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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枭雄-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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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下顿时有一万五千多人。
两日后,南唐大军浩浩荡荡,一路上敲锣打鼓,直奔苏州。吴越国方面,中吴节度使钱文奉已经得到了消息,虽说去年两国就在边境屯兵,但一直相安无事,到了冬日,军粮运输不便,两国还撤兵了。如今南唐国又派兵前来,钱文奉不敢怠慢,一边带兵巡视苏州防御,一边派人回禀。
足足等待了五日,南唐大军才从常州抵达两国边境停下,由于苏常一带,几乎无险可守,只有河流纵横其中,钱文奉便在两国边境广筑堡垒,大肆栽种树木,以达到防御的目的。
李征古到了望亭镇之后,没有急着攻打各地的堡垒,而是派兵四处巡查。这给了钱文奉时间。钱文奉亲自帅兵一万,在秦伯渎以西停下,依旧是坚守营寨,每日派出斥候无数,刺探军情。
按道理,南唐军应该主动进攻,但实际上,除了每日例行出去的斥候,李征古就躲在大营里,每日只是视察士兵训练,比钱文奉还要淡定。不仅钱文奉摸不准李征古的态度,就连南唐士兵,也都觉得奇怪。
可是,钱文奉却又不得不将大军驻扎在此地,死死地挡住南唐军的脚步,不然南唐军杀入苏州腹地,苏州的经济必然遭到巨大的破坏。尤其此时已经开春,正是栽种的季节,苏州土地肥沃,若是耕种受到影响,来年吴越国的军粮会大幅削减。国力受到影响,这也是钱文奉放弃守城的原因。
虽然双方没有正式开战,但彼此之间的试探不少,斥候每日进出,带来消息的同时,也带来了伤亡。
由于南唐、吴越均不产马,双方的战马少的可怜,不少所谓的战马更是只有半人多高这也是陈德诚为什么看见杨琏骑着高头大马就动了心思的缘故。
由于缺少战马,凡是有战马的士兵,主要是都头及其亲兵,以及一部分有钱的将虞侯等人,临时组成了斥候,往来刺探军情。
杨琏也被征召,由于他战马高大,还被特别委以临时火长一职,管着十来个小兵。
这一天天气晴朗,杨琏又与林仁肇、陈铁等人出外巡查,钱元瞭、钱文奉父子经营苏州三十多年,沿途多是堡垒,接着河势,还栽种了许多树木,这也是苏州地势相对平坦,只能如此才能增强防御能力。
杨琏一边巡视,一边在一块白布上画着什么,林仁肇走过去,见他在正在画地图,稍远的苏州城、常州,常熟夹在其中,位于东北方向。
杨琏画的很仔细,甚至还按了比例来画,若有湖泊,山,便用不同的方式来表示。
受限于这个时代的技术,杨琏也是初次出征,因此只能暂时做到这一步,心中却在想,如何改良打仗要讲天时地利,每到一地,若是将地理都探查清楚了,居高而下,可以一览全局,水源、风向,乃至于气候都有大的影响,这些东西看似是细节,无关大局,实际上却非常重要,细节决定成败,这是杨琏第一次打仗,能学习到很多东西,自然会非常用心。
林仁肇倒想不到杨琏如此,不免对杨琏刮目相看,他这个打过仗的人,居然没有想到这点,让他有些惭愧。
一行人总共二十人,沿着秦伯渎缓缓而行,不时停下来勘察。杨琏在秦伯渎边上停下。
秦伯渎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存在了,后来成为大运河的一部分,经历了唐末战乱,多处损毁。而且,处于军事与政治上的考虑,吴越人将位于吴越国境内的秦伯渎一段,堵塞了一部分,使得南唐想要使用秦伯渎运输军粮的企图落空。
秦伯渎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疏通,河道里满是淤泥,天气晴朗之时,能看见这一段的水深,只有两三尺,根本无法行船,达到利用秦伯渎运输兵力,又或者是军粮的目的。
走了大约半里,便看见一座石桥,上面布满了刀斧的痕迹,可以想象,当初在这里,发生了怎样的大战,恐怕那个时候,遍地都是死尸,秦伯渎河水也都被染红了吧。
杨琏摆摆手,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林仁肇作为另一火的火长,自然是点头答应,二十多人小心翼翼越过石桥,便到了吴越国境内的另一边。
吴越国的苏州占地面积极广,除了包含后世的苏州、昆山、常熟等地,还包括无锡的一部分。
当杨琏越过石桥,又走了七八里的路,发现不远处立着一个石碑,上面写着常熟两个字。
众人这一走,居然走了不短的距离,起码走了五十多里,已经是深入敌后了。
看看日头西斜,杨琏摆摆手,道:“走,回去。”
一行人扭转马头,从另一侧回去,走了三里,远远望见一座山。说是山,其实并不高,目测只有七八十丈的高度,算起来只能是山丘。不过苏州没有太高的山,这样的地方全是高的了。
一名士兵道:“此地似乎叫做虞山。”
杨琏点点头,虞山,好像有点印象,只是记得也不清楚了,似乎是前世旅游的时候,听说过。想不到这个时候就有了。
杨琏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地方虽然不高,但足以俯视四周,可以在这里建立一个哨点。
正想着,忽然,前方突兀出现了一群人,约有二三十人的模样。仔细看他们身上的铠甲,应该是吴越人。
那群吴越人看见杨琏等人,也是吃了一惊。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杨琏已经抽出了长刀,喝道:“兄弟们,随我杀”
说着,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挥舞着长刀杀了过去。
“杀”陈铁同样大喝一声,手中舞着一杆长长的马槊,杀了上去,余下林仁肇等人,也一窝蜂冲了上去。
在吴越人的地盘上,那群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群身着南唐士兵铠甲的家伙出现,顿时有些惊慌。但毕竟他们人多,在一名文士打扮模样的人主持下,那群人迅速组成了锋矢阵型,打算与南唐士兵对阵厮杀。
战马的蹄声瞬间响彻在虞山下,士兵们悍不畏死的上前厮杀。杨琏眯起了眼睛,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杨琏已经看见那群人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准备来一场箭雨。
杨琏冷笑了一声,收起了长刀,虽然他箭法不精,但两军对垒的时候,箭法是其次,前方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随便射一箭,恐怕就能射中。
林仁肇也取出了弓箭,旋即,在距离进入射程之际,南唐士兵和吴越国的士兵,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射出了箭雨。
“当当当。”射出箭雨后,杨琏一点也不停留,取出长刀,将奔袭而来的箭雨全部砍落马下,匆匆回头一看,有几名袍泽惨叫着,他们身上中了箭雨,有人已经栽落马下,有人被射中了肩膀,又或者是大腿。这场厮杀,在一场意外的相遇后,激烈地展开了。
第四十九章 意外收获
看见一个身着细鳞甲的士兵冲了过来,那名文士微微有些诧异,己方人多,足足有五十人,而这群人,最多不过二十人,此人居然敢冲过来
“杀了他”文士下令。
杨琏伏在战马上,以减轻阻力,跑的快一些。战马的速度很快,七八十步的距离转瞬就只有了五十多步,风声在耳边呼啸,刮得脸颊隐隐生疼。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杨琏已经能看清那名文士的相貌。那名文士留着长长的胡须,一脸儒雅,不过,他那一双细长的眸子很是有神,甚至,那种犀利的目光犹如冬日的寒风,让人忍不住的战栗。
文士吩咐之后,几名吴越兵挥舞着兵刃杀了上来,他们左右包夹,试图将这个突然杀来的汉子绞杀。杨琏冷笑了一声,一点都不畏惧,手中长刀紧紧握在手中,两军相逢勇者胜,这个时候,他只能拼了。
琏在寻找着机会,一个杀死文士的机会,但是,文士被那群士兵保护着,至少七八个人将他死死的围在中央。陈铁在杨琏的身后,手中的马槊已经握紧了。
“铛”杨琏手中的长刀和吴越军士兵的兵刃激烈地碰撞,发出一声脆响,杨琏手臂发麻,虽然没有杀死那人,但战马已经向前冲杀而去。
“死”陈铁一声厉喝,手中马槊狠狠刺向逃过一劫的吴越兵,只听“咔擦”一声,马槊击中那人的手臂,巨大的冲击力将那人的手臂打断,发出一声脆响。那人痛的脸色发白,额头上瞬间冒出了雨点大的汗珠。尚未等那人喊出声来,陈铁手中马槊翻飞,将那人刺于马下。
杨琏没有恋战,继续狂奔,他将身子藏在马腹下,同时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暗中将马尾上挂着的长矛取了出来,牢牢抓住掌心。几名吴越兵上前截杀,被赶上来的陈铁挡住,林仁肇也赶来帮忙,奋力砍劈。三人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敌人的心脏。
奔跑中,杨琏突然绷直了手臂,不停的蓄力,借着战马的冲击力,杨琏突然直起了身子,将手中的长矛抛了出去,长矛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奔文士而去。
那文士被亲兵围在中央,前方的情况看不太清,几名亲兵突然看见长矛,急忙将手中盾牌举了起来,挡在文士身前,遮了个严严实实。
“波”一声轻响,长矛破开了最前面的盾牌,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最前面的盾牌抵抗不住,从那人手中脱手而出,虎口也被震出一道裂口,鲜血直流。
长矛余势不衰,继续向前飞去,击打第二块盾牌上,由于第一块盾牌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长矛没有刺穿第二块盾牌,但那名手持盾牌的吴越兵,还是被震得手掌发麻,手中盾牌几乎要脱手而出。
“杀”杨琏一声厉喝,再度握紧了长刀,刀锋带着嗜血的光芒,狠狠地劈了下去。
“铛”一声脆响,杨琏借着战马的冲力,将那人手中的兵刃砍成两截,不等那人反应过来,杨琏刀锋挑起,斜斜向下一劈,那人被砍中一刀,胸前的甲胄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若不是有甲胄在身,就要被劈成两截了。
这时,一名敌人从边上杀了过来,长矛直奔杨琏。陈铁看得真切,马槊一挥,直扫那人后背,将他刺于马下。
杨琏余光扫过,微微点头示意,继续向前杀去。三人陷入了混战之中,文士的身边,十几名士兵冲了上来,余下还有几人护着他,文士细长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这一支南唐军的斥候,很是嚣张啊。
南唐军余下的斥候纷纷赶来,与吴越人杀在一起,让杨琏、林仁肇、陈铁三人的压力大减,但他们仍然被围在中央,厮杀不已。杨琏手中的长刀机械地抬起,然后狠狠地落下。刀锋割破肌肉,又或者是划过铠甲,他已经来不及细辨,只是奋力拼杀,朝着文士的方向杀去。
在虞山脚下的这块平原上,鲜血挥洒,不断有士兵落下,无主的战马在地上寻找着主人,可是它们并不知道,主人永远都不会醒了。
杨琏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个人,这个时候,没有细辨的心思,吴越人在不断倒下,袍泽也死了五六个,余下的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势。杨琏也中了一刀,不过细鳞甲优秀的抵抗力让他幸免于难,倒是满脸的鲜血让他看起来格外恐怖。
杨琏匆忙中再度看了文士一眼,见他正在盯着自己,这个文士倒是沉着,若是一般的官员,恐怕早就夹起尾巴跑了。擒贼还是要先擒王,毕竟南唐士兵不占优。
“跟我走”杨琏一声闷喝,长刀迅速劈出,将身边的士兵逼退。双腿一夹马腹,朝着文士再度杀奔而去。
陈铁、林仁肇相视一眼,都知道杨琏的目的何在,一甩头,一左一右,为杨琏保驾护航。
此时文士的身边,已经不足十人,余下的都在厮杀。看见杨琏杀来,几名亲兵拦了上来,杨琏举起已经卷刃的长刀,左劈右挡,一副拼命架势。鲜血不断飚出,让人心惊。
厮杀中,杨琏中了一刀,这一刀砍在他的左肩,肉被劈开,露出森森的白骨,看起来十分恐怖。
“死”杨琏咬着牙,回身一扫,正中那人脖颈,头颅顿时被一刀砍下,在巨大的压力下,鲜血冲脖腔喷了出来,足有一丈多高,鲜血洒下,浇的附近的人都是满身的血。
“挡我者死”杨琏再度一声厉喝,伤口很疼,他试图从这种方式发泄。
那几名吴越兵为杨琏的凶狠所惊,正在惶然间,又被杨琏喝了一声,顿时心中有了惧意。
陈铁手中马槊刺中一名吴越兵,锋利的马槊刺穿了他的铠甲,扎进了心脏,陈铁握紧了马槊,狠狠地搅动着,那人痛极,发出一声惨叫,待陈铁将马槊拔出,轰然倒地。
几名吴越兵相视一眼,都有了惧意。那名文士虽然目光犀利,但此时也承受不住,忙喝了一声:“驾”骑着马就逃。
当真是兵败如山倒,文士的率先撤退,令余下的吴越兵心生胆怯,林仁肇又恰到好处,杀了一人,余下大约有二十人的吴越兵顿时慌了,纷纷拨马而逃。
“追”杨琏冷笑,这个文士看起来身份不低,如果能捉住他,必当是大功一件。
陈铁虽然满身是血,不过没有受太大的伤,见杨琏拍马而去,也紧紧跟上。余下大约有十人的南唐斥候,也都紧追而上,三名伤势颇重的士兵留了下来,一名轻伤士兵留下来,替他们包扎救治。
那名文士一边逃,一边回头看着,杨琏一张充满了杀气的脸庞不时在眼中出现,令他心中升起不安,这个看起来无比凶恶的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还会在此地出现要知道,苏州到常熟,大约有八十里的距离。而南唐军大营距离此地,更是有百里之多,这群南唐士兵已经越界太多了。
但此时文士已经没有多思考,巨大的压力让他只能狂奔,身后几名吴越兵已经十分惊恐。杨琏、陈铁等人,举起弓箭,不断射击,不时有吴越兵中箭倒下,奔了七八里,文士身边只剩下了五六人。
长时间的奔跑,令战马体力极度衰竭,突然,文士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倒在了地上。文士措不及防,被摔了个头昏脑涨。杨琏看得真切,那战马踩在了凹坑里,这才倒下。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岂能放弃
当即冷哼一声,将余下的几支箭羽胡乱射出,那几名吴越兵想要救文士,却被箭羽所阻,相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做出一个决定:逃没有什么比性命更珍贵。吴越人策马狂奔,杨琏见文士落马,最大的猎物已经收获,也不贪心追赶其他人。
几匹战马在文士身边停下,那名文士抬起头,目光依旧犀利,只是却有一丝惊慌。
“你,是何人”杨琏问道,在他的心中,多么希望此人便是钱文奉,毕竟在他身边,有这么多的侍卫。但是想想又不可能,那钱文奉擅长骑射,就算出来巡查,至少不会是文士打扮。
果然,那人慢慢地站了起来,道:“我乃中吴节度使幕僚,范梦龄。”
“原来只是一个幕僚。”杨琏心中有些失望,但不管怎样,总算有所收获。
“绑起来,回营。”杨琏吩咐。
范梦龄拱拱手,脸色依旧不变,道:“这位将军就是这样对待俘虏的吗”
陈铁冷笑了一声,一皮鞭抽了过来,讥讽道:“你也知道是俘虏既然是俘虏,就要有俘虏的觉悟。”说着,跳下战马,取了绳子将范梦龄绑了起来。他力气大,绑好之后,又将范梦龄扔到马屁股上。
一行人往回走,到了虞山脚下,将吴越人的头颅都割了下来,这是军功,绝不能放过。忙完了,又将战死的袍泽放在马上,准备返回。
“这一次,我等出行二十人,战死六人,重伤三人,我等侥幸未死。我建议,这一次的军功,我等拿出一部分,挂在战死、重伤的兄弟身上,若是上官有所赏赐,我会拿出一半,抚恤战死的兄弟。诸位兄弟若是不愿,也是可以的。”临行前,杨琏说道。没有这些人的死战,根本无法取得这样的战果。
林仁肇、陈铁与杨琏接触日久,只觉得此人非常义气,又得了他的好处,钱的用度几乎不愁,当即点头,道:“杨将虞侯大义,我二人也愿意。”
“我等也愿意。”又有几人说道。
“重伤的兄弟,就不必了。”杨琏说道,看看天色已经不早,恐怕附近还有吴越兵,若是闻讯赶来,以众人的情况,根本无力厮杀,还是及时撤退为妙。
第五十章 一件功劳
天色已晚,南唐军大营内,辎重营正在造饭,整个大营显得十分忙碌,半空中,飘着米饭的香味。‘
李征古脸色有些凝重,就在刚才,神武军统军高审思匆匆赶来告诉他,今日派出去的斥候,还有两队没有回来。而这两队,同属于神武军第三指挥周弘祚的部下,其中有两个将虞侯,四名承局。
这几日,与吴越军虽然没有大的战事,但斥候之间的搏杀,非常激烈。天雄军死伤约有三十人,神武军也有十几人。战场死伤,是很平常的事,但是,今日出去巡逻的士兵,却有不同。杨琏是齐王千叮万嘱的人,李征古又是齐王一党,自然心向杨琏。而且,前几日杨琏给他的印象很深——当然不仅仅是此人与前朝旧太子同名的缘故。此人朝气蓬勃,做事果断,绝不拖泥带水,若是好好培养,当是一个将才。
李征古这次奉命出兵,主要任务是为了吸引吴越国的注意力,迫使吴越将兵力抽调到北部的苏州,从而减轻大唐在闽地的压力。所以,李征古才会慢慢行军,一路上大张旗鼓,搞得世人皆知。
只是陛下的命令不能乱说,李征古便闷在心里。除此之外,李征古接受齐王的嘱托,打算锻炼杨琏,捞取军功,以便日后为齐王所用。当然了,这些心思,李征古谁也不会说,是属于他和齐王的小秘密。
可是,今日杨琏出去,此外还有林仁肇、陈铁等人,竟然一去不复返,难道说,是遇见了吴越人,有了不测不成?想到这里,李征古的一张脸阴沉了下来。
坦白说,李征古可以不在乎杨琏,却不能不在乎齐王,毕竟,陛下有立齐王为皇太弟的想法,日后齐王若是登基为帝,他这个做臣子的,若是得罪了齐王,日子可就难过了。
李征古脸色铁青,想了想,站起身来,道:“这一队士兵,都是大唐的英杰,若是真的失踪,恐怕是吴越人在捣鬼。高统军、朱统军,两位立刻派出斥候,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他们的踪迹。 ‘c om”
高审思自然不希望部下出事,更何况他知道齐王与杨琏的关系,当即抱拳,道:“遵命。”
朱匡业有些不满,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一个区区的将虞侯而已,根本不值得大费周章。其实究根到底,是朱匡业对杨琏前几日的事情心怀不满罢了。
李征古道:“两位统军……”
话还没有说完,一名亲兵匆匆闯了进来,喘息着,道:“大帅,他、他们回来了。”
“什么?什么回来了?”李征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高审思眉头一皱,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说杨琏、林仁肇他们回来了?”
亲兵想要说话,但跑得太急,一时喘息不过来,只得张大了嘴,使劲地点了点头。
高审思不再说话,而是迈步走了出去,李征古也反应过来,匆匆走了出去,杨琏终于回来了,一颗心稍稍放下。
“哼。”朱匡业冷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慢慢踱步走了出去,有好戏看了。
南唐军营内,杨琏手中持着长刀,一步一步向前,肩头上的伤势深可见骨,伤口又大,流血不止,虽然包扎了,却还是流血不止,弄得绷带满是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高审思快步走了出来,看见杨琏,失声道:“你受伤了。”
“不碍事。”杨琏咬着牙,再疼他也要忍住,因为他是男人。
李征古一过来,也被杨琏的惨状吓了一跳,在杨琏身后,林仁肇、陈铁等人都挂了彩,身上多处是血。‘更有几人互相搀扶着,走路一瘸一拐,鲜血不停流下,地面都被染红了。
朱匡业走出来,看见众人这副模样,心中顿时觉得无比畅快,但是可惜啊,杨琏受伤成这样,居然没有被吴越人杀死,当真是运气好。但是,他带了一队士兵出去,回来却成了这样,李征古该不能再包庇了吧?朱匡业想着,又看了杨琏一眼,有些幸灾乐祸。
杨琏勉力用长刀支撑身体,看见李征古、高审思,道:“大帅、高统军,卑职奉命巡查,中途遇见吴越军。”
李征古见杨琏虽然受伤,但吐字清晰,不由松了口气,忙道:“没事就好,来人,快找军医过来,为众人疗伤。”
杨琏道:“大帅,今日卑职与林将虞侯一共二十人,战死六人,重伤三人,余下都是轻伤。”
朱匡业走了过来,问道:“你等有二十人,又都有战马,怎会与吴越人死拼,死了这么多人?”
杨琏眯起了眼睛,看了朱匡业一眼,目光有些阴冷,却笑着道:“身为军人,自然奋勇向前,岂能贪生怕死?”
朱匡业冷笑了一声,上前一步,喝道:“大胆。”
“朱统军,你这是何意?”杨琏微微扬眉,语气十分冷静地反问。
“本将乃是统军,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将虞侯,在本统军面前,岂容你放肆?”朱匡业是趁你病要你命,见杨琏犯错,忙落井下石,就算李征古想要保他,至少能先出一口恶气。
“朱统军好大的架子。须知你虽然是统军,却是天雄军的统军,而我虽然官职小,却是神武军的将虞侯。和你八竿子打不着。你想要管我,等你想办法,成为神武军的统军再说吧!”杨琏冷笑了一声。
“更何况,身为军人,自当马革裹尸还,这才是军人的荣耀。难道说,朱统军认为这句话不妥吗?”杨琏又问。
高审思闻言,瞧了朱匡业一眼,道:“杨琏,这一次你做得很好,身为军人,自当以死报国,哪能像有的人,贪生怕死。若是人人如此,恐怕国将不国了。”
朱匡业眼睛一瞪,他当初也是在沙场上征战多年的,不知道砍杀了多少颗人头。今日让杨琏、朱匡业奚落了,顿时火冒三丈,喝道:“身为斥候,第一时间,便是要将情报传回来,若是人人都像杨将虞侯一样,鲁莽行事,消息怎能传回?若是真的有重要消息,岂不是误了大事!”
高审思哼了一声,不想再与朱匡业作口舌之争,毕竟两人都是同僚,如今出兵,是李征古的左膀右臂,不能闹得太僵。
杨琏冷冷一笑,走到战马身边,将范梦龄从战马上搬了下来,扔在地上,道:“大帅,此人是中吴节度使钱文奉的幕僚,范梦龄。”
“哦?”李征古一听,来了兴趣,幕僚虽然不是很大的官,但却掌握着机密,中吴节度使派他出来,想必有什么秘密。
高审思哈哈一笑,目光扫过朱匡业,见他一脸震惊,心中更加畅快。笑过之后,高审思道:“杨琏,这一次你立下大功,不枉当初我栽培你。”
李征古在范梦龄身边转了一圈,像打量牲口一样打量着他,道:“范梦龄,你既然是钱文奉的幕僚,想必对苏州的情况很是清楚。我想你明白我要什么。”
范梦龄头偏过一旁,不理李征古。
杨琏微微一笑,道:“大帅,此人倔强得很。若是大帅信得过我,就将他交给我,三日内必定叫他说出来。”
范梦龄冷哼了一声,同样对杨琏有着很大的敌意。
李征古点点头,道:“此人是你捉的,可以交给你惩治。”
“多谢大帅。”杨琏说道。
这时,军医闻讯赶来,要为众人疗伤,杨琏让军医先去治疗其他人,先不管自己。李征古和高审思却是不肯,推让了半响,一名老军医过来为杨琏疗伤。
伤口的鲜血已经凝固,由于杨琏用的是粗布包扎,老军医揭开伤口,顿时吓了一跳,一块肉被剔掉了,森森的白骨露了出来,很是精心。纵然是老军医治了不少人,也觉得有些恐怖。
揭掉了粗布,老军医就想为杨琏清洗伤口。杨琏道了一声,让人取来了烧酒。这壶烧酒是他从金陵带出来的。咬着牙,杨琏打开了壶塞,将烧酒从伤口上淋过,钻心的疼传来,杨琏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愣着做什么?还不来清理伤口?”杨琏忽然说道。说话时,牵动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军医反应过来,忙上前替杨琏清洗伤口。在井水里加了一点点的粗盐,起到杀菌的作用,等到清洗干净了,上了药,牢牢包扎了起来,老军医这才觉得汗流浃背,又叮嘱了杨琏一番,这才走了出去。
杨琏的手臂很疼,要等伤口长好,才能无碍,这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不过幸好不是常用手,影响没有那么大。杨琏虽然看起来很糟糕,身上全是鲜血,但多是别人的血,身上只有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再加上体力衰竭,因此看起来很糟糕。等到清洗过后,看起来好了很多。
休息了半个时辰,杨琏恢复了过来,人也有了精神。李征古派人送来了一罐酒,几碟小菜,算是对他的奖赏。杨琏找到了一名部下,让他去请林仁肇、陈铁等人,又让多邵了几个菜,几人吃吃喝喝,气氛倒也愉快,全然忘记了战死的袍泽。毕竟行军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伤心只是一时,还要看向未来。
喝了酒之后,众人都困乏之极,沉沉睡着。
第五十一章 书生误国
“范梦龄,苏州城的布防,身为中吴节度使的幕僚,想必你十分清楚吧?”帐篷内,杨琏问道。‘
范梦龄精神有些萎靡,他觉得糟糕透了,明明还在吴越国的境内,明明带的士兵足足有五十人,面对南唐国的二十名斥候,中吴军的精锐竟然低挡不住,累的他这个幕僚,也被擒住了。
范梦龄觉得委屈,由于中吴节度使钱文奉的帐下,不止一个幕僚,如丁守节、韩密等人都在钱文奉帐下收到宠信,身为幕僚,竞争也大啊。所以,范梦龄借着机会,来到常熟一带勘察地形,希望从这边打出一个缺口,哪里料得到竟然有南唐士兵出现?
不过范梦龄性格还算坚强,面对杨琏的询问,并不说话。
杨琏在账内慢慢踱步,忽然笑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范梦龄,你是饱读诗书之人,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范梦龄依旧不开口。
“我劝你一句,这个时候开口,可以少受很多痛苦,如果等到酷刑一起,什么事情都招了,身体也受了伤,那是何苦呢?”杨琏淡淡一笑,凑近了他。
范梦龄的眼珠转了转,一口口水咽下,喉结出一声轻响,杨琏的话对他有点影响,毕竟是血肉之躯,哪能不怕痛的?
“怎么,还想顽抗?我告诉你,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你要相信,我绝对没有骗人。”杨琏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昨日让人削好的竹针,竹针非常细,尖端锋利,后端有柄,和钉子有几分类似。
“如果,将这些竹针插入你的小腿、大腿,又或者手臂,腹部,就会有很多鲜血流出来,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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