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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农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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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加鱼肉,所有人都吃了个大饱才散场。
  一夜无话,清晨的时候孙享福又是被孙大力喊起来的,两人收了鱼货,直接回家,捡大的黄鳝挑了十好几斤,又挑选了十来斤泥鳅,就用竹篙做了个扁担,走山路往翠云山方向而去,不用推车,两人轮流,反倒是更轻便了,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就到了山庄。
  敲门请见,不一会,德叔就带着笑容将他们带到了火房区域。
  “哗啦啦。”
  一大布袋子铜钱被德叔带来的一个仆役堆在了火房旁边的一个小桌子上。
  “昨日孟大娘按照你教的烹调方法制作了美食,老爷和夫人食用后大赞,赏了厨房一干人等,得知此法是你所教,专门令我予你五贯钱作为酬谢,今日鱼货的钱资也尽在其中,你等吃过饭后,一同背回去。”
  孙享福和孙大力闻言一喜,这可是七千个铜钱,而且,这才两天时间,都能在秦府的厨房混上饭吃了,看来秦琼小孟尝之名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待人以厚啊!
  “如此,还请德叔替小子多谢国公爷打赏。”孙享福向德叔作了一揖道。
  “那是自然,老爷这两日身体渐好,孙神医说皆有奈膳食之功,看来下个月陛下的登基大典,老爷能够骑马回长安了。”
  德叔一脸喜色的道。他们都是秦府的家奴,世世代代难以改变,秦府的荣耀,就是他们的荣耀,当今陛下登基,少不得要大肆封赏一番,秦琼可是首功的几人之一,恩宠定然会一时无二。
  一个武人,自然不甘沦为病秧子,历史上的秦琼贞观十二年就死了,不过,有了孙享福这只小蝴蝶煽动翅膀,一切或都可能改变,当然,这些历史大事件离现在只是个农民的孙享福有些远,不过通过与德叔,以及秦府一些下人的交谈,孙享福更加知道了权贵是怎么回事,大唐是怎么回事,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也在逐步加深,眼界更加开阔了,让他对后续的生存立足计划,也多了几分信心。
  一顿饭吃了五个蒸饼和三盘时蔬,还喝到了秦府窖藏的黄酒,虽然只是一碗,但也让孙大力直呼这才是人过的日子,时辰尚早,二人自然是无需直接返程,孙大力挑着空桶,孙享福背着铜钱就往集市的方向行去。


第十一章 买船
  兜里有了钱,肚子里有了食,走路都轻便了许多,一个时辰左右,二人便到了小河集,今天是小集的日子,即便是下午,集市上也还有一些农夫们临时支起的摊位在这里,不过售卖的都是村里能自产的东西,到是没有引起孙享福的购买欲,他今天主要是来取昨天定制的精铁锅的,另外,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上的物品,反正现在有了钱,多多益善。
  杂货铺子里,孙享福一番挑拣之后,买下了不少货物,一本千字文,文房四宝一套,针线,钳子,细麻线,盆,钵,碗碟之类的也买了些,和老板砍价的时候,意外的还听到了一些前来购物的客人的对话。
  “码头上今天有人卖船?大力,我们去看看。”
  结了帐,二人挑着买好的货物快步来到了码头边,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围着一个老汉在攀谈,应该是砍价。
  “老汉这艘三帆快船虽然是自制的,但下水已经半年有月,船身坚固,不漏水,可载重二十石,从这里顺着渭水下长安,不到两个时辰,就是逆水返回,顺风的时候,挂了帆摇回来,也绝不会超过三个时辰,空船用竹篙撑行,速度可比快马。”
  唐时渭水关中段水流平缓,顺水逆水的差别倒不是很大,小河集到长安走水路有一百二十多里,这老汉自制的船顺水的时候居然能一个时辰走六十里,显然有些不凡,不过见识过后世的快船的速度,孙享福换算一下,这船顺水一个小时也才走三十里,不算快。
  再看那船身,果然有些奇特,细窄且长,并非平底船,只是没有大胆的直接将船造成尖底,而且,不宽的船身居然竖了三根大竹竿,竹竿下都有一堆麻布帆,看到这里,孙享福暗叹,这老汉是个人才。
  船身细窄到只有一米五宽左右,长度却达到三丈,前后竖三竿帆,虽然帆布差了些,但到了水面上,绝对能飙的飞起,即便是不用桨和竹篙撑,这船也能在水里走的飞快,因为阻力小啊!只是受限于船身不宽,这船的载重不大而已,不过用于载少量货物走短途,却是极佳。
  “老汉这船售价几何?”孙享福从几个有意购船的人群中挤向前问道。
  “五千钱,少一文不卖。”
  五千钱,也就是五贯,当然,大唐除非像秦琼这么厚道的人,一般不会给足贯,就算朝廷,也经常将军士的军饷,赏赐,以一贯八百文来结算,所以老汉明言要五千钱,却是要了六贯多的市价。
  “太贵了,太贵了,这种载重只有二十石的小船,长安的市价才三千钱左右。”一个商贾装扮的胖子道。
  他这话没毛病,以载重量来算,这艘船是轻的不能再轻了,属于最小当量级的了,长安的货船,少说也是载重五十石,一百石的,甚至还有载重三千石的大船,而这艘船的载重才二十石,显然不符合商人们的心理预期。
  “老汉一家人打造这么一艘船可得费时一年,损耗的桐油木材不说,光这工钱,也值几贯钱了吧!五千钱绝对是实价了,一分也不能少了,你们要买就买,不买老汉我去下一个集了。”
  老汉肯定不止跑了这一个集,但显然他没有找到自己这艘船卖不出去的原因,关中人行船非是为打鱼,多是走货运,这船快则快矣,但载重太少,太过鸡肋了,如果价格与市价相当还好,但高于市价三四成,却很难卖出。
  眼见生意就要谈崩,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这船我要了,大力哥,给他数钱。”
  说话的正是孙享福,五千钱,不少,但也不多,差不多刚好够买一家人一年所食用的粮食的,孙享福更加想买的,其实是设计这条独特船只的人。
  老汉闻言一喜,作了个请的手势道,“年轻人,可上船来交割。”
  不一会,人群散去,孙享福和孙大力二人随着老汉上了船去,船上空间不大,每一米左右,有一道横木樑作为格****有个竹席搭建的凉棚,收拾的还算干净,三人在凉棚里坐定,孙大力便将装着六千多枚铜钱的布袋子往棚中的一个小木桌上一放,开始点钱,这是孙享福最近常要求他做的事情,最基础的数学,从一数到一千。
  “老汉高姓大名,哪里人士?”
  船上并没有茶水,所以孙享福只能和老汉干聊,那老汉看着一个个黄橙橙的铜钱心里欢喜,闻言这才看向孙享福道,“老汉杨顺水,蓝田县人士,祖祖辈辈都是以造船为生,可惜到了我这辈,家里人丁不兴,劳力有限,只能造些小船出售来糊口度日。”
  孙享福闻言点头道,“哦,原来是老船工之家啊!这样,我等虽然买了你的船,但您这船较为奇特,我等却不知这操船之法,您可否在此地盘恒两日,教会我兄弟二人,您老放心,住宿伙食亏不了您的。”
  “呵呵,无需如此,老汉这船操作起来极为简便,小郎君且看,这船尾有一帆,还有一舵,都是可以扭转的,只需一人在此转动风帆和舵,此船便可转动,甚是灵便,只是由于船身不宽,转向不能太急,否则容易翻船,载人上货的时候,尽量的先从中间往后,最后装船头,便可保航行无忧,如果有急事,上帆的同时,还可用竹篙撑行,速度还能增加一两成,一个时辰到长安都不是问题。”
  杨顺水这么一说,孙享福就懂了,毕竟他前世是南方人,小时候经常划船玩,这艘船不大,操作起来没难度,不过既然杨顺水本人在,孙享福乐得让他现场指导一下,于是,解了绳索,操控着船只向渭水河上驶去。
  “嗯,这船果然轻便,一日之内,便可往返长安一次,老汉如果不急,可随在下回村一趟,明日一早,我等一同行船到长安,正好跟着您认认这长安水路。”
  待杨顺水应允之后,孙享福便在他的指导下驾驶着船只在渭水河上跑了一个时辰,孙大力也兴奋的试了试手,很快,两人就掌握了操控这个简易船只的操控技巧,只是孙大力是北方人,在船上没有前世是南方人的孙享福站的稳当,费了好大力,才将船只拐进了水面只有两三丈宽的小河支流,顺着这条河,走十里水路,便能回到村子。
  不过,回程的路上,他们还有事要做,就是收鱼笼子,倒是叫杨顺水看了个新奇,以后有了这船在,一次可以带上百个鱼笼子出去投放,而且,还能把鱼笼子拿到渭水投放,让孙享福的渔业空间放大了无数倍。
  “小郎君这鱼笼倒是制作的精妙。”
  “呵呵,杨老汉夸赞了,在下全村可是指着这鱼笼子过活呢!您可切勿传了出去。”
  “小郎君放心,断然不会的,断人生路那是造大孽,要糟天打五雷轰的,咱们水上行船的人,可要多积德,才能一辈子顺风顺水。”
  瞧瞧唐时民风多淳朴啊!老汉这么说,孙享福自然就信了,一路将鱼笼子全部收到船上,黄昏前,三人回到了村子。
  这两天孙享福两家的动静比较大,已经瞒不住村里人了,尤其是今天,孙享福居然开了船回来,更是惊动了村长胡才,全村好多人都围在小河边,而鱼笼子,和鱼笼子的收获,也暴露在了大家面前。
  “有此捕鱼利器在,难怪孙家那两小孩这几日身上都开始长肉了。”
  胡才阴着脸说了一句,就转身走了,孙享福按照人头分给全村每人两条巴掌大的鱼,他也没要。
  孙享福家的大锅饭依然好吃,今天有上百个鱼笼子,收获的鱼货加起来都装了一缸子,而且有不少三四斤重的大鱼,小鱼都分给了村民,晚上大家自然吃大鱼了。
  “嗯,你家这鱼煮的不错。”杨老汉就着一碗糜子粥,将一条两三斤的鲤鱼吃了个精光,抚着肚子道。
  “那老汉可要常来,以后条件好了,我想请您专门来给我造船。”孙享福用竹签剔着牙道。
  “专门造船?造我设计的这种船?”
  “不是,这船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而且,太小,我可能需要造更大一些的船,至少百石运量。”
  听到孙享福说百石船,杨顺水眼睛一亮,但随即暗淡下去,船越大,造价就越高,百石船的造价至少是百贯起步,以现在还住着窝棚的孙享福的财力来算,杨顺水就只能呵呵了,不过杨顺水却知道莫欺少年穷的道理,笑着道,“小郎君要是真有了造百石船的财力,到时老汉和家中子侄,定然愿助你一臂之力。”
  好吧,孙享福又是在画饼,跟杨顺水聊了一阵之后,孙享福就请他到自己的床铺上休息去了,古人都早睡,孙享福却没有这个习惯,今天并没有干多少体力活,所以,他独自在村里踱着步子消食,最后走到了乌篷船上,在凉棚下的船仓里,用双手枕着头,看着满天的星斗。


第十二章 告状
  长安,一个孙享福必定要涉足的地方,为了能在这个世界活的更安全一点,更舒适一点。
  胡才在见到了这艘乌篷船之后的反应有些奇怪,那是一个嫉妒心强,心胸狭隘的人,不然,以村里现有的资源,不至于混的这么惨,一年多的时间,死了六七十人呐,里面还包括这个世界孙享福的父母,要说里面没有胡才的原因,孙享福是不信的。
  想着想着,孙享福就进入了梦乡,再醒时,已是午夜时分了,而他,是被蚊虫叮咬而醒的。
  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孙享福发现村里居然有亮光。
  “是胡才家。”
  孙享福睡前已经对胡才起疑,这三更半夜的,胡才家里居然亮起了灯火,肯定是有什么事,想到这里,孙享福便上了岸,轻手轻脚了的越过胡家的篱笆院,靠近了房子,侧耳听屋里的人说话。
  “大嘴,记住了他们放鱼笼子的地方了吗?”这是胡才的声音。
  “记住了,他们每个鱼笼子都用竹桩钉在岸边,今天就去小河下游看了,沿河每十几步就有一个。”这是村民李大嘴的声音。
  “嗯,现在你就带着我家大郎和二郎去把鱼笼子取了,投放到邻村那条河里去,如果过两天他们发现了,你们就说这些鱼笼子是你们自己仿制的,反正都是用咱们村子里的竹子造的,就算报官,咱们也能让他们有理难辨。”
  “嗯,晓得了,只是这往后收上来的鱼?”李大嘴故意迟疑道。
  “你拿三成。”胡才语气中有些冷意道。
  “才三成?”
  “三成不少了,你瞧孙家那小子这几天都得了多少好处了,买粮,买锅,今天还买了条船,你拿三成的鱼货,足够一家吃饱喝足。”
  “那,那行吧!咱们现在就动身,那些人起的早,咱们现在去,等清晨他们去收鱼时,咱们都已经回家睡觉了。”
  “嗯,快去快回,一个也别留。”
  听到这里,孙享福忙将身体隐藏在墙角黑暗处,不一会,就见三个人出了屋,正是村里的光棍李大嘴和胡才家的老大和老二,这胡才可真能生,有五子两女,看来是平时吃饱了没事干,跟夫人互动比较多。
  等李大嘴三人走后,屋里灯火依旧没熄,不一会,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当家的,何必做的那么绝,那孙家小子这几天请全村的孩子喝了好几鱼汤,咱家小四小五和两个丫头都去喝过了,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这是胡才老婆的声音。
  “哼,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我是村长,凭什么我都只能喝稀粥,那小子却能天天吃鱼肉,还假模假式的送了点鱼杂来,腥死我也,我看那小子定然是因他父母的死对我怀恨在心,又有求于我,才整这么一出。”
  “他父母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就说你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吧!要不是克扣了些朝廷赈济给我们迁居户的粮米,你以为咱们这一家九口能够天天喝上粥啊!他孙家两口子去年就是在我这没领到粮,气饿交加,病死的。”
  “啊!还有这事啊,那你现在又想怎样?”
  “断了那小子的吃食,没几天他不就饿死了,到时候他家开的地,种的粮,可都是我们家的了······”
  后面还有更多恶心的话,孙享福实在听不下去了,此时,他的拳头已经握的咯咯响,指关节一阵发白,想不到这具身体父母的死,居然跟胡才有关系,而且,村里那几乎绝了户的人家的田地,恐怕也都到了胡才的名下,而且,胡才还在用这种手段坑人,顺道掠夺别人的家产,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不过,孙享福气恼归气恼,却并没有被气愤冲昏头脑,他是后世来的知法懂法的人,胡才即使罪恶滔天,也应该由官府的人来处置,他要是凭一时气愤,将胡才打死,到时候见了官,有理也变的无理了。
  所以,孙享福很艰难的选择暂时隐忍,悄悄的从篱笆院里出来,快步的向自家的方向走去。
  “大力,起来,找你有事。”
  不一会,孙享福就在孙大力家门前将刚才在胡家听到的内容讲述了一遍,得知真相的孙大力就要返回回屋拿柴刀将胡才给劈了,因为他爹也是去年死的,算起来,胡才也是他的仇人,不过孙享福却是将他拉住了。
  “你且忍忍,咱们有办法收拾他。”
  于是,两人挑拣了平时双倍量的黄鳝泥鳅,出了村子,抹黑向翠云峰的秦府而去。
  天大亮时,两个疲倦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秦府山庄门前,无需拍门,府里的丫鬟仆人正在例行洒扫,侧门正开着。
  “咦,孙哥儿来送鱼货了,今日怎地这般早。”门房秦小六意外道。
  “这两日有些事,就送了两天的鱼货来,烦请告知德叔一声。”孙享福抱了一拳道。
  不一会,德叔便拎着四串铜钱过来了,看了看桶里的鱼货,面上一喜,这几天府里几个贵人都馋这一口,听说这两日会有客人到,正好他们加倍送了,可以用来招待客人。
  “孙哥儿办事,正合吾意也,这钱拿着,最好明日也能多送来些。”
  “不不不,这钱,今天就不要了,今日之所以这么早来送鱼货,是因为有事相求。”
  “哦!你且道来。”德叔有些意外,请两人到门房坐下慢慢叙述。
  不一会,胸腔抽大气的德叔便咒骂道,“这胡才该死,害人夺产,如今还偷了你们捕鱼的家伙事,想要断了府里的鱼货供应,真是气煞我也,你放心,我这就禀报老爷,只消老爷一个口信,新丰县衙必能秉公处理。”
  德叔气氛的向内院走去,他是知客管事,虽然没有大总管秦福那么威风,却也有直接向老爷秦琼禀报事情的权力,不一会,前两日向孙享福拔刀的哪位壮汉便在德叔的带领下向门房这边走来。
  “孙哥儿,这位便是国公府的亲卫队长秦虎,他带着老爷的令牌,一会到了新丰县衙,你只管将事情告知县令,他必会秉公办理。”
  孙享福感激的向的二人施了一礼,那人高马大的秦虎便上前道,“你二人可会骑马?”
  孙享福跟孙大力对视一眼,前世的他不会骑马,但这个世界里的孙享福可是幽州人,而孙大力,原先是并州人,从小就是帮人养马放牧的,对骑马再熟悉不过了,于是点头道,“会。”
  “如此甚好,你等与我一同骑乘府中快马,一个时辰便能到新丰县衙了。”说罢,就领着二人到马房牵马,不一会,三骑就朝翠云山下飞奔而去。
  秦府的马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良战马,轻骑的情况下,一个时辰就跑出了五六十里地,新丰县城在望。
  县城官衙,秦虎亮出了翼国公府的令牌,很快,就被奉为座上宾,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像秦虎这样的亲卫队长,可是有七品武官身份的武将,与新丰县令郑佩成平级。
  一番见礼之后,孙享福便将昨夜发生的事情给郑佩成说了一遍,然而,郑佩成却并没有什么义愤填膺的模样出现,堂下的孙享福看着郑佩成一幅眯着眼睛思索的表情,心中一凉,看来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村子里饿死了那么多人,朝廷却没有派官员来调查,没有县令,甚至更高级别的官员兜着,这事能成吗?
  再说了,他胡才一个外来的农民,仗着认识几个字,就敢贪污全村的赈济粮?万一露了什么风到里长或县令哪里,他有几条命死?
  果然,那郑县令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对孙享福道,“贪污朝廷赈济粮可是大案,没有确凿证据,本官劝你还是不要轻易告状的好。”


第十三章 荥阳郑氏
  “确凿证据?村子里饿死的几十号人不是证据?有四户人家都死绝户了,他胡才能够让死去的人活过来,把户数补回来吗?”
  听郑县令有推脱之意,性格比较直的孙大力就忍不住了,大声吼道。
  “对,还有村子活着的一百多口人,他们都是活着的证据,每个人都可以证明,从咱们响应朝廷号召徒迁到关中,就没有领到过朝廷一粒的赈济粮食。”
  郑佩成闻言本想张嘴反驳他们一派胡言,却见进入堂中一言不发的秦虎对他投来了愤怒的目光,才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如果只是两个小老百姓来告状,他大可以让人一通板子轰出去,然后用些手段让他们永远的闭嘴就完事了,但有翼国公府介入就不同了,这两人已然是杀不得的,而贪污朝廷赈济粮食的案子,他郑佩成屁股上也不干净,尤其是此举还关联着荥阳郑氏在关中囤积土地的大计,思虑再三,郑佩成觉得,像胡才这样临时找来的走狗不牢靠,丢了就丢了,不影响大局,不如先把眼前的事情平息再说。
  “如此,我便让衙役骑快马去你村将那胡才拘来问话。”说罢,郑佩成便转身去衙役房安排了。
  又过了片刻,郑佩成再度回到大堂之上,脸上却是换了一副表情,略带和蔼的问道,“小郎君可是与翼国公有亲?”
  听到这话,孙享福心里警钟大作,这个郑佩成可真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打听自己跟翼国公的关系,这是要权衡利弊吗?
  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孙享福此时不得不扯虎皮拉大旗道“翼国公乃小子长辈。县令大人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长辈?”郑佩成听了这话,心里一缩,却是继续不露声色道,“此间案情一目了然,找胡才来一对质,便一切明了,倒是本官有些怠慢翼国公府上亲眷了,要不这样,本官在后堂设宴,请几位吃些酒水如何?”
  “这倒是不必了,我等来时已经在国公府上用过餐了,大人如有公务,还请去忙,我等退出堂外稍候便可。”孙享福不知道郑佩成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却不敢与其多谈,推迟道。
  “如此,几位就请自便了。”
  郑佩成见套不到什么话,便转身去了后堂,从他面色略带阴沉的笑容,孙享福感觉自己这趟状可能是白告了。
  “这老小子前倨后恭,神神叨叨的,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如果说孙大力憨直,那秦虎就是直男癌,丝毫不顾及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大声的在厅堂里道。
  而孙享福也一直在思索着这事情如何收场,如果不依不挠,已然是会触动这位郑县令以及背后的利益团体,自己跟秦琼的关系,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不能因为他人好,而让他得罪一些他本不相干的人,所以,孙享福觉得,或许,自己能私下里跟郑县令谈谈。
  “秦将军,大力,我要去方便一下,你们先在堂上等我。”
  孙享福从大厅溜出去后,直奔官衙后堂,虽然遇到了家丁的阻拦,但讲明了请见缘由之后,郑佩成还是让孙享福到了后堂。
  “郑大人,胡才一定会消失的不明不白吧!”
  郑佩成闻言一愣,眯着眼睛看向孙享福道,“小郎君好敏锐的才思,是又如何,区区一个胡才,死了便死了,与荥阳郑氏和翼国公府的关系比起来,不值一提。”
  “荥阳郑氏?”孙享福闻言一愣,即便是再怎么不读历史书,但通过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他也知道七宗五姓是强大到这个时期的皇帝也不敢轻易得罪的世家,好在自己刚才机灵,想到了私下协商解决这个办法。
  “郑大人,翼国公府无意与荥阳郑氏交恶,此间事,止于胡才,可好?”
  “汝此言正合吾意。”郑佩成闻言一笑,看来,这个小子还比较上道。
  “不过,小子有个条件,小子所在的村子以后便由小子自领村长,里长和县令大人无事不要干涉本村,而在下能保证翼国公府会对郑县令所行之事视而不见。”
  几乎想都没想,郑佩成便点头道,“成交。我可以亲自写一封你的任命书,规格等同里长,这样,小河集的里长就无权管辖你了,以后除非朝廷的大政令,本官不会干涉你村之事。”
  “如此,便多谢郑县令了。”
  “相互行个方便而已,对了,你的村子,你自己起个名字吧!”
  “就叫幸福村吧!”
  敲定了这些事情,孙享福便从后堂退了出来,不一会,郑佩成便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衙役到了前厅,言明胡才一家畏罪潜逃,郑佩成当场将胡才定为逃犯,下了一份通缉令,不过这通缉令应该不会出新丰县地界。随后,郑佩成又以孙享福机智多谋,又能识文断字为由,任命他为幸福村的村长,敦促幸福村五十户农人的农事生产。
  得了郑县令的任命书,孙享福三人便打道回府,一路上孙大力和秦虎有许多疑惑,那胡才又不知道几人来县衙告状,如何可能事先逃逸,不过孙享福略微给他们解释了几句,两人就不再多问了。
  如果郑佩成够谨慎,就会杀了胡才,而贪污案涉及到的人众多,全部都杀了不太现实,就拿荥阳郑氏这个郑佩成来说,即便是李世民想要杀他都要面临很大阻力,七宗五姓势力盘根错节,朝堂上超过八成人都跟出自这几家门下,得不到这些世家的支持,李世民想做稳皇帝都难。
  回到秦府,孙享福第一次得以单独面见秦琼,便将衙门里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跟秦琼讲了一遍,倒是让秦琼对这个农家小子刮目相看,荥阳郑氏敢在朝廷的百年大计上拖后腿,这一笔,等秦琼奏报李世民之后,李世民会择机跟他们算。
  不过肯定不是当下,即便是李世民,当下对于这些世家也只能选择隐忍和妥协,所以,这件事情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不了了之,捅出来对谁都不好。
  讲完衙门里的事情,秦琼还特意吩咐孙享福明日多送些鱼货来,府上明日会有贵客,而且,是两个老吃货。
  孙享福领了任务,再三道谢之后便和孙大力一同返回村子,喊了几个人一同去临村将被李大嘴偷走的鱼笼子拿了回来,还别说,鱼笼子里的鱼货还不少。
  下午,孙享福将所有的村民喊到了胡才家的门口,并出示了郑县令的委任状,虽然大家不认识什么字,但毫不犹豫的选择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这几天谁家都受了孙享福一点恩惠,当孙享福把从胡才家地窖里找到的粮食分给大家的时候,他在村子的地位顿时就无可动摇了,穷苦百姓们所求的真不多,吃个饱饭而已。
  “大家今天虽然能背回去几斗粮食,但这些粮食撑不了几天,要想以后都不饿肚子,大家就得团结起来抓生产。”
  “孙哥儿,不,村长,你说的对,反正现在你是我们村长了,以后大家都听你的,你就告诉大家,怎么干吧!”
  “对,你就告诉大家怎么干吧!······”
  王富带头,其余各户当家的都响应,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人有多么想要吃饱饭,生活在后世的孙享福根本体验不到,所以,几乎没有多废话,他就得到了全体村民一致拥护。
  “大家今天先领了粮食回去吃顿饱饭,不用省着吃,明天把家里的锅碗都集中到这里来,咱们一起煮鱼吃,但想以后顿顿吃,所有人就必须要听从安排干活,咱村竹子多,人人都会砍竹子,这就是咱们的优势,从明天起,成年了的每天至少要学习编出十个鱼笼子来,孩子们则是负责挖蚯蚓,捉虫子,分成几组,往小河周边去下鱼笼子,另外······”
  孙享福趁着大伙都在,讲了一系列的后续规划,直到黄昏时分,才驾着船和孙大力等人一同往渭河上投放鱼笼子。


第十四章 秦府下厨
  “杨老汉,能麻烦你在村子里多留几天么?我想请你教村子里的人撑船,顺便教教他们游水,除了一日三餐之外,我给您每天开五十文的工钱怎么样?”
  三帆快船上,孙享福一边撑着船,一边向盯着他看的杨顺水道。
  杨顺水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子,一天之内居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让他对孙享福这个十六岁的少年郎越发佩服起来,听说教人划船游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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