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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枭雄-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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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一愣的功夫,朱琦已经把他推出了书房。使者在两名士兵的押送下,送出了余杭城。
书房里,朱琦十分紧张,道:“杨节度,钱文奉相邀,必然是有诡计,不可不防呀。”
“这个是自然。”杨琏说着,看着地图,道:“钱文奉约本将在石马岭相见,石马岭一带地势复杂,不可不防!”
朱琦同样看着地图,道:“杨节度,不如让末将率兵埋伏在石马岭。”
杨琏盯着石马岭看了半响,道:“朱指挥,石马岭以北这座山峰颇为高大,前些日子斥候来报,说山顶是一块平地,四周多是密林,可以埋伏。不过山顶上似乎没有水源,不能长期驻守,你带五百善于翻山越岭的精锐战事,只带干粮、水,进入山顶监视。”
“喏!”朱琦答应着,虽然没有水源,但只要带够了足够的水,两三日还是能撑下来。
朱琦匆匆走了出去,杨琏打量着地图,钱文奉约见石马岭,就兵力部署上,应该不会有埋伏之类,杨琏派朱琦埋伏,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石马岭的地形是两边是山,中间是一块约三百多步的地段,并不适合士兵大规模展开作战,只要小心一些,就不会有问题。
两日的时间过得很快,在这两日里,杨琏派出了斥候探查钱文奉的行动,发现钱文奉只带兵在大营里,日月操练士兵。除了这一点,斥候带了一个比较有价值的情报,杭州城内,在钱文奉抵达的第二日,就押送了大批的粮草出城。这证明了一点,钱文奉从苏州赶来,为了节约时间,应该是轻装赶路,只携带干粮,其他东西都抛弃了。
由此可以证明,杨琏的推测是有道理的,钱文奉的粮食补给都要依仗杭州城,虽说杭州城短时间内不缺粮食,但突然多了两万多士兵,对于钱弘俶来说,又是一笔不小的负担,更何况这些士兵都是钱文奉千挑万选的,一个个身强力壮,每一天的粮食消耗必然不少。
杨琏这是把握更多了几分,两日后,杨琏带着三百铁骑,朝着石马岭赶去。石马岭在余杭与钱文奉驻地之间,杨琏抵达的时候,石马岭一片安静,杨琏令人守住石马岭北出口,并派斥候四周搜索,以防万一。
十几名士兵在石马岭以南的地方,密切注视着杨琏所在的地方,一旦有情况,他们就会点燃篝火,发出信号。
杨琏策马立在一块巨石旁,今日的天气非常好,太阳照在身上,暖意多了几分,天气越来越热,这时候的天气比较干燥,再等一两个月,梅雨季节又要来了,一旦下起大雨,连绵阴雨,可不是攻城的好时候。
或许,该动手了,杨琏想着的时候,前方有斥候奔来,道:“杨节度,吴越兵来了。”
杨琏收敛心神,凝神看着前方,稍等了片刻之后,地面微微震动起来,一大群骑兵出现在杨琏视线中。杨琏略略估算,钱文奉带来的骑兵,应该人数和他相当,约有三百人左右。看来钱文奉还是十分有信用的。杨琏抬头看了一眼一百多步外的山峰,哪里一片宁静,没有异像。
吴越人靠近了,钱文奉在心腹骑兵的拥簇下,与杨琏越来越近,钱文奉在离杨琏有三百多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杨琏指了指不远的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石头上,他已经让人安置了案几与蒲团,还有一壶茶以及茶杯。
钱文奉也不惧怕,与亲兵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策马向前,杨琏也独自向前,双方都没有带任何人。
“钱节度!”杨琏拱拱手,施礼。
钱文奉仔细地打量着杨琏,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杨琏,以前都是听别人说,其中次子钱承礼见过杨琏,说的很是详细。杨琏的那张脸上,居然有一道刀疤,虽然颜色已经浅了,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刀疤破坏了杨琏脸上的轮廓,改变了一定模样,让钱文奉无法判断出来,他的相貌与杨吴武皇帝有几分相似。
“杨节度,果然是年少英才,乃是大唐的栋梁呀。”钱文奉说着,翻身下马,他弓马娴熟,虽说年纪大了,但仍然能拉二石的弓箭,一般人进不得身,所以他才会如此胆大,不带侍卫来见杨琏。
“钱节度力保苏州不适,如今率兵赶来,杨某恐怕不容易脱身了。”杨琏笑道。
“不,应该说只是半半之数,我没有十足的取胜把握。”钱文奉摇头。
“杨某备下了上好的茶叶,钱节度不妨尝尝。”杨琏说道。
“也好。”钱文奉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裳,把褶皱都拉平了,这才慢悠悠地朝着平台上走去。
登上巨石,四周数百步的地方尽收眼底,石马岭一带几乎荒无人烟,两边的山峰绿树茵茵,倒也有一番景致。
“杨节度,这两边山峰虽然不高,却足以伏兵,杨节度难道不怕钱某在此埋伏,击杀杨节度?”钱文奉问道。
杨琏坐下,双膝盘起,一名士兵已经烧好了水,端了上来,又躬身退下。
“钱节度似乎也不怕杨某在这里动手?”杨琏说道。
钱文奉哈哈一笑,这时杨琏已经泡好了茶水,他先把茶壶放在中间,洗干净了两个茶杯,放在茶壶两旁,这才道:“钱节度今日相邀,莫非是要投靠大唐不成?”
钱文奉一愣,不由笑道:“杨节度真会说笑,吴越国是钱氏的吴越国,钱某怎么会出卖自己的江山,投靠大唐?”
杨琏沉吟着,不等他说话,钱文奉又开口了。
“钱某在苏州之时,就曾听说杨节度是关中人,但却住在苏州城西,靠近大唐的一个渔村里,钱某非常疑惑,这么说来,杨节度也是吴越人啊,可惜钱某识人不明,不能用杨节度这等人杰,当真是失策,失策啊。”钱文奉说着,目光炯炯,却在仔细地观察着杨琏的反应。
杨琏淡淡一笑,道:“钱节度对杨琏居然这么上心,杨某惶恐。天下事都是要讲缘分的,有的事情,强求不来。”
“比如说,杨吴的复国?”钱文奉假装不经意地说道。
“哦?钱节度对前朝很是在意?”杨琏问道。
“呵呵,说起来,钱某与杨吴朝廷到有几分渊源,钱某的母亲,乃是武皇帝的爱女,算起来,钱某还要喊武皇帝一声外祖父。”钱文奉说道。
“杨吴朝廷已经覆灭已经十多年,难道还有人想要复兴杨吴朝廷?”杨琏一副疑惑的样子。
钱文奉不由有些迟疑了,难道说,他真的与杨吴朝廷没有关系吗?想了想,钱文奉作出一副悲伤的模样,叹息了一声,道:“可惜,当年杨吴朝廷被逆贼徐温掌控,杀死了皇室中人,后来李昪更是变本加厉,对杨吴皇室大肆追捕,不久之后,夺取了杨吴的江山,钱某曾经上书,北伐大唐,可惜吴越国国力不足,不能为外祖父报仇雪恨。”
杨琏不说话,伸手一试茶水,温度刚好,便为钱文奉斟满了茶水,推到他的面前,道:“钱节度,请。”
钱文奉说了半响,也觉得有些口渴了,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忽然又意识到什么,便停了下来,这时杨琏已经在喝着茶水,钱文奉这才放下心来,又喝了两口。
钱文奉见杨琏不为所动,便道:“杨节度,天子,兵马强壮者为之,以如今杨节度的实力,称雄一方不是难事,杨节度为何还要为大唐卖命?”
杨琏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来,钱节度果然是来当说客了。”
“也可以这么说。”钱文奉一点也没有被发现之后的尴尬,立刻承认了,又道:“坦白说,如今唐军虽然占据了越州、明州等地,但随着周宗的大败,北方周国战事趋于平静,大唐北部有了强敌威胁,这种情况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周国有人质在金陵。”杨琏淡淡的说道。
钱文奉哈哈一笑,道:“杨节度说的是郭荣吧?一个养子而已,随时会被抛弃的养子,在国家利益米爱去哪,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钱节度可能不知道吧?郭荣在郭威眼中,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养子,敢问钱节度对郭荣了解多少?”杨琏反问。
“这个……”钱文奉一时不好解释了,毕竟次子虽然与郭荣结盟,但这种事情,他不能说,不然就会把次子的事情暴露出来,他沉吟了一下,道:“钱某对郭荣了解倒是不多,但郭威选择他当人质,必然是不受重视。”
“不,恰恰相反。”杨琏摇头,不由笑道:“看来钱节度的消息闭塞得很哪,郭荣虽然是养子,却是郭威几个儿子里面,最有才能的一人,而且郭荣年少的时候,就开始跟随郭荣,带兵多年,日后帝位传给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钱文奉倒是疑惑了一下,他对郭荣的了解,仅限于钱承礼的表述,而钱承礼对郭荣的了解,又多半是郭荣的嘴中,又或者是跟随在他身边的侍卫的话,这种可行度自然不会很高。杨琏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反而令钱文奉有些疑惑了,难道郭威真的打算把江山都交给郭荣?就像当年先祖不是按照长幼的顺利来决定吴越王的位置?
杨琏见他思考,便道:“想来钱节度也知道杨某曾经去过开封,出使过大汉。杨某曾经在开封的大相国寺,见过一名高僧,钱节度想不要知道,在大相国寺发生了什么事情?”杨琏卖起了关子。
钱文奉捋着胡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琏饮了一口茶水,这才慢慢的道:“那时候,杨某听说大相国寺颇为不错,就去看看,在那里,杨某不仅遇见了高僧,更是遇见了郭荣,高僧看见郭荣之后,说他有九五之尊之像。”
“这,似乎太过于虚幻了吧?”钱文奉自然是不信,这个高僧,真能看透人的命运吗?钱文奉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
“是也不是,杨某倒是不好下决定,但是当年郭威只是一个将军,根本没有九五之尊的迹象,如今建立周国,至少对郭荣而言,他成为亲王的几率最大,如果继承者不能振兴大周,那么以郭荣的能力,造反登基为帝,又有什么不可能呢?”杨琏说道。
第六十三章 会晤
这年头,造反就想吃饭,发生了可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不然钱文奉也不会说出“天子,兵马强壮者为之。”这句话来,所以杨琏这番话,让钱文奉颇有几分感触,他觉得,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郭威留下的孩子黯弱无能,郭荣有了野心,也不会令人特别奇怪。
就像杨吴朝廷大权旁落之际,不就是徐温享受到了权利带来的好处,进而野心勃勃起来了吗?只是徐温运气也不好,偏偏养子太厉害,几个儿子都比不上,大权最后被徐知诰拿走,称帝之后,更是改了名字。
钱文奉想着,这个时代,似乎养子都比较厉害啊。他不由沉吟了片刻,又道:“杨节度,刚才说了半天,怎么扯到郭荣的身上去了?钱某的意思很简单,只要杨节度答应,吴越国数万军队一定竭尽全力,反攻金陵,为杨节度恢复杨吴江山。”
杨琏哈哈一笑,道:“钱节度,难道你不知道杨某就要成为大唐驸马?再说成了皇亲国戚,还要自在一些,反而是做皇帝不自在。”
钱文奉摇摇头,道:“杨节度莫要口不应心,你本来就是在渔村生活,若是没有野心,怎么会投身军旅,而且短短数年,就成为镇守一方的节度使,大权在握,钱某不相信杨节度没有半点野心。”
杨琏问道:“钱节度今日邀我相会,就是要说这些破事?如果是这样,杨某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怎么,杨节度心虚?”钱文奉依旧不肯放弃。
杨琏站起身来,弹了弹掉落到身上的树叶,走到巨石边上,负手而立,道:“实不相瞒,杨某从军,的确是有私心,但却不是钱节度想的那般。既然钱节度对杨琏的经历有所了解,那么当知道那年的大水,渔村都遭了秧,钱节度身为苏州的父母官,不思报效朝廷,安抚百姓,却派人屠杀百姓,杨某这才离开了苏州,投奔大唐!”
杨琏说完,回头恨恨地看了一眼钱文奉。
钱文奉带着惊讶之色,站起身来,道:“杨节度,这话从何说起?钱某虽然自认不是好人,但绝对不会轻易屠杀百姓。”
“钱节度以为只凭你的一面之词,杨某就会相信吗?当年那批追杀百姓的杀手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杨某仍然记得很清楚,他们的身上都有刺青,而且都是虎爪,想来钱节度并不陌生吧?”杨琏说道,虎爪是他至今仍然没有弄明白的事情,但他知道,那些人应该是唐人,而不是吴越人。
杨琏这时把脏水往钱文奉身上泼,是另有目的的,或许,钱文奉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呢?果然,杨琏用余光一扫钱文奉,他的脸色有些变了。
“杨节度,你是说虎爪?”钱文奉问道,颇为吃惊的模样
“正是虎爪。”杨琏肯定地回答。
钱文奉后退了两步,有些吃惊地看着杨琏,很快,就又笑了起来,道:“杨节度,这你可冤枉钱某了,那些虎爪钱某倒是知道,不过说来,恐怕杨节度也不会相信。”
“哦?这话怎么说?杨某愿闻其详!”杨琏拱拱手。
钱文奉十分认真地道:“那些虎爪钱某的确知道,说起来,这事情非常隐秘。杨节度也清楚,吴越与大唐关系微妙,有时候会是朋友,但大多数的时候,是敌人。所以,钱某曾经派人深入金陵。恰好知道此事。”
杨琏挥挥手,道:“钱节度说话爽快一些,莫非遮遮掩掩,莫非是在措辞?”
钱文奉道:“钱某的这番话,你信也可,不信也可。钱某只能说,这批有虎爪刺青的人,是唐军禁卫军中的勇士,至于具体是那一支部队,钱某也想知道。”
杨琏嘿嘿一笑,道:“钱节度这话,是想要引起大唐内部矛盾吗?杨某不会相信。钱节度今日还有什么话要说?时间不早了,杨某想要走了。”
钱文奉叹息了一声,道:“杨节度何故如此焦急?钱某还是那句话,若是杨节度想要取大唐而代之,钱氏愿意奉献一份力量,自此后,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钱节度费心了,只是你所说的,都是虚幻之言,今日之事,到此告一段落,杨某告辞!”杨琏说着,转身离开,走了两步之后,杨琏又回头,道:“钱节度,大唐统一南方之事几乎是势不可挡,一旦灭亡了吴越国,南方再无敌手,钱节度一世英雄,当识时务者为俊杰,早些投奔大唐,不失封侯拜相,不然,恐怕……”
“这么说来,杨节度对攻破杭州一事很有信心,钱某就擦亮了眼睛,等待这一天的来临。”钱文奉说道,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显然,他并不相信杨琏能够攻破杭州。
“钱节度,今日杨某说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算数,只要钱氏愿意投降,永不背叛,杨某一定善待,言尽于此,告辞!”杨琏说完,大步走下巨石。
钱文奉眯起眼睛,打量着杨琏离去的背影,不明白杨琏为何如此有底气?尽管觉得杨琏攻破杭州的可能性非常低,但钱文奉觉得,还是要两手准备。杨琏既然离开,钱文奉也不敢在此久等,立刻带着部下匆匆而行。
一路上钱文奉催马疾奔,朝着杭州城奔去,钱弘俶正在城墙上巡视着,与郑国公吴延福说着事情,两人都清楚,想要说服杨琏是不可能的,使用这个计策,只是试探杨琏的虚实罢了,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人,事情就有了转机。
等了足足三个时辰,钱文奉带着骑兵终于出现了,钱弘俶眼睛一亮,当即派人打开了城门,钱文奉登上城头,立刻禀告了今日与杨琏相见的情况。
钱弘俶问的非常仔细,因为他需要从各种细节看出杨琏的身份,但纵然是钱文奉这等眼光极准之人,也一时看不出杨琏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城楼里,钱文奉说完了事情,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么说来,此人隐藏的非常深,绝非一般人那。”吴延福听罢,忍不住说出心中想法。
钱弘俶仔细想了想,道:“越是没有破绽,反而是最大的破绽。这段时间,孤已经打探到一些有利的消息。在大唐,众所周知,燕王是杨琏的敌人,他就一度怀疑杨琏是前朝的旧太子,曾经几次作出试探,都被杨琏侥幸逃过了。孤认为,既然是这样的情况,那就不妨在这方面做些手脚,就算不能迫使杨琏撤军,至少也能影响他的判断。”
钱文奉十分赞成,道:“大王,如今可说杨琏按兵不动,是有异心,只要李璟心中怀疑,撤走了他,大唐再无良将威逼杭州。据悉,他率领的这支部队,都是他在兖州、郓州等地的子弟兵,山东各地民风彪悍,战斗力十分强悍,杨琏若是撤退,这些士兵必将也会撤退。”
吴延福道:“此言有理,既然如此,不妨立刻派人去金陵散播消息。”
钱文奉笑道:“我在苏州之时,便积极招揽大唐人士,如今正是他们永无的时候了,但愿此去,马到功成!”
杨琏骑着战马,慢慢溜达在余杭以北的平原,说实话,他曾经有那么一刻心动了,但他更清楚,与吴越国合作,他曾经做出的种种努力就会付之流水,他不愿改变他的计划,所以只能忍痛拒绝了钱文奉的建议。
朱琦见杨琏撤退,便从石马岭上下来,追上了杨琏,他十分好奇,钱文奉与杨节度说些什么?他想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跟在杨琏身后,走了两里路,杨琏停了下来,看着朱琦,道:“朱指挥,你明日带兵两千,带足锣鼓等物什,日夜不停骚扰杭州城。”
“喏!”朱琦回答,又忍不住问道:“杨节度,钱文奉与你说些什么?”
杨琏见他好奇的模样,便笑了笑,道:“他以为本将是杨吴朝廷的旧太子,想要说服于我,与他共图大唐。”
朱琦“啊”的吃一惊,笑道:“钱文奉也是在太可笑了一些。”
“或许吧,如果本将答应了他的要求,朱指挥要怎么做呢?是杀了我为大唐效力?”杨琏淡淡的问道,眸子里,看不出深浅。
朱琦勒住了战马,十分认真地拱了拱手,道:“卑职认识杨节度之前,不过是山野农夫,杨季度提拔卑职于山野之间,如此知遇之恩,卑职当铭记于心,不管日后如何,卑职都是杨节度身前的小卒。”
杨琏哈哈一笑,道:“朱指挥不必如此,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如今天下板荡,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只要努力,总会会有一旦成就,他日封侯拜相,荣归故里,并不是难事。本将志在统一天下,还百姓一个安宁,只有仰仗诸位,才能实现这一可能。若是天下一统,相信以诸位的功劳,当能青史留名。”
朱琦点点头,他知道杨琏的志节,大丈夫者,当以天下为重,在实现天下统一的时候,又能实现自我的价值,这或许就是刚才杨节度所说的吧。大道理朱琦不懂太多,但有一点,他一定要做到,那就是封侯拜相,荣归故里,让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人都看看。
隆隆的鼓声响了起来,一千多名唐军在杭州城外紧张地忙碌着,锣鼓、箫、唢呐等等乐器,能用的唐军都用上了,在城外敲锣打鼓,一会是喜乐,一会是哀乐,弄得城头上的吴越人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钱弘俶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登上城墙一看,一千多名的唐军排开在城外,密密麻麻的,让人觉得有些恐惧,唐军鼓足了力气,敲锣打鼓,声音很大,城墙上都要捂住了耳朵,不然还有些受不了。
“直娘贼,唐狗这是要做什么?”城头上,赵承泰破口大骂,很显然,他对唐军没有好感。
钱弘俶抿着嘴没有吭声,对于他而言,不管唐军作出什么行为,他都不必在意,他在意的是,如何守住杭州城,所以他很是淡定地看着这一切。
“大王,唐军兵马不多,不如让微臣率领出击,给唐狗一点教训看看。”赵承泰忍不住说道,击败周宗之后,他的信心陡然上升,认为当初输给杨琏,只是意外罢了。
钱弘俶摆摆手,道:“不必理他,唐军若是不攻城,就让他们折腾好了,赵将军,你只要守好城池,就是大功一件,日后杨琏退却,孤记你首功。”
赵承泰大喜,他不过一个指挥使而已,官职还不够大,若是能更近一步,那是最好不过了。
钱弘俶在城头上看了一会,抿抿嘴离开了,杨琏又在使诈,他不用担忧,只要守好城池,不出城,任凭他有什么诡计,都施展不开。
唐军敲锣在城外敲锣打鼓,几乎不停,虽说对攻城没有效果,但位于这一带的吴越军民来说,无疑是一种摧残,白天还好,各种嘈杂的声音不断,唐军制造的声音相对小一些,杭州军民还能接受,可是到了晚上,声音就显得更大了,嘈杂的声音难以让人入睡,更可恨的是,越是到了夜晚,唐军越是来劲。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十条狗狂吠,那声音不可抑制地传入城中,引得城中的狗儿也跟着大叫,狗吠声就像瘟疫一样,在城中传播开来,吓得不少孩童哇哇大哭起来。
杭州城内,就像翻了天一样,整整一个晚上,军民都没有休息好,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不少人都顶着黑眼圈打井水洗漱着,一说起晚上的事情,都愤愤然,这是怎么回事啊。哪有这么打仗的?
靠近城墙的百姓受到的骚扰严重一些,年轻气盛的汉子一起来,就破口大骂,仿佛这么一骂,唐军就会投降退走了一般,然而,一夜的狗吠声结束了之后,唐军士兵又开始敲锣打鼓起来。
这一天的唐军人数更多,甚至有五百多士兵集结成为一个方阵,齐声唱着歌谣,有人听出来了,歌词全是大骂吴越人的,说什么吴越人胆小如鼠,不敢出城一战,是孬种,不如把胯下那玩意割掉算了,做一个太监,就没有人会笑话了。
这种**裸的侮辱令吴越人非常愤怒,尤其是是赵承泰,他差一点就要打开城门,与唐军厮杀,他冷静下来之后,知道这一定是杨琏的诡计,目的在于激他出城,因他上钩,果然,赵承泰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发现在城外约莫两里的地方,地面的尘土飞扬,看样子一定有不少唐军士兵埋伏在那里。
想通了此节,赵承泰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刚才果然没有出击,不然就又上当了。
第六十四章 流言
赵承泰在城头上暗自庆幸的时候,钱弘俶也赶来了。虽然住在王城里,但唐军不间断的骚然还是让他十分郁闷,尤其是城内的狗吠声把王城里饲养的狗也惊醒了,他们比别的狗更为卖力的大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钱弘俶派人安抚,试图让这些狗安静下来,却没有什么作用,最后钱弘俶没有办法,只得令人用绳索绑住了狗嘴,这才能安稳地睡一会。
钱弘俶青青的眼皮代表着他没有睡好,他有些郁闷地看着城外,叹息了一声,道:“唐狗真是可恶。”
赵承泰指着城外扬起的灰尘,道:“大王你看,那里灰尘扬起,似乎有唐军的埋伏。”
“埋伏是必然的,杨琏就是想要激怒孤,让孤上当。”钱弘俶的头脑还是十分清晰的,他仔细地看了看赵承泰所指的地方,
“大王,可不能如此下去呀,若是这样,杭州军民根本休息不好,若是战事爆发,体力必然不支。”赵承泰说道。
这个道理钱弘俶知道,他想了想,道:“想要制止这股唐军,没有钱节度的配合恐怕不成,传令下去,钱节度派兵探查唐军的动向,若是没有埋伏,一举歼灭这股唐兵。”
“喏!”赵承泰大喜,走到一旁,吩咐了几名士兵。
城外,钱文奉得到消息,同样十分纳闷,杨琏如此,在他看来,作用不大,只能影响城门附近的军民休息,想要攻下城池,根本不可能。杨琏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钱文奉很快得到了吴越王的命令,为此,他派出了五十多名斥候,试图弄明白杨琏究竟要做什么?双方的斥候在杭州与余杭之间广阔的平原上发生了规模或大或小,时间或长或短的战斗,每一天都有斥候死亡,由于唐军严密封锁,钱文奉没有得到太多有价值的情报。但从杨琏的谨慎来看,钱文奉愈加肯定,杨琏一定有阴谋在。
可是阴谋是什么呢?钱文奉百思不得其解。他只得加派人手,不断进行试探。
钱弘俶派出的使者很快抵达了金陵,使者名叫范梦龄,是苏州吴县人士,如今是中吴节度使钱文奉的推官,掌推勾狱讼之事,范梦龄与丁守节掌管苏州事务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之心。
可是吴越国毕竟地势狭小,尤其是福州失陷之后,吴越国就被大唐包围了起来,形势越来越不利,为此,范梦龄与丁守节等人向钱文奉进言,加强苏州防备,正是有了万全的准备,钱文奉虽然常州战败,但依靠苏州坚固的防御工事,充足的粮食储备,还是熬过了最初的阶段。
范梦龄此来,目的在于扰乱大唐,让大唐天子怀疑杨琏,可是,该怎么做呢?范梦龄还没有想好,一身儒士打扮的范梦龄进入金陵城之后,便在金陵城内溜达起来。
金陵毕竟是几朝古都,论规模,比起苏杭要大很多,街道上也显得非常繁华,即使是在战争期间,百姓们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对吴越国的战事还算有优势,至于其他地方虽然有失利,可是离金陵太远,百姓们没有太过于担忧。
范梦龄把金陵城百姓的百态仔细观察了一番,他认为,大唐其实并不强大,尤其是秦淮河边上的密密麻麻的妓馆,足以证明了金陵百姓,或者说金陵的上层人士,沉醉在烟花之中。
范梦龄居然还听说了几个街头巷闻,当今天子曾经出入过这些地方,不过又听说天子只是仰慕几个有才的女子,没有其他的意思。在范梦龄身边,是他的儿子范赞时,如今不过二十一二的年纪,范梦龄把他带在身边,也是想要锻炼他一番。
“爹,听说燕王与少公子有结盟之义,不如去寻他?”范赞时问道。
范梦龄摇摇头,虽说是有结盟之义,但这种结盟压根也不靠谱,不然吴越危急的时候,燕王为何不劝说大唐天子?而且据说那个周宗与燕王交好,指不定周宗在吴越国大肆屠杀,就是燕王指使的,不管怎样,燕王是唐人,他有他的利益,怎么会因为所谓的异姓兄弟出卖自己的利益呢?依靠燕王一点都不靠谱,还是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才有选择命运的可能。
范梦龄走了半响,觉得肚子饿了,便带着儿子随意上了一间酒肆,酒肆就在秦淮河边上,风景格外美丽,秦淮河上,船娘划动船只,不时有歌声传来,和苏州没有太大的分别,范梦龄一时看的痴了,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若是这天下,还是大唐的天下,又怎么会有这么多战乱,会有这么多的生离死别?”范梦龄说着,他虽然是吴县人士,但实际上祖上并不是吴县人,先祖范履冰曾经官任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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