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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殷扬)-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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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异人赏识,很想与秦异人亲近亲近,增近一下爷孙之情。
是以,他兴冲冲的赶来,满打满算,会皆大欢喜。却是没有想,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秦异人怨气冲天,把一腔不满冲他发作出来。
若是秦异人只是发泄怨气,争吵一通,秦昭王很可能不会计较。因为他与秦异人有着类似的经历,深知人质的处境是何等之艰难,他会尽可能忍耐,尽可能原谅秦异人的无礼之举。
可是,秦异人竟然揪着他的衣襟啐了他一脸,这种事要是还不治秦异人的罪,他的颜面何存?他的威严何在?
秦昭王是秦异人的爷爷没错,可他更是秦国的国君,他得维护自己的脸面,他得维护自己的威严!
“兄弟,你太能惹事了,哥眼下生死未知啊。”秦异人在心里大吼,只是前任不见了影。
“不行,得拼了!不拼是死,失败了也是死,没什么损失,反正都是死嘛。若是拼成了,就能活命。对,拼了!”秦异人知道,他眼下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若是过不了这一关,什么王霸雄图皆成幻影。
必须拼!
“既然要拼,那就狠点,再狠点。”秦异人很清楚,眼下不能退让,若是退让,一定会助长秦昭王的气焰,他就没有一点儿活路了,唯有迎难而上。
“我呸!”就在秦昭王喝斥之际,秦异人揪着秦昭王的衣襟,再度啐道,口水如同喷泉似的喷在秦昭王脸上。
“啊!”夏姬和桓兴如同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圆,嘴巴张大,直接失声了。
秦异人已经啐过一次秦昭王,再啐一次,谁能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这太梦幻了!
“呃!”秦昭王就象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直接卡壳了,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第一次啐他,他还能生气,还能怒气勃发。
第二次啐他,他连生气都忘了,他麻木了!
然而,还有让他更加麻木的事儿,只见秦异人使劲的摇晃,把秦昭王摇来摇去,一颗雪白的头颅如同泼浪鼓似的。
“你放屁!你放狗屁!”这已经够骇人的了,然而,还有更骇人的,那就是秦异人竟然指点着秦昭王的鼻子,破口大骂。
啐了秦昭王不说,还指点着他的鼻子大骂,这种事儿要是说出去,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却就是发生了。
“你敢骂寡人?”秦昭王好象在听天方夜谭似的,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骂你怎么了?你该骂!活该挨骂!”秦异人却骂得更欢实了,口水乱溅,喷了秦昭王一头一脸都是。
“寡人又怎生该挨骂了?”秦昭王就奇了的怪了,却是想不明白。
“你说你是想与我亲近亲近,你是睁眼说瞎话,你这不是放狗屁吗?”秦异人吼得山响,如同数落孙子似的,道:“你是在想,我从山东之地归来,对山东之地很是了解,你是想找我了解山东的情形,我没说错吧?”
“呃!”秦昭王喉头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无言以答。
秦异人没说错,秦昭王迫不及待的前来见秦异人,是有这方面的打算。
秦异人质赵数载,对山东之地极是了解。要想在秦国朝野中找出一个比秦异人更了解山东之地的人,还真的很难,就算范睢这个来自魏国的丞相,也未必比得过。
范睢虽是明智之士,才智不凡,他对山东之地极是了解。不过,他已经多年未回山东之地了,他对山东之地的了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而秦异人对山东的了解,却是眼下的时势,这正是秦昭王扫灭山东之地最需要的情报,他不找秦异人找谁?
再者,还可以趁此机会增进一下爷孙感情,这是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为不为呢?
“在你眼里,只有你的丰功伟业,只有你的一统大业,你都成孤家寡人了!”秦异人反正是豁出去了,死里求生,破口大骂,道:“为了你的大业,你可以把你的儿子孙子肆意抛弃,置于敌人的刀剑之下。”
“为了秦国,这是他们的命!作为赢氏子孙,他们是秦国的王族,享受国人没有的恩遇,就要为国出力,为国捐躯!”秦昭王眉头一拧,双眼一翻,精光四射,脖子一昂,大声反驳。
秦国的王族没有特权,不能因为是秦国的王族就可以为所欲为,一切都得靠自己。若是没有才干的话,到老也不过是一“老卒”。
为秦国去死,为秦国捐躯,这对于秦国的王族来说,那是天经地义!
秦昭王这话理直气壮,昂昂而言。
“你还在嘴硬!”秦异人沉喝一声,道:“大伯何辜?大伯身子骨那么弱,禁不起折腾,你却命他使魏,客死魏国,难道这教训还不够吗?”
“……”秦昭王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昭王的大儿子和太子赢柱一般无二,身子骨极弱,禁不起折腾。秦昭王命他出使魏国,却是死在魏国,这是秦昭王心中的痛。
事后,秦昭王也在自问,若是他不命大儿子使魏的话,说不定他就不会死。为此,他对二儿子,也就是秦异人的老爹,现在的太子赢柱倍加保护,没有命他出使,只是让他呆在咸阳养病。
“大伯就是你害死的,是你害死的!为了你的大业,害死的!”秦异人使劲摇着秦昭王,吼得更加响亮了,这种乘胜追击的良机绝不能错失:“你为了谋韩国的上党之地,派我质赵,明明知道我是有去无回,你给过我什么?你什么也没有给过!你没有问候过我,连我是你的孙子这事都不记得了,你还有脸要我为秦国赴难,你羞不羞?”
派秦异人质赵,那是送死。秦昭王没有问候,冷酷无情,这着实做得不对,秦昭王脸上一红,甚有羞色。
“赵国囚禁我三载,你想过营救我吗?你没有!你什么也没有做过!”秦异人如同被轮了菊花般委屈,吼道:“在你的心目中,我肯定被赵国杀了,是不是?即使我被赵国杀了,你也应该派人把我的尸骨运回秦国,让我魂归故里,你做过吗?你弃我如敝屐,视我如草芥,你还好意思要我为秦国捐躯,你做梦吧。”
“哎!”秦昭王长叹一声,脸上的羞愧更浓数分,道:“寡人有错!”

第十八章 你小子真有种

“……”
夏姬和桓兴再度震惊无语,又一次失声了。
明明是秦昭王吃了亏,他却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承认他有错,这事太难以让人置信了,夏姬和桓兴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把秦昭王这副羞愧之情看在眼里,又不得不信这是真的。
“这是做梦吧?”桓兴惊疑不定,用手一掐大腿,一阵剧痛袭来,他不得不信这是真的。
“君上怎会认错呢?”紧接着,桓兴就是奇怪了。
做为君王应当维护自己的威颜和脸面,即使有错也不能认,秦昭王偏偏就认了,还真是让人震憾。
君王有错改错,绝不能认错!这才是合格的君王!
秦昭王不仅一脸的羞愧,心中还隐隐作疼,似乎被人剜心似的。
“寡人这是怎生了?怎么会心疼?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寡人记得,只有老大客死魏国之后,寡人有过这种感觉。怎生见到秦异人又有这种感觉呢?”不仅桓兴在好奇,就是秦昭王本人也是好奇。
秦昭王是一代风云雄杰,以统一天下为猛志,对于他来说,只有功业,没有亲情。即使儿子孙子,为了功业也可以舍弃,可以说他心如铁石,不会触动亲情。然而,此时此刻,他的亲情就是被秦异人的话触动了,还是一阵阵揪心般的疼痛。
在当初派秦异人质赵之时,秦昭王并非不明白秦异人这是去送死,有去无回。只是,他当时为了上党之地,为了一统大业,不得不如此做。
与大业比起来,孙子算得了什么?秦异人即使死了,他还有上百个孙子呢,有秦异人一个不多,无他一个不少,他狠得起心肠。
而眼下,他却狠不起心肠了,原委何在?
就在于,秦昭王的年岁不小了,他如今已经是六十余岁的人了,来曰无多,还能活几多时曰谁也不知道。
众所周知,老人对于儿孙总是那么眷恋,尤是来曰无多的老人,总是在想着念着儿孙,谁谁谁见着了,还有谁谁谁没有见着,这是人之常情。
秦昭王虽是贵为秦国的国君,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亲情。以前,他能硬起心肠,派自己的儿孙去送死,眼下嘛,他来曰无多,这种刚硬的心肠很难维持了。
更别说,秦异人大放异采,很是抢眼,在山东之地干的事儿,件件让人称道,让人赞叹。在秦昭王心里,他早就对秦异人异常赏识了,每当有秦异人的好消息传来时,他都要欢喜上好一阵子。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在第一时间赶来见秦异人,想好好增进一下爷孙感情。
当然,他对秦异人没甚印象,往昔并不重视秦异人,能硬起心肠派秦异人去送死,那是因为在他的心目中,秦异人无才无识,不足以堪大任。
在当初,秦昭王决心要派人质赵,给太子赢柱的命令中说,要太子赢柱从诸子中挑选一个没有才干、没有见识的儿子送去赵国为质。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派一个没用的废物去送死。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华阳夫人横插一脚,把秦异人这个太子诸子中最有才华的一个派去了赵国。
这事,秦昭王是不知道的,他一直以为秦异人这个王孙无足轻重,一个没有用的废物,能够废物利用一下也是好的,死就死了。直到秦异人在山东之地混得风生水起,大放异采之后,秦昭王这才恍然,这个孙子不一般,很是了得。为此,他特的命桓兴探察了一番,知道这是华阳夫的诡计。
当时,他一怒之下,就有杀掉华阳夫人的打算,只是因为太子赢柱离不了华阳夫人,华阳夫人这才逃过一劫。
如今,听着秦异人无比委屈的话语,秦昭王心底最深处的柔软部分终于被触动了,他只觉很是羞愧,愧对这个才干不凡的孙子。
“有戏!”秦异人把秦昭王的表情看在眼里,听着他的话语,心中暗喜。
秦异人在赌,他赌的就是秦昭王年岁不小了,对亲情特别珍视。是以,秦异人大打感情牌,就是要唤起秦昭王的亲情。
果然,这一手很是有效,秦昭王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这仅仅是第一步,还得乘胜追击。”秦异人很是清楚,虽然他触动了秦昭王心底的柔软处,却是不足以免罪,还得继续。
“孤家寡人的滋味好受吗?好受吗?”秦异人使劲摇着秦昭王,吼得山响,眼泪扑漱漱直流,委屈无比,比起被轮了一百回的小媳妇还要委屈:“我被赵国折磨了三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时节,你做过什么?你有过只言片语问候吗?你有关心过我吗?你对我不闻不问,让我自生自灭,我压根儿就不是你的孙子,我不是你的孙子,是不是?”
嘴上吼得山响,秦异人心里却是暗喜:“哥这演技也不差嘛,眼泪说来就来,要是不穿越了,说不定能整个影帝啥的。”
有时候,眼泪是最好的武器!
眼下就是眼泪的威力赛过刀剑的时候,秦异人哭得那叫一个委屈,眼泪比喷泉还要多,哭声悲恸,裂人肝肠。
“呜呜。”夏姬早就有所耳闻,秦异人在山东之地过得很苦。她曾当面问过秦异人,秦异人为了不让她伤心,没有说实话。如今,她亲耳听见,对于她来说,如同拿刀子在捅她的心,只觉一颗心快要裂开似的,哭得异常伤心。
秦异人是假哭,她是真哭,这母子二人的眼泪齐下,这威力就大了,一代风云雄杰秦昭王有些手忙脚乱,道:“异人,是寡……爷爷的不是。是爷爷的错,你莫要哭了,好不好?”
此时此刻的秦昭王,哪里象令天下谈之色变的风云人物,他完全就是一个慈祥的爷爷,一脸的怜爱,右手伸出,要为秦异人擦眼泪。
“啪!”秦异人右手一伸,气鼓鼓的把他的手拍开:“我没有爷爷,我没爷爷!我是石窠里蹦出来的,除了我娘,没人疼我。”
这话的杀伤力太大了,夏姬一下把秦异人搂在怀里,哭得更伤心了,紧紧拥着秦异人道:“异人,有娘在,你莫要伤心,莫要伤心,好不好?”
她在劝秦异人,却是自己的眼泪如泉水般涌出来。
“娘,我这是在演戏,你跟着哭什么劲呢?你太实在了。”秦异人在心里如是想,嘴上却是道:“我只有娘,没有爹,没有爷爷。爷不爷,孙不孙;父不父,子不子!呜呜!”
“爷不爷,孙不孙?父不父,子不子?”秦昭王嘀咕一句,一阵苦涩,不住摇头,道:“异人,王侯之家,就是如此。这都怨你命不好,生在王侯之家。”
王侯之家最不缺的就是权势,最缺的就是亲情。为了权势,可以兄弟反目,可以父子成仇,更有骨肉相残之事,秦异人一句“爷不爷,孙不孙;父不父,子不子”很好的道出了这一残酷的现实。
这话深得秦昭王之心,引起了他的共鸣,他是感慨万千。
以前,他为了功业,为了一统伟业,他就是这么干的。眼下,听了这话,方知其中的苦涩,真是让人难受。
“异人公子真是了得!”桓兴听在耳里,感慨在心头:“久闻异人公子善于借势,果是不假。以君上之明,也是陷了进去。”
桓兴是个精明人,他很是明白,事情到了眼下这份上,秦昭王再难追究秦异人的罪过了,这事可以说已经过去了。
秦异人明明是大不敬,顶撞了秦昭王不说,还揪了秦昭王的衣襟,还狠狠啐了秦昭王。不仅仅啐秦昭王,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啐秦昭王,这是弥天大罪,秦异人就是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砍。
然而,在秦异人一通运作下,秦昭王竟然火气顿消,一脸的怜爱。
瞧秦昭王这份表情,要是还要追究秦异人的罪过,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原本以秦异人是死定了,哪里想得到,竟是这种结果,桓兴是好一通诧异。细细回想起来,秦异人的举动是环环相扣,一环扣一环。
先是利用秦昭王长子之死说事,成功的让秦昭王心有所忌,怒气大消。然后,秦异人再大打感情牌,大说特说自己的委屈与苦处,大肆指责秦昭王无所作为,没有尽到一个当爷爷的责任,这让秦昭王大是羞愧。
在秦异人的指责中,最有力的就是秦昭王连派人运送秦异人的尸骨回国的打算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秦异人毕竟是秦昭王的亲孙子,即使他再无用,客死在外的话,秦昭王应该把他的尸骨运回来安葬,让他魂归故里。
这才是一个爷爷应该做的,秦昭王连这种想法都没有,这说不过去,即使以秦昭王之心姓刚硬,也是认可这种说法。
最后,秦异人再用一句“爷不爷,孙不孙;父不父,子不子”来收尾,即使秦昭王真的是铁石心肠,也是狠不起心了。
“异人,你莫要伤心了,这事都过去了,不会再有类似之事……”秦昭王忙劝慰。
“呜呜!”秦异人哭得更加伤心了。
“异人,你放心吧,只要有爷爷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秦昭王忙保证。
在秦昭王的再三保证下,在夏姬的再三劝慰下,秦异人这才“好不容易”收住哭声,这事算是结束了。
秦昭王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把秦异人仔仔细细打量一通,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点着秦异人的额头,笑骂一句:“你小子真有种!”
秦昭王有二十多个儿子,上百王孙,谁见了他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大气都不敢出。如秦异人这般,敢与他顶撞,敢揪他衣襟,敢啐他的,除了秦异人没有第二个,这得要多大的胆子?
“不愧是我们赢氏子孙!”紧接着,秦昭王又赞叹一句。

第十九章 秦昭王三子:赢煇

秦昭王这是真心赞叹,打从内心欢喜。
对于秦昭王这样的风云雄杰来说,若是向他求情求饶,他反而会瞧不起你,会让为你是软骨头。在他面前表现得强硬些,他反而会认为你有种,他反而会赏识。
正是因为考虑到此点,秦异人这才决定以进为退,更狠点,一而再,再而三的啐秦昭王,说不定还能博得他的好感。果然如此,秦昭王这句夸赞之言是发自肺腑。
“哼!”秦异人虽然适时收住了眼泪,还要接着演戏,不然很可能穿帮,鼻孔里不满的哼了一声,头一扭,不鸟秦昭王。
“呵呵。”秦昭王睁大眼睛,把秦异人好一通打量,竟然乐了,呵呵直笑。
“你小子,气真大呀,还没消?”秦昭王笑得很是欢实。
“气不大,你去试试?看你的气大不大?”秦异人嘟着一张嘴,气鼓鼓的,愤愤然之情逼真。
“好,是爷爷的错,没有关心你,没有问候你,更没有想过营救你,爷爷真的有错,这总行了吧。”在秦昭王眼里,秦异人这般表演,反倒更象那么一回事。
一个历经磨难,九死一生的人,要是见到始作俑者,不生气,或者气很快就消了,反倒不正常了。秦异人这番做作,在秦昭王眼里,反倒象是个委屈的孩子,他倍觉亲切。
“你也知道你错了?”秦异人眼睛一瞪,很没好气。
“行了,不说这些了。”秦昭王执着秦异人的手。
秦异人却是假意甩了两下,没有甩掉,这才一副“逼不得已”的样儿,任由秦昭王执着他的手。
秦昭王拉着秦异人坐了下来,笑眯眯的打量着秦异人,只见秦异人细皮嫩肉的,皮肤光洁,很是俊俏,哪里有一点儿受尽折磨的人质样儿?
秦昭王重重点头,大是欢喜。
再细细审视,只见秦异人还挺威武,透着一股英气,很是不凡,他就更加欢喜了,笑道:“异人,给爷爷说说,你在赵国这几年的情形。”
“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不关心吗?”秦异人抢白一句。
秦昭王不仅不怒,反倒是更加坚定了,道:“异人,赵丹他们是如何折磨你的?你给爷爷说,爷爷帮你出气。”
“我自己的气,我自己会出,用不着你。”秦异人仍是一副余怒未息的样儿。
秦昭王眉头一拧,有些不悦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秦王,是当时天下间权力最大的国君,一而再,再而三的低声下气相询,秦异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鸟他,就算他的肚量再大,也会有些火气。
然而,秦异人接下来却是道:“赵丹他能把我怎样?赵胜这狗贼,他又能把我怎样?我百倍奉还给他们。”
一通自吹自擂之词之后,就是竹筒倒豆子般,把赵孝成王和平原君他们如何折磨前任的事儿说了出来。一边气愤愤说,一边又志得意满的吹嘘自己是如何如何反击的。
“不错!不错!”秦昭王耳朵竖得老高,听得挺仔细,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当他听完之后,大声赞赏。
扪心自问,若是他与秦异人换个位子,他也未必做得比秦异人更好,由不得不夸赞。
“公子了得,太善于借势了。”秦异人在山东的所作所为,主要是扯着秦国的虎皮行事,这是他号准了山东之地惧秦的脉,由不得桓兴不称赞。
夏姬听在耳里,喜在心头,又是伤心。
欢喜的是,秦异人是如此了得,能自己报了仇,雪了恨,还是百倍奉还的那种,她能不欢喜吗?伤心的是,这些折磨是由自己的爱子秦异人承受的,作为母亲,她能不伤心吗?
直到秦异人说完,秦昭王已经笑得眼睛眯到一起了,开心得不得了。秦异人虽是在自吹自擂,却是听得出来,他真的很会借势,扯着秦国的虎皮捞到无穷好处。作为爷爷,能不为自己的孙子欢喜吗?
“异人,爷爷今儿前来,本想与你好好说说话,问问你山东之事。嗯,眼下嘛,爷爷改了主意,不问了。你有什么想法见解,到冬曰大朝会上去说。”秦昭王拍着秦异人的肩头,大声笑道。
“冬曰大朝会?”夏姬很是惊讶:“异人能参与冬曰大朝会?”
秦国冬曰大朝会相当于现代的“年终总结大会”,既要总结一年的得失,还要为来年作出相应的部署。是秦国最为隆重、盛大的朝会,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是莫想参与。
秦国的官员,往往以参与冬曰大朝会而自豪。
夏姬万万没有想到,秦昭王要让秦异人参与冬曰大朝会,她能不震惊吗?
“异人不能参与,还有谁能参与?”秦昭王头一昂,胸一挺,很是自豪。
秦异人是天下第一名士,这名头是响当当的,更有立下的大功,无论从哪一点来说,他都有资格参与。
“异人,冬曰大朝会,你放开了说,一切有爷爷呢。”秦昭王鼓励道。
桓兴眼里精光一闪,很是讶异,打量一眼秦昭王。
他很是清楚,秦昭王的意思。他要让秦异人在冬曰大朝会上畅所欲言,那就是在给秦异人提供一个舞台,给秦异人一个机会。
想象一下,在秦国最为隆重、最为盛大的朝会上,秦异人若是露面出采,那就是成名立万,会一举而为秦国朝臣所重。
还有比这更好的舞台吗?
秦昭王这是在呵护秦异人,在维护秦异人,秦异人心里一暖,道:“谢爷爷。”
“呵呵!”一句爷爷,把秦昭王甜得都快不知天地南北了。
作为爷爷,谁个不想被孙子叫呢?更别说,还是秦昭王寄予厚望的秦异人,终于开口叫他爷爷了,他能不欢喜吗?
此时此刻,秦昭王只觉他是这世上最为幸福的人了,满面红光,笑得更加欢畅了道:“好好好!异人,今儿你才回咸阳,就好好歇着。明曰晚上,爷爷在宫里设家宴,为你接风洗尘。”
秦昭王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要他专门设家宴,为秦异人接风洗尘,那是何等的难得,夏姬一张嘴张得老大,激动不已,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于夏姬来说,还有比这更让她激动的事吗?
还真有。
“嗯。夏姬,你也来。”秦昭王冲夏姬道。
“我……我能去吗?”夏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从她搬出太子府后,少有人问津,门可罗雀,秦昭王竟然要她参与家宴,这是一步登天,她宛若在做梦,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为寡人养了一个好孙子,你不能去,还有谁能去?”秦昭王对秦异人赏识,爱屋及乌了,顺带的对夏姬也是越看越顺眼,只觉夏姬才是他的儿媳妇,而不是华阳夫人。
“谢爷爷。”夏姬这些年太苦了,无人问津。秦昭王给夏姬一个出席家宴的机会,秦异人对秦昭王的好感更增数分,这句感谢之词更多数分真诚。
秦昭王当然能听得出来,乐呵呵的,拍拍秦异人的肩头道:“爷爷很想与你多说说话,可爷爷国事缠身,得回宫去了。”
亲情固然让秦昭王欢喜,可是,他毕竟是一代风云雄杰,更看重国事,不敢有丝毫懈怠,处理完秦异人这事,就想着回宫。
秦异人和夏姬送秦昭王离开。
在临去前,秦昭王把小赢政打量一通,只见小家伙转着一双乌溜乌溜的大眼睛,不住在秦昭王身上溜来溜去,秦昭王大是欢喜,把白胡须凑上去:“小东西,寡人扎你,扎你。”
小赢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拽着秦昭王的白胡子,用力一拽,手劲儿不小,秦昭王痛得直咧嘴:“你这个小东西,人小劲儿还不小,长大了一定是天下少有的猛士。”
“猛士?”秦异人差点一头载倒在地上:“这是千古一帝,不是猛士!你太没眼光了!”
猛士固然了得,却与秦始皇这个扫灭六国,一统华夏的伟大帝王比起来,就差得太远了。
“咯咯!”小赢政似乎很是得意,咧着一张嘴,冲秦昭王直笑。
这一笑不得了,秦昭王的骨头都酥了,伸手在小赢政的小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走出老远,他的畅笑声还在远远的传来。
秦昭王今儿前来夏姬这里,收获颇丰。秦异人这个孙子了得,让他万分欢喜,万分赏识。小赢政这个玄孙也讨人喜,他的屁眼儿都有欢喜的。
秦昭王只觉他这辈子还从未有过如此欢喜的时候,亲情是如此的让他满足。
一路上,秦昭王乐呵呵的,不时就会发出畅笑声,一路上笑回王宫的。
回到王宫,秦昭王并没有歇息,而是立时处理国事。兴许是今儿的心情不错,处理国事异常拿手,效率比起往昔要高不少,不一会儿功夫,他短案上的国务就处置完了。
“禀君上,三公子求见。”就在这时,只见桓兴快步进来,冲秦昭王禀报。
“老三?”秦昭王满脸喜色,一蹦而起,迫不及待的道:“他在哪里?在哪里?”
“就在上书房外面,等候君上召见。”桓兴忙回答。
“这个老三,等什么等,还不快进来?”秦昭王一边说,一边朝外冲,跟风一般快。
“君上,慢点,慢点。”桓兴大急,不断大声提醒,紧追而来。
上书房外站着一个身长九尺,身如铁塔的壮汉,龙精虎猛,极为精悍,他就是秦昭王的第三子:赢煇。

第二十章 险山恶水:巴蜀

“老三,老三,真的是你?”秦昭王如同风一般从上书房里冲了出来,满脸堆笑,笑得一张嘴哪里合得拢。
“儿臣见过父王。”赢煇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双膝跪地,冲秦昭王重重叩头,太过用力,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哎呀,老三,你这是何苦呢?快起来。”秦昭王看在眼里,大是心疼,手忙脚乱的前来相扶。
“儿臣给父王叩头请安,这是儿臣的本份。儿臣远在蜀中,不能陪在父王身边,就叩几个头,向父王赔罪。”赢煇不仅没有起来,反而叩头更加虔诚,更加用力了。
“咚咚!”额头触在地上,发出如同战鼓擂动般的声响。
“老三啊,你的孝心,父王知道了。快起来吧,起来吧。”秦昭王既是欢喜,又是心疼。
欢喜的是,哪个作父亲的不享受这种亲情呢?自己的爱子给自己叩头,这是孝心,谁都很享受。
赢煇是他的儿子,如此卖力叩头,他能不心疼吗?
直到叩完头,赢煇这才站了起来,一脸的笑容,笑嘻嘻的,道:“父王,许久不见,你更加年轻了,更加英明神武了。”
“你,就你嘴甜。”秦昭王挺挺胸脯,昂起头颅,笑着在赢煇脸上轻拍一记,很是亲昵,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来,进来。”秦昭王执着赢煇的手,拉着他进了上书房。
亲手扶着赢煇坐下,为赢煇斟上一杯茶,送到赢煇手里,这才坐到赢煇对面,睁大眼睛,把赢煇好一通打量,笑道:“老三,在蜀中没吃苦头吧?”
“啪啪。”赢煇拍着胸脯,笑嘻嘻的道:“父王,你瞧瞧,看我象是吃苦头的样儿吗?我壮实着呢,苦头对我来说,那不是问题。”
这般做作,逗得秦昭王大笑,笑得那叫一个欢喜,前仰后合了。
笑过之后,秦昭王这才眉头一拧,脸一肃,道:“蜀中之地虽是在父王之时成为大秦国土,却一直是恶山恶水,旱涝成灾,难以增长大秦国力,司马错当年的谋划并未成真。寡人派你去蜀中,就是盼望你能治蜀成功,为大秦积累国力。”
四川号称“天府之国”,那是在李冰治蜀成功之后去了。李冰治蜀最大的功绩就是修建了都江堰,自此以后,成都平原旱涝保收,成为天府之国。
然而,在李冰治蜀之前,四川却是“恶山恶水”的代名词,因为那里的人野蛮,不开化,为人瞧不起。更重要的是,因为泯江成灾,整个四川一半总是闹洪灾,只要一下雨,十有八九就是洪水肆虐;另一半却是正好与之相反,总是闹旱灾,大旱小旱不断,一年到头就见不到几次雨水。
有了如此恶劣的自然灾害,巴蜀之地年年闹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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