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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枭雄-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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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李璟正在后院散步,听高泽说周司徒回来了,当即大喜,令人把周司徒带到御书房。
周宗先到的御书房,他在里面颇为有些踌躇,战败失利,数万大军一朝崩溃,至今还有不少士兵不知道去向,也不知道是躲藏起来了,还事真的为国捐躯。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周宗后退几步,看见是天子来了,忙跪倒在地,道:“罪臣周宗,见过陛下。”
李璟打量了一番周宗,忙扶起他,道:“周司徒,起来吧。朕也知道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周宗说道,心中十分惶恐,天子居然没有大怒,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第六十章 郭荣的毒计
周宗次女不过三四岁,长的十分可爱,周宗一抱着她,心中变得愉快了许多。
“爹,你可终于回来了,姐姐都哭了好几天了。爹爹不要我们了吗?“小女儿说着,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周宗笑了笑,抱着次女朝着大门走去,道:“娥皇,你不用担心,爹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周娥皇低声道:“爹,你回来就好了。”说着,擦了擦泪水,脸上露出笑容。这段时间,她听说父亲被吴越人捉住了,心中十分担忧,她不过一介女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依靠的人不在金陵,在金陵的却不是他的依靠。她曾经找过六皇子,但六皇子也无能为力,令她失望极了。
如今父亲安然出现,则能不令她开心呢?开心的同时,她又十分不解。
周宗呵呵一笑,朝着大门走去,大门口显得更加凌乱,周宗看了看,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爹,家中的奴才们听见爹爹出了事,都以为天子会责罚爹爹,三三两两的逃走了。如今周府人心惶恐,爹爹若不在出来,恐怕周府就不剩几个人了。”周娥皇说道。
周宗一愣,怒道:“这群狗奴才,当真是胆大包天,娥皇,你不用担心,爹回来了,周府还在。”
周娥皇使劲点点头,道:“爹,这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救了爹爹?”
周宗点头,道:“这事情说来话长,十分复杂,先回去再说。”
周宗回到金陵,无疑及时挽救了这个家,天子没有责罚他,反而为了安慰他,派高泽传来旨意,要他安心在家养伤,逃走的家奴们得到风声,生恐被抓回来,纷纷跑回来了,周宗也不计较太多,躲在府中,思考着事情。
这一日,周宗正在府中练习着书房,可是他写了十几张纸,却觉得一团糟糕,情绪不稳定,难以发挥出他真实的水平,周宗叹息了一声,干脆扔掉了手中的笔,坐在一旁发呆。
发了一会呆,管家周福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了,见周宗在发呆,不由就是一愣,道:“老爷,孙宰相来了。”
“孙晟?”周宗一惊,他回来已经有三四日了,除了去见过天子,就一直待在家中,孙晟来找他,必然有事情。周宗站起身来,刚走出书房,孙晟迎面就走过来了。
“呵呵,周司徒,别来无恙?”孙晟问道,不住上下打量着周宗。
周宗苦笑了一声,道:“孙宰相,周某是战败之人,天子大恩,侥幸活的性命罢了。”说着,吩咐管家去泡茶。
“不必了,周司徒,燕王听说周司徒回来了,想要见一见周司徒。”孙晟说道,捋着胡须看着他。
周宗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便点点头答应了,叮嘱了管家几句之后,两人走出周府,坐着轿子,一路朝着燕王府赶去。
燕王府内,郭荣正在与李弘冀说着事情,周宗战败而回,吴越人没有取他的性命,这必然是吴越人的诡计,不过,李弘冀自然要把这份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从而让周宗感恩戴德,继续为他效力。
两人已经想好了说词,就等着周宗到来。李弘冀的心中比起郭荣来说,多了几分不安,周宗没有立下功劳,远征吴越国的只剩下了杨琏,幸好他与郭荣都认为杨琏不可能拿下杭州,不然这个功劳,就要被杨琏全部拿走了。
两人都觉得,如今就等着杨琏败退,到时候,他们在奏上一本,就说杨琏兴师动众,空耗粮草,却没有寸功,就算不能彻底扳倒杨琏,至少也能让杨琏的嚣张气焰受到一定打击。
燕王李弘冀找来周司徒,是想要通过他的口,了解杨琏在吴越国的所作所为,收集更多的消息,从而更好的打击杨琏。
不过,当周宗进入了议事大厅,施礼之后,周宗的话让李弘冀吃了一惊。他的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
周宗表示,他已经老了,又是战败之人,这一次出征吴越,他感觉十分疲倦,想要告老还乡,不理政事了。孙晟听见周宗如此说着,很是吃了一惊,当即是劝了又劝,无奈周宗心意已决,说完之后,施礼告辞。
周宗走出了燕王府,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
燕王府内,郭荣冷笑了一声,道:“燕王,周司徒能够逃出来,恐怕多半有杨琏的功劳,他如今受了杨琏的恩惠,便抛弃了燕王,实在是可恶。”
李弘冀皱了皱眉,虽然知道郭荣有挑拨的嫌疑,但他的话未尝没有道理,更为关键的是,周宗提出告老还乡,实际上是不想为他效力,让他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绝不能让过活得逍遥。”李弘冀忍不住说道。
郭荣忽然笑了起来,道:“实际这也容易,就看燕王敢不敢。”
李弘冀一挺胸膛,道:“这有什么不敢?”
郭荣笑了起来,道:“这件事情嘛,还要看孙宰相的,只要孙宰相肯说话,事情若是成了,周宗就算不想为燕王效力,也不得为燕王效力。”
李弘冀眼睛一亮,道:“大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孙晟也靠近了,认真地听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郭荣这个诡计,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他当即点点头,答应了。旋即站起身来,朝着皇城赶去,让下属磨墨,孙晟亲笔写了一封折子,然后亲自拿着,去寻天子。
李璟正在御书房里愣愣地看着地图,杨琏在余杭奋力挣扎,想要攻灭吴越,可是,这事情似乎太难了,让李璟左右为难,不知道是答应杨琏的要求还是先让他撤回来。李璟本人,实际上并不是一个非常坚持的人,他很犹豫。
“陛下,孙宰相求见。”高泽在门外说道。
孙晟来,或许是有什么事情,李璟吩咐了一声,坐在了软榻上,自顾倒了一杯茶喝着,他也有些渴了。
“陛下,好事情呀,好事情。”孙晟进来,脸上堆起笑容,一副很是欠揍的贱贱表情。
李璟笑了起来,道:“呵呵,孙宰相究竟遇见了什么喜事?”
孙晟进来站定,施礼,这才道:“陛下,老臣贺喜陛下,贺喜燕王。”
这话没头没脑,李璟听了一愣,怎么这事情和燕王还有了关系?当即问道:“孙宰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晟呵呵一笑,道:“陛下可知,燕王有了心上人?”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能不关心的,李璟听了便关心地问道:“孙宰相,你是说?”
“是周司徒的长女。”孙晟说道。
“哦?”李璟皱起了眉头,这个女子他有些印象,似乎长的很不错,更重要的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于李璟这种擅长文艺的汉子来说,对这样的女子自然是有好感的。
李璟仔细回想了一番,暂时抛开了一切,问道:“孙宰相,你说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燕王怎么和周司徒的女儿认识?”
“何止是认识,根本就是两情相悦,周司徒知道之后,对这门亲事颇为赞同,只是碍于面子,不能直说。便托老臣向陛下说说,如果陛下有意,那么……”孙晟欲言又止。
李璟想了想,他虽然不怎么喜欢长子,但主要是他不喜文学,专门打打杀杀,一点都不像自己。如果长子能有所改变,作为父亲的,怎么会不高兴呢?
“这事情是真的吗?”李璟迟疑,他有些想不明白,那么一个优秀的女子,喜欢琴棋书画的女子,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几乎不通笔墨的武夫?
“哎,陛下,这自然是真的,陛下若说不信,可以召见周司徒,问一问情况。”孙晟说道,末了,又补上一句,道:“只是以周司徒的性格,恐怕不会轻易承认。”
李璟想想也是,女儿家自然要矜持一些,周宗作为他的父亲,这种事情也不太好开口。
孙晟递上了折子,道:“陛下,这份折子是周司徒托老臣所写,如果陛下同意,不妨……”说着,孙晟又停下了话语。
李璟接过折子,打开来,仔细看了看,想了半响,道:“这事情不是小事,容朕思量思量!”
孙晟应诺着退下,当他看见天子脸上带着的一丝喜色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底。
李璟看完了折子,纳入袖口中,站起身来,去了后宫。钟皇后正在绣着刺绣,这是当年待字闺中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哪怕如今已经贵为一国之后,仍然没有丢弃。
钟皇后身边,是忧心忡忡的怀柔公主。怀柔公主一手拿着针线,一手拿着刺绣,颇为无奈地看着伯母。吴越国的事情,瞒不过怀柔公主,听说杨琏涉险,她十分焦虑。可是父王那边说不通,她又不敢去找伯父,只能来找待她如同女儿一般的钟皇后说事情。
偏偏来到了后宫,钟皇后不分三七二十一,拉着她就要教她刺绣,说什么以后嫁人了,总要会些女红,不然只会让人笑话。怀柔公主却不在意,心想家中自然有佣人去做,就算佣人不会,她也有足够的钱财,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伯母,听说吴越国就要被灭了?”怀柔公主旁敲侧击。
钟皇后不为所动,道:“这种军国大事,自然有男人去处理,一个女儿家,不要去管那么多。”
怀柔公主抿抿嘴,钟皇后说话柔柔的,让她反而无计可施了。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绣着,忽然,叫了一声,原来是一分心,针刺入了手中。
钟皇后叹息了一声,这个孩子,心还是不稳呀,便抓过她的手,见指尖已经冒出了鲜血,便凑近了嘴边,含了一口,把血水吐了出来,道:“不碍事了。”
身边的宫女吓了一跳,急忙赶来,为怀柔公主查验伤势,更有人拿来了药,要为怀柔公主敷药。
这时,李璟进来了,看见鸡飞狗跳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皇后笑了笑,忙站起身来,施礼之后,回答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臣妾教怀柔刺绣的时候,她刺伤了手指头。”
李璟点头笑了笑,原来如此。道:“梓童,平身。”
钟皇后站起身来,身后的宫女也慢慢站起来。有宫女泡了上好的茶水过来,为李璟斟满了。
李璟喝了一口茶,笑道:“梓童,朕有一件事情和你商量。”
“陛下,国家大事臣妾半点不懂,哪能给陛下建议?”钟皇后笑了,很是温柔,眸子里,都是李璟的影子。
李璟摇摇头,道:“这件事情并不是国家大事,而是一件好事。说起来,燕王的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有几个侍妾,却没有正妻,朕是觉得,他该娶一门贤惠的妻子,或许对他有所帮助。”
钟皇后一愣,道:“陛下,可是有上好的人选了吗?是哪个大臣家的闺女?”
李璟顽皮心起,道:“梓童,你猜一猜?”
“可是冯家的闺女?”钟皇后问道,随后又觉得不对,天子虽然喜欢冯延巳、冯延鲁,但燕王与冯家人不对付,怎么可能会娶冯家的闺女?随后摇摇头,道:“不对,容臣妾再猜。”
李璟不说话,又喝了一口茶。
怀柔公主在一旁好奇心起,说道:“伯父,可是姓陈?”
大唐陈氏一门分支众多,大多在朝中当官,若与他们联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李璟同样摇头。
钟皇后一连说了几个大臣的名字,李璟都摇头,显然并不是。钟皇后倒是觉得奇了,便摇摇头,道:“陛下,臣妾不知。”
李璟呵呵一笑,道:“是周司徒的女儿。”
怀柔公主不时没有想起来,失声道:“周司徒的女儿不是还小吗?”
“还小?”李璟也愣了。
钟皇后道:“陛下说的可是大女儿周娥皇?”李璟呵呵一笑,道:“是周司徒的女儿。”
怀柔公主不时没有想起来,失声道:“周司徒的女儿不是还小吗?”
“还小?”李璟也愣了。
钟皇后道:“陛下说的可是大女儿周娥皇?”李璟呵呵一笑,道:“是周司徒的女儿。”
怀柔公主不时没有想起来,失声道:“周司徒的女儿不是还小吗?”
“还小?”李璟也愣了。
钟皇后道:“陛下说的可是大女儿周娥皇?”
第六十一章 杭州援兵
怀柔公主偷偷溜出了皇城,骑着小红马,带着两名侍卫,朝着周宗府上赶去。这事情可不妙,她与周娥皇关系还算不错,若是这门婚事定了下来,周娥皇嫁给燕王的话,她岂不是要哭瞎了双眼?
一路上,怀柔公主显得忧心忡忡,她策马从街上疾驰而过,弄得鸡飞狗跳,有人破口大骂,认识怀柔公主那匹小红马的吓得赶紧捂住这人的嘴,声音颤抖,道:“你不想活了,她是母大虫。”
那人一听,也被吓坏了,忙转过身去,假装做着事情。
怀柔公主哪里管得了这些事情,花了小半个时辰,赶到了周府,下了马,叩响了门环,门儿打开门,见识怀柔公主,不由陪着笑,道:“公主,里面请!”
怀柔公主点点头,大步走了进去,直奔周娥皇的闺房。周娥皇这时候正在案几前,手中提着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觉得写的不好,就又把纸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如此,写了半响的字,始终觉得不满意,垃圾桶里,已经满是沾满了墨汁的纸张。
“唉。”周娥皇放下毛笔,幽幽叹息了一声,有些心乱如麻,她也不知道,为何心中会如此烦躁。
“娥皇,娥皇你在吗?”远远地,传来了怀柔公主的声音。
周娥皇惊醒过来,听出是怀柔公主的声音,收拾了心情,脸上挤出微笑,正要答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把案几上的纸张一股脑卷了起来,仍扔进垃圾桶,正要走,又觉得垃圾桶不保险,便把垃圾桶藏在了书柜后的角落里。
周娥皇松了口气,直起腰,正要走出去,忽然,一只手拍在她的背上,吓了她一跳,回头一看,正是怀柔公主。
“公主,你吓死我了。”周娥皇用手拍着已经有了一定规模的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怀柔公主道:“娥皇,你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周娥皇强忍着心头的不安,说道,小脸一下子却红了起来。
幸好怀柔公主没有在意,她把周娥皇拉到一旁,道:“娥皇,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你。”
周娥皇道:“什么事情让公主如此焦急?”
“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我也是刚刚听来。”怀柔公主走到门口,朝着外面看了看,扣紧了门,这才转身过来。拉着周娥皇的手,道:“娥皇,就在一个多时辰前,孙宰相面圣,他向陛下说,你与燕王情投意合,要请陛下下旨,赐婚。”
“啊?”周娥皇吃了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由抓紧了怀柔公主,道:“这,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也不知道周司徒怎么与孙宰相说的,孙宰相这才动了心思,当起了媒婆。娥皇,周司徒是怎么回事?”
周娥皇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啊,再说父亲怎么会和孙宰相说这事?就算是两情相悦,那个人也不会是燕王啊。
怀柔公主见她一副不解的模样,抓起她的手,道:“走,去问周司徒,说清楚。”
周娥皇用力抽开了手,她与怀柔公主性格不同,这种事情怎么能问的出口?再说了,天子这不是没有注意吗?
怀柔公主听了,却是苦笑了一声,等到天子下了圣旨,这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吗?怀柔公主说了半响,见周娥皇不为所动,只得叹息了一声,匆匆走了。
周娥皇送走了怀柔公主,愣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怀柔公主走出了周府,门子牵来了小红马,陪着笑,道:“公主慢走。”
两名侍卫也靠了过来,怀柔公主翻身上马,想了想,朝着家里奔去,一边走,一边在想,这个时候,杨琏在做什么?想来也是该给他写信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杨琏正在紧张地准备着,他下令士兵收集了数以万计的麻袋,有的装满了沙子,有的则装满了干枯的芦苇,此外,从海州、登州方面,运送了很多瓦罐过来,杨琏令人严加看管,这些东西,攻杭州的时候用得着。
自从钱弘俶放回了俘虏,以消耗粮食的粮食之后,杨琏加大了运输的力度,他管辖下各县的府库几乎被抽调一空,只有兖州、郓州等边境地区还存有一定粮食,杨琏把大部分的粮食存在嵊泗列岛上,并派心腹看管,吴越人没有了战舰,根本无法登上嵊泗列岛,粮食存放在那里,十分安全。
杨琏积极准备的同时,积极训练禁军士兵,经过一段时日的训练,这些士兵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同时,杨琏也判断出来了,那些人是吴越人的探子。想要识别这些探子,杨琏花费了一番力气,他以增强士兵体质为理由,做了不少金陵的小吃,大多数的士兵看见美食,吃的是不悦乐乎,偏偏只有其中七八个人,对金陵美食没有半点兴趣。
当然了,光凭这一点,杨琏不能做出他们就是吴越人的判断,杨琏还进行了很多次试探,又派人监视他们,发现这些人半夜时分,就会偷偷聚在一起,商量事情。只是这些人颇为谨慎,不知道他们在商量着什么。
杨琏倒是不关心他们在商量什么事情,七八个人,又在他的严密监视下,翻不起什么大浪。
半个月迅速过去,苏州方面,钱文奉已经整顿好了一切,他留下次子钱承礼守卫苏州,自己亲帅两万士兵,直抵杭州。钱文奉带兵在余杭城西驻扎下来,与杭州成掎角之势,三股势力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钱文奉终于来了,他带来了两万兵马,不过他号称有五万。”杨琏在书房里,说着最新的情报。
朱琦道:“杨节度,钱文奉一来,吴越军兵马至少比我军多出三万以上,这杭州城,不好打呀。”
杨琏点点头,道:“此事倒是不用担心,嵊泗列岛已经囤积了足够的粮食,就算是持久战,也不惧怕。不过,本将已经有了准备,这几日内,杭州城内就会有大事发生。诸位可静观其变!”
林仁肇、朱琦等人都非常奇怪,杨节度说的异变,是什么情况?
杭州城内,钱文奉率兵抵达之后,他令人扎下大营,等到大营修建好了,这才率领五百骑兵入城。钱弘俶早就得到消息,赶来城头,看见的确是钱文奉,这才令人打开城门。
“微臣见过大王。”钱文奉跳下战马之后,躬身施礼。
两人是平辈,不过论年纪,钱文奉却比较大,两人相差约有二十岁,钱弘俶的年纪反而和钱承礼相当。
这个时候,钱弘俶不敢再拿架子,再说都是一家人,脸上的表情就和蔼了许多。
“廉卿,你终于来了,孤也就放心了。”钱弘俶喊起了钱文奉的字。
钱文奉施礼,一副惶恐表情,实际上,他的父亲钱元璙与钱弘俶的父亲钱元瓘关系非常微妙当年钱元璙主动放弃诸君的位置,转而推荐了钱元瓘。后来钱元瓘当上了吴越王,一开始对掌控苏州的钱元璙很是信任的模样,风塔为中吴节度使,更是把华亭一带划归了苏州,后来他稳定了局势,大权在握,又把华亭划归了秀州,摆明是要削权,钱元璙本身没有太大的野心,又因吴越还有强敌在外,不愿生事,也就忍了下来。
当时钱文奉不过十七八岁,还十分年轻,当时他有所怨言,及时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他仍然有所芥蒂。不过,钱文奉受父亲的影响很深,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所以此事也就藏在心中不说。
钱弘俶不知道钱文奉心中所想,哈哈笑道:“廉卿,你来了,杨琏小儿就嚣张不了多久了。”
“大王恩泽四海,区区一个杨琏又算得了什么呢?”钱文奉笑了笑。
“廉卿,孤已经备下了酒宴,我们边吃边说。”钱弘俶说着,跨上了战马。
“喏!”钱文奉回答,上了马,朝着吴越王的府邸匆匆而去。
酒宴上,钱弘俶令郑国公吴延福、兵部尚书吴程、丞相元德昭等人陪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宫女收走了碗碟,钱弘俶正色道:“廉卿,如今大唐兵败,再也无力反动进攻,只有杨琏部占据余杭、越州、明州等地,实在是可恶。”
“大王,这杨琏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粘在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的确是让人头疼。从种种经历来看,此人是吴越最大的敌人,如今是除去他最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钱文奉说道。
吴延福插嘴,道:“可惜吴越水师损失殆尽,一旦战事不利,杨琏小儿就会从水路逃走,想要留下他,可不容易。”
钱文奉点点头,道:“大王,听说前些日子把周宗部下的俘虏都放走了。”
“正是,杨琏远道而来,粮食的补给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孤如此做,也是想要消耗他的粮食。”钱弘俶说道。
“呀,大王应该在俘虏中安插吴越士兵,只要混入了余杭城中,事情就好办多了。”钱文奉说道。
钱弘俶哈哈大笑了起来,与吴延福对视了一眼,道:“廉卿,孤的确安排了人手,如今已经成功混进了余杭城中,他们正在积极收集情报,廉卿,这是他们暗中传递回来的消息。”钱弘俶从怀里取出了一份书信。
一名面容姣好的宫女接过了书信,走到一旁,递给了钱文奉。
钱文奉展开一看,在这封书信里,比较详细地说了余杭城的兵力部署,余杭城中,杨琏的主力牢牢把守着要道,仅仅凭着十几个人翻不出大浪。不过,他们仍然带来了足够有价值的消息,比如说杨琏这段时间的动静都被他们看在眼中。
“又是麻袋,里面装满了沙子和干枯的芦苇,这杨琏,是要攻城了吗?”钱文奉说道。
钱弘俶道:“孤也曾经是怎么猜想,不过,不过,以杨琏的兵力,就算整合了将近万人的俘虏,兵力仍然不足,兵力不占优势,孤想不出来,他能有什么办法夺取杭州。”
钱文奉眯着眼睛想了想,道:“其实就目前局势而言,我军主要守好杭州,杨琏早晚必退。”
“可是如此一来,明州、越州等地,都是吴越最为精华的部分,若是在杨琏治下,吴越国的粮食损失极大,赋税同样受到极大的影响,恐怕国力大损。”钱弘俶说出了心中的担心。
这场战争从钱文奉围困常州开始,到如今,已经是大半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粮食损耗很大,若是明州、越州等地仍然在吴越国治下,百姓还能种植粮食,发展生产,该有的赋税不会少,甚至还有所增多。但如今情况不同,钱弘俶觉得这种损失他无法接受。此外,他知道查文徽那个书生,曾经的吴越国俘虏居然也一路北上,甚至连战连捷,已经夺取了福安、温州等大大小小的县城十几个,他的目标同样是杭州。
钱文奉表示理解,苏州经历这场战事,无论是冬耕还是春耕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更何况周宗十分可恶,部下所经之处,就像蝗虫席卷而来,农田里什么都不剩下。
今年的收成,恐怕不足平时收成的三成,更重要的是,周宗在苏州、秀州、杭州一带烧杀抢劫,百姓死伤不少,余者纷纷逃走,但那只是极少数的部分,打仗,拼的是国力,可是这个国力,不仅仅是军事方面,民生方面也很重要的。
“大王,不如这样,微臣修书一封,去会会他。”钱文奉说道。
钱弘俶道:“廉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王,说实话我一直有一个疑惑,这个杨琏,与杨吴旧太子同名同姓,承礼曾经见过此人,他说这个杨琏的身子骨架,与武皇帝到有几分相似。”钱文奉说道,他口中的武皇帝便是杨吴的开国之主杨行密。
杨行密是钱文奉的外祖父,提起他自然是格外尊敬,这种尊敬其实没有太多的感情,毕竟他很少见过杨行密,这种尊敬是因为杨行密的的确确是一个大英雄,可惜,他虽然厉害,儿孙却不够争气,偌大的江山最后便宜了李昪父子。
“廉卿,你的意思是?”钱弘俶一愣。
“大王,若他真的是前朝旧太子,事情就好办多了!”钱文奉显得很有信心。
第六十二章 煮茶论势
书房内,杨琏捏着钱文奉亲笔写就的书信,看了个仔仔细细,钱文奉率兵赶来,驻扎大营下来之后,第一时间内,就给他写了一封书信,想要与他会晤,谈谈旧情。
“旧情?本将与钱节度有什么旧情?”杨琏放下了书信,看着使者。
使者摇摇头,笑道:“杨节度,这个小人就不知了,不过小人临行前,大王曾经嘱咐,若是杨节度不肯答应,那就没有什么,只要杨节度在城外绕城三圈,学学狗叫,就可以了。”
“大胆!”朱琦在一旁,听见使者如此侮辱主将,顿时大怒,上前几步,伸出大手,捉住了使者的手臂,向后一扭。
使者深入余杭城中,可谓深入虎穴,知道随时性命可能不保,当即也不反抗,只是冷笑了一声,道:“听闻杨节度乃是一代枭雄,想不到是个小肚鸡肠之辈。”
杨琏目光中带着一丝杀意,很快就又消失了,使者这话,乃是诛心之言,杨琏当即有了一丝警惕之心,看来钱文奉相邀,恐怕与此有关。难道他知道一些什么?
使者说话来激他,无非是想让杨琏答应,从而落入钱文奉的圈套,杨琏想了想,道:“钱节度想要激怒与我,不过是痴心妄想。不过,本将答应了,就按照钱节度说的时间,本将与他谈谈。”
使者冷哼了一声,看向了朱琦。朱琦使劲把他的手臂向上一抬,使者痛得额头上冒出了汗水。
杨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等到一直强忍着疼痛的使者终于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才缓缓开口,道:“好了,朱指挥,放开他吧。”说着,杨琏在钱文奉的书信上,写了两个字,这才把书信递给使者。
朱琦闻言放开了他,使者松了一口气,接过了书信,正要走,杨琏又开口了。
“且慢,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但你刚才的话是在挑战本将,你可转告钱节度,若是他言而无信,他就要围着余杭城,裸奔一圈。”杨琏说道。
使者一愣的功夫,朱琦已经把他推出了书房。使者在两名士兵的押送下,送出了余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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