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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王(枪手)-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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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方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这些天来,一批又一批的对方斥候,潜入这里,试图毁掉这里的补给点,将征东军的斥候们再一次地驱逐出这一地区。
张喜已经在这里埋伏了整整一天了。今天早晨,他发现了一些经过巧妙掩饰的痕迹。看到那些掩饰,张喜便知道这是一个老手,沿着这些痕迹,他一路搜索到了这里,在这里,他终于找到了对方的老巢,那是一个隐藏在密密草从中的一个树洞,一棵不知长了多少年的古树,在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个足以容纳一个人的大洞。由于荆刺和茅草的掩护,不扒开这些东西,极难发现。
让张喜愤怒的是,在这个山洞里,他发现了三个铭牌,那是己方斥候随身携带的标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铭牌出现在这里,自然也就代表着他们已经死了,也就是说。这个敌人,手上至少有三条兄弟的性命。
这让张喜决定,一定要杀死这个家伙,替兄弟伙儿们复仇。
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进入的痕迹一一恢复原状。然后选择在左近埋伏,这个潜伏点极其隐蔽,对方既然将他的一些随身补给留在这里,就一定会再次出现在这里进行补给。守株待兔。有时候显得很原始,但有时候,却是最好的法子。
对方能杀死己方三个兄弟。那身手就一定极其高明,与其去追逐他的踪迹与他在林间展开逐杀,还不如在这里守候。
守候需要的是耐心,漫长的枯燥的等待,往往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收获,张喜不缺乏耐心,这也是他自从进入这片山区之后,一直能活下来的原因,第一批与他一起进入的斥候,现在还能活下来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一天的埋伏,没有让张喜有任何的烦燥之意,他只是会轻轻地伸出手去揉捏自己已经有些酸麻的大腿,必须要保持血脉的畅通,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发起致命一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喜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羊肉干慢慢地在嘴里咀嚼着,天上虽然月儿高挂,但在这片浓密的树林之中,却只有依稀的一些漏网之鱼顺着浓密的树荫透了下来,在地上留下一个个的圆斑。林子里安静到了极点,虫鸣蚁叫,清晰可闻,张喜几乎要以为今天这一天将要白白浪费了,这个时候,对方还没有回来,便说明对方肯定不只这一个补给点,今天,他肯定是不会来这里了。
他准备暂时撤离。
就在他身子刚刚一动之时,耳中传来的极细微的声音,让他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嘴里还含着嚼得半乱的羊肉干。
在前方树林之中,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影子,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如果不是恰巧碰到了一根树枝发出了极轻微的声音,他几乎就忽略过去了。
回来了。张喜没有任何狂喜的情绪,反而极度地冷静下来,对于他们来说,大喜大悲都是一种奢侈的情绪,这会让他们失去冷静的判断。
对方果然是一个极其老到的家伙,哪怕是回到自己的老巢,也没有就这样贸贸然现身,而是在那株树手隐藏了许久,确认了一切都安全之后,这才重新走了出来,这个人终于出现在张喜的视野之中,那是一个身材极其魁梧的家伙,比起张喜,要高出一个头,宽出近一半。好家伙,张喜在心中不由哆嗦了一下,这要是近身肉搏,自己绝讨不了好去。
他好像受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来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他能活着回来,只怕与他交手的兄弟,这个时候已经不在了。
张喜的手慢慢地摸下去,触及到了腰间的骑弩,一点一点地将骑弩拔了出来,右手握住了黑沉沉的匕首。
那人走向树洞,却在弯腰的一霎那回过头来,一抹透过树从的月光恰在此时照射在他的脸上,将他的面容清晰地显现在张喜的眼中,张喜从对方的眼睛之中,看出了疑惑。
不好!张喜瞬息之间便知道,自己刚刚因为看到他身上的血迹而呼吸略微重了一些,这个警觉的家伙,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不再有任何犹豫,他一抬手之间,哧哧哧三声连响,三连发的骑弩在短短的瞬间,全部发射了出去。射击骑弩的时候,他的手略微抖动,这使得除了第一枚骑弩是正正的对着那人射过去之外,另外两格却是稍稍偏离了目标,当然,这不是因为他射术不佳,恰恰相反,他这三枚骑弩钉死了对方向左右闪躲的空间,张喜根本就不奢望自己能一击致命,他是要将对方逼进树洞中去。他想要躲过这三枚骑弩,除了合身扑倒,躲进树洞,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
骑弩射出,张喜已是贴地猛扑过来,不出他所料,对方避无可避之下,身子一矮,如同一个球一般,直接滚进了草从之中的树洞,夺夺数声响,三枚弩箭同时射空,不知钉在了那棵树上。
张喜却是咧嘴一笑,洞里,会有小小的惊喜在等着对方,他退出树洞的时候,在那里埋下了数枚铁蒺藜,光是铁蒺藜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是这些小玩意儿的尖刺之上,却染上了毒药,不致命,但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让对方失去知觉,他们曾在牛身上做过试验,强壮如牛,也不过挨了十几下这种小刺,便翻身栽倒在地上。
张喜不信对方比牛还壮。
洞内果然传出闷哼之声,作为斥候,为了保持敏捷和机动,都是不穿甲的,这种小玩意一旦中招,没有不受伤的。他一手捞起了一块十好几斤的石头,那是先前便已经瞄好了的,一声闷喝,石头带着风声向着石洞里砸去。
翁中之鳖,一切都按着自己的设想在向前推进。
砰的一声,石头被格挡开来,张喜的身影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他重新将自己隐藏了起来。现在,他需要的只是等待。
数息时间之后,一个人影从树洞里摇摇晃晃地钻了出来,张喜仍然没有动,看着他人的身形,他知道,毒素开始发作了,他在心中默默地计着数,当数到八的时候,对方高大的身影终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继续数到了三十,对方仍然没有动弹,张喜突然窜了出来,手中短匕狠狠地扎进对方的小腿之上,手上传来的感觉让他清楚地知道,对方的确已经进入到了深度昏迷当中,一个还清醒的人与一个深度昏迷的人在挨刀之时,肌肉的反应是绝然不同的。
确认了这一切之后,他才终于放心的走到了那人的面前,将他翻了过来,在怀里一阵乱摸,竟然又掏出了一块铭牌,上面的鲜血还没有完全凝干,张喜大怒之下,提刀便欲扎将下去,刀到了对方胸前,他却又收了回来,抓一个活的,比一个死的,更有价值。
从身上掏出绳子,将此人牢牢地捆了起来,连嘴巴都堵好,将他重新塞进了树洞,中了这种毒的人,不昏睡过一天一夜是不可能醒过来的。他决定去找几个队友来,将这个大家伙搬回去,一个人是不可能将他运回去的,他不知道这片树林之中,还有没有隐藏着对方的同伙。
从树洞之中钻出来,细心地做好伪装,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才感到了无比的疲惫。正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却又猛然抬起了头,远处的一个山头上,突然窜起了一点火光,伴随着火光的是尖锐的哨鸣之声,,他心中顿时大惊,那里有征东军建立的一个哨卡,平素也是他们的一个补给点,这支火箭鸣镝,只代表着一件事情,那就是那里遇袭了。
想也没想,张喜拔脚便向那里狂奔过去。
第七百四十七章:鼓角连声锋芒现(19)
很显然,哨所里的烟花报惊动了这片区域里所有的征东军斥候,一路之上,唿哨之声此起彼伏,在那个哨卡里,有这些斥候们储备的物资,平时都留有两到三人看守,在这片由征东军斥候们已经掌控了局势的区域,应当是不会出现意外的。
靠近那个哨所的时候,张喜已是嗅到了空气之中浓浓的血腥味,一颗心不由得猛地沉了下去。加快了脚步,他冲了过去,哨所之前,已经站了好几名先期赶到的斥候,而在他们的面前,一名征东军斥候仰面朝天躺在那里,一只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一支长弓,在他的胸前,插着一柄短匕,让所有的斥候愤怒的是,这柄短匕正是死去的这名斥候自己的。
张喜步履有些沉重地跨进哨所之内,那里,还躺着两名士兵的遗体,张喜蹲了下来,仔细地检查着死去同伴的遗体,一个脑袋几乎都打碎了,根本就无法辩出面容来,在他的身边,丢着一根带血的扁担,而在另一侧,另一个倒在地上的士兵脖子之上有一道细细的勒痕,看到这个伤口,张喜心中一跳,这不是普通的武器,而是被一种极细的绳子勒断了脖子,这种绳子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张喜有一个兄弟在监察院行动队中,在他那里,他见过这种类似的武器,别小看一根细细的绳索,却可以承重数百斤。
这不是敌人的斥候,这一段时间,被击毙的敌方斥候数以百计,从来没有在对方身上发现过这种武器。
张喜站了起来,捡出那根扁担,走出了房门,咣当一声扔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其它的斥候从周围陆续搜索出了一些破烂的衣服。汗巾,草鞋等物,这些东西堆在一起,对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不是对方的斥候,看这些行头,应当是一个扛工的苦力。”张喜道。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奸细。”
“他在我们这里换上了我们的服装,带着我们的武器,食物,重新潜逃了。”
“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崤山关。”
“那还犹豫什么?追上去,杀了他。”
一群斥候七嘴八舌地很快便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张喜看着地上的三具战友的遗体,踏前了一步,“虽然是猝然偷袭,但能杀死我们三个同伴,此人的武功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在追击的过程之中,我们至少要保持两人一组,绝不能落单。因为落单之后,我们不会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看此人杀人的手段,只怕是燕翎卫之中的高手。我们需要一个人马上回去报信,既然此人是潜伏在辽西郡的燕翎卫探子,此刻回归,必然是带走了至关重要的情报。我们需要让长官们知道这个情况。谁回去?”
没有一个人应声,张喜环视了众人一眼,“贺天举。你前两天受伤了,还没有好利索,你回去。”
“是,队长!”贺天举有些不甘心,但他们这里,可是不兴讨价还价的。
“别嘟着个嘴,我哪边抓了一个对方的斥候,现在没功夫去理会他了,你回去的时候,顺手做了他,先给这里躺着的弟兄讨一点利息回来。”张喜给贺天举指点了一下先前自己抓人的位置,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其它人道,“我们走,那个家伙应当还没有走远。”
当张喜和他的斥候队员们疯子一般地寻找着那个凶手的时候,在辽西郡中,叶重正在召见手下的两员大将,郑晓阳与铁泫。
两位大将都兴致不高,因为这一次,辽西郡这里只是偏师,主攻的方向却不是在他们这里。
“叶司令官,我在想,要是我们这支偏师竟然稀里哗拉三下五除二将胡彦超打得尿了裤子,都督会不会认为我们违反了他的作战策略?”郑晓阳有些好奇地问道。
“胡彦超就那么好打?”叶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此人在辽宁卫,带着万余常备军和数千民夫,硬生生地扛住了东胡数万人马的攻击而屹立不倒,最终还安然无恙的退了回来,此人的能力,由此便可见一斑,檀锋周玉留他守琅琊,就是看中了他在防守之上的功力,此人到琅琊之后,也是立足防守,不仅是琅琊郡城得到了重新加固加高,但是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之上,所有的县城,如今也都是大换样了,此人在守城之上,的确颇有心得啊!”
“征东军战无不胜,没有打不下来的城堡。”一边铁泫淡淡地道:“管他是不是固若金汤,都将他砸个粉碎。”
“你们不要太意了,不说别的,单是晓阳现在前进路上的崤山关,便是一个难啃的硬骨头,崤山关扼守着我们出辽西的要道,关口虽然不大,但却地形险要,所驻军队三千人,都是从东胡撤回来的那一批精锐,守关将领吴波,也是胡彦超麾下悍将。而崤山关,我们是一定是要借着这一次机会将其拿下的,只有拿下了崤山关,我们以后才算是打开了琅琊的大门,以后想攻便攻,想退便退,攻,前方便是一展平原,退,身后是崤山山脉,这是琅琊的一道命门。”
“司令官放心,我一定会将其拿下。”
“我仔细研究过胡彦超在辽宁卫的那一战,此人守城,从来都不是死守,而是守中带攻,经常性地会开关出击,这个吴波,既然是胡彦超的爱将,必然也是精通此招,在攻打崤山关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一点。”
“末将记下了。”
“铁泫,你率队走斜谷,绕道数百里,目标是拿下琅琊郡的新田县,这个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握,拿下新田县之后,便在哪里呆下来,至于如何让敌人不怀疑你的目的,那就要看你的了。我将整个集团军的所有骑兵都配属给了你,你应当知道这其中的意义。”
“明白!”铁泫重重地点点头,“拿下新田。佯进琅琊,等待时机,转道向南,配合都督,杀奔天河。”
“我们这里,是偏师,但偏师如果出了问题,便会直接影响到正面战场,这一次都督是要兵临蓟城之下,要的是兵贵神速。打得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所以这一次都督所率领的军队,只有青年近卫军的两万兵力,如果我们这边没有打好,让胡彦超腾出了手去,便极有可能威胁到都督的侧翼,所以,晓阳你拿下崤山关之后,要将胡彦超牢牢地粘在琅琊郡动弹不得。”
“明白!”
“孔德攻安陆。我们打琅琊,算是各打各的,就看谁能撑得更久一些,但恐怕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一次真正的战场,却是在天河。”叶重杀气腾腾地道:“当都督兵临蓟城之下的时候,整盘棋便全都活了。琅琊,渔阳全都要震动。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便可以根据对手的反应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都督这一次是要拿下蓟城?”郑晓阳有些兴奋地道。
“那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叶重笑了笑,“兵临蓟城。姬陵必然要慌乱,保卫蓟城,是他不得不做的事情,但他能调的兵只有两处,要么是琅琊的胡彦超,要么是渔阳的孔德,而我们,则是根据他们的选择,得到这其中的一处地盘。接照议政们的估计,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对方恐怕会放弃渔阳。”
“为什么不是琅琊?”
“回为渔阳是燕赵边境,我们拿下渔阳之后,还要分心提防赵国,周长寿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呢!此人小心谨慎,有好处便上,稍有风吹草动便拔脚开溜,滑不溜手,此人可是赵牧麾下的哼哈二将之一,周长寿奸滑,吴增勇悍,两个都是棘手的人物,比较而言,姬陵自然愿意放弃渔阳,让我们去与赵国较量。”
“哼哼,反正在代郡也与他们干上了,也不差渔阳。我就是可惜这一次不能一鼓作气拿下蓟城!”
“真要这要想的话,就有可能打成一场烂仗了,在灭掉东胡以前,我们是灭不掉燕国的。等着吧,总之是有这么一天的。”叶重道。
“对了司令官,现在我麾下的斥候们正疯了一般在追杀那个燕翎卫探子呢,监察院到底查出了什么没有?”
“此人应当是燕翎卫的人,从目前调查出来的情况来看,此人装扮成一个苦力,在辽西郡城中已经呆了两年了,而他所属的这一群苦力,这一次全程参与了我们的军辎的转运工作,此人应当是一个老手,从这些军辎之中,判断出了我们的军队数量,攻击方向,因此才会想着逃回去禀报,能杀死我们三个斥候,此人功夫很不错啊,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查到此人的真实身份。”
“监察院的这伙无能的家伙,居然让一个燕翎卫的探子在辽西郡城呆了近两年,此人身份必然不低,这一次军情泄露肯定会给我们的进攻带来麻烦。”郑晓阳有些恼火,“那些斥候不见得能拦住他。”
“麻烦肯定是有的,但也影响不大,胡彦超知道我们要打了,也作了相应的准备,这家伙真要回去的话,说不定还会让胡彦超产生一些错误的判断。”
郑晓阳突然省悟过来,“对啊,此次进攻的真实目的,在辽西郡,只有我们三个人,再加是郑郡守知道,下头的士兵们,都以为我们要大举进攻琅琊,前两年我还听到士兵们在传,说都督调了盘山的贺兰雄骑兵部队呢!”
叶重哈哈大笑起来,“可能是我们将全集团军的骑兵集中到了一起开拔,给他们造成了一些错觉吧,错有错招,好,不用禁止他们,让他们就这样去传,连我们自己人都信了,不怕胡彦超不信。”
第七百四十八章:鼓角连声锋芒现(20)
崤山关,是扼守辽西郡出琅琊郡的重要关隘,只要守住崤山关,身后那富饶的鱼米之乡琅琊,便会安然无恙,这也是当年燕国以此拒东胡人的凭仗,辽西郡在历史上曾多次被东胡人占据,但因为有崤山关,东胡人从来没有打入过琅琊,而绕过崤山,对于东胡人来说,又完全得不偿失,数百里的山区渺无人烟,让当时以战养战的东胡人,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趣。
每当燕国强大起来的时候,军队就会自崤山关而也,试图收复辽西郡,甚至将东胡人完全赶回他们的老家去,战争持续了多年,直到张守约的出现,这个出身贫寒的年轻将领,从率领数十人当山大王反对东胡人的统治开始,配合当时出崤山关的燕军,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之后,张守约开始崛起,最终将东胡人逐出了辽西,将辽西郡收归了燕国,而张守约也成为了燕国历史之上第一个平民郡守,而且在那里一当便是数十年时光。
因为辽西郡被收回,崤山关失去了他以前的功能,在以后的数十年间,这里逐渐被荒废,最凄凉的时候,只驻守了数十名士兵和一名税吏,唯一的功能,就是向从这里通过的商人们收取税费。
直到高远强势崛起,与燕国朝堂渐行渐远,胡彦超驻扎琅琊郡的时候,崤山关才再一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抵御东胡人,而是为了防备高远。
残破的崤山关经过数年的修缮,已经重新焕发了当年力拒东胡人的雄资,十数米高的城墙新旧砖块斑驳相间,新砖都是这两年刚刚包上去的,飘扬的旗帜,林立的刀枪,精神焕发的士卒。赋予了这座残破以久的老城新的生命。
这是征东军进入琅琊郡必须打破的一道障碍,胡彦超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这里,他放上了自己麾下的悍将吴波,而所统辖的士卒,尽皆是当初他从辽宁卫带出来老卒,守住崤山关,便能力拒征东军于琅琊郡之外。
张喜全身都挂满了树枝茅草,静静地伏在一丛灌木之后,凝视着远处巍峨耸立的崤山关。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便会成为血肉战场,作为一名斥候,这两年来他经常出入这片地区,可以说,是眼睁睁地看着崤山关从一个残破不堪的地方,变成了如今的这番模样,想要打下这样一座关城,只怕损失不会小。崤山关的两侧,便是陡峭的山地,要想攻击崤山关,便须得从一道狭长的山谷而入。而现在,崤山关守将吴波,在峡谷之中,又修建了一些关墙。光是打通这条峡谷,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看到这些,他不禁有些牙痒痒的。
远处关城之内的金鼓之声。将张喜唤醒过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己只是一名斥候,领兵打仗,那应当是领兵的将军们去想的事情,自己管不了,也没有能力去管,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够了。
他的目光重新移了回来,盯着来时的方向。
这十数天来,征东军的斥候们在这片山区之中,追逐着那名杀死他们三名同伴的燕翎卫探子,在这场复仇追逐战中,双方的斥候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斗,最终,征东军获得了最后的胜利,燕军的斥候,彻底退出了这片区域,但是,张喜他们却没有发现那名燕翎卫探子的身影。
张喜深信,此人肯定还没有走出这片区域,因为征东军斥候们对这片区域的熟悉程度肯定要远超此人,他们所走的,都是最短的,最直接的道路,那人不可能比他们要快。
其它的战友们仍在后方细细搜寻,而张喜却直奔崤山关,此时他距离燕军在峡谷中的第一道关墙只有里许远,如果那名探子能避开自己的同伴,那他一定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别的地方。
撇开双方的敌对程度,张喜倒还是挺佩服这个家伙的,居然能在这么多的斥候搜寻追捕之下支撑到现在。如果能抓住他,当真要好好地问一下他姓甚名谁,不过如果真让他跑到这里来了,只怕自己没有这个机会和时间来审问他了。
无处的树林之间,惊鸟飞起,张喜顿时精神一振,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地方,片刻之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灰色的身影从林间急窜而出,向着这边的关墙狂奔而来,在他的背上,还插着一支羽箭,看着那人,张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是瞧见这个人了。他握紧了刀柄,此时,在那人的背后,数名征东军的斥候也现出了身影,他们丝毫没有顾忌不远处就是崤山关的守军,提着刀,拼命地追赶着前方那个人影。
十数天了,他们终于抓住了这人的踪迹,并且伤了他,现在哪怕前方就是阎罗殿,他们也会勇往直前。
许言茂已经精疲力竭了,十几天来,给他的感觉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征东军的斥候如风疯子一下追寻着他踪迹,如果是普通的士兵,他自然可以轻松地甩脱对手,但问题是,对方是最擅长追踪侦察的斥候兵。
他没有时间好好地睡一觉,没有时间吃上一顿饱饭,一天的绝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逃命之上,今天,他终于看到了崤山关的关墙,但就在他心神稍稍松了一下的时候,那些阴魂不散的征东军斥候,立即便扑了上来。
一场搏斗,伤了他们几个人,但自己也挨了一箭,好不容易终于冲出了对手的包围,看到了前方山谷中的关墙和关墙上的士兵,大燕的士兵。
“救命,救命!”他张开双手,拼命地向前方关墙上的士兵挥舞着,大声的嗥叫着,只要关墙内的士兵冲出来,身后追着的征东军斥候便只有逃跑一途了,自己的命也算是捡回来了。
峡谷之内,一共有三道关墙,武赫是这三道关墙的指挥,这条峡谷里,一共有一千名士兵,他们是崤山关的第一道防线。今天,武赫正巧在第一道关墙之上巡视。
听到对面远处传来的救命的叫喊声,看到一个身穿征东军服饰的人正在向着这里狂奔,而在他的身后,另有数名征东军士兵提着刀,正杀气腾腾地追杀了过来。
“诈城门?”武赫觉得有些荒唐,这人也太少了吧?而且,这仅仅是峡谷之中的三道简陋的城墙而已,吴将军也没有指望能阻挡对方多久,就算丢给对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手玩什么花样还是闲得无聊之极了。
“救命,我是燕翎卫许言茂。”那人边跑边叫,这一次他的叫喊,武赫听得清清楚楚。许言茂这个名字,对于绝大多数燕军来说,都是陌生的,但武赫却恰恰知道这样的一个人,许言茂,曾经的燕翎卫高级官员,因为押送叶相一事而吃了挂落;被发配到了琅琊;后来又将他扔到了辽西郡。
他已经两年没有任何音讯了;琅琊所有的高级军官;都认为这样的一个人;早已经烂死在了辽西郡监察院的监狱里。
但现在;他居然回来了;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他回来;一定会带着极其重要的情报。”快;快出去;将他救回来。”
武赫呛后地怕拔出了刀;拔刀便向关墙之下冲去。
关门打开;武赫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刚刚冲出去几步;武赫却突然顿住了;在他的视线之中;许言茂脸上的惊喜表情都一目了然;然而当他冲过一蓬灌木的时候;灌木之后的一大团茅草突然飞了起来;一个青色的人烟一跃而出;出现在了许言茂的身后;手中寒光一闪;一柄短匕深深地扎入到了许言茂的胁下。
许言茂的笑容僵在了他的脸上。
张喜拔刀;迅速后退;作为一名老资格的斥候;他知道这一刀;已经切断了对手所有的生机。他迅速扔掉了身上所有的伪装;转身便跑。
“快跑!”他冲着那几个愕然止步的征东军斥候大声喊道;因为这个时候;武赫终于反应过来;怒吼声中;他率领着数十名士兵正冲着他们奔来。
“快;进林子!”几名斥候转身便跑。
武赫停在了许言茂的身边;他缓缓地蹲下身来;扶起了许言茂;”许将军。”他轻轻地叫着。
那一刀自胁下刺入;武赫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没救了。许言茂瞪着眼睛看着他;竭力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唇一动;大量的鲜血便自口中涌出;他看着武赫;眼中涌出浓浓的悲哀之情。
他了解了很多征东军的秘密;知道征东军进兵的数量;路线;除了崤山关;还有另一支部队绕道数百里山区;进入没有人烟的地区;转而进攻新乡;但是这一切;现在他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手高高的举起;猛然垂下;许言茂带着浓浓的不甘;脑袋一歪;就这样死去了。
第七百四十九章:鼓角连声锋芒现(21)
许言茂死在崤山关之下后第十八天,征东军的哨骑出现在了崤山关外,主攻崤山关方向的郑晓阳的第一军先锋,由丁渭统率的五千人马,终于抵达了这里。
长长的山谷如同一只张开血盆大嘴的野兽,正狞笑着等待着他的猎物投入到的嘴中,丁渭骑在马上,盯着那通向崤山关的唯一通道,大声吼道:“庞军。带着你的营,我给你一天时间,打通这条山谷,我在天黑之后,要在崤山关下扎营。”
“是!”身材矮胖,犹如一块门板似的庞军口啪的一个立正,“属下遵命,天黑之前,军长要在崤山关下扎营。”
转身回到自己的部队,庞军扫视了一下跃跃欲试的部下,大声吼道:“弟兄们,你们运气好,老子挣到先锋了,军长说,天黑之前,我们要到崤山关下扎营,你们能不能办到?”
“征东军,万胜!”回答他的是上千名士卒的呐喊。
“好。盾牌兵,第一列掩护,长枪兵,短刀兵,第二列第三列掩护,弩兵,第四列远程攻击。其它步卒,随身携带撞木,云梯。”
“喏!”
“征东军,前进!”庞军长刀前指,一声呐喊之下,按着庞军的布置,一列列的征东军,大踏步地走向远处那道山谷。
“陈伟。”看着庞军的队伍消失在山谷之中,丁渭又伸手招来一名将领,“看到右边的山坡了吧?”
“看到了。”
“左边陡峭,无法立足,但右边却是长长的缓坡,对手肯定会在关墙的上方,布置有掩护,你选一些擅长攀山越岭的好手,爬上去。如果有敌人,就给我清扫了,如果没有,则在哪里占领一块阵地,然后我让人抬两台床弩上来,自上而下地掩护庞军进攻。”
“明白了。”
山谷深处,武赫立于关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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