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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无财)-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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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钱惟昱的脸几乎都绿了:尼玛你叫我母妃姐姐,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小姨了啊?这辈分还怎么了得?
但是无论钱惟昱心中如何爬满黑线,仰元妃却是输在不知道周嘉敏隐藏在萝莉外表之下的那颗七窍玲珑心实在不在其姐之下……于是乎,一幕钱惟昱惯用的扮猪吃虎绝技,就被周嘉敏无耻地剽窃了过去了。
“周太傅当真是当世学宗,家学门风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今日得见几位贤侄女,未亡人心中着实高兴得紧呢,时日也不早了,便用了宴再歇下吧,明儿让昱儿带你们也游游湖,没得让客人陪着未亡人闷坏了不成。”
言笑晏晏之间,一场家门闺帷之间的危机,好歹算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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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夜宴素淡,少有荤腥。仰元妃自己的席面上,只有六色精致的素菜,钱惟昱和周娥皇等人面前,也不过有几道鱼虾蟹之类的水产——而且那螃蟹也着实孱弱、不堪食用,哪有钱惟昱等人在苏州时,近水楼台从阳澄湖里捞出来的蟹那般膏满黄肥?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这些物产都是庄子里的佃户从西湖里捞上来的而已。
钱惟昱是知道母妃一直坚贞守礼,父王死后坚持茹素已经五年。虽然心疼母妃的身体日渐瘦削,也不好干预人家守节。周娥皇周嘉敏等此前却是不知的,此刻察言观色,也知道仰元妃不是待客时才这般做作、而是果然数年一日、慎独守一。当下对仰元妃的敬重之心也就更甚了。
夜宴草草而终,自有侍女给周氏姐妹等女子安排两侧裙楼内的歇宿之处,周娥皇周嘉敏姐妹宿于一处,当夜灯烛久久不息,也不知姐妹在说些什么;其余女子或歇或谈,不一而足。至于仰元妃则是留了钱惟昱在顶楼问话。
“今日见了,不知母妃对师姐可还满意?儿臣也知此事荒唐,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有违母妃夙夕教诲了。”
“娥皇当初,果真是为了嫁你,这才在钟皇后命人纳吉之前,投水装病的么?”
“也不能这么说,个中其实另有曲折……”说着,钱惟昱也算是有机会把包括李弘冀的奸计、钱惟昱的决断、后来娥皇投湖重病、下南洋寻猪婆龙和玉脂冰片治病等等曲折都说了一遍,足足花了半刻钟,才算是和盘托出。
仰元妃性子恬淡,也不曾想过其中竟有这般故事,她虽说是钱惟昱的母妃,但是毕竟年轻,少女情怀还未彻底冷却,听了这等煽情的故事,也是掬了一把眼泪。
“你这孩子,又来母妃这里赚眼泪了。”仰元妃听罢,用素绢帕甩了一下,娇嗔地抽打在钱惟昱脸上,钱惟昱也是有些羞赧不好接口,幸好仰元妃定了定神,续道:
“今日母妃也看了,世间礼法多不足惧,若是都要拘泥死礼,误了多少好女儿家终生。娥皇的人品没得说,样貌只怕更是当世无两的了,又才情超卓,你可不要负了人家。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母妃给你做主吧,诸侯之礼也要半年,如今虽说女方不能有家中长辈、媒妁出面,咱们这边的面子总要给足了人家。今日母妃见娥皇言谈举止,也是个心思细密、要强心重的女子,可莫要委屈了。”
钱惟昱闻言也是大喜,好歹如今礼法方面的问题已经揭过了。有些东西他一个大男人是不在乎的,反正男人是占便宜的一方;但是自己的女人讲究,他总要帮衬着办好。也许在娥皇看来,能够让钱惟昱的长辈不会因为她来吴越的方式而看不起她,也是非常重要的吧。
钱惟昱正想着挑一些嘴甜的话奉承母妃,仰元妃却是示意他不要激动,坐下说话。
“不知母妃还有什么吩咐?”
“看把你得意的——母妃觉着,那小茹服侍你也有两年了。原本你未曾迎娶正妻,也不想年纪太小近女色伤了身子,自然要委屈着她。如今既然娥皇的事情不日就要开了脸了,小茹该给什么名分安置,你也要着紧一些。”
“孩儿省的,这些事情,自当有个名分……”
“没说玩呢!急啥——还有一句,别的话不多说了,那些旁的女子你要如何,母妃不管你。但有一点,娥皇跟了你来,与外人而言却是有损她的名节的。她妹妹嘉敏还小,舍不得姐姐也就罢了。但是日后你可要上心一点儿,举止名声都要自重,莫要随性大条,让外人看了坏了嘉敏的名声——若是嘉敏因为和姐姐姐夫厮混,日后嫁不出去,小心母妃可不饶你,定要揭了你的皮!”
钱惟昱愕然。见了仰元妃最后说到嘉敏时候,那股泛滥着母性之爱、柳眉倒竖地娇嗔模样,钱惟昱心说:“以后谁敢说世上数咱的扮猪吃虎计谋用的最好,咱就跟谁急!史上最能伪装的明明是嘉敏啊!狡黠精乖的一个哥特腹黑萝,硬生生装扮成无害傲娇萝;几句‘发自肺腑’的童言、赞美一番母妃的姿色容貌、年轻可亲,便把母妃给收买了有木有啊!”
心中所如是想,面上却不得不调动着僵硬的面皮故作欣然地说道:“儿臣谨记母妃教诲了,日后定然处处提防,不会让嘉敏的声誉有损的……”
一边说着,一边赔笑退了下去。脸一转开,心中便“恶狠狠”地想道:“要是嘉敏真因为和咱这个姐夫厮混久了,嫁不出去。咱仗义一点,帮忙解决‘小姨子就业问题’便是了。”
……
今天好歹解决了一桩大事,这对于上辈子也只在风尘场所谈生意时候见识过女人的钱惟昱来说,好歹还是值得兴奋的。从母妃的房间出来,回到楼下,钱惟昱便打算回到自己的院中歇息。
月光很美,毕竟时近元宵,又无雨雪;这个时代西湖边空气又纯净清冽,绝无后世那种臭名昭著的雾霾。下楼之后,被月光在身上一洒,钱惟昱便心中一动;几乎想要回房后便顺手抄一支笔,把文学史上那首最著名的元宵夜男女情愫的代表词作——两百余年后大词人辛弃疾所作的《青玉案》——抄录下来,以备后用。
这个念头刚动,钱惟昱便有些自嘲,自从《沧浪集》面世之后,这都有许久不曾做抄袭诗词方面的文抄工了吧。他的吟诗作词的频率,也着实降低了好几倍,长久下去,这可怎么继续保持他这个靠着手下人才多、运气好才勉强治理地方的不务正业太平王爷形象呢?
可惜,才自嘲至此,钱惟昱回想到《青玉案》中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下子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一个身在千里之外、几乎把他奉若神明的痴心小萝莉来,“糟糕,却不曾想过这个事儿,这可如何是好?”
钱惟昱心中略微有些颓丧,发现自己解决了一个问题,又引来了一个大问题,下意识踱步之间,却是走进了蒋洁茹的内院。
蒋洁茹没有和安倍素子、陈玑作一块儿。她性子喜静,宴席终了之后只是和那两女略略聊了一会儿,便独自回来了。刚刚看了两页书,洗漱卸妆了之后,便听到外面的值夜侍女问安的声音,知道是钱惟昱来了。
“殿下这个点儿到这里来作甚么?这和周大小姐的好事就快定下来了,怎的……不会是……”蒋洁茹心头小鹿乱撞,心中又觉得不可能,殿下心志坚韧非凡,说了十八岁前不近女色,便肯定能做到。自己跟他两年,哪次不是对自己发乎情、止乎礼的?
蒋洁茹瞎想之间,钱惟昱便径直走了进来,还打发值夜的侍女直接出去院外、带上院门,侍女都是钱家的丫鬟,钱惟昱说话如何不管用?当下蒋洁茹所居的内院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剩二人。蒋洁茹心中愈发紧张,隐隐之中竟然有些期待:
“莫非,殿下还是愿意奴奴做他第一个女人?唉呀如此恩泽,真是粉身难报了呢……”想着想着,钱惟昱还没开口,蒋洁茹却是眼角滑泪,无声饮泣起来。
钱惟昱正不知怎么开口,见蒋洁茹居然哭了,顿时暗暗纳罕。他也不辩解,自己径直往蒋洁茹的绣床上一坐,搂过蒋洁茹抱在怀中安慰,帮小茹拂拭了泪痕之后,这才呢喃地说道:“孤对你们,皆是一般的真心相待。然则,为天下计,有些事情却是不得不牺牲。今年之内,娥皇定然要进门了,可是孤如今才发现,还着实有一桩事情,无法处断呢。”
“殿下所虑何事?”
“日后只有你我二人,便不要再称呼殿下了——学学娥皇吧,私下里两人独处,喊孤钱郎便是。”
“钱郎……”蒋洁茹面色酡红,几乎要滴出粉红色的汗液来一般,羞涩地把脸深深埋进钱惟昱的胸膛,如同一只为了躲避强敌、埋首沙堆自欺欺人的鸵鸟。稍微腻了一下后,幽幽说道,“钱郎有何事不解,和奴奴说便是,不管何事,但有用得到奴奴处,万死……”
钱惟昱捂住蒋洁茹的檀口,在她娇臀上轻轻拍打惩戒了一下:“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之事,不许把这些不吉之言挂在嘴上!其实也不是什么要做多大牺牲的事情——孤原本想着,七八年之内,快则五六年,定然是要用计吞并日本国的,此事你也知晓。”
“当初去日本国的海船上时,钱郎便对奴奴说过。钱郎有此大志,成千古未有古人可竟之伟业,奴奴着实高兴得紧呢。后来看钱郎在日本国结好皇室、善营名声,自然有更多见解了。”
“这日本国不比我中土。我中土秦汉隋唐,改朝换代如同家常便饭,列朝君上,皆无使天下不敢妄动的权威。而日本自有文字书记之日起,凡千四百年不曾有朝代更替。为天皇者八纮一宇、万世一系,若要彻底改朝换代、武力征服、将原本势力连根拔起,定然杀伤众多。日本国民户也有一百二三十万户、六七百万人口。与如今雄踞二十八州的吴越全土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如迁延日久,定然国力劳损,难以为继。孤原本思量得一个妙法,最多杀戮数万之人,便能吞并日本,且一劳永逸、慑服其心——然此事如今,却有一些违碍,需要为孤谋划一番。此事天下人谁都不可与闻,孤也只有和你一人说知了。”
蒋洁茹从钱惟昱怀里坐直了身子,又从一旁抽过一个梳妆的小杌子坐定,面色也凝重起来,只等钱惟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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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奇闻秘辛
“今上、村上天皇也算是个隐忍不拔的有为之君了。其兄朱雀天皇幼年即位、内外廷隔绝,当了二十多年傀儡,酿成了今日藤原北家藤原实赖、藤原师辅兄弟的专权揽政。
村上天皇以藤原师辅的女婿身份,早年故作恭顺亲和藤原北家、得以在朱雀天皇禅位后继承大统。数年来在民政礼法、外事邦交方面也算渐渐削夺回来一些事权,在藤原氏老狐狸兄弟手中,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然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了。想来村上天皇若是享国日久,定然也能把摄关之权压制回去。
然则,这里面有个问题,定然是回避不过去的——村上天皇先天体质虚弱,多年劳损也必然折减寿数。当今太子宪平亲王有癫痫、痴愚之症,癫痫虽然在上次咱东渡日本睦邻邦交的时候,由秦院判以地龙汤和牛黄血蝎丹压制住了,痴愚却是无药可救。一旦宪平亲王登基,村上天皇毕生的努力定然化为泡影——
上个月从日本送《汉和字典》最新一期注音修订书稿回来的商船队,又咱镇海军的密探,回报说藤原师辅已经让其三子藤原兼家将长女藤原超子许配给宪平亲王,定下娃娃亲。到时候,藤原师辅既是宪平亲王的外祖父、又是宪平亲王岳丈的父亲。连续数代皇后都是藤原北家的女儿、又搭上一个白痴天皇,从此日本国还不成了藤原北家的铁桶江山。”
蒋洁茹听钱惟昱说得停顿了一下,马上把刚刚斟好的茶递过去,让说渴了的钱惟昱润一润喉咙。随后说道:“这些奴奴原本也略有所知,只是不曾有钱郎这般分析地透彻。如此说来,钱郎定然是打着‘清君侧’的主义。到时候一旦藤原北家欺君专权,钱郎便以山阴地方的驻军进京勤王、诛杀藤原北家及其兵马势力,控制白痴天皇以为傀儡,渐渐吞并日本了?只是不知此法与今日周姐姐进门的事情之间,又有什么违碍呢?”
“小茹,你还是太心慈手软了。若是清君侧、立傀儡,孤自命为征夷大将军或摄关、太政,总揽日本朝纲,那也不过掌权数代而已。日后我钱家若是君临天下,难不成还能兼着日本国的征夷大将军之职么?孤要的是一劳永逸,让日本国万世臣服的法子。”
“那又该如何去做呢?”
“你想不到,也不怪你,因为你可能不曾知道,日本历史上,也是有四五位女天皇的——女子也可为天皇,那么,咱又何必包下宪平亲王那个白痴呢?”
听到日本历史上有多名女子也可为天皇,蒋洁茹心中巨震,马上融会贯通想明白了钱惟昱的计划。之所以此前她没往这个方向想,主要是压根历史上就没有人靠“娶公主”这种手段来得天下的。
“啊,原来女子也可为天皇……怪不得,如此说来,钱郎定然是要扶选子内亲王的了……”
“聪明——而且选子身为贺茂斋院之职,平素不住皇宫之中,出家侍奉神明之身,也不会有男子与之结亲。若是有朝一日,藤原北家弑君作乱,宫中皇亲国戚尽数被杀……啧啧,孤也有把握把选子护住。到时候皇族男丁尽数杀绝,仅剩女子可以继位,把选子扶上去数年之后,杀尽反抗势力,孤再娶了选子为妻、选子生下的长子,自然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天皇。只可惜……”
蒋洁茹联想了一下钱惟昱的打算,和今日的前因后果,惴惴地揣测道:“可惜如今钱郎要把正妻之位给周姐姐,选子殿下将来必然难以为……皇后,可是这个难处么?”
“小茹,你想的还不够远。不仅仅是中宫名分的问题——如若孤得了天下,孤的嫡长子自当立为太子,继承大业。但是在日本一方,纵然将来孤削平了那些抗拒选子登基、抗拒女天皇与外族通婚的反抗势力。但是有一条底线暂时是无法突破的,那就是将来的天皇必须是选子所生,若是孤的其他女人所生下的子嗣,与日本国何干,孤又如何把日本人万世臣服下去?
现在娥皇年内便会进门。而选子今年也才八岁,要到可以施为人道、生育子嗣的年纪,起码还要五六年。若是娥皇或者别的女子,这五六年内抢先为孤生下嫡长子。到时候中原的皇位由嫡长子继承、日本的皇位由选子所生的长子继位。那么中原与日本仍然会永远成为两个国家,或许在孤的干涉之下,可以成为兄弟之国,却不能完全一统。”
蒋洁茹心中一颤,钱惟昱口中说的是“娥皇或者别的女子”,这个“别的女子”当中,自然包括她蒋洁茹了。
“殿下是希望,六年之内,跟了殿下的女子,都不要生出子嗣,同时又不想伤了她们的心,在行……周公之礼的时候,不要露出异样——奴奴说的可对么?”言语之间,蒋洁茹和钱惟昱都没有注意到,蒋洁茹对钱惟昱的称呼,已从又从一开始亲昵的“钱郎”恢复成了“殿下”,显然一道隔膜正在滋长,把两人的关系包裹起来。
看着蒋洁茹灼灼而带着悲戚的目光,钱惟昱居然难得的觉得一阵愧疚:“便是如此吧,当然,孤心中对你们,皆是一般的疼爱。如此这般,也不过是为了天下大计而已。何况你如今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便是再等五六年,也不过二旬出头,年纪太小便孕育,对身子也不好——只不过,此事孤心中如此思忖,确实不得其法,世上唯有小茹你通情达理,足以原宥孤这番想法,也只有和你倾诉了。”
钱惟昱长叹一声,随后很没风度地随意往后一倒,躺在蒋洁茹的闺床上。鼻端嗅着蒋洁茹刚刚留在上面的淡淡体香,心中却烦闷不已,找不到办法。这种事情,如今这个朝代又没有避孕药。就算有,也不能常年偷偷给娥皇下药吧?这种事情要是穿帮了,将来娥皇肯定要和历史上那般想不开,把自己活活气死不成。
“殿下若只是想要只与女子行鱼水之欢,又不让女子受孕,却是也有办法呢。”
“什么?小茹你果真……你是如何知道这些法子的?”
钱惟昱刚刚有些激动,一听此言便振奋地直起身子,但是很快又有一股奇怪的醋意涌上心头——小茹也是自己内定的女人,只不过因为平素太过恬静温婉、对自己百依百顺无有不从,这才让他对小茹的许多付出觉得习以为常了,现在一听小茹会这些寻常不该被女子知道的秘法,又有些警觉。实在不得不说钱惟昱身上有一股某些犯践男人的特质: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对他一心一意好,什么都依着他的女人,他就不去珍惜,把自己最焦躁最不耐烦的一面时时展现在对方面前。而那些明明傲娇撩拨他的女子,他却更愿意在别人身上下功夫。直到那些一贯百依百顺的女子生出了异心,他才会警觉并且珍惜。
说出自己知道办法的那一瞬间,蒋洁茹本就已经羞红得面色如欲滴血。此刻钱惟昱的神色变化之间,她又如何不知道钱惟昱心中在想什么?当下她娇横地拧了一把钱惟昱腰间软肉,恨恨地啐道:“想到哪里去了!奴奴也是偶尔机缘巧合,知道安倍素子妹妹那里有修行阴阳道的秘法和补药。奴奴自己如何既得事情!”
这番没头没脑的话把钱惟昱听得一愣一愣地,同时心中八卦之火猛燃。他不是那种和八婆一样爱打听的人,但是刚才那句话里面,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啊。蒋洁茹见钱惟昱眼珠子瞪得溜圆,都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一般可怕,当下也不再藏掖,忍住羞意继续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钱郎可还记得,当初在大江山酒吞童子处把素子妹妹救了出来的时候,素子妹妹知道酒吞童子一党的真相,为了害怕殿下以为她会泄密而灭口,情急之下愿意以献身侍奉来纳投名状、换取殿下的信任。”
“此事孤自然记得,怎么,难不成素子后来有什么异动么?”钱惟昱剑眉一挑,他知道蒋洁茹不是好妒之女,她若是在自己面前说旁的女子,钱惟昱定然是愿意相信的。
“钱郎想到哪里去了,这也太看低了了自己的才气俊朗、名望身份了!那素子妹妹一开始虽是为了纳投名状保住性命,这才献身投靠。但是奴奴也看得出来,她心中着实对钱郎真心仰慕得紧。回到平安京的时候,素子妹妹便以为是钱郎面皮薄,不好意思趁人之危要了她的身子。所以她便取了一些助兴的迷幻秘药,那是一种上等阴阳师常用的幻药,可以使人服用之后如梦似幻、如胶似漆……”
虽然说到后面,蒋洁茹用的词汇已经尽可能文雅,而且完全不顾语法以及这些词汇用的是否恰当,但是钱惟昱很显然还是听明白了。我靠,原来在自己身边,还曾经发生过这么多劲爆的事情!
“那,后来呢?”钱惟昱咕咚咽了一大口口水,面皮有些紫涨,似乎蒋洁茹不说下去,他就会爆体而亡一样。
“后来,自然是因为那时候素子妹妹刚来,奴奴怕她对钱郎不怀好意,日日注意,揭破了她的图谋,还把殿下的养生修行之法和她说了,说殿下日夕勤练武艺、强生健体,兼修吐纳引导之法。为了长寿,十八岁前不可破了童子之身。素子妹妹听闻之后,这才羞赧非常,放弃了那次打算。”
听了这段话,钱惟昱心情着实复杂,要是没有蒋洁茹拦着他,说不定他已经不做处男一两年了。可是克制**也是他自己一直辛苦隐忍的初衷,当下也不好多说,冷静了一下,才说道:“那,小茹你说的素子有办法,便是那些药物了么?这个好像毫不相干吧,而且自古助兴之药多是虎狼之药,不可妄用啊。”
“想到哪里去了,奴奴和素子妹妹说了之后,素子自然不会再图谋用那种如梦似幻的药剂了。但是日本国的阴阳道修行也颇为悠远,其中另有一些药物法门,却是奴奴后来得知的。这解决之道,便在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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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藏污纳垢
“素子妹妹知道钱郎不可沉迷女色、伤身害气之后,一开始也着实沉静了一阵子。但是后来,却又找到奴奴,给奴奴看了一本手写的卷宗,以及一些药物。说那些药物不同于此前的助兴致幻之药。而是固根本、蓄元气的阴阳道秘药。此药使用之后,配合日本国自古修研的阴阳道双修之法,可以让男女在鱼水行欢的时候,不至于走泄精血元气。若是有修炼道家吐纳引导之术,要保持童子之身才能圆满的,使用此法之后再行‘那事’,也不会为害。
素子妹妹原本拿出此物给奴奴,也是觉得有两全其美的解决之法,可以让钱郎不必忍得太过辛苦,既可享受人伦天道之乐,又不会……但是后来奴奴心中谨慎,唯恐此药有什么害处,又再三追问了素子妹妹,素子妹妹却是吐露了此药的副作用:因为用药修行之后,每次鱼水之时走泄的不过是体液y水,并无真精元气,因此是不会使妇人受孕的。但是一旦开始用药修行,则要功行圆满一层,才能恢复真精元气之闭锁。而每圆满一层,至少也要修炼两三年的时间。奴奴一开始怕钱郎这几年内便要子嗣,因此断然阻止了素子妹妹。既然如今……”
钱惟昱听得瞠目结舌,眼中如同赤火引燃一般。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避讳酒色财气的正人君子。之所以一直憋着,那是因为他心志坚韧、所谋者大。是因为他知道,五代乱世当中,要巩固江山、在不杀功臣、不自废武功的情况下建立起一个持久的王朝,开国君主活得久是必须的条件。
为了养身,他才在年轻的时候节制**,苦练强身健体的武艺。数年来这当中的付出,也就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看得清了。虽然他身边如今没什么超一流的高手,他也不是什么迷信古代“道家内功”的唯心者,但是本着以后世的科学锻炼方法,和五禽戏引导术这些确有价值的术法,再配合这个时代他可以找到的一些修道名家的初步指点,至少这几年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满意的——当然了,当初钱惟昱所找得到的名家,肯定是没有张秉一这个级别的当世绝顶道家宗师的了,只能算是勉强够用。
现在蒋洁茹这番话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几乎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原本来到这个世界的六年里,他一直坚信这是一个“很科学的世界”。什么佛道、阴阳,在他看来都是被他玩弄利用的神棍。用得到天台宗国清寺的义寂禅师,便把对方用诏令拉去日本装一回神棍和亲善大使、和日本天台宗那些德高望重的和尚联络联络感情;用完了之后,又是挥之即去。其他道家的,阴阳家的东西,也是随手拿来随手用,没有价值随手扔,毫无崇敬之心。
“这不科学……”钱惟昱在自己内心呢喃了一阵。前世穿越小说也看不过少,他甚至产生幻觉,开始反省自己究竟是穿越到平行时空了,还是玄幻的异世界了,怎么可能世上会有什么阴阳道和传统道家的双修采补云云的东西呢?可是,自己都穿越了,好像再不科学,也不会比这个更不科学。而且安倍素子那里也是引导吐纳和药物结合才能起效……莫非真是一种失传了的古代医术和丹药、修行的结合?
一开始的冲击和侥幸渐渐平息下来,钱惟昱认真思考了一番这个问题,最后鼓起勇气说:“小茹,你明天先去和素子细细问个分明。那些秘药,她若是不曾带在随身行李里、还留在苏州的话,此事回去再议也是可以的……”
“奴奴明白,明日定然有个结果。”
……
钱惟昱没有在蒋洁茹房中歇宿,走出来的时候,脚步好像轻飘飘的浑不受力一般。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因为他“轻功大成”所致,实在是刚才太兴奋了感官有些过敏。可怜他活了十七周年,连自渎都不曾试过,比之前世还要苦行数倍。若不是成就千秋伟业的信念支撑着,说不定早就去及时行乐了。如今,幸福很有可能就在眼前,他又怎么会连这几天都憋不住呢?
回到房里之后,他辗转反侧了大半夜都没睡好,想着明天蒋洁茹就要去素子那里问明结果了,此事究竟是否可行、有什么弊端副作用,都该细细审查。这种等待而又惶恐的心思着实不好受,好像令人百爪挠心一般。他走到院子里,又拿出自己的佩刀“童子切安纲”加挥了五百刀,足足打熬到四更天,才算是把精力彻底榨干了,回屋蒙住头打算睡着。
正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蹑手蹑脚的声音轻唤着他,他抬头一看,却是蒋洁茹蹑手蹑脚地窜进了他房里。他没有让侍卫进内院的习惯,也没留侍女值夜,整个半闲堂的防卫是守外虚内的,蒋洁茹、周家姐妹、素子、还有他自己的住处之间本就可以相互通行无阻。
“小茹,你这是何故……”
黑暗之中,蒋洁茹的一对大眼睛闪烁着玩味的反光,如同被院中洁白的月光反射蒙上了一层光晕:
“钱郎,这个点怎的还不曾熟睡,莫非是辗转反侧么——奴奴便知道你定然难以入眠,想着等到明日定然不妥,这才半夜去问了素子妹妹。素子妹妹说那般隐秘事物她也怕被人撞破,不曾留在苏州,便是带在随身行李之中呢。具体的修行法子,奴奴也问过了,除了修行之后,三年之内会闭塞固蓄,再无违碍的,还颇有养身蓄锐之奇效——这下,可能安心睡觉了么?”
钱惟昱伸手要去搂住蒋洁茹抚慰一番,却被蒋洁茹说完话就溜了出去,钱惟昱只来得及在她**上拍了一把,感受一下滑腻馨香的触感,便安然睡去了。
四更天才睡,加上本就累到榨干了精力,钱惟昱自然是一觉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起来。
次日一早,等到周氏姐妹都已经去红梅阁内给仰元妃请过安了,钱惟昱都还没洗漱呢。仰元妃有心留大家一起用早膳,结果辰时末刻都没看到钱惟昱来,也有些奇怪。心说自己这孩儿素来都是早睡早起、颇为规律勤奋的。如何去了苏州两年,竟变得惫赖不堪,初回母妃这里,次日便睡得这般晚。
说不得,仰元妃只能陪着周氏姐妹和其余数女一起用了早膳,免得怠慢了客人。等到钱惟昱来的时候,发现只给他惩罚性地留了一碗他素来最不爱吃的莲子糯米羹,以及各一碟鸡皮虾球烧卖、松瓤酥酪蒸卷……
用了早膳,陪笑着给母妃请了安,钱惟昱又例行公事地劝慰周氏姐妹换了地方昨夜可曾歇息安稳。他起得那么晚,少不得被人数落,也幸亏他如今闺阁中厮混得有些贾宝玉的心得了,又有身份摆在那里,也就靠着涎皮赖脸厮混过去了。
数日无话,众人只是观景闲坐、游览西湖的湖山胜景,傍晚则由周家姐妹和安倍素子陪着仰元妃说话解闷儿,周家姐妹见识广博,学问也深,又有许多南唐风物,每每都可以和仰元妃谈得投契。
至于安倍素子虽然汉学算是比较可怜的了,但是好歹知道很多外藩的异国情调,仰元妃孀居日久,每日都百无聊赖。有安倍素子和她说些日本国的奇闻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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