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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寇十)-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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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客们唏嘘不已,逐渐散去之时,在茶楼一隅,有三名头戴东坡巾,身着圆领皂衫的人沉默无语。其中一人,更是涕泪泗下,泪湿青衫。
    正沉默间,茶桌旁无声无悄出现两人。三人一惊抬首,却见是两名女子。一人头戴帷帽,纱帘垂檐,看不到真面目,只是从那一袭素白的罩麾下,可感觉出是一个瘦弱的女子。在这女子身后,则是一个模样乖巧的丫环。
    帷帽女子拂了一礼:“三位请了。”
    三人讶然起身还礼:“不敢,请问这位小娘子……”
    “未亡人赵李氏,请问三位可是天枢城使,永安县公赵公儆、项城伯赵公供、太原府长史赵君?”
    “正是,不知……”
    赵儆、赵供与赵忠都是惊讶万分,他们来临安已非一日,一直不怎么受待见。九王避兵祸而出海,至今未归,朝中之事,目下都是由左相吕颐浩主持,向隆佑太后负责。由于三人的身份太过敏感,加上官家神龙无踪,无论是隆佑太后,还是吕颐浩,都不敢擅自处理。最后没法子,只好先挂起来。好吃好喝招待着,基本不谈实事,更不召见,并限制三位来使的行动,严禁擅自接触外臣。
    三人也不敢有违,老老实实低调做人,故此外界知者不多,眼下一妇人竟能随口喝破三人身份,岂不令人惊异?
    “天诛军长江荡寇,天骄营红煞扼敌之后,三位尊使的大名,必将在临安流传,无人不识矣。”帷帽女子言辞温和有礼,谈吐不俗,给人一种很舒坦的感觉。
    “不敢、不敢,此乃天诛将士之功,我等闲居此处,坐视前线流血豁命,早已愧煞,谈何名声。”赵忠以袖试泪痕,愧不敢当。
    赵儆与赵供心下不以为然,对自己“被代表”颇为不满。只是赵忠说得动情在理,而且二人虽然明面上是正副使,赵忠是助理,在宗室里爵位更非赵忠所能比,但在天枢城机构内,赵忠这位太原府长史的职权可远在这二位供奉闲职之上。故此二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唯唯而应。
    帷帽女子帽檐轻轻动了一下,似在颔首,随后从袖内取出一卷素色纸笺,递给赵忠:“请将此笺交与天骄营幸存之巾帼,聊表未亡人敬仰之情。”
    帷帽女子再次拂礼以谢,携婢飘然而去。
    赵儆与赵供待那帷帽女子身影消失后。忍不住好奇心,催促道:“快打开看看,写的什么。”
    赵忠应了声是,将纸笺展开,却发现其上只有一首诗,五言绝句,诗末有一方钤印签押。三人六道目光一齐投向那印签,脱口惊呼:“竟然是她!”
    蓦闻一阵哒哒踏阶之声,三人抬首,正见茶楼扶梯入口处。走来一名管事模样的人。冲三人长揖为礼,并呈上一封请柬:“三位来使请了。小人吕中,添为吕府外房管事,奉家主之命。请三位至百仙楼一晤。”
    赵忠接过一看。脸色先惊后喜。将请柬奉与赵儆、赵供二位正副使。
    二人接过一看,相顾一笑,坐了多日冷板凳。终于盼来了高层人物的回应。果然,姓狄的小子说得不错,外交说到底,还是得靠实力说话啊!
    ……
    百仙楼,位于临安御街中段,是远近闻名的伎楼。内中小娘,个个貌美如仙,才艺双绝,供南渡士大夫们依红偎翠,醉生梦死。楼名“百仙”,不免夸大,但十仙八仙还是有的。其中更有一仙,尽管已是韶华不再,红颜非昨,但以其昔日艳名,仍吸引着达官贵人们趋之若鹜。
    现在,那位请客的吕爷,正与一位年约五旬,模样雍容的老者,在一间雅间内对饮。二人相对而坐,斜倚锦榻,除冠着袜,一手执纨扇,一手捋着三绺长须,半眯凤目,沉醉在一曲凄艳的唱词中。
    “辇彀繁华事可伤,师师垂老遇湖湘。缕衫檀板无颜色,一曲当年动帝王。”
    歌声哀婉,绵长幽怨,似有无尽哀怨,恰似楼外西湖雾霭,浓得化不开。
    “师师之曲,已有国风之韵,愈发感人肺腑。”吕爷一脸赞叹。
    “吕相公谬赞了,师师总是唱这一曲,相公竟也不嫌呱噪,师师感激不尽。”声音绵软如糯,令人沉醉。隔着纱帘之后,一道纤细的倩影,向吕爷执福为礼。
    “吕相所言甚是,当年本王在东京有幸聆听师师一曲,今昔相比,曲韵更见精妙,令人感怀。”那雍容老者亦不吝溢美之辞。
    “师师犹记得齐安郡王当年英姿焕发的模样呢。”
    “呵呵呵呵!老喽……”
    吕爷微笑,手中纨扇一点,正想说什么,却听得雅间外仆人低声:“相公,客来。”
    吕爷纨扇轻摇:“师师请稍歇,稍后可再来献曲。”
    “是,师师告退。”纱帘微动,倩影消失,翩若惊鸿,只余一抹若有若无的暗香。
    来客三人,正是赵儆、赵供与赵忠。
    三人一入雅间,立即向吕爷及那老者长揖为礼:“赵儆(供)、(忠),拜过吕相、齐安郡王。”
    这位吕爷,正是南宋目下的实权人物,尚书左仆射(即左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吕颐浩。
    而那位雍容老者,来头也不小,乃是当今官家的叔父,太祖次子赵德芳的直系后裔、判宗正寺正卿、齐安郡王赵士褒。
    吕颐浩与赵士褒微笑还了一个拱手礼,也不起身,就是那么一副免冠着袜的模样,肃手请三人落坐。
    二人这番模样,看似无礼,其实落在三个身负使节之命的人眼里,却是在传达出一种畅所欲言、私下交流的微妙态度。这绝对是大出三人意料之外,却求之不得的惊喜之事。
    “三位尊使来国朝久矣,惟前些时日,时局动荡,政事繁冗,本相未克亲迎,殊为失礼,望三位尊使勿怪。”吕颐浩说得客客气气,丝毫没有一国宰执的架子。
    天枢城三使节自然也是客套一番:“吕相国事繁忙,郡王心忧宗室,今日拔冗召见,着实令我等感激呐言,岂敢有半分不敬……”
    在座五人中,除了最年轻的赵忠可能稍欠点,其余四人,无不是玩太极的好手,你来我往,没有半分营养的客套话张嘴就来。前半个时辰,几乎全是绕圈子的话。
    吕颐浩今日之所以拉上赵士褒,除了话题中心与赵宋宗室密切相关,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这位宗正之外,还因三位天枢城使俱为赵宋宗室,在宗正寺(管理皇族的机构)正卿面前,气势必弱上几分。便于接下来的谈话。
    吕颐浩这一手的确不懒,天枢城这三位使节,无论辈份还是宗籍,恰好为赵士褒所制,这气势什么的,自然谈不上,只能以小辈屈之。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吕颐浩这才引入正题:“请三位尊使至此,实有一桩大事相商。”
    三使节互相看了一眼,心道“来了”。正襟危坐。肃容道:“请吕相明言。”
    吕颐浩却以目示意赵士褒:“还是郡王来说比较好。”
    赵士褒略微沉吟,点点头:“好,便由本王来说。”
    赵氏三使节在临安呆的时间久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包括赵构失踪之事。
    没错。一国之君。建炎天子,消失于海上,整整两个月。那一群伴驾大臣。寻遍了方圆百里海域,依旧是人船俱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以赵鼎、张俊为首的那一群人,孤魂野鬼一般在海上漂荡,压根不敢回临安。
    他们也想过会不会是被天诛军俘掠去了,但屡次入长江与天波师交涉,对方总是矢口否认,并反口指责他们欲稼祸于人。打又打不过,闹又没证据,最后实在没辙,拖不下去了,只得老老实实回临安,向太后请罪。
    天子失踪,生死不明,这是何等大事!
    孟太后完全乱了方寸,立即召来赵士褒与吕颐浩。这二人一个代表宗室,一个代表朝臣,能拿定主意的,只能是他们俩了。
    乍闻此惊人消息,这二人也是被吓得不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一致认为,国不可一日无君,官家失踪两月,大海茫茫,何等凶险,想必凶多吉少。为今之计,只能另立新君。
    “新君?立谁为好?”孟太后可犯了难,太子去岁才夭折,眼下官家无后,还能立谁呢?
    赵士褒的脑海立即把南渡后幸存的宗室人员,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半晌,摇摇头,没有合适人选啊!
    吕颐浩却在此时,想起了代表天枢城而来的赵氏三使提供的消息,当下拍手喜道:“为臣想到一人,着实再合适不过——便是官家复生,按长幼之序也应让位于此人。”
    “是谁?”
    孟太后与赵士褒异口同声。
    “便是闲居天枢城之七王!”
    “太后、郡王、相公……欲迎立七王?此事可真?”这消息对赵氏三使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没饮几杯酒,人都已半晕了。
    “除了七王,还有谁更合适登位呢?”吕颐浩把酒杯向前一推,“还望三位尊使,速速派人回天枢城,向渊圣皇后言明此事,望其恩准。”
    吕颐浩说这话,明显是不知道天枢城的当家人是谁。赵氏三使当然知道,这事最后拍板的,只能是那个人而不是皇后。不过,想来他应当不会拒绝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七王身登大宝,他们这些患难与共的宗亲……赵儆与赵供想到终有出头之日,心里那个激动哇……
    了却心头一桩大事,吕颐浩与赵士褒也暗地松了口气。正事谈毕,下面就是谈风月了。
    吕颐浩双手一拍:“请师师小娘子再来一曲。”
    于是,雅阁里,又袅袅飘荡起那阙曲子:
    “辇彀繁华事可伤,师师垂老遇湖湘。缕衫檀板无颜色,一曲当年动帝王。”
    赵儆听得摇头晃脑,如痴如醉。
    赵供却小声道:“方才进楼之时,似听到此曲……”
    赵士褒轻叹一声:“伤心人别有怀抱。靖康年间,东京城破,师师的遭遇堪是坎坷,难以对人言。颠沛流离至江左后,半隐不出,偶尔献技,必歌之以此曲。”
    赵供恍然,心下也是感概万千。这位师师的艳名,当年也是冠盖京华,自个求之一见不可得,不想今日隔帘听曲,心中却也只剩凄凉,再无昔年绮念。
    赵忠突然自座上起,将一封素笺呈至帘前,朗声道:“何意歌旧曲,此有翻新词,便请小娘子一歌如何?”
    “新词么?甚好,请嬷嬷取来一览。”
    吕颐浩讶然道:“赵君也有绝妙好词么?”
    赵忠笑而不语。
    帘后先是轻咦一声,随即沉寂,半晌之后,帘后响起幽幽地叹息:“不愧为易安居士,以女子之身,怀须眉壮志,不亚于那支‘红煞’女军,这才是奇女子啊!实令只会艳词觅愁之我辈愧煞。”
    随后,帘后响起一阵完全不同于先前绵软丝竹曲调的金戈铁马之音,清越唱词,歌动满楼,飞越西湖,环绕孤山: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女 儿 魂
    (2013年最后一天,大盟与众书友相伴到最后,十五郎万分感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保质,完本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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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天枢城,昔日后宫所居之杏园,杏花缤纷,杏子灼灼。
    就在这满园杏色之下,狄烈手执那封素笺,朗声念毕,感概不已:“你们看,连李清照这样的才女,都给你们天骄营赋诗了。嗯,这诗倒还真是贴切啊!”
    在狄烈身旁的,是杨调儿与身体刚刚复原的叶蝶儿。
    “易安才女的大名,我等也是仰慕久矣,不想竟能得其赠诗……”杨调儿接过素笺,神色甚是欢喜。
    叶蝶儿却是郁郁:“女儿岭之役,姐妹们调零着实在太多、太惨了……”声音哽咽,伏在杨调儿肩膀抽泣。
    嗯,现在,大家也都认同,将那座无名山丘,命名为“女儿岭”。
    杨调儿轻拍叶蝶儿肩背,泪花闪闪:“可怜赵指挥使与玉奴二人,至今未醒……”
    “醒了!醒了!”远处跌跌撞撞奔来一女,正是侍奉狄烈的女侍之一景樱桃。但见她满面喜色,“她们醒了!”
    在杏园的三号楼,昔日诸郡主的专属楼二层,颖阳县主赵含玉。正默默为躺在软榻上,多日昏迷不醒的四姐赵玉嫱擦拭身体。同时按照郡王殿下的吩咐,为四姐活动舒展四肢、翻转身体,以保持机体功能。
    盥洗完毕,协助护理的女护兵端盆退下。赵含玉搬来锦墩,坐在床榻边,轻轻握住四姐那带着茧子的手掌,贴在自己柔嫩的面颊。凝视着那张宛若熟睡的淡晕面庞,赵含玉不禁幽幽低语:“四姐,你说过的。要回来的……我们不是约好一起回东京的吗?还要一起重游金明池。听‘金明夜雨’……好像我们十六岁那年一样,偷跑出家门,日观莲塘藕,夜眠宝津楼。倾听雨打残荷。剪烛夜话至天明……”
    赵含玉说到后面。晶莹剔透的泪珠,顺腮滚落,滴在赵玉嫱脸上……当其中一滴泪落到眼睫上时。赵玉嫱的睫毛突然动了一下。
    赵含玉正沉湎在往昔回忆中,并未注意到这个细微变化,依旧哽咽道:“虽然翌日回府,我们被禁足了整整两月,但那感觉是多么美妙,我们相约来年再聚……可是、可是,来年,就是靖康二年……四姐,真想与你一起重来一次啊!”
    “嗯,那……我们就……重来……”
    这突出其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令赵含玉娇躯一震,倏地妙目圆睁——床榻之上,四姐那熟悉的微笑,如梦似幻,绽放在眼前。
    “四姐……我不是做梦吧?”
    “那你咯吱一下自己看看……别咯吱我,我怕痒……”
    “四姐……你真的,回来了。”赵含玉噙着泪水,笑靥如花。
    门外,狄烈、叶蝶儿、杨调儿、景樱桃,静静伫立,欣然而笑。
    桃花灼灼,杏花夭夭,荷风送爽,今夕何夕?
    在赵玉嫱苏醒两个时辰后,辛玉奴与其余几个重伤女兵也先后转危为安,并在精心看护下,日渐康复。
    奇迹的确发生了,但创造这个奇迹的,却并不是老天,也不是天枢城那一个个国手御医,而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他们的城主:狄烈。
    事实上,在赵玉嫱等女兵被抢救回来后,基本上都只剩一口气,每个人伤势之重,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几乎是必死的结局。所有军医会诊之后,都只能遗憾摇头,给出的答复惊人地一致“尽人事,听天命。”
    天枢城军医,全是昔日北宋宫廷一流御医,每一个人都当得起国手的称誉。这些人都摊手,诸女的命运,似乎也就注定了。
    数日之后,狄烈安排完第一、二整编师在河北的驻防事宜,火速赶回天枢城。一进入天枢总医院,就将一个军用急救包拍在众军医案前:“用这个,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她们!”
    狄烈的军用急救包,与所有天诛军将士的都不同——它来自未来。
    里面不光有真空包装的无菌纱布、药绵、针管、输液管、止血剂等急救物品,更有来自后世的抗炎药、急救药等药品。在以青霉素为代表的抗炎药品问世以前,战场伤亡绝对是个惊人的数字。青霉素问世之后,不知挽救了多少必死的生命。
    赵玉嫱、辛玉奴等女兵,原本也是被宣布为必死无疑。但是,狄烈那一个来自后世的军用急救包,硬生生将诸女从死神的怀抱里生拉硬拽回来。
    天枢城的军医们,首次目睹了什么叫“药到病除”、“起死回生”。这些昔日顶级御医,看向城主的眼光,除了拜伏,再无其余。
    狄烈,似乎永远不缺奇迹。
    ……
    “我的天骄营怎样了?”转危为安后的赵玉嫱,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很不好。”狄烈没有隐瞒的意思,“天骄营,恐怕从此要从战斗序列中撤消。”
    “为何?难道……难道女兵们,都殉难了?”赵玉嫱脸色一阵阵发白,紧紧抓住狄烈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肉中。
    狄烈面不改色,恍若不觉,平静道:“出击前,女兵共有四百人,战后统计,生还者,共二百二十八人,大部分女兵还存活。”
    “那不是还有半个营!再加上青莲带到长安的那半个都,天骄女兵营还在!为何要撤消?”赵玉嫱几乎是喊出声来。
    陪伴在一旁的叶蝶儿与杨调儿,掩面而泣。
    “女兵们……再不能上战场了……”赵含玉含泪说出了最终答案。
    两天两夜的阻击战。超负荷的战斗,以及最后的血战,已经极大地损害了女兵们的身体。这种损害,不仅仅体现在外部受伤上,更有对身体器官机能摧残——毒烟熏蒸、火花刺眼、从口鼻到心肺,全方位遭受严重摧残。
    幸存的二百多名女兵中,重伤致残,不下数十人。有的失明、有的毁容、有的手足俱废、有的瘫痪难起——其中就包括辛玉奴;其余落下喘咳、手足无力、视物不清……等等后遗症的,占一半以上。
    如果重新体检的话,估计符合入伍条件的女兵。连一个队都凑不满……
    天骄女兵与天使营、天簌营的女兵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不可再生性,无法大量招兵补充,几乎是死一个少一个。
    天骄女战兵,是特殊时期的特殊产物。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注定只能短暂存在。要像后世那样形成女兵机制。一代代延续下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天骄女兵营,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她们绽放着璀璨夺目的光彩。如昙花,似流星,在闪亮着最耀眼的一道流彩之后,以华丽之姿,谢幕。
    ……
    西山英烈峰,女兵陵园,所有战亡女兵的遗骸,全部葬归此处。按狄烈的要求,此处开辟为纪念堂,供奉女兵的灵牌。而浮山旅的烈士,则葬于女兵陵园左近。他们生随女兵战斗,死亦可伴护女兵。
    五月二十七,烈日炎炎的夏日,西山松柏青翠,凉风送爽。
    在赵玉嫱强烈要求下,狄烈同意她乘坐软兜,上英烈峰参观新近落成的女兵纪念堂。
    狄烈、赵玉嫱、叶蝶儿、杨调儿、赵含玉,两名抬滑竿士兵,还有嬛嬛帝姬——她是代表朱皇后,回来慰问探望女兵的。
    魂兮归来堂,在女兵陵园的正前方,占地约三亩,中间一个栽着松柏的院落,环绕着三间大堂,内里格局与摆设,很象是后世的纪念堂。
    大门两侧,有两块石制联词,上书两句诗“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这是狄烈的题词,他没有什么诗才,只有借用后世太祖的名句,用在此处,却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正堂是供奉着女兵的灵牌祭堂,左配室是陈列馆,收集了许多女兵的遗物、兵器;右配室是事迹馆,挂了不少女兵的画像,并配有女儿岭阻击战的详细解说词,以及女兵们英勇战斗事迹。
    狄烈、赵玉嫱一行,先到正堂上香祭拜,然后转到左边陈列馆。看着那犹带血腥味的残缺长匕、没有爆炸的霹雳弹、炸膛的火枪,赵玉嫱与叶蝶儿这两位亲历者,不禁又想起那血火交织的两天两夜,心潮起伏,难以平静;而女兵们的诸多遗物:银钿、镯子、带血的残破军服,尤其是那面寒梅旗,更令二女睹物思人,泣不成声。
    事迹馆里,挂了约三十余幅女兵画像。这些画像都是事后画师根据女兵们的记忆描述补画的,除了朱婉婷、曹妙婉这样的高级指挥员,也有普通女兵,而且随着时间推移,画像也将会越来越多。天枢城最不缺画师,谁让徽宗的翰林院里,供养了一大批这样的人才呢。接收了北宋皇朝大量遗产的天枢城,找几个一流画师,实在再简单不过。
    狄烈沉声对诸女道:“我准备在真定城外的那座女儿岭上,建一座衣冠冢,同样立一纪念堂,布置若此,再将易安居士那首诗篆刻于碑上。可任天下人公开祭拜战亡的女兵与浮山旅将士。”
    馆外突传来一女声:“玉奴代诸位牺牲的姐妹,谢过军主。”
    狄烈与诸女目光投注,正见辛玉奴坐着轮椅,一脸安详地出现在馆门前,在她身后推轮椅的,却是一名男子。
    郭大石。
    赵玉嫱、叶蝶儿、辛玉奴,杨调儿,四女八双手,又一次紧紧握在一起,只少了一双手——曹妙婉。
    “我们还在,天骄营就在,即使不能再上战场,也将会成为一个永远的荣誉营!”
    这是女兵们心中永远的不落的天骄营。
    郭大石突然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军主,属下要成亲了。”
    狄烈一怔,随即笑道:“好啊!直接向你所在旅部请假就好。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战斗要打,你可以请个长假。哦,新妇是哪家小娘子啊?”
    郭大石目光一垂,温柔地落在辛玉奴身上。这位虽然坐着轮椅,却依然难掩丽色的巾帼,略显苍白的脸色飞起两抹红晕。
    狄烈与诸女恍然大悟,无不为二人感到高兴,纷纷祝贺。
    嬛嬛有些担心道:“可是玉奴行止不便……”
    郭大石语气坚定道:“今后,俺就是玉奴小娘子的腿脚,她想到哪里,俺就推着她去哪里。若是似这般高山,俺就背着……”
    这时诸人才注意到,郭大石背上还掮着一具简单却牢固的背兜……
    郭大石以一个小人物的执着,演绎着属于自己的幸福。
    其余天骄营幸存的女兵们,安知在未来的岁月里,不会找到属于她们的幸福?
    女兵如花,她们永远不会死,只会慢慢凋零。(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祸乱之始
        (新的一年,新的百章,两位大盟与众书友新的支持。嘿嘿,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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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狄烈主持了太原军校第二期毕业仪式,第二期八百余名毕业士官,将奔赴关陕,充实白马师与五马师的基层军队,提高两个dú lì师的作战能力。同时,也在做好接收陕西宋军中,部分势力投靠的准备。
    川陕宣抚处置使张浚,辗转千里,奔波数月,转道数路,好不容易才爬到川中。等他预支了川中六年赋税,带着大笔钱粮,赶到陕西时,这才发现,憋足了气力,准备狠狠出拳之时,对手却不见了——呃,是完蛋了!
    张浚奉命入陕,不是来巡察检阅,更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他的使命是要统合关陕西军,与金人对决。可是,他来了,对手没了。
    哦,还有一个,赵偲。
    张浚是认识赵偲的,在靖康元年,张浚任太常簿,出入朝堂,官职虽不高,却有不少机会见过朝中权贵,越王赵偲,便是其中之一。
    越王的身后是皇后,张浚的身后是建炎天子,双方可谓是各为其主,彼此利益不可协调。
    张浚是建炎天子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的荣华富贵与前程,都系于天子,如果倒向皇后,再怎么样都混不到眼前的地位。所以,他对赵偲表面执礼甚恭,暗地里却坚决抵制。同时借着自己的身份与手上掌握的钱粮大权,大力拉拢西军将帅,尤其是西军首领人物泾原帅曲端。
    但此时西军将帅早已达成一致,绝不涉入帝后之争,张浚的银弹攻势,收效甚微。
    张浚此人,生xìng刚硬。满怀雄心壮志而来,却面临这样一个局面,如何能回朝交差?又如何能甘心?正当他与部下密议,是否要采取强硬措施时,赵构圣旨却到了。
    全面退出!西军自治!
    这两个重磅消息,一下将张浚砸懵了。
    赵偲乐得胡子翘起。
    西军诸将帅呢,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震惊于天枢城的手段的同时,彼此心照不宣地互相打眼sè,明白西军未来的归宿何去何从了。
    如果圣旨不是官家心腹内侍蓝圭亲自带来的,张浚绝不愿相信……事已至此,皇命难违,回天无力。唯有打道回府,返回朝廷质问了——由于相隔数千里,音讯断绝,张浚还不知道,这个时候,朝廷是无主的……当然,等他花上几个月时间回临安。那时的朝廷,估计会有新主了。
    张浚要走了,但他带来的大笔钱粮,却是好进不好出。西军将帅,怎肯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好东西从自家地盘搬走?
    结果,一方要带走,一方要截留,双方大打出手。几乎撕破脸。
    曲端是什么人?当初曾胆大包天,差点要干掉顶头上司、陕西制置使王庶。现在张浚也是一样,反正将来“自治”了,不归你管了,也用不着看你脸sè。吃到嘴里的肥肉,岂有再吐出之理?
    张浚这条强龙,到底还是斗不过一群地头蛇。被驱逐出陕西,愤愤回到老家汉中,一边大喘气,一边奋笔疾书。写奏疏抗议去了。
    西军的诸路将帅,都是武夫军阀,绝不会像朝廷的文官一样,重人望,讲大义,他们只认实力,更认清现实。身旁蹲着天枢势力这样一只猛虎,胆敢抗拒的结果是什么,每一个将帅都清楚。现在,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更好的价钱……
    赵偲出使,大获成功。
    ……
    与此同时,狄烈回到长安府衙,终于召见等得脖子都长了三分的济王赵栩,还有从临安返回的副使赵供。至于随赵供一起来朝的宋使,暂时安置于驿馆,此时还未到接见的时候。
    南宋小朝廷的反应,一切尽在狄烈计算之中。这个策略,是他与张角、凌远等人共同策划出来的,从“龙计划”实施的那一刻起,后面局势的推演,基本上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赵构被擒,南宋无主,龙位不可虚悬太久,必然要选新君上位。如果赵构有儿子的话,那一切都不是问题,偏偏赵构阳萎加死儿子,结果继承人一下就成为大难题。
    这个时候,南渡的赵宋宗室里,太宗一支已嗣绝,太祖一支倒有不少,实在要找,也能找出几个符合要求的人。不过,狄烈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出现,这不符合他的利益。
    狄烈所需要的南宋君主,是一个能清醒认识到天枢势力的强大,明白自己完全不可抗争,要以如卑躬屈膝事金国一样的态度,来对待天枢势力。如此,无须动刀兵,则利益唾手可得。
    所以,狄烈才派出以赵儆、赵供为代表的使节,将天枢势力中,还有好几位幸存正牌皇子的消息,通过二人之口,传递给南宋朝臣。在赵构没失踪之前,这个消息,只会给那些大臣们带来困扰,绝不值得欣喜。但是,当赵构失踪之后,朝廷无主,龙位虚悬,这个信息,可就微妙起来。
    在还有几位皇子犹存的情况下,南宋朝臣根本没得选择,只能向天枢势力请求送人。而最有可能的人选,只有且只能有一位——赵家老七、济王赵栩。
    济王赵栩,正是狄烈与南宋朝臣利益交叉点上的那个最佳人选。
    狄烈所设的这个局,从赵构成擒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南宋朝臣们必定会踩进来,绝对躲不过去。
    不过,赵栩与赵供显然不明白这一点,二人此刻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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