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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无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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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由方面,站在陈觉的角度,自然是要强调此前投降南唐的其他闽将和李仁达势同水火、在劝阻文徽接纳李仁达失败州,这些闽将宁可投降吴越、也要揭破李仁达的反心,而吴越人正是因为南唐闽将的告密,才彻底识破了文徽的奇袭并且布下反制的伏兵。

奏报最后,陈觉还说了泉州留从效此前也接到了文徽约定共同出兵的请求,而且正面回应了该请求、调动了部队北上伺机而动。在陈觉的奏报里,留从效还没有失败,但是陈觉只是陈述了目前留从效已经激怒了吴越人、受到了吴越大军的重点关照,而己方的建州军因为此前被文徽败光了家底,目前无力支援留从效,只能指望留从效自力坚守直到春季。

一群皇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了解了一番之后,目前实权最重、也算是略知兵事的皇太弟李景遂向李分析了目前的主要困难:“皇兄,如今的形势,只怕只能是指望留从效自己撑下去了,武夷山冬天大雪封山,赣南的援军粮草根本无法转运到闽北,只有等春天大雪彻底化去、而且凌汛结束、山洪消退才能通行,按照惯例,只怕要等到三月末,留从效必须在没有我大唐援军的情况下,独力支持三个月。”

“皇叔,以留从效的兵力,在吴越军马面前支撑三个月虽然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终究不是万全之策,既然山路行军无法通行,我们为何不考虑浮海而去,从海路直接运送援军至泉州呢?原来,留从效对我大唐不过是阳奉阴违,明面尊奉,实则各自为政,不愿我大军驻扎。如今留从效受到吴越威逼、势在眉睫,我们如果派遣援军渡海登陆,想来留从效也不愿抗拒,如此一来,不就可以效法吴越人此前在福州的故事了么?”

“浮海而去?我朝水师,沿海之地一直要远至两淮之地……吴越人去岁从温州渡海至福州,不过三百多里,已然如此艰辛。我们如果从淮南直接去泉州,只怕有2000里海路,而且二来我朝的水师所有的海船尽数皆是北方海面使用的沙船,一艘福船也没有,走南方海面危险重重,而且吴越人当初渡海毕竟不用跨国敌国沿海,我军如果渡海,正要被吴越人截击,那是万万使不得的!”

李景遂被侄儿的疯狂大胆想法吓了一跳,立刻在李面前力陈此法的不妥之处和风险,李本来是不懂航海的,在知兵的弟弟劝说下,也觉得这个法子太荒唐了。

当下南唐君臣什么结论也没讨论出来,这事儿也只好暂时作罢。第二日,经过朝廷修饰、统一口径了的军报才算是出炉了,明发朝中大臣,让大家好清晰知道福建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不免又引起了一番朝野大哗,一时之间各种应对之策和对吴越复仇的论调甚嚣尘上,混乱不堪。

是否要不择手段增援泉州留从效的讨论,在朝堂之上引发了激烈的争辩,皇太弟李景遂和皇长子李弘冀成为了两派意见的核心人物,然后冯延鲁兄弟和魏岑则力挺冒险派、周宗韩熙载等力挺保守派,乱得不可开交,南唐大臣连个原本该有的过年休沐假期都没捞着,不得不为了这个噩耗年关都天天加班。

幸好,吴越人很快帮助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948年正月初五这天,也就是此前文徽兵败的塘报传来之后十几天,建州陈觉的乌鸦嘴又送来了一份确信的噩耗已确信割据泉州、漳州的清源军节度使留从效被吴越大军偷袭击败,留从效兵败自尽,副使张汉思战死、统兵大将陈洪进投降吴越,清源军已经被吴越鲸吞拿下。

同时,吴越军马在拿下泉州、漳州之后,其陆路人马由吴越新任威武军留后、福建行营兵马都监钱仁俊率领,沿晋江溯流而上,侵犯目前南唐控制不力的汀州地区。汀州只有不过三四千守军,原本在南唐的统治体系中就形同羁縻汀州与建州之间没有水路可通,所有物资和兵员往来全靠翻越武夷山运输,所以一贯难以驻扎大军,南唐对汀州的控制全靠建州守军的威慑。而如今建州守军被文徽此前中计败光了家底,吴越人从泉州溯晋江打击汀州反而比南唐救援汀州更加路途便利。

那些讨论是否要救援泉州留从效的的议题,在这第二份军报到来之后,就彻底失去了意义,任何一个南唐大臣都知道,除了建州一州之地以外,整个福建的其他地区,对于南唐来说,已经彻底丢了。失去了泉州漳州屏障之后,汀州是撑不住三个月的,如今虽然还没丢,但是吴越人绝对有把握在开春之前搞定收工。届时闽中五州,吴越已经占据其四。

所以,南唐朝堂上争议的议题,终于好歹是从“如何增援留从效、保住福建”升级为了“应当采取哪些军事行动、对吴越此前的挑衅和进攻进行实质性的军事报复”。

这个问题比前一个议题要容易讨论的多,因为答案本来就比较单一,一开始冯延巳冯延鲁两兄弟还想帮好基友陈觉一把,力陈开春雪化凌汛之后,组织南唐大军继续走赣南到闽北的山路,从建州全力进攻福州、在哪儿失败从哪儿爬起来。

不过,这个荒唐的建议很快就被朝野共同抵制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开玩笑,在吴越人夯实了成本低廉损耗几乎没有的福州地区海运后勤路线之后,南唐还靠着运一斗粮食半路上就要吃掉两斗的武夷山山区后勤路线,千里迢迢跑去福州战区和吴越人死磕,那不是给朝廷找不自在、嫌朝廷的银子粮草没处花么!人家吴越在福州维持2万军马一年的驻扎也许只需要耗费20万石军粮,而南唐在福州战区维持2万军马却需要消耗50万石军粮以上,这种买卖怎么算都是在虚耗国帑。

于是,意见也就显而易见地汇集到了另一条路子上:在吴越和南唐相争了将近50年的苏州…常州战区发动攻势,在相对更为主场的长江下游核心领土地区把场子找回来。这个建议中正平和,而且符合淮、浙军阀五十年来的惯常部署,从当初南唐的前身杨吴国开国君主杨行密和吴越国开国君主、武肃王钱时代开始,两大江东军阀就在常州…苏州之间拉锯血战了十几年。此后是杨吴的第二代国王杨渥、第三代杨隆演和钱继续死磕。再后面的徐温、徐知诰和钱元、李和钱弘佐……可以说是淮南军阀换了6任统治者,浙江军阀换了3任统治者,苏州和常州之间这50年的拉锯就一直保持在那里。

正月结束之前,南唐国内朝议终于达成了共识:为了南唐的国威,为了对悍然挑衅侵吞南唐国土的吴越进行反制,即日起应当集结大军在常州、润州一带,以备开春后对吴越的苏州地区发动惩戒性的进攻。

。。。

。。。

第32章福建海波平

南唐中主李好歹还不算太丧心病狂,无论他连续听闻噩耗的时候心中有多么愤怒,但是他毕竟还不可能被愤怒彻底左右自己的行动、没有在气候完全不适合作战需求的日子里驱赶着可怜的民夫士卒冒着寒冬发动新的战争。

毕竟吴越人在苏州的固守已经有50年的历史了,苏州城经过吴越人三代国王50多年持续不断的加固翻修,早就已经成为了一幢坚不可摧的堡垒;当初杨行密、杨渥、杨隆演、徐温几代人都曾经在任上对苏州下过手,但是都没有得手;就算如今李治下的南唐国力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李对于这个杨吴、南唐四五代掌权者都没越过去的要塞依然是有些忌惮的。

按照南唐高层的计划和军队集结、粮草调运的筹备进度,苏州战役大概要拖到3月份春暖时节才能展开。在此之前,在这年冬季剩下的日子里,南唐一方只能在战略上保持蓄势待发的防御姿态。

在福建,12月底的时候,吴越人初步把自己的兵马均匀分布到了泉州、漳州各县,确保了对新获得的清源军节镇领土的实际掌握、打掉了一些原本试图趁乱老点小便宜的野心家,随后在休养兵士的过程中,在客乡过了一个年。

拿下泉州后,吴越王钱弘佐火线册封自己的四哥钱仁俊新的官职,让其兼任“福建行营兵马都监”,节制福建地区兵马,并且令其进取汀州。吴越人稍微筹备了一番粮草,把福州地区的部署的内河战船调到泉州、漳州等地,随后配属给钱仁俊的陆军,以供大军深入内陆汀州地区时沿着晋江、九龙江等闽南江河逆水行军运粮。

汀州的地理位置,大致上就相当于是后世福建西部的龙岩市全境,外加龙岩西北部三明市邻接的几个县;因为不靠海,在如今这个年代其发展水平比泉州、漳州还要落后一两个等级,虽然看似占地面积有将近2万平方公里,但是实际在籍户口不过2万多户、8万多人,另有大量居住在山区的“潮人”土著自生自灭,完全不受官府管束,因为贫瘠寡民,以汀州自身的钱粮收入,平时也就只能保持三四千人的部队规模,再多的话就无法靠本地的税粮养活了,需要从泉州、漳州转运当然,在闽国还存在的时候,漳泉和汀州是一家的土地,互通有无自然是可能的,而自从南唐入侵闽地之后,汀州和漳泉的沟通就几乎断绝了(这里的“潮人”可不是很in的意思,而是唐代对广东…福建邻接部、潮汕地区土著的称呼)。

福建的地形是出了名的多山,这点已经无需赘述了,南唐如今唯一有力控制的建州与汀州之间只有山道可以联络,行军运量都不容易,吴越人掌握了泉州漳州之后,相当于掌握了汀州地区往东南面的水系入海口,所以行军运粮反而比建州的南唐军容易许多。原本唯一的不利在于如今的季节从泉州、漳州去汀州的水道正是逆风季节,因此要面临逆风逆水的行动不利问题。不过这个小问题在吴越军那十几艘车轮舸小船投入使用之后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钱仁俊率领了陆路人马一万两千余人主要是吴越军为主力,也带了以陈洪进为统帅的五千人新归降的闽地降军在正月十六过完节之后率领大军出击,分两路沿着晋江和九龙江溯流逆水而上。大军稳扎稳打,走了不过四五日,东路人马就轻松拿下了晋江上游的汀州重镇漳平县,西路大军八千余人由钱仁俊亲自率领,沿九龙江逼近了汀州州城。

城里那些名义上算是南唐臣子的守将装模作样地防守了半月有余,原本指望着靠山川地形的优势等待吴越军军粮耗竭而退兵。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吴越军为了威吓守军,故意让运粮至军前的车轮舸新船直达汀州城下,汀州守军见了吴越人运粮用的新船居然可以在逆风逆水的情况下依然来去自如、水路航运丝毫不受天时的阻滞,不由得士气大泄。

眼见事不可为,汀州刺史潘思进最终在二月十四这天开城投降,率领建州城内两千人残部投诚,至此,建州全境名义上也算是彻底归属了吴越。

从945年闽国灭亡,到948年2月汀州易手,持续三年多的闽地战乱终于暂归尘土。原闽国五州之地,南唐只剩了一个建州,其余四州全部被吴越拿下。吴越国的人口和地盘也得到了一个阶段性的发展土地从一开始的十四州地盘,扩大到了十七州,实际占地面积从13万平方公里扩大到了22万平方公里(新占领的州相对浙江来说地广人稀,所以按面积算就比较大。)户口总数也从原本的55万户、约300万人增加到了73万户、约400万人。此消彼长之下,吴越和南唐的纸面国力差距也从原来的相差一倍多跌到了只相差六七成左右的水平。

……

拿下福建大部分地区,这一功绩在平行时空的历史上吴越国并没有能够完成。如今,在钱惟昱的蝴蝶效应干扰下总算是完成了,也为吴越国获取了一个宝贵的突破至少,从此以后吴越国从其国土被南唐三面包围的困境中脱了出来,挣扎到了一丝缝隙,一丝在未来三十年天下剧变的过程中左右逢源的缝隙而不是说只要试图扩张、就只能和唯一的大敌南唐死磕、任何外交手段连横合纵都难以用上的死局。

当然,钱惟昱还很幼小,从能力和影响两方面来说,在福建战役当中,他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决定性的,更多时候只是一些奇思妙想和让人猝不及防的点睛之笔。之所以吴越依然可以取胜,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吴越国本身几十年的实力积淀差不多已经够这个实力了。

从军事上来说,在双方作战部队规模相当的情况下,如今的吴越军队本来战斗力就要略强于南唐军这倒不是说贬低赣南皖北穷山恶水民风彪悍地区的人的战斗力,而是说的两军的综合素质。从兵源上来说,掌握了赣南皖北等穷山恶水地区的南唐,确实可以得到更多彪悍的战士,但是南唐立国这些年,却没能在组织和指挥层面做出努力,其将领的指挥素质和士兵的被领导效率都比较低,有些类似于后来宋朝逐渐文弱之后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情况。而与之相反的则是吴越国虽然部队的单兵素质不一定有南唐军高,但整体指挥协调却要强上数筹。

这一点不是南唐君主通过努力就可以改变的,需要时间的积淀。因为南唐毕竟是篡杨吴而建,如今立国不过十五年,而吴越国自武肃王钱控制两浙开始算起,至今一已经有五十年了。在乱世当中,一个存在了五十年的政权和一个仅仅存在了十五年的政权,其正统性和对内部臣属军队的控制力、威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当初的杨吴权臣徐温(南唐开国君主李的干爹)掌权的那十几年,到后来李篡位后的几年,杨吴和南唐原本是有多次利用邻国内乱或者中原王朝更替扩大领土的机会的。但是杨吴最后十几年和南唐立国之初的十几年,他们却按兵不动,最大的原因就是掌权的权臣或者篡位之主对统兵将领的惧怕胜于他对敌国的惧怕。他们害怕本国出现有威望的悍将、出现有足够实力去质疑其统治正统性的悍将。

说白了,到李晚年之前,南唐和杨吴的君主把大把的时间用在猜忌内部大将上面,让部队的战斗力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哪怕是李最近几年一改此前的保守开始主动出兵,但是每次但凡任命大将,要么是那陈觉、魏岑等“五鬼”文臣担任监军监视武将,要么就干脆使用“五鬼”当中素有“知兵”之名的文徽、冯延鲁等文官出任主帅,被这些纸上谈兵毫无实践的文臣败掉国家的积蓄。后世北宋以文治武的套路,其实最初就是从南唐身上学的。

当然,说了这么多,或许有人会怀疑既然南唐的历史遗留问题那么明显,为什么历史上吴越国的吞闽计划最终没有实现,而是明明取胜,却止步于只取一个福州呢?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历史同期的时候,当今大王钱弘佐已经溺水病死了!父子相传三世的吴越国王继位顺序变成了兄终弟及,而且两年之内连续换了两次大王,所以吴越国此前在正统性和对内威望方面相对于南唐所积累出来的优势被吴越内部权力交替给耗费掉了。

如今,钱惟昱暂时保住了父王的性命,这才是吴越终于扭转历史时局的关键要因。哪怕这段时间不是很久,但也足够解决问题;剩下的造新船、联络大食商人用新航海术行军、反间计等等,只是锦上添花加速成功的调味剂罢了。

……

进攻汀州是用不到海船水师的以晋江和九龙江上游的吃水,别说作为海船使用的福船了,哪怕本来设计就是在大江大河里使用的楼船,都不一定可以在那些两米吃水都不到的浅水里航行。

在钱仁俊带着鲍修让和一群陆军将领安抚漳泉、进攻汀州的过程中。钱惟昱也获得了一个难得的闲暇,在他的计划里,拿下泉州原本就该回师返航,直接回杭州向父王复命了,不过因为顺路,他还是试图带领船队再做出一些未雨绸缪的布局。

。。。

。。。

第33章殖民曙光

历史的时间线回溯个把月,且让我们把目光重新投回泉州港。

因为海船水军只需要参加漳州、泉州地区的战斗,后面的汀州争夺和他们完全无关,所以在进入正月之前,钱惟昱、水丘昭券和其他钱惟昱的部署就彻底空了下来,可以提前享受一个闲暇的新年。正月之后,估计就可以回航杭州、回到阔别了半年多的故乡了。

林仁肇自从接受了钱惟昱的慷慨之后,就被吴越人投入了福州大牢,和文徽关在一处。利用重新接近高级战俘文徽的机会,林仁肇陈述了他在节帅被俘之后依然率领残部与吴越人周旋良久、最终不敌被俘,又坚贞不屈宁死不降,才被吴越人抓来和节帅大人关在一处。

文徽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一开始也不敢尽信,不过吴越人下狠手给林仁肇狠狠鞭笞杖刑了几顿狠的之后,文徽也就慢慢回心转意了当然,其实这些给林仁肇上刑做样子的事情,都是钱惟昱交代水丘昭券老将军亲自去督办的;水丘昭券人老成精,这种事情自然是处理的轻车熟路,找了一些用杖使鞭拿捏很好的高手,次次“着实打”,把林仁肇打得鲜血淋漓表皮绽开,但是其实完全没有内伤,只是外形看着吓人,瞒过了文徽的耳目。

在林仁肇被抓去和文徽一同关押的同时,他年老的兄长林仁翰已经被钱惟昱安排心腹侍卫保护着在福州安排了一处静谧的别院暂且住下静养、多供钱粮肉食衣帛让他安心过日子,也不再授予官职。对外则是放出风声,说林仁翰老将军此前在与吴越军的最后一战中竭尽死力,被俘时已经伤重昏迷、如今不治身亡、也算是对南唐“为国捐躯”了

林仁翰毕竟在当初吴越人的反间计下和陈觉有了直接冲突,如果他活着回去,一方面却是不如林仁肇、陈诲这些明显是受人诬陷的将领这般容易洗白;二来他如果活着回去,陈觉的面子上肯定更加挂不住,说不定要想尽办法在别的地方找不自在把场子找回来;三来则是林仁肇毕竟年纪太大了,就算是专打皮外伤的殴打也不一定收得住,要想用苦肉计获取文徽的重新信任也不容易。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钱惟昱安排了林仁翰“就此辞世”的桥段,也算是帮助林仁翰脱出了这个两头不是人的窘境;心灰意懒之下,林仁翰也觉得这暂且是个不错的选择。同时,对于吴越人毫无利用自己的目的、完全出于尊老敬贤的考虑养着自己,也是颇为感动,心中暗暗觉得,只要从弟林仁肇回到建州、徐徐把被扣在建州的林氏族人解救出来的话,到时候真心归降吴越国少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三人当中,原本受文徽提拔最明显、理论上变节难度最大的陈诲,此刻倒是软化得最快的一个了。这主要是得益钱惟昱体现出来的招贤纳士的热切诚意,外加钱惟昱处处为二林家眷安全打算的的榜样示范作用,让陈诲着实觉得钱惟昱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世明主毕竟,为了不让林氏家眷被害,而主动把擒获的林仁肇放回去、设局让文徽帮林氏一门开脱其莫须有的反情,这种事情,在这个道义沦丧的年代,有哪个君主可以做到?

如果换一个君主,哪怕真是惜才之人,此刻只怕也是巴不得陈觉或者李把扣在建州的林氏族人满门剐了,一来断了林氏退路,二来也好多拉仇恨值,把林仁肇等逼反。所以钱惟昱不同于时代的巧妙设计,让陈诲深觉耳目一新。再加上陈诲毕竟不是什么大族,在建州的亲眷无非是几个相好的女人罢了,连二女都还没有,也不怕南唐株连,所以虽然此刻他仍然是仅仅被吴越人软禁起来好吃好喝养着,还没有直接投降,但是其拒不投降的决心已经动摇了。

……

把水丘昭券留在福州,处理几个被俘将领的招降事宜,再留下一多半水师人马就地驻扎、维持闽地海防之后。正月初十这天,钱惟昱带着顾长风、诸温、马先进三个指挥使、带着三千名水师战兵、六十艘福船、吴越大海商蒋衮、大食海商亚伯拉罕伍丁,以及福州…泉州战役中因为战乱从建州逃亡而来的几百户流民、大量的军粮物资,踏上了返回杭州的航程。

出发之前,水丘昭券老将军一再告诫诸温和马先进,自己这个都虞侯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直接听命于钱惟昱这个都指挥使,不得有误毕竟此前钱惟昱的都指挥使理论上是挂名镀金的,要调度部队还有点吃力。这一次钱惟昱提前和水丘昭券透底,说是要带着部分水师趁着漳泉宁靖的当口,在回杭的归途中顺路巡视一番通往大琉球岛的航路,不会发生战斗。水丘昭券见事情稳妥,没什么危险性,也就没有拒绝这个让小王爷**指挥、多捞取实际经验的机会。

所谓的大琉球岛,自然就是后世的台湾了。早在三国时代,东吴孙权就曾经派水师大将卫温巡视过台湾。只不过那个年代航海技术差、也没有福船这种船型,同时三国时东吴对于福建地区的“山越”掌握也不彻底,所以去大琉球的船是从会稽郡出发的,路途遥远、补给困难,只是勘踏了一番就返航了。

随着六朝隋唐的发展尤其是航海技术的发展和福建地区的开发大琉球岛和大陆之间的联络也就逐渐增多,许多出海捕鱼的渔船偶尔都会漂流岛澎湖或者大琉球岛西岸。

六朝之后,大琉球地区首次出现有组织的汉人移民情况出现在隋炀帝大业年间。当时大批的南朝遗民为了躲避隋炀帝征高丽挖运河的繁重徭役和兵役,开始出现向海外逃亡的情况,澎湖列岛中的澎湖、白沙等两三个主要岛屿上,陆续移来了大约数百户规模的流民,以打渔维生为主。(注:当时的澎湖列岛称为“平湖”)

有了平湖这个落脚点之后,从中唐漳州设立之后,原来漳州地区被汉人驱除的“潮寇”等土著、客家人开始出于避难等原因移民到大琉球岛本岛中部的浊溪、乌溪流域下游,建立了大约数千户规模的移民群落。

大琉球本岛平原相对较多、土壤肥沃、且岛西有高山屏障阻挡太平洋季风,所以这些新移民发展出了岛上最早的农耕定居文化,与土著高山族人渔猎维生的生活方式明显区分开来了。(注:澎湖列岛地区直到明朝都没有发展出农耕文明,一直是靠打渔维持原住民生存,因为澎湖列岛缺少阻挡海风的地质构造,无法保持水土,一直以玄武岩地貌著称,在古代几乎什么都种不出来。)同时,因为这些移民主要来自于漳州地区流出的流民,所以这一地区后来被称作“彰化”。

……

如今这个季节,从漳州往平湖行驶的路程可比当初迂回奇袭泉州港的时候要顺风得多,正月初八出航的船队,仅仅顺风行船了三天两夜就到达了目的地,正月十一的阳光升起时,疑似是白沙岛或者澎湖岛的海岛已经出现在了船队的视野之中。

站在船队旗舰、也就是那艘两千料的最大号福船上,蒋衮在钱惟昱的身后碎碎念着一些精打细算的言语。

“小王爷,此前您要控制泉州,为国朝打开南下与大食商人南洋贸易的通道,卑下倒可以理解。可是如今这个琉球之地,实在是蛮荒不堪:平湖数岛,不过十万亩荒土沙洲、数百户渔民罢了;即便是大琉球本岛,也不过数千民户、两万野人,比之浙闽繁华之地,不过一县人口。

可是要想控制这些蛮夷之地,不但要派兵开拓县城村镇、大兴土木,还需要海路运粮,以维持前期拓荒的消耗,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蒋衮如今和钱惟昱也算是有深厚的共同利益了,作为大海商的,既然和诸侯宗室走得这么近,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让你生意上便利了、独占新式海船的贸易利益,那么自然那些不怎么赚钱的买卖只要主子需要也得凑上去做。

如今,被钱惟昱强拉硬拽拖来大琉球考察设立移民屯垦点和新港事宜,在蒋衮看来,就是一件最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账不是这么算的,此地如今虽然蛮荒,可是那不过是因为如今我朝对南洋的贸易还不繁盛,没有影响到南汉国的生意罢了。如果未来我们做大了,而且无论信风气候如何都能来去自如的话,必然会遭到南汉国同行的觊觎。

听说南汉昏君刘晟,在兴王府的宫殿中以金砖包柱、银砖铺地,区区一幢主殿,耗费银钱逾200万两、穷奢极欲可谓极矣。想那岭南之地,原本穷困更较闽地为甚,那刘晟如此铺张,所耗的银钱无非也是和我们一样以海外贸易得来的。如果我们现在不未雨绸缪,在大琉球、平湖巩固势力,锁住海峡。未来一旦南汉人眼红挑衅,我们要确保泉州贸易不受影响,就会困难很多。”

钱惟昱的这番话,算是比较未雨绸缪的了,蒋衮一听也颇有道理。看起来这不仅仅是一张经济牌,还是一张政治牌。

“可是,海峡足有四百里水道宽度,区区掌握两岸和平湖,似乎还不足以切断航道吧?而且,以如今计划的耗费,要如何才能吸引到足够的人移民到这些蛮荒之地来呢?总不能一直靠运粮维持或者实施军屯吧?”

“这个么,首先自然是靠免税了,至于其余,自然还有很多从长计议的策略,需要蒋舶主一并参详了。”

。。。

。。。

第34章平湖方略

平湖是一个由三个主要岛屿和几串零碎小岛组成的列岛。三处主岛名叫平湖、白沙、西岛当然,如今这个时代,因为这里还很蛮荒,所以只有最大的平湖岛有名字,其余小岛都是无名之岛,钱惟昱登岸的时候大笔一挥,按照后世的命名习惯,也就把这几个岛都定了名字。

三岛加起来,约摸有一百多平方公里,占到了整个列岛的**成面积;其余几十个小岛就没有开发价值了,全部零碎加起来也就20多平方公里。

岛上不是裸露的玄武岩地貌,就是碎珊瑚礁,有植被土壤覆盖的面积,加起来不过两三成的样子,环岛航行了一圈,大致目测估摸了一下,钱惟昱推算出如今的平湖,可以长草种树的地皮,不超过3万亩,够人类种田开垦的就更少了,估摸着不靠岛外补给能养活的也就两千人口。当然,靠海吃海,如果可以改变饮食结构、和当地土著一样以海鱼作为主要食物的话,那么列岛上的常住人口数再增加一两倍也是有可能的。

绕着三岛转了一圈,钱惟昱把几十艘福船停在了平湖岛、白沙岛围拢来的内湾里面,抛锚准备上岛,远远地也可以看到岸上有些土著渔户非常紧张、作鸟兽散。毕竟那么大阵仗的船队,又绕着列岛转了一圈,就算是傻子都可以看到动静,土著渔民不知道来者的来意,望风而逃也在所难免。

钱惟昱在顾长风的护卫下,带着百来个侍卫亲兵先行改乘小舢板登岸,身边跟着蒋衮和亚伯拉罕伍丁。平湖岛周围的海岸虽然是火山地貌,理论上沿岸吃水应该比较深,但是火山活动毕竟已经停息了几十万年了,历年沉积的碎珊瑚很多,所以都变成了不能停泊大船的浅滩地形。

在顾长风的掺扶下,钱惟昱从舢板上跨下来,踏进约摸一尺的浅水里,感受着鞋底的细碎珊瑚,慢慢踱步上岸。看来这里要做港口,还得疏浚一番。

“小王爷,我年轻的时候,平湖这里也曾经漂来过。因为是蛮荒之地,没甚油水,当时也就没有注意,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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