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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枭雄-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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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住钱文奉并不奇怪,但捉住了吴越国兵部尚书吴程、郑国公吴延福,对于杨琏来说,这是额外的惊喜。杨琏吩咐士兵把他们先关起来,稍后再说。
杭州城,自从钱文奉率兵攻入余杭之后,钱弘俶就没有睡着,他紧张呀。这一战事关吴越国的存亡,大战已经爆发,他那里有睡意?钱文奉的消息不断传来,吴越军占据优势的时候,他充满了喜悦,当吴越军进展不够顺利的时候,他又充满了忧虑。
这种心情就像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黄妃在一旁安慰着他,钱文奉跟随其父带兵多年,经验丰富,如今既然攻入了余杭,想来战事就要结束了,吴越国能击败周宗,就能击败杨琏,收复失地。
尽管这是安慰之言,钱弘俶的心中稍微好了一些,天色大亮的时候,他再也支撑不住了,想要靠在软榻上眯一会。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老臣林鼎匆匆跑了过来,声音中带着嘶哑,道:“大王,大王!”
钱弘俶一跃而起,紧张而焦急地问道:“林卿,可是余杭战事?”
林鼎跑了半响,气喘吁吁,他强咽了一口口水,十分艰难地说道:“大王,我军战败,钱节度、吴尚书、郑国公等人被擒!”
“啊!”钱弘俶闻言大吃一惊,向后便倒,幸亏在他身后的宫女及时扶住了他。
林鼎奔上两步,道:“大王!”
钱弘俶好半响这才缓过气来,长叹了一声,道:“天亡我也!”
趁着民夫与唐兵清扫战场之际,响午时分,杨琏走近了一间屋子。这个时候,战事已经成了定局,杨琏的心情变得格外轻松,初步估计,吴越军战死的士兵超过一万五千人,其中被掩埋的士兵超过万人,余下的,多半是被追杀跌落河中淹死的。两军交战,真正被杀死的士兵约莫只有三千人。
至于被俘虏的士兵同样超过了万人,都被唐军用绳索捆住了双手,关在校场上,等待着杨琏发落。
如此算来,吴越军的损失至少在两万五千人以上,就算有士兵逃回杭州城,数量也不多,而且士气必然低迷。
杨琏的脚步声惊醒了钱文奉,他慢慢抬起头,太阳光有些刺眼,钱文奉闭着眼睛,好一会之后才睁开眼。杨琏就在他身前五步的地方。
“钱节度,别来无恙?”杨琏开口。
钱文奉苦笑了一声,道:“杨节度,你这是在讽刺钱某吗?”
杨琏淡淡一笑,道:“钱节度若是这样认为,也未尝不可。”
“败军之将,是杀是剐,不过任由摆布。”钱文奉说道。
杨琏哈哈大笑了起来,慢慢靠近了钱文奉,道:“钱节度,本将为什么要杀你?”
钱文奉一愣,道:“是了,你要留着钱某,去金陵邀功。”
“中吴节度使,掌控苏州重镇,更是钱氏子弟,若是带去金陵,这个功劳肯定不小!”杨琏应和。
钱文奉抿着嘴苦笑,道:“钱某倒是想不到,杨节度居然会使出这等诡计。”
“没办法。”杨琏张开双臂,道:“兵力不足,若是要本将攻城,这个损失太大,承受不起,只能出此下策了。”
“很有用,不是吗?”钱文奉再度苦笑,战争不讲情面,若是他能想到这个办法,他也会使用,立场不同考虑的方向也就会不同,这点无可厚非,钱文奉倒是想得开。
杨琏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道:“初步估计,吴越军的损失至少在两万五千人以上,其中战死的至少在一万五千人,经此一役,吴越国的再也没有抵抗的能力。”
钱文奉抿抿嘴,还想顽抗,道:“损失固然不小,但杭州城内,至少还有一万人,若是急速征兵,至少能征兵两万人以上。”
“杭州是吴越国西京,人口众多,能征集这么多人,本将并不意外,可是,粮食?”杨琏简短地问道。
钱文奉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虽说早就猜到太仓的粮食是杨琏设计焚烧的,但事情的经过仍然是一个谜,他忍不住问道:“杨节度,钱某倒是很想知道,太仓的粮食是如何被烧的?”
“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等到吴越国投降,钱弘俶臣服大唐,本将便告诉你。”杨琏卖了一个关子,笑话,这个时候还没有到彻底平定吴越国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把秘密说出来?
钱文奉正想说话,吴程在一旁醒了过来,破口大骂,道:“唐狗侵我国土,他日必定不得好死!”
杨琏笑了笑,道:“这吴越国好像姓钱,而不是吴。”
吴程一阵无语,不知道如何接口,便又破口大骂起来,一名唐兵上前,抓住吴程的脸,狠狠就是几巴掌,打的他的脸颊都是血。
“够了吗?不够再打。”杨琏说道。
吴程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杨琏,刚一张口,一颗牙齿蹦跶了出来。
“杨节度,城外有一名高僧求见。”朱琦这时走过来。
“高僧?”杨琏有些奇怪,自己不是佛门中人,着高僧来此,做什么?
“他来此作甚?”杨琏问道。
“具体不知,高僧只说是来拜会杨节度。”朱琦回答。
杨琏略作沉吟之后,摆摆手,道:“请高僧到书房。”
朱琦应了一声,匆匆走了。杨琏令唐兵严加看管钱文奉、吴程等人,慢悠悠地走了。到了书房,一名亲兵已经泡好了茶叶,茶香四溢,杨琏也觉得有些口渴,便端起茶杯,慢慢地喝着。
喝了一杯茶,朱琦带了一名高僧进来,这高僧肥头大耳,肤色很白,光头油光可鉴,耳垂大大,一看就很有福相。
“贫僧延寿,见过杨将军!”高僧双掌合十,施了一礼。
杨琏同样还了一礼,道:“禅师,请坐!”
延寿禅师缓步走了过去,上了软榻,盘坐在蒲团上,双掌依旧合十,拇指与食指间套着一串佛珠。
朱琦略微一愣,杨琏摆摆手,道:“朱指挥,令人做些斋菜,给延寿禅师充饥。”这个时候,已经是响午,杨琏也饿了。
“喏!”朱琦走了两步,叫过两名士兵,让他们在门外守候着。
延寿禅师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杨琏听不清楚他念的什么,便默默品茶,他倒要看看这个禅师要做什么,当下也不多话。
足足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延寿禅师这才睁开了眼睛,叹息了一声,道:“杨将军身上,杀气太深,恐怕对身体不利。”
杨琏道:“禅师,本将是一名将军,身上多了一些杀伐之气,这个是自然的。”
延寿禅师摇摇头,道:“杨将军,如今这余杭城中,鬼魂无数,都盘旋在这半空,久久不曾离去。”
杨琏笑了笑,道:“鬼神之说,信便有,不信便无。延寿禅师此来,莫非是要劝说杨某信佛不成?”
延寿禅师双掌合十,道:“杨将军,因果循环,天命不爽。”
“杨某只是一个粗人,不懂禅师这些话。”杨琏又抛出粗人二字。
延寿禅师微微一笑,道:“不然,杨将军索然杀气腾腾,但又有向善之意。”
杨琏喝了一口茶,拒绝道:“禅师,杨某没有想过做和尚。”
延寿禅师转动佛珠,道:“贫僧此来,并非劝说杨将军入门,而是有一言相劝。”
杨琏摆摆手,道:“请赐教。”
这时,朱琦带着人送来了斋饭,都是新鲜的蔬菜,简单的做了,香气扑鼻。
杨琏道了一声,“禅师,请!”便吃了起来,他饿坏了。
延寿禅师没有动筷,他闭目思考着,直到杨琏吃完了斋饭,唐兵把碗碟都收了下去。
“杨节度,贫僧得到吴越王赏赐,主持兴建灵隐寺一事……”延寿禅师缓缓说了起来。
杨琏微微侧目,灵隐寺他知道,前世还去玩过,觉得还不错。灵隐寺建寺多年,后来因为战乱焚毁,吴越国钱氏喜好佛学,因此请了延寿禅师来主持复兴灵隐寺一事。
延寿禅师此来,是为了大唐与吴越国的战事,在他看来,延寿禅师此来,是为了大唐与吴越国的战事,在他看来,延寿禅师此来,是为了大唐与吴越国的战事,在他看来,延寿禅师此来,是为了大唐与吴越国的战事,在他看来,
第七十四章 延寿禅师
杨琏一声不吭,静静等延寿禅师说完,这才笑了起来。
延寿禅师念了一声佛偈,认真地看着杨琏,道:“杨将军以为贫僧之言如何?”
杨琏淡淡一笑,道:“延寿禅师悲悯天地,杨某自然是佩服的,可是,杨某却认为,延寿禅师之言,大错特错。”
“贫僧愿闻其详!”延寿禅师双掌合十,施礼问道。
杨琏品了一口茶水,道:“俗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周末数百年国祚之后,分春秋战国,群雄混战不休,直到刘高祖斩白蛇起义,天下这才一统,两汉之后,天下再度分裂,司马氏虽然一统天下,究竟不过昙花一现,随后便是五胡乱华,中原惨遭蹂躏。直到隋唐兴起,方才天下一统。如今天下复又混乱,局势堪比五胡乱华,不知道延寿禅师以为如何?”
延寿禅师当年也曾当过兵,是吴越王钱镠账下,后来因为贪污公款来救生,被钱镠捉住差一点就杀了。吴越王钱镠念他有善心,后来放了他。不久延寿禅师遁入空门。
唐末战乱延寿禅师深有体会,不免点点头,道:“虽然没有五胡,但北方之乱,不下南北朝之际。”
杨琏见他赞同,继续道:“不错,虽然没有五胡,但西北党项,东北契丹,一直虎视中原,尤其是契丹人,数次进攻中原,他们,可不是仅仅为了夺取钱帛那么简单。”
延寿禅师动容,道:“愿闻其详。”
“契丹立国多年,当今的天子虽然暴戾,但不可否认的是,契丹国力强大,尤其是骑兵众多,战斗力非常强大。兵力上的占优还只是其中之一,契丹实行两种制度,北方契丹旧地,以胡治胡,幽云一带,却是以汉治汉,幽云的汉人地位相对较好,短短数年,契丹实行农耕与游牧并重,同时积极学习汉家文化,这样的国家,延寿禅师以为他们的威胁如何?”杨琏问道。
延寿禅师沉吟,历史上契丹一直是很坚强的民族,契丹一词出自于北魏时期,但在此之前,已经有他们的身影。契丹人乃是东胡鲜卑后裔,南北朝之后开始发迹,曾经入侵高句丽。隋朝韦云起曾经借兵突厥,大破契丹,擒获男女数千,牛羊无数。契丹人受到打击,一蹶不振,不过,到了唐中期之后,契丹屡屡入侵幽云,势力越来越大。
如今契丹建国将近五十年,晋朝石敬瑭献出幽云之后,契丹人铁骑再无阻碍,可以随时南下河北,攻略中原。石敬瑭死了之后,养子石重贵继位,他不满称臣与契丹,最终因为利益关系而与契丹发生战争,由于部下叛变,石重贵被擒,晋国灭国,不久,占据河东的刘知远南下,建立大汉。大汉不过短短数年,就又被郭威取代。
延寿禅师默默想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不由摇摇头,他十分清楚现在契丹人仍然在于大周打仗,可以说,契丹人狼子野心,他们占据了幽云之后,想要进一步染指河北、中原等地。
“契丹人的威胁,不下戎狄。”延寿禅师说道。
“北方大漠,先是匈奴,再有鲜卑、柔然、突厥,如今契丹人兴起,比起匈奴、突厥更为可怕。”杨琏说道。
延寿禅师一愣,道:“杨将军,这几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匈奴、突厥固然可恶,但他们多半是想要占有中原财富,对土地并不感兴趣。而契丹人不同,占据幽云就是明证,如果他们有一天挥师南下,占据中原,本将也不会觉得奇怪。”杨琏叹息了一声,契丹人虽然强悍,但究竟没有统治中原,而其后就不同了。
延寿禅师沉吟了好半响,道:“阿弥陀佛,依杨将军之见,又当如何。”
“汉击匈奴,唐灭突厥,都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中原王朝,若不能如此,只能是北朝称臣于突厥的局面,当年无论是北齐还是北周,都曾经称臣于突厥。如今,中原若还是一盘散沙,不能形成一个强而有力的中原王朝,下一个石重贵很快就会出现。”杨琏目光炯炯望着延寿禅师。
延寿禅师遁入空门之后,不仅精研佛法,对历史也有研究,知道杨琏说的的确有理,可是他一心想要来请杨琏罢兵,怎么说了半天,说道这事情上来了?
延寿禅师念了一声佛偈,又道:“杨将军之言,贫僧领教了……”
“延寿禅师乃是得道高僧,自然也不希望生灵涂炭,民不聊天。杨某在这里有一个请求,还望延寿禅师应允。”杨琏抢先说道。
延寿禅师愣了一愣,双掌合十,道:“杨将军请说。”
“诚如适才所言,只有中原统一,才能驱除鞑虏,保境安民。但如今天下势力盘根错节,不提北方,南方就有南平、楚、汉、吴越等国,如今灭吴越势在必行,本将也不想多生杀戮,还望禅师能入杭州,劝慰吴越王,投降大唐罢了,如此,也不失王爵之位。”杨琏说道。
延寿禅师张大了嘴,肥肥胖胖的脸上充满了后悔与惊讶,他本来是劝说杨琏罢兵,想不到说了半响,却是杨琏请他去劝慰吴越王投降,这让他如何开得了口?
“这……贫僧恐怕……”延寿禅师迟疑着,想要拒绝。
杨琏道:“延寿禅师,今日一战,吴越国兵马损失不少,而且城中粮食被烧,最多只能支撑两个月,便会陷入粮食危机。那时,若是吴越王再不投降,恐怕杭州城内,就会易子而食了。”
延寿禅师想起了往事,当年黄巢手下大将孙儒攻打江南一带,带来了无数惨剧。孙儒最爱吃人肉,与隋末食人魔朱粲一个德行。当年江南扬州、宣州等地几乎为之一空,若非杨吴武皇帝杨行密赶走了孙儒,恐怕江南再也没有人了。
这样的惨剧延寿禅师不想看见,可是杨琏又说的有几分道理,若是中原依旧分裂,一盘散沙,契丹人就会南下,死的人会更多。可是,延寿禅师深受钱氏父子的恩德,让他去开口,这太难了。
延寿禅师迟疑不决,杨琏也不逼他,等了片刻,这才道:“延寿禅师若是不愿,杨某也不勉强,只是可惜这杭州城的百姓了。”
“杨将军,若是杭州城破,不会屠城?”延寿禅师迟疑着问道。
杨琏哈哈大笑了两声,道:“延寿禅师,杨某虽然攻略一地,但自问对得起良心,沙场鏖战自然是要死人,这个是免不了的。但对于百姓,杨某自问没有滥杀。延寿禅师若不是不信,可以去明州、越州乃至于这余杭城中问问。”
延寿禅师站起身来,冲着杨琏施礼告辞。杨琏送他到了门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延寿禅师是不是受了钱弘俶的拜托,来做说客?这也太天真了一些,战事到了这个地步,夺取杭州就在旦夕之间,杨琏怎么可能放弃?
朱琦走了过来,道:“杨节度,这位禅师前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杨琏道:“延寿禅师乃是得道高僧,也是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想要劝说本将罢兵。”
朱琦忙道:“杨节度,你莫非答应了不成?”
杨琏哈哈大笑了两声离开,吩咐几名亲兵去看着延寿禅师,一旦出城,不得阻挠。亲兵离去了,杨琏慢慢踱步,又去寻钱文奉。
房间里,钱文奉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兵败至此,他已经是心乱如麻,听见开门声,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吴程、吴延福抬起头,看着杨琏,心都微微一颤。
杨琏在屋子里巡视了片刻,吴程、吴延福已经吃了饭,空碗摆在一旁。倒是钱文奉的身前,一碗饭至今没有动过。
“你们,想回杭州吗?”杨琏坐下,淡淡的说道。
钱文奉的眼珠动了动,依旧没有说话。
吴延福和吴程的呼吸倒是急促了起来,吴延福小心翼翼地问道:“杨节度,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将的意思很简单,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吴越国没有抵抗的必要了,当真钱弘俶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若真是如此,恐怕钱氏一脉,再也不存。不如纳土投降,仍然不是王侯之位。”杨琏说道。
吴延福心思活络了一些,说起来,大唐李氏除了对杨吴杨氏过于残忍之外,对于其他势力的君主还算仁慈,比如闽国被灭,王延政被俘,李璟封他为羽林大将军,虽然没有实权,但不缺吃喝,对于一个亡国之君来说,已经相当不错。楚君马希萼同样也是如此,被李璟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这……”吴延福有了一点想法,毕竟他是钱弘俶的母舅,自然不希望钱弘俶出事。在如今局势下,死守硬撑也程不了多久,还不如投降算了,只是吴延福也有他的顾虑。
“只要钱弘俶愿意投降,本将可以担保钱弘俶的性命无忧,家人不受牵连,至于杭州的田地,就要收归大唐所有。”杨琏说道。
吴延福抿抿嘴,这个条件似乎很不错,可是钱氏的田地一旦被没收,一家人吃什么?他在杭州也有数万顷良田,如此看来,也要被没收了。
“当然了,钱弘俶家大业大,要养活一家子不容易,本将可以做主,他在杭州的财富可以带走一半,余下的,本将除了上缴朝廷,还要犒劳三军。本将相信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杨琏又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田地是国之根本,尤其中国古代,是农耕社会,土地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古代人喜欢买地,土地越多越好,殊不知,这样一来,土地兼并严重,富者更富,贫者更贫。历代朝廷末年起义连连,多半都是土地过于集中在少数人手中,百姓只能附身豪强手下,或成为佃农,或直接成为豪强家奴。佃农租种田地,缴纳粮食,要受到官府、豪强双重剥削,一旦收成不好,徭役又压得他们喘不气来,便只能卖儿卖女,苟且度日,一旦超过了极限,便有人会造反。
所以杨琏不会要钱帛,但一定要收回土地,历朝历代,战争都是完美洗牌的最强手段,这个时候他不收回豪强手中的田地,什么时候收回?
吴延福抿着嘴,想要答应,又有些不甘心,而且这事情也不是他说了算。
“郑国公,本将话就说到这里,你可去劝一劝钱弘俶,他若是纳土而降,无论什么情况,本将绝不相负。”杨琏说着,示意亲兵上前,松开绳子。
吴程忙道:“杨节度,我也愿意回城劝说吴越王。”
“你不行,还不够格!”杨琏摇摇手,看着吴延福,道:“郑国公,战事越久损失越大,若是顽抗,大唐攻入杭州,相信吴越王府鸡犬不宁,寸草不生。还望三思!”
吴延福还了一礼,道:“杨将军大义,吴某明白,当竭尽全力而为。”
“来人,送郑国公出城!”杨琏吩咐,几名亲兵送了吴延福出城,这时候,乱兵仍多,指不定会有什么危险,派人送他回杭州,还是要稳妥一些。
杨琏本来打算与钱文奉说上几句,但钱文奉闷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杨琏只得作罢,走出屋子,慢慢在王府内踱步思考着。吴延福此去,恐怕没有太大作用,还需要大军配合,才有效果,好在这时杨琏已经打造了很多攻城器械,尤其是投石器足足有一百架,纵然杭州城城墙高大,也支撑不住。
在院子里踱步思考了半响,亲兵回报,说延寿禅师在城中逛了半响,还进了几家民居讨水喝,好半响之后,这才离开了余杭。杨琏没有把希望放在延寿禅师的身上,还是要自身硬,才能有效果。
当即吩咐下去,让朱琦来见他。杨琏打算明日开始,对杭州城进行攻击,在院子里踱步思考了半响,亲兵回报,说延寿禅师在城中逛了半响,还进了几家民居讨水喝,好半响之后,这才离开了余杭。杨琏没有把希望放在延寿禅师的身上,还是要自身硬,才能有效果。当即吩咐下去,让朱琦来见他。杨琏打算明日开始,对杭州城进行攻击,
第七十五章 轰城
杭州城,巨石落在城墙上,砸的女墙微微一颤,石屑不断落下,很快,杭州城头,堆满了圆圆的巨石。
唐军一百多架投石器不断轰击,经过两个时辰的努力,杭州城头的女墙已经被削平了一部分,城墙上一个守军也没有,都远远地站在唐军攻击范围以外,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钱弘俶抿着嘴,脸色苍白,唐军的投石器太厉害了,射程又远,弓弩手根本伤不了他们,就威力而言,短短两个时辰,城墙上一片狼藉,城楼也被打的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塌。
钱弘俶目光扫过群臣,所有人脸上都写着惊惧两个字,唐军的投石器威力太大了,出了他们的想象。如果杭州城内兵力充足的话,还有可能出击,捣毁唐军的投石器,但吴越军刚刚大败,中吴节度使钱文奉被擒,兵部尚书被擒,郑国公吴延福被擒,军中骁将也大多战死,尤其是赵承泰的死,更让缺乏良将额吴越国雪上加霜。
“诸位,如今该怎么办?”钱弘俶慢慢的说道,每吐出一个字,都显得十分艰难。那些巨石不是砸在城墙上,而是砸在他的心头啊,事情到了这一步,钱氏将要何去何从?难道真要投降吗?如果是这样,他就是钱氏一族的罪人,是吴越国的罪人,这么大的罪名,他实在是无法承受。
群臣面面相窥,如今的局势又能怎样,还能怎样?粮食告竭,余杭战败,军心惶恐,民心不安。唐军又利用威力巨大的投石器不断轰击,更令杭州城内人心惶恐。
林鼎看了身边的臣子,见他们都面露难色,不由苦笑了一声,道:“大王,若是要坚守杭州,也不是不可以。”
钱弘俶眼睛一亮,道:“林爱卿,你的意思是?”
“大王,唐军虽然取得大捷,但兵力仍然不足,不然唐军此时已经攻城而不是利用投石器不断轰击。唐军只是想要逼迫大王投降罢了。”林鼎说道。
钱弘俶觉得林鼎之言有理,但话说回来,坚守,如何才能坚守?杭州城内粮食已经不足,最多支撑两个月。两个月之后,该怎么办?
吴延福在一旁,脸上带着苦涩,他先是被擒,如今被杨琏放了回来,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吴延福瞄了一眼林鼎,迟疑着,道:“可是如今局势,该怎么守?”
林鼎道:“郑国公,只要有心,天下无难事。湖州、苏州、秀州等地,仍然有一部分兵马,不若全力抽调支援杭州。”林鼎说道,他是吴越国老臣,当年跟随钱镠征战,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吴越国就此灭亡。
吴延福苦笑了一声,道:“可是没有粮食,三军如何支撑?”
林鼎看来早就想好了,便道:“太仓府库虽然被烧,但杭州城中,仍然有不少粮商,他们的手中,依然囤积了足够的粮食,只要让他们献出粮食,至少能支撑半年以上。”
“献出粮食?”吴延福摇头,这怎么可能?
“大王福泽四海,那些个商人能为大王效力,是好事,是他们的荣幸。他们若不是胆敢违抗,付之武力,看谁敢反抗?”林鼎说着,眼睛里透出阵阵杀意。
钱弘俶沉默不语,慢慢踱步着,目光扫过群臣,大部分的臣子眼中,带着一丝恐惧,显然在这一战中,吴越军的惨败给了他们巨大的阴影,唐军或者说杨琏太狡猾了,若是还继续对抗,谁知道杨琏还会不会有什么诡计?
钱弘俶不甘心啊,可是看着群臣死气沉沉的模样,他自己都没有了多少信心。林鼎说的,或许是一个办法,但恐怕更多的是苟延残喘而已,抽调湖州、苏州等地的兵马,意味着这些地方,将没有什么抵抗力,唐军在这样的优势下,显然更加不可能放弃。
钱弘俶叹息了一声,眉头紧皱,这时,城楼方向,出一声巨响,原来是城楼不堪重负,在唐军的轰击下,轰然掉落,倒在了城门下,木头散落一地,砖瓦也四处都是。
钱弘俶变了变脸色,城楼掉落,仿佛给他敲了一记警钟,令他心中一紧,不由想起吴延福的话来,杨琏给的条件不算很优厚,但也不算特别刻薄,难道说,真的要答应吗?
钱弘俶慢慢踱步思考着。这时候,城外的唐军依旧在紧张忙碌着,在朱琦的率领下,唐军士兵不断把圆石搬上投石器,然后抛射出去,圆石落在城墙上的声音令人颤抖。
杨琏站在不远处,指着在圆石下颤抖的杭州城,问道:“钱节度,以这样的度,你认为几日能把杭州城打破?”
钱文奉抿着嘴不语,唐军器械之利令他吃惊,但这个时候,他怎能认输,便不屑地摇摇头,道:“杭州城墙坚固,想要击毁城墙,根本不可能。”
然而钱文奉的话刚落,就见城楼颤抖着倒了下去,城楼的砖瓦破碎的声音就算远在数百步外的两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钱节度,本将要的只是统一南方,统一吴越,但不是杀绝吴越,如果钱弘俶投降,本将说过的那些条件,即使是天子不肯兑现,本将也会负责到底。国破家亡固然令人伤心,但人活着,才是最好的。”杨琏颇有几分感慨。
钱文奉心中一动,唐末之后,动荡不安,各地牙将桀骜不驯,为了利益,往往举兵取而代之,前朝旧人往往会被啥个一干二净。远的不说,就说李昪夺取杨吴江山之后,杨氏一门几乎被杀了个干净,侥幸不死的,也都被关押了起来,活得十分凄凉。
想到这里,钱文奉问道:“杨节度莫非是心有感触?”
杨琏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道:“钱节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钱文奉轻笑了一声,道:“杨节度,你就是前朝的旧太子杨琏。”
“哈哈!”杨琏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这句话不知道有多少和本将说过,也曾几度试探,但上天终究会证明。”
钱文奉仔细想了半响,轻叹了一声,道:“说起来当年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大权旁落,徐温父子已经掌握了兵权,徐温虽然会识人,但他更不想到大权会旁落到养子身上,终究是为李氏做了嫁衣。”
杨琏淡淡的回答:“这天下,毕竟是大唐的天下,如今天子志在恢复旧唐秩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钱文奉见杨琏躲避不谈,只说大唐好话,又道:“说起来,钱某曾经听过一个传闻,说武皇帝乃是大隋皇室后裔,建立吴国,乃是为了恢复大隋的荣光。”
“江湖传言,终究是假。”杨琏说道,不以为然。当年武皇帝身体迅恶化,不久病亡,乃是因为徐温灭了唐朝,武皇帝这才郁郁而终,和杨隋有什么关系?若是真有关系,武皇帝又怎么会郁郁而终?
钱文奉试探了半响,见杨琏脸色不变,也就不再出言试探了。
这时,杭州城内,升起了一杆白色的旗帜,朱琦一愣,快步走到杨琏身边,问道:“杨节度,杭州城内升起了白旗。”
“暂停一刻钟时间进攻,保养投石器,先看看钱弘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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