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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司马家[全三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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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绿袍儒生如此神妙的一着,就像是两军对阵之际忽然从后方杀出一支奇兵,阮籍禁不住阵脚大乱,就像触电似的一下从座位上弹跳而起,把半个身体不由自主地俯到了棋局上边紧盯着敌我双方的棋势。他一边举起葫芦往口中猛灌着酒,一边目光闪烁地紧张思索着!过了整整三刻钟,他白眼一翻,把酒葫芦往棋枰上重重一放:“和了!”
  围棋与其他棋不同,和棋是极其罕见的结局,因为胜负可以靠领先1/4来决定,所以下一百局棋也难以有一局和棋。一时之间,楼堂里鸦雀无声!只剩下了外面街市上传进来的喧闹声在激荡震响着,每一个人都几乎听到了自己“咚咚咚”的心跳之声!每一个人都禁不住为之屏住了呼吸!像阮籍这样一位连下三百二十盘棋至今从未失手过的棋弈高人,竟被这半途杀出的一个绿袍儒生给下成了平局!这可真是大大的异事!
  62 棋逢对手不容易——高人相见只恨晚
  阮籍在这里摆下擂台许久了,始终未遇到过像样的对手,今天总算遇到一个,所谓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都是人生之快事,可遇不可求。他慢慢抬起头来,正视着绿袍儒生,黑亮亮的瞳仁翻了出来,闪动着惊喜的光芒:“过瘾!过瘾!今天终于碰到一个像模像样的高手了!来!来!咱俩再大战十八盘、痛饮三百杯!无论输赢都由我阮籍请你喝酒!”
  绿袍儒生倒是没有阮籍那么表情外露,他一直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无论胜负都不能改变他的表情,脸上仿佛永远是春风般温煦平和:“阮兄,你我皆是用心深密的棋手,真要对弈起来,只一盘局就足够下个一天半夜的。罢了,咱俩再下一局便停手,如何?”
  阮籍想想也是,一般高手之间的决战,往往都是长时间的较量,不可能速战速决,对时间很有要求,他向窗外瞧了一眼:“哎呀!这不知不觉就怎么到了巳时了?好罢,今日我和你就暂下一局,他日有空咱们可得多多交流几盘。”说着,他“哗哗”几下拂净了棋枰,向绿袍儒生双手一拱:“请兄台执黑先行。”
  既然要正式对局,那就得按照围棋对弈的规矩来办,只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才能平手过招,猜子分先,说定贴目数。绿袍儒生也不虚加推让,抬手就在棋盘右上角的“东三北三”之位落了一子,口中说道:“阮兄,您可是来自豫州陈留的阮氏名门?这几日您在长安城里搅得风生水起,在下亦是不禁仰慕高风前来领教了。”
  有些高手为了胜过某一个人,是会事先对此人的行棋风格做仔细研究,有针对性的制定战略战术。“你这几日在这里暗中观察阮某已久矣!阮某在明,而你在暗,只怕你对阮某的棋艺早已揣摩通透了罢?”阮籍呵呵一笑,也在棋枰左下角的“西四南四”之位落了一子,与绿袍儒生的棋势隔空遥对,“你莫管我姓哪个地方的‘阮’,我也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官儿,你还别笑,阮某还真在你身上嗅出了一丝‘官味儿’!咱俩手底下见真章,棋局里交朋友!”
  文人雅士讲究以棋会友,普通人喜欢以酒会友,棋或者酒都只是一个道具,会友才是目的。“好!”绿袍儒生目光一闪,马上又在棋枰右下角“东五南三”之位落子;阮籍亦是动了少年心性,立刻针锋相对,在棋枰左上角“西三北三”之位应了一子。
  围棋下得好时,犹如两军对战,双方的每一步都有深意,看了让人心旷神怡。两人的对弈布局,让看客们瞧得眼花缭乱,渐渐却见那棋局上一片黑白混沌之中,末了竟隐隐走出一幅水墨渲染似的图画来:那黑子走势端方凝重,大气磅礴,叠起来有若一派巍巍峻岭;那白子走势蜿蜒灵动,千曲万折,漫开来恰如一脉浩浩长河!似他俩这般行棋对弈,当真比观看祠台里摆唱的大戏还引人入胜!
  一局棋下完,双方真正是旗鼓相当,罕见地又一次下到了平手,这种概率微乎其微,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双方心意相通,共同协作而到达平衡点。到了终局之际,绿袍儒生和阮籍同时将手一停,深深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齐声笑了起来:“和了!又和了!”
  两人经过一番棋战,不禁惺惺相惜,从棋品可以看到人品,棋品和谐就容易成为朋友,两人笑罢之后,阮籍看着绿袍儒生赞道:“好棋!好棋!你的棋弈路数雍容端重、堂皇正大、气象万千,不愧为清流大家出身!你叫什么名字?”那绿袍的儒生拱袖微笑而答:“在下杨护,现在长安府署供职为吏,今日有缘结识阮君你这位文苑俊秀,并能得到你的正眼青睐,实在是荣幸之至。”
  63 从“唯才是举”到“重视门第”——历史有其惯性路线在司马昭掌权的时代,很多人重视门第,这与曹操当年的唯才是举已经大为不同,只有名门才能出俊杰。“你姓杨?难道你是关中弘农郡杨氏出身?弘农杨氏自当年的奇才杨修获罪身殁之后,一直沉潜韬晦,在儒林之中显得寂寂无闻。不过,阮某一向耳目灵通,倒也听得这杨门之中出了杨嚣(杨修的遗腹子)、杨炳、杨骏等四五个后起之秀,不知你可是他们其中之一么?”阮籍一边喝着酒,一边直视着他问道。
  偏偏杨护虽然也姓杨,但却不是弘农杨门的后代,与杨修等人非亲非故,所以他听后仍是微笑道:“阮君想得太远了。在下其实并非弘农杨氏出身,只是来自兖州杨姓寒门。只怕让出身文苑名门的阮君见笑了!”
  其实阮籍自己也不是出自名门,正因为他没有出身名门,所以才自暴自弃,不愿当官,宁可做一个闲人。“寒门?寒门怎么了?寒门里能出你这样的俊伟之材,更是该你自豪!”阮籍呵呵一笑,袍袖一扬,将那棋枰上的黑白棋子一下拂了个干净,递过一盏美酒给杨护道,“且莫说什么废话!先喝了这一大杯,我阮籍阮嗣宗和你杨护的金玉之交今日就算定下了!”
  在那个年代,就算不当官,但只要有才华,赚钱毕竟是不难的,就算下棋、教书都能赚到大钱。阮籍一转身朝着那店小二吩咐道:“你去告诉这楼上楼下在场的酒客们,就说我阮某人今天为了交到一个挚交感到高兴,特意与他们同乐。他们今天的酒菜吃喝,全算在我的账上!我请大家一齐为我高兴!”
  阮籍在那个时代的名气还是非常响亮的,作为“竹林七贤”之一、陈留的大名士阮瑀之子,生来天资出众,长于诗赋,文才超群。瞧着阮籍这般挥金如土的豪放之气,杨护不禁在深深感动之余,亦是暗暗叹服。他知道阮籍喜好老庄清虚之学,年纪轻轻便久享盛誉,堪为当世文坛之翘楚。今天,他居然显得如此亲重自己,这让杨护实在也是感铭于心。于是,素来不喜饮酒的他便一下接过阮籍递过来的杯盏,将酒“咕嘟”一下全灌进了口里,也不顾得喉腔里火辣辣的炙痛,醉微微就道:“嗣……嗣宗(阮籍的字为“嗣宗”)你久著诗名,今日杨某与……与你以弈相交,不知你……你可有什么佳诗即兴应景否?”
  文人相见不免吟诗作赋,相互切磋文学技艺,阮籍将肩上垂发往后一掠,眉目间溢出浓浓笑意,长吟而道:“这样罢,今日你我相识,籍搜索枯肠,暂时也难觅佳句,不如来个‘借花献佛’,就以陈思王(指曹植)的两篇遗诗相赠吧!第一首是《芙蓉池》:‘逍遥芙蓉池,翩翩戏轻舟。南杨栖双鹄,北柳有鸣鸠。’”
  杨护在诗词方面也是大行家,那年代的文人大多推崇曹植的作品,他听了这诗,只觉其情境清新恬淡,寥寥几笔已将一切意味勾描到位,不由得抚掌笑道:“嗣宗果然高才,随手便拈来了这一首妙诗形容你我的友谊,委实巧妙!”“你再听下面一首诗罢!”阮籍笑吟吟地又诵道,“这是陈思王的《言志》:‘庆云未时兴,云龙潜作鱼。神鸾失其俦,还从燕雀居。’”
  文人之间相互调侃往往寻章摘句,一般的俗人是听不出来的,但杨护细细品了片刻,眉头微动,含笑而道:“哎呀!你这个阮嗣宗呐,当真是伶牙俐齿不肯饶人!你自诩为‘云龙’、‘神鸾’便也罢了,又何必拐弯抹角地讥讽别人为‘燕雀’庸材呐!这可有失孔圣的‘仁恕’之道哟!”
  既然被杨护听出来了,阮籍只好自圆其说,赶紧说几句奉承话搪塞过去:“杨君,这话你可真是讲错了!”阮籍这时却敛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容,正色而道,“依籍观之,杨君你身怀奇才、志气宏放,将来才定是腾云驾雾、高翔万里的‘云龙’、‘神鸾’!我阮籍才的的确确是那只逍遥度世、怡然自乐的小小燕雀啊!”
  听阮籍说话如此客气,杨护也跟着客气几句:“嗣宗,你太客气了,你在所有方面都比我强。不过,你向来高蹈出尘,不问俗事,今儿又讲这些事功之言作甚?”杨护眼底亮光隐隐一闪,便将话题转移了开去,急忙向阮籍敬了一杯酒过来,“来来来,为了庆贺你我今日有缘相交,杨某‘舍出肚量陪君子’和你来个一醉方休罢!”
  64 欲兴战事,何患无辞——随便什么借口都能打一仗蜀汉延熙二十年,姜维在汉中听说魏国的诸葛诞造反,司马昭大军南征,去打诸葛诞,目前魏国京城空虚,正是一个乘势出击的大好时机,于是他又上表给后主刘禅,要求出兵伐魏。
  此时的后主刘禅已胸无大志,整天沉溺于酒色之中,宠信宦官黄皓,根本不理国事,中散大夫谯周感觉这个局面非常不好,他认为姜维不顾蜀国的弱小,一味强攻强魏,是自取灭亡之道,于是写信劝告姜维,信中说:“或问:古往能以弱胜强者,其术何如?曰:处大国无患者,恒多慢;处小国有忧者,恒思善。多慢则生乱,思善则生治,理之常也。故周文养民,以少取多;句践恤众,以弱毙强。此其术也。或曰:曩者楚强汉弱,约分鸿沟,张良以为民志既定则难动也,率兵追羽,终毙项氏;岂必由文王、句践之事乎?曰:商、周之际,王侯世尊,君臣久固。当此之时,虽有汉祖,安能仗剑取天下乎?及秦罢侯置守之后,民疲秦役,天下土崩,于是豪杰并争。今我与彼,皆传国易世矣,既非秦末鼎沸之时,实有六国并据之势,故可为文王,难为汉祖。时可而后动,数合而后举,故汤、武之师,不再战而克,诚重民劳而度时审也。如遂极武黩征,不幸遇难,虽有智者,不能谋之矣。”
  姜维看后,不屑一顾,认为是腐儒之见,估计他也是信奉“爱拼才会赢”的人,他才不管皇帝或者大臣同不同意呢,自己想要出征就出征,通知皇帝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姜维与傅佥商量出征事宜,傅佥说,在正式与魏军开战前,最好是先去袭击他们的粮草囤聚地,据探报的消息,魏军目前囤粮食于长城,我们可以派出轻骑兵经骆谷,渡沈岭,直达长城,先烧了他们的粮草,然后再直接进攻秦川,那么占领中原就指日可待了。姜维同意他的说法,于是就派出大军照计而行。
  65 姜维的乱打哲学——以攻为守其实不高明长城屯粮处的守将是司马望,他是司马昭的堂兄,他负责守卫粮草的兵马并不多,听说有蜀兵来袭,赶紧率领王真与李鹏两位将军一起离城20里扎营。第二天蜀兵到来,司马望就带着两位将军出征与姜维相见,姜维既然要来攻打魏军,肯定是没话找话,对司马望说:“我听说司马昭最近有篡位之心,所以过来管一管,你不如早点投降,否则全家都会被牵连。”司马望心想,我们现在保的是大魏江山,你们保的是大汉江山,我们篡不篡位跟你们有啥关系?反正是双方话不投机,相互开始拼杀,蜀军的大将傅佥首先出马,迎战魏军的大将王真与李鹏,魏军安置在长城守卫粮库的本来就不是什么猛将,王真与李鹏都不是傅佥的对手,被傅佥打败,王真被活捉了,李鹏被傅佥当场打死,姜维率兵猛冲,司马望大败而逃,退回了城内。
  蜀军连日攻城,司马望就是避而不战,姜维命人在城下堆积柴草,放火焚烧,只见烈焰冲天,直烧得城上的守军鬼哭狼嚎,长城眼看就要被蜀军攻陷。正在此时,忽然蜀军的背后杀来一支魏军,姜维大惊,立即回兵防备,魏军对面冲出一员小将,相貌英俊,大呼道:“姜维,认识你家邓将军吗?”姜维心想,这必定是邓艾了,于是出马与他战在一处,双方武艺相当,战了数十回合部分胜败,姜维心想,看来要用计才能胜过邓艾,于是就拨马往山里跑,邓将军在后面猛追,姜维跑进山后,突然回身放箭,邓将军低头躲避,避开了姜维的致命一箭,乘姜维还没收回弓箭的间隙,一枪刺了过来,姜维在慌乱中闪身用胳膊夹住了邓将军的来枪,一使劲把枪给夺了过来,邓将军失去枪后赶紧往回跑,姜维反身去追,正追之间,忽然对面又有一位魏军大将拦住去路,大声喝道:“姜维,认识邓艾吗?刚才那位是我的儿子邓忠。”
  姜维这才认识了邓艾父子,本欲再战,又恐马乏,于是就虚指邓艾道:“好,我今天认识你们了,我们来日再战。”邓艾说:“可以,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你且回去休息,我们来日再战。”于是双方各自退兵。
  邓艾见蜀军军容强大,于是率兵进城与司马望一起守城,他对司马望说:“蜀军势大,不宜急战,不如跟他们耗着,他们原道而来,粮草必定不足,粮草一尽,必会退兵”。一面派人去向司马昭请求援军。
  姜维连日派兵欲与邓艾决战,邓艾左推右推,就是不战,姜维攻城,邓艾就坚守,双方就耗上了,毕竟蜀军远道而来,军粮不济,不能长时间与魏军僵持。不多日,探马来报,说司马昭的援军即将到来,姜维大惊,叹了口气说:“只怕这次我的计划又要失败了,不如退兵。”
  于是姜维就安排蜀军撤退,想当年诸葛亮在时,最为擅长的就是撤退,每次撤退都安排得妥妥帖帖,谁若敢追,必然上当,他的这一绝招,全部传授给了姜维,所以姜维安排撤退大有诸葛亮之风。邓艾在城上看见后,命令魏军不可去追击,一旦去追,必然中了蜀军的圈套。一直等到蜀军全部撤退完毕,人都走光了,魏军才前去查看蜀军的退路,果然发现沿路狭窄处布置了大量火攻的阵势,一旦魏军去追,进入山道必然被大火烧死。大家都称赞邓艾真神算也,捷报报给了司马昭,司马昭大喜,立即封赏了邓艾。
  66 东吴的权臣也暴虐——皇权旁落是通病东吴大将军孙綝,听知全端、唐咨等人投降了魏国,一怒之下,就把他们的家属全都抓来杀头,灭了三族,可见古时候高官的家属们也不是好当的,动不动就丢了性命。吴主孙亮其实是一个聪明的皇帝,在处理内政外交等方面都很有主见,不容易被旁人糊弄,但毕竟大权掌握在孙綝手中,朝廷上下全都是孙綝的亲信,孙亮再能干也没有办法左右局势,孙綝的部下牢牢控制了东吴各个重要的权力位置。
  一天,吴主孙亮把国舅全纪召到身边,悄悄地对全纪说:“孙綝最近越来越嚣张跋扈了,一点都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想找个机会把他除掉,你一定要帮我。”全纪立即说:“只要陛下有令,我一定万死不辞。”一个皇帝遇到权臣,最好的办法是忍耐,如果实在忍耐不住,一定要爆发的,那么切记不要轻易泄密,不要告诉太多的人,否则必定失败。
  但是以前的几个梦想推翻权臣的皇帝,一个个都是没政治水平的人,包括这次的孙亮,事情还没做呢,就告诉了身边的人,而身边的人也都不是什么能人,全纪赞同孙亮杀死孙綝的密谋,回家后他告诉了他的父亲全尚,全尚又去告诉了自己的妻子,但全尚的妻子是孙綝的亲戚,也算是孙家人,于是就把此事告诉了孙綝。孙綝听后大怒,立即率兵抓捕了所有参与预谋刺杀他的人,然后闯入宫去质问吴主孙亮,孙亮无言以答,于是孙綝召开朝会,罢免孙亮的帝位,将他贬为会稽王,然后另选其他人取代他。
  经大家商议后,决定改立琅琊王孙休为帝,孙休是孙权的第六子,孙綝派孙楷与董朝去虎林迎接孙休回都即帝位。孙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东吴的皇帝,文官武将朝贺已毕,大赦天下,改元永安,封孙綝为丞相、荆州牧,所有官吏各有封赏,又封兄之子孙皓为乌程侯。
  有一次,孙綝喝酒喝醉了,对他的手下说,上次废除孙亮时,很多人都劝我继任皇帝位,我因为对东吴忠心,所以才选了孙休来继位,但现在看来这个孙休也不怎么听话,我后悔让他当了皇帝。此话传到了孙休的耳朵里,孙休有点害怕,怕又一次被废,于是就密切关注孙綝的一举一动。过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孙綝在频繁调动军队,孙休感觉孙綝好像是有取代自己帝位的打算了。
  孙休急忙召他的亲信张布来商量,张布说东吴的老将军丁奉一向忠义过人,如果丁奉肯帮忙,就可以对付孙綝。于是孙休找来了丁奉,丁奉说:“对付孙綝并不难,只要陛下假意召集群臣聚会,然后特邀孙綝进殿议事,老臣就能除掉孙綝。”孙休听后大喜,就按照丁奉所言去办。
  孙休召集群臣聚会,特邀孙綝商议国事,丁奉去安排一切禁卫布置。任何人总难免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孙綝也不例外,这次孙綝的确是大意了,他认为朝廷上下全都是自己的人马,去哪里都不用害怕,于是就大大咧咧地参加了朝廷的聚会,同时进入皇宫与孙休共商国家大事,正商量到一半呢,忽然有人汇报说宫外火起,孙綝让身边的卫士们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这时只见张布率领三十几个武士上殿,大呼奉旨抓捕反贼孙綝,孙綝正要反抗,被武士们拿下,这时孙綝慌了手脚,恳求孙休饶他一命,他愿意交出所有权力,但孙休不肯,命令武士将孙綝就地砍杀。
  然后丁奉拿着皇帝的圣旨抓捕所有与孙綝有关的掌权人物,圣旨上说得清楚,除了领头的几个人,其余跟随者一概不予追究,大家放心,全体免罪。有了这一条,就立即无人去帮助孙綝余党反抗了,大家立即都明哲保身,丁奉很快就肃清了孙綝的党羽。孙休还不解恨,命令把孙綝的哥哥,已经死去多年的孙峻也挖出坟墓来鞭尸,把孙峻与孙綝从孙家族谱中除名,灭三族。
  67 政坛炼金术——司马昭也在进步中
  自从掌握曹魏的最高权力之后,司马昭的从政手腕也从青涩逐步发展到老辣,他牢记父兄的教导,对大权一点也不敢放松,一直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此时一只栩栩如生的蛙形青瓷水盂在红泥小炉上被蓝蓝的焰苗烧得“嗞嗞”作响,白汽从盂口处袅袅而升,绕空而起。垂帘之外,竹林间和檐角上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清清脆脆,仿佛就在耳畔一下下滴响。
  司马昭平时非常注重笼络身边人,他相信只有建立起一支属于自己的铁杆队伍,取代魏国的大业才能完成,他端起了一盏古色古香的紫陶高杯,慢慢往杯顶上吹了一口长气,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随即飘溢而散,顿时弥漫了整个精舍。然后,他将这紫陶茶杯平平端向前去,递给了在自己对面坐着的后将军牛雄:“来吧!尝一尝本座为你煮的‘七香回味茶’。”
  牛雄的父亲牛金一直是司马懿身边的老臣,所以牛雄从小就与司马昭熟悉,也是跟着司马昭从小玩大的铁哥们。“主公如此盛意,牛某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牛雄急忙直起身又恭肃地弯下了腰,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深深叹道,“真香!主公的茶艺当真越来越高妙了。”
  司马昭与牛雄在一起,心情总是非常轻松愉快,大家说话没什么顾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牛雄,你也是我司马家的旧臣了,何必去学那些外人一般有意奉承于我?”司马昭微微地笑了,“这是本座到这关中以来第一次煮茶取乐,在连年征战的日子里,哪有闲情逸致来做这些风雅之事?”牛雄嘻嘻一笑,只顾埋下头去细细品着那茶,也不答话。
  今晚司马昭就是想与牛雄聊聊天叙叙旧,两个人一起回忆一下以前的旧事,这样才能加强牛雄的心理归属感,他的目光凝注在那只蛙形青瓷水盂之上,悠悠而道:“这只水盂你还记得吧?它还是老太傅当年持节坐镇荆州之时,江东那个‘上大将军’陆逊派人渡江赠送过来的……”
  牛雄当然也知道这个往事,当年老太傅司马懿在时,牛雄与他父亲牛金一直陪伴在司马懿周围。他“噗哧”一笑,险些喷出了茶水来:“主公还有心记得这些?陆逊当时为什么赠送这样一只鸣蛙形状的青瓷水盂来?他是想故意激怒老太傅‘口大气壮而浮夸无能’啊!这个寓意,牛某那时就懂得了。亏您还把它一直留到现在,依牛某说,您不如找个时间把它砸了解气!”
  作为作战时期敌方的一个谋略,司马懿与司马昭从来都是不放在心上的,打仗嘛,只要能最终胜利,过程怎样不重要。“他就是想用这只蛙形水盂来激怒老太傅贸然出战嘛!”司马昭呵呵笑道,“老太傅若真是那么容易动气,岂不是早就中了他的圈套?本座当然要把这水盂好好留存下来,当作铭训之物时时警醒自己。”
  牛雄听了司马昭如此说,心想司马家族之所以与众不同,之所以能取得胜利,这与他们心胸开阔,不拘俗套大有关系。“唔……主公这么说极有道理,雄今日受教了!”牛雄瞧着那只蛙形水盂被烧得青亮亮的,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又端起了紫陶杯慢慢呷饮起“七香茶”来。司马昭用绢巾细细擦净了面前的乌漆案几,直揩得它面上锃亮亮的几乎可以映照出自己的面影来。然后,他拿出两张轻轻薄薄的白帛,极为小心地放在桌面上铺展开来。
  牛雄最为佩服司马昭的地方就在于他文武双全,不但能率军打仗,而且始终不忘读书练字,他停住了饮茶,认真地看向他,主公这又要开始挥毫练字了?主公虽然以戎马征战为职,但终究掩没不了他出身名门雅士的风流气度啊。司马昭右手那支狼毫大笔在银砚里缓缓蘸着墨汁,开口徐徐而道:“牛雄你现在的字儿练得怎么样了?”
  而牛雄知道自己的水平,就是粗人一个,打仗勉强可以,读书就太难为自己了,还不如去跑腿干活呢。他拿手搔了搔自己的脑袋,嘻嘻笑着说道:“还……还算练得有些端正了罢。”“还算练得有些端正?”司马昭哼了一声,“牛雄,我给你说过多次了,虽然你战功赫赫、威震四方,但你若是不能工于书法、精于尺牍,这朝野之间的世家名门便始终会以‘武夫莽汉’看待于你的!你难道不想涤清自己的寒门背景而攀升到三公台鼎之位上去吗?”
  牛雄心机总还是有一点的,虽然没人能够拒绝高官厚禄,但至少在面对直属上司时,总得说得漂亮一些吧,他不以为然地笑了:“主公您认为我牛雄会稀罕那朝廷上的三公台鼎之位吗?只要能在主公您的麾下征战立功,我牛雄就心满意足了!我本就是一介武夫粗人,若无主公您的破格擢拔,我哪能一路顺风顺水地做到今天的这个‘后将军’。”
  司马昭因为心怀大志,所以更加迫切地需要培养出一批文武双全的人才来为自己所用,尤其是从小有根基的那些人。“那可不行!我可不想让你这个小兄弟做一辈子的武夫粗汉!”司马昭提起笔来,在白帛上慢慢写去,“你今后必须抽空好好练字!把字练好了,我向朝廷上表推荐你去当司隶校尉!”牛雄不好再行拒绝,便随口敷衍道:“既是如此,您便给我推荐几个善于书法的名师好手来,我去拜在他们门下好好习字……”
  司马昭根本没想过让牛雄练出一手好字来,只要他能多读书多思考,不要显得太粗俗就足够了。“善于书法的名师好手?那倒用不着。好好临帖,自然就能把字练好的。”司马昭慢慢沉吟着,“我朝故太傅钟繇的一笔隶书写得姿态横生、柔媚有骨,你若学隶书,便可以去临摹他的帖子;你若学草书,我朝故谏议大夫卫觊那一笔草书当真是龙翔凤舞、天马行空,你也可以去临摹他的帖子。”
  牛雄当然不怎么愿意读书学习,他仗着与司马昭关系铁,也就随口敷衍推托,最好司马昭不要逼他练字。“钟太傅、卫大夫都已经死了……”他低低地咕哝道,“我光临摹他们的字帖而不能得到他们的亲口指教,就算再用功好几年也定然是练不好的……”“你又在借故推托了!哦,还有一位书法巨匠尚还在世。”司马昭忽地想了起来,“陆山的胡昭先生,你也认识的,今年六十多岁了,精神还行。他的楷书写得很好,方正遒劲、铁骨铮铮!你去跟他学吧,我到时候给你写荐书。”
  虽然司马昭一定要让牛雄去练字,但牛雄还是想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将练字之事推后一些日子也好。“只要有空,我当然可以去胡先生门下练字啊!”牛雄吐了一下舌头,“不过,伐蜀之役迫在眉睫,我哪有余暇远赴陆山练字?”司马昭听到他谈起伐蜀之役,手中毛笔立时一定。他慢慢抬起目光看向牛雄:“对了,这几天本座在筹思如何对付姜维呢,等想好了再吩咐你去做。”
  看司马昭不再纠缠于让自己去练字的事情,牛雄也乘机就转移了话题,说起其他事情来,他更加来劲。“好!”牛雄朗声一应,看着司马昭,忽生慨叹,“对了,主公,牛某觉得大公子近来是越发成熟稳重了!昨天他还专门来到我府中拜访,对我深入浅出地讲了一通忠君爱民的道理,请求我带个头先把自家的邑户供粮捐给国家。”
  68 对儿子的培养非常重要——司马家族重视下一代司马昭为了培养他的两个儿子成材,也着实花了些功夫,这次就安排了大儿子司马炎负责筹粮事务。“他这么上门找你索粮,你可答应了?你享受的是八百户食邑,好像有一千九百石邑户纳粮吧,你就真的舍得?”“那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大公子难得有这个机会在政界崭露头角,我牛雄自当全力支持!别说区区一千多石粮食,就是想要我牛雄的脑袋,也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司马昭知道筹粮这件事情不是容易做的,会得罪很多人,难度极大,所以才让司马炎去做,算是给他一个磨炼的机会,此时他胸中心弦微微一动,抬起眼来深深看着牛雄:“唉,假若全关中的食邑诸侯都能像牛雄你这样深明大义、公忠体国,那么司马炎的征粮大事可就真是一路顺遂了!不过,只怕那些食邑诸侯未必都有牛雄你这样的觉悟。”
  牛雄本以为大公子仅是向他一个人筹粮呢,没想到这次他是负责整个关中地区的筹粮任务,“什……什么?大公子真要向全关中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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