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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枭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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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个人”陈铁奇怪地问道。
“是一个可怜的女子。”杨琏说着,从手边拿过一个长盒子,打开将里面的画卷递给林仁肇,道:“这是我画的,你们看一看。”
林仁肇打开一看,是一个少女,年轻而有活力,陈铁也凑了过来,看了看,道:“好像在哪见过。”
杨琏眼睛登时瞪圆了,问道:“陈铁,你在那里见过”
陈铁挠挠头,想了想,道:“记不得了,我也不确定。”
林仁肇略作思考,道:“还能有什么地方不是妓馆就是酒肆。”
陈铁嘿嘿一笑,低着头再不说话。
杨琏想了想,道:“除了潇湘阁,你还去了那里”
陈铁瞄了一眼林仁肇,道:“我也记不清了,金陵城的大小妓馆,应该都逛遍了吧。”
杨琏一阵无语,心想这陈铁精力果然充沛,居然逛遍了金陵城中的大小妓馆,顿时长了一个心眼,陈铁可以用,却不能大用,不然早晚在女人身上栽跟斗。或许,要给他介绍一房媳妇。
“你再想想看。”杨琏说道。也不知道张绮栎过得怎么样
有了杨琏的支持,陈铁往来在金陵各大妓馆中,只是无论如何寻找,都没有找到张绮栎的踪迹。
冬去春来,陈铁始终没有找到张绮栎,杨琏也仔细寻找,始终没有找到,只得将此事暂时放下,因为消息传来,吴越国再度增兵福州。这一次吴越人带兵的是余安。由于杨琏的提醒,陆路被大唐军队封锁,余安走的便是水路。
大大小小的战舰,包括辎重船只,总计有百余艘,遮天蔽日,在初春的日子,浩浩荡荡南下。为此,南唐朝廷再度争论不休,韩熙载再度上书,吴越国已经发了疯,要将大唐拖入战争的泥泞,而南唐四周,晋国、吴越、楚、南平、南汉,都是敌人,若是闽地的战事不下,敌人趁机攻来,南唐就危险了。
冯延巳同样上书,福州的战事已经取得进展,李仁达困守福州内城,前些日子,更是夺下了东武门,差一点攻破福州内城。只要再给些时日,就能擒拿李仁达,结束闽地的战事。冯延巳建议,从宣、润州等地抽调兵马,威逼苏州,如果能取得一场大胜固然是最好,如果不能,至少也能牵制吴越国的兵力,使之不能全力南下,支援李仁达。
冯延巳的上书得到宋齐丘、李征古等人的支持,而韩熙载的上书,也得到了徐铉、孙晟、常梦锡等人的支持。朝廷依旧十分混乱,党同伐异,杨琏没有半点兴趣。不过就他的心中而言,还是希望能够出兵,尤其是出兵神武军,这样,他才有机会立功,有向上爬的资本。
这一日,杨琏刚刚进入神武军,就见诸位同僚窃窃私语,姚凤、李平、陆孟俊三人正在商量着什么,见杨琏、林仁肇进来,姚凤道:“杨将虞侯,你还来此作甚,赶紧回家,收拾行李。”
杨琏一愣,问道:“这是为何”
“陛下下令,令枢密院副使领兵,南下苏州。”姚凤说道。
杨琏眯起了眼睛,天子还是下令出兵苏州了,看来冯延巳在李�;的心中,地位的确不凡。杨琏来到金陵已经有了大半年,已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李征古虽然是枢密院副使,但却是文人一个,哪里能带兵也不知道这李�;是如何想的
杨琏想着的时候,周弘祚已经来了,虎目扫视了众人一眼,道:“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吧朝廷以枢密院副使李副使为主帅,统领神武军、天雄军南下苏州。”
姚凤道:“周指挥,这一仗是要去取苏州吗”杨吴以及承袭杨吴的南唐政权,在数次攻打苏州的战役中,均是以失败告终。姚凤如此问,也是心中没有底,从历史教训来看,这一仗是必败的一仗,根本没有办法打嘛。
周弘祚摇摇头,道:“此时我怎么知道,还不是要看李副使如何决定。”
李平忍不住道:“周指挥,那李副使虽然是枢密院的副使,但毫无带兵经验,陛下怎能让此人带兵”
李征古是升元三年的进士,当时李�;登基不久,为了彻底压制旧杨吴的势力,举行科考,李征古便是那一届的进士。此人学问很深,是个饱学之士,笃学有词藻,深受李�;的信任,任命他为太子洗马。李�;驾崩之后,当时的太子李�;登基为帝,李征古也水涨船高,被任命为枢密院副使兼尚书吏部郎中,很得李�;的信任。
周弘祚闻言,眉毛一竖,呵斥道:“陛下的决定,做臣子的服从便是,那来那么多废话。”
李平被训斥了一顿,讪讪而退,在一旁闭嘴不言。
杨琏道:“周指挥,不知何日出发”
“后日在校场集合,举行出兵大典。”周弘祚说道。
“遵命。”杨琏施礼,退下。
周弘祚又交代了一番之后,众人离开。杨琏回到杨氏客栈,吩咐小二黑、王虎、赵鹏,在他出征期间,低调做事,不可与人一争长短。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由于就要出征,杨琏又将新近打造的长刀取了出来,默默擦拭,各种武器里,杨琏最喜欢刀,因此特意用重金打造了这柄长刀。南唐承袭大唐,军队配备的标准装备,必定有一把刀,或是横刀,或是陌刀。横刀占的比例有百分之八十,余下的是陌刀。
不过这把长刀,杨琏进行了一点改进,长刀的刀身比较宽,有联为一体的刀脊,令同样宽度的刀身能承受更大应力,既弥补了直刀的不足,又有弧曲刀的优点,只是杨琏还不满意,决定找个机会盘下一家铁匠铺,打造更为精良的战刀。因为这柄长刀太重了。在战场上,越能节约力气,就多几分存活的希望。
除了长刀,南唐士兵标准配备还有弓箭、长矛等兵刃,杨琏将陌刀擦拭了,又将二石弓箭取出来,试了试弹性。由于刚刚冬日天寒,弓弦弹性不佳,看看太阳出来,杨琏便将弓箭拿到屋顶上去�;。
兵刃检查了,铠甲也要检查,杨琏身上是一套细鳞甲,拎起来有将近百斤,对于战士来说,是不小的负担,但是杨琏又不得不穿,看来铁匠铺的进展要加快了。
事实上杨琏也没有想到,天子对李征古如此重视,居然让天子的禁卫军之一出征。将细鳞甲慢慢用油涂了,刚刚要挂起来,小二黑来了,道:“老爷,齐王召见。”
杨琏一愣,齐王又召见了,这一次,难道是为了出征的事情
第四十六章 李璟的真实目的
齐王府内,李景遂裹着厚厚的衣服,看起来很冷的样子,其实已经开春,冰雪融化,天气已经变暖,例如杨琏、林仁肇都只穿着单衣,虽然略微有些寒冷,但身为武者,挺挺也就过去了。
杨琏一看李景遂的样子,就知道他身体不好,只能多穿衣服御寒。
“这一次,是本王向皇兄进言,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禁军身系保护金陵重责,总要出去打打仗,才能练成强兵。”李景遂笑着说道,为杨琏解惑。
杨琏这才明白,陛下何以会让禁军之首的神武军出征,而且,还让枢密院的副使带兵。杨琏虽然担心李征古能力不足,但终究没有说出来。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一切都是妄自猜测,而杨琏对李景遂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李景遂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希望杨琏借着这一次的兵戈,立下些功劳。杨琏也知道是齐王好意,忙点头谢过。既然齐王已经叮嘱李征古暗中照顾杨琏,杨琏若不抓紧机会,以后就更难了。
两人谈了半响,杨琏见天色已晚,忙起身告辞。半路上遇见怀柔郡主,只见她小脸通红,气喘吁吁。看见杨琏,停了下来,故作镇静,道:“你又来此作甚”
杨琏笑道:“过几日就要出征,随大军攻打苏州,特来向齐王辞行。”
“打苏州”怀柔郡主一愣,不由扁扁嘴,道:“去吧去吧,最好不要回来了。”说着,跺跺脚走了。丫鬟绿裳在冲着杨琏摆摆手,道:“郡主不高兴了。”
“绿裳,你又在多话,罚你明天不准吃饭。”怀柔郡主虽然走了,听力却是极好。
绿裳吓得小脸一白,忙追了上去:“郡主。”
终究是个小丫头,杨琏想着,迈步走出了齐王府。
第三日,杨琏已经准备妥当,兵器、甲胄都已检查,擦得亮晶晶的,连影子都照的出来。在王虎的帮助下,将细鳞甲穿上,背上背着弓箭、箭壶,腰间挎着长刀。他身高足有八尺,穿上铠甲,倒也英武不凡。只是这身铠甲,有七十多斤,若不是长期锻炼后,杨琏身上已经长出了肌肉块,根本无法穿戴。
杨琏在前,迈动步伐,身上的铠甲发出咣当声响,甲胄散发出寒光,冷冰冰的让人害怕。再配合着腰间的长刀,当真是杀气十足,让人十分畏惧,王虎在一旁,心中自有一股惧意。
“走吧,迟到了要受军法。”杨琏说着,手按在佩刀上,大步迈出。
王虎持着长矛,跟在身后。
出了大门,赵鹏正牵着战马在门口等待,见了杨琏,心中不由一凛,对杨琏是又敬又畏。大半年来,第一次看见杨琏身着铠甲,想不到剑眉一竖,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还是那个看起来还算的和气的东家吗
杨琏拍了拍战马,这匹战马是重金购得,已经饲养了三个月多月,平时养在家中,当真是用尽了心思,此时虽然是初春,战马却养的全身是膘,可见杨琏投入不小。
经过半年的训练,杨琏已经能熟练骑马,杨琏正要翻身上马,绿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道:“杨公子,杨公子慢走。”
“绿裳,你来做什么”杨琏回头,问道。
“那个。”绿裳有些犹豫,靠近了杨琏,忽然踮起了脚尖,抓住杨琏的手,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转身就跑。
“这是”杨琏还没反应过来,绿裳已经消失不见了。
摊开手,是一个小小的红色平安符,小巧好看。
“老爷,这恐怕是郡主送的吧。”小二黑在一旁,说道。
杨琏微微摇头,想了想,还是将平安符挂在脖子上。见时辰不早,杨琏翻身上马。一路上,不少大兵都身着铠甲,或步行,或骑马,正朝着校场赶去。
路上的商贩行人,看见这么一群大兵,都十分畏惧地靠边。陛下在两日前已经下了圣旨,说那吴越人蛮横,这一次出兵苏州,大唐势在必得,要打的吴越人求饶。
半路上,杨琏遇见林仁肇、陈铁,相约而行,赶到了校场,已经是人山人海,又等了片刻,金陵城中的将士逐渐赶来,整个校场顿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从唐玄宗时期开始,兵制从府兵制逐渐演变成雇佣兵形式,到了唐末至五代时期,牙将桀骜,一个不顺心就造反,朱温、徐温乃至于李昪,后来的赵匡胤大多是这种模式,只是有的相对温和。
可以说,校场上的士兵大多是职业军人,而不是像以前的府兵,平时在家种田,战时为兵,兵甲器械、战马等物都是自己出钱购买。而雇佣兵却是由官府统一发配,有的人的装备,看起来就不是很好。
尤其是有的都头,看见杨琏不过是区区一名将虞侯,居然骑着高头大马,顿时眼睛都红了。只是此时人山人海,倒也不好抢夺。只得暗暗记下杨琏的模样。
除了神武军,天雄军也在这里集合,人数约有一万,一下子集中在校场上,很是混乱。直到两军的统军来了,吩咐各个指挥清点人数,各队排成队列,有了都头、将虞侯的巡视,队伍这才平静下来,几乎鸦雀无声。
杨琏骑着战马,显得有些突兀,将虞侯骑马的不多,毕竟养马耗资不少,一般人哪里舍得神武军虽然有马军,却不属于周弘祚这一指挥。高审思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去管杨琏。倒是周弘祚有些不满,心想这厮战马比我的还要好,当真是可恶。
点数完毕,人数逐级上报,若是有畏战不来的,这辈子也就不用来了。天雄军的统军名叫朱匡业,烈祖尚未登基时,是一名军校。李昪代吴称帝后,先是出任为歙州刺史,后来任神卫统军,李璟登基后,保大三年,改为天雄军统军,与高审思一样,同样是先帝的旧臣,开国元老。
高审思、朱匡业上报了人数,枢密副使李征古开始发言,他声音不大,只有少数人能听清楚,杨琏倒是听了个七七八八,无非是鼓励士兵,打好这一战,为国争光。
简单说了一番,鼓声隆隆响起,李征古还让人放了鞭炮,杀猪宰羊,祭祀上苍,当真是弄得热闹至极。等到三通鼓罢,祭祀结束,大军这才出行,沿着御街向南行进,出了南门,过长干桥,算是离开了金陵。
御街是金陵的主干道,在两旁,挤满了百姓,多是军人的亲属:父母、妻子,儿女,他们手中提着篮子,里面装满鸡蛋、胡饼、馒头等物,箪食壶浆显示出一派拥军的形象,生怕亲人这一走,就吃不到家中东西似得。不少女子,舍不得家中的丈夫、父亲,又或者是儿子,抱头痛哭。
杨琏骑在战马上,左顾右盼,看着这些人在哭着闹着,居然有些羡慕起来,心想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关心自己吧。忍不住想起了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心想这个郡主,倒还是有些可爱的。杨琏四周瞅了瞅,并没有看到怀柔郡主,便不再去管她。
远处,怀柔郡主身着襦裙,身边跟着丫鬟绿裳,两人站在一间酒楼上,居高远眺,杨琏在一群步行的将虞侯里,显得十分突兀,十分好认。
“郡主,那是杨将军。”绿裳终究是个小女孩,鼓着掌,欢呼雀跃。
“什么将军,不过一个小小的将虞侯而已,在这金陵城,随便扔一块石头,就能砸到一个三品官儿,他一个将虞侯,有什么稀奇”怀柔郡主很是不屑。
“可是,可是郡主为何给他平安符”绿裳有些不解。
“就你话多,罚你两天不准东西”怀柔郡主说着,秀眉一竖,露出亮晶晶的虎牙。
“郡主,绿裳错了。”绿裳忙道,垂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晚了”怀柔郡主说道。
在怀柔郡主的隔壁,同样有人注视着杨琏,这一次南唐进兵,出动的是禁军,很显然天子对这件事非常重视,杨琏身在其中,会有怎样的表现,吸引了他的注意。
“传我命令,密切注意这一场战事,无论有什么消息,都要立刻告诉我。”那个人吩咐,声音轻柔,居然是个女子。
“是。”另一个声音回答。
“另外,此人在南下过程中,若是有性命之虞,一定要保住他,不管任何代价。”那个人又说道。
“遵命,我会吩咐下去。”另一个声音又回答。
接下来,两人再也没有说话,直到杨琏走出了南门,逐渐消失在视野,两人这才慢悠悠地走下了酒楼。此时的杨琏并不知道在他出城的时候,还发生了这些有趣的故事,他的一颗心,已经飞到了苏州。
也不知道,李征古这一战会怎样打神武军、天雄军加起来的兵力有一万人,进驻常州后,常州守军约有五千人,这一万五千人如何拿下苏州,杨琏认为是个难题。毕竟钱文奉与其父亲钱元璙镇守苏州三十多年,很得民心。苏州城又是边境,城池非常坚固,中吴军有八千多人,若是吴越国主钱佐得到消息,若是派兵来援,南唐的兵力根本不占优势。想到这里,杨琏心中一动,他隐隐猜到了什么,可是又不确定。
看来只有抵达了苏州,看看李征古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判断。
第四十七章 一场殴斗
大军一路缓缓南下,李征古显得并不急。一日只走三十里,虽然说有等后方辎重的缘故,但这样的行军速度并不快。兵贵神速,在李征古身上有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姚凤、李平等人议论纷纷,都猜不透李征古到底在想什么。杨琏与林仁肇、陈铁两人也私下商量,都觉得这一战,多半是个幌子。足足用了十余日,大军这才赶到常州。常州对于杨琏来说,是个特殊的地方。正是在这里,他救了怀柔郡主,开始了新的人生。
李征古在常州城外驻扎下来,声称是为了等待辎重,毕竟三军未行,粮草先行嘛没有了粮食,怎么打仗常州虽说也囤积了不少粮食,但远远不够。
驻扎下来第二日,杨琏、林仁肇又带着士兵慢跑,身上依旧绑着沙袋,神武军的士兵也就罢了,已经见习惯了。倒是天雄军的袍泽看了,不免议论纷纷,这群人莫不是疯了。杨琏等人已经习惯了旁人的嘲讽,也就不去管他。足足跑了半个时辰回来,杨琏身上全是汗水,便回营休息。
刚刚走到神武军的驻地外,就听见有人在骂骂咧咧,同时伴有战马嘶鸣。战马的声音好熟悉,杨琏脸色一变,快步走了过去。到了马厩,就见一个黑脸的汉子正牵着杨琏的黑马走了出来。黑马不认得汉子,扭着头打着响鼻拼命挣扎,奈何汉子力气很大,被拽了出来。
杨琏一见,顿时火上心头,此人是谁胆敢抢马当真是活的腻味了。杨琏也不管他是什么人,抢上几步,一拳打在那人脸上,顿时一声哀嚎,那人鼻孔里流出血来。
“直娘贼,你是何人,敢盗老子的战马”杨琏厉声大喝,震得人耳膜隐隐生疼。
那人回过神来,摸着鼻子的血,喝道:“你一个小小的将虞侯,敢打本将”
杨琏不等他说完,挥拳就打。他训练刻苦,身体结实得和小牛一样,一拳再度打出,那人踉跄了几步,一头磕在马厩的尖木上,顿时鲜血淋漓。杨琏也不管他,一双铁拳往死里揍,此时他占了礼,根本不惧,只要不打死人即可。
那人被打的晕头转向,也不知道何时杨琏住了手,将战马牵回了马厩,又吩咐着士兵,说了些什么。那人暗暗吐了一口唾沫,低着头,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溜烟溜走了。
有好心人来提醒杨琏,道:“那人是天雄军的陈德诚,官职乃是都头,将虞侯可要小心。”
杨琏拱拱手,道:“多谢兄弟,只是不管那人是都头还是指挥使,想要从我这里抢走东西,当真是妄想。”
有人不明白杨琏身份,心想你一个将虞侯,又怎能与都头、指挥使对抗看来此人只是一个愣头青罢了,当即叹息着离开。
杨琏也不理他,依旧在校场操练,将近巳时,呼喝声响起,一群人山呼海啸般奔了过来,有人喊道:“谁是杨琏”
林仁肇看了杨琏一眼,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去。
周弘祚倒是听得真切,问道:“你等是哪个部分的,来这里作甚”
“杨琏打伤了我家都头,让他他立刻滚出来受死。”那人很是嚣张。
周弘祚眉毛一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琏道:“那人想要抢我的马,因此揍了他一顿。”
周弘祚眼中闪过一道异色,虽说南唐承平许久,升职多靠资历,但毕竟是一个都头,杨琏居然敢打他,胆气不小。周弘祚也不是怕事之人,当即冷笑了一声,喝道:“来人,打开门,本将倒要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
几名士兵打开了营门,周弘祚点点头,道:“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不过你要记住,可不能丢了神武军的脸面。”
杨琏应了一声,握紧拳头迈步走了出去,林仁肇、陈铁有些不放心,跟在身后。
“我就是杨琏。”杨琏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人,自报姓名。
“好哇,你打了我家都头,这笔账你要怎么算”那人问道,目光阴冷。
“打了便打了,你是何人,要为陈德诚出头不成”杨琏讥讽。
“我乃都头帐下将虞侯雷震。”那人表明了身份。
“原来是急着表忠心来了,就怕你没有这个本事。”杨琏冷笑不已。
“你”雷震大怒,正要说话,杨琏冷哼了一声,举拳就打。
雷震被吓了一跳,想不到杨琏这么快就动手,而且速度还那么快。措不及防之下,老脸火辣辣的一片,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叫你偷我的马。”杨琏大喝,一边打一边占据着道理上的优势。
那厢边天雄军的士兵见雷震被打,先是一愣,旋即鬼叫着冲了上来。
“揍他们。”陈铁热血青年,见一群人要群殴杨琏,头脑一热,喊道。
“揍他们”神武军的士兵们大喊,平时闲的没事干,总要找点乐子,虽说大战在即,可还在常州不是十几名如狼似虎的神武军士兵涌了上去,多半是杨琏的部下,与天雄军的士兵打在一起。
顿时呼喝声,叫骂声,尖叫声响成一片,混战之中,众人互相殴打,还有打了自家兄弟的,形势非常混乱。
在远处的周弘祚吃了一惊,他想不到杨琏说打就打,更带动了众人的情绪,一群人混战不休,当真是弄得鸡飞狗跳。
混战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枢密副使来了”
可是众人打的热火朝天,谁也没有听见,依旧打成一片。
李征古看见这一幕,微微皱着眉头,这群混账,仗还没有打,就开始内讧了吗
高审思很是不悦,是谁带头打人
朱匡业脸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从这个局势来看,是天雄军吃了亏,作为天雄军的统军,他感觉十分丢脸,不行,这个脸面要想办法找回来。
李征古的亲兵上前,奋力驱散士兵,周弘祚见势不妙,赶紧上前,喝令士兵散开。等到众人都散开了,最中心,杨琏正揪住一人狂揍,那人被打的七荤八素,连声求饶。
杨琏松开手掌,掌心满是鲜血,是雷震的血。雷震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看起来十分狼狈。杨琏放开了他,顿时心中一喜,道:“多谢杨壮士不杀之恩。”
这话一说出来,李征古微微变色。
高审思神情复杂,当他看清楚是杨琏的时候,心中纳闷,怎么是他,这不是添乱吗不管怎样,将雷震打成这样,必然会受到惩罚,只是以他和齐王的关系,令高审思有些为难。不过转念一想,此事还要看李征古的,大不了到时候他求求情,让杨琏少受一些惩罚,齐王也不会怪罪自己。
朱匡业眼睛膘了一眼高审思,见他在沉思,不由冷哼了一声,但什么话也没有说。他虽然恨杨琏恶毒,但雷震被打的求饶,令他觉得颜面全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杨琏目光在李征古、高审思、朱匡业三人身上一扫,大步向前,拱手施礼,高声道:“将虞侯杨琏,见过枢密使、统军。”
朱匡业脸色微微一变,与大多数的人相同,在听见杨琏的名字的时候,依然是无比震惊,他仔细地打量着杨琏,这个人,和前朝旧太子一点都不像啊。
倒是李征古眯起了细长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杨琏,见他身材魁梧,脸上的一道刀疤更增添了一股子彪悍之气,顿时点点头,道:“你就是杨琏好,很好。”
这话一说出来,高审思忍不住看了李征古一眼,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听李征古的口气,有点不对劲啊。
朱匡业心中咯噔一声,顿时觉得有些不妙。但他不肯放弃,冷笑道:“杨将虞侯,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承蒙朱统军夸奖,末将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胆子大了些,半夜走路,也是不怕鬼的。”杨琏回答,顺着杆儿往上爬,气的朱匡业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李征古点点头,道:“杨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琏便将陈德诚如何偷马,如何被打了一顿,又将雷震带人来寻事的事情说了,末了,道:“枢密使,末将虽然不对,但这几人欺人太甚,不仅盗马,还闯上了门来。杨琏虽然不才,也知道此事如同保家卫国一般,若是别人打上了门来,还柔弱可欺,不死反抗,就要国破家亡了。”
杨琏这顿大帽子扣下,说得极是委屈,又承认了错误,令李征古好感大增。高审思在一旁,也连连点头,杨琏不卑不亢,说话有礼有节,高审思非常满意。
朱匡业面无表情,淡淡地道:“这么说来,杨将虞侯一点错误都没有,反而是功臣了。”
“不敢,末将也只是据实而说罢了。朱统军若是不信,可以问他们,也可以问雷震、陈德诚。”杨琏说道。
自己的部下是怎样的人,朱匡业自然清楚,想到此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李征古看向了雷震,见他满脸是血,披头散发,一副凄惨模样,又想起刚才他连连求饶,顿时心中充满了鄙夷。他虽然是个文人,但心中自有气节,常以青竹比拟,自然对雷震没有好感,反而觉得杨琏行事磊落,不失为大丈夫。只是有些鲁莽了,毕竟他从军不久,还带着江湖气息。
想到此,李征古道:“杨琏,此时虽然情有可原,但你毕竟打伤了雷震,还不快去赔礼道歉”
第四十八章 意外相遇
杨琏尚未说话,陈铁一向胆子大,道:“枢密使,陈德诚盗马在前,雷震挑衅在后,虽说受了伤,却是咎由自取,为何要道歉”
“你,是何人”李征古眯起眼睛,看着陈铁,这个小子,也是一个愣头青啊,他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好意呢
杨琏忙道:“枢密使,此人是末将部下,姓陈名铁,生性耿直,说话总是缺一根筋,还望枢密使海涵。今日之事,都是末将一时冲动,与旁人无关。”
李征古摸着胡须,连连点头,道:“好,敢作敢当,光明磊落,倒也不失一个汉子。”
从李征古说话的蛛丝马迹,已经能看出一些端倪,只是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枢密使看起来有袒护杨琏的意思,这是为什么虽然说陈德诚、雷震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杨琏的行为也太过了。公然在驻地斗殴,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朱匡业倒是挺能沉住气,负手并不说话,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话,形势对他不利。毕竟陈德诚、雷震是他的部下,盗马这等罪过,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就看枢密使如何判定。
不过李征古显然想做一个好人,枢密院虽然掌管军事,但这是他第一次领兵,主要的职责还是监督,唐末之后,从牙将变成节度使,从节度使变成皇帝又或者是国王的例子太多了,李昪就是这样登上九五之尊,痛定思痛,李昪便做出了改革,常以枢密院领兵或者是监军。不过李昪一朝,大多偃旗息鼓,不像如今,天子频频出击,欲要开疆拓土,只是运气查了一下罢了。
杨琏打了雷震一顿,只是简简单单道歉,在众人看来,杨琏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李征古抱着息事的态度,解决了此事,朱匡业也觉得丢脸,虽然恨透了杨琏,也毫无办法,只得另寻机会了。
高审思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李征古的做法也很是赞同。
此事暂时压了下来,但军中不免议论纷纷,杨琏的大名响彻军中,都知道此人是个愣头青,轻易惹不得。大军在常州停留了两日,从润州方面,又有三千人赶来,同时带来了大量的粮草辎重。加上常州的守军,李征古的部下顿时有一万五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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