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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喻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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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一场闹剧
    包哲东对权力变化即便迟钝,也逐渐认识到,自己虽有县令之名,而无县令之实。这点在整个大明非常普遍,县级行政、司法机关的权力被吏员瓜分殆尽,但这并不代表父母官们会放任自己被架空。
    近两年多时间来,包哲东的考绩为优,毕竟,在林纯鸿治理下,枝江上缴的钱粮从不拖欠,商税增长了好几倍,而且各种刑案明显减少。按说,包哲东应该对此满意,他已经在枝江为官两年,还过一年,凭着年年为优的考绩,再努力活动一番,升官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包哲东进士出身,金榜题名的骄傲容不得林纯鸿肆意妄为。再说,林纯鸿威权ri盛,出于自保,包哲东也要着手反击。更何况,最近一年来,一帮乡绅不停地上门拜访,说林纯鸿嚣张跋扈,欺压良民,请县尊大人做主,并明确表示,一旦县尊大人为民声张正义,必效犬马之劳。
    包哲东自觉得声势浩大,并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于是下定决心,要与林纯鸿一较高下。
    当然,包哲东能中进士,做事还算有章有法,他首先邀请了主薄谭杰希、捕头史超、狱头何淼,一同商议,期望首先在县衙内部形成对抗林纯鸿的统一战线。
    谭杰希三人到齐后,包哲东一副忧思满怀的模样,唉声叹气道:“往年,在三位jing心打理下,衙署可谓清正廉明,深得民心,三位府中,也算得上门庭若市,哎,现在,可谓门前冷落鞍马稀……哎,一年不如一年啊,这世道!哎……”
    谭杰希三人面面相觑,心中如惊涛骇浪。这三人都是人jing,包哲东一脱裤子,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包哲东想对付林纯鸿?
    三人不说话,都用惊疑不定的神se看着包哲东,就差在脸上写上“冲锋陷阵你去,捞油水我来”几字。
    包哲东忍不住心中有气,好不容易按捺住无名之火,目光瞅向谭杰希,循循善诱道:“谭大人德高望重,深得本地乡老拥护,往常与乡老走动颇为频繁,可今年这帮乡老被jian商郑天成蛊惑,让谭大人在钱粮上颇难自主?”
    林纯鸿逐步侵吞了乡老、里甲的代收钱粮之权,使得谭杰希上下其手的机会大为减少,包哲东看在眼里,希望激起谭杰希的同仇敌忾之气。
    谭杰希的眼皮跳了跳,暗思道:这包哲东摆明了拉拢我去对付林纯鸿,可不能答应他,林纯鸿不好惹,少收刮点银子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换个地方做官,说什么也不能提着脑袋和林纯鸿玩命。
    谭杰希打了个哈哈,道:“钱粮没有少收,我也乐得轻松,哎,年纪大了,jing力大不如以前,能少费点心思,当然求之不得。”
    谭杰希明确拒绝了包哲东的要求,让包哲东非常失望,目光定定地瞅了谭杰希老久,方才对史超和何淼说道:“缉捕、狱政乃朝廷之权,容不得小人逾越,若按察使司追究下来,两人恐怕逃脱不了纵容袒护之罪,不知两位有什么看法?”
    包哲东说完,用手指了指桌上的行文,行文上,发往“湖北按察使司”的字样清晰可见。史超和何淼乃枝江地头蛇,弓兵进驻乡村后,让他们的权力被挤压得支离破碎,早就对林纯鸿不满,再加上包哲东一番威逼利诱,哪有反对之意,信誓旦旦地说道:“朝廷法度不容践踏,我等当据理力争,好歹还枝江一个荡荡乾坤。”
    包哲东对史超和何淼的态度还算满意,旋即,又召集一帮士绅,定下了对付林纯鸿的大计。
    任何事情,只要参与谋划的人一多,就无法保密。包哲东的异动迅速被林纯鸿知悉。
    “这包哲东谋略还不错,紧紧抓住咱们侵夺县衙刑名权的事实,不仅命令乡绅、里甲收集证据,还拉拢史超和何淼为爪牙,自己亲自向按察使司上书,危言耸听,嗯,不错,不错,三管齐下!”
    林纯鸿接到王义的汇报,毫不隐瞒自己对包哲东的嘲讽,对周望和王义接着说道:“包哲东做到了稳准狠,试图拿刑名权刺激朝廷的神经,这点咱们可不能疏忽,至少应该在湖北按察使司把问题摆平,否则,一旦闹到了京师,局面就控制不了,朝廷局势混乱,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周望点头称是,而王义俯首听命,就像闷嘴的葫芦一般。在林纯鸿和周望面前,还没有王义说话的份,只需听命行事即可。
    果然,林纯鸿下令道:“王义,你这些天一定得把这些土豪劣绅盯紧了,他们收集了什么证据,马上汇报!”
    王义接命而出,只剩下周望,周望方才露出担忧之se,道:“按察使司如何摆平?咱们很难与那里牵上线啊!”
    林纯鸿笑道:“这点得靠先生,天下幕僚是一家,我相信,没有银子摆平不了的事!”
    言语间露出强大的自信,让周望的心情略微平复,周望继续说道:“官场上的事历来风云变幻,咱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林纯鸿拿出厚厚一叠纸,纸上写满了蝇头小楷,对周望说道:“咱们还有这个,里面全是荆州府、夷陵州、枝江县的官僚贪鄙不法之事,万一按察使要拿咱们开刀,咱们就想办法把这份材料直达天听,努力把水搅浑,这里头的大鱼多得很,朝廷哪里还顾得了咱们这些小人物?”
    周望暗自心惊,思道:此材料一亮世,恐怕按察使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理会包哲东?这林纯鸿年纪轻轻,比张道涵都道行深厚,这身本事从哪里学来的?
    林纯鸿不知周望的心思,兀自在那里自言自语:“这事不能便宜了包哲东,咱们得捞点好处才对……”
    ※※※
    包哲东万万想不到,收集有力证据居然如此难!
    油灯下,他两眼熬得通红,一份份地查阅乡绅们送来的所谓证据,越看越失望,越看越火大,待看到蔡湖村“良民”蔡阿三被愤怒的村民殴打致死案后,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所有证据掀翻在地,高声叫骂道:“什么狗屁证据,老子要用这玩意,非被玩死不可!”
    包哲东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感觉有张无形的网,将自己兜的死死的,不按照林纯鸿的玩法去玩,自己非被勒死不可!
    平ri,包哲东时有耳闻,林纯鸿的爪牙在村庄里为所yu为,不时将人打死、浸猪笼,各种手段令人发指。他之所以隐忍至今,就在等待这个机会,期待着一把将林纯鸿掀翻。
    哪想到,这帮乡绅收集的证据中,不时地出现一些字眼:“村民怒,将其殴打致死”、“村民怒不可遏,将其绑上石头,投入江心”……
    “娘的,老子的治下都是刁民么!”包哲东越想越怒,又高声骂道。
    包哲东完全意料得到,这些证据到达按察使司后,教化不力的罪名算是坐实了,别说升官,削职为民就算是从轻处罚了。
    但是,包哲东又没有回头路可走,答应了乡绅要给按察使司上折子,无缘无故地反悔,势必得罪这帮乡绅。包哲东不用想也知道,届时,自己的命令恐怕连县衙都出不了。
    包哲东怕了,思来思去,将这些乡绅收集的证据一概不用,在折子上大言林纯鸿强拉丁口,为其劳作,民愤极大。
    包哲东说的也是事实,毕竟,很多地痞流氓罪不至死,都被林纯鸿扔到百里洲服苦役,这些根本就未经过他的签名画押。
    失败的yin影越来越浓厚,包哲东很清楚,凭这些不痛不痒的证据,根本扳不倒林纯鸿。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纯鸿不知此事上,维持现状,待任满调走。
    王义的效率非常高,林纯鸿对包哲东的一举一动洞若观火。一千两银子的贿赂起了效果,不多ri,按察使司斥责包哲东的行文抵达枝江,言道,小恶者,典史决之,枝江上下,官吏当jing诚团结……
    紧随着行文的脚步,林纯鸿来到了县衙二堂,这里是包哲东平ri办公的地方。林纯鸿满脸笑容,怀里抱着一大堆案卷。
    “包大人提携下官,指出下官的一些疏忽之处,下官不胜感激,为表达谢意,些许礼物,还望笑纳!”
    说完,林纯鸿将案卷往包哲东桌案上一放,大喇喇地坐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包哲东。
    包哲东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哆嗦着双手取过一份案卷,观之,不由得脸se大变,倏然站起,指着林纯鸿大怒道:“林典史欺人太甚!”
    这些案卷正是地痞流氓的案卷,人证物证俱全,就差县令之印了。林纯鸿抱来这些案卷,意图昭然若揭,就是要强迫包哲东签字画押用印。
    林纯鸿慢悠悠地站起来,笑道:“包大人言过其实了,下官平ri工作的确有不当之处,包大人心胸广阔,指出了下官的过错。下官这也算亡羊补牢。”
    包哲东听懂了林纯鸿的话:只要用了印,以前的过节一笔勾销,以后如果还想继续使绊子,定当前帐后帐一起算!
    包哲东有心答应林纯鸿的条件,但自尊心一时让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兀自沉吟不决。
    林纯鸿丝毫不顾包哲东的感受,继续说道:“乡村里有帮土豪劣绅,鱼肉乡里、搜刮民脂民膏,民愤极大,这事还得请包大人做主。”
    “你……”包哲东刚与乡绅合作对抗林纯鸿,现在林纯鸿却要求他对付这帮乡绅,他当然受不了,一直强压着的怒火腾地升起,正准备开骂,却被林纯鸿打断。
    “包大人先别急,请听下官把话说完,百里洲下月要举办江堤开工典礼,届时还请包大人赏脸剪彩;另外,下官考虑到包大人为官清廉,生活颇为清苦,特转让夷陵货栈部分股份,还望包大人不要拒绝。”
    这话意思相当明显,如果包哲东答应对付那帮土豪劣绅,林纯鸿将修筑江堤的政绩送给他,并且还转让让人眼红的货栈股份!
    包哲东的心跳越来越剧烈,最终,他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咬牙切齿地说道:“案卷拿过来,本官签字画押!”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自此,在县尊大人的首肯下,林纯鸿加大了对土豪劣绅的打压力度,逐步将枝江的每一分土地和人口都掌控在手中。

第四十三章 乱之源头
    冉之焕与林纯鸿合作以来,几年时间,已经从军户身上搜刮了上万两银子。但冉之焕从这些银子中并没有收到预期的快乐,以前那帮顺从的军户看他的眼神渐渐失去驯服,ri趋变得仇恨与不满。这个让冉之焕有点无可奈何。以前,军户没有出过门,在他的欺骗与威胁下,唯唯诺诺的,他说是什么便是什么,无可辩驳,也不敢辩驳。而现在,那些军户见到其他工人奔了小康,而自己却每ri劳累,什么也没得到,对冉之焕越来越不满。更何况,这个情绪已经影响到了没有出门的军户,冉之焕有了越来越控制不住的感觉。
    对于军户的不满,林纯鸿有意推波助澜,他将这些军户和其他人一样对待,有什么擅长的,就去干什么,有的加入了护卫队,有的跟着李承宗做点技术活,还有的担任了一些低级领导职务。甚至还给干活的军户发放了红利,冉之焕得知后,当仁不让的进行搜刮,让这些军户敢怒不敢言。
    将枝江彻底控制后,林纯鸿将目光投向了大田千户所,这本就是他的计划,他需要借助大田千户所的名誉大肆扩军备战、打造军械。
    崇祯三年即将过去,林纯鸿给手下的军户放了年假,并且亲自前往隔河岩为军户送行,与军户称兄道弟,好不热闹。
    临行之前,林纯鸿更是豪言壮语:“兄弟们今后有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来找我!”
    马上就有一胆大的军户问道:“典史大人,我们能不能在百里洲租种土地啊?”
    林纯鸿大笑道:“刚说过,都是兄弟,租种土地当然可以!”
    这话让军户们忍不住热血沸腾。工钱被冉之焕拿走了,他们忍了;红利被冉之焕拿走了,他们也忍了;但是当林纯鸿亲口承诺,他们能低税租种十五亩地后,他们就忍不住了。
    一路上,这帮军户脚步变得异常轻快,气氛明显异于平ri。
    ※※※※※※※※※※※※※※※※※※※※※※※※※※※※※※※
    大田千户所里一座吊脚屋里,正聚集了十多人,在那里小声的商议事情,这些人正是林纯鸿手下担任低级领导职务的军户,平常三四百军户就以这些人为首。而这些人中,真正的核心便是韦悦翔。韦悦翔这人沉稳、扎实,又讲义气,深得周望欣赏,在军户中声望极高。
    “去年一年又白干了,拿到的粮食根本不够一年吃的,这样下去可不是事。大伙看看,典史大人手下的其他人一个个富得流油,羡慕死老子了!”
    “富得流油谈不上,起码能给媳妇买点花布,还能混个肚儿圆,老子们就惨了,都是上面那个拿走了我们的工钱!”
    “可不是?连红利都拿走了,那可是将近十两银子啊!工钱好歹还给我们留点,红利一点都没有留。”
    “典史大人说我们能租百里洲的土地,要是我的兄弟和父母也租个十五亩,那简直太好了。元宵节就快到了,过了元宵,咱们也就离开大田了,大伙到底想个办法,再这样下去,家里的人都快穷死了!”
    “兄弟们听我说一句,大田肯定是没法呆了,但是我们这个军户的身份又脱离不了,所以,无论走到哪里,我们还是要被官府逮回来。大田这么多年来,逃亡的军户也不少,不是隐姓埋名就是被逮回来处死,我们这么多人,得想个保全的法子。”韦悦翔一开口,其他人都盯着他,听韦悦翔说到逃亡的凄凉结局,黯然神伤。
    “法子也不是没有,关键就是要靠着林典史帮忙!”王两全晃着脑袋说道。
    王两全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兴趣,纷纷说道:“快说,别藏着掖着!要林典史帮什么忙?”
    “就是要林典史收留我们啊!”
    “你耍我们啊?要是林典史收留我们,我们早就跑了,还等到今天?”众人纷纷指责王两全。王两全颇有才华,被彭新看中了,带到鸭子口货栈协助他,现在又随着彭新到岳州货栈,跑的地方多,消息灵通,见识广。
    “我认为林典史会收留我们的。”王两全坚持他的意见。
    “那怎么可能?林典史会为了我们几个穷军户和冉之焕闹翻?这绝对不可能。”
    王两全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希望这样,大伙说的也是,林典史怎么可能为我们与冉之焕闹翻呢?”
    说完,暗地里用手捏了一下韦悦翔的屁股,不再说话。
    韦悦翔心知有异,不动声se的对大伙说道:“看来逃跑这条路不通的,我们还是想想别的法子,今天也不早了,大伙早点休息吧。”
    待送走众人后,韦悦翔和衣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盯着吊脚屋顶,他就单身一人,父母早就去世,没有其他兄弟,唯一一个妹妹嫁给了王两全。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敲门声,韦悦翔连忙开了门,将王两全迎进门。
    王两全双手哈着气,说道:“冷死我了,你这里也不生个火。”
    “我又不冷,何必生火,还要砍柴,麻烦死了。”大田的冬天yin冷chao湿,不生火真还受不了。
    王两全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中间应该有冉之焕安插的人,要不我们在林典史那里干了什么,冉之焕怎么那么清楚?”
    韦悦翔笑了笑,道:“不安插人倒显得奇怪了,冉之焕对我们肯定不放心的。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肯定林典史会帮着我们?”
    “用脑子想的呗,不过不管根据什么想来的,我们逃跑之前,也得和林典史商议妥当,一旦出现问题,就没有后悔药吃了。我打算明天就到枝江一趟,和林典史商量下,你看怎么样?”
    “你把理由说出来我们斟酌下,看林典史收留我们的可能xing大不大。”
    “以前林典史要在大田的地盘上伐木,所以才每年给冉之焕几千两银子,现在林典史自己又不伐木了,全是收购土人伐的木,林典史肯定不愿意再付给冉之焕这笔钱。再说目前林典史手下有二三千流民在修江堤,给我们伪造个流民的身份也易如反掌。枝江和大田相距甚远,冉之焕即便知道林典史把我们收留了,也没有办法。”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让我好好想想。”韦悦翔低着头,将这些事情不停的在心里转来转去。韦悦翔和王两全跟着林纯鸿干了几年活,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林纯鸿的影响,考虑问题坏算慎密。
    “你说的是林典史要在大田伐木,才付给冉之焕银子,这个不对,应该是林典史当时被冉之焕勒索,才不得不付这笔银子,当年勒索林典史的时候,我也参加了。不过,这也说明林典史肯定对冉之焕有怨气。虽然林典史收留我们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但他为什么要接受我们这些麻烦呢?这才是关键,你有什么法子?”韦悦翔皱着眉头,说出了他的顾虑。
    “这还不简单,我们能为他干活嘛!”
    韦悦翔摇头道:“现在哪里招不到人?林典史会稀罕我们?得带给林典史一个巨大的好处,这样才能确保!”
    “咱们一无所有,能为林典史提供什么?”王两全感到非常困难。
    “姑爷,你想不想玩大的?”韦悦翔睁大了眼睛,神神秘秘的说道。
    “玩什么大的?”
    “我在护卫队呆了两年,感觉林典史所谋甚大。你想想,我们身上穿的甲从哪里来的?武器从哪里来的?”
    “还不是冉之焕和其他卫所偷偷卖给他的。”
    “这个东西是他最需要的!”
    王两全大吃一惊,说道:“难道大舅哥准备偷千户所的武器?”
    “偷才能偷多少武器?我想搬掉所里的所有武器!杀掉冉之焕那个王八蛋!当初咱们爹和娘不就是被这个王八蛋害死的?”韦悦翔咬牙切齿的说道。韦悦翔的父亲当初被冉之焕毒打了一顿,回家没多久就去世了,后来母亲也忧郁过度,也跟着去世了。
    “造反?这个林典史能同意吗?”王两全也心动了,只不过心里有顾忌。
    “咱们和林典史谈!你忘了?我们回大田之前,林典史说的那番话,我感觉他是故意说的。再说,我也想看看林典史到底能有多大的胸襟和气魄!”
    韦悦翔的双拳捏得紧紧的,仿佛捏着冉之焕一般。

第四十四章 乱之将起
    林纯鸿还在等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没想到王两全让他认识到,仇恨的种子都快长成参天大树了。
    了解到韦悦翔的计划后,林纯鸿相当欣赏韦悦翔,他不仅胆大心细,而且对利益的分析和把握相当到位。
    “护卫队里居然有这样的人,周叔和我以前都没有发现,可算失职!”
    周望对林纯鸿的指责毫不在意,说道:“满打满算,韦悦翔也就上阵一次而已,能显露出来就怪了。本以为卫所里全是熊货,现在看来,卫所里还是有一些能人的。”周望以前在辽东,对从卫所抽调来的兵丁向来看不上眼,这次倒让他稍稍改变了看法。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边军那个大染缸里,卫所军能出头才怪。”林纯鸿非常得意于自己让一些人有了出头之ri,换句话说,为英雄的成长提供了环境。也是,几年前,麾下很多人还是泥腿子,现在搞起管理来不也有声有se?
    周望对林纯鸿的得意嗤之以鼻,哼了一声说道:“别以为现在护卫队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帮家伙要是碰到了我以前带的辽东边军,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不至于这么差吧?都是周叔带出来的啊?”
    “经常上阵打仗,时刻有敌袭的危险,那样的兵丁岂是这帮家伙能比的?我看啊,要是没有什么战斗,还不如裁减护卫队,现在空养着将近上千号人,空耗米粮,光练能练出什么来?”
    林纯鸿以前总认为大明将乱,尽可能多的养着一些护卫队,渴望他们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现在被周望提醒,心知自己确实养着一群并不jing锐的战队,每月都要消耗几千两银子,的确有点不划算。
    林纯鸿挠了挠头,叹气道:“现在大明被建奴打得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陕西、河南和山西也乱成一团,至于乱民能不能到胡广来,我也说不清楚。我也是想着手里有兵,能够做一些事情。即便不能做事情,也不至于连命也保不住。”
    “乱世将至,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也知道你想建功立业,但兵不是练出来的,要打才能行。”
    林纯鸿嘿嘿笑道:“马上就有打不完的仗,这个先放放吧,我们还是先商量下大田的事情。”
    “有什么好商量的?你现在唯恐天下不乱,区区一个大田远不在话下。”
    “不妥不妥,我现在有点舍不得让韦悦翔当诱饵了,要不我们这样吧……”
    在韦悦翔的计划中,林纯鸿只需要事后给这帮造反的军户提供一个庇护就够了,并且还可以得到一批急需的兵甲和武器。这与林纯鸿的规划明显不符,他不仅需要韦悦翔这些人,更关键的是,他需要整个大田千户所成为他的傀儡。
    ※※※※※※※※※※※
    冉之焕对军户的情绪不是不知道,就连上次众人密谋逃亡的事情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有人向他汇报过了。但他认为军户只是想逃亡,而且这个逃亡需要满足一个前提条件:林纯鸿为这帮穷鬼提供庇护。冉之焕不能确定林纯鸿会不会提供庇护,便派了书吏前往枝江进行试探。以增加军户工钱的名义要求林纯鸿每天多提供两千两银子,林纯鸿满口答应。这让冉之焕放松了jing惕,他万万想不到林纯鸿野心已经快撑破天了。
    崇祯四年清明前夕,韦悦翔带着二十三个军户回大田拜祭先人。韦悦翔亲自挑选了这些人,标准就是好勇斗狠、苦大仇深。按照韦悦翔原先的计划,准备带着大部分军户返乡祭祖,借机除掉冉之焕和大田千户所的其他官员。林纯鸿认为人多口杂,到时候很可能被冉之焕获悉秘事,反而不美,便让韦悦翔挑选二三十条汉子跟随行动,自己另外派出二百人,由林纯义率领,与韦悦翔配合行动。这两百人中,一半以上都是军户,方便鼓动大田堡内军户反抗。而另外指派张兆准备船只,于鸭子口接应,以备不测。
    在韦悦翔出发之前,林纯鸿千叮咛万嘱咐,令韦悦翔一定保全冉之焕之命。虽然韦悦翔恨不得将冉之焕挫骨扬灰,但还是爽快答应了林纯鸿的要求。
    三四月的清江清澈得可以看见里面的鹅卵石,二十四个军户怀着既期盼又忐忑的心思在鸭子口上了岸,预计明ri中午便可抵达大田。一行二十多人还推着两辆独轮车,这个独轮车非常适合在山地里行走,按照林纯鸿的说法,就是诸葛亮当初的木牛流马。两辆独轮车上,放着巨大的两个箱子,里面放着林纯鸿缴纳给冉之焕的银子,由祭祖的军户带回大田。
    韦悦翔已经给这些军户交了底,这次回去就是犯上作乱,后面有二百人配合,久受欺压的军户兴奋不已。毕竟,拼了这次,他们就将脱离军户的身份,彻底的融入到林纯鸿的人马中去。每年的工钱和红利,还有那诱人的土地都在向他们招手,让他们义无反顾的跟随韦悦翔。
    与此同时,书吏正在苦劝冉之焕,小心韦悦翔等人的行动,他认为韦悦翔等人以前在清明时从未回乡祭祖,这次为何就回来了?再说林纯鸿以前要在大田附近伐木,有求于冉之焕,现在他又不伐木了,为何这么爽快答应增加两千两银子?应该防备林纯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些话让冉之焕将信将疑,正要命令家丁加强巡视,忽有人报告韦悦翔等人抬着四千两银子来见他。
    冉之焕一听禁不住se变,对书吏说道:“往常都是林纯鸿亲自派人押运银子,今ri怎么让这帮穷鬼顺路带回来?事情反常,难道那林纯鸿真的想包庇这帮贱狗?”
    书吏见自己的劝说起到了效果,心里方踏实起来,自己立功的时候到了,细细琢磨了一下,说道:“难道韦悦翔想玩图穷匕见的把戏?”
    这话让冉之焕心惊肉跳,立即招来十多个家丁,分布左右,自己更是穿上了甲,方才命令韦悦翔将银两抬进来。韦悦翔等人进来后,放下白花花的银子,便出门而去,让冉之焕和书吏疑惑不已。
    冉之焕无法忘记刚才韦悦翔桀骜不驯的眼神,那眼神让他隐隐约约的感到危险正在临近。冉之焕相信,韦悦翔一帮人无论如何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而刚才抬银子进来是他们刺杀的最好时机,他们连这个最好的时机都没有把握,难道想凭着二十多号人造反?冉之焕和书吏百思不得其解。
    冉之焕不敢掉以轻心,令所有的家丁守护在官邸附近,加强巡视。并且书吏提醒他韦悦翔是这伙人的头,也要盯紧了,他也照办。

第四十五章 乱中有序
    韦悦翔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他的吊脚屋里,屋的zhongyang摆着父母的灵位。他瞅着灵位,忍不住悲伤,两只虎目噙满了泪水。他在人前从来都是克制自己的感情,别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但是独处的时候,只要一想到父母,就忍不住悲痛。
    “爹娘,妹子现在很好呢,今晚我就让冉之焕为你们磕头!”韦悦翔在心里暗暗的说道。一想到冉之焕,他就恨得咬牙,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头。
    为什么去伐木前就没有恨冉之焕呢?韦悦翔对这个问题感到非常奇怪。他不明白的是,在林纯鸿那里,他获得了难能可贵的自我意识。这与林纯鸿重视下面的每个人分不开。想到林纯鸿,韦悦翔的心里冒出林纯鸿说的一句话:不要让痛苦、仇恨和悲伤影响了你的判断,你决策一件事情的唯一根据是事实!这是林纯鸿在对护卫队训话时说的一句话,让韦悦翔牢记在心里。不管韦悦翔承认与否,他都在自觉不自觉的模仿林纯鸿。
    韦悦翔忙收摄心神,将今晚的计划反复推敲,看有什么缺失。想着想着,觉得有个细节没有考虑到:如果冉之焕提前盯紧自己这二十多号人,怎么办?这样的话连放火的机会都没有。韦悦翔暗自心惊,于是他想试探一下是否有人监视自己。他在屋子里找到一根大木头,将大门狠狠的打开,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然后将木头扔了出去,静静的听周围的动静。果然,外面发出若有若无的沙沙声,估计是监视自己的人看见自己怪异的举动后,以为自己想出来,忍不住就想行动,待看明白是块木头后,又隐藏起来。
    韦悦翔将木门关上,一时之间,浑身都是冷汗。自己折损了倒无关紧要,肯定会连累妹妹一家人,估计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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