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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寇十)-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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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烈转头看到的是第三混成旅的两位主将,正惊喜交集地相互挽着臂膀,激动地摇晃着。而测距员更是大声向车城内所有士兵宣布,击败敌军攻势的胜利消息,下一刻,车城内欢声雷动。
张立欣然对狄烈道:“虽然心里有底,但胜得这般轻易,夏军败得如此之惨,还是大大出乎意料啊。”
释智和对比道:“若是以往的火枪兵、重步兵、强弩兵的方阵组合,即便可以击败夏军,也很难保证如现在这般无一伤亡,并且有如此之高的命中率。”
释智和这话很好理解,没有铜墙铁壁般的战车保护,士兵防护得再好,也难免有伤亡;也正是因为有了战车提供近乎绝对的安全,火枪兵在完全没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下,射击状态几乎与靶场训练相当,将火枪的准确性、连击性、装填弹速度发挥到极致。这才有了只用了区区两千发铅弹的超低成本,前后不过一刻时,就毙杀数百敌军,生生击垮一支纵横数十载的精锐强兵。
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天诛军这边开心了,夏军这边就难受了。不!是既难受又恐惧。全军人心惶惶,连那擒生军近千轻骑,也不由自主向本阵缩退,远远脱离与天诛军骑兵接触,先前因歼灭千余“宋军”而暴涨的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良辅强行压制住冲上咽喉的那一股腥甜,命人召来曹吉,兜头就是一鞭子:“这天诛军使用的是何等武器,你先前为何不禀报?!”
曹吉汗水和着血水,火辣辣地流淌,却不敢擦拭,哭丧着脸道:“末将先前与其交兵,也未见到过此种凶器……想来,是那车中暗藏杀机。此车城太过古怪,末将以为,以为……”
李良辅举鞭暴喝:“以为什么?说!”
曹吉低声道:“暂避敌锋,退回石州,待弄清天诛军所使用的武器情况后,再谋他图。”
应当说,曹吉这个对策还是比较稳妥的。为将者,纵然无法做到不打没把握的仗,起码也得做到不打迷糊仗。如今连敌军用什么武器都不清楚,怎么败的也弄不明白,再打下去就是糊涂仗了。
若是平日,以李良辅沉稳的将心,多半会接受。但现在却不一样,好不容易重掌兵权,甫一出师即遭如此惨败,这已经不是丢人问题了,而是丢权的问题。再一个,他早早还派出了一支奇兵。算算时间,这只奇兵就快到了。如果此时他来个全军撤退,那么这支奇兵毫无疑问会成为一支弃军,送给敌人的大餐。而这支奇兵的重要性远远超过步跋子,步跋子败了,他只是丢权而已,如果他将这支奇兵拱手相送,搞不好就是丢命的问题了。
思虑再三,李良辅不得不痛苦地摇头拒绝曹吉的建议。但这样一来,又陷入了一个两难境地:不撤军,那就是要继续打。但下一步该怎么打?步军完了,辅兵拉上去也是送菜,还剩下骑军。
李良辅带来的这支银州讨伐军,骑军还真不少,计有轻骑上千,重骑八百。如果按常规战法,两军列阵而战的话,这轻、重一千八百骑,足以成为敌军的噩梦,更是决定一场战役胜负的关键力量。但是碰上眼前这种车城,轻骑也好,重骑也罢,全都没辙。擒生军的轻骑,被敌军的骑兵看得牢牢的,无法动弹。重骑倒是可以动,但你能怎么动?用重骑去冲城?这得多脑残才会这样做。
重骑兵对一个国家的军力而言,是极度稀缺的资源,整个夏国的重骑兵,在国力最鼎盛的时候,也不超过万骑。无论是士兵、铠甲、武器还是马匹,全是精中选精,优中拔优。重骑兵,是国力与军力的最高体现,怎么可能拿来当炮灰使用,搞自杀式攻击?!
这不是“过年摔青花瓷——岁岁(碎碎)平安”一般荒唐吗?
撤又不能撤,打又不能打,李良辅陷入了为帅以来最煎熬的一次选择。
就在这时,同样束手无策的野利荣突然惊喜叫道:“大帅,奇兵到了!”
李良辅倏地抬头,以鞭遮眉,极目远眺——东南侧烟尘卷扬,地面簌簌而动,似有成百上千大军杀至!那模糊不清但形制极熟悉的旗帜……没错,是奇兵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飞弹器,亮相!
狄烈比李良辅更早看到这支夏军的“奇兵”。因为这支从车城侧后方杀出来的奇兵,本就是冲他们而来的,距离他们更近;再一个,天诛军观测手段比夏军更先进,望楼加望远镜,站得高看得远;最后,当然就是狄烈凭借着从曹吉嘴里掏出的情报,早就防备着这支奇兵……
“终于来了!干掉它,这场战事就该终结了吧。”狄烈瞥了张立一眼,“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立重重点头,眼神中掠过一丝兴奋与凶狠。
狄烈将手中令旗交给张立:“我把指挥权移交给你,后面的战斗,你来指挥。”
张立郑重接过,向军主致意之后,迅速向传令兵下达指令:“执行车、骑、步协同作战条例,第三防御预案。”
利用火枪优势,布置成一个类似于活动碉堡的车城作战是个新战术,此前从未有过,自然也无例可循。当然,狄烈也不需要什么“先例”,他只要找一些“后例”就行了。本着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的原则,车城战阵成立之初,就曾针对战场上的各种情况,制定了十几个应对方案。譬如第一预案是如何避箭矢;第二预案是如何防火箭;第三预案,就是如何应对投石。
没错,应对投石!因为那支来势汹汹的奇兵,就是夏军的杀手锏、屡屡以奇袭摧破敌阵的“泼喜军”!
这支夏国独有的投石军,人数不多。只有三百来人而已,每人配橐驼两头,一为乘骑,一为载砲(或载石弹)。不过,泼喜军并不是一般人认为那样,是一支单纯的阵地投车兵种,而是一支机动灵活的快速远程打击部队。
每临战,泼喜军总会从一个敌军意想不到的方向,突然出现,以陡立于橐驼鞍的旋风砲。发射拳头大小。重四、五斤的圆形石弹,射程可达五十步,若投掷两斤重小号石弹,射程近百步(五马山之战中。笔误为二百步)。而这闻名遐迩的旋风砲。其实就是一种小型单梢杆抛石机。机动灵便,并可转向。通常由三人操作,一人定放。两人拉拽发射石弹。产生的瞬间最大动力,在三百斤以上,其投掷射程,接近于弩弓,而对物体的破坏力,更大于弩弓。
百步射程、三百斤打击力、接近于弩弓的发射速度、可十字转向的攻击范围,再加上橐驼的快速运动——颇有几分古代版的车载机枪的味道。而这一切都决定了,泼喜军不可能是一般意义上的投石车兵种。即那种将投石车各部件运输到预定阵地,然后耗费个把时辰拼装起来,老半天才投出一个巨型石弹,并且固定在阵地上动弹不得的重型投石部队。
严格的说,泼喜军这种轻型投石部队。有点类似于金军的拐子马,快速接近,猝然袭击,可打可走,反复折磨敌军步卒阵势,直至被弹雨击垮。所不同的是,拐子马用的是马,泼喜军用的是橐驼;拐子马射出的是箭,泼喜军投出的是石弹。就威力而言,石弹比箭矢杀伤力更大,对敌军士气打击更显著。
三百操砲手,一百旋风砲,乘骑着五百头橐驼,另有百骑擒生军护卫,卯时出发,顶着烈日酷暑,绕道远袭——这就是李良辅的侧击破敌计划。依他与野利荣所想,任何一支步军,猝然遭到这样的突袭,骚乱是不可避免的。稍差一些的军队,直接崩溃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当夏军两位主将看到这铁壁车城之后,就哀叹自己一番心血白费了,媚眼做给瞎子看,白折腾!
虽然如此,却并不意味着泼喜军就没用了,他们依然可以利用远程打击的优势,向车城内发射石弹,摧折敌军;向战车直接投弹,尽力摧毁战车。倘能如此,则重骑兵或许仍有用武之地,从击破的缺口趟过去,碾压敌步兵。如此一来,此战仍大有可为。
这就是李良辅与野利荣的翻盘计划,一切,都要维系在泼喜军身上。
泼喜军一出现,夏军擒生军就奔出三百骑,前往护卫,以防被天诛军骑兵冲击,同时其余七百擒生军骑兵也加紧对天诛军骑兵的拦截。不过,天诛军骑兵并没有动,因为车城中传来的旗号指令是:保持原状,无需出击。
第三预案令下达,整个车城顿时忙碌起来:重甲长枪兵、刀牌兵与炮兵又回到战车内;辎重兵取出一张张厚毡,将每一辆运输车牢牢裹严实;工兵们也快速取出厚实的牛皮卷,张开后将巢车与望楼层层包裹,只有望楼的北面因是砲击的反斜面,不需防护,作为观察指挥面而留空,其余三面,只露出几个巴掌大小的观察孔;医护都士兵离开凉棚,进入加固的中军旗鼓帐中躲藏。
做完这一切后,根据泼喜军所来的方向,辎重兵与役夫们全躲到东南方的一百辆战车内侧面,抱头、下蹲,尽量蜷缩身体。之所以选择躲避在这个方向的战车下,同样是因为此为砲击的反斜面,根据抛物线原理,从这个方向投掷来的石弹,不可能击中紧贴车体另一侧的物体,这是一个投掷或抛射的死角。
在这个时代,能够有这般先进的预防砲击的理念者,除了狄烈,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所有士兵都完成了规避动作,只有工兵们还在忙碌。他们利用运输车所围成的子城,以东南面一排运输车为支撑,竖起一块块丈二高、九尺宽的铁皮厚木挡板。这些都是战车的备用挡板,现在临时用来充当掩护板了,它们要掩护的东西,就是——投石器!
铁壁车城的子城内,一字排开,共有八辆投石器,造形简易而独特:高度齐胸。长、宽各五尺,由底座、卡簧、包铁滚轴、一个磨盘大小的坚木包铁绞盘、一根长丈八(约五米)的投臂,以及铁曲柄及特制扭筋绞索组成。
这就是天诛军军工司,新近研发出的扭力式投石器——飞弹器。
中国古代投车器,一直到两宋以前,使用的都是人力拉拽的方式,不但需要大量人力,射程也很令人丧气。就拿北宋末年的各类投石器来说,有单梢砲、双梢砲、五梢砲、七梢砲、车行砲和行砲车等。无论单梢、双梢、五梢、七梢等炮,基本结构是相同的。都是在一个由四根脚柱构成的方形炮架上装置炮梢。按轻重之分,最重的七梢炮,可以把九十至一百斤重的石弹抛掷到五十步远,有拽索一百二十五根。需用二人定炮。二百五十人拽索。比较轻便的单梢炮。只用一人定炮,四人拽索,可以把二斤重的炮石抛掷五十步远。将双梢以下的砲装置在轮车上。即为车行砲。
一台重型投石机,竟要几百人操作,这在实战中可行性实在太低。由此不难看出,这时代的人力拉拽式投石器,相当鸡肋,除了长期围城,或者是守城,在一般野战的时候,很难运用。而夏国的旋风砲,在构造工艺上,有独特之处,可将人力拉拽效果提升到极致,使用人力既少,投掷石弹的重量及距离,超过同类投石器近一倍,且又有橐驼负载,自由移动。这才成就了泼喜军独一无二的威名。
但这一次,泼喜军遇到了针锋相对的对手——飞弹器!
飞弹器的创意,自然来自于狄烈。狄烈是在打下平定城之后,从库房里发现了几台陈旧的双梢与五梢砲,然后让人逐一操演,才惊讶地发觉,这时代中原的投石器竟是如此落后。
一直以来,天诛军在中、短程方面的杀伤与打击很猛很犀利,唯独缺乏远程大威力杀伤手段。说到远程杀伤,做为后来者,狄烈当然明白,最强莫过于火炮,但他暂时没有造炮的想法。原因很简单,他不认为以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与工业基础,能造出后膛炮与退壳弹来。如果造出来的是明朝的那种所谓“红夷大将军”,那是纯防守的前装炮,发射的实心弹,吓人的效果远远大于杀人。
天诛军现阶段需要防守吗?不用!天诛军未来需要防守吗?不用!
在狄烈心里,天诛军未来几年的战略,都是进攻、进攻、再进攻。与机动灵活的金军作战,你得比对手更机动灵活。难道要士兵推着几十门近千斤重的大炮,跋山涉水,慢腾腾地追着能一日百里的金军骑兵的屁股吃尘?
要么就要野战炮,要么就不要,这就是狄烈的观点。而天诛军目前装备的排炮,其实就是一种野战炮,不比明朝的虎蹲炮差,当然,射程挫了点。火炮终究是要研发的,但那是将来的事,不是当务之急,而且炮管的铸造与枪管有很大不同,也不是一年半载能搞得出来的。
话又说回来,既然暂时弄不了大炮,远程火力如何解决呢?五马山之战中,赵梃急中生智,用旋风砲投掷炸药包,是一个不错的尝试。
狄烈也属意投石器,以投石器投掷炸药包,以解决远程火力缺乏的问题。但宋朝这种低水平的投石器着实令他大失所望,不过转念一想,没有理想的投石器,咱不会自己弄吗?这玩意可比火炮容易解决吧。
投石器这东西,狄烈算不上什么内行,但多少也懂得一点配重扭力式投石机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换一个思路,将几十上百号的人力,换成同等重量的物体代替,再把多少百根拽索,换成绞索就行了。
大宋的工匠们不缺聪明才智,缺的是跳跃、发散的思维。一旦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思路一开,在技术上根本不成问题。当狄烈提出,最好减少配重,减轻投石器自重,同时还要保证射程及发射重量不变,这几个高难度的要求时。思路大开的大匠们,举一反三,最后索性取消了配重,纯以机簧之力,创造性地研发出了这种轻型投石器。
不要看它的构造简单轻巧,就认为它的射程威力不行。在征战太原之前,狄烈曾观摩过这新型投石器的测试。这看似轻巧的玩意,竟然能将七、八斤重的石块,投射到一百步之外,威力之大,直追最牛的七梢砲。而操炮手只需三人:一人定放,两人绞盘。而七梢砲要多少人?新型投石器自重不到百斤,两个人一抬就走,拆卸组装都很简便;七梢砲多重?不下千斤,组装一次一个时辰都不止。这优势得有多大?
看完演示后,狄烈当即拍板,就叫飞弹器,立即投入批量制造。同时专门生产为其配套投掷的八斤重炸弹。
军工司的工匠们加班加点,在总攻太原之前,将二十具飞弹器送到三大主力旅中。可惜当时缺乏火药,没法展示其威力,让太原金兵尝尝苦头。此次远征银州,第三混成旅有了太原大量储备的火药原料,让火药匠紧急赶制了一批炸弹,再携带着八具飞弹器,杀奔而来。只是轻取银州之后,竟无用武之地。没成想,要在这荒野之地,拿威名赫赫的泼喜军来“开门红”。
三百泼喜军来到车城东南侧约百步距离,全军停止,在接到主帅的攻击命令后,开始圈好橐驼、装砲架砲、卸石弹,准备发动砲击。泼喜军的攻击距离,会根据敌军的装备不同而调整。譬如说,敌军若无弩弓,泼喜军会接近至五十步,投五斤重石弹;敌军若有相当数量弓弩手,泼喜军则会退至八十步以上,投二斤重石弹。
此次得到擒生军警示,敌军有不明火器,射程可比弓弩,杀伤力巨大,因此泼喜军为安全起见,在百步距离列阵,投二斤重石弹。希望能以密集的弹雨,大量杀伤敌人的同时,更摧毁敌人的意志与士气。
狄烈用瞄准镜从观察孔里仔细查看了一会泼喜军的旋风砲,外形上与平定所见的双梢砲有点像,砲梢砲索底座什么的都类似,但结构似乎更复杂一些,大概这就是西夏旋风砲名扬各国的原因所在吧。
狄烈只是冷冷一晒,不管旋风砲有什么样的独到工艺,始终只是人力拽索,在机械面前,人力终究是有穷尽时。今日就让这夏军最得意的部队,感受一下人力与机械的巨大差距吧。
“一号飞弹器,准备完毕。”
“二号飞弹器,准备完毕。”
“八号飞弹器,准备完毕……”
与此同时,百步开外,泼喜军的旋风砲队也发出相同的报告:
“甲队旋风砲,准备完毕。”
“乙队旋风砲,准备完毕……”
两军的发射号鼓,几乎同时响起。
一场人力与机械、石头与炸弹的比拼,即时上演。(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你扔石头,我砸炸弹
申牌二刻,日影西斜,但空气中的酷热并未减缓多少,阳光依然是那样刺目。但是在这一刻,无论阳光是如何毒辣耀眼,空气如何熏蒸烤灼。夏军(包括那几百半死的步卒)无不伸长脖颈,以四十五度角仰首,所有的目光,全聚焦在半空中陡然出现的大片“黑云”。
这片黑云,便是泼喜军以架在两头橐驼鞍之间的百架旋风砲,同一时间,射出的一片弹雨。
“壮哉,我泼喜军!善哉,我旋风砲!”李良辅赞叹不已,欢欣的眼神,仿佛在欣赏炎炎夏日中的雨后彩虹。那密集的弹雨,便如六月冰雹一般,令他身心俱爽。
野利荣灰眉微皱,不无遗憾道:“只投二斤石弹,怕是无法摧毁敌军车城,可惜了……”
曹吉突然马鞭往空一指,声音有掩饰不住的惊讶:“大帅、都统军快看,那是什么?”
车城里突然飞出七、八个小黑点,去势凌厉,在半空中与弹雨交错而过。其中还有两个小黑点与石弹发生碰撞,居然硬将石弹弹飞,毫无阻滞飞向泼喜军的旋风砲阵……
“敌军也有投石器!”野利荣眉头一皱一舒,“还好,投石器不多,只有七、八具而已,而且从投掷的石弹形制上看,至少是五梢砲……发射速度远不及我旋风砲。末将建议每发三砲便转移阵地一次,如此正好可以避开五梢砲的下一次砲击。”
“善!”李良辅对这位与宋军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将的建议,总能善加采纳。同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与我旋风砲对轰?!真是不知死活。何其蠢也……”
话音未落,那片弹雨与小黑点各自找到目标,尽情释放动能与化学能量……
弹雨先一步降落,大约有三分之二全砸进车城内,另三分之一则打在车城挡板上,只有少量落空,掉落在距车城不足十步的空地上。噗噗之声不断,将晒得生硬的黄土地砸出一个又一个凹坑,激得尘土飞场。
李良辅、野利荣与曹吉等军将无不瞪大眼睛,察看战果。砸进车城里的石弹战果如何。根本看不到。只能自己脑补了。而砸到挡板的石弹,却隐约可见那铁木组合的档板只是微微晃动,锃亮的板面上,留下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凹陷。
“可惜……”三将齐叹。看来指望用如此轻量级的石弹击破车城。打开一道缺口。再用重骑趟扫的想法是难以实现了。只能寄希望于石弹攻势对车城内部造成的重大伤害,来挽回战局……
银州讨伐军三名主将的意淫倏然中断——是被一阵前所未闻的巨爆震断的……
轰、轰、轰……一连八声巨响。由于引索的燃烧速度不一,爆炸声有先有后。最快一颗炸弹在半空中就炸开了。最慢的一颗,则是先砸中一头橐驼的脑袋,直接给它开了瓢,然后跌落在地,又翻又转了好几圈,才无耻地滚到一名泼喜军操砲手的两腿之间,嘭地爆炸……
八颗八斤重炸弹,首次打击,除一颗空中爆炸,一颗角度偏低,在泼喜军阵前爆炸,其余六颗,全部精确投入泼喜军的旋风砲阵地中,弹弹开花。八斤炸药所形成的爆破力,并不能有效杀伤多少人,真正致命的,是预制破片的薄铁弹壳,膨胀爆裂,被强大的气爆激飞四射。这时哪怕是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铁片,也会成为致命杀器,方圆两丈之内,中者必伤,若伤及要害,很快就毙命。
六道光火与气浪在泼喜军阵中炸开,为灼热的空气又添一把火。爆炸之后,泼喜军阵一片狼藉,目测至少倒下七、八头橐驼,以及十数名军兵……杀伤力还是其次,最要命的是,巨大的声响,近在咫尺的爆炸与火光,将毫无这方面训练的数百头橐驼,彻底惊吓了。橐驼挣脱绳索,四下乱窜,掀翻了旋风砲,撞散了石弹筐,搅得阵内人仰驼翻、一片混乱。结果泼喜军第二轮弹雨,硬是没法发射出去。
旋风砲攻势,生生被打断了,那么飞弹器的攻势又如何?
旋风砲掷出的石弹,对车城内人员与物体杀伤及破坏,并不像夏军的三位主将想象的那般血腥,更大大低于狄烈、张立、释智和等人的预料。这一波石弹,只打坏了两辆运输车的几根轮辐与厢板、击断了一名绞盘手的胫骨,将一名定放手的头盔打瘪,弄得头破血流……也就是这样了。其余弹丸,不是打在挡板或牛皮棚上,就是落在空地,砸出一个个坑坑点点后,便陷住不动。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六、七十颗石弹,投进十多万平米(前面章节车城面积有误,汗!一直没人提醒,幸好自查自纠了)的广阔车城,平均两千平米才分摊到一枚半个拳头大的石弹,如同朝足球场扔几块石子,还能指望有多大动静?
闻名遐迩的泼喜军,威力吓人的旋风砲,也不过如此。而本军飞弹器首轮掷弹爆击,就炸得泼喜军一片大乱,本阵的损伤却微乎其微。
这,就是人力对机械,石头碰炸弹的初次较量结果。
因为是间接瞄准——即望楼上的测距员给定距离、方位、角度、力度等数据,最后挥旗下令发射。飞弹器的操作手们视线均被近丈高的车城所隔断,在打完一轮后,无法第一时间获知自己的战斗成果。不过百步外传来的各种慌乱,以及测距员打出的“六弹命中”旗语,却明白无误地传递着令飞弹器操作手们精神大振、欢欣鼓舞的战果。
再来!天诛军操作手们,几乎还来不及表达更多的欢喜,就在旗号指令下,迅速进入下一轮持续打击准备状态中。
飞弹器的发射过程简单而快捷:发射用的投臂平时是直立的。臂杆的顶端是装弹丸的“窝勺”,臂杆的下端插在一根扭绞得很紧的水平筋索里。弹射时,左右两名绞盘手同时均衡使力,先摇动曲柄,用绞盘扭动筋索,将投臂拉至接近水平的位置,用卡榫固定。然后定放手在窝勺里放进炸弹,根据投掷距离的远近,计算好导火索的长度,适当剪裁。完成这一系列准备工作后。就可以汇报并立定一旁。等候发射指令。
当听到发射命令后,定放手以手中火扦点燃导火索,绞盘手立即以手中木槌敲开卡榫。绞盘瞬间松解飞转,投臂在臂杆下端水平筋索的强力牵拉下。迅速弹回。恢复到初始垂直位置。在此过程中产生的巨大动能。将炸弹射出,投掷到预定的区域目标。
即使训练程度还略有不足,绞盘手与定放手们。依然在半分钟之内,完成了准备工作。
“发射!”
嗵嗵嗵嗵!八颗带着冒火花小尾巴的炸弹腾空而起,以死神的狞笑之姿,划过半空,扑向刚刚控制住混乱,准备再度发射弹雨的泼喜军阵地……
轰轰轰轰!修正投掷数据之后,这一次,八颗炸弹中的七颗,精准投掷到泼喜军阵地中炸开。即便是角度偏差的一颗,也歪打正着,投到了护卫泼喜军的擒生军骑兵中间,瞬时人仰马翻,引起不小的骚乱。
炸弹爆炸之前,一部分未被先前炸弹波及的泼喜军旋风砲手,尽最大的努力,堪堪将三十多枚石弹射出……几乎就在石弹投出的瞬间,炸弹从天而落……这第二轮三十多枚石弹的对攻,成为泼喜军在神堆驿之战中,最后的绝响。
在这之后短短一分钟之内,八架飞弹器又投掷了两轮炸弹,其中有一颗正巧落到一个石弹筐里……结果本应杀敌的石弹,全成为对手的帮凶,四下飞射,伤人累累。
无休止的爆炸,满天乱飞的弹片,终于将泼喜军彻底击溃——实际上旋风砲手被炸死炸伤的不过四、五十人,橐驼也不过倒下二十多头,多数还都是只伤不死。但是,无论是人还是驼,心理都崩溃了。打不到敌人,自己光挨打,人也好动物也罢,谁都受不了。阵阵呼喝悲鸣声中,泼喜军也好,擒生军也好,全都向后方急退,留下满地狼藉。
人驼尸体、还没有变成尸体的人与驼、散架的旋风砲零部件、倾倒的石弹筐、散得到处都是的圆滚滚的石弹,还有丝丝袅袅的硝烟……
这崩溃的战场,也快令银州讨伐军的三位主将崩溃了。
“此乃何物?此乃何物?”李良辅眼睛发直,语无伦次,已经看不出一点主帅的模样了。
“是……是‘霹雳火球’!”野利荣脱口而出,随即又摇头否定,“不会,霹雳火球的威力没那么大,倒是烟火较此物大得多……这是宋军的新武器吗?”
曹吉终于犹犹豫豫道出了一句:“末将看他们……不似宋军!”
此言一出,李良辅与野利荣大惊,先是觉得曹吉此言荒谬,如此成建制、强有力的军队,不是宋军是什么?但细细思索,将以往所见之宋军,对比今日所见之军兵,的确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心惊——
不错!这支军队,不是宋军!
打生打死老半天,连对手的来路都没搞清楚,这算什么回事?
战斗打到现在,战局已无悬念,天诛军不再给敌人思索对策的机会,随着中军一连串旗号与鼓声,所有躲避的军兵全部现身,回到各自的岗位。在打出变阵的旗号后,五百工兵一齐动手,将战车挡板升起、滑动、偏移、下降,由偏厢变正厢。然后所有战车全部移动,由右侧对敌改为正面对敌。随后辅兵出城,收回拒马,子城内的飞弹器则抬上平板轮座,可轻松推行。最后所有步战兵与辅兵一起动手,将保持内外两个正方形车阵的战车与运输车同时推动起来,齐头并进,一步步向敌阵逼去。
不是吧?这车城还能移动?!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良辅与他的伙伴们都惊呆了,脊梁骨一阵阵发寒,这可怖的车城一旦逼近本阵,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大帅,如何是好?”
“大帅,撤吧!”
面对这前所未见的古怪战阵,莫说是曹吉这种新嫩,便是野利荣这块老姜,也束手无策,毫无办法。眼看那怪兽一般的车城,暗藏着无数杀机,步步逼近,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撤!
可问题是,撤退也分两种:一是主动撤兵,就象先前曹吉提议的那样;二是被迫撤退,就如眼下要做的这般。同样是撤,性质与后果却大不一样。主动撤兵,军兵进退有序,忙而不乱,辎重粮秣也能得能保全;而被敌军杀到眼前才撤退,那就是败退,军兵大乱,所有物质都要丢个干净。
此时若退,逃回来的六、七百步卒完蛋定了,因为他们再无逃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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