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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遂明(黑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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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也喜不自胜,连声应诺,然后出了聚贤楼,却并不是去见他的同乡,而是转入一间店铺里,找到一名正在凝神写字的书生,立刻跪倒在地,将那二十两银子捧得高高的。说道:“大人,您交小人说的话,小人已经传给我家老爷了,这是他给的赏银,说是要赏给小人同乡的。”

那书生微微一笑。说道:“你的同乡不就是你吗?好了,这二十两银子你就拿着吧。等会再去一次。你的家人便可从牢里出来。”

小厮喜不自胜。叫道:“多谢大人,小人代表全家感谢大人。”那书生呵呵一笑,挥了挥手,让他在一旁待着,然后提起笔来,写下“天人合一”四个字。

聚贤楼里。曹老爷的小厮一走,除了孔老爷,士绅们全都紧张的站起来,李老爷当先问道:“曹老爷。可是有了官军的消息?”

“是啊是啊,曹老爷,您要是有什么消息说一声,也好让我们安安心。”

曹老爷微微一笑,也不拿捏,笑道:“诸位不用急,刚才的确是有官军的消息,朝廷的一万铁骑,已经来到城下,正要攻城。”

士绅们虽然有了准备,仍然是哄的一声,全都兴奋起来,有人叫道:“南无阿弥陀佛,可把官军给盼来了。”

“是啊,一万铁骑,一定是辽东的。想来官军后续还会有大军源源不断的开来,我济南府有救了,大家有救了。”

“济南府才落入贼人之手四天,朝廷大军就来到城下,可见朝廷对我济南府之看重。”

“想必是皇上对德王落入贼手……。”

……

……

一众士绅七嘴八舌,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只有孔老爷脸色阴沉,坐在一旁一声不吭。曹老爷正缕着胡须和人议论,见到孔老爷不但不兴奋,反而脸色不好,不禁疑道:“孔大人,朝廷的大军来了,你怎么不高兴啊?”

曹老爷这话一出,一众士绅立时注意到孔老爷的异常,纷纷看过来,见孔老爷脸色不对,全都心中一沉,他们知道,孔老爷和他们不一样,别看平日里孔老爷混在士绅群中,那是给他们面子,按着孔老爷的家世,别说是他们,就是六部大人到来,孔老爷也能和他们平起平坐。

为什么呢?因为孔老爷是孔府在济南府的管事,也是唯一在外活动的孔府人。要问孔府是那个孔府?除了孔子的后人,还有谁能当得孔府这两个字?

历朝历代,无论是谁得了天下,孔子的后人都是稳打稳的衍圣公,尽享朝廷的恩赏。不但如此,孔府里还仿照六部,在孔府里设了六厅,分别是管勾厅、百户厅、典籍厅、司乐厅、知印厅、掌书厅、公同管理孔府事务。

一个孔府,居然模仿六部,而朝廷却不闻不问,只有孔府有此能量,所以可以想见,身为所有读书人的圣人,孔子传下的孔府在世俗中有多大的力量。

孔老爷虽然只是个孔家的一个无足轻重之人,放到外面,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所以他才会如此托大,端坐在众士绅面前,而面沉如水。别人和他说话时,也都不会叫一声孔老爷,而是叫一声孔大人。

赵老爷见大家齐问,孔老爷也不作声,不禁上前拱拱手道:“孔大人,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伙儿蒙你的情,可别让我们蒙在鼓里,要是咱们不小心,判断错误,在他李国手里,可真会死人的。”

“是啊,是啊。”一众士绅齐声附和道。

孔老爷终于开了口,说出的却不是士绅们想听的话,“你们都散了吧,这段时间不要生事,不要扰乱商铺的正常经营,也不要哄抬物价,更不要暗地里和官军联络,维持市面上的稳定,也许能保得了你们一命。话已经说了,我这就要走了,大家如果听我的,就各回各家,好自为之。”

说完孔老爷站起来拱拱手,也不理会士绅们的挽留,便出了聚贤楼。楼里的士绅们见孔老爷说了这一番不咸不淡的话来,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感到无趣,正也要散了。忽然曹老爷说道:“唉,他们孔家家大业大,祖宗比皇帝都大,就算是十几代人躺平了什么也不干,也少了不他们吃的。可咱们不行,都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就说这几天吧,盐粮油茶都运不进来,我那铺子里货已经不多了,要是还按原价卖,我非得赔死不可。”

“就是。就是,我的铺子里货物也不多了。”

“还有我的面。”

……

曹老爷这么一说,士绅们登时纷纷倒苦水,不管是真是假,他们其实说来说去。就是一个字“涨”。他们就是想涨价,发一发横财。另外也要让灵山卫军们看看。济南府里谁说的算。

只是他们惧怕李开国的威名,加上灵山卫军出的安民告示说的很清楚,凡有敢哄抬物价,扰乱稳定者,全家处斩。所以他们合计了好几天也不敢动手,今天聚贤楼的士绅聚会。就是要想个法子出来。大家议来议去,都感觉如果济南府还在朝廷的治下就好了,他们可以官商勾结,都发一笔横财。

所以。听到官军到来,士绅们才会欢欣鼓舞。虽然刚刚孔老爷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但高额的利润就在眼前,白花花的银子拿不到,实在是让他们心有不甘。

就在士绅们七嘴八舌的时候,商铺里的书生望着孔老爷的轿子远去,淡淡的一笑,说道:“孔家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圣人的子孙就是有运气。他走了也好,免得我家大人背上杀了圣人一家的罪名。”这个书生是谁?正是李开国手下的一个书记,名叫刘元,字无璋。

刘无璋淡淡的对一旁的商铺主人说道:“如果是你,你舍不舍得这一笔财?”

商铺主人苦着脸,说道:“大人,小人身家性命都给您,您就饶了小人一家吧。要是那些士绅们知道小人容您在店里算计他们,小人一家还不得被他们剥皮啊。”

刘无璋哈哈一笑,说道:“是要剥皮的,不过是剥他们的皮,如果他们再呆下去,很快就没命了。”

吴三桂在铁骑中望着护城河畔,一身铠甲之人,手中却没有兵器,就单骑一人立着,而且此人自称是本抚,正合贼子李国窃取山东巡抚的传言。

吴三桂大喜,这样单骑迎敌,简直就是找死。他猛一振臂,正要下令全军冲击,名义上的副将祖泽远一把拉住他,说道:“三桂,不可轻敌,李国身为贼首,岂会单骑一人立在城下?其中必定有诈。”

吴三桂一惊,把手臂放下来。他本也是多疑之人,祖泽远这么一说,立时把他的疑心给勾了出来。他立刻下令,全军停下。

一万铁骑同时勒马,一时间马嘶人喝,好一阵才安静下来,只是满天的尘土一时不易消散,但一万铁骑毫不在乎,吃点尘土算什么,就是流血死人也是家常便饭,他们早就习惯了。

吴三桂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端倪,立刻分派左中右三路骑兵,每队五百,查看是否有什么埋伏。他虽年幼,但久带兵马,虽然有他老子的缘故,但也是一万铁骑服他,他老子才敢把一万铁骑给他带。所以吴三桂使起骑兵来,顺手之极,丝毫没有令出无人理会的情形。

李开国见三队骑兵陡然从大队中分离出来,分左中右三路探查,不禁暗道:“果然,吴三桂非等闲之将,其反应之快,果然有两把刷子。”

只见三路骑兵兜了个大大的圈圈,每一路都细细查探,想找出阴谋之所在。虽然李开国就一骑立在护城河畔,三路骑兵却无人去找他的麻烦。

李开国哈哈大笑,说道:“吴三桂,你是不是长了老鼠胆?实话告诉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埋伏。本抚在此,只是为了看一看败军之将吴三桂长的是什么样子,免得等一下本抚砍你脑袋的时候,划破了你的脸,认不清你的模样,以后对人说起砍了你的脑袋,别人会说本抚吹牛”

吴三桂大怒,一万铁骑也是大怒,全都跃跃欲前,将李开国砍成肉泥。祖泽远摇了摇头,对大怒的吴三桂道:“三桂,你不要冲动,此人是不是李国谁也不知道。不过,就凭他这一手音传众军的本事。想来也不是凡人。这样的人,岂会是送死之人?其中必定有诈。”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三路查探的骑兵驶回,回报道:“将军,没有发现什么埋伏,一切都很正常。”

如果他们找到什么异常,吴三桂和祖泽远们倒放心了,可就是找不到,反而让他们更加疑心,更不敢轻举妄动。

李开国见一万铁骑迟迟不动。知道吴三桂在疑心。他并不知道,这一万铁骑实际上还有一个副将祖泽远在,是吴三桂名义上的顶头上司,他诱杀吴三桂的企图就是被一向谨慎的祖泽远给破坏了。

李开国再次叫道:“吴三桂,你不敢进兵。是不是出生把胆子忘到你娘肚子里了?你再不出来,本抚可要进城了。”他出言辱及吴三桂的老娘。登时让吴三桂脑门上血管暴起。他大叫一声,“火枪手准备。”

一万骑兵有三千人都装有鸟铳,听到吴三桂下令,纷纷从背后卸下火枪开始装弹药。李开国看不到铁骑兵里的动静,可是城楼上的灵山卫诸将们却看得清清楚楚,第二千户急叫道:“大人。他们的火枪手正在装弹药,您快进城来吧。”

李开国‘哼’了一声,知道吴三桂是不会上当了,当下策马跃入护城河中。马匹驮着李开国慢慢的游向对岸。

吴三桂见李开国要逃。登时便急道:“快快,火枪手冲上去,别让他逃了。”三千火枪手装药甚是麻烦,马上装药更慢,他们不是灵山卫,弹药都是定量好的,而是得按经验来装,药倒多倒少没个准,听到催促声,他们更是着急,有的火枪手装好了,有的还没有装好,但只要有马前进,他们也只能随着奔出,往护城河冲去。

可惜的是,他们太慢了,自从李开国一动,第二千户便已经下令城上三十门火炮准备发射,待得三千骑兵一动,第二千户立刻叫道:“开火。”

下一息后,三十门火炮一齐轰鸣,三十颗开花弹同时射向一里半外辽东铁骑队伍中。“轰轰轰”的连声炮响,登时将一万铁骑炸死了百余骑。这还是有一半以上的开花弹射偏了的结果。

没办法,辽东铁骑是纵队行进,每行只有四骑,能炸死百余骑,命中率一半,已经是炮手超常发挥的结果了。

因为吴三桂和祖泽远都隐藏在铁骑队中,就算在城楼上,灵山卫诸将也无法发现他们的位置,因此炮手们并不是直接对着吴三桂发炮,而是追求最大伤亡的射击,所以吴三桂和祖泽远躲过了一劫。

他们没有想到济南城中有如此多的火炮,而且还打得这么准。就是宁远前线百余门火炮同时射击,其命中率也没有这一次炮击的高。

“退,快退。”祖泽远连忙下令撤退,一万铁骑就在炮火声中掉转马头,撤往五里外。此时的李开国已经骑着马上了对岸,第二千户连忙下令开城门,将李开国迎入城内。

李开国一进城,第二千户就率领众将一起跪迎李开国,齐声道:“恭迎巡抚大人。”李开国抬了抬手,说道:“你们起来吧。”说着他并不停留,骑着马昂然前行。一众亲兵立刻随护在后,前方也放了一队兵,打起山东巡抚的仪仗。

济南城的百姓们都听到了炮声,全都以为大战将起,人人关门闭户,准备躲避兵灾。李开国骑着马在空荡荡的济南府街道上行进,心中甚感无趣,这没人还打起仪仗,给谁看?但没办法,应有的威风还是要有的,否则百姓们认死理,你要是轻车简从,谁也不会服你。

聚贤楼上的士绅们听到炮声,却全都跳了起来,人人都道:“打起来了,朝廷的大军攻城了。”

曹老爷哈哈大笑,说道:“朝廷果然还是非常看重济南府,这大军还没有站稳脚根便攻城,说明朝廷对咱们真可谓是天高地厚之恩哪。”

一众士绅也都是喜笑颜开,纷纷说道不错。

王老爷吸了一口气,趁着别人都没注意他,悄悄的溜下了楼,带着家人火速离开聚贤楼。其实刚才孔老爷走的时候,他就想走了,只是大家都没有走,他也没走成。虽然听着炮声响起,好像是官军开始攻城,但他可不是没见识的,官军的德性他可知道真真的。

要说朝廷不能放弃济南府,这是肯定的,毕竟一省之首府绝不可落入贼手。但也绝不可能如此神速派兵救援。四天,才四天的时间,按说就是最近的京城调兵前来,四天的时间还不够集结军队的。再加上粮草辎重,确定带兵将领,以明廷办事的效率,就是皇上亲自催促,怎么也要小半个月才能出发。

这已经是最快的了,如果按正常速度,一个月,京城能够出兵就已经能称得上神速。所以王老爷料定,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他本想说出来,供大家参考。可孔老爷想必比他知道的还多,却没有说,那就一定有不能说的道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打郡主

所以王老爷也没说,一直十分清醒的在一旁观望,就等待机会溜走。果然被他找到了机会,顺利的溜了出来。

刘无璋望着王老爷的轿子,叹道:“士绅里聪明人还是有的,把他的名字划去吧。”一旁的先生连忙在名单上将王老爷的名字涂掉。

这个时候,炮声已经停了,代表着一万铁骑军已经脱离了火炮的射程。士绅们虽然听到炮声停了,但兴头仍然不减。因为这个时候曹老爷的小厮又跑了上来,一上楼便往曹老爷身边跑,又要说悄悄话。

刘老爷笑道:“曹老爷,想必又是官军的消息,这里又没有外人,都是本地知根知底的,不如就让你的家人大声说出来,让大伙都听听,长长士气。”

曹老爷哈哈一笑,说道:“刘老爷既然如此说,那好,你就大声的说出来吧。”

那小厮见状,便大声道:“是,老爷。刚刚官军已经开始试探攻城,被城上贼军发火炮击退。但小人同乡听守城的将军说,朝廷已经派了十万大军,不日便将赶到。刚刚攻城的,不过是前锋而已。”

一众士绅们听了,全都乐不可支。虽然官军被打退,但那有什么要紧。就算十万大军的说法不可全信,但也不会是空穴来风,五六万总是有的。其实他们也不在乎谁输谁羸,关键是这样一来,他们就有了涨价发难财的理由。

曹老爷兴奋得满脸通红,大叫道:“诸位都听到了吧,这一回贼军和官军们干上,想必是无暇来管咱们了,就算是贼军想管,他们也得顾忌咱们三分。只要咱们涨价之时控制得宜。不要发生大的骚乱,贼军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至于说官军要是得胜攻进来,诸位,还要曹某再说下去吗?”

一众士绅听了他的分析,也都兴奋得两眼冒着金光,仿佛大量的钱财正滚滚而来,都跑到他们的手里。

曹老爷猛然一敲桌子,大叫道:“我决定了,回去就将粮油盐先涨三成,试试水。”

李老爷跟着也叫道:“我的布庄、粮铺也要涨三成。”

一众士绅看有人带头。立时纷纷叫道:“我也涨三成,我也涨三成。”

瞬时之间,一众胆大包天的士绅们就达成了涨价的协议,似乎灵山卫军告示上严厉的全家处斩四个字对他们来说无用,决不会落到他们头上。

曹老爷大喜。他只所以带这个头,就是为了鼓动大家同他一起涨价。正所谓法不责众。料得灵山卫军也不会杀掉所有士绅豪商,没有了他们这些士绅,灵山卫军别想安稳的控制百姓们。

刘无璋听着聚贤楼上隐隐传来的涨三成的声音,微微一笑,对手下道:“行了,他们已经在找死了。你给我看清楚每一个人,今天这楼上的士绅豪商全都记下来,可别漏掉了。”

手下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自家这位爷可不是什么善人,别看他整天笑嘻嘻的,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回子他盯上了济南的士绅豪商,要是不剥出几层皮来,也枉费别人给他暗地里起的外号‘刘无德’。

就在刘无璋暗地里计算别人的时候,他没有发现,商铺里的伙计已经不是一开始他进来的那个伙计了,这个一直低着头在一旁装害怕的伙计其实一直在竖着耳朵,听着一切。

一名长随打扮的人忽然进来,急道:“刘书记,大人已经到了巡抚衙门,正在召集所有人。”

刘无璋一怔,随即脸色大变,喃喃道:“怎么会?大人不是回灵山卫了?怎么突然回来了?”他听到李开国召集,也不敢怠慢,连忙急急出了商铺,走时还不忘记叮咛手下,别忘记他刚才吩咐的事。

一万铁骑丢下百余具尸体,狼狈的退出十多里,该死的灵山卫贼军,居然能够将炮打出七里外,让他们不得不退得更远。

吴三桂望着远处的济南城,气得跳下马来,一脚将一块石头踢飞出去。祖泽远摇了摇头,吴三桂的确是一员将才,但缺点也甚多。祖泽远说道:“三桂,如今济南府被贼军所占,城高墙坚。咱们都是骑兵,也无攻城器械,更何况粮草短缺,在此无宜,还是回德州静侯旨意才是。”

吴三桂怒极,叫道:“该死的朱大典,据有坚城,却连挡住贼军十日的本事都没有,我定要奏上一本,治他失土之罪。”他消息闭塞,还不知道朱大典已经被李开国给杀了。但狠话说的再狠,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帮助。

吴三桂无奈,本是一腔雄心而来,却落得空手而归。他只能传令,派出五百余骑,打起白旗,去收取济南城下的尸体,然后撤往德州。

李开国进了济南府,就把一万辽东铁骑丢在脑后。他不在乎这一万铁骑的动向,骑兵攻城是不可能的。只要济南府在他的手中,不把明廷打痛了,这一万铁骑不会离济南府太远的,早晚那些战马能变成他的。

刚一进巡抚衙门,李开国就下令,召集所有官员,大堂议事。李开国来到后衙,换下一身湿衣服,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问丫环道:“海姑娘和苏姑娘呢?”

丫环道:“回大人话,海姑娘和苏姑娘去了德王府,这两天德王府的郡主和她们成了好姐妹,今天一大早,郡主就派人接她们去玩。”

李开国嘿了一声,也不再过问。略洗一洗后,亲兵前来报告,说官员已经到齐。李开国立刻升堂问政。

他虽然只离开三天,但留在济南府的书记和军官都感觉好似很久似的。一个个将三天来的事情做了汇报。城防由第二千户负责,三天来东门已经封死,而且城防之物已经齐备,各军轮防也已经定好,足以支撑连续不断的大战。

一名管理民政的书记管明汇报,城内一切秩序良好。市面平稳,除了对城门关闭颇有怨言外,百姓们并无异动。只是士绅们有些不安静,时常的在城内各处窜来窜去。

……

……

李开国听了各方面的汇报,总体而言,济南府的形势是好的,但有一点,各方汇报都没有提及。

李开国问道:“城内的读书人对咱们可有什么看法?”

书记们互相看了看,低下了头,管明见无人出来作答。这才有些尴尬的道:“大人,城内读书人多有非议之词,只是他们并无鼓动百姓之行为,只是读书人之间互相来往议论,属下以为这没什么要紧。所以没有汇报。”

李开国淡淡的望了他一眼,管明也是读书人。只是他这个读书人在济南府的读书人看来。显然已经不是一路人,管明应该受了不少的气。

李开国忽然道:“管明,本抚命你即日起代理提刑按察使,入驻提刑按察使司,接受百姓放告。从即日起每日开放大堂审案,可任由百姓观看。同时贴出布告。凡有冤者,皆可上告,且不受民告官,有理也有罪之限。”

提刑按察使是正三品。掌一省之刑狱、司法、监察。称得上是握有生杀大权。管明大喜,连忙跪倒在地,大声道:“下官定然不负大人之所托。”

李开国微微一笑,说道:“你可在书记再找两个人为你的副使,其余的佥事和分道巡察各设五名,就从济南府的读书人中挑选担任,你可能做好?”

管明一怔,随即明白,李开国这是要收济南府读书人的心。读书是为了做什么?做官啊。做官又是为了做什么?手掌特权,大发横财,成人上之人。但天下读书人这么多,想要做官,要参加科考、乡试、会试、殿试和庶吉士考试等五级考试,才有可能做官。

现在李开国抛出正五品的官职竟达十名之多,虽然李开国的统治对于正统的明朝来说,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好歹有德王撑着,也能说得过去。济南府的读书人知道了他们有一跃成为五品官员的机会,除了一些脑袋不正常,认为自己定然能高中榜首的人除外,不信他们不动心。

只要他们一动心,那这些读书人就会反过来为李开国着想。高啊,管明只是一想就明白,济南府的读书人也能猜得透,可惜的是,这是明晃晃的阳谋,就算你猜透又如何?五品官的帽子就放在那里,谁能不动心?

管明说道:“请大人放心,下官明白大人的意思,定然会做好这件事。”

李开国点点头,对其他表面上平静无波,心中波澜不定的书记们说道:“你们也不要羡慕妒忌,好好办差,日子还长着呢,本抚必不会亏待你们。”

说来也奇怪,李开国给了他们承诺,登时便抚平了他们心中的疙瘩,书记们一齐跪倒在地,齐声道:“愿为大人效力。”然后一个个脸带喜色的爬了起来。

就在这时,大堂外忽然有女子“嘻嘻”的笑声,随即消失不见。李开国脸色阴了阴,望向堂外的亲兵。亲兵队长吓得魂不附体,立刻跑上来跪倒在地,正要说话,李开国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退下吧。”

军官和书记们退下,李开国这才道:“刚才是谁在堂外嬉笑?”亲兵队长伏在地上,说道:“回大人话,是海姑娘、苏姑娘、还有德王府的郡主。”

李开国立刻便明白了,因为他把海兰珠和苏茉儿一直带在身边,别人都以为,她们两人是他的待妾,所以在一些事情上,海兰珠和苏茉儿居然有些一些莫名其妙的特权。亲兵们之所以没有阻挡她们,也正是如此。

李开国怒道:“你们心思,本抚明白,别说她们并非本抚的女人,即使她们是,除非本抚有特别的命令,她们不能有一丝的特权,你们明白了吗?”

亲兵队长心中略定,连忙道:“属下明白了。”

李开国挥挥手,让他下去,然后喝道:“你们还不滚出来?”

堂下转出两个女子,正是海兰珠和苏茉儿,两女一脸的害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可是清楚的,李开国只是将她们当成能换马的钱财而已,并不是灵山卫诸官员一直猜测的侍妾。此时李开国既然对手下说明此事,想来她们扰乱李开国升堂的罪名一定是逃不掉了。

海兰珠和苏茉儿好不容易挪到公堂上来,正要施礼,李开国说道:“来人,把郡主殿下请出来。”

立时亲兵转到大堂一边,长枪一挺,逼出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来,正是德王府的郡主朱新柔。

朱新柔睁着两只大眼睛。心中愤怒之极,这个李开国,不过是一个巡抚而已,居然敢对郡主这样大呼小叫。她选择性的遗忘了李开国的真正身份——一个窃取山东巡抚的贼子,借着一股怒气冲上堂来。正要质问李开国,被李开国冷冷的眼神一扫。刚刚还雄纠纠的胆子忽然就缩小了。躲到苏茉儿身后,不敢看向李开国。

海兰珠和苏茉儿对视一眼,看到的都是苦笑,如果不是朱新柔听说李开国在升堂,好奇心起,执意要来偷看。如果偷看时。朱新柔不发出嘲笑灵山卫书记们的笑声,她们也不会被李开国发现。不被李开国发现,她们就仍然能自由自在的相处。

可现在事情败露,可就不好说了。对于李开国的性情。海兰珠和苏茉儿多少知道一点,朱新柔更是亲眼看到李开国是如何把一个山东巡抚给斩首的。因此三女丝毫不会以为,她们身为女子,在李开国面前就会有什么优势,该她们承担的惩罚,一样也不会少。

李开国猛然一拍惊堂木,喝道:“见了本抚,还不跪下。”海兰珠和苏茉儿连忙跪倒,朱新柔犹豫了一下,也跪倒在地。

李开国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三人偷听本抚升堂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出言讥笑。刚刚笑的人是谁?”

听到李开国问是谁笑的,海兰珠、朱新柔同时指着自己说道:“是我。”看到两人说的都不一样,两女登时急了,海兰珠急道:“朱妹妹别和我抢,刚才是我笑的。”

苏茉儿道:“姐姐不用替郡主担责,是郡主笑的,就让大人罚郡主好了。”

朱新柔瞪大了眼睛,娇声道:“兰珠姐姐,你刚才没有笑啊,是本郡主笑的。喂,那个——大人,你听,嘻嘻。”朱新柔才不会让新认识的兰珠姐姐帮她担责,就算是她笑的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能治一个郡主的罪吗?有些气鼓鼓的她这样想着,却忘记了她正如同犯人一样跪在堂上,如果不敢治一个郡主的罪,李开国又怎么会让她也跪下?

朱新柔一笑,李开国登时便确定,正是刚才扰乱他升堂议事的,正是这位德王的郡主朱新柔。

眼看着海兰珠还要往自己身上揽,苏茉儿毫不犹豫的出卖朱新柔,李开国一拍惊堂木,喝道:“你等三人,既然都承认扰乱本抚升堂,全都有罪,来啊,每人二十大板,当堂打完,本抚特批,可不除衣。”说完正要丢下一枚火签。

朱新柔一听要打板子,急忙叫道:“你要打我们板子,是按什么律法?”李开国眼睛一眯,淡淡的道:“堂上书记,给她说一说。”

正在记录的书记连忙站起身来,说道:“郡主,巡抚大人是按大明律,凡有扰乱公堂者,轻者掌嘴一十,重者杖二十。”

海兰珠和苏茉儿傻了眼,她们本来以为训斥一顿就算了,没想到居然还要掌嘴,还要打板子。朱新柔却是丝毫不怕,说道:“那郡主犯罪,应该由谁来审理定罪?”

书记一惊,望了李开国一眼,不敢回答。李开国收回拿火签的手,好似忽然发现朱新柔很有趣一般,盯着她缓缓说道:“你尽管告诉她。”

那书记得了命令,这才说道:“按大明律,皇室宗亲有罪,得送往宗人府审理,普通官员无权处理。”

朱新柔大喜,小脸一扬,说道:“本郡主可是货真价实的郡主,就是扰乱公堂,你一个小小的山东巡抚也不能打本郡主。”说着便站起身来,仿佛得了莫大的胜利一般。

海兰珠连忙把她拉得再次跪下,海兰珠求情道:“李大人,是我刚刚没有看好郡主,你要打就打我一个人吧,不要打苏茉儿和郡主了。”

苏茉儿也道:“我和姐姐没有笑,为什么要打我们?要打就打郡主一人吧,不要打姐姐。”她才不会为大明郡主求情,要不是海兰珠喜欢朱新柔,她是万万不会和朱新柔一个汉族郡主做姐妹的,刚刚她又连累了自己姐妹两人一起有罪,尽管她也承认朱新柔天真烂漫,没有什么心机,是个好女孩,但也不会帮她担下罪责,因此她只帮海兰珠求情,并不带上朱新柔。

李开国根本不理会海兰珠和苏茉儿,只是对着朱新柔冷笑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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