军舰是退役后租给洋行的。而新民七县是湖北除了武汉以外最发达的地区，洋人们还是想和新民做生意。
这件事新民报没有什么风声，但是武汉的报纸乐翻天了，认为张春是一血国耻。
1921年，民国十年，蓝天蔚、黎天才等因川军压迫，退守鄂西北，黎天才据秭归、蓝天蔚退守宜昌，吴醒汉据远安。靖**四个军终于走到了一起。蓝天蔚与吴醒汉都是同盟会元老，两个人跑到天门找到正在第三师视察的刘英，要刘英带着第三师起义拘捕张春，夺取第四军的指挥权。
刘英笑道：“夺张军长的权做什么，去送死？”直接把两个人抓起来，送到了沙洋。
蓝天蔚大骂张春，说张春军阀割据，无半点爱国之心，只知道苟且偷生。
张春苦笑，让伍豪把两个人送到英租界，礼送出境。
宜昌和远安的靖**缺乏粮食，出现了争抢粮食的内斗，有没有人节制，于是开始溃散。第二军第四团团长黄耀南跑到当阳，第三军参谋刘毅德跑到枝江，两人因为擅自入境，又不能节制部队哄抢老百姓，被周荣的一师和蔡和森带的一干民兵团团围困。两人电告第四军军部，请求接受改编。
这两个军下来的人有一万人之多，已经兵匪不分。张春和毛石山带着参谋部的警卫团、周荣带着一师的主力一团进入宜昌和远安开始接收和整编工作。
乱兵之下，宜昌已经残破不堪，一路上遇到的溃兵已经不能算溃兵，那就是难民。一些有钱有兵的地主只用很少的粮食就能够买到溃兵们的枪支，弹药，甚至命。这些民团对于张春的部队非常反感，因为只要张春到的地方，必然会收走土地，虽然给了地主出路，但是想要安逸舒服的生活是不可能，各种政策限制。经过了这几年，地主们知道，不联合起来，不买枪买炮，是不可能保护自己的土地。所以这些民团都非常大，这也是溃退下来的靖**在枝江和当阳站不稳脚跟的一个原因。
民团势力大了，能听蓝天蔚他们的吗？不能。所以蓝天蔚和吴醒汉处于无钱无粮的窘迫境地。
“这其实就是阶级性的表现，我捅了他们的根子，所以不欢迎我也很正常。”张春让部队攻击前进，击溃民团，同时没收他们的财产，枪支交给穷人，让他们组织民兵自卫。
毛石山看着畏畏缩缩，进退失据的雇农和长工，他们就像羊一样，被地主赶，现在被张春赶。他们拿着枪，但是和拿着木棍也差不了多少。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军长要从基础教育做起了，这些人拿着枪有什么用？”
“这就是中国农民的现状，他们太苦了，苦得时间太长了，也就麻木了。谁来，只要给口饭吃，他们就听谁的。我不愿意将控制区推进太快，因为我需要在他们身上花时间，教育，给充足的食物，给他们尊严，让他们知道为了尊严而战斗。这很花时间。我的希望不在这代人的身上，这代人，我只要他们别人打一巴掌，他能站着不跪下就够了，我看重的是孩子。”
蔡和森带着的后勤连其实也是这样的农民组成，他们运着一车车粮食，有从荆州运过来的，有从地主手中抢的。他们在给穷人派发粮食和枪支弹药，都是老式汉阳造。
“老哥哥们，粮食管够，但是张大人没有时间给你们马上分土地，你们自己要守好家，张大人在宜昌安顿好，就派人下来。”后勤连的农民们每发一个人就这样叮嘱。
“以前总觉得革命，推翻朝廷就够了，但是这一年多，才知道，中国，官府是一个问题，但是最大的问题还是在这些农民身上。”蔡和森叹了口气。
向警予也在队伍中，但是她还在后面，带着的是民兵。她也带着粮食，但是是雇佣农民修路，一日保证三餐。这变相地保证了农民的生活问题，因为蔡和森发的粮食，农民们还是舍不得吃，会留在家里面。
所有前面带的这些粮食会在这个过程中消耗掉，能够支援宜昌的，只能靠汽车运输的粮食。向警予的工作就是保证后路是畅通的。
“战争，不是战士的战争，而是人民的战争，除了要战争敌人，更多的是要战胜自己，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毛石山点头道。
第四十二章去路
安福寺镇在燃烧之中，里面枪声不断。警卫团士兵的散兵线进入这个城市；部队接到的命令是攻击任何危害百姓的溃兵。将所有的溃兵缴械。
由于警卫团的枪都装上了消声器，所以，安福寺镇的枪声迅速减少。溃散的士兵实际上也分成了几部分，有烧杀抢掠的，也有阻止烧杀抢掠的。警卫团的士兵不得不喊话以阻止骚乱。不过有反抗的溃兵很快被击毙。在控制了房屋等制高点以后，远程狙击与喊话结合，还在攻击衙门的大批溃兵们投降了。
刘毅德原本是个读书人，但现在满脸胡子，很瘦，一脸的疲惫。衙门里只有一个教导连，全部是留日学生为军官，各地进步学生组成。这些人是第三军最后的底子了，平时打仗也是靠他们做先锋，后面的那些人只是壮声势而已。
刘毅德也想用教导连阻止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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